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著周亮發來的消息，我的胸口涌出一股無名火，牙齒緊咬，拳頭捏得噼啪響。

　　他是什麼意思？

　　挑釁？警告？還是有恃無恐？

　　他是吃准了我拿他沒辦法，故意跟我炫耀嗎？

　　我突然有點後悔和鰻魚打賭，讓周亮去追求媽媽，這無異於把媽媽往火坑里推。

　　然而事實卻也如鰻魚所說，我現在能做什麼呢？

　　萬一視頻發出去，不僅是我，媽媽和姜惠子，也跟著我一起倒霉。

　　我強壓著心頭的憤怒，不斷告訴自己，先忍一忍，只要一周，一周就好。等我拿到證據，一切就有轉機。

　　……

　　第二天是星期六。

　　周末媽媽一般不怎麼管我，也不會強制我學習，一覺醒來，走出房間，就看到媽媽穿著一身居家睡裙，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看我。

　　絲綢的材質更能突出媽媽的韻味，兩根細細的吊帶襯托出光滑的香肩，胸前一對挺拔的豪乳，在媽媽抱著雙臂的姿勢之下，顯得更加壯觀了。

　　“早安啊，兒子。”媽媽嘴角帶著一絲戲謔，“起得挺早嘛。”

　　我一看牆上時鍾，已經上午十點，不由後背一涼，緊張笑道：“老媽早上好。”

　　媽媽白了我一眼：“哼，趕緊洗漱吃早飯，吃完買菜去。”

　　是的，平時在家，媽媽就完全生活不能自理，什麼買菜洗碗晾衣服，一般都是我來。

　　我也沒說什麼，早就習慣了，隨便喝了杯牛奶就出門買菜。

　　我和媽媽的相處模式，說來也有趣。

　　有時候，她是不苟言笑的班主任；有時候，又是嚴厲的母親；還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像個廢物少女，就知道捧著抱枕躺沙發上看電視，然後把我當牛馬使喚。

　　買完菜回來就是洗菜做菜吃午飯，也沒什麼好說的。

　　……

　　下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屏幕上浮現的號碼，我雖然沒存，卻是熟悉無比。

　　那天晚上，在姜惠子的房間和周亮打完架出來，我曾想過打這個電話求援，但最終忍住了。

　　電話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小明呐，在干嘛呢？”

　　“在家呢。”我說。

　　“我在小區門口，你快下來，爸帶你吃飯去，別讓你媽知道啊。”

　　掛掉電話，我走到門口穿鞋，媽媽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姿勢極其放縱。

　　“去哪兒？”

　　“我跟同學去玩兒，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又去玩，你這一走，媽還要親自做飯，累死了。”媽媽吐槽完，又問一句，“對了，哪個同學？”

　　“初中同學，你不認識。”我打開家門走出去，關門的時候又衝媽媽道，“不是還有中午的飯菜嗎，熱一熱唄。”

　　媽媽故意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兒子長大了，開始嫌棄媽媽了……”

　　我嘿嘿一笑，砰一聲關上了門。

　　走出小區，便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豐田霸道，一個穿著POLO衫的中年男人正朝我揮手：“兒子，這里這里。”

　　我加快了腳步，迅速過去。

　　是的，眼前這個身穿POLO衫、衣服扎進皮帶里、手里拿個三星翻蓋手機、穿得像個傳銷頭子的中年男人，就是我的爸爸——劉如龍。

　　一走近，他先在我面前站直，用手理了理我的衣服：“不錯，我兒子又長高了，已經一米八了吧？比我還高！來，上車！”

　　坐進車里，後排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我叫強叔，一個我叫勇叔。

　　跟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我問爸爸道：“爸，怎麼又換車了？上次不是這個車啊？”

　　“上次那個車撞報廢了，索性不要了，再說這也不是我的車，借的，我哪有錢買車啊，開著玩唄。”爸爸發動車子，大大咧咧笑著，“大半年沒接你出來玩了，今晚爸帶你吃魚去，野生魚，養殖的可沒法比！”

　　強叔和勇叔聽了嘿嘿直樂，說：“龍哥，你就把你兒子哄得團團轉，哈哈！”

　　我爸就是這樣，說話總感覺他不著調。

　　爸媽離婚後，提爸爸的名字是家里的禁忌，媽媽更是不允許我和爸爸碰面。

　　也就是媽媽每次生氣，罵我的時候，才會說你別跟你那個街溜子爹一樣學壞。

　　所以爸爸跟我們的聯系渠道就兩個，一是每個月固定給媽媽打撫養費；二，就是像現在這樣，隔幾個月，偷偷接我出來瀟灑一回。

　　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城市景色不斷倒退，兩旁的高樓大廈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自建房和瓦房。

　　我感覺街景有些熟悉，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破爛的地面、雜亂的電线杆、布滿灰塵的商店招牌……

　　這里，正是姜惠子所住的城鄉結合部！甚至，她住的那座孤兒院往哪個方向走，我都歷歷在目！

　　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不禁涌上心頭，我有些愣住了，心情復雜。

　　失落、懊悔、苦惱，各種情緒充斥腦海。

　　爸爸開著車，發覺了我的變化，笑道：“怎麼了兒子？心情不好？你媽虐待你了？”

　　我連忙轉換表情，也嘻嘻笑道：“沒啥沒啥，就想起一些事情。”

　　“哈哈，我兒子長大了，開始有心事了！”

　　爸爸繼續哈哈大笑，聲音爽朗。

　　後排的強叔勇叔也開始逗我，一路上，車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又開了十來分鍾，車子開進了一座類似農家大院的地方，剛停下車，便有一個拴著圍裙的男人一路小跑迎了過來：“哎呀，龍哥來了，快請進請進！”

　　我們一行人下車，院子里擺滿了籠子、水箱，里面都是活蹦亂跳的各種動物、海鮮之類的。

　　老板熱情招呼我們進屋坐下，便到後廚忙碌去了。

　　爸爸叼了根煙點上，衝我打趣道：“兒子，在學校有沒有交女朋友？”

　　我立刻搖頭：“沒有。”

　　然而，在我搖頭的一刹那，腦海里居然浮現出了姜惠子的模樣。

　　她梳著一頭好看的高馬尾，清純的面龐不施粉黛，穿一身JK制服搭配絲襪小皮鞋，渾身上下滿是青春氣息。

　　“還說沒有？”一旁的強叔咧著嘴，插話道，“龍哥，我看小明這眼神就不對，保證有，你好好調查看看。”

　　勇叔也跟著連連說是，然後大家就哈哈直樂，弄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強叔又接著打趣我說：“小明，跟強叔說，在學校談女朋友沒？”

　　我立刻搖頭說沒有，強叔臉上就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那你比我們那時候差遠了。我們讀書那會兒，誰不是一談談幾個？我記得當年看上隔壁班一姑娘，就去追，完了她男朋友不干，過來找事，我還跟她男朋友狠狠干了一架，哈哈！”

　　說完，一桌人連同我爸在內都是哈哈大笑，頗有種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感覺。

　　於是我也來了興趣，問：“別人有男朋友你還去追啊？”

　　“這有啥？玩兒唄，不服就干。男人就是要敢於斗爭，你要磨磨唧唧優柔寡斷，像個娘們兒一樣，哪有女的願意跟你？”強叔越說越來勁，繼續回憶往事，“我們那會兒在學校，天不怕地不怕，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聽強叔說著，我心里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莫名想起在小巷為了救姜惠子，一板磚拍暈雞哥的場景。

　　又想到，高三的齊飛過來找我，說雞哥要卸我一條胳膊。

　　趁此機會，我問強叔：“你們當年這麼能打，仇人應該很多吧？萬一他們趁你落單的時候，一幫人堵你怎麼辦？”

　　一聽這話，強叔似乎又想起往日，一邊抽煙一邊嘿嘿直笑。

　　爸爸這時候接話道：“兒子，我跟你說，這種情況不要慌，一群人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一個麼？你別管其他人，就按住一個人打，把他打服、打怕！只要你自己氣勢拿出來，對面人再多，以後見著你，也要敬你三分。”

　　爸爸的話我聽得很認真，因為姜惠子那事，我已經和齊飛、雞哥結仇，所以必須為以後做准備。

　　講完這話，爸爸像是恍然大悟，又道：“我跟你說這個干嘛，你們現在年代不同了，還是要以學習為主，讀書才是正道。”

　　一旁的強叔勇叔也跟著點頭說是，而我在心里，已經默默記住了爸爸說的話——一群人打不過，我還打不過一個人麼？

　　聊著聊著，老板開始上菜。

　　“兒子多吃點，難得帶你出來吃一頓。”爸爸舉著筷子對我說。

　　席間，爸爸跟強叔勇叔他們觥籌交錯，聊著我聽不懂的話，其間我也喝了幾杯，但更多的，還是默默吃飯。

　　酒足飯飽後，爸爸靠在椅子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揉著肚子，頗為愜意地說：“一會兒怎麼安排？”

　　強叔說：“要不去我那兒唱唱歌？我給他們經理打個電話。”

　　爸爸和勇叔都說好，強叔正要打電話，又像是想起什麼，對爸爸道：“龍哥，我突然想起來，小明也要一起去？我那兒可是……”

　　爸爸似乎喝得有些微醺，臉上帶著點醉意，擺手說：“沒事，我兒子也16歲了，該鍛煉鍛煉了。”

　　他們幾人的對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但我也沒說什麼，等爸爸安排唄。

　　……

　　從飯店出來，沒喝酒的勇叔開車，載著我們往市區方向而去。

　　最終，車子經過一道寬敞大氣的石柱門後，停在了一家金碧輝煌的KTV前，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璀璨巴黎。

　　車還沒停穩，遠遠的便有身穿制服的門童過來幫忙泊車，KTV的經理也一路小跑過來，嘴里喊著龍哥強哥勇哥，帶我們進去了。

　　我心想幾個中年男人唱歌有什麼意思？然而一進包房，我就知道我還是太年輕。

　　璀璨巴黎這個地方，跟我以前和同學去過的那種KTV截然不同，一進包房，空氣里都充斥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我跟三個中年男人在豪華沙發坐下，酒水小吃擺滿了一桌，我還在疑惑怎麼沒人點歌呢，就見剛才接我們進來的經理正站在包房門口，衝外面道：“進來，進來！”

　　接下來的場景，對我來說就有點震撼了。

　　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聽得我心房直顫，接著便是齊刷刷的一排絲襪大腿邁進包房之內。

　　她們個個都穿著不同的制服，臉上化著妖艷妝容，面對我們幾人，站成一排。

　　爸爸他們大大方方看過去，我有點不敢跟她們對視，只敢看她們的絲襪腿。

　　黑絲、白絲、肉絲……

　　吊帶襪、漁網襪、連褲襪……

　　各式各樣的絲襪美腿看得我眼冒金星，強叔見我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嘿嘿直笑，還捅了捅旁邊的勇叔，讓他也看我。

　　十個女的進了包房，面對我們站成一排。

　　最右邊的女的上前一步，開始自我介紹。

　　“老板好，288號婷婷，來自XX。”

　　我抬眼一看，她穿了一身空姐制服，脖子上系著領巾，腿上是黑色絲襪搭配黑色高跟鞋，向著我們微微鞠了一躬。

　　隨後，空姐婷婷後退一步，旁邊另一人站了出來，繼續介紹。

　　“老板好，56號小雅，來自XX。”

　　小雅穿的是護士服，戴著白色護士帽，腿上是白色絲襪和白色護士鞋，看得我一陣心潮澎湃。

　　兩人介紹完畢後，我也漸漸有勇氣光明正大掃視她們了，一排排看過去，真是讓人眼花繚亂啊……

　　“老板好，88號小雯，來自XX。”

　　這位穿的是OL制服，像個白領。

　　“老板好，66號小夢，來自XX。”

　　這位更是重量級，穿著一身極其暴露的深V晚禮服，兩團奶子都要蹦出來了。

　　爸爸他們似乎早已司空見慣，只有我一個人看得津津有味。

　　下一位向前一步的，梳著一頭栗棕色波浪長發，穿著一身黑色修身西裝、緊身包臀裙、黑色絲襪。

　　儼然一副日本AV里女教師的打扮，她那裙子，可比媽媽在學校穿的短多了。

　　“老板好，388號璐璐，來自XX。”

　　這聲音一出，讓我頗有種熟悉的感覺，於是便睜大眼睛仔細看過去……

　　璐璐？

　　栗棕色波浪長發，勾人的杏眼，熟悉的聲线……這不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高璐嗎？！她周末居然在KTV當小姐？

　　後面幾個女的穿的什麼、怎麼自我介紹的，我已經沒心思看了，就一直盯著高璐，一開始我還以為看錯聽錯，但仔細看了會兒，確認，真的是我們班的高老師！

　　介紹完畢，小姐們就等著被人挑選。

　　強叔笑著對我說：“小明，你先選一個。”

　　我二話不說指了指高璐，高璐還沒發現是我，被我選中以後，便直接踩著高跟鞋過來，一把坐到我身邊。

　　接下來，強叔、勇叔也開始挑選，爸爸直接一左一右選了兩個，沒被選中的就離開了，房間里，剩下我們四男五女。

　　老爸點了一首粵語歌，一邊唱著一邊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強叔勇叔也各自跟身邊小姐纏綿，只有我，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得一動不敢動，身旁高璐的絲襪美腿緊緊貼著我，我卻看也沒往她那邊看。

　　沒辦法，這種場面我沒經歷過啊，要先緩緩！

　　高璐為什麼會來KTV當小姐呢？她和媽媽在競爭教導主任，還跟周亮保持著不正當關系……嗯，這些情報，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

　　我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房間里，爸爸他們三人的歌聲簡直是鬼哭狼嚎，你方唱罷我登場，壓根沒空管我在干什麼。

　　這時，高璐突然抓起我的手，一把貼到她的黑絲大腿上：“小弟弟，選了姐姐，怎麼又不跟姐姐說話？”

　　一瞬間，絲襪的光滑觸感透過手掌直達我的身心，高璐誘人的女體緊貼著我，她身上香氣四溢，聲音也跟平時上課完全不同，有一種勾人狐狸精的感覺。

　　我先是緊張了一下，接著放松下來，手掌在高璐的絲襪腿上來回輕撫，低聲對她說道：“高老師，看看清楚，我是誰？”

　　當我說出“高老師”三個字的時候，她的面色明顯變了，側過臉來，仔細看我。

　　包房里的燈光忽明忽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將信將疑地道：“劉明同學？你怎麼會……”

　　我用力抓了一把她的黑絲大腿，嘴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低聲說：“這話該我問你吧？學校里的大美女高老師，周末也出來教書育人嗎？”

　　高璐張了張嘴，臉上浮出一抹緊張。

　　我掃了一眼爸爸他們，又湊到高璐耳邊，說：“高老師，你可要把我招待舒服啊……”

　　此時，勇叔點了一首海闊天空，開始鬼哭狼嚎。他右手拿著話筒，左手從身旁小姐的後背繞過去，隔著衣服抓住她的奶子。

　　爸爸一左一右抱著兩個美女，靠在沙發上享受美女送到嘴邊的水果，儼然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

　　而強叔，竟是摟著小姐，兩個人進了廁所，砰一聲關上了門……

　　他這個動作給了我啟發，我也照貓畫虎，放在高老師絲襪腿上的手掌，狠狠摸了一把，然後衝她指著包房內的另一個廁所：“走。”

　　隨後我拉著高璐起身。

　　在學校，我和她是師生關系，然而現在，我們地位反轉了。

　　我拉她起來，她一開始有點抗拒，但架不住我一個身高一米八少年的力氣，只好也站了起來，跟在我身後，乖乖往廁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