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千遠的身軀被巨蛇藤蔓吞沒,眾人以為他就此挫敗,怎料蛇形藤蔓節節斷裂,一連串的白色蠶絲從蛇軀內部狂噴亂涌而出。
“怎麼回事!”場外眾人震驚。
就在沫千遠將要承受致命一擊時,突覺渾身靈力被蟲劍抽干,劍柄上的異眼緩緩睜開。
手中蟲劍直射蜥蜴妖人,劍身蠶絲噴涌而出,破開節節巨蛇藤蔓,此招正是與劍身融為一體的魔獸重蟲所使的絕技。
來得太過突然,蜥蜴妖人騰空飛升,卻仍然被蠶絲纏住腳裸,拖拽至地,身體粘得一動不動,手腳被纏了個結結實實,任他如何掙扎,仍是無濟於事,就像是塊任人宰割的魚肉。
沫千遠握住浮空的長劍,緩步走了過去,劍刃指著蜥蜴妖人淡淡言道:“你敗了。”
場外眾人紛紛驚詫不已:“什麼!一招就沒了?”同樣的話,又如數奉還給自己。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小子不過結丹初期呀!”
眾人並不知道是蟲劍在作祟,還以為他學了哪門子高深莫測的功法。
“天啦,我可是贏了十倍靈石!早知多買一些!”
沫千遠將蟲劍收起,蠶絲也隨之消散,暗道:“此招太過消耗靈力,若之後繼續應敵,自己便與凡人無異。”
蜥蜴妖人狼狽地爬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緊皺的眉頭都擠到了一塊,手持長槍,朝他大步走去。
沫千遠連退數步,以為他不守道義,還要對自己痛下殺手,怎料他只是走了過來,伸出手掌示意與他握手。
沫千遠笑了笑,暗道是自己太過多慮了,便握住了伸來的蜥蜴手掌。
要塞寨門前的潛龍對尤皇笑道:“如此一來,那麼這小子的命就是尤皇的了。”
尤皇拱手回道:“多謝潛龍護法成全。”
蘇蘇自然是不服氣的,不過想到這小子還在萬妖宗,自己總歸有機會逮到他。
潛龍見沫千遠走近前來,便對他說道:“隨本王一同去營帳吧,把你之前所言,再與我們三位護法重說一遍。”
沫千遠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一同前往營帳。
來到營帳內,已不見三女身影,這回沫千遠將詳情全盤托出,唯獨隱瞞了是從白蛇女王口中得到的消息。
“哦,若果真如此,這兩派的作風也實在太過陰損了些。”潛龍陷入了沉思。
“此事還是及早通稟宗主的好。”尤皇心系千鶴雪峰數十萬妖族凡人的性命。
“急什麼,本護法派人一探便知,只要知曉近段時間內,是否有人大批量購買避毒之類的寶物,便能一辨真偽。”
蘇蘇的媚眼瞟向沫千遠,仍懷有疑心。
“對,大姐姐說得極是,可以先派人去查探一番。”沫千遠笑著對蘇蘇說道。
蘇蘇卻冷哼一聲,血紅的鳳眸瞥向他處,頎長的脖頸扭出迷人的弧线,鏤空流蘇耳環搖晃不已。
“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小子叫沫千遠對吧,先出去,我們要商議其他要事。”潛龍說道。
沫千遠拱手施了一禮:“好的,那麼在下告辭。”
見他轉身欲走,蘇蘇嬌聲說道:“等一下,此事只有我們四人知曉,你人還不能走,必須留在萬妖宗,以免你走漏消息,又或者是謊騙我等。”
“呵呵,還是琉蘇洞主想得周全。”潛龍笑道。
尤皇接詞說道:“不如讓小哥哥隨本皇去天陵城,本皇定會叫人看緊他的。”
“如此也好!”潛龍回道,而後朝沫千遠擺了擺手,他便走出了營帳。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勾明將軍隨同尤皇來到鞍容要塞門前,瞧見了沫千遠一行四人。
沫千遠四人一同拱手施禮:“之前多謝尤皇搭救!”
“小哥哥無需客套,他們三人是?”尤皇問道。
沫千遠一一介紹道:“這是蒼炎蒼冰,是我的隨從,這是蔚連狄,是我在蜥蜴族認識的道友,此時正借住他的府中。”
“哦,那麼小哥哥就隨本皇前往天陵城吧,這蜥蜴族時常打打殺殺,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沫千遠問道:“那蒼炎蒼冰能否跟我一同前往?”
“他們既然是你的隨從,自然可以隨你同去。”
沫千遠對蔚連狄施了一禮:“近日來多謝連狄兄的照顧,暫時告辭,後會有期。”
“恩公多加保重!”
眾人御劍飛行,離開了鞍容要塞,前往了天陵城。
天陵城是一座屹立千年之久的古城,岌岌可危的舊城牆,長滿苔蘚的青石板路,七彎八拐的老巷子,就連皇城大殿都年久失修,琉璃瓦片失去原本的光澤,紅色的牆體早已泛白,西宮又因長久沒有人居住,已然倒塌數間廂房,也沒人去管過,畢竟尤皇年齡還小,妃子什麼的以後再考慮。
城池不大,街上也不如齊羅城繁華,雖然各式店鋪應有盡有,但是人們都相當冷漠,見不到吆喝聲,都是一副愛答不理,願者上鈎的模樣。
沫千遠入城之時,已是戌時一刻,天色剛剛暗了下來。
蒼炎蒼冰安排在皇城外的客棧住下,而沫千遠住在勾明將軍的府邸中。
尤皇則入了皇城,說好讓沫千遠明天去宮中尋他,畢竟皇家重地,沒辦法讓他住在皇城里面。
第二日,沫千遠早早起床,這一晚睡得還算踏實,而勾明將軍還在睡懶覺,沫千遠在屋外喊了他幾聲,怎料招惹來他的一通怒罵:“一大早你叫魂啊叫!自個玩去!”
沫千遠一愣,不是說好要看緊他的嗎,這勾明將軍也太缺乏警惕心了吧,還好自己不是奸細,不然這會的工夫就逃之夭夭了,罷了,肚子正咕咕叫呢,先出去找個地方吃早膳。
出了府邸,左拐右拐,好不容易瞧見一處賣面食的小攤子,攤子上零零散散坐著幾位客人,他笑著坐在一位妖族老頭的對面,准備向他打聽一些城里的情況,怎料還沒等開口,這妖族老頭就端著碗走開了,獨自一人坐在了旁邊一桌,和其他人都相隔甚遠。
沫千遠不明所以,掃視其他人,沒有一個人和他對視的,感覺這里的人好生古怪,難道因為自己是人族,所以都討厭他這個外鄉人,也不對呀,他們自己都不說話的,只好無趣地招手喊道:“店家,來碗面。”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皇宮金鑾寶殿之上,尤皇高坐龍椅。
大殿內百官上朝,右邊是武將,左邊是文臣,如今武將多數在外殺敵,殿內大多為文臣。
“臣有本上奏!”說話的是一名面黃肌瘦的人面妖首龜老頭。
“龜愛卿今日有何要事?”尤皇皺著眉頭,斜著眼睛眯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老臣的黑貓丟了有三日又,又,又……”他掰了掰蒼老的手指,最後豎起四根,“又四個時辰了,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安排人手,替老臣把黑貓尋來,老臣膝下無子,它可是老臣唯一的命根子啊,哎……”
尤皇掃視殿中武將,而後淡淡說道:“嗯,賁青愛將,此事交由你去辦。”
“末將領命!”一名蛇首妖人拱手回道。
眾臣齊齊拱手道:“陛下英明!”
“老臣也有本要奏!”
“說!”
“何老他欠老臣一千靈石,已經拖欠一年有余,至今未還,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哦!何愛卿可有此事!”
“呃……確,確有此事,不過老臣如今生活窘迫,是一個子都沒有了,只有等下個月領了俸祿,再還給他。”
“嗯,那好吧,何愛卿可要說話算數!”
“老臣的人品陛下是最清楚不過的,絕不會賴賬耍混的。”
“嗯,本皇相信你,各位愛卿還有其他要事嗎?”
“咳咳咳咳!臣有重要大事奏稟吾皇!”一位肥頭大耳的豬妖臉色凝重說道。
“哦!是什麼重要大事呢?”尤皇驚訝問道,一時來了興致。
“三蛤將軍的二舅的四表姐的堂弟的兒媳婦偷了野漢子!證據確鑿!還請陛下定奪!”
“哦!本皇早就聽聞三蛤將軍的二舅的四表姐的堂弟的兒媳婦行為不檢點,如今證據確鑿了,真是大快人心呐!”
“哈哈哈哈——”朝堂眾人紛紛配合尤皇大笑。
沫千遠用罷早膳,又在街上四處逛了逛,發覺這里的人似乎都特別懶散,誰都瞧不起誰,不過生意照舊,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到了午時,已是和尤皇約定的時辰,他拿著腰牌,獨自一人入了皇宮。
尤皇命人引他到文華殿,這是尤皇日常習文舞墨的宮殿。
“尤皇小友!”
沫千遠施禮道,他並未拿尤皇當皇帝看待,畢竟前朝早已覆滅,如今的天下主要以四大宗門為首,也就當他是一位比較有權勢的小道友。
“小哥哥!”尤皇也向沫千遠施了一禮,而後遣退眾多奴婢,說道:“勾明將軍正四處尋你呢,你沒和他在一起嗎?”
“哦,是麼,在下今日起得早,就自己出去逛了逛。”
沫千遠裝作不知,本來昨日約好午時與他一同來參見尤皇的,既然他早晨無故罵人,那就由他自己去了。
他看向四周環境,發現宮殿牆壁上有一副十分眼熟的彩畫,正是當年暫借給尤皇的畫卷,畫卷上美艷婦人依然神采奕奕,猶記當初畫卷落款處還有五個黑字,怎麼現在沒了。
正若有所思,忽聞尤皇說道:“小哥哥,本皇實在舍不得五萬靈石,牆上的這副畫是本皇找人臨摹的,本皇可以把原畫還給你。”
“昨日若非尤皇小友解圍,只怕在下命已休矣,此物尤皇小友還是留著吧,全當是在下答謝小友的。”
“不可不可,君子怎能奪人所好,而且昨日也是小哥哥自己解的圍,本皇實際並沒能幫上什麼。”只見尤皇從書櫃的抽屜里取出一個長條錦盒。
“那這玉符也還給你。”沫千遠從空間袋中化現一枚金芒閃耀的玉符。
倆人相互交換物品,尤皇接過玉符,笑著說道:“小哥哥可知此玉符的作用?”
“不知”
沫千遠一邊回道,一邊打開錦盒,緩緩展開畫卷,見到畫卷左下角落款的五個黑字,清晰可見,正是【陰陽心輪決】。
“此玉符乃先皇所留,可調動我族四位龍將軍。”
尤皇雖然只見過沫千遠兩面,但是認為他是個胸懷坦蕩的俠義修士,便將玉符的用處告知與他,而且自己另有私心。
“哦!竟如此珍貴?”沫千遠詫異問道。
“只不過前朝覆滅之時,四位龍將軍戰至最後一刻,早已屍骨無存。”
“那此玉符豈不是沒有用了?”
“也並非無用,龍將軍的後裔依然會遵從此玉符號令,歷代先皇已尋得三位,都已入朝為將,只是還差一位至今了無音訊。”
“尤皇小友的意思是?”沫千遠已有猜到尤皇的想法。
尤皇果然重新把玉符遞到沫千遠的手里,鄭重說道:“還請小哥哥替本皇尋得最後一位龍將軍!”
“可是這玉符太過貴重,給了我的話,尤皇小友怎麼號令龍將軍。”
“本皇有龍族皇室血脈,無需玉符他們也會聽命於本皇的。”
“為何尤皇小友不親自去尋?”沫千遠對此也是有些困惑。
“哎~本皇乃蛟龍一族,和人族的壽命不同,十歲才相當於人族的一歲,所以三年不見,本皇依然是十歲孩童的模樣,還需再過七十年,才能入得修仙道。”
“原來如此……那麼我便答應尤皇小友吧,待尋得最後一位龍將軍,便將此玉符一並歸還。”
沫千遠認為是可以答應他的要求,畢竟他也幫過自己。
“那太好了,若遇到龍將軍的後裔,此玉符會綻放紅色光芒,到時候不論你說什麼,她都會照做。”
沫千遠收下玉符,問道:“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解,這天陵城的人都好生古怪,怎麼都愛答不理的。”
尤皇回道:“我們當地人的確都是如此。”
“哦!這是為何?”
“小哥哥有所不知,天陵城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賺取的靈石都需要交納五成給國庫,再由國庫平分給當地百姓,所以國庫一直空虛,這規矩乃先皇所定,數千年傳承至今,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族人不用做什麼事情也能溫飽,懶散的閒人非常之多,好處是沒了攀比和妒忌,窮的不窮,富的也不會太富,個個心高氣傲的。”
沫千遠一聽,暗呼怪不得他堂堂尤皇連五萬靈石都不舍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雖說貴為皇者之尊,福祿卻與族人同享。
倆人相聊甚歡,沫千遠又在皇城吃罷晚飯,才跟隨勾明將軍回到府邸。
步入臥房,沫千遠將畫卷展開掛在牆上,只因這畫卷無法收入到空間袋里,左右又瞧不出什麼門道來。
夜漸漸深了,子時三刻,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
沫千遠依然站在畫卷前面,傻傻地凝望著畫中的女子。
忽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畫中女子竟然從畫卷之中走了出來,其身姿縹緲虛無,卻又活靈活現。
美艷婦人頭戴耀眼的鳳珠翠冠,皓臂香肩透過輕柔紅紗若隱若現,優雅地扭動柳腰緩邁蓮步而出,開叉的裙擺下顯露一條修長白皙的玉腿,只不過如此嬌媚美人,冷峻的眼神配上她眉心的朱紅砂,猶如一股寒芒刺來,令人心生畏懼。
而沫千遠卻傻愣愣地盯著她看,他實在不明白為何畫卷中的女子能夠活了過來,自己不是在做夢吧,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肘,哎喲!疼,不是夢。
美艷婦人怒聲嬌喝:“大膽刁民!見到本妃還不下跪!”
沫千遠左右瞧了瞧,四處無人啊,難道刁民是指他自己麼,他搖了搖頭,表示不跪,如今四大宗門的天下,前朝的那些舊規矩早就沒有了。
不禁問道:“你是誰,我為何要跪?”
“本妃乃紫玥王妃,是龍帝陛下的第十七位妃子。”
“哦,不過你說的龍帝陛下那應該是數萬年前的事了,前朝早已不復存在。”
“你說什麼!”紫玥王妃一臉的不可置信,嘴巴張成了圈,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沫千遠深知她不相信,便簡單地把陰九大陸歷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這尤皇也不過是萬妖宗的護法,並無實力復興皇朝。”
“應該是這樣子吧。”沫千遠實事如是回道。
紫玥王妃鳳眸斜睨,心生一計:“喂,你小子願不願意和本妃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在前朝還未覆滅之際,本妃被一名賤女人汙蔑陷害,龍帝陛下一怒之下,將本妃的元神封入此卷之中,而本妃的肉體冰封在一處秘境,這秘境的入口埋藏在地底深處,又有陣法掩護,極難察覺。”
“然後呢?”
“你需要帶著畫卷尋找到我的冰封肉身,助我元神歸體,你可願意?”
“不願意,這等秘境上萬年都沒有被人發掘,其中定是危險重重,在下有心無力呀。”
沫千遠暗道,你不先給我嘗點甜頭,我才不幫你呢。
“本妃見你已入結丹期修為,作為回報,可以教你一門男女交合雙修功法,便是這畫卷中原本的【陰陽輪回訣】”
“我憑什麼相信你呀,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萬一你想陷害我怎麼辦!”
紫玥王妃暗道,看來這小子也不傻,便放下王妃的架子,屈膝施了一禮,柔聲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晚輩沫千遠,見過紫玥王妃。”
“沫千遠,你只有結丹初期實力,現在還太弱了,最少也要元嬰期才能助本妃達成所願,這期間本妃可以先教你一部分【陰陽輪回訣】,這可是門絕世僅有的雙修功法。”
沫千遠感覺這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本想拒絕,可又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腸一軟,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哦,有多絕世僅有?”
“唯有九階以上陽元之人,才能修煉此雙修功法,也正是你有此資質,才喚醒了本妃的元神,而此功法可以緩慢提升你的陽元品階,最終令你升至十階,所以說,你想要飛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與你雙修的女子,陰元品階也會有所提升。”
“你所言當真!竟有如此妙用!”
沫千遠不敢相信,世間哪里會有能夠提升陰陽元的功法,可又想起陽九叔本是二階陽元,卻也步入了結丹期,看來提升陽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她所言非虛,那麼蕭姨豈不是可以提升至結丹境,還有簡媚珠多年苦苦以丹藥續命,若是此法行得通,豈不是能夠逆天改命!
“本妃還能謊騙你小子不成,如若不信,等你學會後在你道侶的身上一試便知。”
其實紫玥王妃還是有所隱瞞,她得到的【陰陽輪回訣】也只是殘本,還差兩句真言,沒有這兩句真言,沫千遠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十階陽元的。
沫千遠興奮說道:“紫玥王妃,那你快快教我~”
“由於本妃的肉體不在,這陰陽輪回訣只能以口述的形式教你,至於能領悟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造詣了。”
“嗯,你說吧,我聽著。”沫千遠開始靜下心來,認真地聽著紫玥王妃的一言一句。
“沫千遠!沫千遠!沫千遠!!!”
沫千遠猛然睜開雙眼,急忙望向牆壁上的畫卷,見那畫像的女子一動不動,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昨晚的一切不過都是虛幻夢境。
勾明將軍在屋外大聲喊道:“沫千遠!你小子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沉,都已經日曬三竿了!”
“這就來!”
千鶴雪峰,蝕皇洞內,曲清娘娘剛剛從溫泉里起身,光溜溜的嬌軀布滿滴滴露珠,雪白的肌膚泛漾粉紅色澤,赤裸玉足邁步之時,一條長長銀色狐尾從水里拖出。
六名狐妖婢女前來伺候更衣,兩名婢女替她擦拭著身體,還有兩名婢女將她的長長狐尾托起,掌心中施展風系法術,替她吹干濕漉的絨毛,身後一名婢女早已將備好的裙裳大大敞開,高提兩只雲袖只待她伸手來穿,另有一名蹲在她的腳下,替她迷人的玉足裹上性感的白色絲襪。
蘇蘇妙步生風,肉色裙擺向後飄搖,猩紅指甲的赤裸玉足邁入蝕皇洞內,倩姿俏立在遠處拱手言道:“啟稟宗主,事情已經查明,的確有人在暗中大批購買避毒寶物。”
曲清娘娘展開柔若無骨的玉手,皓臂套上水藍色的柔薄衣裳,淡然回道:“如此說來,那小子所言非虛。”
乍聽嗓音如鳶啼鳳鳴,柔中帶著幾分妖,妖中又帶幾分媚。
“應該沒錯,宗主打算如何決斷。”
身後的狐妖婢女替曲清娘娘撩開銀色白發,梳成蓬松一束,再將發簪由內扎緊,發尾順肩傾垂而下,令其有種高貴典雅的氣質。
曲清娘娘狐媚的眸子斜睨婢女遞來的珠寶托盤,蘭花般的蔥白玉指捻起一只鎏金珍珠耳環,立刻有婢女雙手捧來接住,她柔聲回道:“不急,此事不可草率應對,萬一中了敵人的圈套,萬妖宗可就萬劫不復。”
“那依宗主的意思……”蘇蘇想了想,只剩三日時間,萬妖宗還需及早應對。
“你去把那小子帶來見本宗吧,本宗要親自一驗真假。”
曲清娘娘嘴角淺淺一笑,沫千遠的名字她三年就聽說過,當初聽說此人有九階陽元,黑海王母的手下卻通稟只有二階,如今正好,又是這小子,剛好一並探明虛實。
蘇蘇驚訝道:“難道宗主打算——”
“正有此意!”曲清娘娘打斷她的言辭。
“好吧,屬下親自去請此人。”
“嗯!”曲清娘娘微啟嫩唇,輕輕含住一抹薄薄的胭脂花片,松開時唇瓣艷紅,格外誘人。
沫千遠正陪同尤皇,在皇宮的一處涼亭享用糕點,雖說宮殿處處陳舊,但是越老越有古色風情,美景無處不在。
蘇蘇扇動蝠翼翅膀,妖嬈的身姿從空中傾俯而下。
尤皇連忙起身,笑著對落地之後的蘇蘇言道:“蘇姐姐,今日怎會有空來此。”
蘇蘇裊裊婷婷的身姿朝沫千遠走去,逼近他的身前,玉指柔柔滑過他的胸膛,血色異瞳肆意在他身體各處打量,一臉媚態言道:“蘇姐姐今日奉了宗主的命令,要請公子走一趟,隨我去見曲清娘娘吧。”
“曲清娘娘要見在下!”沫千遠一愣,早聞萬妖宗宗主大名,是只擁有煉虛境後期修為的狐妖,想必也是為了兩派進犯一事。
蘇蘇邁動兩條白嫩嫩的玉足,緩緩移步繞在他的身後,斜睨的眼眸始終不離他的身體,視线落在他的後臀,淡淡說道:“怎麼,你小子不想去?”
“既然曲清娘娘指名要見在下,在下怎敢不從,勞煩蘇姐姐帶路,在下隨你一同前去。”
“啪——”
“咯咯~那麼走吧~”蘇蘇嬌笑的同時,伸手重重拍了沫千遠的臀部一下。
沫千遠頓覺羞愧難當,堂堂七尺男兒被她當眾調戲,而尤皇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傻愣著干什麼~難道公子被姐姐的身姿給迷住了~”蘇蘇飛飄入空,卻見他沒有跟來,便回首翹望。
沫千遠慌忙御動飛劍,踏足入空,只是臉頰陣陣發熱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