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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孤獨搖滾

那些年,她不是女神 鋼板鴿 11424 2024-09-05 00:15

  槍聲,爆炸,尖叫,然後是更猛烈的槍聲。

  對岸的城市正在燃燒,一道道煙柱直衝天際。

  剛憑著猛烈的火力掃清眼前的屍潮,特感的尖叫聲便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我們一行四人忙不迭地衝進亮著探照燈的河邊木屋,開始搜刮裝備和彈藥補給。

  木屋里還在工作的無线電發出一陣吱吱聲。

  [約翰·斯萊特:如果有生還者,請回答。]

  “到關底了,這里要守屍潮的,先別開怪。”

  肥陳從補給堆里抓起一把彈藥,拉動霰彈槍的護木,一發一發往里填。

  已經紅血的楊宸仰著脖子,把一整瓶止痛藥像巧克力豆一樣倒進嘴。

  我和黎曉春默契地抱起一樓擺放的汽油桶,丟到屍潮的刷新點。

  “油差不多了。都准備好了吧?好了就開了啊。”

  “那就開了啊。楊宸你ping有點高,注意下。”

  [!救援在路上了!保護自己!]

  隨著肥陳拿起無线電,代表關底屍潮開始刷新的吼叫聲鋪天蓋地而來。

  架設在木屋二樓的加特林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木屋四周的汽油桶頓時化作一片片翻卷的火海。

  試圖強行穿越火牆和彈幕的僵屍一具接一具被燒成黑炭、打成蜂窩,但更多僵屍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衝破木屋前門、涌上通向二樓的樓梯。

  步槍扳機一扣到底,我傾瀉子彈,將擠在樓梯上的僵屍一掃而空,但數具僵屍已經抓著陽台外沿攀上二樓。

  曉春迅速舉槍開火,一蓬鋼珠將登上二樓的僵屍崩飛出老遠。

  可還沒等我們喘口氣,特感們又加入了這場混戰。

  綠色酸液噴了楊宸一身,一個戴兜帽的黑色身影隨即蹦上二樓、把楊宸撲倒在嘶嘶作響的酸液池子里。

  肥陳調轉槍口一陣猛射,特感的碎片頓時四處飛濺。

  楊宸起身到一半,又趴倒在逐漸消失的酸液池中。

  “倒了倒了,喔喲。拉一下。”

  “第二波開始刷了!趕緊打包!”曉春一揮手,滴滴作響的土制炸彈劃出一道弧线、落進再次從刷新點出現的屍潮當中。

  “我的妹啊,有你們這麼不講義氣的嗎?”幾分鍾後,被特感拖走的肥陳開始在一堆僵屍的包圍下仰臥起坐,而我們仨一路狂奔、頭也不回地跳上撤離船的甲板。

  “兄弟,寒假作業借你抄就是了!”我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回答,然後朝他丟了個燃燒瓶。

  [生還者已逃脫!]

  L4D2的結算畫面出現在我眼前的屏幕上,網线另一端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再來一局嗎?”肥陳興致勃勃,顯然還沒有玩夠。第五個聲音卻在這時插了進來。楊宸那邊發出一陣沙沙聲,好像有一雙手繞在他的肩膀上。

  “阿宸?”平時禁欲冷漠的那個聲音,現在卻帶上了幾分青春活力和少女特有的甜美。

  “你們接著玩,我先撤了啊。”

  [ 已離開]

  “單身狗也是狗,請支持單身狗保護法案。”肥陳的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

  [大橘 已離開]

  游戲聊天室里只剩下我們兩人,我感到自己心跳加速,有些忐忑不安。

  在校期間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彼此親密無間;可到了這個寒假,我住回自己家里,和曉春單獨聊天的時候卻會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我想你了。”

  曉春的回答來得出奇的快。

  “嗯,我也想你了。”

  “本周末你有時間嗎?想不想碰個頭?”我努力保持著平靜的語氣。

  “可以周日看看,如果沒別的事兒的話?”曉春顯得若有所思。

  聽到這個回答,我的期望值一下子被釣了起來;校慶那晚的瘋狂一夜結束後,身為高二學生的我們就投入了一周七天日程排滿的期末衝刺當中;等我們終於考完期末考試,就到了寒假,我回家之後和曉春見面也遠不如平時方便。

  至於依彤那邊,偶爾聯絡我們一下就是極限了。

  換句話說,我和曉春的欲望都已經積攢了快一個月,只能靠自慰解決。

  “我和穎兒再聯系一下,她准備組織個活動。”耳機里傳來的這句話讓我的心猛地一沉,情緒狀態就像衝下斜坡的過山車。

  緊隨其後的一句話卻把這部過山車一口氣帶上了環道最高點:“依彤也會過來。”

  “走起!”

  ********************

  在本市一間小有名氣的Live House,火熱的演出也在今晚不斷進行著。

  “接下來是紐扣樂隊!今天就讓我們獻上一場能讓大家留下美好回憶的live吧!現在請聽我們的第一首歌!Давайте проявим энтузиазм(讓我們充滿激情)!”

  聚光燈照亮了第一次登上舞台中央的獨立樂隊“紐扣”,台下則擠得滿滿當當。

  這支樂隊的確不是泛泛之輩,鼓手的節拍強勁又穩定,吉他手兼主唱的旋律與歌聲都充滿熱情,貝斯手和另一位吉他手的技術與表現也釋放著強大的吸引力。

  不過,即使打動聽眾的要素全都齊備,台下的觀眾也明顯超出了新出道的樂隊能夠吸引到的數量。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少觀眾的目光都聚集在樂隊中的三位少女身上。

  她們的打扮並不出格,都穿著印有樂隊logo的黑色T恤,搭配不同顏色的裙子,但相貌和身材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吉他手兼主唱的外貌顯得清透甜美、純澈無暇,未經歷風霜的稚氣五官宛如瓷娃娃般精致。

  如果擁有這樣一張面龐的少女是自己的妹妹或女兒,哪怕是一個惡棍的內心都會生出一種強烈的呵護欲、願意拼上性命去保護她;但站在聚光燈下的她卻讓許多男性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動,禁不住被另一種絕色吸引。

  在清瘦纖細的身體上,一對飽滿的車頭燈將T恤上的樂隊logo都撐得走了樣,讓台下許多觀眾忍不住朝著她的上半身多看幾眼。

  掛在肩上的吉他背帶更是自動替衣服做了修身改造,讓少女胸口的兩座圓潤山峰緊緊漲漲地撐起了胸口的布料,腰肢卻又恢復到盈盈可握的纖細,美妙的身體曲线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二號吉他手的衣著更保守一些,在T恤下面穿了一件長袖打底衫,裙下露出的美麗雙腿被一雙厚實不透肉的黑色褲襪包裹著。

  再加上專注的表情和冷冰冰的氣質,反而在她身邊創造出了一種禁斷的氛圍,令觀眾浮想聯翩。

  越是捂起來不讓看,越是讓人想掀開來欣賞一番。

  更別說,這身打扮即使擋得住吹彈可破的潔白肌膚,也遮蓋不了她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窈窕、玲瓏浮凸的身材。

  她的氣質比一般的高中女生多了幾分成熟和韻味,但容顏上卻又還是十七八歲年紀特有的清秀文雅,完全是容貌與身材反差的極品。

  兩名高中少女身旁還有一位充滿了異國狂野情調的女青年。

  這位貝斯手的年齡大約二十歲多一點,個子比兩位吉他手都要高一些。

  盡管穿著相似的服裝,她打扮得卻像是刻板印象中放蕩不羈的女樂手,白金色長發的發尾染成酒紅色,戴著一對造型夸張的耳環,花樣繁復的紋身從肌膚白皙的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背,指尖還塗著黑色的指甲油。

  如果說兩位帶著一身學生氣質的吉他手像是兩朵含苞欲放的花朵,惹人憐愛卻又誘人采摘和摧殘,那這位貝斯手更像是一顆成熟的杏子掛在壓彎的枝頭,誰也不知道,一口咬下去到底是會嘗到令人反胃的苦澀還是銷魂的酸爽。

  架子鼓後面則是一個穿著海魂衫的褐發年輕人,有著一雙深邃而銳利的藍眼睛,面頰顯得稍微凹陷,下巴上的胡茬不知是故意蓄起還是無暇打理的結果。

  這副模樣讓人覺得他更適合扮演老式戰爭片里的毛子,戴上一頂藍色貝雷帽、在海魂衫外面套上迷彩服,和戰友在篝火旁邊圍坐成一圈、用手風琴演奏《草原啊草原》。

  每當他用力揮舞鼓棒打出節拍,手臂上的結實肌肉就會鼓起來,一些老色胚的膽子也就癟了下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象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怒放的生命》原版的曲風豪邁而滄桑,此刻由小熙演唱時卻多了幾分青春的悸動。

  再加上她精致可愛的體型、身上毫不掩飾的陽光和純粹,為她和樂隊成員們贏得了一陣陣掌聲。

  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現場演出視頻的轉發和分享數也蹭蹭上漲。

  不過,就算是把衝著少女們外貌和身材來到現場的粉絲們都算上,對初次登台演出的樂隊來說,台下的人也實在太多了。

  “請教一下,您這次唱的是哪一出戲?”站在吧台前,黎曉春顯得有些尷尬,但好奇心還是壓倒了她和林穎兒之間的敵意。

  “可樂7塊果汁12塊咖啡15塊,想要酒水請去二樓酒吧,掃碼和現金支付都歡迎,後面還有顧客在排隊。”吧台後面的林穎兒敲了敲手邊的牌子,臉上掛著一副過分甜美的營業用笑容,將她的小惡魔本性掩蓋起來。

  看到飲料的價格比外面貴一倍,曉春泛紅的臉上立刻顯出被奸商坑了的表情。

  我看了看在身後排起長隊的觀眾和粉絲們,還是不情願地把手伸進口袋。

  “給我們兩杯橙汁。還請你指點一二。”

  好奇心害死錢包。

  “問他去。”穎兒接過錢、拿出橙汁遞給我們,然後伸手往吧台底下一抓一提,使出一招大變活人。

  我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定睛一看,被她揪著耳朵拎起來的不是宋逸書還能是誰?

  “你怎麼也在這?”宋逸書的出現讓我和曉春大感意外,異口同聲地問到。

  “寒假社會實踐,我是……和林穎兒一起來這邊幫個忙,順便掙點外快。”

  雖然嘴上這麼說,宋逸書一看就是被小惡魔抓住了把柄的樣子,剛才躲在吧台下想避開我們的視线,暴露身份之後現在卻巴不得快點從穎兒身邊溜號。

  不過,和我們一起離開吧台的時候,宋逸書的眼神還是偷偷在林穎兒身上游移。

  林穎兒今天的打扮顯得有些朴素,扎起了清爽的馬尾,外套下是一件印有紐扣樂隊logo的白T恤。

  T恤還在腰間收緊、打了一個結,展示著她那纖細優美的腰身。

  下半身更大膽一些,深藍色的牛仔熱褲勾勒出圓潤美臀的輪廓,雪白纖長的雙腿則被一雙加厚保暖的肉色絲襪包裹著。

  平時的小魔女打扮起來比現在大膽得多,這身裝扮搭配上她白淨的瓜子臉和純天然的五官,反而散發出一種還沒有完全長開的高中生氣質,充滿了這個年齡特有的吸引力。

  我又看了一眼舞台上打扮狂野的毛子二人組和走清純保守路线的小熙、依彤,非常確定這種對比就是林穎兒想要的效果。

  “說吧,林穎兒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三人一走到場地外圍,曉春就開口詢問。宋逸書神情中有幾分尷尬,但還是不情願地把手機遞給曉春。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林穎兒看到這個以後,一開始很生氣,但後來態度又轉了一百八十度,叫我過來幫忙。”

  “下次別私自往外發,很容易讓女孩子惹上麻煩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曉春看了一眼,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微博App登錄了一個看著像是宋逸書的賬號,正在播放一段熟悉的畫面:在舞台燈光的照耀下,兩位少女坐在舞台正中,一人抱著一把吉他,一同撥奏出代表青春的旋律,正是校慶之夜的壓軸節目、小熙和依彤的雙人吉他合奏。

  從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在觀眾席高處拍的。

  下面的評論也可想而知。

  “衣服一脫,點擊破億”

  “北半球看不見,爺青結”

  “我攤牌了,這腿真白”

  “傷風敗俗,私發給我”

  還有很多評論已被審核夾去陰間,多半是不堪入目的直接發情。在引來一大群色胚發情的同時,這段視頻的轉發數也嚇了我一跳。

  看來,穎兒利用這波“黑紅也是紅”的機會一番操作,安排了樂隊的出道首演,吸引來一大批觀眾,還親身上陣、順手裝滿了自己的錢包。

  她的這番表現讓我感到一陣驚訝和欽佩,同時又摻雜著復雜的情緒。

  這所學校里成績比她好的同齡人不少,但要是比拼起情商、溝通能力和社會經驗,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她的對手。

  她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有這份超脫的聰明和成熟?

  吧台後面,穎兒臉上依然掛著完美的營業用笑容,把粉絲們哄得服服帖帖。舞台中央,小熙又唱完一首民謠,在台下引起一陣陣歡呼。

  “你臉上都是汗,這邊太擠了嗎?”宋逸書出其不意地問到。

  “嗯,人太多了。”我有些心虛。

  ********************

  演出結束後,收拾好器材,我們一幫人吵吵嚷嚷地來到了二樓。

  貝蒂在休息室卸掉了夸張的妝容、摘掉耳環、擦掉畫在手臂上的假紋身,搖身一變、又成了校慶時迷得男生們神魂顛倒的白金妖精,只有發尾還保持著酒紅色。

  五名各有特點的少女聚集在酒吧里,頓時引來了男酒客們的關注和女酒客們嫉妒的眼神。

  好在這里是名聲不錯的清吧,就算旁邊的酒客真的是衣冠禽獸,他也得先出了酒吧大門,才方便把衣冠扒下來變成禽獸。

  我們三個男的也多少幫忙擋掉了一些覬覦的目光。

  “彈鋼琴時,穿得很正式,老男人會買票。彈吉他時,頭發染花,穿得很酷,年輕男人會買票。”聽著貝蒂用生硬的中文解釋她的“生意經”,穎兒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壞笑起來。

  依彤則顯得有些不自然,她估計還沒有考慮過要怎麼依靠音樂謀生,更別說如何設法討好那些饞她身子的觀眾了。

  “今天生意火爆。這一輪我請客。你們都成年了吧?”看到我和穎兒表示同意,身兼Live House老板娘的酒吧女店長用熟練的手法調出一排雞尾酒擺在吧台上,也不管小熙她們有沒有點頭。

  她的波浪卷發染成了淡紫色,精致的五官搭配上時髦的妝容,再加上精干的酒保裝,在燈光下展現出特別的吸引力。

  “Sorry, I need to drive. Please give me black tea with sugar.”貝蒂旁邊的海魂衫毛子開口要紅茶加糖,看起來不會說中文。

  我決定主動和他打個招呼,話說到一半卻卡住了:“Nice to meet you, Mr…”

  “Алексей Калашников(阿列克謝·卡拉什尼科夫),你們可以叫他AK。鎮上有四百個卡拉什尼科夫,很多人問。”貝蒂端起雞尾酒一飲而盡。

  好像不過癮似的,她又從手提包里摸出一個扁扁的水壺,喝了一口。

  “Not all Kalashnikovs are that famous. Nice to meet you. As Betty said, just call me AK. (不是所有的卡拉什尼科夫都那麼出名。很高興認識你,叫我AK就好)”海魂衫毛子笑起來,顯然已經習慣了人們對他姓氏的好奇。

  “It's a pleasure, AK. Your performance was outstanding.” 雖然平時英語成績不錯,但實際對話時,我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組織起語言。

  穎兒小抿了一口雞尾酒,饒有興趣地發問:“貝蒂,你和AK是怎麼認識的?”

  “校友,常來看樂隊表演,然後加入,就這樣。這段時間,他來中國旅游,順便過來找我。”貝蒂和AK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兩人眼神里都有些“戰友重逢憶當年”的意味。

  小熙看著兩人的互動,表情中帶著一份和演出時相同的專注,“真的是因緣際會呢。音樂也是一種語言,只要有樂譜和旋律,我們就有辦法在練習時溝通。”

  懷著第一次觀看Live House演出、第一次來酒吧的好奇,我饒有興趣地加入了這場閒聊。

  依彤操著一口熟練的英語、和貝蒂交流著音樂心得和巡演經驗;我和AK就聊得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才找到共同話題、分享起各自的成長經歷與“卡拉什尼科夫鎮”的趣事。

  漸暗的燈光下,樓下另一支樂隊奏響的音樂和我們一行人的笑鬧聲、四周酒客們時不時向女孩們投來的視线混在一起。

  聊著聊著,曉春順勢靠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摟過我的腰,右手舉起酒杯。

  她的短發掃過我的臉和脖子,弄得我心癢癢的。

  “干杯。”

  杯中之物散發著濃郁果香,也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和曉春碰杯後,我啜飲了一大口,甜甜的味道頓時在舌尖上擴散開來。

  相比過年走親戚時捏著鼻子咽下去的苦澀葡萄酒和辣口白酒,這份雞尾酒簡直好喝太多了。

  “依彤,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喝醉了?”小熙笑著又喝完了一杯雞尾酒。

  她的笑容有著少女單純的甜美,不摻雜任何雜質,仿佛一縷溫柔的晨光,照亮、溫暖著所有人的內心。

  不過,她面前已經擺了好幾個空杯子,臉蛋上也復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暈。

  依彤放下手中的半杯酒,搖了搖頭。“我沒醉。你不能再喝了,你父母什麼時候來接你?”

  出人意料的是,宋逸書接過了話題:“我和我哥聯系過了,他和小熙的姐姐再過一個小時過來。”

  “你們倆?”我看看宋逸書,再看看童小熙,想不出這兩人之間居然還有這一層親戚關系。

  “行啊!”已經一臉酡紅的貝蒂抓起扁水壺搖了搖,把壺里剩下的透明液體倒進一個空杯子里,大約有半厘米高。

  “走之前,要不要挑戰一下?你,還有你,敢不敢把這個喝了?”她指了指我和宋逸書。

  一股濃烈而奇異的香氣衝進我的鼻腔。

  顯然,貝蒂准備的“挑戰”是某種烈酒。

  平日機靈的林穎兒頓時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除了一開始喝了一小口,她那杯雞尾酒就沒怎麼動過。

  我和宋逸書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碰那杯酒。

  “不敢喝,沒事,不丟臉。”白金妖精披散長發、雙手托腮,眼神迷離地看著我們。

  宋逸書一聽這話,卻好像中了美人勸酒的激將法一樣,漲紅了臉。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卻又不敢碰杯子,好像那里面盛了滿滿一杯硝化甘油炸藥,而他正在決定要剪紅线還是剪藍线。

  “小淫賊,不能把喝醉的宋逸書和小熙放在一塊。”就在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逸書和那杯酒上面的時候,穎兒出人意料地湊到了我耳邊,低聲說道。

  原本靠在我肩膀上的曉春聽到這話,也觸電般扭過頭,兩道還帶著佳釀芬芳的呼吸頓時一左一右同時噴在我脖子上、順著衣領滲入肌膚。

  趁宋逸書還在瞻前顧後,我搶過酒杯,屏住呼吸,仰頭一飲而盡。

  冰涼而無味的液體流過我的舌頭和口腔、沿著食道流入胃囊,酒液流淌過的地方隨即像火燒一樣灼熱起來。

  來自某種香草的強烈香氣硬是衝進我的鼻腔,過載了我的感官,然後化作頭頂上熱騰騰冒出的蒸汽。

  我的臉和脖子一下子變得通紅,視线也開始模糊。

  “不錯!”貝蒂醉醺醺地大笑起來。隨後,她伸手在有幾分醉意的童小熙面前晃了一下:“小妹妹,考慮過繼續玩樂隊嗎?”

  小熙看著貝蒂的眼神里有幾分好奇心,又有幾分對前輩的仰慕,好像自己想問卻問不出口的問題被她一語中的。

  “考慮過,但是又感覺會很難……今天大家的表演很出色,台下的觀眾也很多,我感覺非常開心。但是,貝蒂姐和AK不會一直留在中國吧?現在是寒假,我和依彤有時間一起練習,但開學之後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高三會更忙。而且,真正運營樂隊的話,還要考慮很多音樂以外的問題。就像您說的……”她突然打了個酒嗝,“票准備賣給老男人還是年輕男人?”

  盡管臉上還布滿紅雲,貝蒂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你,很聰明。你和依彤的音樂天賦,很好,非常好,但作為事業,不只需要音樂的知識和才能。音樂以外的問題,多得能寫一本書。能提早考慮,是好事。”

  一番夸獎之下,小熙的臉龐也變得更紅了:“林穎兒之前提醒過我,有些樂隊沾上了很多壞習慣。”

  “那種樂隊啊,безнадёга(沒戲了)。”縱使酒量遠超我們,在飲下一壺烈酒之後,貝蒂的目光還是開始慢慢失焦,好像她正身處遙遠異國的某家小酒吧,而圍繞在身邊的是剛剛大吵一架的原樂隊成員。

  “靠,你們這幫人怎麼回事?你們的行為真是太糟糕了!真的,你們眼睛怎麼長的?瓦利婭,你是不是決定把‘後街’給清空?你以為我沒注意到你在那兒買什麼東西?也許你應該找一個全是癮君子的樂隊?然後,謝爾蓋,你有多少個新‘妹妹’了?我們都看到了,說實話,我們都已經受夠了!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音樂,為了藝術,不是為了成為一幫小報明星。如果你們再不悔改,我就解散樂隊。我不想,和這坨狗屎,再扯上半點關系了!阿列克謝!我們走!”

  “Вы настолько пьяны, что начали ругаться по-китайски.(你喝得這麼醉,竟然開始用中文罵人了)”AK搖了搖頭,拉起貝蒂的手臂繞在自己脖子上,架著她站起來,“Sorry, we need to leave.”

  “我們也得走了。曉春,可以拜托你照顧他們一下嗎?”林穎兒也站起身。

  “沒問題。”曉春灑脫地揮了揮手,“我媽等一下會過來接我,小夏的老爸晚點也會過來。”

  看著林穎兒牽起依彤的手,拉著自己的好閨蜜匆匆離開,一股失落感頓時和天旋地轉的醉意一起籠罩了我。

  “叔叔您好,演出結束了,伊麗莎維塔老師會送依彤回來……嗯嗯,一切順利……”穎兒打電話的聲音從視线外傳來。

  隨著最出眾的三名美少女離開酒吧,我感覺四周不懷好意的眼光也逐漸減少了。

  曉春一邊體貼地扶著我坐在沙發上休息,一邊警惕地盯著宋逸書和小熙。

  宋逸書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低頭玩起了手機。

  小熙那邊卻完全是另一副姿態。

  隨著少女的呼吸因為醉酒而略顯急促,胸口的一對飽滿果實也開始晃晃悠悠,在空氣中微微畫出一道優美的曲线,連我一時也恨不得將那兩枚碩果狠狠抓握在自己的手中、盡情吮吸品嘗。

  看到我的視线像舌頭一樣在小熙的美乳上舔來舔去,曉春伸手在我的鼻梁上彈了一下,我的意識隨即在酒精的作用下斷片了。

  ********************

  下了AK的車,出現在穎兒眼前的是一處小高層小區,從外面看起來和近幾年興建的類似住宅區差別不大。

  她不是第一次和身為市長千金的好閨蜜一起來這里了,就連門衛都已經會微笑著向她打個招呼。

  這里明明位於寸土寸金的老城區中心地段,樓間距和停車位卻寬敞到有些夸張的程度,物業和安保的完善程度也超出一般水平,各種細節都暗暗凸顯著有資格住在這個小區里的都不是尋常人家。

  兩人一路穿過照明良好的小區步道,走進了盡頭一棟視野和采光最好、還自帶一個小花園的住宅樓。

  依彤刷過門禁、走進玄關、放下吉他包,穎兒便隨手鎖好門。

  等依彤打完給出差在外的父母報平安的電話,穎兒就從後面惡作劇式地抱住了她。

  “好久沒來你家了。今天可不可以讓我住一晚?借我一套衣服穿一下?”

  以前的依彤總會故作慍怒,和她打趣道“是不是又和家里吵架了?”可現在的依彤只是身體輕輕一顫,耳朵紅紅的,就好像身上某個開關剛被穎兒打開了。

  她有氣無力地推開穎兒:“可以。不過我身上都是汗,讓我先衝個澡再聊吧。”

  穎兒並沒有追上去,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這所寬敞的復式住宅此刻顯得異常寂靜,仿佛與世隔絕的清幽勝地,飄散著和一樓小花園相似的淡淡花香;和她自己擁擠嘈雜的家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自從“好地方”台球室那場大亂斗之後,丁市長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禁止她和依彤在校外見面,更別說允許她來家里了。

  眼前的景色顯得熟悉又陌生。

  穎兒的鼻尖上還殘留著一點點依彤身上的汗味,蓋過了酒吧里化妝品、香水和酒精混雜的氣味。

  不過,這股汗味里還夾雜著令她感到不爽的氣息。

  是那兩個家伙的味道。

  聰明如她,早就察覺到依彤、曉春和小夏在演出前應該發生了點什麼,只是不能當著朋友們的面開口說出來。

  浴室里傳來小小的驚叫聲。依彤直到現在才發現穿幫嗎?

  夜色漸深。

  暗淡的燈光下,兩名少女裹著睡衣坐在依彤的臥室里,戴上一邊耳機聽著音樂、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這里依然是穎兒記憶中的樣子,裝潢素雅,牆上貼著鋼琴獨奏會的海報,只是書架上多了幾本參考書和一座獎杯。

  沐浴露的香氣和她們剛吹干的發絲間散發出的誘人氣息混合在一起,讓穎兒和依彤都有些暈乎乎的。

  不知不覺間,穎兒朝依彤靠了過去,摟住依彤、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

  兩人肩膀緊貼、耳鬢廝磨,在樂曲的陪伴下享受著一段心有靈犀的平靜時光。

  就在睡意襲來、依彤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的時候,一旁的林穎兒卻抓准時機,冷不丁的丟出一個尖銳問題。

  “你做好安全措施了嗎?”

  “啊?”

  “啊什麼,你該不會讓夏哲威沒戴套就射進去了吧?”

  迷迷糊糊的依彤還沒來得及反應,林穎兒的十指便靈巧地攀上依彤傲人的胸前曲线,解開睡衣的兩顆紐扣。

  渾圓飽滿的北半球頓時暴露出來。

  在剛泡過熱水、泛著粉色的滑膩乳肉上,幾道鮮紅的指印赫然在目。

  依彤精致的臉龐嘭的一下紅了起來。同樣是極具挑戰性的視覺衝擊,她自己在鏡子里發現是一回事,被最要好的閨蜜點破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沒……沒有……”

  林穎兒頓時感到一陣怒火從心底燃起,音調驟然變高。

  “沒有戴?這個不負責任的淫賊!人渣!還有那塊鋼板也是,簡直離大譜!依彤你不能再這麼胡來了,馬上和他們分手!明天我就去把那姓夏的淫賊閹了!”

  臥室里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依彤又羞又急,臉上紅暈更甚,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好一會,她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沒,有,做!”

  “什麼叫‘沒有做’?人證物證俱在!”林穎兒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好閨蜜推倒在床上,抓著睡衣的衣襟就往下扯。

  依彤嚇了一跳,雙手本能地護住胸前。

  誰知寬松的睡衣被穎兒用力一扯,一下子滑落到腰間,少女軀體的曼妙輪廓顯露無遺。

  一對圓潤飽滿的肉團更是隨著布料滑落直接彈了出來,在慣性作用下晃來晃去。

  襯上依彤本來就纖細的腰肢,視覺效果變得更加色氣十足。

  而兩粒讓人目眩神迷的玉潤葡萄,左邊一粒依然保持著少女那種淡淡的粉色,右邊一粒卻有些發脹發紅,淺色的乳暈上也留下了兩片吻痕,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格外扎眼。

  “就是,沒有‘做’!”

  依彤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匯反駁,都快急得哭出來了。

  她被憤怒的林穎兒壓倒在床上,抱在胸前的手臂又被滑落的睡衣纏在一起。

  除了扭動上半身,她能做出的唯一抵抗就是用力並攏雙腿,但眼前的好閨蜜卻決心要挖出她說不出口的全部秘密。

  林穎兒順手給纏住依彤雙手的睡衣打了個死結,然後單膝跪在床上,試圖硬掰開依彤夾緊的大腿。

  少女肌膚上留下的歡愛痕跡仿佛拼圖一樣,在穎兒腦海里一片片拼合成完整的畫面。

  Live House的後台應該有閒人莫入的地方,隔音,還要方便消滅證據——就算是滿腦子都是精液的小淫賊,也不會笨到胡亂找個地方就辦事的程度——那應該是樂隊的化妝間或准備室。

  趁著樂隊的其他成員還沒有來,小淫賊和鋼板把半推半就的依彤夾在中間,一個人從後面抱著依彤,一邊親吻晶瑩粉紅的櫻唇,一邊狠狠地隔著演出服揉捏、握緊真空的少女乳峰。

  另一個人掀起演出服,仿佛妒火中燒般舔著稚嫩的粉色乳頭。

  好像還不過癮似的,她像嬰兒吸奶一樣把依彤的乳頭含入口中、用力吮吸,在乳暈上留下了兩道紅色的痕跡。

  依彤不禁發出輕哼,雖然少經人事的她還不知道如何主動配合,但敏感的身體接收到情欲的刺激訊號,卻自動開始了回應。

  像電流般酥酥麻麻的針刺感從被兩人愛撫的地方傳來,舒爽的感覺一點點撐開她的毛孔,從中滲出的汗水將她烏黑的發絲粘在額頭上。

  厚實不透肉的黑色褲襪勾勒凸顯出一雙大長腿圓潤筆直的完美輪廓,也挑撥起小淫賊的欲望。

  然後……然後……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穎兒憋出了一頭汗珠,只靠雙手也沒法把依彤夾起來的雙腿掰開。

  依彤一番掙扎,反而逐漸有脫身的跡象。

  穎兒急中生智,俯下上半身,雙手插入依彤的腋窩下,開始胳肢她。

  吃了這麼一記突襲,依彤忍不住笑了出來,身體也繃得沒那麼緊了。

  穎兒得寸進尺,把膝蓋塞到了好閨蜜的兩腿之間,成功突破了這道最堅固的防线。

  可這個姿勢讓兩人不自覺地肌膚相親,仿佛花香般的甜美氣息鑽入穎兒的鼻腔、催動情欲。

  指尖感受到肌膚的細膩,大腿間的溫暖和她自己的體溫混合在一起。

  她自己的一對美乳原本只是堪堪一握的大小,但在這個俯趴的姿勢下卻垂掛在胸前、顯得異常飽滿;依彤豐滿的雙乳被穎兒胳肢她的雙手一擠,仿佛違反重力一般傲然挺立,和穎兒自己的雙峰頂在了一起,富有彈性的溫暖觸感正從乳尖不斷傳來。

  兩具白嫩膩滑的嬌軀漸漸開始纏上動情的粉紅色,將兩名少女感受到的舒暢情欲誠實地反映出來。

  這是林穎兒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奇妙的感覺。

  即使林穎兒平時嘴上像是個老司機,身體卻保持著純潔和懵懂,對性愛既好奇又抗拒。

  可是當敏感的胴體被挑起欲望,這具身體卻會做出最為自然真實的反應。

  心理上的抗拒和肉體不受控制的迎合互相交織所帶來的巨大反差感,是其他任何年齡段都難以體驗的美妙。

  “我……今天和他們接過吻,也被愛撫過,但沒‘做’就是沒‘做’。你不相信就自己看個夠吧。”依彤紅著臉,扭過頭,放棄了抵抗。

  掀開睡衣下擺,剝下內褲,分開那對標志性的長腿,依彤毫無毛發的純潔花穴便暴露在空氣中。

  在剛才的一番挑逗下,穴口正在滲出一絲絲半透明的晶瑩液體,顯得干淨、粉嫩、油亮,完全沒有被插入過的痕跡。

  “嘖。我都擔心死了。”親眼確認過後,穎兒終於松了一口氣,但話語中毫無對差點被冤枉閹掉的某人表達歉意的意思。

  與此同時,依彤終於從纏成一團還打了結的的睡衣里抽出了手。

  “為什麼?”

  林穎兒的世界天翻地覆,隨即變得一片黑暗。

  “為什麼,你要擔心到這種程度?”

  帶著幾分倔強與驕傲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柔軟滑膩的觸感壓在胸前,一雙手和她十指緊扣,熟悉而溫暖的呼吸噴射在她光滑的肩膀上。

  “是啊,為什麼呢?”穎兒聽見自己的聲音開玩笑般地回答。

  眼睛逐漸適應關燈後的黑暗,心中卻暗潮涌動。希望、恐懼和內疚交織在一起,如同密布暗礁和漩渦的危險激流。

  她只希望能擁依彤入懷,能輕輕地沿著她的頸項一路親吻,能像現在這樣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假裝世界上只剩下她們兩人,做著一場漫長又美麗的夢。

  夢醒時分,淚濕枕巾。

  終有一天,她不得不去回答一個她不想回答的問題。

  “你,到底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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