鰻魚人畜無害地笑了笑。

　　“我這不是來跟韓老師您賠罪嘛，之前確實是我做事太粗魯了，不過那也全是因為韓老師您太漂亮了，我實在是太愛慕您了，所以才……”

　　媽媽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

　　很難想象，一個初中生居然能脫口而出說什麼老師太漂亮了、太愛慕老師之類的話語，再結合鰻魚之前強勢威脅的形象，前後對比，差別太大了。

　　媽媽直接打斷他的話，臉上帶著冷笑：“你又打什麼主意呢？想換種方式調教我？”

　　鰻魚站在媽媽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學生過來認錯似的，語氣委婉地說：“所以韓老師你願意跟我約會嘛？”

　　媽媽冷聲道：“我要是說不願意呢？”

　　鰻魚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不還有……還有四次機會嘛，那就用一次好了。”

　　“呵呵。”媽媽繼續冷笑，看著他道，“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反正我也沒法反抗不是？說吧，什麼時候？需要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和韓老師您簡簡單單約個會嘛，逛逛街、喝喝茶、吃吃飯之類的，就當給您賠罪了。”

　　媽媽問：“就這麼簡單？”

　　鰻魚說：“就這麼簡單。”

　　媽媽又問：“你下午不上課？初中部現在管理這麼松散了？”

　　鰻魚嘿嘿一笑，說：“今天不都月底了嘛，下周這個時候都高考了，高考完又是中考，我們初中部要布置考場，上午收拾教室，下午就直接放假了，嘿嘿。”

　　媽媽哦了一聲，又問：“你說的約會……什麼時候？”

　　鰻魚道：“要是韓老師你沒課，那就今下午吧？”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冷聲說：“我知道了。”

　　鰻魚重重一點頭：“好，那就下午兩點，校門口不見不散。”

　　得到媽媽的同意，鰻魚也不再逗留，直接轉身離開了。

　　從辦公室出來，鰻魚看到站在窗外的我，他笑了笑，便往樓道走去。

　　全程聽完他和媽媽的對話，我知道鰻魚改變策略了，他聽取了論壇上快樂哥的建議，不再魯莽威脅，而是打算循序漸進，對媽媽采取攻心手段！

　　現在情況很危險！

　　我直接大步流星邁進媽媽辦公室。

　　“媽，你不能跟他約會啊。”

　　媽媽抬頭看到是我，臉色拉了下來，眉頭跟著一皺：“不是讓你別來嗎？不聽話？”

　　見媽媽一臉嚴肅的樣子，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又是這個感覺，又是這個熟悉的感覺！

　　媽媽心情好的時候暫且不說，但凡她心情不好，擺出這副表情面對我，我就跟受到血脈壓制一樣，心生畏懼，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干脆不去看媽媽的臉，而是低著頭，望著她的高跟美腳，說：“媽，那小子沒安好心，總之你不能跟他去啊。”

　　“呵呵，我的好大兒真會為媽媽著想呢。”媽媽調笑著說，“但我能拒絕嗎？他把你的視頻發出去怎麼辦？”

　　又是這句話，又是視頻的事！

　　而且我還沒法反駁。

　　媽媽又說：“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沒安好心？但我也只能答應，不是嗎？”

　　我嘆了口氣：“唉……”

　　媽媽站起身來：“行了，回教室吧，我心里有分寸。”

　　……

　　鰻魚和媽媽約定的時間是下午2點，我一點多就在校門口蹲守，准備時刻掌握他們的動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2點的時候，一個高挑美艷的身影從校門走出，正是媽媽！

　　她換下了教師制服，上半身是一件針織衫，下面是一條帶著花邊的長裙，露出的一截小腿裹著肉色絲襪，腳上是一雙淺口平底單鞋。

　　相比於在學校的樣子，現在這身裝扮多了一絲慵懶休閒，低調的同時，卻還是難掩媽媽絕美的氣質。

　　尤其是針織衫下那對澎湃酥胸，仿佛隨時可能跳出來似的，把衣服繃出了一個誘人的弧度。

　　再加上長裙的襯托，媽媽渾身散發出一種溫婉柔美，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氣質。

　　門口保安笑著招呼道：“韓老師，出去啊。”

　　“嗯。”媽媽也對他笑了笑。

　　望著媽媽走出校門的背影，那保安還沉浸在媽媽剛才的笑容中，回味無窮。

　　站在校門口，媽媽左右望了望，似乎在找鰻魚。

　　這時，路邊一輛黑色轎車打了兩聲喇叭，車後座便鑽出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孩，他瘦胳膊瘦腿的，正朝媽媽揮手。

　　此人正是鰻魚！

　　看到鰻魚，媽媽往他那邊走去，鰻魚拉開車門請媽媽上車，媽媽頓了頓，似乎有所猶豫，但最後還是彎腰坐進後座，鰻魚則是很紳士地抬手擋住頭頂的位置，等媽媽完全坐進去了，他也跟著鑽進車里。

　　我開始緊張起來，鰻魚要帶媽媽去哪里？

　　沒工夫想那麼多，那輛黑色轎車發動，我也趕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

　　出租車師傅一愣，問我道：“你確定？”

　　“怎麼，不可以嗎？”

　　那師傅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跟上去的同時，又朝前面那輛黑色轎車努努嘴：“這車子可不一般啊，你別害我。”

　　我定睛一看，這是一輛黑色奧迪A6L，車牌是我們本地的，上面好幾個零。

　　我瞬間反應過來，鰻魚之前就說過，他就是生活太富足了，什麼也不缺，才慢慢覺醒了調教少婦的愛好。

　　能坐上奧迪，還有專屬司機，他家估計挺有錢的。

　　但我也無所謂，便對司機道：“沒事，你跟上就行了。”

　　司機不再多說，一直跟在那輛車後面。

　　我之前還擔心鰻魚把媽媽拉到什麼荒郊野外之類的地方，然而車子一直在市區行駛，最後停在了市中心一個商圈附近。

　　後門打開，先下車的是一個矮小少年，緊接著，一條裹著肉絲的修長美腿伸出踩到地上，下來一個身穿長裙的高挑美婦。

　　黑色奧迪開走了，我也下車跟在兩人身後。

　　商圈的步行街，即便媽媽沒穿高跟鞋，身形卻還是高挑無比，走在路上，迎面而來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些目光。

　　膽子小的，可能看幾秒媽媽的臉就把目光移開了，膽子大的，先看媽媽的臉，然後目光就被媽媽那對極其抓眼的巨乳給吸引過去，直到跟她擦肩而過，還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媽媽的背影才肯罷休。

　　鰻魚跟在媽媽身邊，親密地牽起媽媽的手：“韓老師，這些人都在看你呢，你這吸引力可夠大的。”

　　媽媽立刻把他的手甩掉，冷冷地說：“你叫我出來，就是讓我跟你在這地方走路？”

　　“別著急嘛，快到了，先喝喝茶吧。”

　　前方便是一家沿街的茶館，裝修得很有古風韻味。

　　門頭是很好的木料，上下兩層都是巨大的玻璃幕牆，能透過玻璃，看到店里的布置。

　　一樓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座位，室內有山有水，一個女子穿著漢服，坐在大廳中央舞台上，彈著古箏。

　　店里的服務員全是清一色的年輕美女，她們盤著頭發、穿著旗袍，來來往往，也成了一道風景。

　　在這熱鬧的市中心，這家店頗有點鬧中取靜的意思。

　　兩人進了茶館，我也跟在後面進去了。

　　二樓靠窗的位置，媽媽和鰻魚面對面，中間是一張木質茶桌。

　　好在我中午脫了校服，換了身黑色衣服，還戴了頂鴨舌帽，不然還真不好搞跟蹤。

　　為了聽清楚他們的對話，我也在不遠處坐下。

　　服務員過來奉上菜單，我一看，好家伙，最便宜的一壺茶也要688！

　　鰻魚這逼是真有錢啊，和媽媽約會居然選了這麼個地方。

　　沒辦法，破費吧！

　　另一邊，媽媽坐下後便翹起二郎腿，看了眼周圍環境，便說：“看你剛才點茶這麼熟練，你經常來這里？”

　　鰻魚靠在木質沙發上，裝模作樣地說：“還行吧，這里環境不錯，我經常在這里趕作業來著。”

　　媽媽笑了笑：“呵呵，隨便點壺茶就是一千多，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少爺啊。”

　　他也跟著一笑：“平時我也不舍得點這麼貴，這里其實有隱藏菜單，很便宜的。不過為了跟韓老師賠罪，只能點貴的啦。”

　　“向我賠罪，有這個必要嗎？”媽媽看著鰻魚，說，“你要真想賠罪，就把我兒子的視頻給我。”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鰻魚搖搖頭。

　　媽媽冷笑一聲：“呵呵。”

　　鰻魚接著道：“韓老師，其實我之前說的都是實話，我是真的愛慕你，喜歡你，才做這些事的。不知道韓老師願不願意給我個機會，讓我追求你？”

　　媽媽眯了眯眼睛，看著鰻魚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追求我？你還沒我兒子年齡大呢，我都可以當你媽了。”

　　鰻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那又怎樣？現在這個時代，年齡又不能代表什麼。據我所知，韓老師你也離婚很多年了吧，沒想著再找一個？”

　　媽媽白了他一眼：“跟你有關系嗎？”

　　鰻魚立刻接道：“怎麼沒關系？這不代表我也有機會嗎？”

　　媽媽冷聲說：“要不是你拿我兒子的視頻威脅，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坐在這里。”

　　鰻魚笑道：“但韓老師你還是來了呀，而且這次過後，我還有三次機會呢。”

　　媽媽問：“所以，這些機會用完，你真的會刪掉我兒子的視頻？”

　　鰻魚說：“那就看韓老師你了。如果韓老師你跟我好了，那劉明不就是咱兒子了嗎？對自己兒子，我還會害他？”

　　聽到鰻魚這句話，我心里一下就火了，恨不得立刻走過去把他打一頓。

　　然而想到他手里的視頻，我最終還是忍住了。

　　媽媽同樣有些氣憤，皺眉看著他：“我是真搞不懂你了，家里開奧迪車還配著司機，隨便點壺茶就一千多，你這條件，為什麼非要在我身上折騰？更何況你現在還這麼小，都沒發育完全呢，就想這些。”

　　說到後面，媽媽隔著茶桌，眼神瞟了一眼鰻魚下面，似乎在譏諷他昨天晚上的事。

　　鰻魚卻也不生氣，說：“可我就是喜歡韓老師你啊，沒辦法，唉。”

　　媽媽又說：“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我都成五十多歲的老太婆了，有意思嗎？”

　　鰻魚立刻擺手說：“那有什麼關系？你看那些女明星，都六七十歲了，不還跟二三十歲一樣年輕？”

　　媽媽切了一聲，眼睛望向巨大的玻璃窗外，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就在這時，一身旗袍的女服務員踩著高跟鞋端來茶水，鰻魚先給媽媽倒上一杯，然後給自己倒上一杯，最後把杯子往媽媽面前一推：“韓老師，嘗嘗，這家店的茶很不錯的。”

　　媽媽看看鰻魚，又看看面前的茶，冷冷地說：“我都懷疑你在里面下了藥。”

　　鰻魚身子一怔，愣了兩秒，然後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搖頭說：“韓老師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怎麼不是了？”媽媽盯著他，眼神冷漠，“在我宿舍裝攝像頭的事，你以為我忘了？還拿我兒子的視頻威脅我。對了，周亮也是你指使的吧？”

　　鰻魚一笑：“唉，那都是之前不懂事，不懂事，主要怪我太喜歡韓老師你了。”

　　媽媽又說：“喜歡我，還讓周亮來侵犯我？”

　　鰻魚無話可說，搖了搖頭，拿起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像喝礦泉水似的。

　　媽媽定定地看著他，見鰻魚喝了茶，她這才慢悠悠地端起杯子小啜一口。

　　見媽媽喝了，鰻魚咧嘴一笑：“怎麼樣，沒下毒吧？”

　　媽媽撇撇嘴，說：“我很好奇，你家里是干什麼的？”

　　“沒什麼啊，我媽就普通上班的。”鰻魚眉頭一挑，看著媽媽笑，“怎麼，韓老師都開始調查我家庭情況了，看來我有機會呀？”

　　媽媽白了他一眼：“我是覺得，你這個人心理這麼變態，多半是家庭環境影響。你爸媽離婚了吧，你也是單親家庭？”

　　鰻魚一拍手，朝媽媽豎起大拇指：“厲害，這都被你發現了。”

　　媽媽又說：“要不把你媽媽電話給我？我跟她談談家庭教育的問題，實在不行我幫你找個心理醫生？”

　　鰻魚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韓老師你想哪兒去了，你不如直接跟我好，一切問題不都解決了？”

　　媽媽定定看著他，沒說什麼。

　　這之後，兩人的聊天就沒什麼營養了，鰻魚一直滔滔不絕說著，主要表達對媽媽的愛慕之情；而媽媽根本不想說話，最後甚至都不看他了，直接把臉偏到一邊，看起了窗外風景。

　　最後，鰻魚說得口干舌燥了，就給自己倒杯茶，也把媽媽的杯子拿過來滿上，然後推過去：“韓老師嘗嘗，這可是好茶。”

　　媽媽端著茶杯，說：“你別費心思了，我不可能跟你好的，在我眼里，你就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知道嗎？”

　　鰻魚笑了笑：“這可不好說，萬一韓老師你被我感動了呢？”

　　媽媽呵呵笑了笑，說：“行啊，反正你有我兒子的視頻，我也不能說什麼。這壺茶喝完，你是不是就剩三次機會了？”

　　鰻魚擺擺手：“不不不，這才哪里到哪里。咱們不是約會嘛，一會兒還要去逛街吃飯呢，等今天過完，這次機會才算用完。”

　　媽媽沒好氣地道：“好好好，反正都是你消費，你是小少爺嘛。”

　　鰻魚嘿嘿一笑，又開始喝茶。

　　媽媽則是盯著鰻魚的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末了，她才又說一句：“小少爺，咱們是不是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鰻魚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好，韓老師，咱們去逛商場吧！”

　　眼看兩人就要離開，我趕緊低下頭，把帽子往下壓了壓。

　　媽媽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鼻尖聞到一股自帶的熟媚體香，直到那股味道散去，我這才起身下樓，走出店外。

　　左右看了看，媽媽和鰻魚進了商場里面，我也保持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緩緩跟上。

　　這里畢竟是市中心人氣最旺的商業街，雖然是工作日，但商場里人還真不少，這也方便了我的跟蹤，不容易暴露。

　　就看到鰻魚和媽媽在前面走著，最後進到一家賣手表的店里。

　　打扮得體的櫃姐一看到媽媽的氣質，便立刻迎了上去，熱情地道：“女士，有哪款比較中意的嗎？可以試戴。”

　　媽媽沒說什麼，她是帶著完成任務的心態跟鰻魚逛商場的，更何況以媽媽的收入，平時也不可能看這種表。

　　鰻魚卻是一點不怵，衝著櫃姐指了指：“這款好像不錯，拿出來看看。”

　　看到鰻魚挑的手表，櫃姐立刻兩眼放光，說：“這是我們卡地亞的藍氣球系列，獨特的藍寶石表冠和精細的工藝和您的氣質非常搭配，女士，您孩子的眼光真好！”

　　雖然腕表是鰻魚挑選的，但櫃姐拿出來後，卻直接遞給了媽媽，畢竟這本身就是一款女士腕表。

　　媽媽沒料到這一出，拿過表後，還不知道怎麼辦。

　　而就在這時，鰻魚卻笑著說：“我不是她孩子，她也不是我媽媽。”

　　櫃姐臉上一怔，作為高端銷售，她也算識人無數了，這次居然會認錯？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少婦和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怎麼看都是母子關系吧？

　　緊接著鰻魚又補充道：“她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