這是第六紀開始的一百年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那位早已列入“愚者”教會天使行列的“正義”小姐，那位聖典上記載的“主最親近的侍者”，走進了源堡之中。

　　 她要在這個特殊的、源自古老舊日歷史的節日里，為她可憐兮兮的、獨守在源堡之上的“愚者”先生，送上新年的祝福。

　　 因為在末日來臨時的對抗中付出了太多，即使一百年過去，克萊恩也依舊殘留著些許失控與瘋狂的傾向。由於難以徹底掌控自己的神話生物形態，為了防止制造無意間的傷害，源堡終年被極為濃郁的灰霧包裹。

　　 現在，奧黛麗已經連自己艷紅的裙擺都看不清楚了。盡管有靈性直覺為她指引道路，可什麼都看不見的狀態還是本能地令她有點不安。

　　 於是，她呼喚起愛人的名字：“克萊恩？”

　　 是的。什麼神靈啊，那是她的愛人。

　　 她就是個邪惡的褻瀆者。

　　 奧黛麗話音落下，就聽到了一聲低低的輕笑。

　　 如果是半神以下的非凡者出現在這里，只是這一個笑聲就足以令之開始失控。不過天使當然不會這樣脆弱。奧黛麗只是感覺到了極輕微的眩暈。

　　 好像耳朵要懷孕了一樣。

　　 那聲音愈加清晰，自有巍峨在其中，也帶著點很久沒有開口導致的沙啞：

　　 “站在原地。閉上眼。”

　　 奧黛麗立刻照做。

　　 仿佛有微弱的沙沙聲在靠近。奧黛麗能感覺到靈性直覺開始帶來本能的戰栗，可她並無恐懼，只想臣服。

　　 一根柔軟的絲帕被疊起，貼在了她的眼前。奧黛麗能感覺到神靈輕輕在她腦後打了個結，動作小心又仔細，仿佛她是什麼珍貴的易碎品。

　　 “‘愚者’先生。”奧黛麗順著腦後的手一路摸下來。觸感並不凝實，用力太猛甚至能夠感覺到蟲子狀的小東西被她按得挪移開的凹陷，可奧黛麗還是很欣喜地挽住了那只手臂：

　　 “‘愚者’先生，過年好。”

　　 有了手帕蒙住雙眼之後，她反而自如了不少。至少不需要擔憂不慎直視到神靈了。

　　 “過年好。”克萊恩的聲音較未成神時終究淡漠了不少，但這不妨礙他帶上笑意：

　　 “今年給我帶了什麼禮物？”

　　 提起這個問題，奧黛麗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將帶來的年貨落在了濃郁的灰霧之外。

　　 ——每次來見“愚者”先生，奧黛麗總是不可抑制地變得更加迷糊和遲鈍。

　　 她茫然地扭過身體，想要去將東西搬過來，卻立刻被纏住了腰部。

　　 奧黛麗伸手摸向自己的腰肢，摸到了一條足有小腿粗細的滑膩觸手。

　　 “我幫你拿。”

　　 奧黛麗乖巧地點頭，被那根觸手拽著向後倒去。

　　 她以為自己會倒在克萊恩的懷抱里，可是，仿佛突然壓住了一枚枚的彩色泡泡一樣，奧黛麗能感覺到身後的事物在“啪啪”破碎，散落一地。

　　 “愚者”先生塌了。

　　 奧黛麗微微一驚，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他怎麼了？

　　 眼前的視界被緊緊蒙蔽為黑暗。因為慌亂，奧黛麗沒有保持住平衡，直接跌倒在地。

　　 她本能地伸手撐地，結果摸到了一條格外粗大、幾乎和她的腰肢一樣粗細的觸手。

　　 觸手在她的手下黏膩地滑動。奧黛麗突然被從另外的方向攬住了後背和腿窩。

　　 她的身體直接懸空，被打橫抱了起來。

　　 奧黛麗伸出另一只手撫摸，摸到了和剛剛一樣不太平整的充實感，仿佛玩偶店里被顆粒填滿的毛絨玩具。她頓時微微嘟起了嘴，輕輕抱怨道：

　　 “‘愚者’先生，你又戲弄我！為什麼要突然變換位置？”

　　 “我還以為你失控了。”

　　 她手下的毛絨玩具震動了起來，低低的笑聲多了幾分愉悅。克萊恩一路將奧黛麗抱到了一張柔軟的座椅上放下，一邊為她將慌亂中半散開的金發挽到耳後：

　　 “如果我真的失控了，不要猶豫，趕緊跑開，明白嗎？”

　　 又來了……奧黛麗抿了抿嘴，勉強地應了一聲。

　　 她想往靠近椅背處坐一坐，手一撐卻發現自己撐到了坐在自己右側的克萊恩的大腿。幾只小小的蠕蟲因為這樣的動作從他的體內“濺”了出來，有些迷茫地搖頭晃腦了一陣之後，在半空中自發地聚在一起，團成了一個漂亮的光球。

　　 奧黛麗看不到這樣的景象。但這不妨礙她憑著直覺向那邊伸手，把那團光球抓在了手里。

　　 啪。光球破碎，小蠕蟲重新跌了出來，依戀地在她的手心里蹭。

　　 有點癢。

　　 奧黛麗仔細地將那幾只小蠕蟲放回了克萊恩身上。小蟲尾巴一擺，乖乖回歸了克萊恩的身體之內。不過她左側的手臂又突然被滑膩的觸手抓住，引向了面前。

　　 那是一張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桌子，以及上面堆滿的年貨——克萊恩的權柄無疑能夠讓這些紅色包裝的禮品直接出現在它們該在的位置。

　　 “今年給我帶了什麼禮物？”

　　 這是在催我拆包裝嗎？

　　 奧黛麗蒙在絲帕下的小臉，勾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她一摸就知道每樣事物都是什麼：

　　 “這個是我們的年夜飯……嗯，還是一會兒再拆開它。今年我帶了梅麗莎給你燉的湯哦～還有我自己做的甜點，雖然形狀不是很好看。”

　　 “不過，我已經可以把餃子的花邊包得很漂亮了。”

　　 “這是‘星星’先生給你寫的春聯。我都還沒有拆開過，不知道他今年又寫了什麼好笑的話。”

　　 “我還記得有一年，他寫的是，‘多吃多睡多長個，一天更比一天強’。現在想起來，也還是覺得好好笑……”

　　 “嗯，這是市面上新發行的游戲機。我知道它肯定不如你那個時代的手機有趣味性，但也許你會喜歡。”

　　 “這是……我那天看到有人在街上賣糖瓜，就給你買了一點。啊，我知道，按照習俗，我們不該在今天吃它。可是糖瓜是為了祭灶嘛。我們又不用祭灶。”

　　 “對了，你知道今年流行起了祭拜灶王爺的畫像嗎？那些神像畫的是紅天使閣下的臉呢！真的很……很滑稽……”

　　 “這件事肯定有大帝手筆。西大陸原本的神話里，可沒有灶王爺這號人物。”

　　 “這是外面賣的紅燈籠，插上電就會亮起來。我們沒有電，但你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這是鄉村里的人曬的干辣椒，我覺得掛起來很好看，很，很有生活氣息，就買回來了……這是超市賣的盲盒，每一個都是一顆金色的蛋。你不是取笑過我這個巨龍不會下蛋嗎？我把我的蛋帶來了……”

　　 她的聲音頓住了。一根粗大的滑膩的觸手，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她的裙底，正順著腳腕一路纏繞上來。

　　 仿佛剔透的玉石般的房梁上，一根藤蔓隱秘纏繞，一路要向禁地延伸。

　　 奧黛麗什麼都看不見，但她還是本能地偏向了右方。

　　 “‘愚者’先生……”你做什麼？

　　 腿控又犯了嗎？

　　 奧黛麗本能地伸手要推他。沒想到“嘩啦啦啦啦”突然下起了泡泡雨。無數光球從她的頭頂砸了下來，落在奧黛麗的眉眼上、鎖骨上、衣領上和裙擺上，砸得她身體本能後仰。隨著光球在奧黛麗身上發生碰撞，它們紛紛“啪”地破碎開來，跌出幾只或透明、或半透明、或星輝閃爍的小蠕蟲。

　　 奧黛麗頓時被蠕蟲組成的海洋淹沒了。落在渾身上下的小蟲子扭來扭去，惹得她皮膚各處發癢。有幾只甚至一路跌進了胸衣里，於是就仿佛找不到出口了一樣，開始往這里爬爬往那里鑽鑽，埋在最柔軟最令人忘情的雪白肌膚上不肯離開。

　　 怎麼突然……

　　 在這樣意外的“襲擊”之下，奧黛麗立刻明白了什麼。她執著又氣惱地去摸身體的右側，果然摸到了椅子的坐墊。身邊的神靈早就不知何時轉移了位置。

　　 又欺騙我……奧黛麗剛要咬住嘴唇，突然感覺到了不對。

　　 她足有五六層的襯裙以及下面的裙撐，居然於轉眼間消失不見了。冷嗖嗖的空氣襲入裙底，惹得奧黛麗下意識地並攏了腿。

　　 哪里來的風？仿佛沒有哪個孔隙不能鑽入！

　　 奧黛麗的罩裙正面以A字形打開。在意外地失去了支撐之後，兩側鮮紅的裙擺只能無助垂落，白皙得如同春雪般的雙腿直接暴露了出來。

　　 對於一個腿控來說，這就是源自靈魂的吸引。

　　 粗大的觸手猛地前伸，仿佛餓狼看到了闊別許久的美味獵物，想要將之緊緊禁錮在身體之間。

　　 “愚者”先生……奧黛麗的心髒猛地一跳，感覺周身的空氣都熱了起來。她剛想有所推拒，落在她頸間的數只蠕蟲卻自發地匯成了一根細細的觸手，探向了她側頸之上最敏感的位置。

　　 那是最輕的最若有若無的觸碰。但奧黛麗卻猛地腰眼一酸，全身繃緊。

　　 她忍不住帶著點呻吟的意味，深深喘息了一口氣。

　　 嗯哈……

　　 灰白的霧氣仿佛跟著興奮了起來。它們自發圍攏，讓喘息聲在其中揮之不去。這樣反反復復地聽著自己動情一刻的羞人聲音，奧黛麗於血液上涌之中，竟然有了眩暈感。

　　 四面八方環繞著神明的注視，所有隱秘的情欲都將毫無遮掩。

　　 就算是最嬌艷盛放的鮮花，此刻也要忍不住蜷起自己的花瓣。可是眼下這朵嬌花卻受到了侵擾。一根古怪的藤蔓正越纏越緊，想要找到真正的入侵的途徑。

　　 他想分開這兩條修長的腿。

　　 詭秘之主想打開門。

　　 奧黛麗當然不會讓他得逞。都是這麼多年的對手了。就像克萊恩清楚地知道奧黛麗的每一個敏感的位置，奧黛麗當然也知道，這個注視著自己的神靈並無渴求，只有滿滿的惡意。

　　 神靈哪會有什麼欲望呢？他不過是想欣賞她在欲海中沉迷的樣子罷了。

　　 每次在那樣平靜的注視中攀上頂點，奧黛麗總有一種是自己在卑微求歡的屈辱感。

　　 我才不要！

　　 她定了定神，勉強撐住了身體，伸出顫抖的酥軟的指尖，去抓臉上到處亂爬的小蟲。因為氣息已經不穩，她重復了許多次才得以完成：

　　 “‘愚者’先生，你不看我帶的禮物了嗎？”

　　 這道聲音，就像水靈靈的蜂巢滴下了一滴蜜。

　　 克萊恩似乎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就像雲朵包裹著她；那雲朵必定是背著光的，是以莫名有點邪惡的意味：

　　 “你不就是我的禮物嗎？”

　　 這是個邪神，奧黛麗已經確信。

　　 那我也不會留有余地了！她抓住頸間的小觸手用力拽了下來，以顯示自己有多麼惱恨。

　　 沒了這樣致命的騷擾後，奧黛麗終於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至於掉進了內衣里的那幾只還是暫時不管，幾只小蟲子又翻不出什麼風浪。

　　 我才不要當著“愚者”先生的面，把手伸進衣領里面呢！

　　 奧黛麗為自己奪回了局面的控制感到欣喜。渾身上下的黏膩感，讓她覺得仿佛身在雨季的囚籠一樣不適。

　　 她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待一會兒，以等待身上折騰出的汗水與莫名其妙的液體干爽下來。

　　 沒想到一根比大腿還粗的觸手猛地探了過來，纏住她的腰肢一把將她拖上了桌面，直接將她甩在了那些包裝艷紅的禮物上。

　　 “呀！你做什麼！”

　　 奧黛麗嬌聲呼喝，有點不舒服地推身下包裝盒。於是另一根觸手伸進了艷紅的裙擺下方，將那些艷紅的禮品掃開向外。

　　 神靈的聲音若有所思：

　　 “嗯，果然是我的禮物。連包裝紙都那麼像。”

　　 在說些什麼啊！我才不是禮物！我不要坐在這里！奧黛麗想要離開桌面，可是粗大的觸手牢牢禁錮著她的腰。她只能氣呼呼地去搬那根觸手。

　　 艷紅的裙擺飄蕩著，掙扎著垂向地面，仿佛溺水的人想要抓住岸邊。

　　 沒想到這個時候，原本在衣領內亂鑽的小蟲子，竟然於敵人的輕視中爬上了山峰的頂點。它帶著邪惡張開了本不屬於自己的獠牙，照著峰頂的尖頭用力咬了一口。

　　 “嚶……”仿佛被一道閃電從頭頂擊穿，奧黛麗身體一軟，直接軟倒在桌面上。雪白的裸露的肌膚比艷紅的裙底還要鮮亮，那晃蕩的裙擺向上彈了彈，無奈地和獲救的希望徹底永別。

　　 “‘愚者’先生，你作弊！”你的神話生物形態明明沒有嘴的！

　　 “啊！唔——”

　　 克萊恩懲罰似的用力碾她的乳尖，看著心愛的天使在欲望的糾纏之中迷亂，仿佛散開成了一團又一團被鮮紅包裹的白雪。那鮮紅的小嘴張開，作無力的掙扎的吟哦。

　　 “不要……嗯……”

　　 奧黛麗倒在桌面上苦苦支撐。她現在徹底陷入了神靈的罪責之中。那恥辱又美妙的韻律令她雙眼渙散，身體幾乎完全使不上力氣。沒想到這樣還不算結束。纏在腿間上的觸手突然拽著她的雙腿提了起來：

　　 “嘖，怪不得想要阻攔我。原來是自己做了壞事。”

　　 觸手擦著她的下體，蹭她的裙子：

　　 “我的小禮物把包裝紙都浸濕了。”

　　 我不是！我沒有！奧黛麗委屈得想哭。偏偏那根觸手開始隔著濕透的底褲勾勒她的形狀。這讓她連高高提起的雙腿都顫抖起來，氣息忽淺忽深，像是雨滴敲打湖面漂浮的酥脆枯葉。

　　 很快她就要被水浸透。

　　 “嗚嗚”的聲音似哼似泣，偏過的美麗頭顱拉得頸項輪廓修長。仿佛是一道雪白的光一路高高揚起，那身體的迷人與美好令人炫目。

　　 這不就是邪神最好的養料嗎？

　　 粗大的觸手松開了腰肢，順著頸項游走過來，繼續剛剛被打斷的旅程。

　　 這條路它走過千百遍，沒有一次出現失誤。

　　 奧黛麗直接倒抽了一口霧氣。多方的衝擊已經令她有些承受不住，以至於這抽氣聲聽上去更像尖叫和哭泣。抓住這個機會，高懸的觸手終於分開了她的小腿。

　　 奧黛麗還想抵抗。哪怕欲望一路攀高，她的尊嚴也絕不服輸。於是她並緊膝蓋作最後的挽救。可是頸間的觸手掃過了她敏感的肩頭，又伸進衣領盤住了她的胸口。

　　 它像搬山一樣，直接把這團雪白的收獲從紅色的衣領中搬了出來。

　　 鋪陳的紅色襯著綻放的白，如雪的白色襯著嬌嫩的粉。那粉色像乳白色果凍頂端的一枚櫻桃。無論將果凍怎樣搖晃著變換形狀，那櫻桃都綴在正中心嬌艷欲滴地等待。

　　 誰來吃這一口……

　　 於是觸手就真的不講道理地生出了一張嘴，將那招搖著魅惑的果實整個含住。

　　 他的舌頭疾速挑逗。

　　 嘶——奧黛麗腿一蹬，整個身體都轉了個方向。那一對緊緊並攏的膝蓋徹底錯開。

　　 不過奧黛麗現在顧不上這些了。那飛快的挑動幾乎能令她發瘋。

　　 “不……不要……克萊恩！唔……慢一點……啊！”

　　 如玉的腳尖已經狠狠繃緊，側倒在青銅長桌上的身體後仰出血脈賁張的弧度，腰部勒緊的艷紅衣裙令人口干舌燥。那雪浪般的胸口不住地搖擺著，不知是想要掙脫那快樂的鉗制，還是想將自己另一邊掛著的艷紅衣物徹底從頂峰甩脫。

　　 這樣愉悅的盡頭一經到達，絕非一時半刻所能脫離。

　　 而一切尚且還沒開始。

　　 奧黛麗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腿間的最後一件衣物被褪了下來。

　　 直到那觸手蹭到了兩根雪白的大腿之間，掠過白桃子般色澤的腿部嫩肉，掀開了奧黛麗死守的最後的陣地。

　　 門都被打開了，還有什麼能阻擋一位支柱？

　　 危險的預感只有那麼一瞬。奧黛麗剛有警醒，還未來得及作出動作，就已經遭遇了入侵。

　　 像一只裝飾精美的毛絨娃娃，猛地被塞進來一大團棉花。

　　 唔——怎麼……怎麼不按流程來……以前不都是……奧黛麗於迷亂中下意識咬住了嘴唇。

　　 在那樣歡愉的高峰中被頂進深處，就仿佛被送進了一顆爆炸的太陽。

　　 好可惡——

　　 沒想到膨脹的太陽突然停在了那里。

　　 “我罪惡的褻瀆者，你似乎還有什麼不滿足？”

　　 這聲音，多麼的居高臨下。

　　 我，我哪里不滿足了！我沒有！我是……我，我是意外！我沒有想要像以前那樣！

　　 頂點的歡愉驟然熄滅，奧黛麗下意識地蹬了蹬腿，抱緊了胸口的粗大觸手掰它。於是那根觸手真的松開了奧黛麗的胸口，蔓延而上輕撫她的臉。

　　 動作很溫柔，聲音卻很冷酷：

　　 “看在這份禮物還不錯的份上，我允許你再許一個願望。”

　　 奧黛麗把臉埋在觸手里不說話，身體卻若有若無地用另一側的胸口去蹭那根粗大的觸手。纖細的被衣物勒緊的腰肢跟著款款擺動。克萊恩頓時輕笑起來，聲音來來回回在灰霧中間回環作響：

　　 “想要我摸另一邊？”

　　 我才不是！我才沒有！

　　 奧黛麗不說話，但她也不磨蹭不擺腰了，只是繃直了腳尖輕蹭糾纏她下體的那根觸手。沒想到那根觸手突然退了出來，帶著淋漓的潤滑的液體伸進了奧黛麗胸口的衣領：

　　 “想要它摸你？你也喜歡自己下面的水嗎？”

　　 “呵，沒想到高貴的純潔的‘正義’小姐，私下里還有這樣淫蕩的喜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惡！不給就不給……奧黛麗清清楚楚地知道這是神靈的戲弄，但她是絕不會主動求歡的！

　　 她假裝下身沒有什麼難耐的空虛感，控制住自己未有本能地磨蹭雙腿，只是微微挺胸順應著胸口的變化。

　　 那纖細的天鵝頸發出輕輕的低吟，如歌如樂，如頌如吟。

　　 那麼美。

　　 那麼讓人想要破壞。

　　 盤踞在胸口的那根濕淋觸手猛地向上一躥，直接抵進了奧黛麗的嘴。

　　 不！

　　 如果這是奶油，在那一個瞬間只怕會攪得粘稠無比。

　　 但是沒有奶油是從蛋糕中間捅進去的！

　　 蛋糕被這樣的冒犯徹底惹怒了。奧黛麗砰地一拳打在了那根觸手上，打得蠕蟲瞬間崩解，四散奔逃。她雪白的頸項用力後仰，繃緊的弧度引著神明的注視追隨；殘留的那半根觸手被她拽了出來，幾拳之下被砰砰打散。

　　 奧黛麗的唇角晶瑩懸掛，可她完全沒有去管。她暴揍完了這根始作俑者，又去抓另一邊的那根觸手落拳。

　　 水珠浸透了蒙在她眼睛上的絲帕，嬌軟的聲音在輕輕抽噎。早已散亂的金發沾濕在她潮紅的臉頰上，有一種妖嬈的引人沉淪的美麗。

　　 克萊恩不由得為這樣的視覺刺激迷醉。於是他無辜又不滿地說道：

　　 “怎麼了，不是你自己許下的願望嗎？”

　　 話音落下，粉白的拳頭上浮現出了龍鱗。

　　 咳！別生氣別生氣……克萊恩剛想求饒，沒想到奧黛麗一個抽噎，把自己嗆著了。

　　 嘖。怎麼這麼笨。

　　 我這個被動的降智效果就是在這種意外上非常麻煩。原本已經逃開的觸手急忙湊了過來，用頂端輕輕點了點奧黛麗的臉頰。

　　 她的咳嗽終於及時停止。

　　 被捉弄到崩潰的小天使哭叫起來：

　　 “‘愚者’先生，你欺負我！”

　　 “嗚嗚，你欺負我！”

　　 哎呦，怎麼傷心成這樣了。觸手們匆忙匯聚成人形，克萊恩伸出手，把奧黛麗從桌面上抱了起來。他幾步退到座椅前落座，將奧黛麗摟在自己的雙腿上放下。

　　 從他身後伸出的觸手輕柔拍撫著奧黛麗的後背。胸口被粉拳一路地捶著，克萊恩努力維持身形不崩解，用最溫柔最沒有傷害的低語哄道：

　　 “別生氣。別生氣。是我不好。”

　　 他的脖子被摟住，奧黛麗抱著他哭得更傷心了：

　　 “你一失去人形，就對我那麼殘忍。你是不是要失控了。”

　　 克萊恩突然沉默了一個瞬間。

　　 下一刻，他裝作什麼都沒有想，用最大的溫柔與疼惜安慰：

　　 “沒有的事。你不是很清楚我喜歡什麼？咳，剛剛玩過火了。是我不對。”

　　 他伸手拍奧黛麗的身體：

　　 “你想想看，我要是失控了，怎麼會看到你就想將自己徹底分散開，紛紛鑽進你的衣物之下與你緊緊貼近？又怎麼會一時興起沒有把握好分寸，還把你惹哭了？”

　　 “失去人性的神話生物可不會和自己的配偶做這種游戲。祂們只會依靠交配分離多余的非凡特性。”

　　 這是很有說服力的證據。奧黛麗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

　　 克萊恩將心中的擔憂藏好，摟著她輕撫她被絲帕包裹的眼角：

　　 “只要外神沒有新的花招冒出來，最多再有十年，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掌控自身。到時候，你就不需要蒙住眼睛了。”

　　 他輕輕地吻奧黛麗的下頜线。時不時有小蟲子落下來，跌在奧黛麗的鎖骨上，翻個身爬啊爬：

　　 “我最深愛的夫人，原諒我了沒有？”

　　 他的吻真是熟門熟路。這路他確實是走了千百遍了。奧黛麗顫抖著輕輕躲閃，微微點了點頭。

　　 新的液體在往外涌。

　　 “那我的夫人接下來有怎樣的打算？”

　　 “我記得你比較喜歡我的觸手，那樣更加靈活，也不會磨蹭到讓你發痛。是這樣嗎？”

　　 這，這是可以講出來的事嗎！奧黛麗伸手捂住了臉。但她明明感覺到了又有觸手纏繞著盤上腳踝，卻並沒有再並攏雙腿表示抗拒。

　　 “抱著我……”她許下了真正的願望。

　　 “好，那我一直抱著你。”滿足願望的神靈動了動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他的手掌重新托起了那對沉甸甸的櫻桃果凍。

　　 今夜才剛剛開始，他還沒有把他心愛的毛絨娃娃填充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