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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冥淵

無相冥淵 sakusei666 16364 2023-11-19 04:28

   無相冥淵

  『循環:無盡的誕生』

  

   “高三X班的同學們請認准我的旗子,我們現在要往山頂的方向走了哦!”一個女青年拿著喇叭大聲喊道,另一只別著紅色袖章的手舉起一支印著數字的旗子,袖章上面印有“導游”二字。

  

   女青年的話頓時讓這塊設在半山腰上,用作游客歇息的空地變得更加嘈雜。

  

   某個露天的方形石桌上,四個男孩圍繞而坐。

  

   “唉,去哪不好?非得要爬山!”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孩聽到女青年的話,不由得哀怨道。

  

   “講個笑話!這趟旅游的目的是‘緩解高三學生的學習壓力’。”戴著眼鏡的男孩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又累又熱!我寧願在學校上課,好歹教室有空調,困了還能打個盹兒呢!”旁邊一個體型稍微胖些的男生快速掙動著衣領,附和道。

  

   鴨舌帽男孩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看向了坐在對面沒有說話的男生。

  

   “普棠,你不說點兒什麼嗎?”

  

   ……

  

   “普棠?”

  

   “普棠!”

  

   一只手突然出現在眼前,幾乎遮蔽住了所有的視野,把我嚇了一跳。

  

   “我靠,你干什麼啊?”

  

   思緒突然被擾斷,我極度不滿地看向了旁邊的眼鏡男。

  

   眼鏡男孩朝涼亭里面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什麼,露出猥瑣的神情,“你在看誰啊?說給好兄弟們聽聽?”

  

   因為這片休息的空地位置有限,女生自然而然地可以在涼亭里面歇腳,至於男生,就只能坐在外邊了。

  

   “該不會是筱涵吧?”胖男孩也壞壞地猜想道。

  

   “我看也是!上課時我就注意到了,普棠老是喜歡往筱涵那邊看呢!”

  

   “哦~?”

  

   眼鏡男孩興奮地向另外兩個男孩分享著八卦,瞬間便引起了他們陰陽怪氣般的哄鬧聲,並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什麼啊!你別瞎說!”

  

   居然被幾個室友無意中的調侃一語道破,屬實是驚到我了,但我還是倔強地否認了。

  

   “不過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的好。”鴨舌帽男孩故作高深地說道,一臉看破真相的樣子。“她跟班長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很好。而且他們從小學一年級到現在都是同班同學,甚至連家都在同一個小區。所以,別再做不現實的妄想了。”

  

   “還有這種事嗎?”眼鏡男孩有些意外。

  

   “我家剛好也在那個小區。”鴨舌帽男孩淡淡地解釋。

  

   “欸?”眼鏡男孩忽然怪腔怪調起來,“同樣是近水樓台,怎麼你就沒能把到她呢?”

  

   “我他喵是因為上高中才搬過來的好嗎?之前我不住那兒的!”鴨舌帽男孩沒好氣的說道。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普棠就真的輸了太多了。”

  

   胖男孩沒有摻和進去,反倒是一臉認真地幫我分析起來了,真無語。

  

   “去去去,我都說了沒那回事兒!”未免他們越說越離譜,我急忙打斷了他們。

  

   “死鴨子嘴硬!”眼鏡男孩見我死不承認,嫌棄地嘀咕了一句。

  

   “你們四個還在那里干什麼呢?快跟上!”遠處,女青年已經集合了大隊人馬,朝這邊喊道。

  

   “快走吧,人家導游都喊我們了!”

  

   胖男孩側頭看了一眼,說道。另外兩人也隨他站起身來。

  

   “怎麼了?”鴨舌帽男孩見我還坐著不動,不由得問道。

  

   “我不去了。”

  

   “呃?”三人聞言,都有些錯愕。

  

   “我說普棠,你該不會還在因為班主任那事兒悶悶不樂吧?”眼鏡男孩看著我,向我確認真偽。

  

   “哎,大不了再換個新的唄!沒必要這麼執著於一個得不到的東西。”胖男孩也如是說道。

  

   我感覺他話里有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是我有點不舒服!我打算在這坐一會兒就下山了,你們幫我說一聲吧!”我沒敢正眼看他們,只是擰開礦泉水瓶咕嚕了一口,裝作沒什麼事的樣子。

  

   鴨舌帽男孩無奈地噴出一股鼻息,“那行吧!我們跟導游說一下。”

  

   一行三人跟大部隊會合後,跟導游說了幾句,隨後一群人便稀稀拉拉地順著小道往山上漸行漸遠。

  

   ……

  

   我一個人在山間小路走著。

  

   周圍很靜,我只能聽到我的腳步聲。

  

   其實我的身體並沒有不適,只是感覺有些煩悶,想一個人散散心。

  

   剛剛幾個室友的猜想不可謂不巧妙,他們說的一點兒不錯,我確實偷偷地喜歡著筱涵。前陣子,我終於鼓起勇氣,在體育課上借口上廁所,悄悄地向筱涵的書包里塞了一封情書。我沒有等到回復,但是我能感覺到,筱涵對我的態度逐漸變得疏遠。

  

   也許是她已經收到過太多的情書了吧!畢竟,她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

  

   而且,她肯定也不希望放棄和班長的感情。

  

   是啊,這是一件注定不會成功的事情,有什麼必要因此而難過呢?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如果真的喜歡她的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祝福她才對吧?

  

   確實,我也本以為事情會就這樣過去。

  

   直到兩天前……

  

   我在食堂吃完晚飯,打算回教室里回收放在講台里面的充電寶時,意外見到了筱涵跟一個男生牽著手走出教室的背影。

  

   我對這個人有點印象,好像是Y班的。眼鏡男室友之前說過,有次放周末假時他看到這個人上了一輛大奔。

  

   她居然趁放學的時間跟一個富家子弟偷偷會面,而且還這麼親密!難道她已經不跟班長好了嗎?

  

   為了映正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我偷偷地跟著他們沿著樓梯一路往上。我很小心地吊在他們後面,每一步都很謹慎,不敢發出引人注意的聲音。他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恐怕不會想到有人在這個時候還會返回教學樓,甚至還發現並跟蹤了他們吧?

  

   我感覺到他們的腳步忽然慢了下來,心中暗道不妙,連忙撇開了樓梯的護牆,向一旁的牆體靠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看到有半個身子的光影打在上面一段階梯的牆體上,但很快,探出來的光影就縮了回去。

  

   我從沒感覺到如此的緊張,大氣也不敢出,哪怕是讓我高考,我估計都要比現在平靜。

  

   又等了一會兒,我試探性地靠到樓梯邊往上察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躡手躡腳地走上去。而後我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跟隨他們到了教學樓的最高層。樓梯設計在教學樓的邊緣,這正好方便了我,讓我能夠一眼就將過道望了個遍。遺憾的是,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難道他們進了哪個教室里面?

  

   學校已經很多年的招生沒有達到教學樓設計之初的規模了,因此最上面這層全部是空教室,只有作為考場時,才會用得上它們。

  

   正當我想挨個查看的時候,忽然聽到上面的樓梯間里傳出了些許聲響。

  

   我小心翼翼地蹲伏在樓梯護牆的拐角,慢慢地探出頭,向連接樓頂的兩段階梯構築成的平台上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四只鞋,其中有兩只鞋的尺寸明顯比另外兩只要大,鞋底因為前腳掌觸地的關系彎曲得有些夸張,同時,其主還將另外兩只較小的鞋子壓在地板上。一層厚重的黑色布料裹住小鞋子主人的雙腳,隱約還能看到一抹粉紅色藏匿在黑色之中。

  

   隨著逐漸地騰挪視角,我看到了更多的部分:敞開著的一雙腿,光潔而修長,穿著黑色校褲的兩條腿卡在它們中間。

  

   “啹!”

  

   僻靜的樓層里,吸吮的聲音尤為刺耳。

  

   心靈上的打擊讓我無心再去觀賞他們的活春宮,而且,被發現的風險也讓我不敢再探求更多的內容。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離開的,只知道是班上鬧出的動靜把我拉回了現實。原來是老師在講台下面發現了充電寶,站在講台上進行公開處刑呢。好巧不巧,剛剛好趕上晚自習中間的休息鈴,大家都在幸災樂禍地取笑充電寶的主人。我剛開始也有些哂謔,到底是哪個毛頭小子,明知晚自習是班主任輪值還不收斂一點,直到我看見老師手上那個和我所用一個款式的充電寶。

  

   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小丑。

  

   人們從小丑的身上得到歡樂,卻沒有人能體會到小丑的酸楚。

  

   我托著腮裝作跟事件毫無關系的樣子,生怕對上老師那凌厲的目光。然而視线卻又不自覺地漂泊到了筱涵身上,她在跟旁邊的女同學談笑。我暗罵自己不爭氣,立志今後要將偷看她的習慣從我的生活中剔除。

  

   她的笑聲很清甜,就跟她的長相一般。混雜在課間的大片嬉鬧聲中,不算洪亮,但卻很特別。

  

   我又看向了班長所在的位置。他人不在座位上,桌面上擺著兩本書,一本翻開的練習冊,一支沒有蓋上的筆,筆帽是可愛的兔子樣式。我依稀記得筱涵也有一支同樣款式的筆,只不過顏色不同。

  

   班長是否知道他的青梅竹馬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我內心拋出這樣一個疑問。

  

   但隨即,我便嘲諷似的一笑,心里暗自搖了搖頭。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嘲諷誰,只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悲涼。

  

   天上似乎在下刀子雨,“嘩啦嘩啦”的,有點嘈雜。我看到其中的一把穿透了我的心髒,鋥亮的刀面上,映出了筱涵的笑臉。明明是青春靚麗的莞爾,我卻只覺得是讓人心寒的嘲笑。

  

   我仿佛看到了班長的空座位上逐漸浮現出班長的身影,他仰著頭,眼神渙散像是死去一般。椅背卡住他的腰身讓他不至於倒下,但同時也使得他胸前插著的鋼刀更加顯眼。刀面上是筱涵眼如媚絲、雙頰潮紅、朱唇微啟的面容。不知為什麼,我感覺自己能從那把刀上聽到筱涵喘息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般,在腦海里被無限放大。

  

   我已經記不清是怎麼度過那晚的晚自習的了,唯一有印象的,是筱涵和班長並肩走出教室的畫面。

  

   一陣風起,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寬敞的山道已經變成了狹窄的小路,不知道我走神的時候跑到了景區哪個偏僻的地方。

  

   左右是與高速護欄相若的矮叢,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一條石板路鋪在中間,道極狹,才通人,幽深的曲徑不知會通往何處,讓我有種在玩“綠野仙蹤”主題迷宮的錯覺。

  

   只拐過一個小彎,視野便豁然開朗,我暗自為不用闖迷宮而感到慶幸。

  

   我將喝光的礦泉水瓶往路邊的垃圾桶隨手一丟。

  

   “咣當!“一聲,卻是沒有扔進去。瓶子掉落在了外面,甚至還一直沿著小坡向下滾去。

  

   “嘖!”

  

   我撇了撇嘴,有些煩躁。為了不落人口舌,我只得翻過護欄把它撿回來。

  

   坡度有些急,而且坡面的植被讓我幾乎沒法感受到摩擦力的存在。好在是個短坡,而且坡下就是樹林,一棵樹剛好攔在了前進的方向上,讓我得以借助它將急亂的腳步刹停。隱約間,我似乎聽到了類似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松了口氣後,我連忙四下搜尋瓶子的蹤影。

  

   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它在鋪滿落葉的地面上異常顯眼,甚至還連帶著讓我注意到了一旁暗栗色的東西。

  

   “嗯?那是什麼?”

  

   我湊近了看,才認出是個手鐲。跟地上的腐葉層幾乎融為一體,若不是瓶子在它旁邊還真發現不了。

  

   應該是哪個游客掉的吧?估計也是從坡上一路滾下來的。看著做工還是挺精致的,不過其主既然沒有下來撿回去,難道是地攤貨嗎?還是說,其主根本沒發現它掉了?

  

   心中做著分析時,我已經好奇地伸手將其拾起了。

  

   ......

  

   『輪回:周而復始的時間』

  

   我睜開眼睛來,只看到眼前一片深棕色,質感看上去像是木板,而且還頗有些年頭了。

  

   身上蓋著一層被褥,勉強還算嶄新吧,紅晃晃的,倒是挺喜慶。

  

   怎麼回事?這是哪里?我又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抬首環顧著四周,但視野同樣被局限在了近處,結合情況來看,那灰色的布料應該是床帳。

  

   我這是暈倒之後被抬到山上哪座寺廟里了嗎?

  

   不得而知。

  

   況且,我記得我明明只是到坡下撿個空瓶子,怎麼毫無征兆地就暈倒了呢?我仔細地回憶著事情的經過,可仍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待我坐起身來,被單從身上滑落,我才注意到身上竟穿著陌生的裝扮。衣服整體為紫紅色,衣上有花朵的圖案,遮掩住身體正面。從胸口再往上只剩下兩根吊帶,而雙臂和後背甚至都感受不到該衣物的存在,很是單薄。

  

   什麼情況?誰給我換上這麼羞恥的衣服的?

  

   還未理清現狀,低下頭的同時讓我又注意到了兩個不對勁的地方。

  

   背後被一層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所覆蓋,並隨著我的動作而滑動,待我看到兩縷烏黑的細线披在雙肩時,我才想明白背後那層東西是什麼。可問題是,這層給予我的頭和後背一定重量,還摩挲著皮膚的存在,我剛才一時半會兒居然還沒發現!就感覺身體自發地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我一直以來可都是短發,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厚重又絲柔的感覺。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一頭的長發給我的感覺會是那麼的自然。

  

   另一個讓我驚異的,是我的胸前那兩處不太明顯的起伏。

  

   我很生氣,覺得有人在用這些道具整蠱我。我憤憤地掀開床帳,打算尋人興師問罪,然而下一秒,我卻愣住了。

  

   我下身穿著一條與上衣同色的褻褲,裸露在外的部分,肌膚勝雪、質感光滑而細膩,沒有腿毛,整體流线柔和、筆直通順。腳背骨肉勻稱,足內側弧线曲度優美,整體纖巧玲瓏,與修長的雙腿組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這真的是我的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咦?我的手……

  

   我才注意到,我的手竟然也變得纖若柳絮、柔若無骨,十指蔥白而細長,指尖略施粉黛。膚質略微有些不佳,但恰恰就是這點瑕疵,將一切映襯得更加真實,我甚至能從手掌上感受到這些年來所經歷的生活。

  

   “到底發生了什麼?”

  

   身邊的反常,讓我不自覺地將心中的迷茫念叨了出來。

  

   等等,我的聲音!?

  

   手下意識地伸到了脖頸處,但卻沒感受到明顯的凸起。心中頓時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測,但在潛意識里,我仍然抱有一絲幻想。

  

   懷揣著一種莫名的忐忑,我將周圍打量了一番。

  

   屋內陳設簡陋。門板是木制的,下半為實體,上半是格柵的設計,從內側糊著一層白紙。屋子的一側立著個櫃子,另一側擺放著一張簇新的桌子,與屋內其他頗具年代感的東西顯得格格不入,桌上擺放著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最為顯眼的是一個圓盤狀的東西。桌子旁邊還有個用支架架起的銅盆,一塊布懸掛在銅盆上方的支架分支上。頭頂有大片規則排列的瓦片,還有用於承載它們的木條,很明顯,這是一間瓦房。

  

   不是說現在和尚都開始上網了嗎?怎麼周圍感受不到任何現代化的生活氣息?

  

   心中的不安頓時加劇了幾分。

  

   走近那張還算新穎的桌子,我才認出來,那圓盤狀的東西是一面銅鏡。結合桌上擺放的物品來看,這是張梳妝台錯不了了。

  

   我下意識地握住銅鏡的把手,種種畫面在腦海里閃過。莫名其妙的暈倒,身上所穿極為羞恥的衣物,本應不屬於我的極具美感的四肢,還有周圍處處散發著落後氣息的一切……

  

   尤其是這面銅鏡的出現,幾乎將我的惶恐放大到了極致。

  

   我本以為我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當清秀的面容在鏡中映現時,還是讓我的心停頓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

  

   我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我用顫顫巍巍的手掐住一邊的臉蛋,試圖讓這個逼真得可怕的夢境破碎。然而,事與願違。臉上的肌肉那真真實實存在的痛感,將我殘存的希望甩在地上無情地踐踏。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轉頭望去,發現門外正站著一個古裝打扮的男人,中等身材,穿著得體,手執折扇,從氣質上就給人一種雍華富貴的感覺。

  

   他的出現讓我有些欣喜,我急需有人能夠幫我理清現狀,尤其期盼他能告訴我,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為設置的布景,包括我的身體。

  

   “你是……?”

  

   “潔瑩!我的美人兒!”

  

   我剛開口呢,沒想到他居然衝上來就要抱我,口中還大放無禮的厥詞!毫無防備之下,我被他一把攬入懷中。

  

   我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要知道,即便是家里人都不曾待我這麼熱情。然而這還不是最難受的,他抱住我後竟然開始親吻起我的脖頸來!

  

   無法想象,居然會有男人對我做這種事!簡直令人作嘔!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他媽的夠了!”我氣得暴跳如雷,奮力將他推開。

  

   他向後踉蹌了幾步,兩手還保持著擁抱狀的姿勢,一臉懵逼地看著我。“潔瑩,你……你這是怎麼了?”

  

   距離拉開後,我才終於恢復了些許理智。我嘗試著梳理當前的情況,首先,我現在好像是變成了一個女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從剛剛的觀察來看,恐怕不會有假了。其次,這個人看起來貌似跟我……應該說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關系匪淺。但不管他們原來的關系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讓他碰我的!這是我的原則!

  

   “你是什麼人?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已經嘗試著用逼問性的語氣來武裝自己了,但當那嬌柔的聲线反饋回來後,我瞬間又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他有些驚訝,顯然對我的言行感到難以置信。“潔瑩,你是不是睡覺睡糊塗了?我是定昌啊!”

  

   “我不認識你!”我很明確地表明了我的態度。“還有,你還沒告訴我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繼續追問。

  

   “不認識我?”他似乎覺得我的話很好笑,把我的話強調了一遍,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隨後笑容逐漸變得譏諷,“咱們才認識沒多久也就算了,你連自己家都不記得了?”

  

   很明顯,他認為我在騙他。但我能怎麼辦?我說的是事實。

  

   不管怎麼樣,以他目前表現出的舉止,我的處境恐怕不妙,必須想些辦法。所幸,我從他的口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既然這里是我家,那你又為什麼出現在這里?”雖然是在自己的主場,但如果不先弄清他的身份,恐怕我話語的份量還不足以將他趕走。

  

   “喬潔瑩啊喬潔瑩,這些日子我可待你不薄哇!沒想到你得了好處竟然翻臉不認人!”原本他的長相倒也算得上是個翩翩公子,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卻是很扭曲。

  

   我心里一沉,難道我才是理虧的那個?

  

   “你不相信我?”我嘗試著將話題從“誰在理”上轉移開,我深知很難讓他信服,所以只需要讓他對我的狀態維持懷疑的態度即可。

  

   “哼!”他冷哼一聲,“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幾乎認定了我在裝傻。

  

   唯唯諾諾只會讓他更加確信我在撒謊,因此我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你說呢?”

  

   他一步步向我邁進,氣勢逼人。

  

   我臉色一變,沒想到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想怎樣?”我保持著戒備,慢慢向後退。

  

   他回了我一個奸險的笑容,“老子今天乘興而來,豈能敗興而歸!”

  

   終於,我發現我已經退無可退。

  

   但我不想認輸!不想讓一個男人對我做那種事!

  

   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對他使出一個勾拳,當然不是為了打傷他,而是准備趁他防御之時從另一邊順勢繞過。

  

   他似乎也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會做出反抗的舉動,不過他的反應很快,上身往後一縮,用一只手臂橫在前方防御。

  

   然而,我低估了自己這副身體的柔弱程度。這一拳打上去就像打在一堵牆上,不僅手被震得生疼,反彈回來的衝擊力還把我衝鋒的勢頭給打斷了。我一下子沒保持住平衡,摔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吃痛叫出聲來,我就感覺雙手被抓住,按在後背上。

  

   “你個過河拆橋的賤貨,竟然還敢反抗?”

  

   他大喊著,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就像是一座山。

  

   “放開我!”

  

   即便力量上相距懸殊,雙腿還被他的膝蓋跪得疼痛欲裂,而且現在的姿勢也讓我使不出多大的力氣,但我仍然奮力地掙扎,不放過任何能夠使我脫困的機會。

  

   “看來是你丈夫平日忙於生計,對你缺乏管教了啊!哼!也罷,今天就讓我來代他好好管教你!”

  

   我感覺到我的短褲被一下子扒掉,一下子急了。

  

   “操你媽快放開我!老子是男的!”

  

   我側著頭貼在地面上,但仍舊看不到身後的情況,唯有地面的沙礫硌得臉頰刺痛。

  

   “還在裝模做樣!真以為我可欺不成?”

  

   他朝我大吼,似乎是被我徹底激怒了。

  

   我聽到衣服在空氣中掙動的聲音。

  

   我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讓我這麼心驚肉跳的時候是什麼場面了。

  

   “快放開我你個傻逼!你難道要強上男人嗎?”我拼命地掙扎,同時向他作著最後的解釋,期望能給他造成哪怕一丁點的猶豫。

  

   “對!”他大喊一聲。

  

   但我聽得出來,他在敷衍我,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從來沒有體會過,讓人相信我說的話會是這麼無力的一件事。

  

   忽然,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兩腿之間,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與我身體大為迥異的溫度。

  

   終於,它結結實實地抵在了我兩腿中間。

  

   我只感覺到身體最敏感的軟肋被觸動,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

  

   我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幾乎使盡了渾身解數去反抗,但仍舊如同蚍蜉撼樹般無濟於事,反而還帶動著,讓被按在背上的雙臂崴得生疼。

  

   “不要……不要!快停下!求求你!”

  

   終於,內心無法抑制的恐懼讓我決定向他屈服。

  

   就在這時,一個異物驟然刺入體內。

  

   沒有一點點防備。

  

   就像是一發高速襲來的穿甲彈,直接擊潰由意志所凝結的盔甲,將我的身體從頭到尾地貫穿,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呵~~~~~~”

  

   那侵入身體的異物像是有一種魔力,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它進入時的那一刻靜止。我甚至沒能意識到,那一聲充滿絕望的呐喊竟是由我的喉嚨所締造。

  

   沒有任何讓我喘息的機會,熱得發燙的異物緊接著就在我的兩腿之間瘋狂地進出,就像是一頭猛獸在體內肆虐。它通過對我的肉體進行摩擦、排擠和撐脹的方式,宣泄著欲火和野望,而我卻只能在它的氣勢下瑟瑟發抖、逆來順受。

  

   我從未受到過如此的屈辱。

  

   莫名其妙地變成一個女人,還要被人強上。

  

   為什麼命運要這樣捉弄我?

  

   我越想越委屈,只感覺有液體從鼻梁上流過,視线也變得模糊不清。

  

   我自認還算是一個比較堅強的人,自我記事以來,不論受多大的傷,我都沒哭過。然而這一刻,我卻只想將心中的委屈就這麼哭喊出來。

  

   但最終,我沒有。

  

   男子漢的自尊是支撐我意志的最後支柱,它的存在不允許我將內心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尤其是在敵人的面前。

  

   我閉起眼睛,竭力地想象自己在做別的事情,好讓自己忘記那股從臀部傳來的衝擊,還有從小腹下方侵入的異物。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鍾,也許已經過去好幾年,我居然漸漸地感覺身體有一種極度舒適的滿足!

  

   喉嚨隱隱地有一種游離在‘掌控’與‘失控’中的感覺,蠢蠢欲動地,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我卻沒有絕對的控制權,這種感覺讓我很是不安。

  

   我嘗試著去抑制其中的意動,可片刻後,身後的衝擊變得越來越大,我沒來得及防備,一下子哼叫出聲。

  

   我感覺臀部上的肉在高頻地顫動,下身的異物相比開始又膨脹了幾分,將我體內的肉向身體的四面八方排擠、疊壓,形成一種電流流向四肢百骸,褪去之後又有一輪新的電流迅速生成。身體在‘充盈’與‘空虛’中來回轉換,就像是從天堂一下子墜入地獄,又瞬間從地獄回升到天堂之中,形成一個循環。甚至,由於異物進出的速度極快,那每一寸的摩擦居然讓我的腦子自動地勾勒出了異物的輪廓!

  

   無論我多麼努力地去忍耐、去抑制那股衝動,可喉嚨還是不爭氣地發出了欣悅的哼吟聲。

  

   怎麼會這樣……

  

   我真的不想承認此時這個會發出那種聲音的我,可不管是我的哼吟聲還是那種美妙的感覺卻又那麼真實地存在著,將我的自尊無情地擊潰。

  

   身後的衝擊越來越激烈,我開始聽到有粗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快感毫不停歇地在爬升,程度之強烈致使我的大腦再也無法容納下任何的思想。

  

   就在這時,我被崴到後背的雙手突然一下被攥緊,同時臀部也遭到了一發猛烈的撞擊,一股火熱的液體打入我身體的最深處。

  

   “啊!哈~~~~~~”

  

   我不知道我發出的這聲響徹雲霄的呐喊是意欲何為,或者說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進行任何的思考了。我只感覺我被抬升到了雲之彼端,踏入到夢幻般的國度之中。

  

  

   那壯碩的異物結束勞累的奔波後,在我的體內停歇下來,就像是一艘遠航的貨輪進入港灣後,慢慢地在岸邊停靠下來。我能感受到船上的人們在經過長途跋涉後到達目的地的那種喜悅、和安穩,他們的情感是那樣的純朴、真摯,以致於讓我這個不喜歡有外來者停靠我的碼頭的人,都被他們的真情所打動。

  

   他們從船上下來,從我的身邊經過。我能近距離地目睹到他們臉上的笑容,和對周圍新奇事物的歡呼雀躍,看上去就像是一直漂泊在外的游子多年後對歸家的渴盼。可問題是,這個港灣從來都是只有我一個人在生活,又怎麼會有在外漂泊的人呢?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內心深處仿佛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並不是哦!這艘船已經多次在這個碼頭停靠了。而在它之前,還有另一艘船停靠過,它是最早到訪的,只不過沒有停靠過幾次。”

  

   聲音很柔和,聽上去像是女聲。

  

   而此時,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才不是呢!你從來就不屬於港灣!你是船上的指揮官,是高傲的水手!是勇敢的冒險家!是大海上偉大的開拓者!雖然你從未停靠過任何的碼頭,但你在船上已經生活了十八年了,難道你已經忘了嗎?”

  

   這次的聲音是男聲,聽起來很耳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熟。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我已經聽了十八年。我開始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了。

  

   “不!不要相信他!你根本不是那些到處侵占島嶼的粗俗水手,你是一個似水柔情的碼頭工人,也是這里的管理者。在這個港灣誕生之初你就已經存在,你作為島上所有生靈的至高統治者已有二十載,比他所說還要長久,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他說他是偉大的海上冒險家?可笑!身為冒險家,他可曾開拓過哪片疆土?更何況,所謂的海上冒險不過是尋求下一個港灣的借口罷了,天下的冒險家普遍如此。”

  

   “笑話!身為冒險家,本就應勇敢地探索更多的島嶼,豈有一生只停靠同一個碼頭的道理!”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他們激烈地爭辯著,只為博得我的認同。

  

   說實話,對於男聲的辯詞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所說的內容我有更深的印象。但是女聲的辯詞也不無道理,她所說的似乎更加真實一些,尤其是剛剛經歷過的船員‘登陸’的過程,那種感覺讓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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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那是獨屬於我們,只有我們才能享受到的榮耀!是上天對我們的恩澤與眷顧!”

  

   女方似乎感受到了我內心所想,突然大叫道,她的語氣就像是一個正在朝別人宣傳理念的狂熱信徒一樣。

  

   “海上的冒險家皆是要把船員送下船後才能收獲快樂的果實,怎麼可能知道當船只上的人踏上岸的時候,在碼頭久候多時的我們有多麼滿足!他們走過的每一寸土地,你都能感受到久旱逢甘露般的欣喜,甚至能夠一直持續到船只離開碼頭。如此這般經久不息的快樂,哪里是船員下船時短暫的數秒所能比擬的。”

  

   她興奮地說著,讓我有點不知該作何回應。

  

   “嘁!那又怎樣?當冒險家登上這片大地的時候,整座島嶼就已經畫上了屬於我們的標記!所謂的至高統治者,不過是島嶼幻化出的意識形態罷了,島嶼的真正主人只會屬於停靠進來的冒險家!”

  

   “哼!就算是,也絕不會屬於你!十八年未停泊過碼頭的失敗冒險家!”

  

   “你……!”

  

   在他們兩個爭吵的時間,我慢慢地有一種被滋潤的愉悅感。我轉過身,先前登上碼頭的人群果然已經消失了在島上。

  

   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朦朧,我下意識地將眼睛閉上再睜開,視野頓時清晰了許多。

  

   遠處是一張床榻,依照角度來看,我似乎正趴在地上。

  

   當我還對周圍的一切處在懵懂之中時,一股顫動從小腹下方、我的兩腿之間,由內而外地散發,傳遍整個身軀,讓我不由得痙攣了一下。

  

   漸漸地,我想起了事情的經過。

  

   那股熾熱的液體是對我最大的侮辱,也是對我的尊嚴最無情的踐踏。

  

   我咬著下唇,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豆大的液滴從臉上淌下。

  

   我恨!

  

   恨命運的不公讓我受盡屈辱,恨身後的男人對我施以暴行,恨自己為什麼不爭氣地放下了尊嚴去享受。尤其是當身後的男人將他的東西從我體內抽出後身體的那種不舍,讓我再也沒有了將我的尊嚴拾起的勇氣。

  

   我感覺壓在我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去,雙手也得到了解放,但我仍然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站立起來。而且,我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男人囂張的嘴臉。

  

   “哼!我遲定昌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你在宛平這麼久,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吧?”

  

   他的話里充滿了嘲諷。

  

   我貼在地面上默不作聲,對於身後穿衣的聲音也不想多加理會,只想一個人靜靜。

  

   “我還會找你的!哼哈哈哈哈!”

  

   他湊近我耳邊留下一句話後,大笑著走出了屋子。

  

   然而下一秒,屋外便聽到了一聲大喝。

  

   “站住!”

  

   沒過多久,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慢慢聽到有人在說話。

  

   “侯兄,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說來慚愧,弟媳家中鬧丑,讓賀兄見笑了。”

  

   “哦,既然是家事,侯兄請自便!”

  

   聲音戛然而止,我能感覺得出有好幾個人已經進入了屋子里。

  

   我翻了個面,看到門口站著五個男人,剛剛對我施以暴行的男人也在其中,此時他正被一個壯漢押解著一只胳膊。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擠出了點力氣直起身子來。不知為什麼,身體自然而然地換成了鴨子坐,而且切換的途中,我隱約地瞥到我的下體處正掛著一道粘膩的液體,垂涎欲滴。

  

   “喬潔瑩!我弟對你真心一片,一直不曾收娶側室。怎料你水性楊花、貪慕虛榮,竟與此賊密切來往,還做出這等有背婦德之事!若不是趙大有看到並告知於我,恐怕你還要將此事一直隱瞞下去!”

  

   押解著遲定昌的壯漢憤怒地朝我吼道!

  

   一個普通身材的男人越過壯漢,走上前來,用很是復雜的眼神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對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朝夕相處的枕邊之人。

  

   “夫君……”

  

   不知為什麼,嘴巴下意識地喊出了兩個字,就像是有人在操縱我的言行一般。

  

   他立刻抬起手,示意我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復雜的眼神在閃爍了一下後,也漸漸被一股抉絕所取代。“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夫君,你我再無瓜葛。”

  

   他的語氣極為平淡,就像在做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明明我見都沒見過這個人,可他的話卻能像晴天霹靂一般,讓我的大腦宕機,更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會因為他的話而感到追悔莫及、痛心疾首。

  

   “固文,你這樣太便宜她了!按照律法,他們兩個這是犯下通奸罪,要處死的啊!”壯漢著急地喊道。

  

   “哼!把我處死?今天你們把我處死,明天你們所有人就得給我陪葬!”遲定昌囂張地大放厥詞。

  

   這時,一直未曾發言的第五人終於發話了,“侯大哥,萬萬不可!他的父親乃是四品大吏,使不得,使不得呀!”

  

   “那又怎樣?我一介布衣能拉著這等富人墊背,到底是誰更虧?”壯漢似乎一點也不畏懼四品大吏的威名,死死地盯著遲定昌,渾身上下充滿著一腔熱血。

  

   遲定昌似乎也被他的魯莽和瘋狂給嚇到了,嘴巴哆嗦了幾下後,終究還是閉上了。

  

   “侯兄冷靜,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令弟無疑也會受到牽連。”是最開始聽到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一副江湖術士的打扮。

  

   壯漢聽後,遲疑了一下,但仍然有些憤憤不平,“難道就這麼放過了這對狗男女?”

  

   “侯兄莫急,我有一法器,就是專門為罪孽深重的人制作的。”

  

   壯漢見他從懷里取出一個暗栗色的木制手鐲,不由得好奇地問道:“賀兄,此物是?”

  

   “它能強制奪去人的靈魂並關押在內,處在里面的人會一直重復經歷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永無止境。我將此物命名為,無相冥淵。”

  

   正處在低落中的我,對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聞,直到一道白光乍現,打到我的身體上。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揪住了我的靈魂,並試圖抽離。

  

   我順藤摸瓜,一下便鎖定了那個江湖術士打扮的男人,他朝我舉起一個手鐲,上面正冒著同樣的白光。

  

   開始涌現出一股致命的危機感,直覺告訴我,他做的事情甚至比殺掉我還要可怕。

  

   “你要做什麼?”

  

   我驚惶地向他喊道。

  

   然而不等他作出回答,我的視野開始變得扭曲,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發了瘋似的吼叫。

  

   離我最近的男人看到我的樣子,臉上一驚,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壯漢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後他便轉回來看著我,眼神里帶上了一絲不舍和惋惜。

  

   “不!!!!!!”

  

   隨著我眼前的視野快速地轉換,我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而後,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腦海里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隨著我的睜眼,視野里再次泛起了色彩。

  

   只是,這個畫面怎地看起來如此似曾相識?

  

   我正趴著,臉頰緊緊貼在地面上,遠處,地面與床榻海天相接,各自占掉視野范圍的一半。

  

   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想油然而生!

  

   然而就在我驚顫之時,一具火熱的異物從身下侵入了我的體內。

  

   我的猜想居然被證實了!

  

   怎麼會這樣……

  

   本以為風雨過後會是彩虹,沒想到進來的人群不僅沒有行俠仗義,反而還助紂為虐,對我這個受害者施以更殘忍的迫害,讓我再經歷一回這段屈辱的回憶。

  

   第二次的屈辱中,我試圖挽救我的自尊,可最終還是失敗了,先前破碎的自尊再一次重蹈覆轍。

  

   屈辱的過程結束後,那五個人果不其然又出現了。而這一次,我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坐以待斃了。

  

   我嘗試著向他們解釋我的身份和來歷,可他們並不相信我,認為我所說的話是在開脫罪責。他們更加生氣了,那個江湖術士當場就掏出手鐲,將我的靈魂抽離。

  

   第三次睜開眼睛,同樣的畫面,同樣的場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再次上演。

  

   第四次……

  

   第五次……

  

   我嘗試過解釋,嘗試過反抗,可結果統統沒有任何改變。

  

   ……

  

   第九次,我試著逃離這間屋子。我曾設想過走出門就迎面撞上那幾個男人,卻怎麼也沒想到踏出屋門竟然會直接讓我開始新的輪回。

  

   ……

  

   第十三次,我已經對‘我’的事跡有了十分詳細的了解,我自知犯下大錯,主動尋求死亡,可這死亡也同樣是直接開始新的輪回的觸發方式罷了。至此,我終於明白,不論是走出這間屋子,還是死亡,都無法從這個可怕的循環中逃脫。

  

   ……

  

   第三十一次,我開始放棄掙扎,只在內心祈禱著‘這也許會是最後一次輪回’。不論是遲定昌的侵占,還是幾個男人的捉奸,我都已感到麻木。我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到遲定昌說我的表情毫無反饋,干我就像在干死屍一樣。

  

   ……

  

   第六十四次,我忍受著一次又一次的煎熬,可每當我睜開眼睛時,眼前看到的畫面都將我殘破不堪的希望變得更加破敗。

  

   ……

  

   第一百次……

  

   ……

  

   第……已經不知道數到第幾次了,我已經對逃離這個時間的囚籠不再抱有任何的念想。

  

   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永遠地在這無盡的輪回中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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