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回憶完往事的我，暗暗發誓那是我最後一次給榮陽賀洗衣服，不能再這樣犯賤了，我決定要重新做回當初那個積極向上勇敢追愛的男生。

　　 我開始試圖和Lukas溝通，我想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我比榮陽賀更愛他，實在不行我也想和他做朋友。到可想而知總是貼到他的冷屁股。他要麼看到我就躲著我，要麼躲不了我就會說他非常忙，不能跟我聊天。

　　 而我屢次碰壁後，也終於爆發了。

　　 那天他下班，我一路追到校門口旁邊的停車場。

　　 “求求你了，我們做回朋友吧，不想失去你！”

　　 我就直接翻譯了，但是我們這里用的是英語對話的。

　　 我把著他的自行車座，不想讓他走。而他用力的抬起了自行車，把我甩開了。他除了一句冰冷的“再見”什麼也沒說。跨上自行車就要走。

　　 “那我們在一起聊天算什麼，我送你的禮物算什麼？”

　　 他停了一下，轉頭側臉對著我說：

　　 “我早就扔了。”

　　 說完就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留我一人心痛的站在原地。我看著他騎車的背影逐漸消失，好像他自行車的車輪一轉一轉的軋的不是柏油路，而是我的心。

　　 就在我差不多死心決定放棄的時候，趙老師有一天突然找到了我。

　　 就在剛下晚自習我收拾書包的時候，他找到了我，把著我的手臂說

　　 “小凱啊，先別走，等下來我辦公室哈。”

　　 我最近也沒犯什麼錯，只不過成績有點下滑，不過這也不至於單獨找我談話吧？難道是主動找我讓我聞他的腳？

　　 這樣想著我甚至有點激動。所以我特意等著班上同學都走完，我才去辦公室找趙老師。

　　 碰巧他在的辦公室也只剩下了他一個老師。

　　 “來了？把那個椅子搬過來坐下吧，稍等下哈，老師把這幾份作業批完。”

　　 我照著他說的做了，坐到了他旁邊。雖然我盡量不去看，但還是忍不住總去瞟趙老師的腳。由於那天有些特殊活動，他穿了雙不常穿的黑皮鞋，腳踝處裸露出來的襪子貌似是純黑的男士正裝襪。

　　 我看著看著開始回憶那天聞他腳的情形，想著等下又可以沉醉於老師的腳臭味中，我很是興奮。

　　 而趙老師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的一樣，故意的時不時往上提自己的褲腿。

　　 “小凱啊……”

　　 他一邊批改著最後一張卷子，一邊開始和我說話。

　　 “知道我找你來干什麼嗎？”

　　 我緊張的回答道：

　　 “呃……不知道……”

　　 “別緊張哈……”

　　 批改完試卷的他邊說邊將辦公椅轉向我，並察覺到了我在看著他的腳。但他假裝沒看到，繼續說話，

　　 “你最近是不是總騷擾人家Lukas啊？小凱？”

　　 我聽到這話立馬慌了，剛才淫蕩的念頭馬上被恐懼所取代。我沒回答，只是抬起頭木木的望向他。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和嚴肅。

　　 “人家都煩了，跟我打好幾回報告了。”

　　 他說話的時候也不敢或者說不想直視我的眼睛，他的眼睛盯著下面，貌似是在看我胸部的位置。

　　 “上次你偷聞人家謝兵的襪子我怎麼跟你說的？別做打擾別人的事……”

　　 他扶了下他的黑框眼鏡，接著說，

　　 “而且關於Lukas這件事我也很你聊過吧，小凱啊。同性戀不是你的錯，但人家不喜歡你，你不能老纏著人家啊？”

　　 他嘆了口氣，停了片刻，終於抬眼和我對視，

　　 “小凱……老師知道你的特殊情況，本來就缺乏父愛，結果你父親還……所以老師是不想和你說太重的話的，但是你現在這樣……”

　　 聽到這里我再一次忍不住在趙老師面前掉了眼淚，心里五味雜陳，有些委屈，有些不甘，有些難堪，也有些後悔。

　　 “你不能老去騷擾人家Lukas知道嗎？首先是師生這層關系，老師和學生需要有界限知道嗎？老師上次也是看你可憐，照顧你，所以勉強同意了給你聞老師的腳。不然這種不正當的行為在老師和學生之間絕對不能發生的。”

　　 我雖然因為剛才他提到我父親而難受，但是竟然還是騰出了一部想到了，可能以後趙老師不會再同意我聞他的腳了。

　　 “再有就刨去師生的關系，就單純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人家Lukas喜歡的是小榮，喜歡的不是你。雖然他們也是師生，但是他們的關系沒有對彼此的負面影響，都是正面的知道吧？屬於特例。Lukas也跟著小榮學了咱們得文化，小榮的英語能力也是突飛猛進。”

　　 他這些話句句像刀子一樣扎著我的心，我哭的更厲害了。

　　 “我們知道他們倆關系的一些老師還都磕他們這對呢……啊不說了，重要的是我想讓你知道，你再怎麼騷擾人家也沒用的，Lukas不喜歡你，明白了嗎？而且我之所以沒給校長報告，一是你成績還不錯，一是我看你真的挺可憐的……”

　　 我也不知怎的，突如其來的勇氣讓我帶著哭腔開口反問趙老師：

　　 “可是他……他……他收了我那麼多……那麼多禮物……還和他聊天……”

　　 “所以你就覺得他對你有好感了？小凱，其實還有個事我沒忍心告訴你，不過既然如此……”

　　 他又嘆了口氣，

　　 “哎……Lukas跟我聊過了，其實他一開始就不怎麼喜歡你。他跟小榮在一起後和小榮聊你找他聊天的時，是小榮提出的，讓Lukas對你不要太冰冷。你們以前也是同學吧，小榮不想讓你太難過了，所以叫Lukas接受聊天的請求，接收你的禮物。對了他還送了你一本書對吧？那個也是小榮給他的主意。所以……對不起啊小凱，老師真為你難過……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接受事實吧……小榮……”

　　 我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沒等他說完，我直接趴在他的辦公桌上，把臉埋在手臂里抽泣了起來。

　　 “小凱……哎……”

　　 趙老師似乎也是手足無措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我好了，只是用手一下下的抹擦著我的背，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沒關系……別哭了啊……以後別去騷擾人家就行了……知道錯了嗎？”

　　 “嗯……嗯——”

　　 我壓著哭腔勉強答應著，還是止不住的哭。

　　 “知道錯了就行……沒關系啊，小凱，Lukas不喜歡你，還有老師呢，不是喜歡聞老師的腳嗎？這樣！你不嫌棄老師的大臭腳以後隨時讓你聞！怎麼樣？”

　　 聽到這話我終於抬起頭，吸了下鼻子看向他。

　　 “……現在就讓你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