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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舊日序章】——萊塔尼亞的高塔主與烏薩斯的女勛爵

  PRTS記憶恢復裝置,將使用者與PRTS選取的特定片段與地區相關信息進行交互並發生比對與共鳴以便達到恢復使用者因外界原因喪失的記憶,“最直接,但也是最危險的方法。”凱爾希在與Oz博士以及醫療部的精英們設計這台機器時如實說,但無論如何,Oz博士喪失的記憶是羅德島大業一塊不可或缺的拼圖,要做到在“有限的條件下達到效果最大化”,經過了5次改良與試驗,借鑒了類似於石棺的休眠裝置以防止神經與PRTS交互頻率過快而導致的不可逆損傷,且時間不宜過長。

   \t已經在這個膠囊狀的容器里找到了自己過去關於斯卡蒂的記憶,但在那之後卻一直只能感受到凌亂的思維碎片在腦內泛濫,或是回想起被營救起來時候的切爾諾伯格,火與鐵的叫喊,火焰的盡頭是塔露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是回憶起ACE在他臨行之前的目光,衝向烈焰中心的義無反顧。是那麼真實,蘇醒之時卻只能留下無盡的嘆息與遺憾。

   \t拒絕了凱爾希“也許過度的刺激會加劇你對藥物的依賴,對你的恢復也並無益處,偶爾停頓也是好的。”的提案,在自己有限的回憶總拼命回想自己是誰,焦躁與急切讓他更想明白一件事情:我到底是誰?

   \t抱著這樣的想法,又一次千篇一律的倒在了膠囊艙的膠體上,設定了一系列的參數與時間——自己早已輕車熟路。就像抱著虛無縹緲的夢想,“總有一次會有結果。”的想法,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再次被拉長,有時候感覺自己已經經歷了長久的磨難,蘇醒發現也不過半個小時,按下啟動開關,任憑緩釋氣體充滿自己的鼻腔,昏沉的感覺慢慢襲擊大腦,膠囊艙室中精密的針刺入博士的大腦,精確的找到了應該在哪里交互,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只有儀器的滴答聲與頭皮被異物刺入鈍鈍的刺痛感。一旁的屏幕上,寫了四個字,“萊塔尼亞”。

   \t泰拉歷1087年,萊塔尼亞。

   \t松散而接近垂暮的帝國邦聯的政治體制下,萊塔尼亞各個地區幾乎處於分裂狀態,地方貴族議事會組成的寡頭統治掌握了該地區的實際權力,壟斷了經濟與政治大權,自從萊塔尼亞地區發現了珍貴的金屬礦產,加以科技發展的因素,萊塔尼亞紡織業與礦產業似乎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是這個地區除了農業以外的的經濟主體,金屬礦物被冶煉後由漫長的陸路送完遙遠的炎國,在那里交換到萊塔尼亞地區稀缺的商品,紡織業則更多在萊塔尼亞地區進行自我循環,居民們的收入相當一部分流入貴族的腰包。在這樣的情況下,佐以礦石病的出現更導致了社會階級的分化與歧視,貴族們通過金錢保有相當的武力部隊鎮壓起義,萊塔尼亞專有的法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剩下的法術持有者被貴族加以重金留下,就是這樣的持有者。他們建起高塔,幾乎俯瞰著一切,控制著一切,他們被稱為高塔主。高塔主本身就構成了萊塔尼亞濫觴的貴族政治的一部分。但隨著源石技藝的出現,萊塔尼亞原有的法術力量逐漸被吞沒,高塔主的實力更衰減了。原有的高塔主或是被民眾所推翻,因為過分的腐敗與貪婪,或是被持有更強大的源石技藝的貴族術士消滅。高塔已經倒塌,而保有更加強大法術的貴族們,在沒有高塔主的威懾下變本加厲的搜刮著民脂民膏。

   \t最後,高塔幾乎在萊塔尼亞銷聲匿跡,但在東部,仍舊有這麼一座鉛灰色的高塔傲然矗立著,與其他高塔主們費盡心思裝點自己的高塔,用豪華的立柱與滴水嘴讓高塔變得無比奢侈相比,這座鉛灰色的高塔如同一根沉悶的柱子立足於此。這座高塔並非貴族建造,沒有依靠任何外援,它就在那里,它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為什麼會在這里?貴族們甚至不願意承認它是一座“高塔”,因為它太丑陋,不符合一座高塔的名聲,他們自行建立起其他的高塔,但動土沒幾天便一次又一次遭遇了意外,暴雨,颶風,地震,擊破了貴族們建立屬於自己高塔的夢想。貴族們便堆笑著,抬著貴金屬與珍貴的禮品去訪問那位高塔主,禮物被盡數收下,之後出現在了民眾的手中,那位高塔主依舊藏身於自己的長袍與兜帽下,與之前貴族無數次想拉攏他的場景一樣,沒有任何的語言,沒有任何的推脫,沉悶的高塔就是最好的拒絕。這明顯觸犯到了他們。於是,軍隊來到了高塔下,但無論什麼武器與法術都摧毀不了這樣的一座高塔,就算來自烏薩斯的攻城炮,炮彈像是觸碰到了結界一般彈了回來,在軍隊中爆炸。貴族們就此作罷了。從不設置任何的堡壘與護城河,那座高塔就矗立在那里。索性繞開了這座高塔,進而加劇了對民眾的壓榨,曾經也有民眾來到高塔下乞求幫助,但無言的高塔沒有任何回應。高塔主在民眾中也被冠以了“冷血的怪人”的名稱,有人曾看過高塔在黑夜里放出了幽幽的藍色的光,便遠離了這座高塔,周邊的村莊全部撤離開來,高塔周邊便被荒蕪的雜草淹沒,比起貴族的統治,民眾們更加害怕的是未知,是來自未知的恐懼。也曾經有野心極大的政治家試圖拉攏他,有術師敬仰他而前來拜訪,但全都被阻擋在了無言的高塔前。叩擊門環的聲音回蕩在那片荒野之上,緩緩逝去了。

   對於高塔主本人,沒有人真正知道他的名字Ozpirunt,比起這個略微有些拗口的名字,他更願意稱自己為Oz。在高塔的生活,對於常人來說是枯燥的,但對於他來說,日復一日在高塔中閱讀著來自舊世界的典籍,對曾經世界的眷戀與想象,不失為一件有趣的事情。作為最後一批在這個世界上新舊相交的人類,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動物體征,卻完美的適應了來自古老萊塔尼亞的法術。他曾在萊塔尼亞郊外荒野的某處發掘過來自舊世界的遺跡,那是一顆巨大的雕像的頭。他一定不會記得自己曾是一塊廣袤大陸王族的子嗣,只不過再偉大的王國也敵不過天災的侵襲。當自己依舊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的時候,他的母親僥幸帶著他逃脫了已經被烈焰吞噬的王都,逃到了這座位於王國邊陲的高塔,那曾是邊境的象征,也是邊境無言的守衛者。那巨大的雕塑,代表的是一個王國的威嚴。只不過如今舊的邊界早已崩塌,新的秩序被重新建立。實際上,天災的到來改變了泰拉大陸的生態環境,變得愈發不適合舊人類的生活,大陸上的舊人類幾乎被清除殆盡,得益於古老王族的血統與他的母親——來自遙遠的炎國前身的一支特殊的血脈,讓Oz成功成為了一個能適應泰拉新氣候的舊人類。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年齡突然喪失至親,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痛苦的。在Oz11歲那年,一直承擔起撫養與教育他的母親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在一個夜晚離開了Oz,獨自駕著孤舟在海上游蕩,以沉入大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正如一個貴族一般。他不禁思考著自己生活下去的意義。高塔本是一座保管典籍的藏書塔,後因為需要戍守邊境的緣故改造成了一座具有強大防御能力的高塔,但依舊保留了藏書,慶幸的是這個王國的最後一任繼承者——Oz的父親,並非一位昏聵而熱愛戰爭的君主,在他的主張下,這些藏書被保留下來,但誰又會想到天災之後,他的子嗣將通過這些書籍用另外一種方式繼承他的意願與雄心。

   喪母的Oz開始在典籍之中尋找慰藉,先是關於自己身世的秘密,當他每每問起自己的母親時,她總是長嘆了一口氣,閉口不言。關於那個王國,關於這片廣袤的大陸。接著便是舊時代流傳下來的,詩歌,戲劇,這些書籍幫助他度過了無數個思念母親的夜晚。最後,藏在高塔的塔尖的,是這個維系那個王國最最關鍵的,也是每一位王族所要學習的。來自現萊塔尼亞地區的古老法術。“維系一個王國的永遠不是暴力。”那本陳舊的典籍扉頁上記敘著這樣一句話。

   14歲那年,已經在高塔中獨處了3年的Oz放下了手中的書,每一天,他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甚至學會了典籍中的法術“賦形”之後,連出門尋找食物的必要也沒有了。每天便是讀書,一個人鑽研晦澀的典籍中記敘的一條條法術,得益於自己的血緣與那驚人的天賦,一位王族往往要花費約摸10年的半本典籍,他在3年之中就完成了。接著,有一天,他發現,無論自己多麼努力,自己的法術再也沒有長進了,翻閱了藏書閣中的典籍後,在模糊的一頁中似乎提到了“遠行”一詞,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王族達到那本典籍後半本的高度,前半本的法術對於那個時代,已經綽綽有余。學習後半本的王族,必然要去游歷一番,才能接著學習接下來的內容。他本可以在這里停下,但每當自己合上那本厚厚的典籍,總有一個聲音呼喚著他,讓他繼續學下去。這股強烈的欲望讓他收拾了自己的行囊,離開了高塔。

   他曾經在炎國游蕩,與一同游蕩的浪人學習了更多法術之外的東西,體術,古老的炎所流傳下來的兵法。或是在廣袤的烏薩斯大陸上見證了人民的諸多不公,在拉特蘭結識了一位思想相當先進的主教,年輕氣盛的他運用自己在高塔中的學識幫助那位主教完善了自己的學說,數年後,那位主教在拉特蘭掀起一股改革的狂潮,並贈予Oz一把銃,“這是知識與智慧的價值。”他這樣說著,一邊將那把相當有分量的銃交給了Oz。在卡茲戴爾郊外遠遠的望著,目睹著薩卡茲雇傭兵的廝殺,以及,在海邊徘徊著,一位叫做斯卡蒂的女孩一度讓他傾心,直到命運將兩人再度分離。回到高塔的Oz,繼續了自己法術的學習......

   又有多少個年頭他蝸居在高塔之中,再也不踏出高塔。平民被貴族強大的源石技藝所控制著,一股名稱“巫王”的邪惡法術在貴族之間流傳著,將感染者本身作為施術單元的詭異法術,成為鎮壓平民的工具,以及最最令人生畏的“騎士”,沒有人能說出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因為,值得派遣“騎士”去絞殺的人,無一幸免。於是,活在愚民政策下的萊塔尼亞居民們,麻木的生活著。他已經不想再管了。他已經見證了太多太多的紛爭,也許一輩子身居高塔是他的選擇,日復一日,研究,直至那本本就陳舊的典籍變得更加陳舊,直至將塔內儲存的書籍倒背如流,這一生,也許就這樣結束罷。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的出現將他再度拽出了高塔。

   沉悶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也許門環已經鏽蝕,發出痛苦而沉悶的聲音。起初,他以為只是單純的幻聽而已,直到那聲音愈發清晰的傳入耳中。他才意識到,有人在敲門。

   究竟會是誰?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拜訪過他了,甚至說,有人還知道他的存在。

   “誰?倘若是敬仰者,我佩服你的找到這里的智慧與勇氣,倘若只是一個孤苦旅人,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倘若是有人依舊覬覦我的人頭,那我規勸你快點離開,趁著高塔沒有將你完全排斥在外。”

   沒有應答聲。但是敲門的聲音依舊不斷。

   “是誰!”他已有些慍怒。

   沒有應答。

   打了個響指,高塔門前的視野變的清晰,那是一個穿著烏薩斯樣式軍服的......女子?淺綠色的頭發,一雙猞猁耳在萊塔尼亞深秋的風中微微顫抖著。但她的眼神,堅毅,決絕,看來是非見不可。

   “軍人?烏薩斯人?烏薩斯帝國的專制不合我的口味,是來聘請我冠以你們的虛名,用利益收買我,讓我成為傀儡的人嗎?或是,我又無意間冒犯了哪位和烏薩斯沾邊的貴族老頭,來給我下請戰書嗎?”

   “不必如此,Ozpirunt,萊塔尼亞真正的高塔主,索如曼帝國的最後一位王,泰拉世界為數不多的舊人類。”朱唇輕啟,她只是淡淡的說著,讓剛想驅動法術的Oz的手在空中停滯。

   “失禮了。”

   揮手,斗篷,兜帽,長袍應聲飛來,著裝,一邊詢問著,“閣下可有能夠稱呼之名?”

   “凱爾希。”

   凱爾希......

   一個耳熟的名字,在烏薩斯的逗留當中,似乎在酒吧中聽到過這樣的名字,唯一一位曾被冊封為勛爵的女性,烏薩斯最高科學技術研究所的所長,或者說,一個瘋狂的人,似乎不滿政治與自己熱愛的科學扯上關系,似乎研究了什麼烏薩斯禁忌的東西而招致了清洗,那個害死了研究所的幾乎有人之後,將研究所的一切付之一炬的人......她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高塔之門緩慢的打開了,那個淺綠色的身影便移動進了大門,微微行禮。

   “那麼,一位偉大的烏薩斯女勛爵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將凱爾希引至一方小小的圓桌,將平鋪在上面的書籍清理整齊,“烏薩斯茶?還是咖啡?”

   “茶,有勞了。”

   茶壺與茶杯幾乎應聲穩穩的來到了凱爾希的桌前,茶壺自己便傾倒下來,一旁的小碟子里已經呈上了果醬。

   “作為一個高塔主,你的待客之道還算客氣。”

   凱爾希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那麼,女勛爵這次又為何來拜訪一個將要在高塔腐爛的術士呢?”

   “天災幾乎發生在泰拉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感染者的數量每天都在增加,王國之間的矛盾戰爭不斷。尤其是在卡茲戴爾,戰爭的陰雲已經盤旋在那里甚久甚久。”

   “與我何干?”

   “你是這片大陸上唯一能夠與天災,與這一切抗衡的人。舊萊塔尼亞法術與現代源石技藝的集大成者,王族之後,你的體內真的沒有一分一毫想和這一切,天災,壓迫,不公抗衡的想法嗎?我不相信。”

   “與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高塔能夠讓我安全的度過余生,你和你的理想並不適用於我,我沒有我的先輩那般的雄心壯志,這片大陸也並不值得我去拯救,我已經見證過了很多,但只是憑借我們的力量,完全沒有可能。”

   凱爾希不說話了,將隨身攜帶的一卷資料攤開在桌上。

   “我已經研究你的高塔研究的有些時日了,確實,舊時代的法術仍然在保護你和你那深居簡出的夢想,但是隨著源石能量在泰拉大陸的不斷遞增,你的高塔外牆的法術屏障的力量會被逐漸削弱,你可以保證哪一天一顆裹挾著高熱與巨大能量的隕石不會飛下來,將你的高塔砸成齏粉嗎,你想保留的一切,在某一天,都會消失。”她嘆了口氣,“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你也不應故步自封的,你擁有力量,而它不應就在高塔中隨著你的屍體腐爛。”

   Oz伸手想去抓那份繪制著自己高塔的藍圖,確實,自從自己重新修繕了高塔的法術屏障之後,再也沒有注意到外界能量的增長給自己的屏障帶來的影響。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改組高塔的施法單元,用源石代替傳統的能源,但這依舊需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去搜尋源石,打造,重組,還要避免敵人的侵襲,一件又一件事情涌入大腦,他想去抓那份藍圖,想看的更加仔細一些,卻被凱爾希的一根手指按住了。

   “高塔的重組並非毫無可能,但是,我相信,一個人絕對不能駕馭的了維系與高塔原有屏障能量同等的源石能量,就算是你我,都不可以。更多的器械需要加入到高塔的修繕之中。但如今,以我們的力量,修繕高塔只是遙遙無期,天災已經蔓延到了萊塔尼亞,已經有幾個村莊被天災吞噬。你等不起。”

   “那麼,為什麼你有能力支持起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Oz揚起一條眉毛,“就算是我也承載不了高塔的能量,就憑你嗎?我又憑什麼相信一個烏薩斯的叛徒。”

   凱爾希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起身,走向門口。“你和我,看來只能用戰斗來做決定了嗎?贏了,跟我走,我輸了,我離開。”

   “一言為定。”

   走到一片荒蕪的野地,高高的雜草幾乎長到兩人的膝蓋處。Oz並起兩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圓弧,雜草瞬間被火焰吞噬,變為一塊沙土地,周圍,一道亮藍色的光圈環繞著兩個人。

   “誰要是出了這個圈,誰就是輸了。我也惜才,烏薩斯的女勛爵,我敬重你的雄心與理想,你應該去做更多,我也不希望你就在這里丟掉了自己的生命。”

   “手下留情看上去才是對我的不尊重。”凱爾希只是這樣說著,旋即脫下了厚重的斗篷,Oz似乎看到她背後與肩膀上無意裸露的......源石結晶,只是一瞬。

   “諸王,再度將你們的力量借予我一回。”Oz的身邊,亮藍色的光芒正在緩緩亮起,代表著法術的啟動。

   “那麼,我也開始了。”對著那光,凱爾希只是吐出了一串字符。

   “Mon3tr。”

   那是,就算Oz也沒有見過的光景。

   一頭有8米高的源石巨獸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或者不能用生物的范疇來描述這樣的東西,從她的脊椎里冒了出來,閃著不詳的紅光的眼睛,源石打造的利爪發出的寒光,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超脫了自己的認知,典籍中學習到的一切似乎都蒼白無力了。

   下一秒,那頭生物便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朝著自己衝過來,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

   “御!”

   藍色的屏障陡然從身前升起,減緩了那頭巨獸的衝鋒速度,但沒有完全停下來,鋒利的指爪已經碰到屏障,但像是穿透了空氣一般,仿佛防御沒有任何的作用一般。眼看著利爪就要穿透自己的喉嚨,他急忙驅動自己的法術,向著巨獸的側面移動。

   “擊!最大功率!”

   亮藍色的光柱從手中迸發出來,但那頭巨獸卻沒有躲閃,巨大的能量只是將它撼動了幾分,但那暗黑色的源石表層卻仍舊反射著凜冽的光。只是調轉了一個方向,又像之前那樣俯衝了過來。

   \t於是乎,這場戰斗從變成了一場追逐戰,凱爾希本人甚至沒有動,只是站在那里指揮Mon3tr戰斗。Oz又一次從利爪下僥幸逃脫,炎國習得的體術讓他即使沒有很高的身體強度,但保持了很好的敏捷性。但Mon3tr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追逐著,尋常的法術對它造成不了任何傷害,而構造的屏障在它面前也倘若無物。

   真的是,無計可施了嗎?

   腦中突然浮現出這樣的想法,但立馬被另外一種戰略所打消。

   從斗篷的暗兜里掏出3顆雕琢過的源石,但內核已經不再是那種幽幽的橙色,而變成了代表Oz法術的亮藍色,在奔跑之中用手觸碰了核心,那亮藍色便與Oz周遭的法術一樣更加明亮起來,接下來,那三顆源石便懸浮在了Oz身後。

   “御!”

   巨獸的利爪再一次觸碰到那屏障,但這一次,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標志著防御的有效。也讓一直在奔走的Oz得以有了喘息與反擊的機會。

   再一次,對准了那巨獸,又一束能量射向了它,這一次,它沒有接下,而是在空中盤旋了一個角度,躲開了防御,但尾部依舊被速度極快的速度擦到,發出一聲巨大的哀鳴聲,又俯衝下來。

   “賦形!”一面用混合了一定量的源石技藝的傳統法術壓制Mon3tr的速度,一面用另外一只手形成了一個力場,似乎周遭的空氣都被吸引了一般,萊塔尼亞地區也有許多人掌握了能夠賦予物體生命的能力,但Oz的法術,並非是物質上的賦形,像是在抓住周圍游離著的能量,再將它們聚集起來。

   能量逐漸匯集成了一個具體的形狀一般,用於攻擊的手也轉為了防御,一次又一次抵御著Mon3tr狂暴的衝擊,近乎暴躁的撕扯著屏障,能量的消耗對於Oz來說也是巨大的,最終,那一頭的能量逐漸稀薄了起來,Mon3tr突破了屏障,徑直衝過來。

   “當!”

   沉悶的響聲甚至讓決斗圈周圍的草木都顫抖了,擋住Mon3tr利爪的,是一把劍,劍的主人,是一只巨大的手。

   “只能到這種程度了,要構造出完全的能量體消耗的時間與精力還是太長了。”Oz自言自語著,向後推,雙手指揮著那條巨大的手臂揮舞著手中的雙手劍,與Mon3tr相抗衡,一面改變著自己的位置,試圖自己去偷襲正在操縱的凱爾希。

   很近了,非常近了,他加快了腳步,一只手已經開始准備進攻,但就在他距離凱爾希5米左右的時候,一團黑色的物體在他的前面猛烈炸開,迫使他後退了幾個身位。在法術爆炸揚起的塵土中,他看到凱爾希鎮定的臉,以及已經迂回到身後的Mon3tr。

   “那玩意.....居然還可以遠程攻擊......”Oz不由得說了出來。

   回答他的,是更多的黑色法術,如同暴風驟雨般襲來,想要急忙召回自己的巨手抵擋住爆炸產生的巨大能量,在諸多揚起的沙塵中像是劍舞一般揮砍著。

   但是,在揮舞的空隙當中,他只看到Mon3tr血紅色的眼睛閃著可怕的光线,下一秒,那光猛烈消失了。

   “Mon3tr,迂回攻擊戰略。”

   猛烈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自己往後,急忙用法術固定自己,但那股力量,巨大到無可匹敵,直到煙塵散去,自己已經被拉出了決斗圈外。Mon3tr的利爪,離自己的後頸只有一點距離。

   “Mon3tr,回來吧。”

   發出一聲高昂的鳴叫,那頭巨獸就像它來那樣,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回到了凱爾希的脊椎上。

   “認輸嗎?”

   凱爾希只是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向Oz伸出一只手,把他緩緩拉起來。

   “走。”

   他已經心悅誠服。

   “你的法術,強大,但是依舊,速度是大問題。”

   回到高塔,Oz開始打點行囊,將自己最喜歡的幾本書塞入背囊,一些財物,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東西了,時隔多年,他再度踏出高塔。將桌上的一疊手稿全部扔出窗外,它們變成了飛鳥,很快消失在了遠方。

   “那是什麼?”在一旁等著的凱爾希問。

   “只是,一些新的思想,萊塔尼亞的人民也許需要這樣的東西來幫助他們逃脫這個愚昧的黑夜,很快,它們將出現在紡織工與礦工的手中,待我再次回到高塔,萊塔尼亞又會是怎麼樣的景象呢?”

   “我們拭目以待吧。”

   兩個人就這樣出發。

   遠處,一雙眼睛正在窺探。

   【萊塔尼亞語】“那個人離開了高塔,和一個女人一起。”

   窺探者的坐騎發出了本不屬於那種生物的嘶鳴聲,奔馳著。

   “所以,我們去哪里,凱爾希勛爵?”

   “叫我凱爾希就好。”走在前面的凱爾希回過頭來,“既然已經背叛了烏薩斯,那麼曾經的官爵也應一同摒棄了。我們去雷姆必拓,那里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什麼?”

   “到了就都明白了。”

   由萊塔尼亞到雷姆必拓,跨越烏薩斯的山脈,到達炎國的邊境,再由船到達雷姆必拓。因為有所謂“海獸”的存在,長時間的航海會增加旅行的危險,因此減少航海的時間而增添在陸地上的行走才是最為保險的。

   兩個人在路上不時的也會交流,但一定是在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的前提下,翻越烏薩斯的山脈時,在一處平緩的坡地生火休息,Oz在火邊偶爾會念一兩段戲劇,給凱爾希慢慢的解讀著,她似乎很喜歡舊世界的文學。

   “比起烏薩斯粗野的呐喊和伏特加,也許舊世界的文學更加合我的口味吧。”在聽到Oz給凱爾希講述一對青年男女為愛情雙雙殉情的故事只是,她只是淡淡了感嘆了一下,臉上閃過一道波瀾,但很快又緩和下來,“也許,你也不是一個很差的同伴,甚至可以說,比起其他人來講,你很有意思。”

   “就當在夸我了。”

   Oz停了下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休息好了,我來看著火。”

   凱爾希從不擔心自己在睡著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不軌之事,一是Oz本身也領略過她的力量,二是,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似乎,自從自己成為了研究所的所長以後,很少這樣子過了,身邊的學生與同事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她的雷厲風行與決絕嚴肅。也很少笑,或者,沒有理由笑,自幼便被勒令學習各種知識,長大後如願以償進入了烏薩斯最高學府,再是研究所,一步一步攀爬上高位。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常年的優秀已經讓她麻木了,從前研究所的工作日復一日的堆積也逐漸變的索然無味,被冊封為勛爵也是意料之中,解決了烏薩斯能源效率問題,推動烏薩斯軍隊裝備的完全革新,這些都是她的功勞。終究,活在烏薩斯的政治陰影之下,每日帝國政府都會派遣專員來發布與催促任務。她也渴望一口自由的空氣,而不是將自己包裹在光鮮的名號之下,為烏薩斯的殘暴統治而賣命。於是,一個秘密的實驗室被開辟,實驗室的第一個造物,後來被她稱作Mon3tr的源石巨獸,被植入了她的脊椎。至於礦石病?在她人生的漫長歲月中,礦石病對她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反而間接導致了她自身力量的強大。但她只是將這份力量藏起來,因為她知道,一個個體,永遠無法與帝國抗衡。

   火焰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被包裹在睡袋中的她,翻個身,悄悄望著背對著她的高塔主修長的背影。他不是一個在戰場上揮舞著武器殺敵的戰士,比起高塔主本身,他更像是一個儒雅的詩人一般。說出的話,所作所為,甚至包括在戰斗中,都是斯斯文文的。長期在烏薩斯的生活讓自己難免也染上那個種族的一絲絲彪悍。但在與他同行的日子里,內心中的一絲焦躁似乎被緩解了,取而代之的是耐心。聽著他背誦的詩歌與戲劇,內心中一個秘密的開關被打開,是一種恍恍惚惚的朦朧的眩暈感,有一種,想讓他和自己多說一點話的衝動。在研究所的日子與異性的相處不及她與書籍相處的十分之一。愛情?或許在過去是無用而浪費時間的,而如今,時間仿佛被拉長了一般,她也稍稍的有些渴望這樣的感覺。

   但是,他也會這樣子喜歡自己嗎?也許不會吧,她是一個將她拽出自己生活節奏的人,是一個通過戰斗讓他暫時屈服的人。他會對自己傾心嗎?或許他的生活中,獨處的太久了,甚至說,他的心中,根本就不需要另一個人的陪伴。也許兩個人只是合作關系,他有朝一日也終將返回高塔。想到這里,凱爾希的心絞痛了一下,急忙閉上眼睛,試圖壓抑住這樣的想法,很快進入了模糊的睡眠當中。

   烏薩斯山脈的夜晚,是寒冷的。

   他撥了撥柴火,讓火燒的更旺一點。回想著晚上給她讀的戲劇,那對殉情的青年男女啊,自己又有多久沒有愛情這種感覺了,或者說,多久沒有與人交流過了。自從將自己關在高塔之後,一度忘記了其他人的聲音,忘記了怎麼說話。孤獨,寂寞,空虛,無時無刻都在寂靜的高塔中吞噬著他,抵御它們的唯一方法,就是讓自己日復一日的投入到法術的研究當中。讓自己看更多的書,將腦子里的所有想法寫到紙上,一個人大聲誦讀著舊世界的史詩與戲劇。但每當結束,那空虛又再度襲來。他學會了與孤獨共處,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失去了一個平凡人的感情。一度認為自己的法術已經登峰造極,只有一遍一遍的挑戰自己。外面的世界對自己也失去了吸引力一般,因為他認為外面的世界也只剩下了戰爭與鮮血。讓自己在高塔腐爛,也已經無所謂了。

   直到她叩響了大門,將自己閉塞的世界重新打開。先是讓自己覺得自己的法術依舊能有進步空間,多多少少有了些斗志。再是她那理性的言語,在旁人看來有些冰冷,但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再適合不過了。不用去刻意揣測藏著什麼,一切都在語言中可以解讀。也已經很久沒有和一個人這樣攀談過了,上一個,還是那個叫斯卡蒂的女孩,如今,也隨著天災銷聲匿跡了吧。他已無從得知。但毋庸置疑的是,凱爾希的到來,讓他領略了世界上更多的美好,烏薩斯深秋的落葉,山脈上初升的太陽,在那座依靠法術的光照亮高塔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景象。原本後悔離開高塔,厭惡了外界的自己,也許也變了一些呢。

   自己對凱爾希的感情,算得上是愛意嗎?他並不知道,自己閱覽的書籍中,將愛情描寫的太詩意,常常是兩個人因為一次見面一見鍾情,愛情究竟對於他這樣一個人來說,是怎麼樣的?曾記得和斯卡蒂在沙灘邊交談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喜歡嗎?但對於凱爾希的感情,從原來的那種聽從似乎逐漸變為了一種,想走進她的內心,在那張波瀾不驚的面龐下,又藏著怎麼樣的一個人?他想知道更多,自己的法術遠遠還沒有到那種可以閱讀人的感情的地步,但典籍上確實有所記載,他也不願意去學習。也許從本人那里聽取的故事比起像是翻閱小說一般閱讀一個人的內心更有吸引力。還有,渴望觸碰,作為一個雄性生物本能的欲望在高塔中被壓制著,而如今在這樣一位冰山美人面前,那樣的束縛也逐漸被撬開......

   醒醒!腦中的聲音這樣提醒著他,長久的獨處已經讓自己的大腦分化成了兩個人一般。凱爾希那樣的強大,堅毅,又怎麼會傾心於自己,一個獨處的怪人?一個孤僻的隱士?一個她的手下敗將,自己也許也只是她的一顆棋子罷了。

   “就算那樣我也心甘情願了。”心中另外一個聲音這樣說著,極力的想將對凱爾希朦朧的愛意隱藏起來,強調自己是為了高塔而跟著她走的,解救感染者什麼的,也只是讓高塔更加完美的條件罷了。面龐上本泛著一絲絲的笑意,又轉為了冰冷之情,望著火焰,隨意操弄著手上的法術。打發著無聊的夜晚,順便打消腦中的想法。

   ......

   兩個人對彼此都留存著一份深厚的愛意,只不過受限於自己的束縛,似乎將這樣一份愛意埋藏心底,對對方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而平靜的模樣,保持著比起普通同伴更遠一點的距離。無論是在鄉村的旅館暫時休整,還是在野外的風餐露宿,兩人都離的不是很近。

   偶爾,他們會夢到夢境中的彼此是那樣的甜蜜,在蘇醒的朦朧與困意之中,曾經有向對方吐露愛意的想法,但很快清醒之後,看到對方又避開了一般,負面的想法涌入自己的大腦,滿眼都是對方拒絕自己說出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話,逐漸又打消了這種想法,但欲望的火焰不同於尋常火焰,冷靜並不能完全澆滅這樣的火焰。

   為了緩解這樣的欲望,先是凱爾希時不時幻想著面前的那個男人將自己征服,在他的懷中依偎著直到天明。再是Oz,開始幻想著如同歌劇一般唯美的場景,牽著凱爾希的手在煙雨中行走,在花叢中擁吻,甚至是在雨夜中的交合。但又當彼此會面時,又拼命壓制著那份噴薄欲出的感情。當回答一個酒店老板“小兩口什麼要兩間房”的質問時,Oz的法術捏碎了大堂的一只花瓶,凱爾希的Mon3tr蠢蠢欲動的想要切開老板的喉管,幸好那天天色昏暗,彼此沒有見到彼此漲紅了的面龐。

   現在,兩個人都確信了,這樣就是愛情,甚至是具象化的,就是面前的那個人,只不過,隔著一層厚厚的隔膜,兩個人近在咫尺,卻隔甚遠。

   距離Oz和凱爾希離開萊塔尼亞,已經有半年多,他們已經穿過了炎國大陸,來到了炎的海岸附近,在這里,一艘船會載著兩人前往雷姆必拓。凱爾希在這里托人預備了一艘改造過的小貨船,預計用2周左右的時間沿著炎國與雷姆必拓開拓的航海貿易路线到達雷姆必拓。

   馬蹄聲與刀劍摩擦劍鞘的聲響一直在響著,那是四匹......不知道能不能形容作馬的生物,如果忽略不同於尋常馬匹的利齒,身體上剝離的皮肉露出里面的骨骼,皮膚上暴起的源石結晶,那姑且還能稱作“馬”,坐騎的主人無一著黑袍,將全身著著實實的包裹起來,為首的那個頭上環繞著金屬扭結成的裝飾,或者說,是王冠。他們途徑的地方,花草隨之枯萎,生物也通通消亡殆盡。已經有好幾個他們途徑的村莊化為了廢墟,只不過他們疾馳,卷起的詭異大風便摧毀了那個村莊。

   “萊塔尼亞的騎士,也許他們早已經發現我已經離開高塔。”Oz在途中曾對凱爾希這樣說,“那是萊塔尼亞最恐怖的傳說之一,只希望那群貴族老爺沒有調動這恐怖東西的權限。”

   “不同於你我的法術,騎士使用的似乎是萊塔尼亞法術分化的一支,殘暴無比,但究竟是怎麼樣但,我也不清楚。”

   “沒有人在與他們的交手中活下來,沒有。”

   “那我們將會是唯二活下來的人。”凱爾希只是說了一句這樣話,一面不由得輕輕撫摸了背後的Mon3tr,“相信我,你的力量比起在高塔已經大有長進。”

   “即使不是這樣,我也會竭盡全力保護好你的。”凱爾希的內心閃過這樣一句話。

   二人已經抵達了港口,雖說是偏僻的港口,但依舊有人煙。但當他們抵達港口的時候,那里卻空無一人。

   兩人急忙跑到儲存貨船的倉庫,將貨船取出入水,他們只想快點離開,騎士雖強,不能涉水。因此,比起面對未知,這一回,逃跑似乎會更加恰當一些。

   但當兩人剛剛預熱那台改造的源石引擎,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幾乎是同一瞬間,一把利劍已經逼近了兩人。

   “Mon3tr!”

   利爪格擋開那劍,旋即盤旋在兩人身旁。“啟動法術!”她衝著Oz喊著。

   “快走,我可以擋住他們一會的。”在那一刻,Oz似乎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本能驅動著自己這樣對凱爾希喊著。

   “絕不!”

   凱爾希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決絕,“你和我,一個也不能少。”

   “傻女人!”

   Oz的內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依舊擺出了准備戰斗的陣勢。

   四匹高大的馬,身上散發著黑煙,四個騎士,都已經拔劍,為首的那個,劍端甚至泛著熱浪。

   “別怕!騎士會吸食你的恐懼,然後變的更強。”Oz衝著凱爾希喊著。

   “偽神,萊塔尼亞虛假的高塔主,還有什麼遺言嗎?”為首的騎士發出沉重的聲音詢問著。只獲得了一發能量光束作為回應。

   “不反抗,死的還會輕松一點。”

   四個騎士已經散開,將兩個人圍在中央。

   “記得我說的嗎?”Oz向凱爾希比了個眼神。

   “迂回進攻策略。”

   Mon3tr升上了天空,接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俯衝下來,迸發出的黑色法術擊中了騎士的坐騎,那幾匹生物發出了詭異的嘶鳴聲,在法術擊中的瞬間化為了黑煙,回到了四位騎士的劍柄當中。

   “愚蠢!”

   四個騎士衝過來,想先解決凱爾希,被Oz的法術護盾格擋住,一同召喚出能束縛敵人的繩索,阻擋四個騎士相互配合的道路,Mon3tr回到凱爾希的身邊,與騎士的利劍相搏斗,利爪與劍相互碰撞,發出了極度嘈雜的聲音。Mon3tr免疫法術,但依舊,面對騎士的包夾圍攻,依舊十分吃力。

   在這樣的關頭,兩個人的心中卻都想的是“怎麼能保護好對方”,凱爾希的Mon3tr在Oz身邊盤旋著,幫他格擋開飛舞而至的劍鋒。他的法術護盾也無時無刻不護在凱爾希的身旁。Oz甚至用自己的法術賦形出一把短劍抵御騎士的進攻。

   但依舊,四個騎士的包圍圈越來越近,無論是Mon3tr的法術還是Oz的光束都被那把帶著灼熱氣息的劍劈砍開來。

   “水!曾有過這樣的傳言,萊塔尼亞的騎士懼怕的是水。”

   在劍鋒的空隙中,Oz對凱爾希大喊著。但就算兩個人跳入水中,騎士的法術也會讓兩個人成為活靶子。唯一的辦法只有設法將他們引入水中。

   “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用你的法術把他們推進去。”

   “不!讓我來,這太危險了!”

   回答他的,是Mon3tr的利爪將他從包圍圈中抓起,扔出了包圍圈,靠近了海岸,旋即回到凱爾希身邊。失去了Oz的護盾,Mon3tr的招架明顯吃力很多,直到利劍斬斷了Mon3tr的一只利爪,發出了尖銳的哀鳴後撲向為首的那個騎士。剩余的一個騎士用劍猛力揮砍著Mon3tr的身軀,另外兩個直撲向凱爾希。

   “凱爾希!”

   已經沒有思考的余地了,他攥緊拳頭,法術開始在掌心聚集。越是強大的法術需要的啟動時間越長,失去了Mon3tr保護的凱爾希只能後退,但騎士的劍鋒更近一步,徑直刺過來。

   他飛撲向凱爾希,推開她,擋在了她的面前,與此同時,利劍已經刺向了他的胸膛。

   “釋放!”

   猛的松手,平地猛然刮起了風,但同時,胸口的劇痛不可忽視,但他依舊操縱著那狂風,像是有意識一般席卷了四個騎士,已經受損的Mon3tr用盡全身的力量讓那個為首的騎士脫離了地面,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渦之中,墜入了大海,頓時化為一陣黑煙消散而去。

   “Oz!”凱爾希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口,只是撲向了他,已然失去了知覺。撥開被刺穿的衣物,所幸傷口並不是太深,只是血還沒能止住。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用Mon3tr輕輕的將他放在甲板上,簡單的設置了前往雷姆必拓的航线以後,她才能安下心來好好處理傷口。

   疼痛讓失去知覺的Oz轉醒,“別動,”面前的凱爾希只是輕輕的這樣說,埋頭為他上藥,包扎。

   “你的法術抵消了相當一部分的傷害,只不過騎士的劍還是穿透了你的防御,造成了一點傷害。”

   “這點小傷也無所謂了。”他笑了笑,用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的傷口上,指尖迸發出的幽藍色的光漸漸讓傷勢看起來沒那麼嚴重了。

   “王之手亦是醫之手。”凱爾希默念道,“我本以為這只是個傳說而已。”

   “並不是,但這樣的法術我也只是鑽研了一點點,不是很多,畢竟沒什麼人需要我來治療的。”

   “那現在呢?”

   “可能我需要了。”

   傍晚的海洋是寧靜的,遠處的夕陽染紅了一片海,兩個人並排坐在甲板上,回味著剛剛的那場戰斗。

   “最後你把騎士卷進去的時候,貌似沒有想到自己,反而......讓我先走嗎?”凱爾希頓了頓,輕聲問道。

   “嗯......畢竟......我覺得......你也算的上是對我而言一個很重要的人了。”

   凱爾希的心突然緊緊的繃住了一下,“那......那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我愛你呀。”

   內心的想法失去了束縛,宛如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抑制不住自己一顆快要跳出來的心,凱爾希坐的更近了點。

   “從一見面開始起,我就對你這個把我趕出高塔的人有點興趣了,直到後來,和你的交流,你的談吐,你的理想,都是那樣的吸引人,自從我自己把自己關進高塔以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不,甚至說,你是第一個。”

   “但我也有過害怕,害怕你不會接納這樣的感情......”

   回應他的,是凱爾希湊近的唇。

   “傻子,怎麼不會呢。”她囁嚅著,似乎帶著一點責罵與嬌嗔,臉上已經泛起了紅霞。

   沒有再往下說,只是兩個人的唇相互接觸,生澀的吻,是兩個離群索居的人都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只是順著自己的感覺,傾瀉著對對方無窮無盡的愛意,可以聽到兩個人彼此的呼吸與心跳,與遠處靜靜的風與浪的聲音。

   直到感覺到凱爾希略微的呼吸困難,他才緩緩的離開的凱爾希的唇,口中似乎還殘存著凱爾希的氣味一般,兩個人對視著,回想著這突如其來而又沉淀已久的愛情。凱爾希不由自主的投入他的懷抱,將頭埋進了他的懷中,而他伸出手,慢慢撫摸著她淡綠的頭發,以及生在那對猞猁耳邊的絨毛。她似乎靠的更近了,近到她胸前的柔軟已久透過了那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觸碰到了他的胸口。

   “那......要做那種事情嗎。”Oz開了口,帶著一點點的不確定與一點羞澀,自己從未想象過,獨居高塔的自己會做到那種地步,但本能還是讓自己開了口。

   因為,內心中有一種感覺告訴他,凱爾希也渴望著來自他更多的愛。

   相擁而親吻著彼此,兩個人像是同時倒在了貨船上那略微有些狹窄的床上。灼熱的呼吸與稍稍有點不那麼通風的船艙讓兩個人的體溫很快上升,輕輕的解開凱爾希那裹得有些嚴實的外衣,只留下了最貼身的衣物,幾顆源石結晶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尤為矚目,宛如鑲嵌著黑色鑽石的白玉一般。帶著灼熱的呼吸,順應著凱爾希那細嫩的手指,將一直以來遮掩自己的黑袍褪下,在船艙中橘黃色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這對戀人第一次欣賞這彼此的軀體。

   “凱爾希以前有試過這種東西嗎?”他上前摟住了她,盡管有些唐突與無理,但心中某種欲望讓他一直想知道,此前是否也有人曾愛過她。

   “只是......了解......但從來都沒有試過,也不需要這種東西來分散我的精力吧。你是第一個。”凱爾希故作冷靜的應答卻掩蓋不住臉上的紅霞。“你呢?”

   “一個孤獨的高塔主,甚至連自己的同類都厭惡的人,怎麼又需要排解?但現在,你讓我覺得,我有必要了。”

   理性與執著的二人並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來詮釋對對方的愛意,手上的動作便是最好的回答。將凱爾希那件薄薄的單衣褪下後,便只有潔白的胸罩掩蓋著胸前的柔軟了。將手環到背後,撫摸著脊柱處的點點凸起,與周圍如同凝脂的肌膚形成了極大的對比。聽過Mon3tr的誕生,也明白凱爾希的孤苦,他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著:

   “凱爾希,從此以後,你的孤獨與痛苦,都要分我一半。”

   “唔唔!”

   耳邊的絨毛微微擺動著,而懷里的凱爾希只是摟的更緊更緊。發出了只有所愛之人才能聽到的含糊不清的嬌喘。順勢愛撫著凱爾希那對因為興奮而抖動的猞猁耳朵,他緩緩的解開了凱爾希的胸罩。潔白滑落下來,伴隨著凱爾希的一聲嬌響,似乎將自己腦中僅存的理智都清空了一般。搭建在腦中的知識邏輯體系一瞬間都崩潰了。在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將自己徹底投身於感性。如同乳酪一般的乳房就那樣展現在他的面前,不由自主的去感受那份柔軟一樣的揉捏著,乳肉貼合著自己的手掌,像是吸附著一般,在逐漸隆起的中心周圍緩緩的打著轉,另一只手感受著耳邊細膩的絨毛,一邊湊上去呼了一口氣。

   “呀啊!”

   來自懷抱中的顫抖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努力的從自己閱讀過的書籍中回憶起這方面的知識,便又加快了手上的侵略,想看看凱爾希更加激烈的反應一般。

   “嗚.......這樣.....耳朵和胸部一起被摸的話......完全受不了了。”一點一點放下自己冷淡的語氣,凱爾希的大腦也被情欲一點一點侵蝕著,本性在多年書籍資料的壓抑下幾乎變為了零,但在這樣的愛撫中,凱爾希本性中的那一點依戀與屬於女性的嬌羞被解放出來。和她那冷淡而理性的模樣截然相反。快要哭出來一樣抱著自己依戀的人,完全不去想自己從未會變成這樣。什麼女勛爵與所長,在這一刻,她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去享受自己理應感受到的一切。

   在逐漸沉重的呼吸與喘息中,一小股一小股溫潤的液體從凱爾希的股間緩緩滲出,胸部與耳朵的愛撫像二重奏一般讓自己沉醉,下身的潮濕則是舒服的象征。從下半身傳來強烈而驚人的欲望一般。更多,更多,腦中回蕩著這樣的聲音。

   而當他最終慢慢的離開自己,一種強烈的空虛又襲上心頭。這樣的感覺促使她又靠近了他,再一次親吻,貪婪的索取他的溫暖,舌尖傳來淡淡的甜味一般,下身卻能明顯的感受到股間的異物感。努力的不去感受,但那東西卻像是變本加厲一般緩緩跳動著,預示著些什麼一般。

   “Oz也......很有感覺吧,這樣子欺負我,看我發出那樣的聲音。”

   “因為這樣的凱爾希實在是太可愛了呀。”

   “笨蛋。”

   抓住了他的手,不知從哪里生出的力量促使她將他按在了床上。他可以看到她那姣好的身體在面前搖晃,腹間還有若隱若現的人魚线,胸前的兩團失去了束縛一般搖動,想再去揉捏一番,卻被牢牢把控住。只能看著凱爾希將手放在自己的股間,連同外褲一起褪下。膨脹的性器便跳動著展露在凱爾希的面前。有一點羞恥,但卻有著無盡的興奮一般。帶著如火的目光注視著凱爾希是怎麼一點一點滑動著自己嫩蔥一般的手指,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般撫摸著自己的那里。

   “這.....這就是.....書上說的那個東西嗎.......好像.....要比說的要大些。”帶著意外的羞澀,凱爾希緩緩的撫摸著,從敏感的前端到根部,再在帶著些許皺紋的蛋袋,無疑都讓他為之一顫。只感覺到凱爾希原本有些冰涼的手掌也變得灼熱起來。更別提凱爾希將其握住緩緩的上下摩擦,似乎帶著一絲的報復,眼神中不僅僅有情欲,更多的是自己剛剛欺負她的回禮。

   “你看,這也不是很可愛的表情嗎。”凱爾希笑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似乎刺激這個地方,你會感覺很舒服,是麼?”像是在做實驗的學生一樣探究著自己得到的知識一樣,微微的刺激著冠狀溝與前端。無疑對從前沒有自己探索過的高塔主來說都是全新的感受。發出了低沉的喘息,一邊忍受著來自下體的快感。仿佛隨時都可以爆發的時候,凱爾希松開了手。

   他起身,褪下自己僅剩的衣物。一面走向凱爾希。

   “都......准備好了的。”她裝作游刃有余的樣子衝他笑著,但卻無法掩蓋兩個人在這一方面青澀的事實。

   緩緩的將凱爾希被愛液完全打濕的內褲脫下,將她溫柔的按在身下,微微分開了她的雙腿。注視著兩腿之間的帶著淡淡粉紅色的入口。

   “別,”她微微的合攏了腿,“有點......害羞。”

   迎接她的,是一個吻,一個深深的吻,像是吹響了一場戰爭的號角一般,沒有持續很長時間。用前端欺負著凱爾希已經突出的小豆,在愛液的浸潤下已經准備好了最愛之人的進入。

   “噫......呀......好癢......又......麻酥酥的感覺......所以快一點......”經過了那麼多的愛撫,凱爾希感覺自己已經壞掉了一樣,已經編制不出冷靜的話語了。伸出雙臂,將面前的男人拉的更近一點,更近一點。直到可以完完全全感受到他的吐息。“可以的,我已經准備好了。”

   “那我就......進去了。”

   征得凱爾希同意,巨大的性器一點一點入侵了凱爾希穴口,像是感受到了緊致的吸引一般感受到穴內兩側的嫩肉壓迫著自己的性器,接著便是一層薄薄的屏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腰部用上一點點力氣,那層屏障化為作了徒勞的抵抗。像是破裂了一般。

   “嗚嗚嗚!”

   破瓜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即使這樣充沛的愛撫也無法完全對衝。殷紅的處女血從二人的交合處流淌了出來,凱爾希的眼角也滲出了淚珠。

   “沒.....沒事的,繼續......”故作剛強的要求面前的男人這樣做,但自己卻也有些抵不住。

   “以後別在和我說這樣的話了,凱爾希。”被吸住的感覺讓他頭腦發昏,嗡嗡的回響著凱爾希的聲音。害怕將她弄疼,繼續一點一點的探到了最深處,緩緩的抽出,再次入侵,緊實的肉壁無時無刻壓榨著他的肉棒,讓他也無暇顧及更多什麼其他事情,只是依靠本能與內心猛烈的衝動抽送著。

   “大.....好大......又燙的東西在我的身體里面......”凱爾希也慢慢的涌出了一絲感覺,破瓜之痛正在消散,而取而代之的是欲望,是交合的快感。“這樣的東西在我的體內......好開心.......”

   “因為是你和我在一起啊。”加快了腰腹間的抽送,永不滿足於現有的快感,想要更多,更多。沒有所謂的什麼循序漸進了,剩下的只有不斷燃燒著自己的欲望,驅動著身體。凱爾希的口中不斷發出了嬌美而甜蜜的喘息,隨著身體被衝擊著胸前也形成了一道又一道乳浪。抱緊了心愛的男人的背,甚至留下了些許抓痕。而他也控制不住一把把住一只乳房肆意的讓它在掌心變換的形狀,極力感受著大腦中來自兩個地方的觸感。他能感受到凱爾希的子宮在她的嬌聲中緩緩下降,宮口親吻著自己的前端,又生出挽留一般吸引自己的前端,下身的熱流匯集著,飛濺著,宮口渴望著滋潤,仿佛一切都要終結,一切都要沸騰一般。在最後的衝刺當中,大腦的嗡嗡聲愈發明顯,“凱爾希,我要......出來了......”

   “那里......好像也有什麼東西一樣要出來了......再快點......再快點.....把你所有的愛都毫無保留的給我啊!”

   “凱爾希!”

   呼喚著愛人的名字。他閉上了眼睛。放開了精關,灼熱在體內爆發,另外一道渾濁也1傾瀉而下,浸染了兩個人的交合處,在凱爾希體內,已經有些疲軟的肉棒放松下來,愛液與精液如同岩漿一般緩緩流淌。

   “我愛你。”

   “我愛你。”

   兩個人抱緊了彼此。

   眼前的視线卻逐漸模糊。

   【開始喚醒】

   【本次記憶恢復已完成】

   【理智恢復中】

   ......

   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般,博士在艙內蘇醒,腦中卻時刻在提醒自己那不是夢,而是自己已經消失了過往。

   那是......凱爾希。

   凱爾希......是我的戀人?

   將腦中的思緒緩緩整理,卻發現醫療室門前那個綠色的身影。

   凱爾希......

   他想上前,體力卻沒能全恢復過來。凱爾希的身影便在走廊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響在那頭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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