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另一邊，賴美雲和SING組合的其余幾個人碰了個面。

　　幾乎所有人都碰了壁，企鵝背景的學員人數眾多。

　　雖然人人都知道她們必定有內定名額……

　　但內部競爭也很激烈，誰也不敢在第一次錄制的時候，就半路開香檳……

　　所以都是用非常模棱兩可的話，術推脫了過去。

　　“美雲，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有人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賴美雲。

　　賴美雲也沒有做出頭鳥的打算：“差不多吧，那些人口風都很嚴，我懷疑企鵝那邊的人是看過劇本的……

　　所以事先就知道分組的情況。”

　　一句話就轉移了隊友們的注意力，不再有人關注她到底去找了誰。

　　那天見面會的時候，賴美雲就站在程瀟側後方……

　　因為驚訝於對方胸部的尺寸所以始終在關注，她非常確定甘夢晨對程瀟的冷淡是刻意為止，雙方極大概率本來就認識。

　　趙軒是這個綜藝節目的最大金主……

　　而他的正宮娘娘早就認識程瀟。

　　版本答案已經躍然眼前，不抓住這個機會簡直天理難容。

　　哪怕只是百度一下，也能知道吳宣儀和孟美岐跟程瀟之間的親密關系……

　　而在這樣的基礎上，程瀟的室友竟然還是另一個人。

　　顯然，留下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幾乎沒經過什麼糾結，賴美雲就決定拋棄SING的隊友們。

　　一方面她們之間本來也沒什麼感情，另一方面從客觀上講，她的能力在組合里一枝獨秀，其他人不具備成團出道的可能。

　　趙軒那天的意思很明確，光靠張腿賣騷不可能走到最後，他需要的是能上舞台也能上床的人。

　　在眾人或是忐忑或是糾結或是期待的心情中，周六這一天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菁菁就給孫靜戴上了趙軒要求的全套裝備……

　　因為有一套職業裝遮擋，因此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頸部的裝飾項圈在風格上稍微有點不搭……

　　但系上一條絲巾就能完美解決問題。

　　只是項圈前面的針孔攝像頭會被稍微擋住一點視野，問題不大。

　　吃過早飯之後，孫靜和陸文茵兩人離開別墅去跟良遠集團的代表見面……

　　而趙軒則打開平板電腦，通過攝像頭觀察著一切。

　　孫靜的右耳戴著一只微型耳機，隱藏在濃密的黑色微卷長發下面。

　　如果有必要，趙軒可以和她直接通話，以指示她的下一步應對。

　　這一切對於趙軒來說，甚至有點像電腦游戲，第一人稱視角角色扮演的那種。

　　周日的早上車流並不密集，孫靜和陸文茵用了不長時間就來到了約好的見面地點。

　　“我就等在這附近，靜奴妹妹結束之後，記得聯系我。”

　　陸文茵從後視鏡中看著正准備下車的孫靜說道。

　　在後宮中的地位毫無疑問是陸文茵更高。

　　不過現在她的身份是孫靜的司機，還是要扮演好這個角色。

　　當孫靜找到地方的時候，里面已經坐著一個年輕女人了，和趙軒預料的差不多，對方派來接觸的正是那個叫常甜的助理。

　　簡單寒暄過後，常甜很快引入了正題。

　　“我之前看到……貴司過去一直主營互聯網相關業務？”

　　孫靜輕輕點頭，在這種事情上沒什麼好隱瞞的：“沒錯，這算是第一次跨界的嘗試吧。

　　不過到目前為止進展還算順利。”

　　實際上她昨天晚上看過公司的情況，資金方面並不算樂觀，按照她的經驗不可能堅持到公寓完工，這也是她今天過來的原因。

　　不過在孫靜看來後面畢竟有趙軒這尊大爹，就算沒談成也自然會持續注資……

　　況且根據趙軒昨天的說法，

　　未來也會有部分住戶采用投資入住而非購房的形式參與其中。

　　再加上她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這個專案的真相……

　　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挺有自信的。

　　想騙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

　　說到底不過是一棟公寓而已，在地產界不算什麼大專案。

　　“不知道貴司是否知道這棟爛尾的公寓樓是什麼來頭？”

　　常甜輕抿了一口咖啡，看著孫靜開口問道……

　　在她看來對方的打扮稍有些奇怪，一身女士西裝價格不菲……

　　但穿在身上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並且似乎身體哪里不舒服。

　　孫靜當然不知道……

　　但這種話不能說，因此准備直接把這個話題扯過去……

　　但耳機里卻傳來了趙軒的聲音：“讓她說。

　　孫靜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間，然後恢復了正常：“常女士在這方面難道有什麼獨家消息？”

　　在之前剛剛接手這個公寓的時候，王校長打電話來專門說過一次風險的事情，以他的背景自然是什麼都清楚，現在趙軒想要知道對方這個良遠集團知道多少。

　　“為了這塊地，江城可是折進去了不少人，前面幾家公司也是虧損的虧損，破產的破產，現在業內都傳說這塊地受到了詛咒。”

　　常甜卻突然來了一段形而上學的內容，意思大概是江城的水很深，軒子啊，你把握不住。

　　不過這件事情並不重要，王校長當時爆出的大料是這棟建築本身存在結構安全問題但強行通過了設計驗收，強行完工恐怕要出大事，只要這件事情對方不知道就行。

　　其實趙軒接手的這家公司底細很容易查到，表面上不太可能獨立完成一個地產專案……

　　而良遠集團也是陳康柔接手以來第一次涉及相關產業，雙方互相之間都有分擔風險的需求。

　　孫靜和常甜都是帶著任務來的，互相虛張聲勢一番過後……

　　很快就進入了針鋒相對的談判環節。

　　“我直說好了，以貴司的規模，真的想全部吃下這個專案，恐怕也還是有難度吧。”

　　常甜這邊逐漸失去了打太極的耐心。

　　“不知道常女士有沒有了解過，我們這個專案采用的是投資加預售的模式，也就是說相當一部分以後的住戶也會成為我們的投資人……

　　所以在資金方面壓力其實並不大。”

　　孫靜雖然心中疑惑主人的選擇……

　　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但是風險呢？”

　　常甜從包里掏出了一份空白的合同放在桌上：“我前些天去看過貴司的投資合同，上面承諾如果專案失敗，至少返還個人投資者90%本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目前這些合同都還沒有開始簽約……

　　但為了宣傳造勢，一部分符合要求的“優質”客戶已經可以看到合同的范本，常甜顯然就是其中之一，對於她來說，記住其中的主要條款難度不大。

　　常甜算是一語中的，萬一這個專案真的崩掉，僅靠這家小公司並沒有兜底的能力，到時候法人根本跑不了，至少要賠上一大筆錢。

　　當然這和趙軒沒有半毛錢關系，張昌林早就不知道去哪個小島上瀟灑了，笑死，根本不怕。

　　不過在孫靜的視角看來，整件事情是另一個樣子。

　　松嶺集團過去幾年的P2P都是她在操作，因此對於趙軒搞得這套流程再熟悉不過……

　　在她看來自家主人甚至沒有刻意規避什麼風險，再加上那個神奇的90%本金返還保證，完全不像是准備卷錢跑路。

　　如果專案真的出了什麼亂子，趙軒作為公司法人（她不知道公司法人另有其人）就要承擔全部責任，付出一大筆賠償金。

　　所以自家主人想要找個合伙人來分攤這個風險。

　　雙方的矛盾主要在於，良遠集團在專案中的話，語權問題。

　　對於常甜來說，良遠集團的體量擺著，只要能夠介入決策，後面就可以逐步拿到專案主導權，甚至把對方徹底踢出局。

　　而根據趙軒昨天的指示，孫靜在這方面咬的很緊，拒不讓步。

　　當然，第一次見面也就是確定一下意向，目前的情況屬於情理之中……

　　之所以要派手下出面也就是為了防著這種情況。

　　像常甜和孫靜她們可以說自己無法做決定要回去請示上級……

　　但如果是趙軒和陳康柔坐在這里，談不攏的話，局面就會很僵。

　　在雙方離開之前，孫靜突然從旁邊的桌上抽出一張便箋紙，提出要交換一下聯系方式，這樣以後交流會更加方便。

　　這不能算是個正常的請求……

　　因為雙方談判代表的聯絡應該通過公司進行，私下接觸是大忌。

　　不過孫靜既然開了口，常甜也不能直接拒絕，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後收下了紙條，並且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對方。

　　這當然是孫靜的一點私心，她的手機時刻處在趙軒的監控之中。

　　如果陳康柔通過電話和她聯系，馬上就會被發現……

　　所以她給常甜留下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和一個假的電話號碼。

　　雙方過去就有豐富的秘密聯絡經驗，她只能相信二人之間的默契。

　　十良遠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一身灰色職業裝的陳康柔站在落地窗前，聽著身後常甜匯報剛剛見面時的情況。

　　到目前為止……

　　無論是趙軒、孫靜還是常甜和陳康柔，都覺得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對了陳總，對方的代表在最後

　　私下孫靜給她留下的紙條，上前兩步遞到陳康柔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