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記合集 編輯精校重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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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記 remake
第一章 時代結束的物語
“忍者的時代結束了。”師父這樣說著,面前的書頁被微風拂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竹取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女人,師父說的話誠然是對的,時代已經變了,連武士們都失去了自己原來的地位和榮譽,自己的一位好友,衝田家最著名的武士,衝田總悟的親妹妹,輕衣也在不久之前二十歲的生日禮上當眾切腹了。
竹取沉默不語,窗外的竹林在風中搖曳,枝葉上繾綣著初夏隱晦的暑氣。
“明日我會去做完我的最後一項任務,你自己不要懈怠了修行,等我歸來修整一夜再為你舉辦切腹之禮。”師父面色柔和,二十七歲的女人芳華正茂,一顰一笑都透露著女人特有的韻味。
跪坐在她面前的是她二十歲的女弟子竹取,也是她僅有的兩名弟子之一,她這一脈是忍者界最為神秘和特殊的忍者,一名師父,兩名弟子,但是確是單傳,因為一旦師父切腹自盡之後,就由大弟子繼任師父的席位,也就是說,現在竹取的師父,其實就是她當年的師姐。
所謂的切腹禮,便是女弟子在二十歲的時候要經歷的一場特殊的儀式,唯有經歷過切腹禮,才算這一脈真正的忍者。
竹取面容姣好安靜,精致的面龐煥發著二十歲的女孩特有的光彩,忍者的訓練讓她眉宇間有一股英氣,卻又掩蓋不住她原本柔軟的眼眉,臉龐白皙,卻又透著健康的紅潤,一頭青絲扎成干淨利落的馬尾,卻又斜出一抹劉海,端的是一代美人。
此時,她正在溫習一脈相承的歷來首領切腹的故事和記載,共有三十余篇,都是由當時的女弟子所記錄撰寫,記錄切腹的女子,在下一篇卻成了被記錄的那個切腹的美麗女人,這樣奇妙的輪回被濃縮在一本薄薄的手冊里,讓她心里不由地有些悸動。
前輩的切腹讓她心里無比動容,而她也在年少剛剛接觸這本手冊的時候,就立下了有一天也要完成跟前輩們一樣完美的切腹這樣的願景。她每天都會研習,其中的每一篇中的每一個步驟,她幾乎都融匯於心。
“好了竹取,你先下去休息吧,不過最好不要忘了切腹的研習,多跟景討教一下,這樣對你的切腹也有好處。”竹取的師父,月輪這樣叮囑著:“我要去為明天的任務做准備了。”
竹取輕聲回應,隨後深施一禮,慢慢走出了道場,烈日也許是因為疲累了的關系,陽光漸漸變得柔和,竹影在地上浮動,映在她修長的影子上,看上去竟像是腹內的內髒不斷地從身體中滑動著溢出。
竹取微微出神,隨即回過神來,悵然一嘆,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要平和心境,明日過了就可以切腹了,就可以實現我當初的夢想了。。。。”
道場的斜對面坐落著一間木屋,里面傳來藥材的芬芳和一股若有若無的馨香氣息,竹取知道這股清香來自何處,那就是她們這里唯一的醫士,景。
與她們不同的是,景不是東瀛人,而是來自那篇古老傳奇的大陸——中土,他們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但是每一代都會派遣最年輕的優秀弟子來這個道場磨煉技藝,鍛煉心境,同時,也負責看護切腹禮上切腹的女孩。
這個規矩的來源,景也不是很清楚。
切腹禮只是一場儀式,雖然要求女孩將腹部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切開,並讓內髒適當溢出,但是並不是真正要讓女孩就這樣失去生命,她們只是在切腹禮上完成自己成為忍者的最後一步,踏上真正的旅途,同時,也是為了最後卸下忍者這份責任時的切腹留下一個伏筆。
那就是尋找自己的介錯人。
忍者是不可以有戀情的。
但是年輕的女孩,總會遇上吸引自己的男人,不管是年輕的武士,謙恭的士族,還是普通的平民。總有一個男子會俘獲這些女孩的心,不經意間也好,狂熱地追求也好,她們終究會墜入愛河。
而當他們行了男女之事,便代表著女孩的忍者生涯宣告終結,而她們為此付出的代價,便是在第二天切腹自盡,並且由自己最喜歡的男人來為自己介錯。
如果是精通劍道的武士,自然是干淨利落地斬下頭顱,完成完美的切腹。
如果是沒有習武經驗的男子,便是用尖刀從女孩子的胸口插入,雖然更會增加痛苦,但是亦能加速死亡。
短暫的戀情如同忍者的宿命,亦如庭院里那顆櫻花,往往在最燦爛的時候迎來凋零。
竹取羨慕著,期盼著能夠尋找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位為自己介錯的男子,一如同她一個年齡的普通少女那樣地憧憬著。
她這樣殷切地盼望著,走入木屋,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正伏在桌前寫著什麼東西。他的側顏棱角分明而不顯得生硬,嘴唇輕抿,鼻梁挺直,而雙眼卻更像一汪讓人沉醉的湖泊,而那微微顫動著的睫毛,正如和風輕撫下的岸邊青草。
“景哥哥”。竹取這樣輕聲呼喚著。
寫字的少年聽到竹取輕柔的聲音,手底下加快了速度,卻並不轉頭:“竹取,你等一下,我快好了。”
竹取腳步輕移,來到少年身後,看著少年俊秀的字體,臉龐微微有些發紅。
他正在為竹取寫切腹的一些流程,她看著看著,眼前竟然模擬出了自己按照景寫的流程切腹的樣子,腹內不由地一陣燥熱,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好了。”景把筆放下,轉過身來對竹取說道:“這是專為你准備的切腹需要注意的地方,你收好啦。”
竹取微微臉紅,將紙貼心收好,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那天我切腹,真的怎樣都可以嗎?”
景出聲輕笑,站起來握住竹取的手,按著她做到椅子上,然後輕盈地轉到她身後,湊到竹取耳邊:“嘿嘿~~~”聽到景略帶著調戲的笑聲,竹取心里不由地有些慌亂,景身上的馨香帶著令人沉醉的氣息,那時他長年接觸藥材所留下的。
景慢慢開口:“後天,你就要進行第一次切腹了哦。”景的心里也有些激動。
景的手掌擺出手刀的樣子,慢慢放到竹取左小腹前面:“這樣噗地一下扎進去,記住,不要超過兩寸。”景竟開始在竹取肚子上比劃起來。
“對,保持著這個深度,來來來,往右邊慢慢切開,對。。。。到這里。。。。”景故意用魅惑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聽得竹取仿佛產生了幻覺,似乎真有一把尖刀正在她的小腹上游弋著。
“然後深呼吸。。。。讓切口上方的腸子溢出體外,然後從這里。。。。”景還在繼續說著,竹取卻突然反應過來,她面色潮紅,掙扎著站起來,略有嗔怪地看著在她身後壞笑著的景。
“景哥哥,你過分!”竹取露出女孩子的媚態,景愈加開心地笑了:“好啦好啦,祝你切腹順利哦。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竹取聽完沉默了,醫士是沒有資格切腹的,因為醫士如果死了,意味著更多的生命會失去,而這是有違人道的。
所以他們家族,是絕對禁止切腹的。
夜深了,師父已經離開了道場前去執行任務,道場里很安靜,似乎可以聽見夏夜的低語,側耳細聽,原來是外面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師姐,”一個可愛的,看上去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蹦跳著找到竹取的房間里來。
“津子,別鬧,我正在准備切腹呢。”竹取披散著長發,披著一身寬松的和服,然而與眾不同的是,她已經將衣帶全部解開,在燈光下暴露著自己完美的胴體,跪坐在榻榻米的正中央,面前擺放著一把木刀。
“師姐,不是後天才切腹嗎?”津子歪著頭問。
看著這個日後會成為自己徒弟的可愛女孩,竹取心中泛起了一抹溫柔:“景哥哥給了我專門為我身體准備的切腹事項,我當然現在要開始練習,這樣才能完美地切腹啊。”
“唔。。。。我還想跟師姐一起親熱呢。。。。”津子爬過來,嬌小的身體卻也凹凸有致,她可愛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將頭枕在竹取裸露的大腿上。
竹取的雙腿緊致修長,鍛煉到剛好的雙腿觸感完美無瑕,津子枕在竹取雙腿之上,仿佛枕著世界上最美好的食物,津子側過臉,把臉對著竹取因為跪坐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竹取的小腹光滑如鏡,緊致的皮膚裹著一副柔腸,宛如一件藝術品。
竹取撫摸著津子的頭,小聲勸道:“好啦,讓姐姐練習切腹吧,你在這里看著姐姐切腹,畢竟你以後,是要幫忙記錄我真正切腹自殺的人啊。”
竹取這樣說著,小腹里的燥熱越發地洶涌了。燭燈搖曳,映照出一副完美的軀體一遍遍演繹著切腹的樣子。景在外面默默地看著,看著竹取那完美的身子映照出來的切腹的儀態,捕捉著隱約間可以聽到的竹取壓抑著的動人呻吟。
第二日,剛過晌午,簡單的午餐過後,是慣例的打坐時間。
空氣中的安靜是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進入到冥想的境界,竹取似乎可以聽到土地起伏的聲音,藥房藥材顫動的聲音,以及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竹取睜開雙眼,皺起了眉頭,長刀握在手中。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的樣子,道場門口才出現了人影,好像是一群武士。
“武士現在紛紛失去了地位,像列位這樣還有這武士尊嚴的,應該是衝田家的武士吧?”竹取認出了來人。
“沒錯”。人群中響起一道聲音,一位年輕而又器宇軒昂的武士慢慢走了出來,竹取非常驚訝:“總悟大人?”
總悟是衝田年輕一代武士中的最強者,今年二十七歲,因為他過人的武藝,高尚的品德和廣交的人脈,在現在這個時代,他還是政府拉攏的對象。
同時,她也是自己的好友,輕衣的兄長。輕衣切腹的時候,就是他擔任的介錯人。
總悟走到道場門口,行禮完畢,脫下鞋子走入道館內,在竹取面前正坐而下:“竹取,我很遺憾,你的師父,昨晚切腹自盡了。”
竹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表情凝固在那里,師父,切腹了?
總悟嘆了一口氣,吩咐站在門口的武士,武士們抬著一口冰棺,將其輕輕地放在庭院內。
景也驚呆了,站在木屋門口,半天沒有出聲,然後突然跑過去,看到冰棺里人的樣子,他幾乎就要驚呼出來。
師父昨晚說出去執行任務,穿的卻是一件華美的衣服。
景對這件衣服有印象,那是新年的時候,他們四個人一起出去買的,師父當時幸福微笑的樣子,景到現在還記得。
哪怕是切腹而死,她的遺容依然平和,只是脖子和身體相連的地方,一道血痕如此突兀。
“非常失禮,”總悟低頭說道:“月輪她。。。。。。。。。。。。昨晚找到我,說想讓我幫她介錯,事到如今,我也並不隱瞞了。”
月輪,是師父的名字,聽在竹取耳朵里,是那麼熟悉,卻又顯得陌生。
“我跟月輪,相戀了很久,但是我真的一直壓抑著自己,面對她的眼神,我同樣狂熱,卻無法回應,因為,我知道你們的傳統。”總悟聲音低沉,可以聽出他心里的哀痛。
“昨晚,她又一次找到了我,我還是拒絕了她,我愛她,我不想殺死她。她的眼神如此絕望,讓我不敢去面對。”
“她說自己要離開,我不放心,偷偷跟在她後面,竟然發現她打算在我們家門口切腹自盡。”
“我攔住了她,帶她到了我的居所,她哭倒在我懷里,說,時代變了。”
總悟的語氣漸漸失去了沉著,他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哭腔:“是的,時代變了,忍者也好武士也好,這個時代都不需要了。”
“我尊重她的意見,為她介錯。畢竟。。。。我也是一名武士。”總悟說完,久久沉默。
竹取宛若被奪走了靈魂,良久才顫聲說道:“師父的切腹,美嗎?”
總悟面色端正地說道:“月輪的十文字切腹,慘烈壯美。柔腸迸發,髒腑盡出,就算是最優秀的武士,也很難做到她那樣的切腹,我的妹妹。。。。也不如她。”
總悟繼續說道:“我為她介錯,並且親自為她清洗了身體,她的腸子被她自己從腹內盡數掏出,我只能另外收容。”
竹取這才注意到,總悟隨身攜帶著一方木盒,木盒精美無比,看上去也很沉重。
總悟鄭重地將木盒放在面前,然後推到竹取膝前:“這里面,是月輪所有的腸髒,她下刀很穩,腸道毫無破裂之處,保存地。。。。十分完好。”
總悟說完再次鞠躬,然後起身告辭,走到道場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說道:“月輪她這樣做,意思很明顯了,既然沒有人主持切腹禮,自然也就意味著你沒有成為忍者的資格,你也就不是一名忍者了。這個時代已經落幕了,帶著津子,好好活下去吧,這也是你師父一直期盼的。”
竹取良久沒有說話,景呆呆地扶著冰棺,津子已經躲在道場的簾幕後面輕聲哭了出來。
總悟帶著武士們離開了,竹取看著面前的一方木盒,顫抖著雙手,慢慢將它打開。
師父的腸子聚集著沉睡在里面,總悟在里面墊了一層冰塊,腸子依然透著晶瑩細嫩的光澤,月輪的小腸聚攏在一起,上面還有黃色的脂肪粒和連接腸子的黏膜,大腸雖然粗壯,但也有著柔美的觀感。腸子特有的腥臭氣息撲鼻而來,但是並不濃重,月輪時刻注意這切腹的禮節,所以腸子非常清潔,雖有少許腥臭,也是正常現象。
“師父緊致平坦的肚子里,居然有著這麼多的腸子啊。。。。”竹取這樣想著。
景踉蹌著衝了過來,看著盒子里的腸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坐下來,眼淚從雙頰低落。
“景哥哥,不要哭,處理一下師父的腸子,供奉起來吧。”竹取機械地說著,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個時候可以如此冷靜。
道場的每一位師父在最終的切腹完成以後,都會由弟子和醫士將腸子細心地處理,然後供奉到神廟里,至今,神廟里已經有了三十四個陶罐,而每一個陶罐里面,都是一位曾經叱咤風雲的女子的柔腸。
腸子的處理很費時間,整個下午都花費在這件事情上。看著寫著月輪名字的陶罐,竹取對景說:“當不成忍者,是我的恥辱吧?”
景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然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竹取,經過十年忍術修行,最終竟然沒有成為忍者的資格,實為可恥!當切腹以雪恥!”竹取這樣說著,然後猛地抱住景,拼命地攫取他身上的馨香:“來吧,景,為我介錯吧。。。。”
景猛地掙脫了竹取的懷抱,狀若瘋狂:“竹取,你不要胡言亂語了!月輪師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擺脫這個該死的忍者身份,跟著津子一起活下去!我們走吧,去我們家,你現在還不是一名忍者,你還可以。。。。”
竹取貼到景身前,少女的體香在空氣中散發,柔美的肉體隔著衣裳貼在景的胸膛,看著面前少女絕美的臉龐和熱切的雙眸,景說不出話。
竹取握住景的手,把它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聲道:“景哥哥,難道,你不想看我切腹嗎?不想看看。。。。我的腸子?”
夜已經深了,過了今晚,竹取便是二十歲了。
然而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天。
房間里的燈光細膩溫柔,卻又不失明亮,晃動的光影映照著少女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膚。女孩平日里只露出一張精致的容顏,然而她藏在寬大的和服之下的軀體,卻也是那麼地完美無瑕。
少女赤裸著坐在房間的正中央,她曾經在這里無數次的演練著切腹,放縱著一個少女最熾熱的幻想。
緊緊並攏的雙腿光潔緊致,腿部完美的曲线映照著雙腿上方那柔美溫婉的小腹,一孔小巧精致的肚臍鑲嵌在腹部中央,胸部的尺寸正是最合適宜的,大一分則顯得累贅,小一分,卻又少了一抹誘惑。
竹取精致的容顏和完美的軀體讓景看得呆了,竹取努力控制著自己呼吸的平穩,放松自己的小腹,小肚子在呼吸的節奏中一起一伏。
美麗的雙眼緊閉著,纖纖素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體會這小腹帶來的完美的觸感和隱約的內髒的顫動,女孩已經快要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欲望和憧憬了。
就這樣切開自己的小腹吧,用自己最喜歡的方式,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
她這樣想著,睜開雙眸,首先看到的是景心痛的眼神。
竹取對他微微一笑:“景哥哥,麻煩你了。”
拔刀出鞘,代代流傳下來的專為切腹打造的短刀在燈光下反射著晶瑩的光,已經切開三十多名女子小腹的短刀,似乎一次都比一次更加鋒利。
少女低著頭調整著呼吸,透過自己的乳房看到雙腿和小腹一起構成的盛景,想象著自己身上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即將被利器切開,她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想起師父平時的告誡,她定了定神。
如同無數次演練過的那樣,她把短刀拉到距離自己小腹3寸的位置。
屏氣,靜心,凝神,然後,刺入。
冰冷的刀鋒刺入少女左下腹的那個瞬間,她所有的矜持幾乎在瞬間被摧毀,多少年來期盼渴求著的場景終於變成了現實,少女幾乎要把整把長刀都送進自己的肚子里。
“姐姐。。。。姐姐。。。。”她在心里呼喚著,疼痛讓她的心神幾乎失守:“姐姐,您切腹的時候,也是體會著這樣的痛苦嗎。。。。”少女在迷離中似乎看到了年少的自己,那時候的月輪還是自己的師姐,她們一起演習著切腹,一起在切腹中達到高潮,她們那時候是那樣的歡愉。
而如今,姐姐已經先去了。
“竹取!竹取!”沉迷在幻象中的少女突然被景的聲音拉回了現實,她抬頭看見景正面色嚴肅的盯著自己:“竹取,別忘了我告訴你的。”
竹取看著景的面龐,心中的勇氣漸漸滋生,慢慢緩解了腹部的疼痛,她心里似乎有了依靠:“是。。。。是啊,景。。。。。。。。。。。。景哥哥,他還在仔細地看著我切腹呀,我,我不能。。。。”
少女又一次挺直了身體,景帶給她的勇氣讓她從痴狂中走了出來,她體會刀鋒進入腹內的長度,慢慢將刀子往深處刺入。
“兩公分。”女孩停止了刺入,她也感覺到了,刀尖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腸子,接下來,就是把肚子一字型切開了。
少女雙手握住刀柄,使力將刀子往右邊的小腹推過去,鋒利的刀刃幾乎是毫無阻礙地將少女柔嫩的小腹切開,大量的鮮血從裂開的肚子里流出,交匯在陰毛之中,切裂肚子的巨大痛苦讓她的小腹陣陣痙攣,但是竹取依然竭盡全力保持著自己均勻的呼吸,而且刀尖從腸子表面輕輕拂過的那種刺激與冷冽的輕柔,激發著她下體深處那個神秘的髒器。。。。。
在持續的痛苦和快感中,少女將短刀推到了自己的右下腹,少女喘息平穩,然後猛地將尖刀拔出,尖刀帶著肚皮往外腆了一腆,柔嫩的小腸已經開始探頭探腦地即將流出體外。
女孩的身體滲透出細密的汗珠,絕美的容顏帶著痛苦的神色卻又令人無比動容,她精致的小腹上裂開了一條整齊的小縫,那麼突兀,卻又那麼美好。
“景哥哥,要開始了哦。”少女柔聲說道,帶著令人迷醉的呻吟。
她雙手頂住自己嬌小豐滿的小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肚子大大地鼓脹起來,傷口裂開地更大了,柔嫩的小腸開始慢慢掛了出來。
“呃——”少女一聲壓抑的呻吟,然後用力把雙手往下腹按壓下去,這樣她的傷口開始大大地裂開,腹壓頂著女孩肚子里的腸子隨著鮮血往外洶涌而出,光滑晶瑩的小腸發出黏濕的聲響往外蠕動而出,掛在她的手臂上,然後堆積在少女光滑柔美的雙腿上。。。。
少女不停地擠壓著,腸子流出體外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惡心感,她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吐出來,同時用手勾動著堵在傷口處的青色的大腸,終於,少女的大腸也被她拖拽而出,腸子停止了流動,在她的腹前堆積成一灘,在雙腿上蠕動著,在燈光下閃爍著油膩而又溫和的光芒。。。。
“還。。。。還沒有結束哦。。。。”
竹取輕聲呻吟著,她知道,一文字切,讓腸子從傷口自行全部流出是不可能的,因為有很大一堆腸子堆積在盆骨里面,也就是自己的傷口位置的下面,那里是小腸堆積最多的地方,也是脂肪堆積的地方。
女孩看著自己留在體外,堆積在雙腿上的腸子,眼神流露出狂熱的痴迷,她心里呼喚著自己的姐姐,想象著自己姐姐的腸子,右手猛地全部插入了自己的小腹中。
小腹下方的腸子還滿滿地堆積著,滑膩粘稠的小腸和粘在表面的腸油將少女的手溫暖地包裹著,巨大的痛苦跟快感一起到來,女孩瘋狂了,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小腸,狠狠地在肚子里攪動了一番,噗噗索索地把腸系膜牽扯著的小腸掏出了自己的傷口,抬到胸前,然後丟下,新掏出來的腸子還散發著熱氣,啪嗒一聲掉在雙腿上堆積的腸堆里,發出潮濕的聲響。
在腹內攪動的時候,腸子揉搓著子宮,少女很快感覺到了快感如潮水一般涌來。
她又一次將右手插入自己的肚子里,抓住一把腸子,揉搓著自己的子宮,然後掏了出來。
女孩一共掏了三次,才將肚子里的腸子全部掏出體外。
此時外面已經一片狼藉,大量的小腸滑膩著到處游動,幾乎覆蓋了少女的整條雙腿,還有不少的腸子從雙腿兩次流淌下來,堆積在榻榻米上,空氣中滿是腸子的腥臭,但是因為竹取並沒有將自己的腸子割破,所以不雅的氣味並不濃重。
少女美麗的容顏上滿是淚痕,她把腸子全部掏出來以後,抬頭看著景,景的雙眸緊盯著她切開的小腹和在體外流淌的腸子,那麼認真,那麼細致,竹取笑了,她現在已經幾乎感覺不到痛苦,只有幸福。
“景哥哥,抱我。。。。”竹取的聲音此刻滿是女子的溫柔。
景端坐在面前,滋味難明。
“景哥哥,嫌棄我的腸子髒嗎?”竹取頭發上沾滿汗水,粘在她的臉上,楚楚可憐,而又柔美動人。
此刻,她不是一名忍者,而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一個實現了自己第一個夢想,並且在繼續憧憬著的女孩。
“是的,我要讓我喜歡的男孩子看著我切腹,我要讓他看著我把腸子掏出肚子,然後為我介錯。”
景動了,他慢慢來到竹取面前,湊近臉看著竹取的容顏。
少女的體香依然環繞在身邊,但是空氣里也彌漫著腸子的腥臭。
景突然將少女野蠻地推倒,把臉埋在她依然潔白如雪的雙乳之中,雙手情不自禁地向她肚子和雙腿上摸去。。。。
那一刻,少女笑了。
竹取和景,身體的相性原來那麼好。
竹取拖著腸子和景瘋狂地做愛,等他們都精疲力竭的時候,少女的腸子幾乎已經堆滿了整張榻榻米。
竹取輕輕抱著景的頭:“景,幫我介錯吧。”
柔軟的少女再次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埋著頭收拾著自己的腸子,景持刀站在一旁默默等待著。
景雖為醫士,卻也是天下少有的劍術天才,十年來跟隨月輪習武,武藝竟然已經不再月輪之下。
女孩將腸子全部聚攏在膝前,轉過頭來,輕輕說:“幫我介錯吧。”
景拔刀,拔刀之時卻已收刀,長刀無影,唯有燈燭感覺到一股劍氣。
少女的意識還殘存了數息,她驚愕無比:“是姐姐的劍法。。。。”
感覺不到疼痛,少女的美麗的頭顱被利刃砍下,而且准確地落入膝前竹取之前收攏好的腸堆中。
“腸子依然溫熱著呢。。。。”這是竹取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印象。
第二章 旅程的開始
帶著津子從月輪的道場離開以後,已經過了四年,津子已經到了十七歲了。
津子拋去了忍者的身份,獲得了景家族賜予的新的名字,瑤。另景感到驚奇而欣慰的是,瑤似乎很快就從失去了師父和師姐的傷痛中走了出來,並且在醫藥上展現出了極高的天賦,加上乖巧的性格和清秀可人的外貌,家族的人都很欣賞她,自己的父母也隱約有讓她成為自己妻子的意思。
但是景卻始終記得那個夜晚,讓他去接受那個女孩的師妹,絕無可能。
竹取的名字,再也不曾被他聽到過,甚至瑤也一次都未曾提及過她那個曾經如此依賴的師姐。
經歷過的一切,如同一場夢境。
“瑤,今天我們要去吉川家。”景輕輕呼喚著瑤的名字,本來這次他是不打算帶著瑤去的,但是家族已經把瑤當成是女弟子中最傑出的一名來培養了,所以這樣的事情,就算他再三請求家族不要讓瑤接觸到,家族的意志還是未曾更改。
“好的,我就來。”少女清脆的聲音從房間深處想起,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過了幾分鍾,少女小跑著從里屋出來,臉上還帶著潮紅。
“去吉川家?他們家的小女兒又生病了呀?”瑤笑著問道,吉川家的小女兒年少多疾,這段時間沒少去吉川家做客,而且她還挺喜歡她的,因為雖然是吉川家的小女兒,卻已經跟她同歲了。
“不,”景沉默了半晌,“吉川家的大女兒,吉川廣美今天要切腹。我們是去給她做護理的,而且,我要擔任介錯人。”
瑤聽了以後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切腹?廣美姐?”
瑤對那個高貴冷艷的大姐印象並不是很好。她帶著武士家族特有的高貴的矜持,在最初知道瑤的出身的時候,還發出過:“不過是庶民的女兒,連切腹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嘲諷,雖然被景禮貌地化解了自己的尷尬,但是瑤對她還是沒有多少好感。
“哼,我才不要去,她那麼高傲,干嘛還要景哥哥當介錯人啊?”瑤瓊鼻一皺,露出可愛的表情。
“吉川家不如當年,家族中武藝高超的武士已經沒有了,出於武士家的矜持,自然不能邀請其他家族的武士去介錯,而我的父親跟吉川家主是好友,我這也沒有辦法。”景無奈地安慰她,他知道瑤跟廣美的關系很是不好。
“那景哥哥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瑤也不再置氣,轉身走入房間,少女輕巧的轉身帶起一陣香風,隱約間似乎有當年熟悉的味道。
從他當年帶瑤走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她。
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瑤的庭院里也有幾顆盛放了好幾年的櫻花樹,櫻花細碎層疊,輕盈如雲,飄零如雨,灑落一地細碎的粉紅。
景看著看著,竟似看到三年前,地板上殷紅的血,和四散的內髒。
景慌忙閉上眼睛,三年來,他近乎不敢去看櫻花。
“我們走吧。”少女甜美的聲音拯救了他紛繁的思緒,讓他回過神來,睜眼看到面前的女孩正用倒映著櫻花的雙眸盯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少女先反應過來,嬌羞地轉過身去,輕咳一聲:“我先走了!不過我不認識路!景哥哥再不跟上來的話,我就走丟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身影輕盈地消融在櫻花里。
景穩住道心,跟了上去。
到了吉川家的道場,瑤在門口拉了拉景的衣襟:“哼,待會兒給她介錯的時候,你故意先砍歪一刀,也好治治她的壞脾氣。”還沒等景無奈地出聲反駁,她就輕聲自語:“算了,那樣對你聲名有損,還是不要了。。。。。。”
然後抬起頭來:“景哥哥你待會兒一定要干得漂亮些!如果你失誤了的話,是要被問責的!”景剛想出聲安慰,結果瑤又自己先說話了:“醫士是不能切腹的,到時候,就讓我來代替景哥哥切腹謝罪吧!”
瑤說完盯著景的臉,眼神里滿是堅定,甚至還帶著一絲霧氣。
景被這句話沉默了很久,想到了曾經的很多人,很多事,想到瑤對他的依賴和感情,最後只能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輕聲道:“傻丫頭,你也是醫士,也不能切腹的。”
再次見到廣美,她正盯著窗外的櫻花出神。她身著一身素服,冰冷美麗的臉上卻透發出高貴的氣質。
不愧是武士世家的長女,氣質風采,確與他人不同。
聽到景的腳步聲,廣美轉過了頭,看清來人以後,嘴角不經意地揚起一抹輕笑,卻很快又消失在她如冬雪般清冷美麗的面龐上。
“景,你來了。”廣美的聲音沉靜凌冽,一如她的外表。“還帶著個小跟班,怎麼?你確定她看到切腹的場景,不會嚇得暈過去?”
瑤眉腳揚了揚,依然保持著淡然的微笑。心里卻想著:“哪有,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景躬身說道:“瑤師妹雖然年幼,卻已跟我學醫多年,吉川小姐切腹固然壯烈,我相信小師妹定會不辱師門。”
瑤聽了這些話,不由地低頭抿嘴微笑。
廣美當然看到了瑤的小表情,心頭泛起一股無名火,臉上卻不動聲色,吩咐二人對坐身前。
“關於我切腹的事情,”廣美看了一眼瑤:“我作為吉川家長女,自然會選擇十字形切腹。”看著瑤的臉上沒有絲毫起伏,廣美心里更加不悅。
“景先生,您作為我的介錯人,劍術也是天下知名,還望您多多指教。”
景欠身施了一禮。
室內陷入了奇妙的安靜,風卷起花瓣的聲音清晰可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馨香,仿佛是這股清香浮動著廣美的青絲,也浮動著瑤輕柔的衣襟。
“景先生,您先回避一下。”廣美突然開口說道。
景有些意外,然後點頭示意,然後慢慢起身。
瑤也想跟著起身,廣美卻制止了她:“瑤姑娘,你留下。”
瑤抬頭看了看景,景眼神鼓勵了她一下,默默離開了。
室內只留下兩個女人,安靜的空氣里有著奇妙的氣氛。
“他很優秀吧?”
廣美沒來頭地問道。
“嗯?”瑤有些意外。
“跟他朝夕相處,是什麼感覺呢?”廣美繼續說道,似乎在問瑤,也似乎在做著可憐的自說自話。
“每天清晨可以看見他的身影,午間可以與他同桌而食,到了夜里,若能與他秉燭相談,交流學問,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廣美的眼神迷離,卻散發著光芒。
瑤從來沒看見過廣美這樣的表情,原本冰山般的冷艷的臉上,竟有了小女兒般的紅暈,但她卻沒敢說話。
“啊。。。。。”廣美感嘆著:“不過你還是輸了哦,瑤。”
瑤等著廣美繼續說下去。
“我就要在他面前切腹了,而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廣美得意地笑了:“作為女人,還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事情嗎?而且,還是讓他給我介錯,我一定是他第一個介錯的女人吧?呵呵呵。。。。”廣美念叨著。
瑤一直埋著頭不說話,聽著廣美得意的言辭,然後,抬起頭來,眼神凌厲地盯著她:“不,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廣美的笑聲戛然而止。
瑤繼續說著,聲音雖然如泉水般清澈,卻字字有力:“身為吉川家長女,驕傲任性到如此地步,不顧家族榮譽,外請他人介錯,不過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真是有辱武家聲譽!就算是切腹又能怎樣?你心中自私自利的想法,眾人盡皆知曉!如今你完成一個完美的切腹,倒也罷了,若是有半點差池,你自己顏面盡失事小,且看你宗家到時如何在分家面前自處!”
瑤的反駁讓廣美目瞪口呆,然而瑤並沒有就此罷口:
“景師兄早已心有所屬,你一無所知還妄自幻想,景師兄第一個介錯的人,是我的師姐竹取!不是你一個區區吉川家長女!”
廣美美目圓睜:“你胡說!竹取的師妹應該已經切腹而死!”
“我胡說?”瑤語氣突然平靜了下來,沉默了半晌,再開口時,已經帶了哭腔:“那天晚上,我全都看見了。”
廣美正不明所以,卻看到瑤已經淚流滿面。
“師姐以為,我那天已經睡了。但是,我全都看到了,師姐的切腹,景師兄的介錯,還有他們之間的。。。。。。”瑤再也說不下去了,抹干淚水,目視地板:“廣美小姐,您死心吧。師兄他的心已經被自己斬殺了。小女子禮數不周,多有得罪,先行告辭。”
說罷,瑤起身,臨走時還不忘鞠了一躬,就往門口走去,留下原地驚慌失措的廣美。
瑤走到門口,廣美才突然回過神來,不死心地問了一句:“那你呢?”
瑤停下了。
廣美笑了,她知道這場對話,最終還是她贏了。
“瑤姑娘,你又該如何自處呢?”廣美的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峻和凌冽。
距離廣美的切腹,還有半個時辰,吉川家的人正在布置道場。
地點選在吉川家傳統的女性切腹的地方,這里有一顆很老的櫻花樹,吉川家二十多代以來的女性,都是選擇在這里切腹,不過只有高貴的宗家血統才能選擇這里,地位稍低一點的,另外會有地方安排。
這棵櫻花樹已經見證了無數美麗的女子在她身下切開肚腹,讓血染紅這篇土地,滋潤著自己的跟,跟其他櫻花樹比起來,這棵樹上的櫻花似乎要紅艷不少。
本是艷麗的春,卻即將迎來慘烈的死亡,而人們似乎樂此不疲,從武士到下人,他們都在熱切地議論著。
只有景和瑤坐在那里,看著櫻花散落,繾綣著春日午後慵懶的睡意。
景早就留意到瑤有點消沉,問她廣美跟她說了些什麼,瑤也沒有透露半句。
“景哥哥,我可以坐到那里嗎?”瑤輕聲問道,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她指著的,是待會兒廣美要切腹的地方。
景心里一顫,連忙按下瑤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不得無禮。”
這一幕卻剛好被吉川家家主看到了,他面帶微笑,走過來,對瑤和藹地說:“可以哦,但是不要搞亂了那里的布置哦。”
景剛想出聲,瑤就開心地小跑過去,到了那里以後又放慢腳步,四處打量著。
景出聲道:“吉川叔,您不該。。。我不想讓瑤。。。。。”
家主嘆了口氣:“瑤姑娘不是武士,真是幸福啊。”
景沒有接話。
“武士家的女孩,身體應該早就准備好切腹了吧。”家主接著說道,語氣沉重。然後拍了一下大腿,抬頭笑道:“嘛!不過,武士的時代就要結束了,以後的女孩子,就不會面對這樣殘酷的事情了吧?”
景想著家主說的話,看著在樹下跪坐著的瑤。
瑤右手輕輕放在小腹上,閉著雙眸,馬尾在風里輕輕搖動,攪拌著墜落的櫻花。
景似乎在一瞬間看到了瑤肚破腸流的畫面,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拉著瑤離開了那里。
他心里突然感覺很害怕,害怕瑤有些可怕的想法。
瑤不滿地咕噥著,似乎不願離開。。。。。
時辰到了。
根據廣美的要求,在場的只有三個人。
吉川廣美,景,還有瑤。
廣美把頭發扎了起來,為了方便介錯。兩縷頭發在臉頰邊隨風而動,更添幾縷淒美。
“要開始了。”廣美冷聲說道,冰冷的目光掃了瑤一眼,然後微微側過頭,對景說道:“請務必在我呼喚你的時候為我介錯,請多關照,景先生。”
景鄭重地點了點頭。
廣美解開腰帶,寬松的和服竟一下子全部敞開。
原來她只是簡單地用帶子維系著外服。
和服順著她的雙臂滑下,露出光滑的背。
須臾,廣美的整副軀體呈現在景和瑤的眼前。
美麗如瑤,在這時也不由得驚嘆起廣美的軀體。
冷艷絕倫的面孔再不必提,廣美身材健美頎長,輕挑可人,胸口碩大的波濤似乎在訴說著女人最原始的魅力,如此豐碩的胸部往下,卻是盈盈的細腰,因為身材高挑,她的肚子也顯得頎長,肚臍到陰戶的距離近乎有成年男性一掌半的長度。整個小腹白得讓人晃眼,似乎隔著肌膚都能看到下面潤滑的內髒。
再往下便是廣美最為自傲的雙腿,她的雙腿顯得纖細修長,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脂肪漂亮到令人炫目,緊緊並攏在那里,形成了一個完美的,盛放內髒的平台。
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廣美抽刀出鞘。
刀鋒劃過一朵落下的櫻花,竟將其切為兩段。
瑤目不轉睛得看著,她無法比較竹取和廣美誰更美一點,因為這兩個人似乎代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美的極致,只能看別人更喜歡哪種了。。。。
對於她來說,當然師姐是最美的。對於景師兄,也一定是這樣吧。瑤想著。
廣美將刀移到左下腹前,調整呼吸,等待了片刻。
櫻花落聲,清晰可聞。
寂靜的空氣被疏忽打破,刀尖刺入皮肉的聲音伴隨著女孩痛苦的悶哼開始驅散這美好的氛圍,飄落的櫻花,似乎已經開始染上了血色。
好痛。
這是廣美最大的感覺。
卻還遠遠不夠。
身為武士的意氣,讓她挺直了腰肢,將刀子繼續往肚子深處送去。
景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點太深了。
但是廣美沒有猶豫,將刀尖整整插入了肚子四寸的長度。然後停下來,在那里艱難地喘息著。
冰冷的臉上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不失沉著,她雙目堅定地看著自己的肚子,開始把刀往右邊推。
刀刃切開肚皮的聲音清晰可聞,但是其中更有一種聲音讓人悸動不已。
那是刀子切開腸子時候的聲音。
瑤看著廣美的切腹,她仿佛看見廣美纖柔的肚子里,柔嫩的小腸被尖刀一根根切斷的樣子。
廣美痛苦地呻吟著,保持著刀子的深度,把腸子和肚子一同切開。
刀子推到肚臍下面的時候,已經有小段被割斷的腸子從腹內掉落出來,躺在她的腿上,瑤可以看見腸子的斷面有清澈的腸液流出來,卻沒有任何食糜。
怪不得她敢進行這樣激烈的切腹。。。。瑤心想著,期盼著切腹進一步進行下去。
刀子將廣美的小腹一字型切開,留下一道弧形的傷口,廣美盡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現在讓腸子流出來還太早了,但是她已經感覺到腸子要流出來的衝動,因此她用左手捂住傷口中央來堵住傷口。
手掌感覺到腸子不斷地衝擊,廣美近乎意亂神迷。
“不,要完成十字形切腹才行。。。。”廣美看到瑤絲毫不畏懼的目光,心里真的有些不服,一個沒有經過武士訓練的小女孩,算什麼?她心想。
“待會兒我腸子一瞬間洶涌而出的時候,她就會大驚失色吧,說不定還會吐呢。。。。”廣美想著,然後用力將尖刀插入了自己的肚臍。
廣美發出快樂的呻吟,沒錯,刀子刺穿肚臍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快感,她不禁想起無數個深夜用木刀攪動著肚臍來獲得性高潮的回憶,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武家長女的矜持,放縱著自己的欲望。
美麗的下腹被刀子拉伸著,然後肚皮被從肚臍開始慢慢切開,一道細密的血线出現在肚子中央,宛若雪地里的紅綢,美得耀眼。
刀子移動到上一個傷口附近的時候,她停下了,喘息了幾下,對瑤說:“小姑娘,看好了,什麼是真正女人的切腹。。。。。。”
然後她猛地把刀往下一按,傷口交匯之處噗地一聲猛然打開,花花綠綠的腸子從傷口處傾瀉而出,流到她的手上,滑到她的腿上,聚成一灘。
廣美並沒有因此停下,她把刀子繼續往下切割,然後內髒最豐富的小腹那里被很快切開,大團大團的小腸被腸系膜牽動著瘋狂涌出,黃色的腸油、粉嫩的腸子和青色的大腸如同泄洪一般從她的肚子里源源不斷地溢出,因為她的腸子已經全部被切斷了,所以腸子流得非常順暢,一瞬間就堆滿了她秀美的雙腿,然後滾落到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內髒的腥氣。
廣美抬頭看著瑤,期望看到瑤害怕畏縮的眼神。
但她失望了。
瑤默默地看著,似乎甚至連驚訝於這壯烈切腹的表情,都沒有。
廣美不解,此刻,她的肚子劇痛無比,腸子在體外瘋狂肆虐,她也沒有時間去收拾整理,只能讓女人的矜持滿地流淌。
是的,瑤至今依然記得她的師姐將自己完美的腸子親手從腹內掏出的樣子。
光滑美麗的柔腸,被姐姐細心地保護著,沒有絲毫破損。
而她,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意氣,將腸子盡數破壞。
令人失望。廣美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這四個字。
“為什麼?”廣美突然抓起一團腸子,朝著瑤扔了過去。
腸子啪嘰一聲,全部重重地甩在了瑤精致的容顏上。景心神一顫,幾乎要衝過去。
瑤卻一言不發,抬手拿起掛在臉上的腸子。
可愛精致的容顏,此刻竟比廣美還要冰冷。
廣美看著瑤握著自己的腸子,還想說話,卻看到瑤隨手把自己的小腸往地上一丟,眼神如棄敝屣。
她忘卻了疼痛。
自己真的輸給了竹取嗎?
瑤的容顏精致、秀雅、清麗如同美好的清晨。
雖然染著血,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美。
廣美看著瑤,景也看著瑤。然後瑤慢慢將頭抬起來,迎著景的目光,回應過去。
廣美知道,自己輸了。
她看著自己滿地的腸子,淚流滿面。
她挺直了身,輕聲說道:“請為我介錯吧。”
刀風似乎融入到了春風里,櫻花也感覺不到殺意,細密的櫻花雨中,竟無一道櫻花被斬。
廣美的頭顱飛了起來,朝著瑤過去。
廣美盡力保持著自己最後的意志,盯著瑤。
瑤目光平靜如水,盯著她。
因為她知道。
這個女人,四年前,就是自己師姐的對手。
景師兄選擇了師姐,她只是個失敗者。
縱使死了,縱是只留下倔強的頭顱。
為了師姐,我也不能輸給她。
廣美的眼神快速黯淡下去,頭顱飛到瑤面前的時候,突然停下了。
景接住了廣美的頭顱:“沒事吧,瑤?你狀態有點不太對,我下手有點問題了。”
“景哥哥因為我亂了心神嗎?為什麼呢?又不是我在切腹哦?”瑤俏皮地朝景眨了眨眼。
景舒了一口氣,心中卻隱隱地還有不安。
廣美因為將腸子全部切斷了,所以護理起來頗有些麻煩。
景和瑤兩個人將廣美的腸子復原如初,露出本來顏色的白花花的腸子跟廣美蒼白的身體相互映襯,更顯得她是個冰山美人。
“瑤,你還好嗎?讓你看切腹也就算了,拼接腸子這種事情你也來做。。。。”景問瑤。
“沒事的,”瑤說道:“廣美姐姐的腸子很干淨,禁食了好幾天了吧,真的用心。”
景啊了一聲,沒再說話。
“回去吧,景哥哥。”瑤突然拉住景的手。
景卻默默將手抽開。竹取的身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就算是瑤。。。
他抬起頭,卻剛好對上瑤的目光。
沉靜,溫柔,映襯著夜色,倒映著星空。
“不走嗎?”少女問道,聲音融化在春夜里。
“嗯。。。走吧。。。。”景邁步走入夜色中,瑤輕盈地跟在他身後。
“他,來了吧?”景這樣想著:“我現在跟他,一樣強了嗎?”
四年前,景幫竹取介錯完以後,一言不發地收拾著竹取的屍體。
竹取已經將腸子收拾妥當,他把竹取的腸子慢慢移到之前裝著月輪腸子的木盒里。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景一言未發,直接出刀向身後斬去。
刀無影,人無形。
他斬空了。
那個人手里不知什麼時候握著竹取切腹的短刀,頂在他的胸口。
“不要動。”那人說道,聲音竟似從夜空本身中傳來。
“你是誰。”
“我來接竹取走。”
“去哪里。”
“切腹的女人都會去的地方。在那里,她們可以獲得永恒的生命,盡情切腹。”
“體會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景竟沒有懷疑,這世界上能一招將其制服的,除了死去的月輪,就只有總悟了。
不是人,即為鬼。
“不,你不覺得嗎?她們沉醉於此。”那個人繼續說道,這時,景才看清楚他的臉。
一張陌生的臉,清秀冷峻。
“她們沉醉於切腹,認為切腹可以給她們帶來榮譽和快感,她們為了愛情,為了贖罪,為了鼓勵,甚至是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切腹,她們為此狂熱。那里是她們該去的地方。”
“殺了我,你也不能帶竹取走,放過她的靈魂。”
那個人笑了:“這不是你,甚至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他把刀放下,湊近景的耳邊:“她在等著。”
景敏銳地感覺到,他說的那個ta,是她。
她是誰,他不知道。
引渡人用手輕輕按在竹取的頭上,僅僅過了短暫的數秒,他便轉身要走了。
“你劍法不錯,要來我們這里嗎?她會欣賞你的吧?”引渡人問道。
“你滾。”景咬牙擠出兩個字。
這一刻,他知道他很無能。
引渡人笑了:“來這里,你會見到她的。不僅僅是她,還有你喜歡的這個女孩。”說罷,轉身消失在夜色里。
景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三章 櫻花的劍士
廣美切腹的春田還沒過去,清晨的空氣還氤氳著花的芬芳,風裹挾著在空中漂浮的雨絲柔柔地貼在小巷中悠悠行走的女孩的面頰之上。
說是女孩,卻又別著一把白色的劍,眼神中雖然充滿了看雨的溫柔,瞳孔的深處,卻是隱藏不住的殺氣。
幾乎這天地間,除了浸潤萬物的風雨能夠博得她一時歡欣,剩下的物事唯有斬斷而已。
說是劍士,卻又有著如同畫兒中的美麗面容,她身著一身短襟,雙腿大面積地裸露在外,緊致圓潤,似乎擁有著比浸潤她天青色外褂的細雨還要柔軟溫潤的觸感。
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劍,卻又像一片若即若離的清雲。
她是衝田家的小姐,總悟的第二個親生妹妹,總司。
女孩的嘴角似乎常常掛著一抹微笑,慢慢地,她來到了景跟瑤居住的那片院子。
院子無人看守,甚至連門都未曾設置,櫻花已經盡數凋零在地。
院子里有一個個子不高卻又身段輕柔的女孩在慢慢地將櫻花從地上掃去。
劍士打量了一會兒,輕啟朱唇:“請問,景醫士,是住在這里嗎?”
掃地的女孩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連忙轉過身去。
“姐姐?”瑤幾乎失聲,然而定睛一看,卻發現衝田跟竹取外表上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只是那份美麗與強大,溫柔與凌厲的完美融合,讓她恍惚間看到了記憶深處的影子。
瑤雙手持著掃帚,小步跑過去,輕柔的發絲被雨浸潤著,散發著女孩子的芬芳。
瑤的雙眸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女劍士,羨慕之情慢慢在她眼中浮現,好美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完全感覺不到衝田身上凌厲的殺氣,反而覺得她頗有些親近。
衝田也非常意外,她作為總悟的妹妹,自幼學習劍法,因為幕末動蕩不安,浪人和武士們在一些地方揭竿而起,衝田作為大家族,被幕府收攏,總悟為家主繼承人,無法長時間離開,總司便代替他,加入了維護幕府治安的組織——信選組。
在那里,她得知了自己的姐姐切腹的消息。
5年,總司在殺場中已經成為了一名劊子手,雖然她身上依然氤氳著女孩子獨有的清新之氣,但是纏繞在她刀上的血氣,幾乎將她變得毫無親近的感覺,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只有年幼的孩子會不害怕地接近她。
還有自己最好的戰友們。
但是衝田發現,面前的這個18歲左右的可愛女孩,竟然也可以無視她身上的煞氣,甚至眼神中還對她露出憧憬的神色,她心里竟也有些寬慰,語氣更加柔和了一些:“姑娘?景醫士是住在這里嗎?”
瑤使勁點了點頭,把掃帚放在一旁,扶住總司的手臂:“我們先進去吧,我去喊景哥哥。”
“景哥哥?”衝田對這個稱呼有些意外:“傳聞這個時代最好的介錯人,她竟然會稱呼為哥哥嗎?”她不由地又在瑤身上掃了兩眼,瑤正興致勃勃地把她往屋子里拉,通過肢體的接觸,衝田可以明確地感覺到這個女孩,並沒有學過武藝。
只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子嗎?衝田這樣想著。
她小時候,也只想成為一個快樂的女孩子。那個時候,她每天練劍時候的唯一開心的時候,就是跟自己的姐姐,還有輕衣的好朋友一起談論女孩子的心事。
景被瑤拉到正堂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衝田那雙緊緊並攏在一起的雙腿。
那雙腿跟記憶忽然重合在一起,變得血肉淋漓。
瑤的聲音很快將他拉回現實,景寵溺地看著身旁的這個女孩兒,她對於自己的重要性近乎醫術,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瑤陪在身邊,他恐怕每一夜都會噩夢纏身。
只要她在,似乎所有的血腥之咒,都可以忘卻腦後。
“衝田小姐,身體有恙?”景試探著問道,其實如果是女病人的話,他倒是樂得讓瑤來全權接管此事。
衝田打量了景一番,他看上去文弱,卻也生了一張帥氣的臉蛋。
衝田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這次來見先生,主要是久聞先生介錯手段極為高超,我故而有要事相托。”
景心里有著不好的預感,難道面前的這個美麗的劍士,要請他為自己介錯?
他剛想出口回絕,瑤就先開口了:“衝田小姐,景哥哥已經不為人介錯了,准確地說,是不為女人介錯了。”景心里挺疑惑的:“我沒說過這種話啊。”
衝田驚訝道:“我還沒說是女人呀。”
“少女也不行!女孩子也不行!”瑤連忙補充了兩句。
衝田看著瑤的樣子,不由地笑了,一旁的景看到衝田輕笑的樣子,一陣失神。
“要切腹的人,可不是我。”衝田小姐這樣說著:“我是來請教介錯之道的。我有一個友人要切腹,她央求我為她介錯,我雖然不忍她就這樣切腹,但是我必須尊重她的想法。”
景仔細地聽著。
“我雖然劍術略有小成,但是介錯卻從未做過,我深知介錯之重,若是介錯有失,我自己切腹事小,只是,不想辜負了我那位友人的期望。”
景皺著眉頭
“不知先生,可否賜教?”
景沉默不語。
衝田見景不說話,心里有些沒底,剛想再開口,景就先說話了:
“衝田小姐是不是一直都跟男人一起生活呀?”
“你怎麼知道?”
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話說話的腔調跟那些武士一模一樣,都不像女孩子。”
衝田聽了此話,心中不快:“先生有些無禮了吧?我自己的生活當然由我自己來決定,衝田家身為武士世家,女兒自然做男兒要求。”
景輕輕搖了搖頭:“衝田小姐,我只是看你很像一位故人,所以,不由地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如果冒犯您了,還請不要見怪。”
衝田心中微動,盡管話是那樣說,她卻早已經受夠了砍殺的日子和武士的殘酷,這次她最好的朋友要切腹自盡,更是讓她看明白了武士世家的薄情和虛偽。她當然想當一個像瑤一樣的女孩兒,這也是她這次回來的理由之一。
“好啦景先生,第一件事兒說完了,第二件事兒就是我有點想向您請教一下劍術。”
聽到總司改變了自己說話的方式,景還是在心里輕笑了一聲。
“劍術?可以啊,反正閒來無事,我還想請衝田小姐賜教一番呢。”
一刻鍾過後,景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女孩,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清秀可人。
或者說,她的劍術,是守護著玫瑰的尖刺。
天上下著細雨,她的劍上卻未曾粘上一滴雨水,因為她除了出招以外,劍一直收在劍鞘之中。
景之前試探性的所有攻勢,都被她一一化解。
景的目光漸漸犀利了起來,手中的劍吸引著雨絲的舔舐。
瑤站在屋檐下,眼睛發光地看著景跟衝田小姐的對決,這麼久以來,除了總悟和師父,沒有人可以戰勝景。
衝田小姐雙腿微分,靜靜地站在那里,美麗的臉上是劍一般的冷光,這種寒冷跟冰山是不一樣的,因為景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喜悅。
景先動了,衝田小姐有著利落的身段,可是她的雙腿卻依然攝魂奪魄,短襟勾勒著她的纖腰,雖然和服向來以矜持著稱,但是依然看出她的酥胸的豐滿线條。
美麗的女人,腰間別著同樣美麗的劍。
體會到了景的全力,衝田直接拔刀,二人在雨中疏忽已經過了十數招。
衝田的劍是殺人劍,干淨利落,招招致命,景在開始的時候險些招架不住,但是他的天分幫助他將殺招一一化解。
景的劍術唯有一刀。
恰如此刻,衝田的招式里有一個細小的破綻,這個破綻她是知道的,但是如果破綻沒有人能夠抓住的話,那這個破綻就不存在。
但是景抓住了。
在瑤的眼里,景只是揮出了尋常的一刀,但是衝田小姐卻已經停下了。
她的劍頂在距離景的左腹一寸之處。
景的劍刃貼在衝田雪白的頸項上,卻未傷到衝田小姐半分。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衝田剛剛恍惚之間,似乎已經感覺自己的頭顱離體而去了。
景喘著粗氣,慢慢將刀收回,剛剛那個瞬間,他幾乎就要斬下去了。
但是他還是停了下來,是誰阻止了他嗎?他把目光投向屋檐下拍著手的瑤。
衝田將劍收入劍鞘,再次把目光投向景的時候,眼中已經有了些許女兒家的溫柔。
十年以來,景是除了她哥哥以外,唯一打敗她的人。
“景先生?”她看著眼前跟瑤擊掌的景,臉色微紅:“景先生?”
聽到衝田的呼喚,景把目光撇了過去,正好看到衝田小姐眼瞼微垂的小女兒姿態。
看到景轉過身來,衝田輕咳了一聲:“景先生劍術高超,在下自愧不如,關於介錯的事情。。。。”
景笑著走過來,拍了拍衝田小姐的肩膀:“衝田小姐劍術高超,介錯學起來想必十分輕松。請跟我來吧。”
從清晨到傍晚,衝田在景的院子里待了整整一天,這之間已經在這里用過午飯和晚飯了。
天色已經黑了,總司坐在廊下,看著早已經沒了櫻花的櫻花樹,怔怔出神。
一陣香風飄過,瑤跑過來,坐在了總司邊上。
“衝田姐姐,今天累嗎。”瑤關切地問道。
總司撇了撇嘴:“說實話,讓我感到意外地累呢,雖然說技術上的事情並不是很難,但是我現在心里,還有芥蒂,畢竟要斬下自己好朋友的頭顱,我雖然被稱作是劊子手,但我還是。。。。。”
瑤看著總司絕美的側顏,她的目光中似乎流轉著悲傷。
“你們武士,都這麼奇怪嗎?”
衝田側過臉來:“哪里奇怪了?”
“切腹啊,”瑤理所當然地說著:“我跟著景哥哥,看過好多女孩子切腹,那麼漂亮的身體,最後肚破腸流,有的人還要把腸子從肚子里用手掏出來。一開始,我也覺得這是武士彰顯勇氣和榮耀的事情,但是後來景哥哥跟我說,不管切腹被那些武士鼓吹地多麼榮耀,最終還不過是生離死別。”瑤喋喋不休了一會兒:“尤其是讓自己最親近的人來給自己介錯,武士,都是這麼殘忍的嗎?”瑤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卻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衝田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猶豫著開口了:“家族中說,剖腹剜腸,最為痛苦,武士切腹自殺便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勇氣,亦或者是對世間正式的告別。。。。。”她抬起頭仰望著星空:“她也是這麼說的。”
瑤情不自禁地貼住總司的身體,總司的身體柔軟溫存,宛若年幼的時候,自己依偎在自己姐姐身旁一樣。
“那,衝田小姐有一天會切腹嗎?”瑤突然問道。
“誰知道呢,說實話,本來這一次,我是想為她介錯完以後,就當場切腹,隨她而去的。”衝田落寞地說著:“哪怕沒有人為我介錯,我也可以一直等到自己死去。”
瑤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總司。
總司感覺到瑤的異樣,扭過頭來看著瑤的雙眼:“怎麼了?瑤姑娘。”
“總司姐姐,不要這樣。”瑤的眼中,竟泛出淚光。
總司心里被她藏起來的柔弱突然被瑤觸動了,她感覺到自己多年因為殺戮而變得冰冷的心,正逐漸找回她年幼時期的溫暖。
“瑤姑娘,你我相識不過一天,我也是武士,你好像不能夠阻止一個武士切腹的哦?”衝田故意板著臉,嚇唬她。
瑤撇過頭去:“你們武士,果然都是這樣的。”短暫的停頓過後,瑤仿佛自說自話了起來:“我不過是覺得你像我的師姐,師姐已經死了,是切腹死的。”
“師姐?你的師姐叫什麼名字?”
“竹取。”、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衝田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竹取她是知道的,不,其實應該說是她,竹取和自己的姐姐,三個人從小便是最好的朋友,竹取的師父月輪跟自己的哥哥總悟是情侶,並且月輪在某個夜晚在自己哥哥面前切腹的浪漫的故事,她也是知道的。
她跟竹取是最好的玩伴,也是最好的對手,她的劍術主要都是總悟傳授的,但是月輪因為非常喜歡她,傳授了她忍者的劍法,所以她比很多的武士,要更加輕盈,速度也更快。
“可是,我聽說,月輪嫂子切腹自殺以後,竹取她。。。。她也切腹了,而且,她的師妹,也切腹自殺了啊。”衝田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兒。
“不,景哥哥帶著我離開了,我在這里一直跟著景哥哥學習醫術。關於切腹的事情,景哥哥什麼也沒有教我,包括介錯也是。”瑤輕聲說著。
總司看著瑤,不由地伸手將她擁住,竹取切腹的一年前,她便離開了衝田家,投身戰場,奮戰至今。
如果沒有月輪傳授的技藝,或許她已經戰死,或者被俘以後切腹了吧。
瑤順勢將頭枕在總司的雙腿上,總司的雙腿柔軟光滑,瑤輕聲呢喃:“好像姐姐。。。。”然後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疲憊,竟沉沉睡過去了。
數分鍾後,景忙活完了家務,走到走廊里,看見瑤枕在總司腿上睡著了,不由地有些著急,走過去想要把她喚醒。
總司卻用手指豎在唇邊,示意景不要打擾。
總司褪去了外褂,只穿了那件貼身的短襟,她完美的身材再屋內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挺直誘人。一時間,景竟羨慕起瑤來。
總司示意景坐到她的另一邊,景坐下來,看向枕在總司腿上的瑤,目光變得無比溫柔,與此同時,總司的雙腿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配合著完美的腿型,讓人口干舌燥。
“瑤姑娘跟我說,她的師姐是竹取。”
景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我們的秘密,不過你是總悟的妹妹,知曉也無妨。”
“竹取是切腹的嗎?”
“嗯。”
“有介錯嗎?”
景沉默了半晌,然後突然開口:“竹取切腹,是我擔任的介錯。”
總司的身體微微震動了一下。
“想不到,景先生,原來就是竹取經常提到的那位跟她在一起的醫士。”衝田說道,語氣有一絲落寞。
景沉默不語,他跟竹取彼此之間的感情,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
“斬下自己所愛之人的頭顱,是什麼樣的感覺?”衝田突然問道:“而且那應該是景你第一次介錯吧,做得那麼好嗎?”
衝田突然改變了自己的稱呼,這讓景稍稍有些意外。
景苦笑一聲:“竹取她的切腹太過突然,我只能做到自己最好的介錯了。到了那個時候,一切猶豫都會消失,心中只有想要幫她完成完美的切腹的願望,所以,我才能斬出那一刀。恐怕今後,我再也斬不出那一刀了吧?”
衝田聽到景說的,心里之前的心結似乎被一下解開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幾乎從她臉上消失了5年的笑容,一時間,月色都為之黯淡了。
“謝謝你,景先生。”衝田柔聲說道,然後低頭拍了拍瑤的肩膀:“這個孩子,你是怎麼看的呢?”
“瑤,對我來說已經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了。”聽到景的回答,衝田不置可否
“對了,衝田小姐。”
“嗯?”
“你的肺部,似乎有點病疾啊?”景關切地問道。
總司聽到景這樣問她,不由地側過了腦袋:“景先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本來像您這樣的劍士,我這種只懂得一招半式的,不應該是您的對手。您劍法中的那須臾破綻,本算不上是破綻。”景停頓了一下:“在那之前,我想沒有人可以趁虛而入,但是今天,我能夠在那時候揮出那一刀,只是因為衝田小姐你,氣息上出現了一絲凝滯。”
衝田笑了:“您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感染了肺病,信選組那里大家明明還在戰斗,我卻因為肺病,不能戰斗了。”
景不由地心生疑惑:“那為何衝田小姐今天一直沒跟我說起啊,我可以幫你看一看,有很大可能治好的啊。”
衝田並未說話,低著頭看著在睡夢中的瑤,嘴唇微抿。
景看著衝田的表情,心中微微明白了幾分:“衝田小姐,莫不是也想走上那些武士的老路?”
衝田岔開了他的話題,輕聲說道:“明天就是友人切腹的日子了,先生可以跟我一同前往嗎?”
還有後半句話衝田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她沒有能完成介錯,那麼就會請景來為她介錯,總司會當場切腹謝罪。
景點了點頭:“沒有問題,切腹以後屍體的處理,我跟瑤也有些經驗。”
話以說定,一夜按下不表。
第二天又是一個清晨,雨雖然已經歇了,但是天空依然籠罩著烏雲,潮濕的空氣令人略有些心煩。
“這樣的天最難受啦,干脆下點雨,還涼爽些。”瑤幫景收拾著藥箱,嘴里嘟囔著。景站在廊下,看著天空沉默不語。
少卿,總司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景在總司走近以後,偷偷遞了一包藥材給她。
總司露出疑惑的神情,景輕聲說道:“這是可以緩解切腹痛苦的方子,如果你的朋友需要的話,就請讓她服用下去吧。”
總司本來想一口回絕,但是想到友人要承受切腹的巨大痛苦,她又於心不忍,對於這樣的復雜情感,她感到有些奇怪,最後她還是把藥收下了。
三人一路上並非是風平浪靜,被流浪的武士和浪人打劫了幾波,不過都被總司干淨利落地斬殺了,哪怕是見慣了鮮血的景,也對衝田的殺伐果決感到心顫。
到達目的以後,看見總司的友人,景瞬間覺得大事不妙。
總司的朋友,是個嬌小柔弱的美人,但是景一眼就看出來,她蒼白精致的臉上,有著病入膏肓的疲態。
而接下來的對話更加證明了景的猜想。
總司向她的友人,禮彌介紹了景和瑤兩個人,禮彌對她們恭敬地施了一禮:“有勞景先生,切腹自殺向來滿地狼藉,腸穿肚爛難以收拾,到時,還得麻煩二位了。”隨後便將頭轉向總司:“總司,一時三刻以後,我便要切腹了,我給你准備好了衣裳,你也去做好准備吧?”
衝田看著禮彌的面頰,一句話沒說,起身離去了。
景細細打量著禮彌的臉,她的肌膚白皙可人,雙眼雖滿是死志卻掩蓋不住她曾經綻放出來的光芒,一頭青絲自然披散,映襯著禮彌美麗動人的臉蛋。
打量了許久,景還是出聲說話了:“禮彌小姐,請問,您是要如何切腹?”
禮彌以為這是景在詢問他即將進行的工作,就自然地回答道:“我會十字形切腹。”
“不可。”景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禮彌略帶驚訝地看著景:“先生放心,我切腹自然會跪坐白布之上,雖然會肚破腸流髒腑盡出,只要用白布裹著,腸子自然就收拾完成,不會給先生帶來太多麻煩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種事情,”景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肺癆已經病入膏肓,完成十字形切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談十字形切腹了,就算是一字型切腹,禮彌小姐你恐怕都完成不了。”
聽到這話,禮彌一聲冷哼,眉目中透露著敵意:“景先生是看不起小女子切腹的勇氣和決心嗎?”
景無奈搖頭,他盡量想讓禮彌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禮彌小姐,您已經重病在身,而且是肺癆,肺癆則無法提氣,氣息不足便會乏力,而且切腹的時候,一旦氣息有差,不但劇痛難忍不說,所耗氣力更是數倍,姑娘您本身就因肺癆體弱,加上今天天氣陰沉潮濕,就算是您有著鋼鐵般堅定的心,能夠承受開膛破肚的痛苦和腸子流出的恐懼,您是實在地沒有力氣去完成切腹的啊。”
瑤這是第一次看到景這麼努力地勸解一個人不要切腹,然而對面的禮彌卻無動於衷:“先生好意,我心領了,禮彌自有辦法完成切腹。”說罷,起身便走。
景仍不肯罷休:“禮彌姑娘,你自己切腹失敗了,我們可以幫你完成,可是,你讓衝田小姐如何自處?她自尊心那麼強,如果你切腹過程中無力繼續,她遲遲不能介錯,必然愧疚在心,甚至會切腹謝罪的啊!”
然而,禮彌的回應卻讓景怔住了。
“那不是更好嗎?”禮彌的聲音冷漠而無情:“我跟總司是最好的朋友,我死了,她也切腹,這不是很浪漫嗎?最好的友人一起切腹,難道不是一段佳話嗎?”
瑤剛想反駁什麼,景卻按住了她。
禮彌眼神黯淡下去,走出了房間。
再次看到總司的時候,景沉默了很久。
但是他最後還是把禮彌的情況告訴了總司,並且囑托她,如果禮彌的切腹失敗了,那只是病入膏肓,無力切開肌肉的緣故,跟禮彌和總司都沒有關系。
看著景關切地叮囑自己這些,衝田不由地笑了:“景先生是怕如果禮彌她不能完成切腹,那麼我也會引咎切腹自殺嗎?”
景無言地點了點頭。
“那禮彌是不是說,我切腹,她也很開心啊?”衝田又問。
景沉吟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那到時候,還請景先生幫我介錯哦?”
景迅速地抬起頭,看見總司那張無比清麗的臉。
總司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從他身邊輕輕地走了過去,女孩赤裸的雙足落在地板上如同飄落在水上的蓮花,雖然無聲無息,但是景卻可以感覺到她雙足踏起的漣漪越來越遠。
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殘留著那位櫻花般的劍士身上留下的芬芳。
切腹的時間到了。
散華禮彌的切腹房間里只有四個人,簡單的房間精致優雅,只有一席白布,一把短刀和一扇屏風。
“景先生,雖然切腹之後的護理還得麻煩您,但是我畢竟是女兒身,如果您不是介錯,讓你注視著多有不便,還請與屏風外面等候。”禮彌耷拉著眼瞼,冷漠地說著。
景微微一愣,心里很快明白了禮彌的用意,他看著禮彌披散的長發間那張慘白但是無比精致的臉,心中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總司。
總司依舊穿著信選組的那身裝束,腰間的加州清光被她緊緊握在手中,景可以看出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一絲動搖。
察覺到景的目光,總司抬起頭來,雙眸迎著景的目光,看著景關切的臉。
總司笑了,嘴角上揚出消失了5年的弧度,她朝著景輕輕點了點頭。
“我要開始了。”散華禮彌說完,便開始解開自己的和服束帶。
景和瑤連忙轉到屏風後面,端坐下來,聽著屏風那邊傳來的淅淅索索的聲響,瑤不由地握住了景的手。
禮彌這邊褪去了自己全部的衣服,整個上身完全赤裸,隨後將衣服下擺使力推到陰部邊緣,暴露出整個完整的小腹。她左手托著自己微微帶些弧度的小腹,來回輕輕撫摸了幾下。
“衝田,我的身體好看嗎。”禮彌苦笑一聲,問站在她身後的那名劍士。
“嗯,很好看。”衝田總司低聲應道。
“可惜,比不上你哦。”禮彌眼神迷離地看著面前的切腹刀,左手撫摸肚子的力道逐漸加大了:“我還指望著能夠先看到你在我面前切腹呢,你知道嗎衝田,我一直羨慕你的那副軀體哦?”
說完這些,禮彌奇怪地笑了一聲,聽到禮彌的這些話,衝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說實話,她雖然是武士,但是她的家族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任何有關切腹的事情,尤其是他的哥哥,對此更是只字不提,自己在信選組的時候,那些同事們經常拿切腹來打趣,但是也從來沒有人跟衝田說過這樣的事情。
衝田小姐是無敵的,是不可能切腹的。
“人們都說,這個世界上可以打敗衝田小姐的人,只有她的兄長衝田總悟,但是沒有一個兄長會逼迫自己的妹妹切腹的吧,所以衝田小姐永遠不會切腹。”禮彌已經開始再往刀身上纏繞白紙了,她一邊坐著准備工作,一邊如同竊竊私語般地咕噥著。
“可是,如果是疾病呢?信選組的衝田小姐因為肺癆不能戰斗,最後成為隊里最拖後腿的一個人,到時候該怎麼辦呢,可能也只有去切腹謝罪了吧?”
禮彌把刀子抵在豐滿的小腹左邊胯骨的位置,緊張地喘著粗氣,肚子跟著一起一伏:“到時候,我會在地獄,好好看著衝田小姐您切腹自殺的。”
話音剛落,她就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禮彌發出一聲壓抑著的呻吟,肚子被尖刀破開,短刀已經刺入她的肚子3公分的長度了,禮彌身體微微前傾,保持著那個姿勢大概有一分多鍾的時間。
“禮彌?你還好嗎?”衝田在她的身後關切地問道。
“嗯••••••好像,刺到腸子了。”散華禮彌一字一頓地說著,她之所以保持著這個姿勢,是因為她已經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了。
她喘不上氣。
似乎保持著這個動作就已經花費了她全部的氣力,如果再把刀子往右邊切開肚子的話,那樣的壓力似乎太大了。
她想起了景在那之前跟她說過的話,看來,真的被那個醫生說中了啊。
禮彌心里還是非常不甘心,她體會著刀子戳在腸子上的感覺,因為劇烈的喘息,刀子是不是地戳弄到自己小腸中央,這樣的抽插帶給了她異樣的快感,她有著要繼續切開肚子的衝動,於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把刀子往肚子右邊割去。
屏風外的景聽到禮彌的喘息,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果然,她的切腹已經不可能完成了,不提十字形的切腹,按照她的症狀,她現在連一字型地切腹都完成不了。”
僅僅是十數秒之後,景就看到總司慌慌張張地從屏風後面跑了出來。
“景先生,出事了。”
看著總司那張驚慌失措的臉,景和瑤馬上起身,跑到了屏風後面。
散華禮彌仰面躺倒著,刀子在她的肚子上劃開了大概只有兩寸的口子,她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嘴巴大張著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身子在地上左右不停地扭動,雙手握著刀柄,徒勞地想把刀子往右邊切過去,噴濺的鮮血流得到處都是,因為手握不穩刀,可以看見刀子已經幾乎全部都插到她的肚子里去了。
本來散華禮彌只是赤裸著上身,但是她現在仰面的掙扎,讓她整具美麗的身體都暴露出來,一雙圓潤的雙腿交纏在一起,也已經被血染紅了。
“景,景先生,這該怎麼辦啊?”
散華禮彌的樣子雖然狼狽,但是不得不說極具美人誘惑,尤其是保持著切腹的動作,更加讓人血脈噴張,但是景很快回過神來,讓瑤從後面把禮彌扶起來,隨後撿拾起地上的衣服,將禮彌柔弱的軀體包裹在其中。
“禮彌小姐?聽得到我說話嗎?”景扶著禮彌的頭部,讓她的目光正對著自己。
禮彌看到眼前的人是衝田帶來的醫士,心里非常不滿,她眉頭皺著,想要大聲呵斥他,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甚至連呼吸都難以維系,刀子全部插在了肚子里,腸子已經被刀子攪動地一團糟,讓她想吐,她覺得無比的恥辱。
她的所思所想,全部被景察覺到了。
“禮彌小姐,讓總司來幫你完成切腹,好嗎?”
聽到景的話,不僅是禮彌,包括總司和瑤都驚呆了。
禮彌聽到以後,先是錯愕,隨後點了點頭。
景從扶著禮彌的瑤手里接過她,把她輕輕擁在懷里,然後示意總司坐到禮彌身後去。
總司局促地端正地跪坐在禮彌身後,看著總司那雙緊緊並攏在一起的雙腿,景不由地心生蕩漾,隨機清醒過來,告訴總司要把雙腿分開,這樣才能讓禮彌坐到她的懷里。
總司羞紅了臉,將腿分成八字形,景此時已經沒有功夫來欣賞這份美景了,慢慢把虛弱的禮彌放到總司懷里,隨後對瑤囑托了幾句,轉身走到屏風那邊去了。
瑤憐憫的目光掃了一下虛弱的禮彌和局促不安的總司,深吸一口氣,在禮彌旁邊跪坐下來,揭開蓋在她身上的白布,開始指導總司應該怎麼做。
禮彌的手搭在總司的腿上,總司從她腋下伸出雙手,擁抱著禮彌柔軟的身體,她慢慢握住了插在禮彌肚子里的刀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禮彌沒有說話,她幸福地笑了,微微蹭了蹭總司的臉頰。
總司按照瑤的指示,調整好刀子在肚子里的深度,然後開始用力慢慢向右邊劃過去,她感覺到刀子切開肚子的感覺就好像實在切割一塊柔嫩的豆腐,禮彌的肚子是如此的柔軟細嫩,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腸子阻礙刀子前進的那種柔韌之感。
禮彌在切開肚子的時候,不停地顫抖和呻吟著,她在總司耳邊模糊地重復著繼續的音節,聲音里充滿了痛苦,期待,和歡愉。
肚子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切開了,禮彌竟然感覺到比自己切腹還要巨大的滿足。
“呀。。。腸子,腸子出來了。”總司看著面前的禮彌柔軟光滑的肚子里逐漸流淌出來的櫻花色的腸子,略有些慌亂,禮彌這時候用左手捂住切開的傷口,纖細的手指勾弄著腸子,把它們艱難地塞到了肚子里,然後用手抓住肚皮,讓總司繼續切腹。
一道弧形的切口出現在禮彌豐滿的下腹那里,粉嫩的腸子不斷地衝擊著禮彌的雙手,禮彌當然知道切腹要讓腸子完全流出的道理,她也迫不及待地想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奉獻自己的衷腸,但是還不到時候。
此刻,她的心情正到了最高潮的時候。
“總司,十字形切腹,要完成的。。。。是十字形切腹,這。。。。這里,切下去,然後,把肚子全部剖開吧。。。。”她在總司耳邊,如同夢囈一般低語。
總司的雙眼已經泛出了淚花,她把刀子拔出來,然後順著禮彌指的地方,把刀慢慢放進去。
那是禮彌狹長的肚臍。
總司的劍法極快,禮彌還沒反應過來,總司就已經把刀子插入到她的肚臍里面了。
禮彌被突如其來的尖刀刺激地發出了一聲愉悅的呻吟,她靠在總司的懷里,感受著總司胸前的兩團柔軟,更是覺得快感如同洪水一般衝刷著她的身體。
“總司。。。。切腹。。。。總司。。。。”她不停地呢喃著,總司知道她這是在呼喚著自己幫她把肚子切開,但是聽多了以後,總覺得她實在讓自己也切腹。
鋒利地尖刀沿著腹中线將禮彌的整個小腹完全剖開,一個巨大的十字形傷口出現在散華禮彌白皙豐滿的小肚子上,禮彌的纖纖玉手捂著傷口,但是仍有一小段腸子,從沒有被捂住的傷口探頭探腦地流了出來。
禮彌知道,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她把手抹開自己的傷口,然後插了進去,插進腸堆中的觸感和快感讓她忽然間窒息了數秒,很快,她一邊用手指勾弄著自己的腸子,一邊在總司耳邊輕聲說道:“衝田,來,你也伸進來。”
總司溫柔地放下短刀,伸出一只手,從她的傷口里慢慢插入,感受到總司的一只手進入到了肚子里,禮彌全身都在顫抖著。
禮彌的腸子前所未有地潤滑,柔嫩,光潔,在腸子堆里面游弋的總司的手,仿佛觸及到了一個如同美夢般柔軟的地方,女孩子對柔軟的東西有著天生的向往,然而卻不知道,這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就在女孩子們的肚子里。
突然,總司感覺到了禮彌伸在肚子里的那只手,兩個人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抓住一段腸子,然後同時從肚子里伸了出來。
掏腸的感覺如此微妙,禮彌不由地把肚子腆高,兩個人的手帶出來的一大段腸子粉嫩柔滑,腸系膜牽扯著禮彌更多的腸子流出體外,貼在她的肚子上如同生物一般滑動著,禮彌已經忘卻了痛苦,她在總司的懷里愉悅地呻吟著。
一次又一次,她們把禮彌肚子里的腸子全部掏了出來,堆積在她的腿上和白布上。
禮彌死了,還沒有介錯的時候,就已經因為極度的愉悅,缺氧而死。
她死去時候的表情凝固在那里,那是一個女子在感受到至高的歡愉時刻的表情。
禮彌死了,總司呆呆地抱著禮彌的屍體,空氣中滿是腸子的腥臭味,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了。
禮彌的切腹,被景和瑤重新裝扮了一下,然後由總司斬下了禮彌的頭顱,偽造成禮彌自己完成了十字形切腹的樣子。
不出意外,散華禮彌的切腹又成為了一段佳話,如同這段時間里,每一個勇敢地完成切腹的美麗女孩一樣。
“該結束了。”入夜,陰雲已經散去,一片晴空中點綴著無數顆星星。總司已經跟著景回到了藥廬。
“嗯?”景看著身旁的這個女孩兒。
“景先生,我也要切腹了。”總司亭亭玉立地站在廊下,目光迷離地看著院子里那顆櫻花樹。
“衝田小姐,你是擔心自己以後肺癆逐漸嚴重,然後無力作戰,只能因恥辱而切腹,最後卻只能跟禮彌小姐一樣,無力完成嗎?”景知道衝田心里所想的。
衝田微微低下了頭。
“衝田小姐,我可以治好你的肺病,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景一字一頓地說著。
感覺到景話里的一些跟平時不一樣的情感,她疑惑地轉過頭,心跳居然因為緊張而加速了。
恰是,房間里傳來了瑤清脆的聲音:“衝田姐姐!教我劍術呀!”
景的雙眸倒映著總司櫻花般粉嫩絕美的容顏,他的嘴唇被晚風抹上令人迷醉的聲音:
“那年我沒有能夠拯救她,現在我想再試一次。”
第四章 騷亂
兩年間,總司幾乎已經是在景和瑤的醫館里住了下來。
夏天的燥熱逐漸開始焦灼人們的內心,總司也樂得在景的醫館里待著,一方面是因為景對待酷暑確實有著自己的一套應對辦法,讓炎熱的夏天感覺起來也不是很難受,第二就是自己的身體在景的調理之下已經幾乎完全康復,劍法中的破綻終於不再是她的威脅。
但是令她想不通的是,她似乎依然不是景的對手。
她的哥哥總悟也多次拜訪景的醫館,他對景和總司之間的關系心里還是亮堂堂的,他也曾經找機會跟景切磋了一番,最後雖然是他贏了,但是景的實力還是讓他心中凜然。
要知道,景並不是專業的武士,他只是一名醫師而已,此人的天賦之高,讓總悟也自愧不如。想到他也算是半個月輪的弟子,他帶著愛才的心思,不時地指點景的劍術。
這一日,幕府突然發出榜文,將在京都舉行演武,並且明言此次盛會是最盛大的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任何武士都可以參加,展現自己的武藝,十六位最強者將被賦予官職,位次更高者獎賞會更為豐厚。
景也受到了邀請,只是不是以武士的身份,而是以醫士的身份受邀,畢竟刀劍無情,必要的醫療人員需求也是很大的。
總司的家族當然是最先被邀請的名門,而且擔任的是維持秩序的特殊職務,這個年代動蕩不安,大量的武士聚在京都,必然會有心懷不軌者。
景甚至覺得,這次的所謂盛會,也是幕府布下的一張網。
總司,景和瑤三個人一同跟著總悟家族的人前往京都,在路上總司私下里跟景交流過,她覺得這是幕府大量削減武士數量的一種方法。
“幕府打算殺死那些武士嗎?”景問總司。
總司搖了搖頭:“武士實力強大,幕府暫時沒那麼大的精力去圍剿這些武士們。”
“那何出此言啊?”
總司看了一眼景,輕輕嘆了口氣:“正因為武士精神空前燃燒,這幫武士們也打算把這次比試當成是人生的最後一戰,一直戰斗到失敗為止,一旦戰敗,便會切腹自盡。”
“這•••不至於吧?有史以來的比賽,切腹的人雖然有,但是也不多啊。”
“時代不一樣了,而且我最擔心的就是,會在整個比賽中形成一個風氣,失敗的人如果不切腹的話,就會被人恥笑。”總司微微停頓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幕府的算盤打得也太深了。”
景聽完心里一沉,因為他知道這次的比賽總司也是參賽人員。雖然說總司的家族擔任會場警衛,但是總司作為家族中劍術第二,在幕府卻沒有地位的武士,被家中長老推舉為家族中的代表參加比賽。
景擔憂地看著總司,總司纖柔的身段筆直地做著,兩只手輕放在緊緊並攏在一起的雙腿上,面色沉靜似水。
注意到景的目光,總司溫柔地一笑:“放心吧,沒有人是我的對手。”說完擠了擠眼睛:“幸好你沒有參加演武,不然我可能真要切腹了哦?”
一路到了京都,讓景始料未及的是這次演武參加的人數竟然多達萬人,城內幾乎所有的空地都被布置成了演武場,景和瑤兩個人到了京都以後暫時跟總司分開了,總司要去准備演武的事宜,而景瑤二人前往專門為比武設立的臨時醫療站。
說是臨時,占地卻很大,除卻精心搭建的棚屋以外,還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擺放著五行五列的白布,前後左右間隔達到5米之遠。
瑤有些好奇,問身旁一個姿容清麗的年輕女孩:“姐姐,這是在曬床單嗎?有點特別哦?”
那個女孩眼神非常伶俐,眼眸中仿佛永遠帶著閃亮的光,她看了一下瑤可愛的臉,心里生出寵愛,輕聲說道:“那可不是床單哦,那是專門給切腹的人設立的座位。”
景聽到她這麼說,心里一沉。
瑤聽了以後也很驚訝,但是還沒等她進一步發問,那個少女就又開口了:“這樣的護理站啊,其實有3個呢,這是最小的一個,是專門為女武士服務的。”
景轉過身來,看著面前這個扎著馬尾的清秀少女:“專門為女武士服務的?那還設立這麼多切腹座位嗎?難道幕府強制要求失敗的人都要切腹?”
也許是景的聲音無意中透露出焦躁和不安,少女眨了兩下眼睛,方才說道:“當然不是啦,但是,武士嘛,而且女武士向來因為世人偏見,對自己的要求更加嚴格,切腹率比男武士更高也說不定哦。而且••••••”少女嘆了口氣:“並不只是失敗的人要切腹,根據以往的經驗,演武開始後整個城市都很混亂,武士,居民,甚至我們這樣的護理人士,都有切腹的可能,畢竟我們中有些人還不是醫師啊•••••”
少女的消沉只有數秒,隨即臉上再次煥發出了光彩:“我是春日家的,叫山奈,別看我這樣,我可是這里十一個護理隊的隊長之一哦?”
“我叫瑤,這是我師父,景。”瑤脆生生地應答到。
“誒?景?”山奈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情:“那個年僅二十出頭,醫術和武藝都十分精通,傳說中的能讓將死之人恢復健康,同時還是天下一等一的介錯人,無慈悲的醫武士,景?”
景被少女的話給說暈了,無慈悲的醫武士?這是啥?
然而一旁的瑤一副確實如此的樣子,臉上滿是得意:“沒錯,就是景哥哥。”
景拉了拉瑤的衣襟,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聽說過這個名號?”
瑤眨了眨眼,輕聲說道:“沒有,但是一聽就很厲害。”
山奈帶著崇敬的眼神重新看向景的臉:“居然有幸跟景先生分在一起,真是榮幸•••••誒?這里應該都是女性醫士的呀,為什麼••••••”
聽到山奈這樣說,景才意識到這里除了他,全是女性。覺察到這一點的景心里愈發不安,開口問道:“你說這里有十一個隊?很奇怪的數字啊。”
山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應該知道啦,我是4隊的隊長,前六個隊是負責看護,後面四個隊是運送啊,比賽現場緊急護理啊什麼的,額,還有個特別的小隊,是專門負責切腹事宜的。”山奈指著切腹的廣場:“負責那邊,聽說隊長是唯一一個男性哦,應該就是你吧?”
然後開始自言自語般地說著:“很忙的哦。”
景和瑤回到跟總司一起居住的院子里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瑤打著呵欠先去洗澡去了,景趁著機會跟總司先見了一面。
總司已經沐浴更衣完畢,穿著朴素寬松的睡衣,襯著她溫婉秀麗的面容,讓景恍惚間感受到類似“妻子”的溫柔。
“今天還順利嗎?”
景搖了搖頭:“我現在很擔心你,今天的報道工作完成以後,那邊的負責人帶著我們新來的做了各種說明,而且還特意把我跟瑤留了下來。”
景停頓了一下:“似乎,會有很多人切腹。你那里呢?”
總司依舊端坐著:“今年似乎有些不同,男性和女性被分開了,似乎有很多女武士不滿的樣子,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景沒有急著搭話,打量著總司。
總司的目光不由地偏向一旁,臉頰緋紅:“我•••我怎麼了嗎?”
“怎麼啦?又變成這種一板一眼的樣子。”
總司聽了景這般說,繃了數秒,然後一下子身體軟了下去,長舒一口氣,同時飛速地解開腰帶,褪去和服,露出平時一直穿著的短襟式樣的衣服,露出雪白的手臂和雙腿,然後抱住雙膝,背靠著牆,頭仰起來看著天花板,呼吸了幾下,隨後把視线又投向了景。
“誒?怎麼說呢,因為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演武嘛,就感覺要不要重新找回之前當武士的感覺啊之類的?”
總司白的晃眼的大腿被雙手環抱著,似乎根部都若隱若現,這樣不設防的總司,反倒讓景顯得被動了。
“你之前在信選組也不是剛剛那樣吧??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當時學武士說話的口吻,還沒現在像呢。”景也換了個坐姿,倚在牆上,但是因為自己一天風塵仆仆而且尚未沐浴,不敢靠總司太近。
總司側過頭來,佯作生氣:“你是說我不像武士?!”
景怔怔地看向門外,庭院里的灌木在夜色下輕微浮動著,讓景可以感覺到微不可察的晚風。
“信選組的大家,一定跟那些武士不一樣。你雖然說你們副長整天嚷嚷著讓別人切腹,可是也沒那些武士那麼可怕吧?不然,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什麼樣子?”
“一個信選組寵愛的後輩,一個將死之人信賴的好友,一個兄長關愛的妹妹,一個瑤敬重親近的姐姐••••••”
總司靜靜地聽著。
“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景最後這麼說著,這是自己特意的示好,還是被晚風和月色勾弄著宛若醉話一般說出來的言語,他不知道。
總司聽著景的話,本該覺得羞惱的她,竟意外的平靜,心里居然還蕩漾出漣漪一般的幸福,她對這種心情感到很奇怪。
是嗎?自己跟景,無意間竟已經親近到這種地步了嗎?
女孩把頭枕在膝上,看著景的側影,景看著門外的草木,兩人都一言不發。
明明彼此白天的時候知道了很多信息,都打算著晚上跟對方詳談。
此刻卻沒有人想要說話,他們享受著這股寧靜,感受著明暗閃爍的燭光。
清晨,景和瑤已經早早地來到了護理站,將近一萬名武士聚在京都,雖然演武還沒開始,已經開始有人私斗,甚至產生了不小的傷亡,幕府雖然通告禁止私斗,但是基本沒有什麼作用。
瑤被景勸說到了山奈一隊,本來不情願的她,聽到是跟那個活潑清秀的小姐姐一起,倒也沒什麼怨言了。景正埋頭准備東西的時候,護理站突然產生了一陣騷動。
山奈急衝衝地跑過來,找到景:“景先生,快跟我們走一趟,山田大人府邸門口,有人切腹了。”
轉過路口,遠遠就看見一群人圍在府邸前面,景跟山奈一行人分開人群,跟維持秩序的士兵說明了情況,然後眼前的景象就算是景也感到一陣心顫。
山奈是聽別人通知,所以對情況也不清楚,她也沒有想到,在山田大人府邸前切腹的,居然有十三人,而且無一例外全是年輕女性,她們全都穿著素白的和服,完全袒露上身,並且沒有人擔任介錯,十三人是在同一時間切腹的。有幾人已經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大多數人都彎著身體劇烈喘息,把內髒從腹內往外拖拽,或者收拾著流在體外的凌亂的腸子,柔腸就這樣掉在地面上,沾著塵土。
只有為首的二女,依然保持著挺直身體的姿勢,袒露著自己的身體和被切開的肚子。
山奈感到巨大的惡心,不是因為空氣中的血腥味,也不是因為橫流的腸子,而是這種氣氛讓她感到無比壓抑,她按捺住自己的恐懼,跟已經出來巡視的山田大人打了招呼。
“麻煩你們了!雖然我們打算幫助她們介錯,但是都被拒絕了。”山田非常鄭重地說道。景和山奈帶的人先去確認後面十一人的情況,景和山奈匆忙去確認領頭的兩位女性。
走到近前,景發現與其說是兩位女性,不如說是兩位少女,她們看起來跟瑤差不多的年紀,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身體已經發育成熟,胸部傲然地挺立著,面部雖然無比蒼白,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位少女都長得很精致。上半身光潔如玉,下半身卻鮮血淋漓,一個少女把肚子十字形切開,從恥骨到胸椎,從左下腹到右下腹,十字形的刀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眼前,而另一位則是在肚子上切了一個“工”字形的傷口,兩片肚皮如大門一樣敞開著,可以看見里面的肝髒,脊椎骨和背部的肌肉,更加顯得恐怖。
她們的腹內早已沒有了腸子,景很疑惑,卻聽見旁邊的山奈壓抑的驚呼,山奈捂著嘴,看著大門的方向,不斷地干嘔著。
景這才注意到,山田的府邸門依然關著,上面全是血跡和黃色的油脂,還有一些色彩斑斕的不知道什麼的粘稠液體,然後門下面,堆積著一大團一大團的腸子一樣的東西。
准確地說,那就是腸子。
是門口這些女武士們的腸子。
盡管最下面的腸子已經被塵土裹挾成了灰色,但是堆積在上面的腸子依然可以看出不同的色澤和質感,應該是來自不同的身體。
有一段腸子掛在門把手上晃悠著,從整齊的切口流出粘稠的汁液,順著門板往下慢慢流淌。
山奈早已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就算是景也覺得這景象簡直如同地獄,十三個女武士的腸子,全部被甩在門前,堆積在那里還在蠕動著。
山田走過來,沉聲說道:“家里的仆人聽到類似敲門的聲音,開門的時候正好被一團扔過來的腸子砸在臉上,看到面前景象,現在依然驚魂未定,尚在胡言亂語。”
景默默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跪坐在左邊的那位切腹的少女先開口了:“怎麼?這位姐姐,你被嚇到了嗎?抱歉呢,我以為醫士膽子也會大一點。”隨後她的嘴角輕輕上揚:“看到右下角最下面那團腸子了嗎?那是我的,我可是第一個扔的啊。還有好幾團呢,可惜找不到在哪兒了。”
聽著那個少女這般說話,山奈跪坐在地上,幾乎就要吐了出來。
景連忙輕撫山奈的背,輕聲安慰:“沒事的,這里交給我好了。”
景的聲音帶著一種奇妙的力量,讓山奈漸漸穩定了下來,山奈的不適感只是因為劇烈的情感和視覺衝擊,並不意味著她是個軟弱的女子,景的聲音讓她很快找回了條理,僵硬的大腦開始正常運轉,眼前的景象也漸漸開始回歸到了正常的色調。
她冷靜下來,問面前的少女:“為什麼要切腹呢?”
那位少女早已虛弱不堪,剛剛的話似乎耗盡了她的力氣,她只是笑著看著山奈,本是精致的臉,卻綻放著令人心寒的笑容。
但是她卻發現山奈似乎再不害怕,反而她的眼神中透露的光讓自己的陰冷笑容漸漸褪去,似乎剛剛那個惡心干嘔的女孩是另外一人。
另外一個切腹的少女這時候開口了:“這次賽制,男女分開,是對我們女武士的侮辱,我等特在此處切腹明志,以腸塗壁,望山田大人更改規則。”
景想起來,昨天總司也說了賽制的問題,她那時候提到的有不少女武士不滿,估計就是這些人吧?
切腹的少女又緩緩開口:“還望山田大人更改賽制,我等只是第一批,日後,每日都會有人於此地切腹,直到大人更改賽制,若是我們的腸子髒了大人的門戶,還望見諒。”
景震驚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甚至漂亮,不,其實是可愛的女孩,竟然說出這麼殘酷的話出來。
“真是愚蠢。”景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冷冽但是無比熟悉的聲音。
他回頭,果然,是總司。
總司穿著一襲勁裝,勾勒出緊致的身材,未著長褲,黑色的長靴一直覆蓋到膝蓋上側,短襟和長靴之間的雙腿裸露在外,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少女聽到愚蠢二字,心中盛怒,抬頭正好迎上總司冷冽的眼神,一時間感覺如墜冰窖,感受到一種超越了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
但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己是切腹的女武士,切腹的驕傲讓她強行頂著總司的目光:“閣下何人?”
“愚蠢的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總司的聲音冰冷地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不知道哪個武士家族的大小姐,在這里以為切腹就是武士的榮耀了呢。”
“你••••••”
“省點力氣吧,我倒想看看你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閣下莫非覺得女武士不配與男人同列?如此義士,拋棄完美切腹場地的榮耀,在大街上切腹,並將滿腹視作至寶之柔腸塗濺於地,讓我等肅然起敬,豈容你如此羞辱??!”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隨後一道挺立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守衛的士兵舉槍上去攔截,卻只見一道寒光,槍尖和士兵的人頭同時滾落在地,噴濺的血液粘在了那道身影之上,她卻不為所動,徑直向總司走來。
場間頓時一陣喧嘩,更多的士兵衝上前來准備拘捕走來的女子,山田一聲大喝,士兵們還是停手了,躁動的人群也瞬間安靜下來。
總司的眼神沒有絲毫起伏,她認識來人,昨天不滿的女武士里,她也在其中。
“怎麼?你也是要在這里切腹的人?”總司玩味地問道。
“在下定於五日後清晨於此地切腹,不過如果山田大人垂憐,在下或許能留下一條殘命,留待日後與人決戰。”女子漸漸走得近了,景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女子冷若冰霜,但與總司不同,總司的冷冽只會暴露在敵人面前,不僅僅是親近的人,就算是素不相識之人,也不會在見到總司的時候產生一點疏離感,哪怕她身上同時具備人斬的殺氣,和讓人心醉的容顏。
但是面前這個人,似乎生下來便被剝奪了所有讓人親近的要素,不管是眉腳,眼神還是嘴唇,無一例外都是讓人不敢直視的樣子,哪怕她的臉足以讓每個男人都目不轉睛。
她並未收刀,跟總司保持五步的距離:“在下實在看不慣,請拔劍吧。”
這個女子很危險,景本能地想要擋在總司身前,但是卻被她先行摁住了。
似乎是覺得總司有幫手,人群中又走出了五六個女武士,她們站在那個冷艷的女子身後,手都放在了劍柄之上。
“看來之後切腹的人會少一些,山田大人的門前也會干淨一點吧。”
總司只往前一步,並未拔刀,但已經說明了一切。
“早田稻。”冷艷女子現行報上名字。
總司一言不發。
稻對她輕慢的態度無比惱火,盛怒之下一劍便斬了出去。
斬空了,隨後腹部一陣劇痛,總司就這麼輕飄飄地閃過了她的斬擊,隨後一劍捅到了她的腹部。
刀並沒有出鞘。
總司隨意瞟了一眼她的劍柄:“挺漂亮的劍呢。只是我不知道你這種實力,就算跟男人站到一個賽場上,又怎麼樣呢?”
她把劍收了回來,轉身直接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早田稻一眼。
“好蠢啊,面子比實力重要嗎?淨搞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總司咕噥著走回景面前,之前的冷冽已經完全消失了,她知道景應該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朝他眨了眨眼睛。
景摸了摸總司的頭,知道自己白擔心了。
不過這個叫早田稻的,平時氣勢修煉應該比劍道修煉多吧?自己一開始都被唬住了。
“景你實戰少,當然容易被嚇到啦。”總司仿佛看穿了景的心思:“戰斗開始之前,收斂氣勢,隱藏殺氣,那些戰場上的鬼神,都是廝殺的時候爆發出來的殺氣哦?”
看到早田稻被如此輕易的打敗,兩個切腹的少女瞬間身體劇烈晃動了幾下。
總司對景搖了搖手:“我先走啦,我也只是來看個熱鬧。”
總司離去後,景提出為她們介錯,少女一言不發,似乎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景干淨利落地斬下她們的頭顱,後面在地上喘息的女武士們也一一接受了介錯。一時間,躁動似乎就要結束了。
山奈她們忙著收拾女武士們的屍體和內髒,那些被丟棄的腸子也早已無法辨認誰是真正的主人,只能全部放在山田家仆人抬出來的大桶里,准備帶回去處理掉。
景他們正要離開的時候,早田稻喊住了景。
回頭看去的時候,早田稻正跪坐著,解開身上的衣服。
總司捅的地方很痛,幾乎讓她直不起腰,但是她依然堅持著挺直身體,隨後脫下比較寬大的外褂,鋪在自己身前。
“在下看到她們的腸子被那麼處理,十分痛心,所以待會兒還望把我的腸子跟遺體一同收斂。”
早田稻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身上剩余的衣服。
碩大的胸部彈蹦出來,早田稻袒露出自己全部的上半身,隨後把腰部的衣服使力往下壓到恥骨,露出整片豐滿光潔的小腹,雙腿分開,在腹前留出一片空地,然後把外褂移動到兩腿之間。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短刀插進自己的左下腹,因為她身材高挑,肚子更顯豐腴,卻有一種豐滿的誘惑,她冷艷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卻一聲不吭,把刀子往肚子右邊割過去。
筆直的切口並未敞開,因為她使力繃緊了自己的腹肌,隨後再次把刀子從自己的左肋底部刺進去,劃到右邊肋骨底部,切了一個較短的刀口。
但是她的切腹還沒有結束,她把刀口向下,從上面那個傷口的正中央插進去,然後往下剖割,刀子整齊地把肚臍切成兩半,然後切到下面的那道刀口。
整個過程完全不超過兩分鍾,早田稻的表情已經扭曲了,但是依然一聲不吭。
仿佛切開的,不是她自己的肚子。
一旁的山奈已經看呆了,感覺自己的腹部一陣劇痛,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仿佛下一個瞬間,自己的腸子就要流出來。
而與此同時,早田稻的肚子如同門一般打開,大團粉嫩的腸子從肚子里一下子流出,腸系膜牽扯著更多的腸子往外流,堆積在早田稻的外褂上。
早田稻低著頭看著自己油光潤滑的小腸從肚子里往外流,感受著腸子流出的空虛感,眼前開始慢慢發黑,她一只手伸進自己的傷口里,往下摳住傷口下端的大團小腸,揉捏了幾下,隨後把那些油膩的小腸一把一把地拖拽出來。
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發出了尖叫,有的人甚至已經嘔吐出來了。
但是,早田稻心里的恥辱,尚未洗清。
她從面前堆積的腸子里抓住一大把,然後用刀子把它們割斷,使力朝景丟過去。
她剛剛看到總司跟他那麼親近的畫面,她心里有一股沒來由的恨。
但是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了,丟出去的腸子並沒有朝景飛過去,而且是朝著山奈的臉飛了過去。
山奈清秀的臉上流露出驚懼的表情,身體卻被嚇得不能動彈。
“也罷,這種柔弱的女人,教育她一下也好。”早田稻暗笑著。
然而,下一個瞬間,她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腸子被斬落在地上,發出潮濕的粘膩聲響,山奈驚魂未定地看向身旁,景的手里握著一把短刀。
這次演武,護理人員都配有短刀,因為武士浪人之流多半會生事,所以配一把短刀用來防身,或者自裁。
景手里的那把刀,正是山奈腰間的那把刀。
明明景之前距離山奈,有足足七步之遠。
景掏出手絹,將短刀擦拭干淨,交還給了山奈,隨後牽起山奈的手,徑直帶著護理隊的人離開了。
場間只剩早田稻,和圍觀的人群。山田也已經帶著家丁進了府邸。
早田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恥辱。
自己最為壯烈的切腹,他們每一個人都如同在看一場鬧劇。
她又哭又叫,抓起身前的腸子,切斷,然後發瘋般地扔向圍觀的人群。
人群驚叫著四散逃開,她發出惡鬼一樣淒厲的笑聲,不停地扔著自己的腸子••••••
“景先生,今天謝謝你了。”傍晚事情都忙完的時候,山奈抽空找到了景。
景搖了搖頭:“你才是,本不用勉強自己的。那些武士們,都瘋了。”
山奈想起早田稻瘋狂的樣子,腹內一陣燥熱,切腹真的讓她們這麼痴迷嗎?
“今天那位漂亮的小姐,是景先生的戀人嗎?”山奈試探著問道。
景笑了:“還不是哦。以後有切腹的工作,交給我來就好了。”
山奈還想說些什麼,卻只是應了一聲,然後看著瑤屁顛屁顛地跟著景一起回去了。隨後她把目光投向帶回來的那幾個木桶。
里面裝的都是那些少女們的腸子。
她輕輕打了個寒顫,僵直了幾分鍾,最後慢慢朝它們走了過去••••••
回到家,總司好像還沒有回來的樣子,景和瑤兩個人先洗了個澡,隨後瑤就去張羅晚飯了,景到自己房間里取了一些藥,打算送到總司房間里去,因為算算時間,總司的藥應該已經快吃完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總司房間,打開總司的房門,卻看見總司跪坐在床上,裹著胸部,除了胸部和私處以外近乎全裸,雙手扶著短刀,略微凸起的小腹被短刀壓得深陷進去,然後雙手推著短刀在自己的小腹上切割,可以聽到總司朱唇間的呻吟聲。
景當場嚇得魂飛天外,幾步衝到總司窗前,將她緊緊抱住,同時一只手不顧劃傷去搶總司的短刀。
“呃•••景•••你,你輕點兒啊。”總司艱難地說著。
景這才覺察到不對,手里握住的原來只是一把木刀,但是這把木刀刀刃很薄,勒得手也很痛。
景長舒一口氣,軟軟地趴在總司身上,然後突然意識到不對,馬上往後退去,噔噔幾步卻幾乎把自己摔倒。
總司被景這麼一折騰,原本正坐的姿勢變成了鴨子坐,卻更顯得誘人。
“我居然會忘了關門?”她自言自語:“不對呀?”
景無奈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鑰匙:“這不是在道場,店家可是給我這個‘家主’配了全套鑰匙的。”
總司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然後用被子裹住身體,臉頰泛紅:“那•••那你可以出去了嗎?”
景走到窗前,掀開總司的被子,打量著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上是一道“工”字形的紅印。
准確地說,是數道。
總司再次把被子蓋上:“今天那幾個人,雖然蠢,但是我看了,工字形切腹好像腸子流得很快哦,我就想試試嘛,哪天要切腹的時候,就這麼做吧。”
“你看早田稻切腹了?”
“看了,”總司沉吟一聲:“你那刀擋得真好哦?”
“你還是要切腹嗎?”景問總司。
總司沉默不語。
“沒有人可以打敗我,所以我應該不會切腹。”總司說:“就算失敗了,我•••••”
她沒有接著往下說,景也沒有接著往下問。
他起身走到門前:“藥我就放在這里咯,記得好好吃藥,保重身體,我待會給你送一些活血化瘀的藥過來,肚子上有那些印子,不好看。”
總司坐在床上,半張臉埋在被子里,甕聲甕氣地回答:“知道了。”
景正要離開,總司又開口了:“聽說,早田稻在山田門口掙扎了一天,也沒人管她,腸子都被一群野狗爭著吃掉了,到死都在掏肚子里的東西,聽說除了心和肺,內髒都被掏出來了。”
“你不幫她介錯嗎?我以為你是個是誰都可以幫忙介錯的‘好男人’呢。”
“她不配。”景的回答簡潔明了:“你不也這麼覺得嗎?”
總司唔了良久:“好啦,你早點回來,我不亂來了。”
第五章 三百七十三人
切腹的浪潮來得比景想象之中還要快,還要猛烈。
如果說之前在大臣門前切腹的少女們已經足夠讓人觸目驚心,那麼在景和瑤工作的這個護理站便可以說是人間地獄。
這次前來參加演武的九千多人中絕大多數都是男武士,女武士的人數也不過只有一百余人,在第一天的賽程中,女武士的場次也只有不到四十場,但是從清晨結束的第一場開始,到黃昏護理站徹底安靜下來之後,在這里切腹的女子足有三百七十三人,而且根據事後匯總的結果,僅僅在第一天,就有四百三十六名女子進行了切腹,多出來的那些數字,有的是在擂台上當場切腹,而有的是因為追隨切腹的男武士,不顧及規則,強行在男性道場切腹的關系親密的女人。
這個數字大大超出了預期。
顯然政府並沒有預料到這次的演武對於武士們的影響有如此之大,實際情況卻是如同總司擔憂的那般,絕大多數的武士都不是為了名利而來,他們只想著在這個時代的最後進行最後的瘋狂。
而且瘋狂的不僅僅是這些武士們,還有他們背後的家族。
切腹的也不僅僅是戰敗的武士們,在女子護理站這邊,有三百五十七名女子,是武士們隨行的侍女,也有年輕武士們的妻子、姐妹。
清晨景和瑤來到護理站的時候,這里除了護理隊的工作人員,更多的是等待著比賽結果的親眷,她們全都聚集在門前,少數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她們臉上的表情大都帶著堅毅的木訥,景還注意到她們中有幾個人在低聲啜泣著。
一開始包括山奈她們都非常疑惑,不知道她們在這里准備做什麼,直到突然之間有個人飛奔過來,大聲喊著:“井上龍也戰敗!”隨後匆匆就離去了,人群中有兩個女子身體輕顫,然後徑直走到護理站專門為切腹設立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地解開身上的衣服,拿出隨身准備的脅差,開始切腹。
可以看出來,她們應該只是那位井上龍也的侍女。景一眼便明白她們並沒有被嚴格地訓練過,一開始她們還能忍受痛苦,但隨後就大聲哭喊出來,她們切腹的手法十分生澀,刀口歪歪斜斜,身體傾斜著顫抖著,因為哭喊,她們切腹的氣息十分紊亂,這讓她們除了要體會到肌肉切裂的痛苦以外,呼吸也異常困難,但是這只會加劇她們的哭喊,形成惡性循環。
當腸子從豐滿的小腹內不受控制地流出以後,她們顯得更加慌亂了,其中那位年紀比瑤還小的侍女驚慌失措地伸出一只手要去把腸子塞回肚子里,卻導致另一只本就勉強扶住刀身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然後刀子迅速被腸子頂出體外,隨後腸子更加隨意瘋狂地流了出來。
女孩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腸子雖然顯得柔嫩,但卻缺乏質感。面對怎麼都堵不住的腸子,女孩崩潰了,她向前撲倒,抱著一部分腸子在白色的床單上翻滾著,兩條纖細光潔的雙腿亂蹬著,一邊尖叫,一邊掙扎。
旁邊的女子怒斥了她一句,吸取了她的教訓,不顧在肚子外面流淌的亂七八糟的腸子,把刀子往右邊一下子豁了過去,雖然把肚子全部切開了,但是刀子已經從她右邊的腰部上方切開肚子滑了出來,她肚臍左邊的傷口歪歪斜斜,右邊的傷口雖然筆直但是卻直接往斜上方偏移了過去,腸子更加如同生物一樣爆裂著溢出,她匆匆忙忙地把刀子對准自己的喉嚨,然後瘋狂地在脖子上劃了一刀,血液噴濺數米之遠,她的身體卻往後仰到,赤裸的身體仰面躺在切腹的床單上,腸子完全蓋住了她的肚子和大腿根部,還在不停地從肚子里擠出來。
護理站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有景和瑤除外。
瑤是第一個走上前的,山奈剛想呼喚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她覺得很奇怪,數天前自己更殘忍的場面都見過了,為什麼這次會嚇成這樣,她心里一使勁,跺了跺腳,追著瑤的腳步上去了。景默默地走到護理站擺放木匣的地方,抱起兩個,慢慢地走了過去。
瑤首先連拖帶抱地將還在地上掙扎的那個女孩扶起來,女孩原本整齊的秀發早已凌亂不堪,她似乎快沒了力氣,雙手在腸堆之間游移著,還在試圖將腸子聚攏在一起,瑤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幫助那個女孩捋順她的頭發,露出她的臉。
女孩的臉已經扭曲了,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可愛的女孩。
瑤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不顧及床單上的血汙,小心地避開女孩散亂的腸子跪坐在床單上,看向女孩微眯的,神光渙散的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瑤輕聲呼喚著。
“山•••山奈••我叫••••••山奈••••••”女孩氣若游絲。
旁邊的山奈,渾身一顫。
瑤眼神偏移了一寸,但隨後立刻回到那個同樣叫山奈的女孩的身上。
“沒事了,抱住我好嗎?”
山奈卻已經說不出話。
瑤單手將她輕輕抱住,另一只手卻把一把尖刀快速地插進了她的心髒。
很快,但不狠。
女孩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後慢慢變軟,在瑤的輕擁間往地上灘了下去。
血濺到了瑤的臉上,她可愛靈動的面頰上被塗抹上了鮮紅的血,雖然她的表情帶著微不可察的惋惜,但是眸光依然清亮,噴濺的血並沒有讓瑤的臉沾染上半分殘酷的味道,她的臉仿若是這世間不可侵的一片淨土。
瑤輕輕起身,溫柔地把另一個山奈的遺體放到床單上,讓她的身體蓋住留在外面的五彩斑斕的腸子,輕輕呼喚了一聲身旁的山奈。
“山•••山奈姐,跟我來。”
山奈跟著瑤走到另外一具屍體面前,這也不過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瑤在屍體左側跪坐下來,示意山奈到另一邊去,山奈學著瑤的樣子准備好,瑤開始收拾女子流在體外的腸子。
身體已經死了,但是腸子好像還活著,這是山奈的感覺。
她看著瑤好看的雙手扒拉著那些在女人豐滿的小肚子上滑動著的腸子,看著那些粗細不一,各部分顏色也有差別的腸子被女孩柔弱纖細的手撥弄著,她感到惡心的同時,肚子里開始躁動起來。
腸子雖然有腸系膜牽拉著,但是還是有不少腸子滑到了山奈這邊,看到瑤直起身子想要抓取流動到自己這邊的腸子的樣子,山奈伸出手,把腸子抓在手里,然後放到了女子的小腹上,瑤微微一愣,隨後朝著山奈微笑一下,坐回原來的樣子,把被山奈放到女子肚子上的腸子聚攏到自己這邊。
山奈的呼吸近乎停止了,她僵硬地重復著收攏腸子的動作,手上仿佛沒有了知覺,感觸不到腸子上附著的脂肪的油膩,也感覺不到腸子柔軟盤旋的質感,她的手仿佛不屬於她自己。
直到某個瞬間,她的手才感覺到溫暖。
她抬起頭來,看見瑤微笑的臉。
自己的手,被瑤輕輕地握在手里,盡管感受不到力道,但是可以感覺到瑤那邊傳過來的溫暖。
“山奈姐,很棒哦。”瑤這樣說著,慢慢放開山奈的手。
山奈剛想擠出一抹笑容,但是瑤接下來的舉動再次讓她臉色煞白。
瑤把手毫不猶豫地從女子肚子上的傷口上插了進去,一直插到腕部,在插進去的瞬間,山奈可以清楚地聽見手插進內髒里面的潮濕粘膩而又沉悶的聲響。
不過數秒,瑤就把手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帶出了一大團纏繞在一起的,粉嫩青黃的腸管。
腸子被掏出來的聲響在山奈耳邊盤旋著,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是輕柔,但是對於山奈來說,如同驚雷。
為什麼?
自己學習醫理的時候,人體的腸子早就見怪不怪了啊,甚至自己還取笑過那些初次見到腸子而惡心嘔吐的同學。
可是現在,為什麼這些內髒和自己的認知不一樣了呢?
這些腸子們,好像還活著,她們好像在掙扎著想從瑤的玉手中掙脫,她們在空中扭捏著自己的身體,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響,也散發著跟解剖用的屍體的腸子不一樣的惡臭,甚至還可以看到她們身上氤氳的熱氣。
好惡心。
山奈的腦海里滿是這三個字。
瑤沒有察覺到山奈的變化,她只是不停地把女子肚子里的腸子往外掏然後堆積到自己這邊,女子的腸子並不好看,因為不是專業的武士,不像女武士們那樣注重修行,她的腸子顯得粗丑,在瑤雙腿旁堆了好大一灘。
山奈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女子的肚子里,竟然有如此數量的腸子。
這麼多的腸子,是怎麼塞在這個女子肚子里的啊?
自己平時因為追求身材上的美麗,時常因為自己小腹有些微微隆起的曲线而感到煩惱,但是現在這麼看來,自己的肚子里面,似乎已經擁擠地連多余空氣的空間都沒有吧?
而且,自己解剖的屍體,就算是女人,肚子里好像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腸子啊。
“瑤,為什麼你要把腸子掏出來啊?”山奈顫抖著問瑤。
“嗯?我?景哥哥不許我切腹,我可得好好保護自己,怎麼會把腸子掏出來呢?”瑤感到疑惑。
山奈知道瑤曲解了她的意思,就再問道:“我是說,你為什麼要把她的腸子掏出來啊?”
“因為這是武士們奇怪的規矩。”回答她的人不是瑤,是景。
景抱著兩個木匣走過來,把其中一個放到瑤面前,自己抱著另一個走到那個叫山奈的女孩面前,扶起女孩的身體,打量了一下瑤捅進去的傷口,接著開口道:“山奈,來幫個忙,從後面架住她。”
山奈雙腿分開跪坐在女孩後面,雙手從女孩腋下穿過,然後把她架好,景從容不迫地撿拾起女孩腿間的腸子,收納到自己帶來的那個木匣里面,繼續說道:“看到這些人了嗎,雖然不是武士,但是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切腹以後頭顱和屍體一起,腸子另外收容,有的被放到家族的靈位上,有的被當做勇氣的證明放在匣子或者陶罐里展示,有的被用作模擬切腹的時候使用的腸子,還有其他奇怪的用法。”這時候,景已經把留在外面的腸子收拾好了,開始把殘留在女孩肚子里的腸子往外掏,然後放到木匣里。
另一個山奈頭低垂著,山奈就透過女孩的肩部,看著女孩的柔腸被從肚子里一把接一把的掏出來,由於自己的視角和特殊的姿勢,她恍惚間竟然覺得,被掏出腸子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腸子收容完畢之後,山奈的心剛剛沉靜下來,門外突然又有人大喊了一聲:“山中一郎戰敗!”隨後,又有兩名女子帶著恐懼的神色走了進來,再然後,門外開始想起了接二連三的戰報通報的聲音••••••
第一天,\t三百七十三人。
從午後開始,切腹的場地上,突然多了一個絕美的女子。
她並不是來切腹的,她向瑤討要了一張案台,然後靜靜地跪坐在廣場的最前方,面前鋪上白紙,看著面前女子們的切腹,不停地書寫著。
因為十分忙碌,景並沒有特別注意她,只是不管從場地的哪個方位看到她的時候,她的那張容顏都美得無可挑剔。
而且她靜坐書寫的那個地方,仿佛完全不被痛苦的哀嚎和哭喊所汙染,她的空靈的氣質也似乎在這個充滿血腥和內髒味道的廣場里獨自撐起了一片淨土。
她在那里不停地書寫著,右手邊的白紙堆積地越來越厚,她的神色未嘗有過變化,但是一點不顯得生疏和冷漠,那是一種專注,本就是美麗無比的女孩兒,這樣專注的神態讓人仿佛可以看著她直到她離開,如若她一直這樣寫著,人們可以一直這樣看著,直到死去。
本來在下午四時第一天的演武便已經結束了,但是直到暮色降臨,這里才逐漸安靜下來。
最後一個切腹的女子已經護理好了,景才開始把目光真正地投到那個女子身上。
也許只是巧合吧,兩人的目光在那個瞬間交會在一起。
景愣住了,這一眸沒有任何熟悉的味道,也沒有任何情感上的加持,只是單純的美,讓景早已只會因為瑤和總司而起伏的心,近乎停擺。
很多人說,美有很多種。
但此刻景知道,美只有眼前這個女孩這一種。
女孩隨意地扎著自己地長發,衣著也朴素無華,她收拾東西的動作也未有特意地拘禮和優雅,她站起身的樣子也沒有飄逸的輕柔,甚至因為腳麻而微微踉蹌。
而這一切,只讓面前的這個女子從一幅畫,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的風采和美麗,另黃昏的暮色和晚霞,都遜色了幾分。
她向景微微點頭示意,便背著隨身的木匣往門口走去,景看著她的背影,發現瑤突然竄了出來,跟那個女子開心地交流了半分鍾,隨後搖手送她出了大門。
“好看嗎?那個女孩兒?”
耳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景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總司正仰頭看著自己,臉上帶著強裝出來的鎮定。
“衝••衝田小姐•••”景嘴角尷尬地揚了揚。
“總司,你今天比賽還好嗎?”景隨後很自然地問道,當然,他以為很自然。
總司聽得出來景的語氣中沒有心虛的意味,聽上去自然的語氣里帶著藏起來的關心,她心中的醋意消了大半:“還好啦,不然我今天就不是這會兒才來找你了,我肯定就早早在這里切腹了!”
說道最後切腹了三個字的時候,總司特意加重了音調。
景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說真的,他真的放心不下總司。
事到如今,總司已經從當初踏進道場的那個冰冷的劍士,變成對於他來說無比溫暖的女孩。
總司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自己的劍法開始收斂,凌厲的殺意開始顯現溫柔,但是她似乎覺得,自己的劍法比之前殺人如草芥的時候更強了。
總司低著頭,想些什麼。
她的哥哥總悟臨出發之前,把她叫到自己的房間里,語重心長地跟她說,家族里每一個人都不希望她切腹,而且這次她的參賽,是幕府將軍點名的。“你千萬要慎重,若是幕府暗算了你,家族定會保你,不讓你切腹。”總悟堅定地說著。
她明白,幕府好像,不太想讓她這個幕末最強的女劍士安穩地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將面臨著怎樣的對手,也不知道幕府會不會安排人來擊敗她。
“總司姐姐!我們回去吧!”瑤對著總司喊道:“他們會幫我們收拾這里的!”
“走吧,”總司的聲音變得溫柔了很多:“我們回家吧?”
景剛想回應,瑤鬼靈精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別理景哥哥,他呀,剛剛看那個漂亮的姐姐可入神了!”伴隨著的還有旁邊護理的女子們的輕笑。
景無奈地搖了搖頭,卻發現總司嬌嗔地剜了他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卻好像刻意放慢了腳步。
景匆忙跟上,跟她並肩走著,兩個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瑤不滿地咕噥著什麼,隨後卻也偷笑了一下,在門口默默地等著這兩人。
山奈看著他們的樣子,心里頗有些復雜。
這個瞬間,她感覺到了自己藏在活潑的笑容之後無限的孤獨。
寫東西的女孩在街上走著,她的腦子里依然是白天記述下來的那些女子切腹的場面。
當走過好幾個連在一起的告示板的時候,她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兩儀 式。”
貼出來的是第一輪比賽的名單,自己的對手的名字也寫在上面,那個名字是“早田 稻”。
但是在今天,她才知道,這個早田稻,被一個叫衝田總司的女劍士殺死了。
她迷茫了,因為她完全不會任何武藝,從小到大,連劍都沒有碰過。
她被家族送到這里來,說到底,是讓她切腹,然後讓家族長臉的。
她早就已經做好了切腹的准備,或者說,她本來就應該在今天白天的時候,成為那些在護理站切腹的女子的一員,讓那個可愛的女生,或者那個冷靜的男子為自己介錯,收容腸子送回家鄉,光耀門楣。
但是自己現在還活著。
於是她在本該切腹的時間,坐在了廣場里,拿出自己最後帶在身上的,一直深愛的紙筆,開始記述那些切腹的女子。
女子有著優美的體態,這是她們生來的優勢,加上把肚子切開來的時候那種壯烈的美感,讓痴迷於藝術的她深深陶醉在其中。
而那個在人群中忙碌的女孩和男子,一個宛若天使,一個峻冷如死神。
她感激那位叫衝田總司的劍士,讓她體會到升華的藝術。
第一輪的比賽結束了,下一次女武士的場次是在七天之後,這之間全是男武士的場次,雖然看不到女武士們切腹的體態,但是那些男武士的親眷侍女中,也有不少值得自己記述的素材,她已經決定明天一早接著來記述這些故事了。
她帶著微笑尋找著衝田總司的名字,找到的瞬間,她的面部已經僵住了。
衝田總司,將對戰的是她和早田稻的勝者。
早田稻已經死了。
這個叫式的女孩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甚至,她開始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自己筆下最高最美的藝術,如果由自己來踐行的話,那會是怎樣的幸福。
式笑著,步伐輕快地離開了。
第六章 瑤
幕府的對這次演武帶來的切腹事件反應非常迅速,但是他們並沒有采取措施來限制切腹的人數,相反的,他們往護理站加派了人手。
幕府那邊的人處理起來明顯比護理站的那些醫護人員有效率許多,所以除了景,瑤還有山奈,剩下的隊員基本都只負責了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除此以外,護理站還多了兩個女子。
總司和式。
總司的到來讓景的工作輕松了不少,介錯對於他們來說這兩日之間已經成為了一種機械而乏味的工作,雖然他們知道每一個切腹的女子都極為看重介錯,但是這種自然而生的麻木感是他們二人無可避免的。
式並沒有繼續她的寫作,因為她已經覺得乏味了。
她是一個完美的作家,整整兩天半的時間她都全身心沉浸在那種女子切腹的壯美感中,但是今日她發現這種程度的切腹已經滿足不了自己了。
這種寫作的欲望得不到滿足的感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於是她很快放棄了紙筆,開始幫助山奈和瑤做切腹的護理,希望能夠從中發現一些靈感。
因為瑤的存在,式很快融入到了其中,內髒的處理對於她來說是非常新鮮的,當她第一次將雙手觸碰到腸子的時候,她感覺內心的欲望得到了些許的滿足,但是她也知道,她需要更多。
如此又是兩日過去了。
式已經熟悉了腸子收容的工作,而且跟瑤和山奈成為了朋友。她現在已經可以一個人游刃有余地處理切腹者的內髒了,她內心潛伏了兩日的欲望再一次蠢蠢欲動,但是她此刻面臨著一個作家最大的問題。
她不知道該怎樣去滿足自己。
在她的認知里,她不知道自己欠缺什麼,不知道自己渴望什麼,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里走。
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難道只能自己去做了嗎?那可得讓自己切腹之後活得盡量久一點啊,也許瑤和景她們會有辦法吧••••••”
式問瑤這個問題的時候,瑤顯得很熱心,她當然不會想到式問這個問題是為了她自己,所以提出了一個建議:“式姐姐,不如你今晚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景哥哥現在很忙,他晚上可以告訴你。總司姐也跟我們住在一起哦。”
瑤最後的話讓她心頭一動,她不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在廣場內小憩的總司,景就在她身邊,兩個人好像在輕聲交談著什麼。
她心里有些嫉妒,不是嫉妒總司,而是嫉妒景。
她低下頭,臉上微微犯了紅暈:“那••••••麻煩姑娘了。”
總司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告訴景總道想要跟他們兩個談一談,景心里隱隱覺得總道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便把剩下的事情交托了給了山奈,然後對瑤叮囑了幾句路上小心的話,帶著總司先行離開了。
瑤不滿地嘟著嘴,她還沒來得及和景說式的事情,但是很快她就轉換了心情:“反正我也算是小家長啦,式姐姐我們就先回去吧,給他們做好飯等他們回來就好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走過好幾次的小路今天顯得異常地冷清,空蕩蕩的小巷里只有瑤清脆的聲音和式不時的輕笑陪伴著她們。
式很喜歡瑤,她感覺瑤是自己幻想中的那個真正的自己,在這樣的世道里,總司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而瑤是什麼呢?
是櫻花嗎?她這樣想著,美麗之人,丑惡之人,勇敢之人,怯懦之人,正凜之人,詭譎之人,不管個性美丑善惡,都鍾愛著櫻花。還有不管是從書本里讀到的和平興榮的世界,還是眼下這個扭曲瘋狂的世界,櫻花都這樣兀自地綻放著,裝點著被混沌交揉的歷史和時空。
在遇到她之前,就連她幻想過的,故事里的女主角,都不會給她這樣的感覺。
想到這里,她的內心越發地柔軟了,她看向瑤的眼神愈加地溫柔,不自禁地握住了她微涼的纖手。
但是瑤的表情瞬間從陽光變得比暮色還要陰沉。
式閃電般地抽回手,剛想道歉,卻被瑤反手緊緊抓住。
“誒?”式驚疑道。
式被瑤輕輕拉到身後,這時她才發現,在小巷的另一邊,有著另一道身影。
那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小巷里安靜地連風的聲音都聽不到,壓抑的氣氛另式不由地四下打量,卻發現樹上的樹葉在不停地顫動著。
明明有風啊,為什麼我完全感覺不到?式感覺到瑤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她可以感覺到瑤的不安。
“瑤?你還好嗎?”式聽到的,是一道無比動聽的聲音,但是卻似乎每一個字被已經被浸泡在殺意之中數年。
“吉川晴美。”瑤認識她。
之前她的姐姐吉川廣美,就是在她面前切腹的,而且瑤似乎讓廣美很不快。
“嗯。”式已經漸漸可以看到吉川晴美的容顏,那是一張滿是殺氣的臉,那張臉除了嘴在說話以外,每一個部分都僵硬的如同屍體般,緊緊地鎖在瑤的臉上:“完美的切腹是我姐姐一生所願,但似乎就毀在你的手里。”
瑤挑了挑眉:“也許是吧。”她頓了頓:“你看見了?”
晴美搖了搖頭,但是眼神沒有移開瑤的臉半分:“景太強了,我窺視的話,會被他發現的。但是你當時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血跡和你冷漠的眼神,讓我感覺到,應該發生了什麼。”
“你真聰明,你姐姐當時把腸子扔在了我的臉上,但是被我甩到地上去了。”瑤不帶感情地說著:“就因為那樣你現在就這麼想殺我,看來你雖然比你姐姐好看一點,但是脾氣比她還臭。”
吉川晴美在距離瑤兩步之外站住了,她旺盛的怒火此刻反而平靜了下來,因為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動怒,不是她的性格,瑤最後的那句“看來你雖然比你姐姐好看一點,但是脾氣比她還臭。”在她聽來,每一句話都是對她姐姐的挖苦與諷刺。
“就衝你這句話,我可以感覺到姐姐在切腹的時候體會到了怎樣的羞辱。”吉川晴美冷漠地說著,再次上下打量了幾下瑤,又一次確認了瑤並不會武功。
瑤微微揚了揚下把,張嘴好像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把身後的式推開,隨後直直朝著吉川晴美刺出了腰間的那把短刀。
式被瑤推開數步之遠,踉蹌著摔倒在地上,耳邊傳來瑤清澈響亮的一聲:“快跑!”
等她再定過神來的時候,瑤已經跟晴美纏斗在了一起。
晴美此刻驚魂未定。
瑤不會武功,她在跟瑤的交手中再次確認了。
可是剛剛那一劍,如果不是因為瑤分出力氣將她身後的那個女子推開,全力對自己出手的話,那就不是只差半分便刺中自己這麼簡單了••••••
她的怒氣在她的劍上暴露無遺,但她卻越發暴躁。
砍不中。
她看得出來,瑤只是憑借著本能在躲著她的劍法,她的閃躲,招架毫無章法,但是每次都恰到好處。她沒有進攻的意識,但是偶爾刺出的一刀都讓她不得不後退。
瑤的眼神清澈而凌厲,這真的是不會武功的人嗎??!
她的心里憤怒的情緒越發高漲,與之而來的還有不安,嫉妒,不甘和為姐姐哀悼的悲傷。
瑤被打敗了。
吉川晴美一點痛快的感覺都沒有。
她看著面前跪坐在地上喘息的少女,心里非常明白,瑤輸在了體力上。
她未能傷到瑤半分。
“式姐姐,你怎麼不走啊?”瑤的聲音帶著哭腔。
“因為她走不了。”吉川晴美的聲音在她自己聽起來,都異常殘忍。
是的,式知道瑤在為她爭取時間,她應該做的事情是回到護理站,告訴那里的山奈和護衛們。
但是她沒有,因為她的腳筋在她跑出去的那個瞬間,被手里劍射斷了。
巷子的另一頭,一個跟瑤年紀一般大的女孩兒搖著輪椅慢慢來到了瑤的面前。
“瑤姐姐?”
瑤沒有抬頭,她聽得出來,是吉川家那個多病的小女兒,也是自己在吉川家最好的朋友,吉川愛美。
愛美將地上瑤的刀慢慢撿起來,打量了一下刀鋒:“好鋒利的刀啊,可不能讓你用這把。”她自語著,從懷里掏出一把毫無裝飾,刀鞘和刀柄幾乎就是簡陋的木材隨意拼接粘合在一起的短刀,溫柔地掰開瑤的右手,然後把它放在了瑤的掌心。
坐在輪椅上的愛美艱難地俯下身,湊到瑤的耳邊:“瑤姐姐,這是我們專門為你准備的短刀哦,你現在就在這里切腹吧?晴美姐會為你介錯的哦?”
當瑤端正地跪坐在地上,慢慢地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的時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著什麼,耳邊可以聽得到式帶著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喊著救命,喊著她的名字。
她在心里碎碎念著景和總司的名字,那些曾經鮮活但是如今在她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的碎片雜亂地拼接在一起,她甚至看到了竹取此刻正從護理站飛奔而來,看到了月輪和總道在月下跟景對飲,看到總司和竹取親昵地靠在一起談些小女兒心事。
淚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冰涼的感覺將她慢慢喚醒,看到的東西都消失了,眼前只有昏暗的黃昏小巷,和那把粗糙的短刀。
“哭了呢,瑤姐姐。”愛美坐在一旁,式被她拖拽著癱坐在她輪椅的右邊。“我真正的姐姐切腹的時候有哭嗎?”
“沒有。”既然從夢中醒了歸來,瑤還想變成自己原來在陌生人面前那樣堅強的樣子。
“褲裙和胸布都脫了吧,我想看看你的身體。”愛美輕輕咳嗽了幾聲。
瑤想要拒絕,但是晴美的刀已經將她剩下的衣服劃得稀爛。
“你知道嗎?瑤姐姐。”愛美的聲音帶著羨慕:“我本來以為,你的臉這麼清純可愛,這輩子不會跟性感什麼的聯系到一起呢,現在看來我錯了。”
愛美說得沒有錯,哪怕現在天色不再明媚,瑤的胴體依然在黃昏殘存的微光下閃著光澤。也許瑤平時的精靈般的氣質讓人很難跟尤物聯系到一起,但是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從瑤身上攫取到他們所渴盼的一切快感。
當然,如果他們可以得到的話。
此刻的式,只覺得自己先前所記述的一切都是廢紙,在她面前即將上演的是有史以來她見到的最高的藝術。
她本該跟以前一樣欣喜若狂。
瑤沒有理會愛美的話,她慢慢將短刀從粗糙的刀鞘中抽了出來,刀身黯淡無光,她發現,這把刀對於切腹來說,太鈍了。
准備地真是齊全呢,她心里想著,把刀子在自己的引導下,慢慢頂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腹上。
豐滿的胸部稍稍阻擋了她的視线,她左手撫摸著小腹,憑著觸感細微地調整著刀尖在自己左下腹的位置,然後雙手一起握在了刀柄上。
要切腹了呢,少女喃喃自語著。
她雙手慢慢使力,想把刀子刺進自己的小腹里,小腹深深地陷了進去,但是刀尖無法刺穿她柔軟的小腹,持久的痛苦讓她皺起了眉頭,瑤已經很筆直地跪坐著了,她只能把後腰往前頂,讓小腹往前更加凸起,然後雙手不斷加大力氣。
小腹深處已經開始傳來燥熱的感覺,瑤閉上眼睛拼命把刀子往肚子里插,但是柔軟的小腹一次又一次地抵御住了刀子的戳刺,正當瑤在努力著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隨後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刀子深深地插進了瑤的小腹之中,粗暴地在她肚子里開了一條火辣辣的通道,然後停留在腸子中間。
突然而來的痛苦讓瑤本能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感覺到刀子深深地停留在她的小腸中間,而且腸子已經被割斷了,內髒被切裂的痛苦衝擊著她的大腦,她仰起頭,看見的是晴美戲謔的眼神。
“幫了你一把呢,好好感謝我吧。”晴美這樣說著。
走到瑤面前的便是晴美,就在剛剛,她用力地踢了一腳瑤緊握著的刀柄,瞬間的發力讓刀子終於突破了瑤肚皮的阻撓,粗野地侵犯了少女的柔腸。
瑤壓抑著自己的呻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自己的小腹正在劇烈地抽搐著,武藝的鍛煉早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孩兒,她用自己的意志來安撫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把刀子往肚子外面拔。
刀鋒從腸子中間劃過,腸子的蠕動和刀子的抽出讓它們之間的接觸更加劇烈,瑤調整著呼吸,感受著腸子的律動,最後在刀尖剛好抽離腸堆的那個瞬間停了下來。
殷紅的血順著潔白的小腹慢慢流淌下去,順著筆直的左腿側邊流到了地上,瑤把刀身往左邊偏了偏,讓刀鋒跟肚皮之間形成了一個鈍角。
瑤知道,這種鋒利度的刀子,如果想垂直著把肚子切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她調整好刀子的位置,然後開始把肚子慢慢挑開。
熟悉切腹的女武士,會讓刀尖在切腹的過程中跟腸子保持著接觸,對小腸的刺激可以帶動她們的性欲,讓她們的切腹少些痛苦,並且感受到快感和滿足,但是瑤的刀子太鈍了,她只能把刀子慢慢在肚子里微微抽送著,用刀刃從肚子里面把肚皮挑開,少女只能感受到肚子被切開的巨大痛苦,那些用來緩解疼痛的性欲和快感,她幾乎感受不到。刀身插進去的位置並沒有變化,但是傷口正一點一點擴大,並不鋒利的刀刃切開瑤的小腹以後慢慢暴露出來,隨後刀尖也從肚子里滑出來,整個刀子重新被完全拔出。
但是瑤的小腹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兩寸長的傷口。
傷口微微開裂著,潔白的肌膚中間突兀地出現這麼一抹切口,鮮紅的血液不斷流出,但是卻很溫柔地順著之前的血路不急不緩地流下去,宛若少時跟師姐竹取在山上看到的山石上乖巧流動的山泉。
瑤低著頭輕聲呻吟著,然後固執地把刀子從傷口的邊緣再次插進去,頂到自己的小腸,重復著之前的過程。
瑤這樣做了四次,才把肚子完全切開。
其實在切到一半的時候,瑤的腸子就已經開始從肚子里往外滑落了。
瑤櫻粉色的小腸從切開的傷口里被肚子里的壓力頂了出來,先是一小團推擠在傷口的周圍,隨後突然沿著小腹滑下去,腸系膜帶著肚子里更多的小腸滑溜溜地流淌出來,慢慢堆積在瑤圓潤筆直的雙腿之間。
瑤並沒有去嘗試著把它們塞進自己的肚子里,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肚子並沒有足夠的肌肉去兜住小腸,她只是把小腸往雙腿之間攏了一攏,讓它們在雙腿的夾縫中間堆積起來,隨後繼續著肚子的切割。
腸子粘膩的表面在雙腿之間滑動著,溫軟的觸感撫摸著瑤大腿根部,少女在無盡的痛苦的浪潮中,逐漸捕捉到了一種從未體會過的,但是卻異常溫柔而又美妙的快感。
瑤的雙頰泛出紅暈,她加快了對肚子的剖割,腸子也流得越來越多,在自己的雙腿之間糾纏堆積著,腸子的大量流出讓她小腸之間的脂肪和網膜也暴露地越來越多,黃色的脂肪粒和粉嫩的小腸在雙腿之間堆積起來,內髒的腥臭氣息逐漸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當瑤把自己的小腹完全切開的時候,她的小腸已經從大腿根部堆積到了大腿的中間位置,還在不斷往前延展著,綿延不斷流出的內髒讓她的腹內感覺逐漸空虛,瑤可愛的臉上的表情漸漸平和了下來,痛苦雖然還在,但是已經足以忍受了。
切開肚子以後,瑤把刀子收回刀鞘之中,然後開始把堆積在腿上的腸子慢慢往肚子里面塞。
自己的腸子撫摸起來的感覺好棒呢,瑤這樣想著,盡管自己已經收容了多少女人的腸子她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對於自己的這一副小腸,她覺得,應該是自己收容過的腸子里最好了的吧?
“你在做什麼?”晴美玩笑的臉逐漸變得冰冷:“把腸子掏出來。”
瑤不理他,低著頭繼續塞著自己的腸子,雖然一邊塞,一邊有小腸不聽話地往外流。
見到瑤無動於衷,晴美憤怒了,她直接走上前去,抬起了瑤的下巴。
瑤仰面看著晴美,柔美的臉上雖然疲憊,但依然鎮靜。
晴美冷笑一聲,一只手插進瑤的雙膝之間,然後粗暴地把瑤緊緊並攏在一起的雙腿強行分開,瑤的膝蓋在地上摩擦著,皮很快被磨破了,殷紅的血跡滲在石板路上。
瑤一聲輕叫,雙腿大開讓她很快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連忙想要用雙手兜住腸子,但是只是徒勞,腸子一下子全部從雙腿中間滑落到滿是塵埃的石板路上,在粗糙的地面上蠕動著,原本粉嫩的柔腸逐漸覆蓋上了灰色的塵土。
瑤想低下頭,但是晴美的手有力地撐著瑤的臉,她欣賞著瑤驚慌失措的表情,心里頗為自得。然後在瑤面前蹲下來,一只手捏著瑤的下巴,一只手粗暴地插進了瑤的肚子里。
瑤的腹內傳來的劇痛讓她幾乎就要慘叫出來,但是看著晴美那張臉,她咬緊了牙關,屏住呼吸,忍受著劇烈無比的痛苦。
晴美的笑更加扭曲,她粗暴地把手在瑤的小腹里翻攪著,然後把腸子瘋狂地從瑤的小腹里往外拉,瑤的雙眼不自覺地往上翻,視线已經完全沒有了,只有小腹內傳來的腸子不斷被抽離的空虛感和痛苦充盈著她的世界。
看到瑤的意識逐漸模糊,她松開了拖著瑤下巴的手,低著頭看著瑤亂成一團的下半身,瑤小腹里面的腸子已經被她全部拖拽出來了,青黃色的大腸在一頓櫻色的小腸堆中間異常顯眼,瑤的身下一大團的腸子完全攤在少女雙腿之間,只剩兩端連在腹內,一個通向胃,一個通向肛門。
晴美把已經出不了聲的瑤往後重重一推,讓瑤仰面躺倒在地上,瑤美麗的雙腿還在努力地想要並攏在一起,此刻的她已經感覺不到痛苦,甚至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身邊逐漸溫暖了起來,就在此刻,她的混亂的腦海里一個聲音卻開始慢慢變大。
景,救我。
晴美看著上半身依舊光潔如玉,下半身卻早已一塌糊塗的瑤瘋狂地笑著,她拔出自己的刀,用力砍向瑤的雙腿之間,刀子砸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之相伴的,是瑤不斷被她的長刀斬斷的小腸。
在狠狠揮舞了幾刀之後,她喘息著,對著絕望地看著天空,眼角滿是淚痕的瑤說著:“我的姐姐可是把腸子全切斷了的。怎麼樣,讓你的那個景哥哥來跟你接腸子好不好啊?”
說到這里,她抬起腳,狠狠地踩踏著瑤的小腸。
瑤原本嬌俏可愛的腸子,被晴美狠狠地踩在腳下,變得干癟,灰白••••••
式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任何色彩。
瑤,會死。
為什麼?明明之前那麼多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只能感覺到越發膨脹的欲望和創作的快感。
她在疑惑的時候,愛美突然向空中射出了幾發手里劍。
式還來不及反應,只聽見風聲帶著兵器相交的清脆聲響在空中交融,隨後傳來的是愛美痛苦的呻吟。
她轉頭看去,愛美的雙肩被自己的手里劍扎穿,整個人被釘在了輪椅上。
還在瘋狂的晴美覺察到不對,拔劍往身後斬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劍已經脫手而出。
准確地說,是自己的手跟劍一起飛了出去。
她驚訝地看著飛出去的劍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傳來了被撕裂的劇痛感。
她看向前方,看不見刀光,也看不清人影,因為她的目光從跟那個人的目光交匯開始,就再也離不開半分。
那是如同深淵一般的眼神。
自己的瘋狂和怒火在那個眼神里,顯得如同孩童,不,如同牲畜一般。
自己的身體被切開了嗎?胸部••••••肚子也被切開了呢,腸子呢?感覺不到腸子的存在,想吐,卻沒有惡心的感覺,想喊叫,聲音也發不出來。這些噴濺的紅色液體是我的血嗎?那這些肉塊和碎裂的髒器什麼的,也是我的嗎?
刀停了。
吉川晴美灘在了地上,她那只隨著劍一起飛出去的手,是現在的吉川晴美身上唯一可以辨認的部位。
那個從空中落下來的人影直接把自己的刀扔在地上,脫下青藍色的外褂快速地包裹住瑤的身體,然後看著瑤身下的腸子遲疑了一瞬,脫下內襯,將腸子快速的用內襯包好,放在瑤的肚子上,隨後袒露著只包裹著胸布的上身,朝著式和瑤來時的路飛奔回去。
臨走之前,式聽到了來人冷漠、驚慌的聲音:“你在這兒等一下。”
是總司啊。
式呆坐在原地,看著自己面前吉川晴美早已死透了的半張臉,俯下身嘔吐了出來。
吉川愛美看著自己滿地都是的二姐,一言不發。
她艱難地把一把苦無從肩頭拔了出來,仰頭靠在輪椅上,解開腰帶,袒露出光滑豐滿的小腹,機械僵硬地把小腹十字形剖開,然後把腸子面無表情地從肚子里掏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腸子啪嘰落在地上的聲音讓式顫抖了一下,她扶著輪椅站起來,把目光呆滯的吉川愛美從輪椅上扯了下去,然後自己坐在上面,往護理站的方向使力搖動了幾下輪椅。
很快她又想起了什麼,吃力地轉過來,從地上撿起總司留在這里的刀,狼狽地方在雙腿之間,往護理站趕去。
直到此刻,她才開始淚流滿面。
總道跟總司和景彼此交換了一下信息,景才知道這次演武到第五天位置已經死去了一半的武士,所有戰敗的武士都切腹自殺了,事情的走向完全跟總司預料的一模一樣。
他愈發對總司感到不安,同時心里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沒來由的焦躁,總道跟他們商談之後,單獨把景留了下來,總司跟景道別之後,先行回去了。
總道把總司這次參加演武是由幕府指派的事實跟景說了以後,面色凝重地告訴景,之前總司所在的新選組,除了副長土方歲三生死不明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經確認死亡。
也就是說,總司是唯一一個還確認活著的新選組隊員。
總道的表情讓景知道事情的走向幾乎已經注定了,在京都,總司能活著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總道把一分包裹遞給了景:“這是月輪留下來的功法,你回去以後讓瑤學一學,月輪雖然死了,但是總司和你身上都有月輪留下的底子,你們一起教導她,也好多條生路。”
景思考了片刻:“會跟幕府正面衝突嗎?”
總道的眼神非常堅毅:“如果幕府必須要總司死,我的家族我不知道,我一定會保住她這條命,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妹妹,她切腹的樣子我永遠忘不掉,所以總司必須活著。”
總道跟景說了自己預想的幾個計劃,兩個人互相計議了半刻鍾左右,景便告辭離去了。
景的心里十分沉重,本來的他是不打算讓瑤趟這趟渾水的,所以一直只讓瑤學習醫術,但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多做選擇。他急匆匆地往回趕,卻在半路遇到了護理站驚慌失措跑出來找他的人。
當景看到瑤的身體,他在一瞬間看到了月輪,竹取死去的樣子。他的情緒在崩潰的懸崖邊上即將墜落的時候,總司用力晃了晃他的腦袋:“瑤還活著,你能救她嗎?”
還活著,還活著••••••
景不停地咕噥著這三個字,佝僂著身子,他的世界里現在只剩下他和瑤兩個人,瑤安靜地躺在那里,景不停地在護理站里忙碌著,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話,也沒有發布任何指令,只是不停地做著旁邊的人看來非常奇怪的事情。
他把瑤尚還完整的腸子浸泡在調配好的藥液里,喂她服下不同的藥,搗鼓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然後把自己的血抽出來放到里面,同時用一根細小的管子插進了瑤的手腕,隨後景的血液被輸送進了瑤的身體里。
所有人都看著景忙碌著,他們試圖跟景說話,景仿佛永遠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等景慢慢回過神來的時候,瑤的呼吸已經平穩了。
護理站的人基本都走了,只剩下山奈,總司和式陪著自己。
“還不夠,”景自言自語地說著:“瑤的腸道完好的部分不足三分之一,她•••••”隨後是深深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臉埋在了雙手之間。
“景先生,你•••你需要什麼嗎?”山奈試探著問道。
“我需要縫合瑤的小腸。”景說著:“山奈,你能幫我嗎?”
當瑤醒過來的時候,耳邊是護理站嘈雜的聲音。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女子們依然在廣場上切腹,總司在她們中間巡視著,隨時准備當介錯人。
自己的手被景的手緊緊地握著,她嘗試動了一下手指,景的身體抽搐了一下,連忙抬起頭,看到了瑤微微睜開的雙眸。
“景••••••”瑤輕聲呼喚著。
她可以看到,那個男子臉上被淚反射出來的陽光。
好刺眼,好溫暖。
第七章 式的腹切
原本只租給了兩個人的院落,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對於景來說,瑤切腹不過是幾天之前的事情,然而現在她正興衝衝地跟著那個衝田小姐學習劍術。
那個衝田小姐,是跟現在站在身旁的這個少女在自己某天換藥回來的時候,突然出現在瑤病床邊上的。
看到那個少女正在擺弄著瑤的身體,景不由分說地衝了上去,卻被那個衝田小姐攔住了:“是治療哦。”當時的景並未發現面前的這個衝田小姐,並不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衝田。
讓景無比意外的是,在那個少女的治療下,瑤竟然瞬間就完全恢復了。
沒錯,就在少女宣布完成的時候,瑤試探性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略帶遲疑地下了床,輕輕地蹦了兩下,又撩開衣服看著自己的小腹。
上面光潔如玉,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個少女在工作完成後徑直走到景面前:“我叫藤丸立香,這位是我的從者,衝田總司。”
“原來如此,真是意外啊,這個時代的衝田小姐還活著呢!”立香在晚餐的時候興奮地說著。
“立香姐怎麼說話呢,總司姐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瑤一邊從廚房里端出飯菜,一邊嗔怪地說著。
只有景、式和兩個衝田小姐尷尬地沉默著。
景打量著跟自己坐在一邊的總司,她換了一件衣服,那是初來京都的時候跟景兩個人一起上街的時候挑選的,本來自己還覺得景給自己選的這件衣服完全不適合戰斗呢。
不過反正很好看就是了。
“你們••••••你們說總司應該死了,是怎麼••••••唔,為什麼呢?”景小心地問著。
“肺病。”對面的衝田小姐這麼回答著,景心里剛想松一口氣,“可不是切腹哦,放心吧。”總司接下來的話讓他面色發紅,仿佛心里被看透了一樣。
“唔唔唔••••••也就是說,這個時代的衝田小姐本來會死於肺病,但是因為景的治療,肺病痊愈了,所以沒有死。”立香這麼咕噥著:“也就是說這個時代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子,轉折點就在這里咯?”
“誒!?御主你可不能把鍋甩在我頭上呀,我倒是羨慕那個衝田羨慕得不行啊,肺病被治好了什麼的——唔咳!”衝田小姐突然咳了一口血,然後被她飛速擦干淨,一臉委屈的樣子。
“好啦好啦,衝田小姐別生氣嘛,我們既然來了,這個小特異點沒什麼問題的啦!”
因為自己治好了總司的肺病,所以這個時代才會偏離原來的軌道的嗎?景這麼想著,他不相信自己有這種能力,而且最關鍵的是,在自己與總司邂逅之前,那個奇怪的人就已經出現了。
如果說是自己改變了歷史的軌跡,倒不如說是那個人和他背後提到的“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景並不完全相信立香的話,盡管她醫治好了瑤。
若不是竹取切腹的那天晚上,他遇到了自己一直認為是“鬼”的存在,他更是連立香的一個字都不會信。
他現在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瑤似乎在劍術上展現出了極高的天賦。
“將反應變成章法,將本能變成計劃,戰斗可是需要動腦子的哦?”衝田小姐好像一直都充滿了元氣,似乎跟自己身邊的總司不太一樣呢。是因為身邊這個被稱為“御主”的女孩嗎?對於自己來說,無疑是身邊的這個總司是最好的,但是對於總司自己來說,那樣的人生似乎才不賴吧?
“景,”立香微微側過臉:“除了我身邊的這個衝田,你在你們時代遇到過類似的人嗎?”
景心里一沉:“類似的人?”
“怎麼說呢,就是跟常人完全不一樣,可能會被稱作鬼神的存在吧?”立香不動聲色地說著。
瞬間,景的腦海里出現了那天晚上的身影。
“沒有吧?硬是要說的話,倒不如說總司自己經常被稱為鬼神呢,哈哈哈。”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隱瞞,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女孩太過隨和了嗎?因為那種讓人初見就想要親近,讓人有一種可以托付煩惱的奇妙感覺嗎?
這種感覺,在這個時代顯得太過虛假了。既然是虛假的,那便不值得信任吧?
立香聽到景的回答,側過臉,微微笑了一下:“真是的。”隨後轉過頭去:“景,也許你沒有感覺到吧?”
“我們其實是同一種人哦。”
“景,我該出發了。”總司從景身後走了出來,她換回了自己新選組的那套衣服,跟庭院里的那個衝田小姐一模一樣。
“嗯,走吧。”景對立香道了別,跟著總司一道離開了,今天是總司第二輪的比試。護理站那邊他已經不再去了,只有式每天依然堅持著去那里觀摩切腹的人群,但是每天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在眾人面前提起過有關切腹的半個字。
然而,事情並非如同景預料的那般,式今天並沒有去。
她靜靜地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看著之前所記錄的所有女人切腹的文字。
她的命運其實早就已經注定了,早在一周之前,她就應該已經輸給了自己的對手,然後在護理站切腹,完成光耀家族的使命了。
但是她的對手被總司提前殺死了,不,是被總司打敗,然後切腹了。
今天,自己將成為總司的對手,而她確信,總司和景在擂台那邊永遠都不會等到自己了。
延續了一周的短暫生命,竟讓此時的她心里略有些不舍。
這樣跟景和瑤他們一起生活下去,有什麼不好呢?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這樣想著。
她宛若天使一般的面頰上有著淚痕,纖細的手指慢慢解開身上的衣服,露出纖長誘人的胴體,長發在她光潔的後背輕輕摩挲著。
她知道,景、瑤和總司的世界,容不得另一個人了。
那也足夠了吧,自己苟延殘喘的生命在最後一周能迎來唯一的一抹亮色,也算是不錯的作品了吧?
而這個作品最完美的結局,便是作為女主人公的她,完成一次真正的切腹。
式站起身來,已經被解開的衣服順著她光滑的身體輕輕滑落,堆積在地上,她也沒有去管,走到房間的正中央,就這樣裸露著身體,雙腿並攏跪坐在有些涼的竹地板上。面前的刀早就已經被端正地放在那里。
房間里有些昏暗,但是出鞘的短刀依然閃爍著攝人的寒光。
式撫摩著自己小腹的每一寸肌膚,從肚臍到陰戶都享受到了式手指的恩賜,她的肌膚在微微顫抖著,對自己小腹的愛撫讓式的腹部深處開始隱隱升起一小簇火苗。
她把刀尖頂在自己肚臍上面一點,跟腰齊平的位置。她本來是想要從肚臍那里刺入自己的小腹的,但是她發現很多切腹的女人都很難用尖刀刺穿自己的肚臍,原本艱難的切腹從一開始便無法順利完成,最後完美地完成臍通刺的,只有寥寥數人。
所以式將刀子頂著自己肚臍上方的肌膚,鋒利的刀尖壓著腹部的柔嫩皮膚,微微陷了下去。
式看著自己略微豐滿的小腹,想象著待會兒被切開來的樣子,屏住一口氣,手上猛一使力,將刀子送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刀鋒輕易地撕裂了她的小腹,她本能地想弓起身子,但是意志控制著她的身體依然保持著挺立的姿勢,甚至因為過度用力,她的腰腹往前腆起了不少,宛若腆起肚子的待宰羔羊。
刀子撕裂皮肉的痛苦劇烈,干燥,如同一團火灼燒著她的身體,但是她的手依然在推動著刀子往肚子深處去,切腹已經開始了,在這時候停留的時間越長,便會越痛苦,直到••••••
直到刀尖觸碰到腸子的那一刻。
刀尖觸碰到腸子的瞬間,式的身體輕輕一顫,痛苦仿佛減輕了不少,腹內升起了一股暖流輕輕地在全身周轉著,她舒了一口氣,把刀子試圖再往肚子里推動幾分,她知道那個位置應該是觸碰到了大腸,大腸略顯粗糙,可以承受刀子更多的戳刺。
她的身體已經感覺到了腸髒被戳弄的快感,而此刻這種感覺愈發劇烈,腸子那里傳來的酥麻似乎在誘惑著她把刀子深深地刺進去,然後瘋狂地攪動著自己的柔腸,實際上,如果不是看到過那些用刀子攪動腸子的女人最終都幾乎無法完成切腹,她已經這麼做了。
就這樣吧,她想著,保持著這個深度,然後往下把肚子切開,切到陰戶那里就行了,她告訴自己,隨後把刀子往下輕輕一拉。
此時,皮肉被撕裂的尖銳的痛感再次占據了她的大腦,她不自禁地呻吟了出來,輕柔的呻吟從她的唇間發出,回到她耳朵里的時候,竟讓她有種奇妙的快感,在自己呻吟聲地鼓動下,那種幾乎被劇痛摧毀的微弱快感,再一次慢慢被她的大腦搜尋到了。
好羞恥,式對自己發出好像做愛一樣的聲音感到面紅心跳,這對於之前的她是無法想象的,然而這種羞恥心反而讓她變得愈加興奮,她的本能和她的矜持的交鋒,讓此刻切腹的她顯得宛若是處女初夜時候那般的嬌羞動人,越是想抗拒那份快感,便越是想要索取到更多,越是想要保持矜持和理智,大腦就越發地想要釋放瘋狂,但是那時候的女孩兒可以把自己完全交付給自己心愛的人,讓自己完全沉浸在那種讓人欲罷不能地快感里,享受著雖然是別人的,但之後亦會是自己另一半的剛硬軀體對自己溫柔的搶奪索取,沉浸在他們懷里,直到兩具軀體完美地融合到一起。
然而此刻的式卻只有一個人。
撕裂皮肉的痛苦如此劇烈,式的大腦已經無法接受任何外界的信息,她閉著眼睛,在自己的呻吟聲里努力尋找著那一絲絲的快感,刀尖舔舐著自己的大腸,隨後是自己柔嫩的小腸,小腸在迎合著刀尖蠕動著,快感越發清晰,越發可人,越發明朗。她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在被一點點剖開,腹內的小腸開始往外推擠著,堵住了傷口,在傷口的邊緣舔舐著被割裂的肌肉,痛感竟然開始慢慢消退了。
最後,她的雙手觸碰到了自己溫軟的雙腿,再也無法往下切割,她才慢慢睜開眼睛,因為緊閉著雙眼,她的面前有些模糊,但是逐漸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的切腹已經完成了,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腰挺得太直,已經是後仰的狀態了,如果切腹再持續一段時間,她應該已經整個人向後栽倒了。
想到這樣可怕的結果,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試圖把自己的坐姿調整過來,但是看到自己肚子的刹那,她的身體僵住了。
看不見傷口,因為從刺入的地方開始,傷口都被自己的小腸給堵住了。
因為她後仰著身體,她的腸子並沒有從傷口往下滑落然後堆積到大腿上,而是如同被傷口銜住了一般,堆積在傷口上,閃爍著柔潤晶瑩的光澤。但盡管如此,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腹內的小腸依然在往外推擠著,已經露在外面的腸子搖搖欲墜,柔嫩的腸體在慢慢往雙腿滑動。
因為腸子堵住了傷口,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所以她的小腸近乎是保持著原本的色澤,櫻粉色的小腸表面點綴著黃色的脂肪,小腸之間被腸系膜互相牽拉著,給暴露在外面的腸子些許濃稠的感覺。
“好了,接下來,就是讓腸子全流出來了••••••”式回過神來,這樣想著,不由地大口喘了幾口氣。
隨著她的喘氣,她的肚子劇烈地起伏著,原本搖搖欲墜的腸子突然滑下來一小堆,偏在她的小腹左下,腸體在肚皮上滑動著,比她手指的愛撫更讓她感覺到快感的刺激。
她連忙屏住呼吸,打量著掛在外面的腸子,傷口那邊已經流出了新的腸子堵住了原來的位置,她定了定神,慢慢地讓自己的身體回到正坐的樣子。
小腸在重力的作用下開始往肚子外面流,她並沒有用腹肌夾住自己的傷口,而是讓小腸自然地流淌著,血也同時流了出來,從小腸表面拂過,讓原本顯得晶瑩可愛的腸子變得猩紅血腥,她把刀子從肚子里拔出來,隨意地丟在一旁,左手搭在腿上,兜著從肚子里慢慢滑出來的小腹。小腸慢慢堆積到她潤滑纖細的大腿上,頗有些重量,堆積在她左手上的腸子自行纏繞著她的手指,小腸帶著恰好的溫度,在她的雙腿和手掌間滑動著,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光滑觸感,式就這樣靜靜坐著,看著腸子從肚子里流出來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腸子停止了滑動,此時她的雙腿上已經堆積了好大一灘小腸,還在如同生物一般地蠕動著,腸子堆積在一起的樣子似乎不如之前那般誘人了,但是此刻在式的眼里,這是最完美的髒器。
式也知道,還沒有結束。
她的右手慢慢撥開傷口,忍著劇痛把纖白的手整個插進了自己的小腹里,她的嗓子里再次發出了壓抑著的呻吟,腹內的溫暖讓她沉醉,她的手在腹內搜刮著,費力地抓起黏濕潤滑的堆積在一起的小腸,往肚子外面拖拽著,然後放到腿上堆積著的腸子中間,不停地重復著。
四次之後,她確認了肚子里已經沒有小腸了,隨後再次把手伸進肚子里,握住粗大的大腸,如同之前一樣往外牽拉著,不同的是,她握著大腸,把手不停地往上揚著,直到舉過頭部,肛門感覺到拉扯的力道,她才停下。
整條青色的大腸被她從肚子里拖拽出來,軟噠噠地從肚子最下面一直延伸到她舉過頭頂的手里,大腸在她面前輕輕晃動著,不時有汁液滴落下來,因為手揚得很高,大腸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低落的黃色汁液輕輕落在她豐滿的雪白酥胸上,讓她光潔的上半身染上唯一的汙點。
式面色已經蒼白了,她並沒有把大腸放到小腸上,而是放在身側,讓大腸如同蛇一般靜靜地躺在那里,再次打量自己的下半身的時候,她已經看不見自己的雙腿了,自己的下半身已經被小腸完全淹沒了。
此刻,她才能徹底放縱自己在刀子觸碰到腸子的瞬間開始,就一直在積攢的欲望了。
庭院里的衝田小姐正在和瑤練習的時候,面色突然一變,眼神變得無比凌厲,把瑤嚇了一跳,但是瑤很快就做出了應對,輕飄飄地後退出總司的劍風范圍,隨後問道:“總司姐,怎麼了?”
總司並沒有收刀,她匆忙走過來,握住瑤的手:“瑤,待會兒一定要緊緊地跟著我。”然後轉頭對立香遞了個眼神。
立香心里一凜:“總司?從者?在這里?”
總司低沉地說:“應該就在這里,但是似乎不是從者,沒有從者那麼完整。”
瑤疑惑地看著她們,但是卻很乖巧地站在總司身邊。
總司帶著瑤和立香開始搜索整戶庭院,直到來到式的門前,總司停下了腳步,握緊了手里的刀。
總司姐?瑤剛想發問,便聞到了空氣里隱約的血腥味道和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那種腸子的味道,她的心髒開始慢慢下沉,式姐姐今天應該不在里面吧?拜托了,一定要不在啊。
門反鎖著,總司一刀將門劈作兩半,看見了里面的情景。
瑤近乎要昏厥過去。
式正端坐著,把自己留在外面的腸子一點一點地塞回肚子里,並沒有考慮任何順序,而是胡亂地塞著,似乎只要把腸子塞進去就行了。
“不行,這樣腸子會亂的。”瑤幾乎就要衝了進去,卻被總司緊緊攔住,瑤掙扎了幾下,想起了總司的告誡,迅速冷靜下來,握緊了手里的刀。
“這個女人真是麻煩。”式突然開口了,聲音沒有變,但是卻異常地冰冷:“切腹完了直接給自己介錯不就好了,玩腸子玩瘋了?讓我等了快半個時辰。”她塞完腸子,捂著肚子起身撿起式的衣服,然後用短刀快速地裁成了布條,開始在肚子上纏繞,包裹起自己的整個腰腹。
“你們知道嗎?她可是瘋狂地作踐自己的腸子哦?把腸子從她子宮里拽出來可花了我不少時間,要不是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高潮的時候死掉了,我估計還得再等好久。算了,反正也不賴嘛,看到這種切腹。”她面部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她包裹好自己的腰腹,手里隨意地拿著那把短刀,盯著門口的三人:“奇怪,總司你不是今天不在的嗎?本來只想殺個瑤而已,那個女人又是誰?”
還沒等總司出聲,她就一邊抓起自己的長發,一邊說著:“算了,反正你在也沒關系,提早殺了也行。”隨後一刀將長發割斷,只留下了到脖子根的短發。
式原本美麗溫柔地面頰此刻透露出冰山一般的冷煞和殺氣。
第八章 欲望的終結
入夜,景和迦勒底一行人圍坐在桌子周圍交換白天的信息。
景跟總司一起去了演武大會的現場,總司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對手就是兩儀式,在等了兩儀式一段時間卻發現兩儀式遲遲未來之後,總司很快就想到兩儀式可能會做的舉動,匆忙從演武場趕回道場,當她和景兩個人趕回道場的時候,式和另一個總司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迦勒底的衝田小姐贏得可以說是非常輕松,在戰斗的過程中,式纏繞在腹部傷口上的繃帶崩裂開來,式的腸子瞬間離體而出噴濺在地上,瑤和立香都被當時的景象給震撼到了,唯有衝田小姐氣息不亂,反而趁著式身體不便的時候一刀斬斷了式的一條手臂。
那兩儀式也是個決絕的人,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將腸管切斷,縱身一躍,總司也隨之騰空而起,凝起一股氣要刺穿兩儀式的心髒,卻不料兩儀式起跳的高度遠遠低於自己,總司的眼神和判斷本不應該有錯,可那兩儀式在切斷腸子的瞬間用手抓住腸管,並把它們當成是鎖鏈一般甩了出去纏在了庭院中的櫻花樹上,兩儀式的身體異常輕盈,她借此把自己拖拽了過去,隨後借由櫻花樹的掩護,幾個騰挪便翻出院牆之外,在她身影消失在院牆之上的瞬間,她還回手將短刀朝瑤擲了出去。
這一手瑤是沒有想到的,本能地想要格擋,但兩儀式蓄謀已久的一擊,豈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反應過來的?那短刀直直地插入瑤的胸口,卻在觸及到心髒的瞬間停下了。
衝田小姐的劍抵住了短刀的刀柄,後發而先致,衝田的神妙步法最終讓瑤只受了一點皮肉之傷。
翻出牆外的兩儀式正好遇到了歸來的總司和景,她的眼神與景交匯的瞬間,景仿佛又回到了數年前竹取切腹的那個夜晚。
是那個人。
但是那個時候那個人明明是個男人。
“可能是錯覺吧?”立香分析道:“再怎麼說,這差距也太大了。”
景搖了搖頭:“我跟他交過手,劍法和眼神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看迦勒底的衝田小姐和我身邊的這位總司,雖然長得完全一樣,劍法也同出一流,但是只要雙目交匯,便能一眼看出心中不同。”
衝田點頭表示贊同,立香看到衝田點了頭,邊轉換了思考方式:‘也就是說,從那一夜開始,這個不同尋常的人就已經出現了是吧,而且這個兩儀式,確實是自殺了沒有錯,總司在戰斗之後也說過,兩儀式的肉體很明顯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那天晚上,那個人曾經跟我說過,‘她’在等我。”景進一步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迦勒底的人:“我在想,他當時說得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不應該存在於這個時代的人。”
立香單手托腮:“麻煩了啊,幕後黑手什麼的真的好煩啊。”她眼神飄向坐在她另一邊的一位青色頭發的少女。
“清姬,你也說點什麼嘛。”
叫清姬的女孩子穿著青白相間的和服,一把精致的打開的折扇遮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她眉頭微蹙,面色慘白。
清姬是跟立香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主動提議要到處看看,變跟立香暫時分開了,隨後她前去女性切腹的護理站那里轉了一圈,回來以後就成了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清姬的聲音帶著顫抖,她今天在護理站看到那麼多女人切腹的樣子以後,到現在滴水未進,更別說吃飯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時代啊?”
立香拍了拍清姬的肩膀:“沒事啦清姬,之後不要去那些地方就行了,他們又不會在街上當街切腹的,不去就看不見了哦。”
景跟總司偷偷對視了一眼,沒敢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代有那麼高的大樓嗎?”清姬突然說道。
“大樓?是說幕府的所在吧,那地方一直都是這樣的啊。”總司說道:“我幼年的時候隨兄長來到過京都一次,那時候就被幕府的高樓震驚到了,那樣的高樓簡直非人力能為,壯觀唯美,可能這就是幕府的實力吧。”
立香卻對這個很感興趣,多年的特異點經歷讓她感覺到這個不同尋常的高樓有可能就是這個時代的症結所在,就定下了第二天去看一看的議程。
就在這個時候,門房告知幕府有人前來拜訪。拜訪的人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緊。
幕府的消息是,兩儀式今日因為特殊情況未能參賽,本該判負,但是因為兩儀式本人的意願,她跟總司的比賽將在明日重新舉行,而作為懲罰,不管式輸贏與否,她都將在比試結束之後當場進行無介錯的切腹,並且屍體將在擂台上展示三日。
“雖然這樣說出來很掃興,但是······”立香猶豫了一會兒:“在沒有魔術概念的這個時代,總司小姐沒有任何勝算。”
“可是式小姐······兩儀式今天,不是已經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了嗎?”瑤有些不確定。
“對方可能是從者,這意味著甚至用不著今天一個晚上,在魔術的作用下明日兩儀式便能以最佳的狀態前來迎戰。”立香嘆了口氣:“當初瑤姑娘傷勢那麼嚴重,不是當時就能從床上下來活蹦亂跳的了嗎?”
“那就讓我去吧。”迦勒底的衝田突然開口了:“對方既然並非常人,我方自然該由我迎戰。”
“不戰而逃,為武士之恥,我寧願切腹。”
聽了總司的表態,景和立香都沉默了。
夜深了,總司回到了房間里,在她把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一陣站立不穩。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不是因為對強大敵手的畏懼,也不是因為害怕切腹,而是因為死了以後的意義。
她似乎已經從數年前初遇景的時候的那一位生死置之度外的女武士,變成了一個心有牽掛的女孩兒。
說到底,總司現在也不過只是一位剛滿二十歲的女生而已。
總司背靠著門想著很多事情,門被敲響了。
總司打開門,是景。
“還有事嗎?”
“我來看看你。”景說著,在桌子旁坐下,他手里提著一壺酒,拿出酒杯,給自己和總司倒好,示意總司坐到對面。
總司盤著手里的酒杯,看著清澈的酒在杯子里搖晃著,無意間瞥到景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看···看什麼···”
“我想,明晚還能這樣跟你坐在一起。”
總司苦笑了一聲,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早點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總司解開束著短發的發帶,然後褪去了自己的長靴和布襪,光著腳從景身邊走過,脫下外褂掛在衣架之上,就這樣穿著短襟,散著頭發坐在床頭。
“景,雖然我不想輸,但是,”總司抿了抿嘴:“我明天怎樣切腹才好呢?”
景的身子微微一顫。
總司在床上跪坐好,然後也不顧及景就在房間里,解開束著短襟的細繩,將衣服褪下,只留下了內衣。
總司把腳豎著墊在屁股下面,讓大腿和小腹之間形成了一個坡度,從而讓這個小腹充分地暴露出來,有些臍通刺的人還會選擇在屁股下面墊一張三寶,避免在刀鋒切到小腹最下面的時候手被雙腿擋住。總司這樣的跪姿,基本上可以順暢地進行所有的切腹作法了。
總司低著頭,看著自己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腹,愛憐地把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來回撫摩著。
“其實,我對切腹一直都有准備。甚至可以說,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以後,我對切腹愈加坦然了,”總司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管怎麼樣,我這樣想著,最後我切腹的時候,會有一個我喜歡的人為我介錯,把我人生最大的痛苦轉變成最後的幸福。”
“但是,明天的切腹,會把我最後的幻想都打碎了。”總司繼續說著。
景聽到以後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坐下,總司一直看著他走過來,迎著總司的目光,看著總司誘人的身體,景關切地握住總司的另一只手:“不管怎麼樣,最起碼,我一定會為你做好介錯的。”
總司淒慘地搖了搖頭:“你知道式為什麼要提出那種要求嗎?她說的懲罰,不是對她,而是對我。”
景愕然了。
“明日的比試,除非我贏了,不然我作為敗者,必須要做跟她一樣的事情。這是比試的時候一種不成文的規矩,雙方提出的條件,敗者只有按照最殘酷的方式來做,才不會讓家族蒙羞。”
總司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也就是說,如果是我輸了,無介錯切腹的將會是我,而且,我的屍體將會被綁在木樁上,保持著跪坐著切腹的姿勢,在那里被人參觀三日。而且你知道嗎,景,那三日是從我氣絕的那一刻算起的。”總司說到這里,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也就是說,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內髒,將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五天。”
景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他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司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臉上的淚痕讓她顯得愈加動人:“你···你好像很無所謂嘛。”景被總司這句話喚醒,他有些驚訝,總司平日里何曾有過這番言語神態?他剛想開口,總司就打斷了他。
總司拉了幾下著景的手,輕聲說道,坐過來一點。
景局促地往前靠了靠。
“再過來一點。”
景身體動了動,但是基本沒什麼變化。
總司嘖了一聲,主動往景那里靠了過去,兩個人的身體幾乎已經貼在了一起。
總司看著景,沒來由地往景懷里一鑽。
盡管隔著衣服,景依然可以感覺到總司細膩溫軟地身體在懷里安穩地呼吸著。
“若不是你,在我為自己的友人介錯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把自己的肚子切開了。”
景撫摸著總司光滑的背,輕聲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答應呢。”
總司帶著景那只握著她的手,把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總司把頭埋在景胸前:“作為一個武士,能早點在這個時代死去,是很幸福的事情。竹取也是,月輪也是,我多活的這幾年換來這樣一個結局,我不後悔。”
與此同時,在立香和衝田的房間里,立香和衝田此刻正赤裸著身體,衝田端正地跪坐著,而立香跪在衝田身後,雙腿大張著從而讓自己的身體緊貼著衝田的後背,豐滿的乳房在衝田背後摩擦著,立香左手從衝田的腋下穿過,輕輕揉捏著總司的乳房,右手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刀,手臂環繞著總司的腰腹。
衝田滿面羞紅:“御主,不是說好了,在外面的時候,我們不做這個嗎?”
“嗯?”立香壞笑著:“真要不想做,我幾時逼過你?”
衝田羞惱地晃了幾下身體,卻也沒了氣勢,原本緊繃的身體變得松弛下來,立香滿意地把頭枕在衝田背上,握刀的那只手在衝田軟乎乎的肚子上用力攪動著。
“按照計劃的話,明天,你要代替她去輸給兩儀式。然後切腹。本來完全可以先將她殺死的,但是凡人殺死從者,可能會打草驚蛇。”
“嗯。”
“而且按照剛剛我們竊聽到的消息,你要按照這里的規矩去做。”
“嗯······”
立香正想說話,卻突然被竊聽裝置里的聲音給打斷了:“景,幫我練習一下切腹吧。”隨後是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之後是總司跟景的竊竊私語,然後是總司舒服的呻吟······
立香一臉興奮,湊著耳朵聽那邊傳來的動靜,然而竊聽器很快被衝田粗暴地砸碎了。
“御主你真是的,干嘛對著那個衝田小姐發情啦,我才是真正的衝田小姐!”
立香干嘛連哄帶騙地安撫下衝田的情緒,隨後面色又變得嚴肅起來:“從者的生命力雖然頑強,但是我不知道幕府會做出什麼舉動,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我要是意外死了,御主不是正好去找黑貞和武藏小姐嗎,而且我看,你對清姬小姐也·····”衝田賭氣地說道,但是說到一半便停下了。
立香在衝田說到一半的時候,便緊緊抱著衝田的身體,一切的心意,衝田都感受到了。
衝田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御主,你放心吧,我衝田小姐一定會無事歸來的。”
“唔,明天我會陪你過去。”立香說道“他們那邊,有清姬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立香沉默了一會兒,重新又興奮了起來,右手的刀直直地頂住衝田粉嫩的肚臍,手上調皮地用了用力,衝田的肚皮被尖刀戳動地彈了幾下,受到御主的突然攻擊,衝田發出一聲輕叫,隨後是壓抑著的呻吟。
“明···明天還有任務,御主,今天,今天就不切開了吧···?”衝田喘著氣說道。
立香嘟囔了一聲,撤去短刀,轉頭從枕頭下面拿出兩把木刀出來,一把放在自己身旁,一把跟之前一樣輕輕地放進了衝田的肚臍眼里。
“那回去迦勒底以後,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哦。”立香撒嬌似的說著。
衝田面色赤紅地點了點頭。立香從衝田肩頭看向放在衝田肚臍里的木刀,右手一使力,把木刀狠狠地往衝田肚子里戳了過去。
第二天,總司醒來的時候,她正赤裸著躺在床上。
肚臍隱隱作痛,手里還握著平日里切腹練習用的木刀。
突然,總司一個機靈,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日上三竿,此刻早已是正午,而自己的比賽,是上午九時。
景安靜地坐在床頭,一言不發。
總司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滿面羞慚,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床上還有一片赤紅。
感覺到了下身傳來的異樣,總司不知如何是好。
“迦勒底的那位衝田小姐,此刻已經完成了切腹,在擂台上被綁在了木柱上,任人參觀了。”景頭也不轉,自顧自地說道:“瑤想上前為她清洗身體,卻被粗暴地拒絕了。聽瑤說,衝田小姐的木樁周圍甚至連防護的東西都沒有,她的衣服被強行脫下,雙腿也被粗暴地分開,而且,聽說還有猥褻之徒在她身邊做些苟且之事。”
總司低著頭,身體在不斷地顫抖。
因為此刻,應該遭受這種待遇的,應該是自己。
“知道衝田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景依然沒有任何感情地說著。“收拾一下自己,我們出發吧。”
景一行人從京都的路上走過,一路上的人都在討論衝田小姐切腹的事情,那些人臉上個個都興奮異常,景一行人走過擂台周圍的時候,那里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總司想看衝田小姐一眼,但是根本無法得見。
此刻的她並不是總司的相貌,立香從迦勒底帶來的魔術禮裝讓總司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此刻的總司,化作了瑤的樣子跟在景的身後。
“衝田小姐她······”
“不用擔心,立香就在人群里,而且是最接近總司的地方。而且,你的兄長應該馬上也要來了。”
總悟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便去幕府尋求寬恕,但是在苦苦等待兩個時辰之久後,總悟終於不顧家主阻攔,單槍匹馬殺到了衝田的擂台之前,嘻嘻壞笑著的守衛剛想阻攔總悟,卻只在須臾之間,他們的人頭便已落地。
總悟看到衝田的樣子,幾乎暈厥。
衝田的肚子被十字形切開,腸子早已從肚子里全部流出,但是散落的樣子,明顯是被人強行拉扯過,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裂痕,腸系膜被完全撕裂,黃色的脂肪和腸油濺了一地,最讓總悟幾乎狂暴的是,衝田小姐的身上,幾乎已經滿是白色的渾濁液體。但盡管如此,當總悟和衝田四目相對的時候,衝田的眼神,依然是清澈明亮的。
對於衝田而言,她見到了許久許久許久未見的,自己活著時候的兄長,這樣突然的相遇,讓她的眼神變得驚喜,柔軟和感動。
看到了總司的眼神,總悟的心跳在瞬間幾乎停滯,意識被憤怒完全侵占,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方圓二十米之內,除了立香和衝田,已無活人。
總悟沒有去管立香,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的人,站在這里,必有情由。
總悟持劍跪坐在衝田身旁,身體不住地顫抖著,衝田身體不安分地掙扎了幾下,原本直立的頭顱往總悟那邊吃力地歪過去,總悟把身子往衝田那里移動了一下,讓衝田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哥哥······”衝田嘴里呢喃著,呼喚著哥哥。
總悟的身體顫抖地愈發劇烈,而此刻他的心中,早已沒有了憤怒,只有無盡的悲哀。他雙目圓睜著,眼淚不停地流下,他卻雙眼都不曾眨一下。
數分鍾之後,瑤帶著護理站的山奈趕了過來,細心地幫總司擦拭著身體,整理總司凌亂的內髒。
此刻的山奈,已經接過了景在護理站的職務,作為切腹護理隊的新隊長,她的膽識和能力,已經不是兩周前可以比擬的了。
但她並未從中感覺到任何喜悅,只有無盡的厭惡,尤其是看到自己憧憬的衝田小姐此刻狼狽的樣子,山奈更加氣憤。
她不禁看向忙碌著的瑤:“這孩子,真的一直這麼過來的嗎?”
幕府的高樓,清姬說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幕府一直就都是這個樣子,從沒有人覺得異常。
“要怎麼做?”景問清姬。
“破門而入就是了。”清姬抿嘴輕笑。
景趕到很奇怪的是,幕府雖然樓很高,但是樓外並沒有人。
整個樓,好像都沒有人。
幕府的大樓就坐落在京都的正中央,但是今天衝田和總悟引起的騷動已經吸引了絕大多數人去看熱鬧,此刻的大樓周圍,行人也十分稀少。
“這是立香的計劃嗎?”景問清姬。
“御主才不是這麼計劃的,”清姬掏出幾個寶石,隨意散落在四周:“有這個結界,普通人就算站在臉上,都看不見我們,這個小特異點還真是方便,從者都沒幾個。”
清姬說玩,把折扇合了起來,微微蓄力,便從手里射出一團火球,將幕府大樓的門粗暴地轟開了。
景一行人走進了大樓,大樓一層,空空蕩蕩的。
大樓二層,有一百個人。
數據非常准確,以為她們全都是整整齊齊地跪坐好的,她們跪坐在白色的方方正正的榻榻米上,10X10地排列著,而且,她們全都沒有頭顱。
而她們,都正在切腹。
空氣中安靜地詭異,只有刀子割開肚皮,和腸子滑落,或者被手掏出的聲音。
清姬一下子背過身去,吐了出來。
總司和景,也被面前的景象震驚地呆了半晌。
“上二樓。”景第一個衝了出去,總司拉著清姬的手跟著景衝了出去,
第二層,第三層······
這棟樓,一共有三十三層。
每一層的景象,都跟第二層一模一樣。只不過大概從第六層開始,上面的那些無頭的女人都只是保持著切腹的跪坐姿勢,刀子放在膝前,准備切腹。
直到最後一層。
最後一層,在偌大的房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池子,池子的正中間有一方平台,平台上,有一個正在不停翻滾著的女人。
那個女人有著完美的軀體,看不清容貌,但是她夾雜著痛苦和歡愉的淫叫讓總司都感覺到面紅心跳,她覺得這個女人仿佛是淫欲的化身。
第二眼再看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腹部被十字形切開了,她正捂著傷口不停地叫著,同時把腸子往外不停地拉出,紅潤的腸子不停地被她的手掏出來,在平台上堆滿了,隨著女人擺動著的身體,不時有腸子從平台的邊緣滑落,落在下方的池子里。
而下方的池子里,全是冒著熱氣的小腸。
女人覺察到有人到來,停止了自己的呻吟,怪笑了兩聲,慢慢地站了起來。
泳池一般大的池子里的腸子,突然劇烈地蠕動了起來,隨後以極快的速度鑽回了那個女人的肚子里,那個女人最後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一抹,傷口便不復存在了。
景只是眨了一下眼,那個女人便來到了自己身前,她身上沒有任何血腥或者內髒的氣息,有的只是醉人的芬芳。
一旁的清姬面色慘白:“殺生院?!居然是你?!”
是殺生院,立香第一時間便得知了消息。
兩儀式一直沒有離開,在擂台下面站著,看著衝田切腹之後的樣子,滿眼沉醉。
立香很快清醒了下來。
肯定不會是迦勒底的那個殺生院,如果是她的話,這個特異點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只是殺生院一時興起了念頭,這里的她只是殺生院的一抹意識的話,那麼處理起來就簡單很多了。
想到自己之前跟殺生院的對壘,立香心里還是不由地有些後怕。
她早已計劃好了,之前向梅林要來的魔術禮裝,現在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
魔術禮裝發動之後,兩儀式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她看到的,甚至是聞到的,聽到的,與之前並無異樣。
而此時,總悟卻瞪大了雙眼,看著之前那個女孩治療著衝田。
本該虛弱無比的衝田,只是在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內便生龍活虎了,還在跟那個女孩說著其妙的話。
什麼感謝傑克啦,不愧是開膛手,治療這種傷簡直小菜一點,什麼令咒啦,什麼寶具啦,什麼英雄做成啦。
總司恢復以後,拔劍出鞘,立香手背上的紅色花紋閃爍了一下,隨後說道:“幻術規模會進一步擴大,大概十五秒後覆蓋兩儀式的位置。”
“這里面的平民呢?”總司沉聲問道。
立香楞了一下,嘆了口氣:“留著吧。”
時間到了,兩儀式面前的景象突然就變了,她沉醉的眼神還放在衝田的雙腿之間,下一秒的時候,眼前的便是衝田冷漠決絕的眼神。
衝田的劍穿心而過,靈核在一瞬間粉碎,兩儀式的意識在最後消亡的瞬間,還沉浸在衝田切腹的美妙場景里。
女孩的肉體軟軟地倒在總司的懷里,總司悲從中來,緊緊抱著這個無辜的女孩,耳邊卻傳來了慘叫聲。
總悟,把幻境覆蓋范圍內的平民,全部殺死了。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經驗和本能告訴他,他需要配合這一行人的工作。
他看向立香,這個女孩,該說堅強呢,還是軟弱呢。
立香毫不回避總悟的眼神,呼喚了一聲總司,便對總悟說道:“另一個總司跟景一起在幕府大樓,你要去嗎?”
六分鍾後,圍觀的人群突然發生一陣驚慌的慘叫,因為他們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原本綁在柱子上的總司跟她的哥哥和那個女孩兒不知所蹤,而距離他們大概十五米左右的兩儀式已經死了。
人們呼喊著,天罰啦,神仙顯靈啦,四散逃開。
景跟殺生院的對峙很快便被打破了平衡。
殺生院看了清姬一眼:“喲,有從著呢,會很礙事哦。”
清姬的心頭神奇一股涼意,但很快,她便感覺到自己肚臍一涼,隨後是火辣辣的劇痛。
“啊——”清姬痛苦地叫喊出來,她想掙脫,卻被殺生院緊緊抱住,殺生院看著清姬痛苦的臉,笑了。
“多可愛的小人兒啊,”隨後,她把清姬腹內的刀子往下壓,清姬淒慘地哭喊著,她知道自己的小腹正被人切開,很快自己就要同那些切腹的人一樣,惡心的腸子流出來堆滿一地,她又驚又怕,殺生院卻依然帶著病嬌的微笑,看著清姬的臉,然後把刀子繼續往下壓。
突然,清姬感覺到了,自己腹內已經有什麼東西掉出來了,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伸手去捂住肚子,卻已經碰到了一團柔軟的肉,清姬知道,那是自己的腸子。
清姬一邊哭喊著,一邊不停地嘔吐,因為剛剛已經吐過了,清姬的嘴里只有不斷涌出的血液和胃液被吐了出來,肚子還在被切割者,她轉頭看向景和總司,此刻,就算是兩個凡人,清姬也試圖向他們求救。
但是,總司和景似乎被另外兩個人擋住了。
總司面前的,是竹取。
景面前的,是月輪。
清姬被從殺生院手上放開的時候,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兩只手在地上的腸堆之間亂抓著,想把它們塞回肚子里。
竹取和月輪,景很清楚地急著她們的死狀。
但她們此刻就在面前,並且對自己揮刀砍殺著。
她們的頭顱被縫合了起來,眼神卻黯淡無光。
她們成為了人偶。
太多的信息讓景現在只能選擇撤退,他從地上抱起清姬,直接從頂層往下縱身一躍,總司猶豫了半晌,也跳了下去。
殺生院看著景和總司就這麼離去,也未加阻攔。
如果她一開始便有殺心,那麼總司和景,早在自己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便已經死了。
此刻她感覺到,數年前去見景的那個人,她已經死了。
她嘆了一口氣,遺憾在自己讓她當面切腹之前便已經死了。
景輕聲呼喚著懷里的清姬,清姬在她們落地的瞬間用從者的力量保證了他們平安無事。景的這番果決,倒真有幾分御主的味道。清姬心里想著,對於從者來說,疼痛並無緊要,主要是她對切腹的畏懼讓她一時間失了心神,若不是景抱著她從那高處直接跳下,自己還要蒙多久都不知道。
盡管如此,腸子在外面的樣子還是讓她感到惡心。
當夜,迦勒底一行人和景一行人再一次開了作戰會議。
兩邊比對消息以後,景才知道,他們在頂樓戰斗的時候,立香他們已經到了。
“景之前說過,那個陌生人跟你說的是,那些切腹的女人可以享受永遠的切腹對吧?我看到那個場景之後,就跟這句話聯系了起來,也就是說,那些女人都是之前他帶過來的女人。根據你說的月輪和竹取的情況,我的猜想應該進一步得到了論證。”
景順著說道:“他之前跟我說過,有人在等我,應該就是說的殺生院。”
立香打了個響指:“所以你才能活著回來。”
“我們今天看了一下,所有的女人身上都有魔術回路,而魔術回路的路线是通往頂樓。想到你們說到的殺生院的樣子······”立香接著說道:“她應該是利用魔術回路,將屍體死去的神經感受到的切腹的信號,傳遞到了自己身上。”
景眉頭一皺:“我看到的時候,那可是有四五百人同時切腹。”
立香點了點頭:“殺生院做過的事情,比這過分的還多,她可是······”立香停止了自己的話頭:“總之,也許只有那麼多人同時切腹的痛苦和快感疊加起來,才能讓她興奮吧。”想了一下,又拿出了一張魔術禮裝:“這張魔術禮裝是死靈魔術,可以短暫喚醒死者之前的靈魂。”
景聽到這話,攥緊了拳頭:“能喚醒多久?”
立香打量了景良久,問道:“你想要多久?”
第二天,一行人再次來到了幕府樓下。
三十三層樓,每一層的女人都安靜地跪坐著。
除了景,立香,兩位衝田小姐,總悟和瑤也跟了過來。
根據立香的計劃,景,迦勒底的衝田小姐和總悟將正面拖住殺生院。
當問到為什麼只能上三個人時,立香尷尬地笑了笑,說:“這是設定,我也沒辦法啊。”
在第三十二層,立香讓眾人停下,掏出了一大堆魔術禮裝。
軍師的忠言,軍師的指揮,鑒識眼。
軍師的忠言,軍師的指揮,鑒識眼。
原初之盧恩,大神的睿智
景和總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強化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高度。
總悟苦笑一聲:“凡人一生追求的武道,竟緊憑幾個小玩意兒便輕松超越···”
更讓幾人目瞪口呆的是,立香身上發出了閃耀的光,而且每閃一次,立香身上的衣服便換了一件,最後停在了一身干淨利落的黑色裝束上。
極地服,就這個吧,聽著立香自言自語,景和總悟也只能苦笑。
立香又叮囑幾人:“這些強化都只是從其他從者那里求過來的簡單的魔術禮裝,持續效果並不會很久。”然後目光投向總司和瑤:“死靈魔術的用法還記得嗎?”
總司和瑤點了點頭。
景撫摸了一下瑤的頭,相比昨晚瑤的迷茫,此刻她的眼神已經無比堅定。
“上了?”立香問了眾人一聲。
眾人點了點頭。
立香猛地站起來,一腳把門踹開,當頭衝了進去。
景從未感覺到這種武道帶來的感覺,似乎是武的極致,昨天那個讓自己連反應能力都沒有的殺生院,此刻卻在三人的配合進攻之下顯得略有不知。
他想擔心瑤和總司,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此刻的他應該集中於面前的戰斗之上。
而另一邊的瑤和總司,正跟月輪和竹取戰在一起。
月輪,竹取,瑤,三人的劍法本是一脈相承,與其說瑤是來戰斗的,倒不如說是來替總司打掩護的。
對於沒有靈智,只能機械得使用劍法和選擇攻擊目標的月輪竹取二人來說,瑤的武藝已經足夠用了。
機會只在瞬間,瑤找准機會,把苦無插進了竹取的後腦,沒了竹取的策應,月輪很快也被裝有死靈魔術的苦無釘住了後腦。
立香緊張地關注著局勢,她知道,今天的行動是一場賭博,如果月輪和竹取不知道魔術回路的開關在哪里的話,那就只能撤退,再尋他法了。
萬幸的是,竹取和月輪在醒轉過來以後,短時間內便啟動了整座樓的魔術回路。
三十二層,一共三千兩百人,同時開始了切腹。
殺生院發出一聲淒烈的慘嚎,從空中墜落到了平台之上,她捂著肚子,並不像之前那樣帶著快感地高叫,而是發出了無盡的痛苦的嘶號。
她的肚子上出現了傷口,而且不僅僅是一道傷口,好幾道傷口同時出現,立香知道,這是因為這三十二層樓里面,有著好幾種不同的切腹方式,此刻同時打開魔術回路,殺生院正幾乎同時體驗著數種切腹的痛苦。
但是讓立香心悸的是,在最初的痛苦慘叫過後,殺生院好像體會到了無盡的快感,她好像已經忘記了周圍所有人的存在,在那里專心地自慰著。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敢動彈,景是第一反應過來的人,他衝到平台上,不顧腳下滿地的腸子,一刀便向殺生院的脖子斬過去。
殺生院在高潮剛剛開始的瞬間,便被景介錯了。
她的頭顱翻飛出去,她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翻著白眼,腦子里滿是不甘。
她的願望是,讓這個世界第一的介錯人,在她高潮達到頂點的時候,在為她介錯。
明明,明明自己已經能夠在三十層的魔術回路中保持清醒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殺生院的身體還在因為殘余的快感抽搐著。
瑤鋪在竹取和月輪的懷里,大聲痛哭著。
總司和總悟在對面,看著彼此記憶中殘留的二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立香疲憊地走過去:“我用了兩道令咒強化過這個魔術禮裝了,你們有三周的時間,有什麼話,好好說吧。”
後記。
雖然殺生院已經死了,但是立香還是不停地往幕府跑,景出於好奇跟了過去,看著立香走進一個隱蔽的拐角,跟面前一個人說起話來。
“不是吧,金材料要六十個才能換一個?這不是越來越摳了嗎?我看看,活動從者我還差七十多個就滿破了。唉,累不累啊。不過話說回來啊,這個瑤的立繪也太好看了吧,雖然技能組不太行哦······”
景偷偷看過去,發現這個暗室是個像商店一般的地方,而商店的老板娘,是兩儀式······
“盛放內髒的錦盒,這種銅材料護理站多得是,我能不能搬點過來啊?”
“不行。”
“貴人的頭顱,這玩意兒你收了也沒用啊,打個折。”
“不行。”
“名貴的切腹刀,好姐姐,我五星禮裝都沒出幾個,你就送我幾個材料吧。”
“不行。”
景離開了。
怎麼說呢,他感覺心很累。
尤其是面對竹取和總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