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寧遠公主花如艷被東鄉國殘殺的消息在三個月後傳入了大唐帝都長安,朝廷上下無不震驚,上至天子下至百官均義憤填膺,摩拳擦掌地要對東鄉國施以報復。當然,他們對花如艷這樣一個小小宮女的死亡並不太在意,但是這件事傳揚出去有損大唐的威嚴,一個蠻夷之邦、蕞爾小國,竟敢藐視天朝上國,居然把和親的大唐公主殺害了,還做成了人肉餐!實屬大逆不道。
此時太宗皇帝與魏徵等人都已逝去,當政的是唐高宗李治,此時他正為了廢王皇後,立武皇後之事而煩悶不已。大唐開國近四十年,威加四海,所向披靡,曾控弦百萬、不可一世的東突厥汗國已被唐軍攻滅,西突厥、吐蕃皆對大唐心存敬畏,立國數百年、挫敗隋煬帝百萬大軍的高麗,在唐軍不斷打擊下也是屢戰屢敗,喪師失地;但盛世表面下,暗流涌動,外患雖小,內憂實大,關隴貴族、山東世家、江南名門、軍功將門在朝中爭權奪利、斗爭不已,長孫無忌等元老大臣的勢力亦令皇帝感到忌憚;本就體弱多病的李治對朝局苦心經營、殫精竭慮,更引發了嚴重的頭痛風疾。
就在此時,傳來了這個不幸的消息,迫使李治迅速召集群臣商議,討論如何報仇雪恨。
“東鄉彈丸小國、荒漠絕域、蠻夷賤種,當年太宗皇帝念其王誠心向化,故而允婚,不想其竟敢如此喪心病狂。”說話的是今上母舅、顧命大臣、太尉長孫無忌。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我當年就反對與之和親,不然豈有今日之事!請陛下給老臣幾萬兵馬,老臣定要將那東鄉國殺得片甲不留!”這是年已老邁仍脾氣火爆的程知節。
“義貞兄,東鄉地處西域荒原,自長安至彼處,途中沼澤密布、雪山林立、地瘠人貧,莫說行軍交戰,即便要供應大軍糧草都是困難重重,不可輕敵呀。”發言者為大唐名將、司空、英國公李勣,也就是後世隋唐小說中的軍師徐茂公。
正在眾大臣議論紛紛之時,只聽殿外內侍高呼:“皇後至”,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位戴金冠、著鳳袍、衣容華貴的女子緩步走進殿內,眾臣下拜,齊聲言道:“拜見皇後殿下!”此女正是剛被立為皇後的武氏,也就是當年太宗皇帝的武昭儀,後來的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正統女皇帝——武則天。
武皇後走到李治身邊,對著丈夫說:“陛下,可在為如何處置那東鄉國而憂慮?”
“唉!正是。皇後有何高見?”
“陛下,大唐自高祖立國以來,從未受過如此侮辱,今日如不將東鄉國斬草除根、亡國滅種,向天下各國展示大唐軍威,恐此後類似之事將層出不窮!此戰,必須打!必須勝!”
“朕亦知此事必須以戰解決,然如今朝中名將要麼老邁不堪,要麼征戰在外,高麗的蓋蘇文不斷在邊境挑釁,戰事久拖不決,朕一時也找不出帶兵征討東鄉的將領。”
“陛下莫非忘了當年先帝在遼東戰場發掘的那員猛將嗎?”
“你是說薛仁貴?啊,朕確實是把他忘了,他前不久還從山洪中救了朕一命呢,不錯,他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
曾在遼東見過薛仁貴驍勇之姿的李勣和長孫無忌也認可這個選擇,李治遂下定決心,以薛仁貴為西海道行軍總管,率兵五萬攻打東鄉。
薛仁貴得知任命後,與夫人柳氏和尚未成年的兒子薛丁山作別,踏上了遠征東鄉的征途。這一去,引出眾多大戰惡戰,這就是評書《薛丁山征西》的故事。
(二十六)
話說薛仁貴領命征西,辭別家人,自長安率軍出發,行至隴右,一路上還算得上平安,但等到他們過了六盤山,進入到今天青海省境內時,就吃盡了苦頭。
正如當年魏徵和如今李勣的預料,西域一帶地形險要、氣候無常、雪山草地、沼澤泥潭、黃河天險,實是荒原絕域,薛仁貴麾下五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所耗糧草不計其數,而當地又十分貧瘠,莫說糧食,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大軍補給完全依靠後方民夫轉運。即便唐廷已經調集了大量的關中、隴右百姓,征集了民間馬匹,但千里遠征實是困難之極;五萬人馬陷於西疆,進退兩難。這次出征眼見得就要功虧一簣,以失敗告終了。
但吉人自有天相,世事也難預料。且說西涼國和大唐的邊界上,有一座樊江關,守關的主將樊洪,有個女兒叫樊梨花,乃是個奇女子,自幼精習文韜武略、武藝高強、能征善戰。在一次誤會的衝突中,雙方交手,從後方趕來幫助父親的薛仁貴之子薛丁山竟敵不過樊梨花,被打下馬來生擒了去。樊梨花見薛丁山長得年輕英俊,談吐不凡,竟一見鍾情地愛上了他,願以身相許。可薛丁山卻一百個不同意,因為他已經有了好幾位嬌妻美妾,哪一位也比這個蠻族異種的姑娘漂亮、溫柔。但是他為了逃脫活命,只得當場假意應允,回得營來卻又反悔。樊梨花得知訊息後勃然大怒,要帶兵踹平唐營,活捉薛丁山,帶他回去成親。
這一鬧就驚動了兩國的朝廷。唐朝的君臣認為,兩家聯姻後,可以借助西涼國的武力和後勤支援,緩解當前西征軍所處的困境;西涼國王也想利用唐軍的幫助,來報前年被東鄉國打得國破家亡的一箭之仇。在雙方君主的壓力之下,薛丁山不得已娶了樊梨花為妻。於是兩家合兵一處,借道西涼國境內,繞過青海湖,抄了東鄉國的後路,掏了它的老窩。
再說回東鄉國,桑拓王和帕麗旦王後接到唐朝為了給小艷公主報仇,派薛仁貴率兵五萬攻打東鄉的情報後,並不十分在意。因為他們深知:千里之遙,路途艱險,敵兵雖眾,卻是長途跋涉,到得東鄉境內,已成疲憊之師,沒有什麼戰斗力了。他們只要派重兵扼守日月山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久而久之,唐軍自然糧盡援絕,不戰自潰。如意算盤打好後,就調兵遣將,在國境正面嚴加防守,一切安排就緒,也就放下心來。
帕麗旦王後笑著對桑拓王說:“唐軍五萬之眾,千里裹糧,來攻打我國,真是自尋死路。看來唐軍的不敗神話要由我們來終結了。”
“哈哈哈,王後高見!我們就在這王宮中飲酒作樂,觀其自敗。”
兩人在小艷死後,感情復燃,帕麗旦王後為了挽回丈夫的心也是主動改變自己,不斷用豐腴美滿的身體吸引桑拓王,兩人每日顛鸞倒鳳、翻雲覆雨不提。
(二十七)
桑拓王和帕麗旦王後萬萬沒有沒有料到的是,唐兵竟與西涼兵聯合起來,從後門打進來了。
東鄉國王宮,桑拓正和王妃們共享美食、美酒,觀賞歌舞。突然,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斷傳進耳中,國王不禁怒道:“什麼人,竟敢在王宮中奔跑!”
話音剛落,一名士兵從殿門外衝了進來,高聲喊道:“報告大王,不好了,唐軍從,從後方殺過來了!”
“什麼!”
“還有西涼國的人,也,也跟著他們一起殺過來了!”
“啊!”王妃們一齊驚呼,宮殿中一時間吵吵嚷嚷,聲音嘈雜不已。
桑拓王喊道:“快請王後和大臣們來宮中商議!”
夜晚,王宮中燈火通明,桑拓王在殿中不停地走來走去,嘴里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王公大臣們面面相覷,一言不發。東鄉國的主力部隊都已上了前线布置防御,如今後方兵力空虛,城中只有三千士兵,如何能敵得過唐朝與西涼的聯軍。
正在大家都一籌莫展,無計可施之時,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響徹殿內:“事到如今,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們殺了那個小賤人,唐軍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西涼被我們打得幾乎國破家亡,更不可能手下留情。我們只有拼死一戰,擊退敵軍,還能有一线生機!”
眾人一起望去,只見發言的帕麗旦王後身披鎖子甲,頭戴尖頂盔,腰挎百煉刀,足踏硬皮靴,一副戎裝打扮。
“王後說的對!我們只有和他們拼了!”桑拓王也下定了決心,要為捍衛祖先的基業和自己的王位、性命,與唐涼聯軍決一死戰。
第二日,桑拓王、帕麗旦王後率領城中剩余的所有兵馬和動員的所有百姓共計一萬一千余人,一起前去迎戰唐軍。
薛仁貴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他在會合西涼軍迂回至東鄉國後方後,就帶著薛丁山、樊梨花等將,率三千精騎迅速前進,要在東鄉主力部隊回歸前一舉攻克都城,擒獲國王、王後等人,結束這場戰爭。
兩軍在離東鄉首都五十里的一片荒原上相遇了,薛仁貴不愧是當世名將,他一眼就看出敵軍陣勢不整,後方那幾千人未披鎧甲,且隊形散亂,一定是被強征上戰場的平民。
他命令薛丁山、樊梨花二人各率八百鐵騎,自兩翼迂回至敵陣後方,先打垮那些烏合之眾,再與他統領的中軍一起圍殲敵前軍。
東鄉國本是蠻荒小國,不通兵法,打仗全憑勇力,只知好勇斗狠。帕麗旦王後騎在馬上,高聲叫道:“東鄉的勇士們,前方就是敵軍,讓我們用他們的血來祭祀天神,殺呀!”
東鄉軍發出陣陣呐喊,高呼:“天神庇佑!”一齊向唐軍衝去,薛仁貴麾下皆為與突厥鐵騎多次交手的精銳騎兵,只見他們不慌不忙,撥轉馬頭,向後退去,一邊後退一邊射出呼嘯的箭雨。東鄉僻處西域,鐵器稀少,即便是軍隊也不過用鐵片、銅片編成鎧甲遮蔽軀干,驟然遇到唐騎遠程打擊,根本無法阻擋;只聽唐軍拉動弓弦的響聲、箭矢穿透空氣的尖嘯聲、箭簇與甲片碰撞的“叮當”聲、箭頭插入人體的“噗呲”聲、東鄉軍士中箭後的慘叫聲一時間充滿了整個戰場。
桑拓王、帕麗旦王後親自率領軍隊衝鋒在前,對唐軍緊追不舍,但唐軍根本不與其肉搏近戰,而是圍繞敵陣,騎射殺傷敵軍;帕麗旦高呼:“唐朝的懦夫,可敢與我們面對面的交戰!”唐軍不以為意,只是不斷與東鄉軍拉開距離,射出陣陣箭雨。
就在東鄉前軍處於打也打不著,退又退不了的境地時,他們後方的那八千多臨時征召的民兵已被薛丁山、樊梨花夫妻帶領的鐵騎衝亂了陣型;這些人本是農民、牧民、工匠、商人,根本沒接受過軍事訓練,更沒經歷過戰爭。他們勉強排成的陣线在唐涼騎兵面前一觸即潰,眾人紛紛丟棄兵器,抱頭鼠竄,落荒而逃。薛樊二人追殺了一陣潰兵,將其趕出戰場,隨即調轉方向,朝著東鄉軍主力後方殺去。
東鄉前軍排成緊密的方陣,以大盾遮掩己方士兵,勉力阻擋唐軍箭鋒,但他們沒有弓弩手,無法與唐軍對射,也沒有長槍兵,無法阻擋騎兵衝鋒,此時他們已是必敗無疑了。
就在他們苦力支撐時,後方傳來一陣馬蹄聲,轉頭一看,不由肝膽俱裂;原來後軍已被唐軍擊潰,一大堆連人帶馬俱披鐵甲的重裝騎兵正呼嘯著衝了過來,那馬蹄鐵與大地碰撞發出的聲音震撼著人心,令人聞而喪膽。
薛仁貴見時機已至,命麾下收起弓箭,抽出馬刀,與友軍一起對敵軍發起最後的總攻。
薛丁山、樊梨花統率的具裝甲騎大多夾馬槊衝鋒,精鋼鍛就的槊尖上流著殷紅的血滴,他們毫不停歇,一舉衝進了敵陣,其強大的衝擊力將敵人撞出數丈。
東鄉軍徹底崩潰了,他們分散著逃跑,想要離開這片地獄般的戰場,卻被唐軍騎兵揮舞的馬刀無情地砍倒在地。
帕麗旦王後在亂軍中左右衝殺,正遇樊梨花,兩女見面,也不答話,徑自衝殺在一起,兩人槍來刀往,盤旋廝殺,大戰二十余合不分勝負。帕麗旦見全軍皆已潰散,不欲再糾纏下去,虛晃一刀,撥馬便走;樊梨花也不追趕,轉身衝向敵軍大旗所在,一刀斬殺擎旗之將,將旗杆砍倒。
唐軍追殺了三十余里,斬首四千余級,桑拓王、帕麗旦王後率殘兵敗將倉皇逃回了都城。
(二十八)
東鄉軍大敗而歸,逃回城中的只有三千余人,而且個個心驚膽戰、毫無戰意,他們互相傳播著唐軍刀槍不入的神話,簡直把唐軍當成了可怕的妖魔鬼怪。
桑拓王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王宮中,對帕麗旦王後說:“唐軍太厲害了,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接下來該怎麼辦哪?”
帕麗旦安慰他道:“我國主力尚在前线,只需堅守都城,待其歸來,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可今天在戰場上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軍隊在唐軍面前不堪一擊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難道我們投降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現在只能堅持下去!”
唐軍大營,薛氏一家三人坐在一起談論著戰事,薛仁貴微笑著說道:“今日一戰,我軍摧枯拉朽,殄滅頑寇,斬級四千有余,殘敵已不足為慮;丁山、梨花,為父敬你們一杯,慶祝你們立此大功。”
“此戰皆為大人運籌帷幄,指揮若定,方得此捷,兒豈敢居功。”
樊梨花提道:“媳婦今日亂軍之中逢一女將,武藝不凡,我二人交手二十余合不分上下,實為勁敵。”
“我在受命出征前仔細搜集了有關東鄉的情報,那員女將應該就是桑拓之妻,王後帕麗旦。此女弓馬嫻熟,精通戰技,確是強敵。”
“父親,如今敵軍逃回城中,堅守不出,我軍皆為騎士,未帶攻城器械,不知大人打算如何破城?”
“我觀城外有一片樹林,未經砍伐,想是東鄉人不曾料到我們會神兵天降,出現在他們後方,故而未做准備。明日,令所有士卒前去伐木,制作雲梯。東鄉小城,城牆不過兩丈高,也不用造衝車、石砲、攻城錘,只憑雲梯蟻附登城,以我軍兵士之精強,破城當非難事。”
唐軍休息一夜,恢復精力,迅速地造好了幾十架雲梯,准備攻城。唐軍雖皆為騎兵,但身經百戰的他們步戰也是一把好手。
帕麗旦王後站在城牆上,望著城外嚴陣以待的唐軍,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對著面色蒼白、無心戰斗的東鄉軍喊道:“這里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祖先生活過的地方,是他們的陵墓所在之地,今日,我們要背城借一、背水一戰,國家存亡,在此一役!”
薛仁貴騎白馬,披白袍,持長戟,挎雙弓,一如當年在遼東戰場得到太宗皇帝賞識從而脫穎而出的駐蹕山大戰時的裝扮,他面向已全部下馬的唐軍士卒,高聲言道:“薛禮本一農夫,為不負先祖,立功名,求榮貴而應征入伍,蒙太宗皇帝與今上拔擢,得為將帥;諸君生於聖朝,當思立大功於異域,受天子之褒賞,光耀門楣,不亦快乎!待此戰之後,吾當為諸位慶功,共謀一醉!”
唐軍三千將士高呼“萬歲!萬歲!萬歲!”聲浪遠傳,白雲因之飄散,大地為之震動。
(二十九)
薛仁貴一聲令下,唐軍抬著雲梯,向前衝去,他們披輕甲,持短刀,勢如虎豹,迅速將一架架雲梯靠上不過兩丈高的城牆,急速爬過木梯,衝上城頭,與敵人展開激戰,城下一些射術高超的弓手不斷地點射著東鄉士兵,泵出朵朵血花。
帕麗旦王後身先士卒,接連砍倒好幾名唐軍,鼓舞著部隊的士氣。雙方士卒擠在城頭狹小的空間內,互相捅刺,咫尺之間就是一條條生命魂歸地府;唐軍畢竟經驗豐富,精銳難當,更兼士氣遠勝於敵,故兩軍交戰不到兩個時辰,東鄉軍就節節敗退,逐漸被趕下了城牆。
桑拓王見情勢緊急,親率衛隊發起反擊,一度將唐軍擊退,但雙方綜合戰力相差懸殊,此舉也不過是讓東鄉人多支撐了一個多時辰而已。
唐軍自辰時開始攻城,至酉時已完全控制了城牆,他們迅速打開城門;薛丁山、樊梨花率鐵騎突入城中,東鄉軍徹底崩潰,四散而逃。
桑拓王帶著百余名侍衛與唐軍進行巷戰,這些高原勇士與敵人浴血搏殺,戰斗到了最後一刻。
桑拓王孤身一人,持劍衝向敵陣,薛仁貴嘆息一聲,抽出寶雕弓,一箭穿喉;那魁梧的身體掙扎了幾下,最終摔倒在地。薛丁山上前斬了首級,梟於旗杆頂端。
帕麗旦王後在亂軍中且戰且退,試圖衝出城內,與東鄉前线的那些部隊會合;樊梨花騎馬趕來,堵住去路。她命令周圍士卒不得插手,翻身下馬,手持鳳嘴梨花槍,向帕麗旦走去。
兩女前番大戰未分勝負,今日見面分外眼紅,只見刀光似雷霆舞動,槍影若蟠龍翻身,一個是番邦王後,一個是天朝女將,英雌相對不留情,樊梨花招數狠辣,槍槍不離要害,帕麗旦武藝嫻熟,刀刀直取性命。
兩人大戰六十余合,終究是樊梨花技高一籌,一槍挑落帕麗旦手中寶刀,眾人一擁而上,將王後生擒活捉、五花大綁。
日落西垂,唐軍已占有全城,僥幸未死的東鄉軍都被俘虜,已死的被斬首記功。薛仁貴命諸軍打掃戰場,清點繳獲,並派人通知後方的大部隊盡快趕來。奉命占領王宮的樊梨花走上前來,施禮道:“稟父帥,末將在王宮中發現了桑拓的十多個王妃,不知如何處置,請大人示下。”
“嗯,她們也曾參與殺害寧遠公主,亦在罪犯之列,將她們都和那帕麗旦一起關押起來,待戰事完畢,押往長安,交法司決斷。”
“遵命。”
“還有,告訴眾將士,現在還不到大肆慶祝的時候,東鄉主力兩萬人尚未成擒,我等不可松懈。”
“是。”
(三十)
薛仁貴率軍攻破東鄉都城,斬殺桑拓王,生擒帕麗旦王後與眾王妃,可以說,他已基本取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清掃東鄉國最後的那支軍隊了。
兩日後,唐軍與西涼軍的主力也趕到了東鄉城。西涼王見數年前還曾打得自己國破家亡的東鄉國就這樣滅亡了,實是震驚不已,看到當年不可一世的桑拓王落得個死無全屍、身首分離的下場,心中既喜且懼。他連忙拜見薛仁貴,稱贊道:“將軍用兵,神鬼莫測,僅用兩日便平定東鄉,雖白起破郢、韓信滅齊也不過如此。”
“大王過譽了,大唐虎賁遍野、韓白滿朝,武功之盛,超越前古,我不過是聖上麾下一普通戰將。王事陛下至誠,天子自有恩賞。”
“謝將軍。”
“如今,東鄉國都雖破,殘軍尚在,大王可率軍與我共建大功。”
“敢不從命!”
三日後,斥候來報,兩萬東鄉軍已到離東鄉城不足八十里的地方。薛仁貴點兵出城,前去迎敵。
兩軍在城外綠洲相遇,薛仁貴麾下三萬精兵,甲光映日,遠遠望去像是一條金龍,又像一座鐵城。
兩萬東鄉軍倉促趕來,疲憊不堪,又得知國都已破,軍心大亂;如今又見到唐涼聯軍如此強盛的軍容,不禁心驚膽戰。
薛丁山在陣前高喊:“爾等看此為何物”,他高舉一根長矛,上面挑著桑拓王的首級。
東鄉軍驟然見到國王的人頭被唐軍梟示,不由得一片嘩然。
薛仁貴見此情景,當即命大軍張鶴翼以進,唐軍騎兵分兩翼展開,向敵陣兩側衝去,中軍甲士布為數個大方陣,快步齊進,馬蹄聲、腳步聲、呼吸聲混合在一起竟仿佛雷霆,震人心魄。
雙方甫一接戰,東鄉軍便陣腳大亂,幾員大將意見不一,無法作出有效的應對,只能命部下向前猛衝。薛仁貴見狀笑道:“賊兵無謀,入吾彀中,此戰勝矣。”
戰不多時,唐軍三面合圍,東鄉軍已是甕中之鱉,無力抵抗,薛仁貴命人高呼“降者不殺”,眾人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此戰,唐軍全殲東鄉國最後的主力部隊,斬首一千八百余級,俘虜一萬七千余人,自身傷亡不過三百,可謂大獲全勝。
薛仁貴在處理完眾多庶務,為將士們開完慶功宴後,率數萬唐軍、薛丁山、樊梨花、西涼王、帕麗旦王後與眾王妃以及用石灰醃制的桑拓王首級班師回朝。
(三十一)
此次西征,歷時一年,雖遭遇了種種困難險阻,終以大唐大獲全勝、東鄉滅亡告終。
薛仁貴率大軍返回長安,唐高宗命宰相在城外二十里迎接,並賜全體將士美酒、牛羊、銅錢、布匹。薛仁貴、薛丁山、樊梨花等人待舉行完獻俘大典後再在大明宮含元殿接受賞賜。
五日後,獻俘大典正式舉行,數萬名盔明甲亮的唐軍排成縱隊,走過天下聞名的朱雀大街,接受長安百萬市民的歡呼、鮮花、掌聲,薛仁貴一家三人騎白馬行進在隊伍的最前端,他們身後是披錦戴金的西涼王及王妃、大臣們,再後面是身著囚衣的帕麗旦王後與東鄉眾王妃、王公大臣們。
這長長的隊列穿過整座長安城,來到了輝煌壯麗的大明宮,那些此前從未到過這里的人都驚訝得目瞪口呆,覺得自己仿佛處於夢中。
只聽一陣莊嚴肅穆的樂聲奏響,唐高宗與武皇後登上丹鳳門,俯視著下方的一切。薛仁貴等人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高聲說道:“臣薛禮,奉天子命,討不臣,征四夷,賴陛下威靈、士卒奮勇,幸不辱命。臣請獻逆賊桑拓之首,逆賊帕麗旦,及余下諸賊以彰大唐國威。”
“薛卿過雪山,平荒漠,執賊酋,不畏艱險、忠於王事,朕甚嘉之。待獻俘典後,朕有厚賞,以酬功臣。”
薛仁貴命人將俘虜與桑拓王首級獻上,唐高宗與皇後、眾大臣驗看了首級,觀看了俘虜們跪地叩首以示臣服的儀式。
尚書左仆射於志寧朗讀詔書,令將桑拓首級懸掛於東市,以震懾叛賊;帕麗旦以叛國罪判處凌遲處死,眾王妃與大臣斬首示眾。
獻俘大典完後,唐高宗在含元殿舉行了封賞有功之臣的儀式。薛仁貴被封為左武衛大將軍、河東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薛丁山被封為羽林郎將,樊梨花受封為縣君。西涼王被正式冊封為大唐西涼郡王,賜金印。其余有功軍官各有升賞。
封賞結束後,皇帝在含元殿偏殿賜宴,文臣各作詩賦,贊頌大唐天子聖明仁德、將士英勇敢戰,眾人盡歡而散。
(三十二)
唐皇下令後,刑部官員就開始商議如何行刑。此次處決,目的在於以最殘酷的方式結束帕麗旦王後的生命,警示所有敢於對抗大唐的人。
“詔書中說要凌遲處死,可凌遲也分為多種,雖皆是割乳、挖陰、開膛、肢解、梟首,但刀數有十八刀、三十六刀、一百二十刀、三百六十刀、一千二百刀、三千六百刀之別,不知要哪一種?”
“犯婦殘殺公主、抗拒天兵、殺害我將士,實屬罪大惡極,當處以三千六百刀碎剮極刑。”
“不錯。”
“能完成三千六百刀魚鱗剮的劊子手可不好找啊。”
“東都有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劊子手,名為安河,乃是當年天下第一凌遲高手,如今已退休在家,安度晚年,可請他出山。”
“凌遲女犯按例要裸身游街,我聽遠征軍中一校尉言道,東鄉國有一特制囚車,形如木驢,驢背有一木杵,行進時在女犯下身中運動,可引起她的淫欲,讓她出乖露丑。我等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帕麗旦也騎木驢游街。”
“這主意好。”
眾人議論紛紛,最終達成一致,半月後正式進行處刑,在此期間做好各項准備工作。
死囚牢,帕麗旦王後躺在干草堆上,思緒萬千。她自嘲地想到:“花如艷那賤人當時是不是像我一樣狼狽?”
長安的監牢規模為天下之冠,地面上都鋪著厚實的干草,環境也比其他牢獄要好的多,犯人住在其中,倒不覺有多難受。
但帕麗旦是聖上欽點的凌遲重犯,她一進牢里就受到了各式各樣的凌辱和酷刑。按慣例,凌遲女犯在判決下達直至正式行刑,這期間不得再穿任何衣物。故而帕麗旦一進牢門,就被獄卒脫去全身衣褲,露出那對豐碩的豪乳、兩片濃密的腋毛、一片茂盛的陰毛和肥厚的陰部。
她每天都要被提去刑訊室,接受鞭打、杖責乃至於對性器官的凌虐,但她自幼習武,身強體健,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身體很快就能復原,這就讓牢吏更放心的對她動用大刑。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旁邊的牢室中傳來一陣笑罵聲:“哈哈哈哈!王後娘娘,酷刑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知道那是被判處斬首的王妃們,也不想理會她們的嘲笑。後者喝道:“帕麗旦!你這賤人害得我們落入如此境地,你罪該萬死!”
“我害得你們?!你們難道不嫉恨花如艷?!你們沒參與將她做成人肉餐?!”
“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你死有余辜,不得好死!”
“哼!我都被判了凌遲了,當然不得好死。不過,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我?我與唐軍奮戰的時候,你們在哪?你們不過是桑拓的玩物!”
帕麗旦閉上雙眼,自顧自地休息養神,不再理會王妃們的叫罵。
(三十三)
清晨,天牢門戶大開,一排獄卒分列兩旁,一名刑部官員緩步走進死牢,說道:“犯婦帕麗旦,你的行刑之日已到。”
帕麗旦緩緩睜開眼睛,冷笑一聲,站起身來。
“我是不會怕死的,走吧。”
“不急,按例,犯人臨刑前還有斬酒殺飯。來人,把飯食送進來。”
帕麗旦面色如常,吃了幾塊羊肉、一碗米飯,又連飲三大碗烈酒,將碗隨手扔掉,大步跨出監門。
此時,那些被判斬首示眾的王妃們都已被剝去上衣,露出一雙雙大乳房,五花大綁起來。她們看見帕麗旦,眼中露出憤恨的目光,把自身的遭遇都歸咎於她。帕麗旦對此無動於衷,只是面不改色走出牢門。但當她看見監牢門前擺放的那東西時,一貫鎮靜的她也不禁睜大了雙眼。
那物件通體木制,形如公驢,其身下是一套曲柄連杆,這套裝置連接著驢身上一根半尺長、一寸多粗的木杵;獄吏笑道:“你可認得此物?此乃木驢是也,你等會就要騎著它游街示眾、出乖露丑。”
帕麗旦見過木驢,但那所謂木驢只不過是鄭屠對傳統的囚車作了一點改進,在那上面放了一根木棍而已,外表看上去還是輛車;可這東西卻是真的成一驢狀,而且那套復雜的裝置也不知何用。
“我們聽說過你們東鄉國有一個名叫木驢的發明,能讓女犯死前游街時受到最大的凌辱,寧遠公主被殺害前也受過此刑,故而打算仿造一架,讓你也嘗嘗這滋味。就在工匠打造此物時,大理寺丞狄仁傑狄公學究天人,深通物理,幫我們將木驢改造成現在這般模樣。”
“它下邊那物件是何作用?”
“嘿嘿,你自己去體驗體驗吧。兄弟們,將她抬上木驢,捆綁停當。”
帕麗旦被大張著雙腿,完全展露出那茂盛黑森林籠蓋下的紫紅色桃源仙洞,她無可奈何,只能任人擺布,緩緩坐在驢背上,那根木杵順著張開的陰道直插到子宮,讓她不由發出一聲痛叫。
“犯婦走動了!”
眾衙役敲起破鑼破鼓,押著全身赤裸騎木驢的帕麗旦王後和裸著上身的十多個王妃出了大牢。
“啊!啊!”木驢一行進起來,帕麗旦就明白了驢身下那些東西是干什麼用的;只見那木杆一上一下往復運動,帶動著木杵也在她的陰道中上下抽插。
帕麗旦身子不住地扭動,木杵向上,她發出“啊”的一聲,頭一仰;木杵向下,她發出“嗯”的一聲,頭一低。兩種聲音不停輪轉,聽得衙役們都蠢蠢欲動、下體膨起,王妃們見往日端莊威嚴的王後竟顯出如此丑態,也不禁羞紅了臉。
一行人走出天牢,轉向朱雀大街。因行刑前一日,官府已廣貼告示,告知民眾抗拒大唐天兵的東鄉王後將被游街示眾後凌遲處死,故而長安城中數十萬百姓都聚在大街兩旁,紛紛攘攘、人山人海,來看這難得一見的景觀。
(三十四)
朱雀大街,長十一里,寬五十丈,規模無與倫比,乃是天下第一街。
此時,大街兩旁觀眾如潮,千萬雙眼睛都在盯著木驢上騎坐著的被赤身裸體五花大綁的帕麗旦。只見她身材豐滿,體型高挑,臉上帶有快樂與痛苦交織的神色,乳房豐碩而不臃腫,肌肉緊致而光滑,結實粗壯的雙臂被反剪在身後,腋下露出大片濃密的黑毛,下體的萋萋芳草鋪滿了陰阜,肥厚的陰唇中一根粗大的木棍不斷來回上下運動,帶出縷縷粘稠的液體。
眾人議論紛紛:“這就是那東鄉王後?果然是個美女。”
“不想這等女子竟敢抗我大唐,真是膽大妄為。”
“你們瞧這女人腋下、胯下那一大堆黑毛,一看就知她是個淫婦。”
“太宗皇帝與今上皆以仁治天下,寬刑慎殺,好久沒看過凌遲犯人了。”
“聽說這女犯把我朝嫁去和親的公主殺了,還做成大餐吃了,陛下震怒,下令嚴懲,刑部諸公判了她魚鱗剮三千六百刀,要凌遲三天三夜呢。”
朱雀大街本就是天下第一長街,衙役們為了讓長安百姓都能看到帕麗旦騎木驢游街的丑態更故意放慢了速度。一個多時辰過去,帕麗旦被反剪的雙臂已是酸麻不已,額頭上不斷滾落豆大的汗珠,下體那不斷撞擊的木杵更是刺激得她全身顫抖,使她沉浸在疼痛與興奮的浪潮中不能自已。忽然內心一陣衝動,她不由得仰首大叫,陰道中衝出一股騷臭的液體,噴得木驢上到處都是。
帕麗旦以前在東鄉國時素以莊重、嚴肅、端莊著稱,此時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刺激得動了性欲,連淫水都流出來了,和花如艷被處死時一樣不堪。
一陣清風吹來,清醒過來的帕麗旦滿面羞慚,不敢睜眼看周圍的人群。自幼成長於馬上、生活在西域荒原的她其實本性淫蕩,但她是東鄉國內有數的大貴族的女兒,成年後又當了王後,只能壓抑自己內心的情欲,並刻意表現得氣勢凌人、古板嚴肅。如今,她已是國破家亡,不需要再掩飾自己,又被剝得赤條條的、騎著木驢、把全身的性感部位都不加遮掩地給別人看了個精光;故而在種種刺激下脫去偽裝,展示出真實的淫蕩的自己。
帕麗旦慢慢平靜下來,想道:“如今我已無掛念拘束,又已經當眾出丑,何不干脆順從內心,放縱一回?”
心中既已釋然,她也就不管身旁人群的嘲笑謾罵,主動地去迎合那根不斷抽插的木棒,讓它一次又一次地觸碰自己的興奮點,她的身體隨之迎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大量的淫液隨之流出,滴到地面,在街道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濕痕。
這樣一來她周圍的各圍觀群眾就大飽眼福了,他們發出一陣嘩然大笑,談論著女犯的淫姿浪態。
“這番邦女子果然淫蕩,竟在這種場合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舉。”
“都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男人那話兒哪!”
“反國逆賊,無恥淫婦,死有余辜!”
那些此前被她欺壓的王妃們見到帕麗旦出丑也紛紛出言嘲諷:“哈哈哈哈!原來王後娘娘平日里的威嚴都是裝出來的,骨子里卻是個不要臉的蕩婦!帕麗旦,你原形畢露了!”
游街又進行了一個時辰,木驢上的帕麗旦已是筋疲力盡、神情萎靡,眾衙役見時辰已到,調轉方向,朝東市前進,那里便是此次凌遲的刑場所在。
眾人來到東市,此處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繁華之地,商賈富戶隨處可見,再加上從長安各坊趕來觀看行刑的人們,更是人流如瀑,擁擠不堪,人群中時不時地傳來一陣肢體碰撞聲。
兵卒們將帕麗旦解下木驢,讓她先休息一會,喝一碗湯藥,恢復一下精神和體力,以迎接極度殘酷的剮割。
她稍微鎮定了一下,抬頭向前望去,掃視著眼前的一切。長安雄城,已令人震驚不已,而此處,更是讓僻處西陲、孤陋寡聞的她大開眼界,僅這一片集市中的人數就已經比舉行祭天大會時最熱鬧的東鄉都城民眾還要多了。
她不禁苦笑一聲,想著:“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我就是那妄圖阻擋車輪的螳螂啊!也罷,東鄉數萬人因我一己之私而死於非命,就讓我用身受凌遲來還債吧。”
她無意識地環視周圍,忽然目光一凝,她看見了被懸掛於一根柱子上的桑拓王首級,那頭顱雖經石灰醃制保存,此時也已有些腐爛,看上去令人不忍直視。它下面是幾顆男人的人頭,斷頸上鮮血尚流,顯然砍下來沒多久——那是東鄉大臣們的首級。
帕麗旦仰天長嘆,心道:“桑拓,大王、夫君!我要去地獄陪你了,願天神讓我們能再相見。”
(三十五)
日近正午,行刑開始。
在凌遲帕麗旦之前,先要處決被判處斬刑的王妃們,幾十個衙役走上前去,一人把住一條胳膊,將她們拖到刑台上。
這十幾個王妃大多也是出自東鄉貴族之家,平日養尊處優,如今要為她們對花如艷的嫉妒而付出代價了。此刻,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哀求饒命、有人癱倒在地、有人大笑不止、有人面不改色,刑場周圍的觀眾們倒是津津有味地免費看了一場大戲。但無論她們如何表現,終究皆難逃一刀之苦。
只聽三聲鼓響,十幾名劊子手走上台來,亮出一把把鬼頭大刀,鋒利的刀刃在陽光照射下閃著懾人的寒芒,台上十幾位美女渾身顫抖,一對對豐滿的乳房隨之微微抖動。
衙役們轉到她們身前,將一束束烏黑光亮的發辮拉直,露出光滑的脖頸;監刑官一聲令下“斬!”,只見刀光一閃,鮮血四濺,十幾顆美人頭掉落到台面上,咕嚕嚕地滾動著,刑場上同時響起了一聲聲慘叫。
但此時發生了一個意外,一名劊子手沒把握准方向和力道,竟沒能一刀斷首,而是將刀鋒卡在了女犯的頸骨中,那名可憐的王妃發出一陣淒厲的嚎叫,身體不斷扭動著、掙扎著,劊子手手忙腳亂地想把刀拔出來,可他驚慌之下卻根本制不住翻滾的犯婦。
周圍的兩名劊子手趕緊衝過去,一齊用力,按住那名王妃,那個失誤的劊子手用盡全力,將刀抽出,對准頸部,全力一刀劈下,伴隨著一聲大叫,那顆女子首級終於掉了下來。
監刑官下令將眾女犯首級掛在預先准備好的柱子上,劊子手們各自下台,准備參與對帕麗旦的凌遲行刑。
帕麗旦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昔日的情敵們被斬首,心中嘆息不已,想著:“你們雖與我不和,但也算是因我而死,罷了,往事隨風去,願你們來世能生在好人家。”
一名士兵高聲喊道:“時至正午!”監刑官看了眼日晷,下令:“將犯婦帕麗旦凌遲處死,剮決報來!”
一名兩鬢斑白、身形高大、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上刑台,他身著錦衣、腳踏絲履,看起來像是個富家翁。可監刑官和周圍的劊子手們都知道:他乃是天下第一凌遲高手,“快刀”安河!
安河出身於一個劊子手世家,自北魏孝文帝時起,他家祖上五代人都是吃這碗公家飯的。他自幼就跟著父親上刑場,觀察父親處決男女犯人的方法,學習用刀的技巧。前隋大業年間,煬帝昏暴無道,以嚴刑峻法壓制天下百姓,各地起義蜂起,被判處死刑的人不計其數,安河不到十六歲時就已經親眼見過幾百個人犯被處死。他成年後繼承了先輩的職業,當了一名劊子手。安河苦心磨練自己的行刑技術,創造了許多讓犯人極度痛苦又不會迅速死去的方法,逐漸名聲鵲起,他的同行都認為他的技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在大業、武德、貞觀年間共剮了兩百多名凌遲犯人,其刀法如拂柳飄絮,速度極快,令人目不暇接,因此得了個“快刀”的綽號。唐高宗繼位後,安河因年事已高,不欲再造殺孽,遂將職位傳給了兒子,自己在繁花似錦的東都洛陽隱居起來,一心安度晚年 。
此次凌遲帕麗旦乃是陛下下旨,要對其施以嚴懲,故而刑部官員們將已經退休的安河請了出來。
安河走近帕麗旦,緩緩地圍繞著她轉了兩圈,一雙隱帶精芒的鷹目上上下下掃遍全身;又伸出雙手將這具豐腴美滿的肉身撫摸、揉捏了一遍。
經過這一番觀察,他已對犯婦肌理了然於胸。
只見他在台中央站定,脫去身上的錦袍,露出里面血紅色的行刑衣和一身健碩的肌肉。安河雖已是花甲之年,可身材卻比很多二三十歲的壯年男子還要強健。
他在心中默念:“世尊在上,弟子安河世傳賤業,造孽甚多,本願年老歸隱,一心向善,奈人主有命不可不從。弟子完成此舉,即當於白馬寺供養比丘眾,以示虔心,願我佛垂憐,洗脫殺孽。”
祈禱完畢,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一旁的助手連忙遞上一柄短小鋒銳的利刃。
對帕麗旦的三千六百刀魚鱗碎剮正式開始!
(三十六)
圍觀人群一齊看向刑場中央:高台後方立起兩根木柱,帕麗旦的四肢呈“大”字形張開,手腳被緊緊地綁在柱子上,兩只巨乳被繩索勒得愈發突出,腋下、胯下那大片黑毛完全顯露在眾人面前,下體的兩片肥厚的紫紅色大陰唇因之前木棍的抽插而張開,露出圓潤飽滿的陰蒂和粉紅色的陰道壁。
帕麗旦全神貫注地盯著安河手中那把閃著冷光的短刀,胸口起伏不定,碩大的奶子隨之晃動不已;顯然,即使是足以被稱為女中豪傑、巾幗英雌的她,在面對死亡,尤其是殘酷的凌遲死刑時也會從內心里感到一絲恐懼。
安河走近女犯,用左手挑逗玩弄著她的乳房,使兩個紫葡萄般的乳頭逐漸膨脹,帕麗旦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她再一次沉浸在淫欲中,想到自己為之驕傲的乳房、陰部、臀部將會被割成碎肉,她的心里卻產生了一絲異樣的快感,下體又不受控制地流出了一股淫液。她直直的看向面前這個老者的眼睛,卻只看到了一片平靜,那雙眸子仿佛波瀾不驚的積年深潭。
突然,一陣劇痛從乳尖傳來,她不禁發出一聲慘叫,急忙低頭望去,只見安河已切下了那兩塊紫寶石,又迅速將兩片深紅色的乳暈割下。
一名助手走上前來,將割下的乳頭和乳暈放入瓷盤中,擺在了祭壇上。
此次行刑,官府還在刑場東側設立了一座祭壇,要用桑拓王首級、眾王妃與大臣們的首級,還有最重要的此事之罪魁禍首——美艷富麗的帕麗旦王後的首級與剮割下的皮肉來祭奠被殘殺的寧遠公主花如艷和在遠征東鄉過程中戰死、病死的大唐將士們。
安河左手握住一只豐滿厚實的大乳房,右手持刀從鮮血直流的肉丘頂端向下一刀刀割去。帕麗旦竭力試圖表現得堅強無畏,她緊咬銀牙,強忍劇痛,沒有像普通女犯一樣哀嚎不止;但從她身體一陣陣劇烈抖動、不時發出一聲聲悶哼中還是可以看出她正在承受著極度的痛苦。
安河不愧“快刀”之名,他下刀堅定有力、速度極快,觀眾們在台下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只能看到他手腕不停抖動,刀刃的殘影不斷飛舞,一片片白嫩的乳肉紛紛落下,仿佛櫻花隨風飛舞。圍觀眾人被這血腥而美麗的一幕驚住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歡呼聲。
帕麗旦的身體肌肉發達、緊致厚實,豐乳肥臀、前凸後翹,是施展凌遲刀法的極佳材料。安河過去親手凌遲了兩百多人,其中女犯有六十多人,但她們均無法與帕麗旦相比。他刀鋒不停,從豪乳上削下上百片嫩肉,皆厚薄均勻、分毫不差,周圍趁機觀摩學習的劊子手們均為這等絕世手段驚嘆不已,紛紛贊嘆道:“真是神乎其技!”
已經有近十年沒在執行過剮刑的安河感到自己的狀態隨著凌遲的進行而變得越來越好,那顆早已皈依佛門、古井無波的心髒正有力地跳動著,他身上那繼承自人屠世家的血液逐漸沸騰起來,曾立誓不再殺生的他下定決心要用一場最完美的表演來徹底結束自己的劊子手生涯。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側開身位,讓觀眾目睹自己的成果,只見帕麗旦豐碩的右乳已被割去大半,剩下的那部分乳肉鮮血淋漓,青色的乳腺和血管也被展示於陽光之下,殘缺的右乳與美麗的容顏、完整的左乳、白膩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畫面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美感。觀眾們莫名地感到興奮不已,高聲呼喊:“剮了她!”
安河繼續行刑,將乳腺挖出,乳肉割盡,割得奇峰變為平原,帕麗旦右胸前只剩下胸骨上的一層膜。助手上前,將被切成薄片的乳肉盛到剛才放右乳頭和乳暈的瓷盤中。
安河畢竟年事已高,一口氣割了近兩百刀對他的體力是個不小的考驗,他坐下來,稍作休息,喘幾口氣,喝盞茶水。
衙役們走上前來,將一小碗鹽水潑在帕麗旦血肉模糊的右胸前,這一下,任憑她如何努力,還是不由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下體噴出一股騷尿;過了一會,他們又為她的傷口敷上了療傷良藥,帕麗旦胸口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此舉可不是衙役憐香惜玉,而是如果不對傷口作妥善處理,她是不可能撐過三天三夜的,必會在行刑時限前因流血過多而死,那就達不到對她施加最殘酷的懲罰的目的了。
過了一刻,安河站起身來,再度走到帕麗旦身前,換做右手把住奶子,左手持刀,將左乳依法炮制,剮割成一片片碎肉,刑台上落英繽紛,血花盛開,畫面極具視覺衝擊力,令人目不暇接。
割完左乳,像之前一樣將肉片盛了,放到祭壇上;帕麗旦也又一次經受了鹽水與草藥的冰火兩重天,衙役們又給她喝了一碗參湯,讓她恢復一下體力和精神。
此次凌遲刑罰共持續三天三夜,剮三千六百刀,一天一千兩百刀。碎剮雙乳共三百六十刀,還剩八百四十刀。
安河換了一把更小的薄片利刃,走到帕麗旦身旁,將她那結實有力的左臂上的皮肉一刀一刀地削了下來,落在下面的瓷盤上。那削下的每一片肌肉,只有指甲蓋大小,薄如蟬翼,留下的傷痕由粉白變為紫紅,再滲出點點血珠變成一塊塊鮮紅的血斑。
因為切口又薄又小,與先前的割乳比起來並不算太過疼痛,帕麗旦尚可強撐著不發出聲音。待割了十幾刀後,痛苦逐漸泛起,愈來愈烈,她終於忍不住哼出聲來。有些刀數觸碰到了神經,疼痛加劇,於是在不斷地呻吟聲中又夾雜著幾聲痛苦的嘶叫。不過盞茶功夫,一條左臂就已被割得遍布創口無處下刀了,算來已有二百來刀。
助手將一片濕麻布敷在傷口上,這塊濕巾預先在藥水中浸泡過,一是擦去臂上滲出的血漬;二是止血,避免帕麗旦因失血過多提前死亡;三是刺激傷口,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割完左臂,就輪到右臂了。此時是那些剛才一直侍立在旁的劊子手們的表演時間了,這一次施刑的是長安當地的首席劊子手,他的技藝也相當不錯,在同儕中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但與安河比起來就未免稍顯不如,他削下的皮肉大小厚薄倒也均勻,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待割到兩肩時,上來的劊子手技術就差得多了,他割下的每片肌肉有大有小有厚有薄,痛得帕麗旦臉上流滿了汗珠,全身不停地抖動,五官都痛得移位。她不斷發出慘烈的喊叫和憤怒的咒罵,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發出淒慘的悲鳴。
割完雙乳、前胸、兩臂、肩膀,第一天的行刑就結束了,衙役們將帕麗旦解下刑柱,扶下台來,裝在一輛囚車里,押回了天牢。
帕麗旦回到牢中,喝了一碗粟米粥,又換了敷在上身傷口上的藥,倒臥在特別為她准備的床上,回憶著白天行刑的殘忍,長嘆一聲,慢慢閉上了雙眼,等待第二天的剮割。
(三十七)
次日辰時,獄卒叫醒了帕麗旦,她此時也無心再表現自己的不畏生死了,在獄卒的幫助下吃過早飯,隨即步履蹣跚地走出了牢門。
因為帕麗旦的前胸、雙臂均已受重創,故而今日並沒有讓她沿朱雀大街騎木驢游街,而是讓她坐在一輛囚車中,走小路趕到了東市。
到得刑場,周圍已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無論是昨天觀看過行刑的還是沒看過的,都爭先恐後向前擠去,爭奪著靠近刑台的好位置。
衙役們將帕麗旦解下囚車,拖到台上,將她綁在一根木柱上。她的雙腿分開,兩腳踩在地面上,手臂無力地下垂著,敷著草藥的胸口上下起伏,滲出絲絲血跡。
一名士兵走到帕麗旦身前,用手撥開那兩片肥厚的紫紅色大陰唇,露出里面的嫩肉,台下傳來一陣男人的歡呼聲和女人的啐罵聲。她無可奈何,只能任人擺布,將自己的私處展示給成千上萬人肆意觀看。這場展覽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午時三刻,第二天的行刑正式開始。
安河精神抖擻地走上台來,他向著台下的觀眾揮了揮手,贏得一陣掌聲。
第二天的行刑計劃乃是剮割帕麗旦的雙腿與臀部。
帕麗旦自幼習武,大腿粗壯有力、肌肉結實,雖然肉多,但並不容易下刀,行刑的劊子手如果技巧與力量不足的話,很可能會割得七扭八歪、鮮血四濺。
安河昨日對帕麗旦的身體進行了仔細的檢查,通過撫摸、揉捏、拍打等手段了解了她大腿、小腿的肌肉結構。
只見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走到帕麗旦身前,伏低身體,左手捏住一片左大腿上部的肌膚,一刀割下,一張如同魚膾般輕薄鮮嫩的肉片落到地上。
他順著大腿皮膚從上至下地一刀刀削下,一片片白嫩的皮肉如同槐花般紛紛飄落,割下的肉片上不帶一滴血液,前後共割了二百余刀,不過半刻時間,一條曾經的美腿就已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了。
割完了皮膚,接下來就是帕麗旦的腿部肌肉挨刀了。安河喘了口氣,從助手手中接過一把柄短刃長、鋒帶鋸齒的利刃,隨即全神貫注地用刀刃沿著大腿肌肉的紋路進行剮割,那結實的肌肉纖維在刀鋒的鋸齒前竟仿若無物,一張張紅色的肉片落在台面上,形成了一朵華麗高貴的紅牡丹。台上眾人看得均嘖嘖稱奇、贊賞不已:“想不到庖丁解牛之神技竟復現於當下!”
安河直起身來,滿意地看著帕麗旦僅剩腿骨周圍的一層薄膜的左腿。這一百刀對於他來說也是十分困難的,必須一絲不苟、不能有半點馬虎。還好,他這把老骨頭還是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他走到台下,坐在床上休息,喝一杯溫水,看著其他的同行們剮割帕麗旦的右腿,不時搖搖頭、嘆息幾聲。
只見那些技藝不精的劊子手們果然將右腿割得鮮血直流,割下的肉片大小不一、厚薄相差極大,帕麗旦不斷發出聲嘶力竭地慘叫,最後痛得暈了過去。
一名士兵走到她身前,將一盆冷水潑在了帕麗旦的臉上。她悠悠地醒轉過來,口中發出幾聲呻吟。
又輪到安河上場了,他換了一把稍大而尖利的刀子,走到帕麗旦身後,捏住了她的豐臀。帕麗旦從小生長在馬背上,屁股肥大厚實,摸起來很是舒服。安河用刀尖刺入臀肉,作圓形運動,挖出一塊圓錐形的肉,一道血箭隨之噴出。助手走上前來,在傷口上灑上鹽水、敷上草藥。
安河割一刀,休息一下,前後用了一個時辰,從帕麗旦的兩瓣大屁股上剜下了兩百多塊肉,將豐滿的臀部徹底切碎;帕麗旦疼得撕心裂肺地嚎叫,一旁的助手們不斷為她處理傷口,讓她不會提前死去。
此時,帕麗旦身上最能體現女人性感的豪乳、豐臀都已變成碎肉,第二天的行刑到此也就結束了。衙役們將割下的雙腿、臀部皮肉裝到瓷盤里,和昨天切下的胸部、雙臂的肉一樣都放在了花如艷的靈位前。那里還剩下兩個瓷盤,帕麗旦知道那是裝自己的人頭和陰部的。
衙役們打掃了刑台,扶著帕麗旦上了囚車,朝天牢駛去。
傍晚酉時,帕麗旦回到了監牢,喝了點稀粥就早早休息了。全身上下的傷口不停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但這麼長時間下來,她也有些麻木了。
她直直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著自己的一生——幼年時與父母一起玩耍、少年時騎馬在草原上嬉戲、青年時與伙伴們練習戰斗技藝、成年後進入王宮成為王後、與桑拓的感情變化、與眾王妃的明爭暗斗,還有,那個花如艷……
帕麗旦想到明天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一顆顆淚珠不禁流了下來;但這兩天殘忍的凌遲酷刑也讓她不想再繼續受苦了。
她在萬般矛盾的思緒中閉上雙眼,慢慢沉入夢境,享受著生命中最後一次安眠。
(三十八)
第三日辰時,獄卒們叫醒了帕麗旦,將她押往刑場。
經過兩天的凌遲行刑,越來越多的長安百姓都對此事產生了興趣,甚至連一些鄰近州縣的民眾都前來看熱鬧,今日是處刑的最後一天,眾人都紛紛來到刑場,觀賞這難得一見的景象。
衙役們在刑台上立起一個門形刑架,將帕麗旦捆綁停當。經歷了兩天的殘酷剮刑,帕麗旦已是面色蒼白,神情恍惚,垂頭閉目,只求速死。
安河神情凝重的走上刑台,今天也是他劊子手生涯的最後一天,他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完成人生中最後一次凌遲行刑。
他手中拿定一把利刃,走到帕麗旦身後,撫摸著她的後背。帕麗旦的背部因經常鍛煉而肌肉緊致、光滑,摸上去仿佛絲絹。
安河持刀緩緩自左肩旁割下一塊嫩肉,帕麗旦對此已是無動於衷。他手中刀鋒迅速閃動,疾如風雨;與前兩天不同的是,今日行刑,安河不用再顧忌避免帕麗旦因流血過多而死,用刀的力度和割下的肉片都要大了不少。
一塊塊白嫩嫩、血淋淋的皮肉不斷落下,仿若彩蝶紛飛,艷梅帶雪,場下那些新來的觀眾此前從未見過如此具有美感的行刑方式,紛紛叫好不已。
那副美麗的玉背現在變得血流不止,露出身體內部的鮮紅血肉纖維,令人不禁害怕,已近乎失去知覺的帕麗旦口中也發出了一陣呻吟。
不過一盞茶功夫,安河已割了兩百多刀,割得整片後背再也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帕麗旦的整個後身——肩、臂、背、臀、腿都已是鮮血淋漓、使人畏怖。
安河轉到女犯身前,換了一把極為小巧而鋒銳的刀;他伏下身子,正對著帕麗旦的下體,用手揪住那片肥厚的紫黑色大陰唇,將之緩緩割下,又割了另一片大陰唇。他捏住那個飽滿圓潤的陰蒂,把它拉長,用一把剪子將其剪下。又換回刀子,一刀刀碎剮了帕麗旦的陰部,鮮血、淫水、尿液交雜著流下。已經快要昏厥的帕麗旦突然又爆發出一股力量,掙扎著、喊叫著,看起來仿若瘋魔。
助手上前將被割碎的騷屄放入瓷盤,供奉在花如艷與將士們的靈位前,一旁的士兵們點起香燭,一縷縷青煙散落開來。
安河站起來,休息一會,洗了洗雙手,又換回了用過的那把小刀,將帕麗旦那緊實的六塊腹肌切成了一百多塊碎肉。
繼而將她手指、腳趾切下,常言道:十指連心!可想而知這般疼痛有多劇烈,但帕麗旦已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哼了幾聲。安河見帕麗旦已瀕臨死亡,加快了行刑速度,他換了一柄短斧,將她手腳、四肢剁下。
行刑進行到此時,刑台上已是血流遍地,極為殘忍血腥,帕麗旦只剩下頭顱、脖頸和一個軀干。
安河用大刀劈入她的胸腹,來了個大開膛,一大堆腸子從創口中衝了出來,又一刀刀將子宮、膀胱、肝、膽、腎、胃、肺、脾摘出,將後庭肛門挖出。
安河見她已是氣息奄奄,急忙將仍在跳動的心髒割下;最後一刀,揪住頭發,斬下了那顆容貌艷麗、面色平靜的螓首。
至此,三千六百刀凌遲行刑結束。帕麗旦王後終於走完了她的一生,享年三十二歲。
安河手中捧著那顆人頭,他緩步走到祭壇前,將帕麗旦首級放在了正中的那個瓷盤中;眾人一齊下拜,祈求花如艷和眾將士在天之靈得見仇人均已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享受祭品,得以安息。
(尾聲)
安河在這最後一次行刑之後徹底結束了自己的劊子手生涯,他在此後人生中一直虔心奉佛,吃齋持素,不造殺孽,後於家中安然去世,享年八十八歲。
薛仁貴後來參與了滅高麗、平鐵勒等大戰,留下了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等典故,名震當世,後在討伐吐蕃的大非川之戰中因副將郭待封違令而敗於吐蕃絕世名將論欽陵之手,因而被免職。唐高宗晚年再度啟用他擊突厥,他在雲州之戰中大破突厥軍,以脫帽退萬敵之記載而留名史冊。最終於永淳二年去世,享年七十歲。
西涼王獲得了東鄉國故地,其國力大增,他因為唐滅東鄉之戰的過程而一直忠於大唐,為唐朝抵御吐蕃擴張做出了貢獻。後被論欽陵率軍擊敗,喪失了全部國土。唐軍在大非川之戰失敗後,他見復國無望,便定居於長安並在那里去世。
唐高宗繼承了唐太宗留下的朝氣蓬勃的國家,並將其推向盛世,他在位時唐朝疆域達到了巔峰,唐軍先後滅西突厥、百濟、高麗,其版圖東起朝鮮半島,西臨咸海,北包貝加爾湖,南至越南橫山,維持了三十二年。李治外表軟弱,實則心機深沉、多謀善斷,借武皇後之手除掉了褚遂良、長孫無忌等重臣,打擊了朝中各世家,加強了皇權,對後世社會變革造成深遠影響。他於永淳二年末病逝,享年五十六歲,後世尊為高宗天皇大帝。
武皇後在廢王立武事件後靠堅持滅東鄉而確立起了自己的地位,她憑借丈夫在背後的支持,先後推動將褚遂良、長孫無忌、於志寧等元老貶逐出京。李治身體多病,武皇後逐漸獲得了與皇帝共同處理政事的權力,她推動了唐高宗於泰山封禪,被尊為天後,與天皇李治一起臨朝。李治病逝後,她通過一系列政治、軍事手段大殺李唐宗室,沉重打擊了各地貴族,最終成為了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正統女皇帝,建立了大周皇朝。她在位期間周朝經濟、人口發展迅速,但軍事形勢較為嚴峻,周軍面對吐蕃、突厥、契丹屢戰屢敗。神龍元年正月,張柬之等大臣發動政變,迫使她將皇位讓給李顯,唐朝復辟。她於神龍元年十一月病逝,享年八十二歲,李隆基時定諡號為則天順聖皇後。
帕麗旦的碎屍作為祭品供奉在祭壇上,三天後被拋於荒郊,任野狗吞食;她和桑拓、大臣、王妃們的首級都被懸於長安城門示眾,後被挫骨揚灰。
男屠女廚的故事到此結束,但後世凌遲女犯們仍然要遭到騎木驢的酷刑上千年之久,可為人性一嘆!花如艷、帕麗旦等人的經歷也因為此物而流傳了下來,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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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