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

　　“學姐我學過很長時間長笛，還有吹簫。”

　　徐洋說到這里眼睛眨了眨。”

　　趙軒不由得聯想上“吹簫”的另一種意義，而且八成可以確定，面前這個帶著些許綠茶的學姐，本來也是在故意做出暗示。

　　“那到時候，我一定來看學姐的演出咯。”

　　趙軒輕笑下，也借著對方的話，直接順杆往上爬。

　　趙軒的表態讓徐洋的內心一陣竊喜。

　　她的野心即便不是擠走甘夢晨上位，也至少是想在趙軒身邊，搏一個合法情人的身份。

　　不過實際上，後宮里留給她的位置嘛……對於這種喜歡玩小心機的女人，當然只有從母畜開始了。

　　二人又聊了大概十分鍾，徐洋才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表示自己要去排練，然後轉過身故意搖曳著曼妙的身姿，消失在通往舞台的拐角處。

　　雖然穿著相對寬松的漢服……

　　但臀部透過裙擺顯示出的弧线，還是讓趙軒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不得不說，排除掉對方的性格，徐洋確實是個不錯的尤物。

　　趙軒搖搖頭，來到鍾翼和崔嫦曦所在的琴房門口，嘗試著偷聽了一下……

　　但除了微弱的鋼琴聲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里的隔音確實不錯……

　　趙軒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趙軒再次回到舞台的時候，甘夢晨還在四處忙碌，一時間沒什麼事做的他，便干脆在後台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看節目彩排。

　　趙軒是個幾乎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在徐洋等人的節目結束之後，趙軒很快感覺到有些無聊……

　　由於前一天晚上被甘夢晨拉著打了一個通宵的守望先鋒，他的上下眼皮很快開始打架，於是准備靠在椅背上小眯一會。

　　就在趙軒半夢半醒的時候，兩個女生手拉著手走進了小劇場，環顧一圈之後，也選擇了跟趙軒同排坐下。

　　這里是整個劇場視野最開闊的地方，如果是正式演出的話，一般都需要提前過來才能搶到。

　　“你怎麼非得拖著我出來啊，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其中一個女生警惕地環顧四周，一臉不願地對著同伴說道。

　　五感過於靈敏，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現在……

　　趙軒隔著七八個位置，仍然能聽見那兩個女生的對話……

　　因此也很難安然入睡。

　　“誰發現啊？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根本就沒事，你都已經一個月沒出過宿舍了，連外賣都是我替你去拿，就算要當宅女也不能這樣啊，再不出來逛你都要發霉了。”

　　另一個女生略帶薄怒地回答道。

　　顯然二人之間，關系不錯，而且應該是室友……

　　只是前一個妹子實在太宅，讓後者看不下去了。

　　江城大學作為全國頂尖高校，對學生的管理非常松懈。

　　除了如翁海瑤等極少數老師之外，大多數情況下，學生都處在完全的散養狀態，真想要一個月不出門，也並非難事……

　　而且……趙軒稍稍睜開眼睛，朝右側看過去，剛剛的第二個聲音，他實在有點熟悉……

　　但此時對方正背對著他，看不清樣貌。

　　“這段時間他們的重心都在那個案子上，你沒看翁老師和那個韓檢察官，都快被逼到絕路上了麼，估計已經沒人關注上次的事情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這次趙軒聽清楚了，第二個女生正是之前有過幾面道緣的文馨寧。

　　剛剛她說話的時候，語調比較高……

　　因此跟平時的嗓音不太一樣……

　　趙軒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就認出來。

　　另一個人，自然是文馨寧的室友曹妍夕。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被嚇得一個多月沒出宿舍，平時也是茶不思飯不想。

　　今天文馨寧終於忍不住，強行把室友拉出來曬曬太陽，在她看來，即然過去一個月時間都已經風平浪靜……

　　那曹妍夕應該壓根就沒被發現真實身份，根本沒必要擔心。

　　她們兩人的聊天，提到了翁海瑤和韓清晏……

　　這是趙軒也很感興趣的話題……

　　因此靠回椅子上，裝作休息的樣子，但實際上，在集中精力偷聽。

　　“說起這個，前些天劉暢的事情，會不會跟上次有關？”

　　曹妍夕在被安慰之後，情緒也有所平復，語氣中的驚慌少了許多。

　　劉暢就是那個前些天在韓清晏家樓頂、跳樓自殺的女生。

　　“別想這些了。”

　　文馨寧拍了拍室友的肩膀，沒有給出答案……

　　只是把摟著曹妍夕身體的手臂收了收，讓對方能更貼近自己。

　　實際上，她之所以打斷了這個話題，就是因為曹妍夕的想法，大概率是正確的……

　　但她不想再讓自己的室友，因為這些事情擔驚受怕了。

　　雖然劉暢的事情還沒有出調查結果……

　　但是這個手法，跟曹妍夕遇到的那個江東新區副區長跳樓的事情，實在太像……

　　而且這兩個人之間，還存在著一些不清不楚的聯系。

　　在上次的事情發生後，擔驚受怕的曹妍夕把自己挖出來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文馨寧，也讓後者腦海中的拼圖完整了不少。

　　簡單地說，劉暢跟那位副區長，是情人關系……

　　而那位副區長也不簡單，在他跳樓的事情發生之前，文馨寧就基本可以確定，對方利用手中的職權，長期以來為她所調查的那個犯罪集團提供掩護，算是組織內有一定地位的成員。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劉暢跟集團之間，存在直接的聯系……

　　但也決不能排除情人之間，相互透露一些小秘密，甚至通迪共同犯罪來增進感情的可能。

　　再考慮到那位副區長出事的時間，正好是劉暢第一次自首之後，那麼為了保守秘密而滅口，就成了一個可能性極高的動機。

　　畢竟劉暢在自首之前，給那位副區長打了很多次求救電話，但都被拒絕。

　　惱羞成怒之下，很有可能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待出來……

　　一旦發生這樣的情況，副區長大人就成了一個絕佳的突破口，被滅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作為一個不穩定因素的劉暢，恐怕也是被後面的組織保出來，然後徹底封口的。

　　不過當文馨寧想要更進一步，探究真相的時候，那個組織內部據說出現了一些意外。

　　相關人員的警惕性成倍提高，加上真正潛伏在組織內部的上线，已經失蹤了有一陣子，她作為一個只是與組織高層人員有些接觸的外人，自然也沒辦法繼續調查下去。

　　當然這些事情，曹妍夕就沒必要知道了，哪怕文馨寧自己也沒辦法徹底解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的這些內心活動，旁邊的趙軒，自然是聽不到的。

　　他只能發現兩個妹子之間，忽然陷了沉默……

　　但至少可以判斷出，文馨寧和她的室友跟這件事情，有著莫大的聯系。

　　對方在他心中的地位，瞬間就從一個長得漂亮的學姐，變成了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

　　被這件事打了個岔之後，趙軒的睡意倒是消退了不少。

　　正好此時主持人又提到了崔嫦曦和鍾翼的名字……

　　趙軒便整了整衣服，打起精神來，欣賞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的表演。

　　雖然趙軒的位置距離舞台不近……

　　但他仍然能感覺到台上的鍾翼，有些心不在焉，節目中也連續出了幾個錯誤。

　　身穿一襲白裙的她，情緒有些低落，低著頭雙手握在身前，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不過趙軒注意到甘夢晨過去，跟她說了幾句，她從側門離開了劇場。

　　正當趙軒在猶豫，是不是要跟出去的時候，他的手機提示音響起，是甘夢晨發來的微信。

　　“感覺鍾翼有點不太對勁，我把她支出去了，你去圖書館找她問問什麼情況。”

　　甘夢晨在這種時候，永遠都很可靠……

　　趙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穿上自己的風衣外套，從另外一個門離開了劇場。

　　如甘夢晨所說，趙軒在圖書館門口的儲物區找到了鍾翼。

　　她只是在演出服外面套了一件薄棉衣，下半身更是只有一條保暖褲襪，和外面的白裙子。

　　趙軒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鍾翼身上……

　　這件衣服是加長款的，他們二人身高差不多，穿上能遮住膝蓋以上的部分。

　　“謝謝……”

　　鍾翼說到這里竟然卡了一下，整個人愣了片刻之後，才繼續道：“謝謝爸爸……”

　　她的狀態明顯不太正常……

　　自從上一次被下了藥之後，鍾翼在面對趙軒時候的表現，完金是把自己真正當成了後者的女兒，有時候哪怕在公共場合，都會毫不避諱地這麼叫……

　　但這次在喊出這個稱呼之前，卻表現出了幾分猶豫。

　　十幾分鍾後，趙軒和鍾翼並排走在湖邊的碎石路上，後者手中捧著趙軒剛剛給買的咖啡，緊咬著插在上面的吸管。

　　在跟趙軒呆了一段時間之後，鍾翼的情緒終於恢復了些許。

　　“我看剛剛崔嫦曦跟你聊了很長時間？”

　　趙軒一只手摟住鍾算的腰側，在她耳邊悄悄問道。

　　這樣如同咬耳朵一般的動作，讓後者瞬間俏臉漲紅。

　　不過她並不討厭跟趙軒親近的感覺，反而整個人往她的爸爸兼主人身上靠了靠。

　　“嗯，聊了點關於我的事情。”

　　鍾翼點點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