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版1 在世界毀滅之前白給(下)
劇場版1 在世界毀滅之前白給(下)
(前情提要:在地球上安穩度日的藍毒/安妮亞,遭遇了突如其來的世界末日,宇宙將在一個月的時間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徹底吞沒,藍毒在經過短暫的心理調節後重拾目標:想要與自己喜歡的人體會性愛的快樂,簡稱:想要白給。於是在咨詢了幾對身為情侶的好友後,藍毒在雨天、夏世等人的幫助下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家鄉:Evkron……)
6
“母親!媽媽!我回來了!”
在臨近家中的院子時,藍毒無法抑制激動,大喊道。
而下一刻,房子里飛速劃出兩道流光,停在院子里,顯出兩名少婦的模樣來:
其中,左邊的一位留著淡粉色的及腰長發,亮銀的眼瞳已經蒙上了水汽,俏而尖的小鼻不受控制地聳動著,臉上滿是驚喜和懷戀的感情,一只手放在胸前,似是要盡量不讓那顆怦怦亂跳的心蹦出來,另一只手無所適從地輕懸著,渾圓的胸部不斷上下浮動,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
右邊的一位則是烏黑亮麗的齊肩短發,湛藍的眼睛與藍毒如出一轍,表情雖然相較前者顯得平靜淡然,但微微翕動著的嘴唇和稍露震顫的面部肌肉,依舊暴露了她內心的翻江倒海,她的雙臂雖然垂在身側,但兩只前臂都稍稍抬起,隨時准備去擁抱那個降落在自己面前的,她們的女兒。
在看到雙親的那一刻,藍毒甚至忘了解除身體周圍的流光,三步並做兩步地跨過去,衝進兩人的懷里,三人就這麼呼嘯著衝進了家門,躺倒在地上。
“母親,媽媽,我回來了。”趴在兩位至親之人的懷中,藍毒又說了一次,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感情。
而被親生女兒撞倒的兩位美婦稍有些錯愕的面面相覷,接著釋然又憐愛地一笑,撫摸著心肝寶貝的腦袋,就這一摸,藍毒“撲嗽”一聲,潸然淚下:“對不起,我這麼久都沒回來,對不起。”看著哭泣的女兒,兩位美婦的眼睛也紅了,幾欲落淚,但最終還是坐起身來,一起將溫暖的懷抱送給了嬌柔的少女,口里不斷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許久之後,三人的心情才都平復下來,但也不願多動,就這麼坐在地上,看著對方,怎麼看也不夠,直到淡粉發美婦——法特拉說了一句天下所有的媽都會說的話:“安安,你瘦了。”
就這一句,安妮亞好不容易平復些許的心情又翻騰起來,眼眶又紅了。法特拉愛憐地看著面前的女兒,將其再度擁在懷里。
事實上,比起一年多以前離開的時候,安妮亞已經明顯健康、壯實了不少,但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E星和地球之間何止千里。這期間安妮亞只打了幾次星際電話回去,還都是在幾個群友的幫助下完成的,這下才算是親眼見到,一直在心里暗暗擔心安妮亞的法特拉終於放下心來,也順理成章地用這句話來下意識地反映自己的安心了。
而就在兩人酸酸甜甜的時候,一旁的黑發美婦——伊維娜緩緩開口道:“安妮亞,歡迎回來。”
看著母親眼中的波瀾,安妮亞明白了,這貌似平靜的話語下,是多麼深重的牽掛。自己沒什麼瘦,倒是母親看上去瘦了不少,聽說前方的戰事一直沒有完全停歇,時常還會突發戰火,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母親日夜操勞,所以才消瘦了些呢?
想到這里,安妮亞主動湊了上去,抱了抱伊維娜,說道:“我回來了,娘。”(之前說過,E星用“母親”和“媽媽”來區分婚嫁與攻受,其實,作為孩子還有另一種稱呼方式,就是用“娘”和“媽”來區分,方便的同時也可以表示親昵。)
伊維娜稍稍愣了一下,接著輕輕地點了好一會頭。
有多久,沒聽到女兒這個“娘”字了?她,真的長大了啊。
伊維娜的嘴角浮現出微笑,下意識地搓了搓發澀的鼻竇。接著大聲說道:“來,孩子她媽,你先帶孩子四周轉轉,我去超市買菜,咱們今天吃一頓豐盛的,給孩子接風洗塵,一家人也好好聚聚,怎麼樣。”
法特拉嬌俏一笑:“好好好,全憑你做主。”
伊維娜大笑一聲,貼了貼嬌妻的額頭,又貼了貼乖女兒的,接著就大踏步走出門去。
望著母親的背影,安妮亞不由得與法特拉異口同聲地說:“路上小心啊。”伊維娜“哦”了一聲,比了個OK的手勢。
……
“怎麼樣,孩子,這菜的味道如何啊?”伊維娜看向安妮亞,後者剛剛把她精心做的一道煎魚排切了一塊放入嘴中,品嘗著。
很快,安妮亞便露出了滿意而舒心的笑容:“很好吃,還是熟悉的味道,娘做的魚排就是好吃。”
聽聞此話,伊維娜心里暖洋洋的,嘴角帶著一抹含蓄的弧度,而法特拉在一旁也是調侃道:“你娘平常不咋做飯,都是媽給她做,今天難得下一次廚,我也是沾了光啊,哈哈哈。”
伊維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平常忙了點,也確實辛苦你幫我操持家里了,以後我盡量早些回來,也多做幾次飯給你吃。”聞言,法特拉也沒說什麼,只是溫柔地笑著,伸出手撫著愛人的手腕,眼里滿溢著柔情蜜意。見狀,安妮亞暗暗笑了笑,埋下頭繼續大快朵頤。
“不過,今天做的菜確實多了一點,有沒有過於豐盛了?”法特拉畢竟顧家,這種問題也是她平日里都會考慮的。而伊維娜看了看桌上的六七盤大菜,還有一鍋湯,撓了撓頭發:“反正有剩的就先存到保鮮庫里去唄,也不會壞,這兩天吃掉就好。再說,”她看了看吃得正歡的女兒,自己也夾了一筷子(不要問我為什麼E星有筷子,問就是文化吸收),說,“孩子也挺滿意的啊。”
安妮亞忙不迭地點頭,她也確實是好久沒吃到家鄉菜了,地球上的菜雖然她能夠接受,但無論味道還是色澤都單調了不少,她內心還是時不時會想念一下在E星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現在可以一本滿足,她如何不高興。
法特拉見此,也莞爾一笑,拿起了碗筷。過了一會,安妮亞干飯的速度降了下來,桌上有三盤已經基本干淨了,其他幾盤也干了個七七八八,她也差不多吃飽了。這時,法特拉問道:“安安呐,這次回來有沒有想法啊?比如說去和你的同學啊,朋友啊見見的,有沒有這種安排?”
安妮亞擦了擦嘴,點頭:“有啊,我打算明天就去見格勞醬。”
“格勞醬……哦,就是那個很有能耐的小工程師吧。之前和你在一個小隊的,後面還經常過來看你的那個。”伊維娜想了一會,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灰藍色頭發、前額有白色挑染的小個子女孩,說道。
“對對對,”見母親對格勞克斯有印象,安妮亞不禁有些急切地問道:“她現在怎麼樣,還在前线作戰嗎?”
伊維娜搖搖頭:“她從你離開後就沒再上戰場,一門心思搞科研了。她似乎對電磁機和軍工器械比較感興趣,後面好像在泰西科研所找了個工作吧,研究電磁軌道炮之類的武器……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也沒見過幾次面,只是有時整理情報資料時會看見她的消息,不過也很少就是。”
安妮亞一怔,泰西科研所是E星的五大軍事工程科學研究所之一,以電磁學研究與核能反應研究為專精。相對於東方和北方那兩個軍事氣息濃厚的軍科所,泰西科研所相對重視單純的科學研究,其技術不僅用於軍事,還致力於E星的能源多樣化推廣與地方城市建設,總的來說是個規模很大的科研所,僅次於東方的錦東軍科所了。
還在服役的時候,安妮亞就聽格勞克斯說過她的志向,就是進入軍科所,專心搞科研工作。當時她就有去泰西的傾向,如今果然如此。
現在格勞克斯實現了自己的志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而安妮亞也由衷的為自己的摯友感到高興。同時,她也有了一個念頭,自己一定要去找到她,看看一年多過去,兩人是否還如當年那樣友好。
若不復以往,那便起而攻略之。若仍似往昔,那就再添一把火。自己反正已經確定了目標,那就絕對要全力以赴!
如此想著,安妮亞的表情也凝重、認真了不少,這讓兩位過來人都看在眼里,眼神悄悄交流,心照不宣地暗暗想著:
“看來,咱們的閨女是有些想法了啊,嘿嘿……”
第二天,用過早飯之後,安妮亞便出了門,接著馬不停蹄地飛向泰西科研所,心里滿滿的都是格勞克斯。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格勞克斯,也正在那個地方,等著自己。這種感覺令她心癢難耐,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不多時,安妮亞就靠近了泰西科研所,她已經看到了那個高聳的瞭望塔頂,這讓她愈發激動,心也怦怦直跳。然而,就在距離科研所還有約莫10公里的時候,從地上飛出幾道白光,攔在了安妮亞面前。
“站住,前方軍事重地,閒人勿近。”
白光散去,是幾名身著紅白相間戰衣的E族軍士,為首的一位神情嚴肅、衣裝整齊,齊耳的白色短發更添一份精干,她衝安妮亞伸出右手,以示攔截。
安妮亞也不說什麼,隨手從自己的儲藏空間里取出一本證件,遞了過去。那名女軍士拿過,打開仔細看了一會,快速比對了一下面前的粉發少女,接著合上證件,敬了個軍禮:
“原西部方面軍118師七團十二營三連連長,卡娜!”
話音未落,後面的五名女戰士也舉起了右手行禮,安妮亞見狀,腰一直,背一挺,將右手舉到眉間:
“原聯合集團軍特種作戰旅第十六大隊所屬精英小隊,藍毒!”
“你好。”
“你好。”
兩邊都放下了手,卡娜開口說道:“藍毒小姐,今天你來泰西科研所有什麼事情呢?”
安妮亞:“我有一位好友在這里工作,她叫格勞克斯,曾經是我所在小隊的工程師。我今天是過來看她的,敘敘舊。”
卡娜點點頭,側身做了個手勢:“請讓我帶你進去吧。”
“有勞了。”安妮亞說罷,就重新化為一道光,飛了出去,卡娜幾人迅速跟上。
過了一段時間,在向泰西科研所的保衛處報備核實後,卡娜就在保衛處處長的要求下,指引安妮亞前往格勞克斯的研究室,由於格勞克斯所屬的電磁研究部門范圍很廣,安妮亞等人走了好一段時間。卡娜話不多,哪怕安妮亞有意詢問她關於格勞克斯在這里的情況,她也僅用只言片語帶過,或者推說不知。見此,安妮亞也不再強求,或許這是這里的一些規定所致吧。
“藍毒小姐,格勞克斯研究員就在里面,”卡娜和一名陪同的戰士帶著安妮亞走到一間房門口,說道。安妮亞做了一個深呼吸,衝卡娜兩人點點頭以示感謝,接著,推門而入。
在安妮亞進去之後,卡娜與那名女戰士向著科研所的大門口走去,行至半路,年輕的女戰士突然問道:
“隊長,集團軍的特種作戰旅有十六個大隊嗎?”
卡娜回答道:“本來是十四個,大約在十多年前的一次緊急擴招中,增加了四個大隊,現在仍然保持了下來。所以其實有十八個。”
女戰士面露驚疑之色:“什麼事情這麼緊急,一下子擴招這麼多?”
“一幫獄魔偷襲造成大量人員傷亡,軍中需要人。”
“這樣啊,那這位藍毒小姐也是擴招進去的……”女戰士思忖著,又開口道,“那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小隊的成員啊,哪怕是特種兵,也不至於隊長你先給她敬禮……”
“你話太多了。”卡娜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是。”女戰士稍一愣,接著便應了一聲,低下頭不發一言。雖然內心還是犯著嘀咕,但她可不會犯傻硬去刨根問底。而卡娜的思緒則回到了當年自己還在軍中時,看到的一篇報道,她的眼眸微微地泛起漣漪:
“於情於理,我都要敬這個禮啊。雖說是小隊,可其中都是整個大隊當中最拔尖的人才,銜級上確實比我要高;而且,她們還是完成了那份壯舉的戰隊,僅憑50人,生生頂住將近八百個敵人的攻勢,牽制了它們三天兩夜,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犧牲,真是一個奇跡……”
正在卡娜如此感嘆的時候,這隊奇跡之師當中的兩人,正在無言地對視著。
雖然僅是一年多未見,雖然對方正在忙碌著沒有看到正臉,安妮亞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似乎瘦削了些;背部依然保持著以前的習慣,時時筆挺著;寬大的白大褂更添一份穩重和克制,那低垂的腦袋表示著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灰藍色的頭發長了些,較為隨意地扎了個高馬尾,掛在腦後。而這時,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
臉頰白皙柔嫩、溫潤可愛,僅看外表根本無法將她與她所從事的工作聯系起來;深藍色的眼瞳深處透露著沉穩,不過現在似乎正在被一抹別樣的情感所替代;表情稍顯木訥和呆萌,但那正是她智商遠超常人的證明,而此刻驚喜和激動正以相當快的速度呈現在她的臉上;嘴巴逐漸咧開,雙手開始顫抖,她快速往前邁出兩步,又停下,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而安妮亞則是露出溫柔與感動的笑容,輕輕展開雙臂,說道:“我回來了,格勞醬。”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面龐,格勞克斯忙不迭地快步上前,撲進安妮亞的懷里,臉緊緊埋在後者的胸部,近乎貪婪地吮吸著友人的味道,兩只手已經死死環住了安妮亞的腰,生怕一個放手,面前的人兒就會消失不見。明明個子要更高些,格勞克斯卻絲毫不在意地低頭撒著嬌,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克制著沒有抽噎,也沒有放肆,只是這樣抱著安妮亞,貼著安妮亞,輕輕地、有節奏地左右搖晃著,平復著自己激動的內心。
安妮亞更是完全放松,哪怕對方的氣息近在咫尺,對方的雙臂環得她有些生疼,她也完全沒有介意,倒不如說,她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她對格勞克斯的反應甚是滿意,不枉自己當年和她相互依賴相互陪伴產生的感情,時間根本沒有在自己和格勞醬之間留下隔閡,不如說還更加思念和親近了;同時她也對格勞克斯的本能克制與真情表現感動不已,格勞醬還是那個格勞醬,一點都沒有變,不善於用言辭而習慣於用行動,感情真摯而不放縱,一如往昔。
兩人就這麼緊緊抱著,互相都為對方身上的味道而舒心不已,任由時間靜靜流逝,似水流年。
直到,格勞克斯帶著明澈的目光抬起臉來,看向安妮亞:“藍毒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昨天剛剛回來,因為想著要見你,所以就過來了。”
聽到安妮亞的回答,格勞克斯笑靨如花:“我好開心,謝謝你,藍毒小姐。”
安妮亞愣了愣,不發一言,內心悄悄做出了個決定。
“怎麼了,藍毒小姐?”
“安妮亞。”
“什麼?”
“叫我安妮亞。”
“誒?怎麼突然……”
安妮亞雙手貼住格勞克斯的臉頰,說道:“就這樣叫我啦,畢竟這才是我名字不是嗎?”
愣了許久,格勞克斯才帶著羞紅的臉頰,微微垂下眼瞼:“安妮亞……”
安妮亞展顏一笑:“嗯,格勞醬。”
突然,格勞克斯直起身來,直視著藍毒,眼中帶著堅定的光芒:“那,安妮亞也叫我的名字吧。”
“誒~但是格勞醬不是很好聽嗎?”不知怎的,安妮亞竟用上了些許調笑和撒嬌的語氣。
“好聽是好聽,但,這一碼歸一碼,”格勞克斯下意識摸了摸鼻竇,發燙,“既然藍毒小姐…安妮亞都讓我叫你名字了,那安妮亞也要叫我名字,這樣才行。”
感覺到格勞克斯的堅持,安妮亞也收起了打馬虎眼的小心思,點了點頭:“那,格勞醬的名字是什麼呢?”
“妮瑞緹絲……”
“妮瑞緹絲,妮瑞緹絲…真是好聽的名字啊……”安妮亞真誠地贊嘆道,僅是念叨著這個名字,她就有點恍惚的感覺,這四個字就像是有著某種別樣的魔力,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安妮亞欣欣然搖晃著腦袋,口里不斷重復著妮瑞緹絲的名字,直到後者臉紅到成了個苹果,忍不住打斷了她為止:
“不要,捉弄我啦……這個名字,我自己都覺得太害羞了……”
安妮亞笑著說道:“怎麼會害羞,明明很好聽啊。”
“好…好聽什麼的……”妮瑞緹絲捂著臉,“不合適啊,我這樣的人取這樣的名字,不合適……”
安妮亞聽罷,笑容收斂了些,認真的說道:“在我看來,妮瑞醬是最適合這個名字的了。”不看對方的反應,安妮亞自顧自地繼續說:
“妮瑞醬給人的感覺像是大海,一望無際,包羅萬象。你的知識和智商都遠超常人,待人處事也很冷靜泰然,就像一顆石頭扔進海里,都會被迅速抹平,不留痕跡。但是,你卻並不會讓人感覺到疏離,尤其是願意接近你的人,都會感覺到你平靜外表下,那顆洶涌澎湃的內心。而且,你知道嗎,neritic的意思,其實是‘淺海’,就是說,你的內心就像淺海之底一樣,是可以被觸碰到的,只要有人願意去探索,願意付出努力,你也一定會把你最為真實,最為豐富的內心世界,展現給她看。”說罷,安妮亞不著痕跡地咽了一口口水潤喉,將頭發捋到耳後,看向目瞪口呆的妮瑞緹絲,莞爾一笑,“怎麼樣,我說的有道理嗎?”
妮瑞緹絲答不出來,她被完完全全地震驚到了。本來自己只是因為這個名字太華麗夢幻,也太女性化,和自己嚴謹認真又有些呆憨的感覺不符合,所以她才使用了格勞克斯——這個從家族典籍上看到的古老族名,來作為自己的名字。
而現在這一聽,妮瑞緹絲不由得心悅誠服,安妮亞所說有理有據、頭頭是道,將自己的性格和自己的名字結合得近乎完美,哪怕是曾對自己名字有些不喜,如今她也是有些驚訝和感嘆,自己的名字居然是有如此深的立意嗎?盡管能明白安妮亞是有安慰自己的成分在,但妮瑞緹絲依然被感動了。她看著安妮亞,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安妮亞,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一直以來的…遺憾,然而,因為你,因為你這一番話,它不再是遺憾,而是我的象征,我的榮耀。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只是很感謝你,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安妮亞,謝謝你。”
妮瑞緹絲朴實無華又情深意切的話語,也讓安妮亞既羞澀又自豪,同時也下意識地說道:
“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嘛,我自然是懂得的。”
然而這句話出口後,安妮亞就有些後悔了,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打算,氣氛也烘托到那兒了,結果就因為這句話,這機會很可能就白白浪費了。正在她心中懊惱的時候,妮瑞緹絲也是面容一滯,有些呆呆地說道:
“朋友?只是朋友嗎?”
兩人對視著,空氣莫名有些尷尬。正在安妮亞腦子一片空白,卻仍然試圖組織語言的時候,妮瑞緹絲低下了頭,讓安妮亞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安妮亞更慌了,雙唇顫抖著想蹦出一兩個字,可卻怎麼也蹦不出來。不知幾秒,抑或是幾分鍾後,安妮亞那帶著掩飾不住的慌張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啊,啊哈哈,那個,妮瑞醬,我剛剛說的那個是,只是一個,一個表達方式而已啦,你看,我們不是,本來就……額不對,我們的關系在之前就是親如姐妹,現在也一樣嘛,所以說,我很開心我們能保持這樣的……”
“我不要。”
“啊?”沒等安妮亞反應過來,妮瑞緹絲抬起了頭,一字一句,極為認真的說:
“我不要!我不要只和安妮亞做朋友,也不要做姐妹。我要成為你的戀人,要和你結婚,要和你過一輩子!我喜歡安妮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在你第一次給我做藍莓蛋糕、第一次和我組隊、第一次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你……”此時,妮瑞緹絲已經落下淚來,但她堅持著繼續說,“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你的善良、溫柔、堅強、耐心、聰明、機警……都使我更加的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我也想要站在你身邊,想要一直和你分享痛苦和喜悅,想要在你受傷的時候成為你的肩膀。我知道,我身體不行,也不會說話,是個悶到爆了的宅女,但我還是想,還是想要,想要讓你喜歡我……”這時,安妮亞再也忍不住,飛奔上前,用嘴唇堵住了妮瑞緹絲的嘴。
第一次的吻,是咸的。
良久,唇分。
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伸舌頭,也沒有唾液交換,僅僅只是貼著,就不願分離。
看著愛人淚流滿面的面頰,和驚訝和喜悅交織的神情,安妮亞拭去妮瑞緹絲臉上的淚珠,慢慢地說著:
“我也是啊,從很久以前,就對你有好感。一開始只是朦朦朧朧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隨著不斷的接觸、不斷的相處,我越來越喜歡你,越來越控制不住地想要和你親近。你或許覺得自己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你知道嗎?在我的眼里,那些你認為的缺點,都成了我喜歡你的原因。你沉默寡言,但腦子靈光,這樣年輕就是一位高級工程師,證明了你天賦卓絕;你先天上就有身體方面的問題,但你會制造出堅硬靈便的外骨骼裝甲,這份聰慧和對命運的抗爭,令我動容;更不用說,你雖然像個悶油瓶,但你有一個敏感而纖細的內心,那種關懷就像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你知道有多少次我心態崩了的時候,是你陪著我,握著我的手聽我傾訴,我才能緩過來的嗎?”
安妮亞溫潤的聲音就像水一般,包裹著妮瑞緹絲的內心,治愈著她的自卑。那雙明亮而飽滿的眼睛,蘊含著難掩的深情:“這次回來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一個想法,我要和你表白,我要告訴你我的感情,我已經忍不住了,無論你喜不喜歡我,我都一定要表達出我內心的聲音。妮瑞緹絲,我喜歡你,我也,一直都喜歡著你。”
已經不需要再有過多的言語,在一間實驗室里,兩個相愛的人緊緊相擁。
這對早已傾心於對方的少女,終於戀愛了。
7
之後,妮瑞緹絲早早地結束了自己的研究,與安妮亞一起,手拉手微笑著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又遇到了卡娜,後者正帶著一個小分隊巡邏。見到她們,卡娜再次敬了個軍禮,而安妮亞兩人也是相視一笑,回了個禮。
“那麼,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出了科研所大門,妮瑞緹絲問安妮亞,畢竟在後者沒有回來之前,自己和大部分科研工作者一樣,只顧著埋頭做研究,造機器,沒啥消遣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出去玩的經驗,所以,她選擇把決定權交給自己的戀人。而安妮亞也綻放出笑容,拉起妮瑞緹絲的手,說道:
“放心吧,我都計劃好了。我們,去約會!”
安妮亞說罷,周身喚起流光,妮瑞緹絲心領神會,也是喚出流光包裹身軀,兩人一同飛起,前往未知的前方。
沒過多久,安妮亞便帶著妮瑞緹絲來到了一個地方,這地方,令後者眼前一亮:“安妮亞,這里難道是?”
安妮亞一笑:“怎麼樣,我特地挑了這個地方,是不是很興奮啊。”
怎麼可能不興奮,妮瑞緹絲心里呐喊著,這里,可是全E星最豪華最尖端的科技園。多少各個領域的頂尖科研成果、新潮研究概念都會在這里進行公開展出,不少E星的科學界大拿也會到此開展研討會,有時還會邀請其他種族的優秀學者到此與會,進到這里簡直就是進入了科研工作者的天堂。
一直熱衷於電磁學與核共振研究的妮瑞緹絲,雖對此地心向往之,但她一無資歷、二無引薦,雖有過人才學,但平日里深居簡出,可以說是個純朴的科研工作者。而也正因此,在她真正搞出有影響力的研究成果之前,要想進去是有難度的。所以她轉頭問安妮亞:“安妮亞,我們…我們真的能進去嗎?”
仿佛察覺到戀人心中所想,安妮亞自信又溫和地笑著牽起妮瑞緹絲的手,接著大踏步地向門口走去。她要用行動,來展現給妮瑞緹絲看。
到了園區大門口,兩個守衛表示取出身份證明,安妮亞淡定地拿出一張小卡片,外加一份薄薄的光屏板,守衛看過之後,打量了安妮亞和妮瑞緹絲一下,點點頭,就伸出一只手示意兩人可以進去了。安妮亞點頭致謝,接著就拉著一臉呆滯的妮瑞緹絲進去了。走進門後,妮瑞緹絲還有些沒搞明白:“這,這就進來了?”
安妮亞:“對啊,這就進來了啊。”
“可是,為什麼?”
“我昨天在做計劃的時候就拜托我母親了,她和這里的主管人知會了一聲,以防萬一,我還麻煩她寫了一份小通告——就是我剛剛展示給那倆門衛的那個光板,說今天我倆要參觀的事情,這樣進來就順理成章了。”
聽罷,妮瑞緹絲沉默了半晌,輕輕抱住了安妮亞,閉著眼睛,緩緩說道:“下次,我會帶你進來的。”
一瞬間,安妮亞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寬慰一笑,將右手放在妮瑞緹絲環抱自己脖頸的手臂上,以示鼓勵。“我相信你可以的。”安妮亞在心里默念道。
幾小時後……
“如何,有沒有獲得什麼收獲啊?”逛完一圈的兩人接近出口時,安妮亞問道。由於安妮亞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除了一些外觀和色彩都很能博人眼球的東西之外,其他的東西也吸引不了她,所以安妮亞就只是陪著妮瑞緹絲走來走去,偶爾評價一兩句。但妮瑞緹絲就非常投入,她對每一個展品都仔細地觀看,不時比劃,口里念念有詞,遇到了一些學者教授打扮的人,她也會上前與之洽談,談吐投機,眼中放光,妥妥的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不同的是,劉姥姥圖的是新鮮,而她,圖的是獲取更多的知識,增長更多的見識,以及期望有人能針對她在研究中的一些問題進行答疑解惑。所以,抱著求知的心態來到這座堪稱科技界的圖書館的園區,自然能有所收獲。
不過看妮瑞緹絲這一臉滿足的享受模樣,恐怕不是“有所”收獲,而是收獲“頗豐”了:
“至,福……”
以45°角仰望天空的妮瑞緹絲,用如夢似幻的聲音如是說道。
安妮亞輕松一笑,兩人繼續走了一段,在走出園區一會兒後,妮瑞緹絲終於慢慢緩過神來,看向正在眯眼微笑著看著她的安妮亞,妮瑞緹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有點被看笑話了,而自己確實也有些得意忘形了。於是她趕緊說道:
“額,那個,謝謝安妮亞帶我到這里來,我懂得了很多,感謝你陪我,嗯……”
快速而有些局促地說完後,妮瑞緹絲臉頰帶著些羞紅地撇過去,而安妮亞臉上笑意更甚,頗有些姨母笑的感覺。雖然比對方矮一些,但安妮亞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妮瑞緹絲的腦袋,看著因越發害羞而低著頭的妮瑞緹絲,安妮亞將目光集中到了她那兩個有些晃蕩的發扎上。
此時早已把馬尾放下的妮瑞緹絲,扎回了那個安妮亞所熟悉的前雙馬尾,她本來還想正常扎個和安妮亞一樣的前雙馬尾,但手下意識地就打出了個花球樣的發扎,逗得安妮亞當場輕笑了出來,並直言不諱的說這樣才是我所知道的妮瑞緹絲,使得後者本已生出的要把丸子解掉的想法收了回去,還以更快更熟練的動作將另一邊頭發也扎成了小丸子。
現在,那倆既漂亮又可愛的小丸子,正在隨著它們主人的步頻輕輕地一搖一晃,安妮亞不禁伸出手去,輕輕捏了捏右邊的那個團子。入手,感覺很舒服,妮瑞緹絲的頭發很是絲滑、柔軟,指尖拂過,似乎能感覺到每一縷發絲在手上輕輕綻放的樣子,但事實上又是明顯地掌握著一個整體。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安妮亞不由得痴了,手指不停地來回把玩著,越把玩越覺得有趣,直到妮瑞緹絲帶著隱隱笑意的溫潤聲音傳來:
“那個,安妮亞小姐,差不多可以了嗎?”
這下,形勢完全反過來了……
互相調笑著走了一段,妮瑞緹絲突然問道:“那,安妮亞有想要去哪里嗎?”
安妮亞一愣,歪著頭稍微思考了一會,帶著猶疑的口氣緩緩說道:“有倒是有,但,你可能不會習慣那地方吧?”
然而妮瑞緹絲完全忽視了後半句話,此刻滿腦子想著陪安妮亞的妮瑞緹絲緊緊握著前者的手,將其放在胸前,目光中透露認真,說道:“我們去吧,我也想陪著安妮亞去做安妮亞想做的事情!”
“所以我才會喜歡你啊……”心里這麼念叨著的安妮亞,再度帶著妮瑞緹絲飛了起來。
到達地方的時候,盡管妮瑞緹絲已經做好了無論哪里都要陪伴著安妮亞的准備,但眼前的建築還是讓她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安妮亞,我們,為啥要到這里呢?”
“誒?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啊。差不多也要休息了吧。”
“不是,那個,嗯……”妮瑞緹絲撓了撓頭,她知道安妮亞說的沒有問題,甚至她能明白安妮亞話語中潛藏的意味,但是,她還是覺得,這進程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可,我們真的要這麼急著開房嗎?而且還是在,這個地方……”
沒錯,安妮亞一直想帶妮瑞緹絲來的地方,就是酒店,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酒店。這是一家由E星某民間組織主導,某大佬在幕後牽頭,聯合某一E星龍頭勢力興建的至尊豪華宇宙級大酒店。
雖然這麼說有些夸大其詞,但其規模之大、范圍之廣、涵蓋之盛、裝潢之精美,絕對是整個E星上頂尖的幾大酒店之一,拿地球做例子的話,就像是美國的威尼斯人酒店和中國的檀悅豪生酒店一般,是全球知名的豪華酒店。理所當然的,在這樣的地方哪怕住一晚也有比較大的開銷。
只是,這酒店當中有一個小小的潛規則,這個潛規則是因為那位大佬在酒店落成的第一天就帶了她的一位尊貴的客人來到這里,並發生了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從那以後,這里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嗯,是的。”
“在一起多久了呢?”
“今天剛剛確定關系,她就帶我來了。”
“您喜歡她嗎?”
“很喜歡,喜歡到非她不可。不過,這有什麼……”
“好的,兩位尊貴的客人,請去往35層的精裝大床房‘百合間’,感謝您的入住。”
“…這就可以了?”本想著要破費的妮瑞緹絲人都要傻了。
“是的,這就可以了。”前台的職業裝小姐姐笑盈盈地說道。
接著,妮瑞緹絲就被安妮亞拽進了升降梯,光速來到35層,刷開套間的房門之後,她才問了一句:“為啥我就把我倆的證件拿給她,然後回答了幾個問題,就進來了,還,不用交錢?”
安妮亞咧開嘴:“這就是這里的奧妙之一,只要你是軍官,帶著剛剛在一起的情侶來開房,就是不用交錢,哪怕前軍官也一樣。你我軍銜都是少校,正好算軍官,都有測謊系統也不怕你亂說,那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咯。”
安妮亞脫下連帽衫,隨意地坐在大床上,與妮瑞緹絲講了那段有趣的秘辛:
“大約1500年(E星紀年法與地球不同,因時間跨度問題,不加贅述)前,當時E星集團軍的某一位艦隊司令官——據說曾經是皇家禁衛軍出身,之後到了集團軍里面組建了某個有名的軍隊,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就配備了專屬艦隊——在一次討伐邪族勝利歸來後,就在某位大人物的安排下,參與到了這棟酒店的建設當中,出錢出力,安排相關事宜。
“但她不方便對外公布自己有參與,所以,那位大人物就公開以自己為由頭,帶動了工會、星建聯(星際間建設聯合組織)、以及城衛團(E星城市衛護建設團)共同建造,其中這個城衛團承擔了主要的施工工作,但事實上基本都是那位司令官手下的人。後面等到這個大酒店落成的時候,那位司令官才來到現場參加剪禮活動,以及後續的慶祝活動。結果,宴會中途,那大人物借故先行離開,而那司令官負責護送大人物回去,然而,她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到了這里,”安妮亞拍了拍身下的床鋪,“到了這間包廂,並且發生了關系。後來,這就成為了這個酒店一個不為外人道的特色,這也就是,我會選擇帶你來到這里的原因。”
聽罷,妮瑞緹絲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牽扯,難怪安妮亞會到這里來,難怪她那樣自信從容,原來她早有准備了,提前將這一切都安排的盡善盡美……
安妮亞,究竟等這一刻有多久了呢?
妮瑞緹絲不知道。她只知道,既然一切都已經准備好,那自己,就要竭盡全力,配得上愛人的那份期待。
“安妮亞,我想,我們也可以效仿她們,”妮瑞緹絲恬靜地說道,“既然都到了這里,那麼我也不願意僅僅休息一晚就結束。”
安妮亞笑了,又輕輕拍了拍床。
兩個魅力四射的姑娘,在床上對坐著,臉上洋溢著幸福與些許激動的紅暈,她們先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然後開始慢慢為對方脫下她們的衣服。
妮瑞緹絲最開始還有些無所適從,上下左右看了好一會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見對方有些窘迫的樣子,安妮亞嬌媚一笑,將自己的雙臂輕輕舉起,與地面垂直。立即反應過來的妮瑞緹絲馬上捏住伊人的兩只衣袖,慢慢往上提,安妮亞配合地順著衣物移動的方向放松與彎曲身子,讓妮瑞緹絲順當地將自己的衣服脫下。
到了安妮亞的時候,她就顯得比較自然,雙手拎著妮瑞緹絲的衣領往上帶,自然,後者也是順從地讓衣服從自己身上被提起、脫下,然後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
隨後是短褲,兩個人都很喜歡輕便顯腿的運動短褲,穿著舒適但又有實感,不會像裙子一樣輕飄飄的。而脫下它相對就輕松一些了,妮瑞緹絲在經過一開始的羞澀後,稍微表現得從容起來,伸手到安妮亞的褲頭處,手指安靜地伸入後輕輕拽了一下,安妮亞壓制著心中的悸動,盡可能穩定著呼吸,緩緩平躺下來,屁股微微抬起,方便妮瑞緹絲進一步動作,眼眸中滿是柔情。
隨後到了安妮亞,她帶著些許報復的心理,雙手稍稍用力,將妮瑞緹絲按倒在床上,帶著笑開始剝下後者的褲子。妮瑞緹絲忍著臉紅,微皺眉頭,眼睛緊緊盯著安妮亞的動作,手輕輕按壓在胸口,抿著嘴唇,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激發了安妮亞心中的柔軟處,臉上隱隱的线條散去,動作也輕緩了下來。
很快,兩人便幾乎赤身裸體,大片大片的雪白裸露在空氣當中。似乎是為了緩解空氣中的異樣沉默,妮瑞緹絲主動聊起了關於穿著的事情,而看到面前人那深灰色胖次的安妮亞,腦子里正好也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情:
安妮亞曾經和包括妮瑞緹絲在內的幾位戰友討論過穿短裙配安全褲的裝扮,最後除了一位戰友覺得這種裝扮挺方便的之外,其余都不是很喜歡這種打扮,她們評價說,如果要擔心會走光的話,直接只穿褲子不就好了,為啥還要外面套裙子里面還補上安全褲呢?多此一舉的同時還不美觀。
反對意見尤其大的是隊伍里的強攻手,對那位戰友堅持己見的表現毫不客氣地出言吐槽,說著“安全褲是阻礙E族文明發展的最大敵人”、“剝奪了多少E族人盡情表現自己的魅力”之類的話。不過第二天她們兩個就從一個營房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爭論了一個晚上。
而現在,安妮亞與妮瑞緹絲,再一次對視,她們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感,那是滿溢的原始衝動,將要爆發之前的平靜。她們的手,已經不知多少次輕輕地觸摸對方的肌膚,又不知因對方的觸摸而輕輕地顫抖瑟縮了多少次,她們的心,也早已甘願為對方獻上自己的一切,全然不需更多的言語與表示,她們只需要,勇敢地踏出那一步。
終於,安妮亞嬌聲輕語:“來吧,妮瑞醬。”
稍頃,妮瑞緹絲撲了上去。
8
一般來說,初夜,尤其是女孩子的初夜,是非常重要的,你要事先做好許多准備,打聽清楚辦事的地點、約定好時間,甚至要為這一頓醋包個餃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安妮亞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但說實話,到了最後,到了肌膚相親、唇舌相觸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基礎又簡單,再多的花樣,再全的准備,終究會返璞歸真,回到從宇宙誕生的那刻起,文明建立的那刻起,就一直存在於血液當中,存在記憶深處的,最根本的、一致的動作。
首先,是胸部。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女性的這一對柔軟的面團,在做愛當中確實就是門面。她們在整個身體的最前方,哪怕是衣物遮掩也不會掩蓋她們的鋒芒,反而多數都成為了襯托她們美好與自信的助力。而隨著衣物的褪去,當你把握上去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觸電一樣,你從未想過世間竟會有這麼特別、這麼順滑的東西,通過手掌的每一處傳感到大腦,刺激著你本就已經動蕩不堪的神經,讓你一旦掌握就再也把持不住,只想膩在這溫潤滑膩的感覺當中,無法自拔。
妮瑞緹絲的右手在摸上那一對又圓又白又漂亮的小饅頭時,她的大腦登時就宕機了。同為女孩,她當然摸過自己的胸部,但不知是大小不同還是熟悉與陌生的差異,抑或者只是心理作用,安妮亞的和自己的區別非比尋常的明顯。僅僅只是輕柔的撫摸,妮瑞緹絲就激動得難以言喻,手也和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但她極力克制住自己要瘋狂揉捏的衝動,只是繼續保持著盡可能輕緩的愛撫,這乳房軟的和要化了一樣,她怕自己弄疼了身下的愛人。
掌心的嫩肉與粉紅的山尖不斷刮蹭,刺激得安妮亞都眯起了眼睛,表情也半是糾結半是欣喜地看著面前開始喘起粗氣的戀人,糾結的是她沒想到妮瑞緹絲的反應居然這麼大,簡直清純地像個小姑娘;欣喜的是就這一個動作就能讓妮瑞緹絲這樣,小心翼翼又心動不已,說明她確實是珍惜自己的,這讓安妮亞不由得再次在心中感嘆:自己選擇了妮瑞緹絲,真是太好了。當下她也是一邊細細品味著從乳尖傳遍全身的些微酥麻感,一邊露出鼓勵的笑容示意妮瑞緹絲繼續做下去。
見狀,妮瑞緹絲內心稍定,又把左手也摸了上去,左右開弓。而且妮瑞緹絲幾乎本能般的按照著節奏,左一下右一下地揉著,起勁地畫著圓形,雙眼還直勾勾地看著掌中按揉著的,安妮亞的椒乳,手指開始陷入乳肉當中,夾雜著力道擠壓著兩團柔軟,還帶著身下嬌俏小美人的體溫。受到如此擺弄的安妮亞不禁握緊了雙拳,感覺著胸部明顯地開始發熱,她抿住了嘴唇,不斷告訴自己身體要放松,肌肉不要緊繃繃的,否則會影響妮瑞緹絲的動作和狀態,她不想讓後者擔心自己。當然,主要是妮瑞緹絲的手感意外的適合,安妮亞不願意令其停下來,畢竟,她也很享受這越來越舒爽的酥麻感。
等到單純的揉胸已經有些習慣之後——這花了她們大約10分鍾,妮瑞緹絲終於打算開始下一步,但,下一步應該是什麼,她一點概念都沒有。一直保持著理性的妮瑞緹絲,此刻決定放任自己的本能,隨心而動。眼神往下飄去,妮瑞緹絲的右手也隨之向下——左手還有些貪戀乳房的柔軟,保持著有節奏的揉捏——滑過側腰之後又再度上提,順著馬甲线在腹部來回摸了摸,接著,又繞著肚臍打了幾個轉,但安妮亞都沒啥反應,這些地方不在她的敏感區,倒是仍在被捏的嫩乳還在傳遞著燥熱的快感。只是,她很想知道,妮瑞緹絲接下來會怎麼做。
然後,她就看到了妮瑞緹絲往後挪了挪,後者的左手也松開了她的胸部,接著,抬起了她的腿……
“安妮亞的腿,好結實。”
妮瑞緹絲的深藍色眼瞳里閃著光。
是的,一般來說,自胸部之後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腿了。對女性來說,如果胸部是其門面,那麼腿部,就是資本。或許與胸部比起來沒有那麼突出,但一雙好腿能很好地改變女性的整個形體,讓她們看起來更加協調、挺拔、富有美感。女生普遍有對高跟鞋的渴望,也是基於這一點,更加高佻的身材會讓女生更有氣質,也更加的自信。而如果你有一對天生的大長腿,那麼,高跟鞋就不再是“補缺”,而是“增色”,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錦上添花。這種情況下,哪怕你只是隨便挑一雙平底鞋,只要走出去,亮出那一雙白皙、修長而又光潔亮麗的長腿,你一樣是人群中最靚的仔。
此時展現在妮瑞緹絲面前的,就是這樣一雙美麗的腿。安妮亞身為E族年青一代,她的腿在長度和膚色方面自然是漂亮的不像話,加上曾經從軍的經歷,以及堅持每天鍛煉身體,使得安妮亞的腿部在保證挺拔美觀的同時,還帶上了堅實的肉感,摸上去無比絲滑,捏一捏也彈性十足,這雙在E族人當中也不可多得的好腿,正深深刺激著此時細細打量著的妮瑞緹絲的神經。妮瑞緹絲因激動而呼出的氣息,拂在大腿上,令此時還未脫離快感的安妮亞渾身輕顫,不知是不是太敏感的關系,安妮亞感覺整個大腿內側都酥麻起來,手心也開始因躁動的情緒而出汗。
正當安妮亞試圖穩住心神時,妮瑞緹絲居然開始舔舐起她的小腿。更為緊致的小腿在感受上也更為鮮活,那稍顯黏膩的觸感帶著一絲絲香涎,在安妮亞的小腿肌膚上均勻鋪開,安妮亞細嫩的小腿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感受,她頭往後仰,下意識地向後弓腰。更令她應接不暇的是,妮瑞緹絲的纖手居然撫摸起了她的腳。柔嫩可愛的小腳丫被妮瑞緹絲的手半裹著,不斷來回摩挲,平日里被保護的最好的雙腳在觸感上也最為突出,一點點細微的摩擦都能讓安妮亞明晰地感受到。她甚至不用看,都在腦海中想象出了妮瑞緹絲手的樣子,三四點指尖帶著齊整的指甲,正輕緩地抓撓著安妮亞的腳心。
瞬間,一股癢感帶著舒爽直衝腦門,直引得安妮亞心神蕩漾,她扭著身體,牙根緊咬,想抑制住這種感覺,但很快她就發現,根本忍耐不住,於是安妮亞便放肆地大笑起來,邊笑邊求饒: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妮…妮瑞醬啊哈哈哈哈哈……不要,不哈哈哈……不要撓了呀,癢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妮亞被折騰地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得掛在了眼角,妮瑞緹絲見狀,似乎是有些被安妮亞的反應嚇到了,乖乖的停下了撓癢癢之刑,留下如釋重負的安妮亞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帶著些慍怒和撒嬌,安妮亞看向面前的戀人,抿了抿嘴唇,媚眼如絲:
“你啊,還真是瞅准了我的弱點就一個勁地弄啊……”
“對,對不起安妮亞,因為安妮亞的反應太可愛了,我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妮瑞緹絲直率地說出自己最真實的心理反應,不好意思地和小戀人道歉。
這下,安妮亞心里的那一絲絲惱意也消失地無影無蹤,腰肢一發力,便彈起來抱住了妮瑞緹絲,輕柔地又給了個吻。
只是這回,就在安妮亞想收回嘴唇時,妮瑞緹絲卻一把捧住安妮亞的臉頰,閉著眼睛繼續親吻。前幾次都是淺嘗即止的妮瑞緹絲,此刻想貪心一把,將安妮亞的口腔、安妮亞的舌頭、安妮亞的味道都據為己有,而只消片刻,安妮亞就明白了愛人的想法,便也放開來索取著對方的一切。她們忘情地擁吻著,享受著彼此真正的初次深吻,只在有些喘不上氣的時候才簡短地換個氣,然後繼續纏繞著、交換著。
在這一點上,她們互相理解,卻又都不願認輸。
不知過了多久,兩朵烈焰紅唇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對方,安妮亞與妮瑞緹絲溫柔地對視著,安妮亞躺在床上,妮瑞緹絲自然地床咚著她。不知不覺間,她們又回到了開始時的感覺,帶著難以遮掩的激動,又含著無比珍惜的溫存。
妮瑞緹絲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紅潤面龐,這個她珍愛、憐惜、又懷戀的美麗少女,輕柔地問:“可以了嗎?安妮亞?”
安妮亞的小內內早已濡濕,乳頭也勃起了,深吻帶來的窒息感已令她意亂情迷,她也不願再等了,便再度說出了那句話:“來吧,妮瑞醬。”
話音剛落,幾乎忍耐不住的妮瑞緹絲便貼上了安妮亞的嬌軀,在揉捏和細密的摩擦中,妮瑞緹絲不知何時扯下了安妮亞的褲頭,接著暗暗亮出了一個大寶貝,她先將安妮亞親密地摟在懷里,對准之後,纖腰一挺。
霎時,安妮亞便瞪大了眼睛:“呀啊啊啊啊!!!”
安妮亞怎麼也想不到,妮瑞緹絲居然還藏了這麼一個驚喜。
開苞的痛苦稍緩後,安妮亞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妮瑞醬,你…你從哪里……這不是,需要很多能量,還要高深魔法才能,變出來的嗎?”
妮瑞緹絲開心的笑了,笑得很動人,她用和平常不一樣的,充滿魅惑的聲音說道:
“這是,只有安妮亞才知道的秘密哦,其實啊,我的隱藏血脈是海蛞蝓,是非常珍稀的‘雌雄一體’的物種哦。這個血脈只有在成年之後才會顯現出來,由於我的家族當中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特殊的血脈種了,所以連我的母親和媽媽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呢。”
“海,海蛞蝓?”安妮亞努力想回憶起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海蛞蝓血脈擁有者的相關知識,但由於下體受到的衝擊太過劇烈,那一根巨物的影響太過明顯,導致腦子直到現在還是一團漿糊,能聽清妮瑞緹絲的話就是極限了。而妮瑞緹絲似乎是看出安妮亞的困惑,於是一邊緩緩地動起來,一邊在安妮亞的嬌聲大叫中溫柔地說:
“嘛,安妮亞你就放輕松,好好聽我說吧。擁有海蛞蝓血脈的人,會有兩個特殊能力,一個是軟骨,就是會讓身體的,一些部位柔軟下來,表現上就像是肌肉萎縮症,我現在還無法自主控制這個能力,所以…嗯啊…我的腿在平常,還是要依靠外骨骼裝置,才能進行正常的活動呢。而還有一個就是,富能,富有的那個富哦,我的能量儲備,你也知道的吧,比其他人多出好幾倍,也正是這樣我才,能通過多余的能量,激活我的陰莖,而且,呵呵,能夠做到比一般的,還要大哦。”
聽著妮瑞緹絲輕柔的話語,安妮亞的意識總算在前者那充滿節奏感的緩慢抽插當中,漸漸尋回了些許清明。雖然破處的疼痛依然存在,但下身的濕潤感和巨物的充盈感很好地緩解了初時那近乎鑽心的劇痛,而且妮瑞緹絲有意照顧剛開苞的安妮亞,沒有使用粗暴的方式做愛,這也給了安妮亞回轉的時間。
此刻,安妮亞發現,痛苦正在很快地轉變成另一種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發自內心的舒爽感覺,很像之前自己被揉捏胸部產生的感覺,但比那個還要深刻、還要激烈,讓安妮亞由內而外的燥熱與歡快,仿佛正在升華。
這,就是所謂的快感嗎?
安妮亞不禁想著,驀地,她回想到梅特龍給安托下的那個心理暗示:做愛是件舒服的事,這一刻,安妮亞切身體會到了,做愛真的很舒服。
體會到這一點的不只是安妮亞,還有妮瑞緹絲。她雖然在亮出肉棒的時候狀態就有明顯的改變,仿佛變了一個人,但妮瑞緹絲其實一直能保持著自我意識,也能夠理解自己的狀態,否則擁有大肉棒的她也不可能這麼飽含愛意地和安妮亞交媾,而是化身性欲之惡鬼了。
只是,妮瑞緹絲其實也是第一次和別人負距離接觸,加上安妮亞的處女小穴實在太舒服,相性太好了,盡管有充分的愛液進行潤滑,但在破開的那一刻,蜜穴的緊致還是超出了妮瑞緹絲的想象,她的“處男身”也是攤在了安妮亞的身上,好容易才堪堪克制住暴射的欲望,開始小心翼翼地進行開墾,所以妮瑞緹絲其實不全是因為照顧安妮亞才活動地那麼緩慢,她自己也在竭力忍耐著自己飽脹的燃料,不讓火箭那麼快地發射。
和安妮亞的第一次,當然要盡可能的享受才行。
妮瑞緹絲這麼想著,繼續細致的感受著每一次抽插,聽著安妮亞愈發嬌媚的呻吟聲,按捺住內心漸趨蓬勃的欲望,與愛人交合著。
“啊…啊…啊……妮瑞醬,我,我感覺下面好…好奇怪啊……”從單純的痛苦中走出來的安妮亞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妮瑞醬你的陰莖……好大,陰莖居然能…有這麼大嗎?還有,別再一邊…一邊說話一邊肏我啦~腦子又要暈啦~”
“哦?暈點好啊,看著亂暈暈的安妮亞醬,我也好開心呢。”妮瑞緹絲看著安妮亞臉上帶著些掙扎的迷亂表情,不由得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妮瑞緹絲的表情自然也落在了安妮亞的眼中,這令安妮亞也舒心了不少:原來自己也讓妮瑞醬很舒服啊,那自己心里也稍微平衡一些。畢竟安妮亞確實沒想到妮瑞緹絲還藏了這一手,這基本就是把她“反攻”的可能給扼殺了,雖然沒辦法當1,可看到妮瑞緹絲因為自己而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安妮亞也滿足了——人家還是很可以的嘛。
此時在床上的兩人,互相吸吮著對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都輕松了不少,妮瑞緹絲的預射感緩解了,安妮亞的緊繃感也放松了,於是,這對小情侶不約而同地想著更進一步。
安妮亞稍稍動了一下,將身體湊了上去,下體微微上提,身下早已被汗水浸濕,但她全然不顧,想更貼近妮瑞緹絲的信念超過了一切;而妮瑞緹絲也是不願再忍耐,本能般地扶住安妮亞的大腿根部並向上推,將後者的陰戶完全暴露出來,讓安妮亞可以清楚地看到私處被插入的樣子,那粗大的肉棒泛著藍白色的晶瑩的光,安妮亞都恍惚了一下,接著露在外面的半截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猛地擠入了她的體內。
這下安妮亞才明白,原來妮瑞緹絲在剛剛還沒有完全釋放,這一刻才終於是插到了底。又粗又長的陰莖直衝到子宮口,那磅礴的氣勢幾乎要衝開子宮一般,整個陰道都被擠滿了,安妮亞方才有些緩和的肉穴再度因刺激而縮緊,使得妮瑞緹絲雙手緊緊攥住愛人的腰肢,喉嚨里發出“嗚啊”的一聲低吼,接著,溫熱的液體奔涌而出,衝撞在安妮亞的子宮當中,安妮亞的瞳孔瞬間暴縮,難以說明的奇怪感覺狂熱的震蕩著腦海,讓她抑制不住地叫喚出聲:
“呀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哇啊,哇啊啊……”
與此同時,幾乎是被激活了一般,妮瑞緹絲早已醞釀許久的火箭終於一飛衝天:
“呵嗷嗷嗷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兩人喘了許久,安妮亞才吃吃地說道:“這就是,高潮啊……妮瑞醬,很好的射出來了呢…嘿嘿……”
聞言,妮瑞緹絲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有些恢復正常了:“因為,安妮亞的小穴實在是太舒服了嘛,我其實,一直很想射出來,但一直忍耐著……”
“吼吼,那看來我還是技高一籌啊。”安妮亞帶著嬌俏又得意的語氣打斷了妮瑞緹絲,“我下面一縮,你就乖乖地射了。”
聽到安妮亞的調笑,妮瑞緹絲臉更紅了,同時,勝負欲也涌了上來:“才沒有,之前那下,只是前液,不作數,是安妮亞醬高潮之後我才射精的。”
“誒~是這樣嗎?”安妮亞巧笑嫣兮。
“就,就是這樣的!”妮瑞緹絲堅持己見。
兩人打情罵俏了一會兒,雙方都軟下來了不少,安妮亞打量著妮瑞緹絲的陰莖,或許是因為是由能量充盈起來的關系,在射精之後,肉棒的大小並未縮水太多,依舊保持著堅挺,只是沒有一開始那麼夸張了,安妮亞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龜頭,妮瑞緹絲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嘴,剛剛射精的快感還余留不少,這一下又令她有感覺了。
“還能繼續吧,妮瑞醬?”安妮亞問道。
“當然,沒問題。”妮瑞緹絲自信回應,“我的能量還有的是呢,一定要讓你爽的飛起來!”
畢竟妮瑞緹絲的能量儲備,安妮亞可謂是有目共睹,當時那場以少打多的奇跡堅守,安妮亞的治療和妮瑞緹絲的能量儲備硬生生頂起了整支小隊的狀態,能成功拖住敵人的主力,這兩個人是主要因素。
而此刻,安妮亞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那就來吧!兩位欲求不滿的人兒,又緊密地貼在了一起。
9
漫漫長夜,萬籟俱寂。
一般來說,此刻應是給這片宇宙當中的生靈一個休養生息的時間,然而,亦存在許多從這一刻開始真正的生活的人。說到底,晝與夜本就不是絕對的,若是你願意,而你的身體也吃得消的話,你當然可以在寧靜的午夜,奏起一曲美妙的交響樂章。
而很明顯,安妮亞和妮瑞緹絲,就是這麼做的。
“唔……嗯……妮瑞醬,現在我們都已經…弄過一次了,所以……”在妮瑞緹絲再度插入,還未開始活動之前,安妮亞帶著羞澀與期待如是道,“可以稍微再激烈一點的,沒問題的哦。”
妮瑞緹絲溫潤一笑,聲音再次變得魅惑起來:“哦?~看來安妮亞醬也急切起來了呢,就這麼想要人家的肉棒嗎?”
“這是從哪里學來的台詞……”安妮亞挑了挑眉,“聽著又澀又膩。”
妮瑞緹絲吐了吐舌頭,訕笑著:“人家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這個…這種類型的文藝作品也會有涉及的啊……”
“呵呵,也是。”見到妮瑞緹絲能夠很好的控制情緒,安妮亞也安下心來,這樣的話,兩個人起碼到了後面不會做的太過火,吧。
於是,安妮亞輕輕將手摟住妮瑞緹絲的屁股,在對方有些驚詫的目光中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拉,腰腹也一頂,碩大粗長的肉棒又再一次緊緊撞在了安妮亞的子宮口上。突然的刺激讓兩人都渾身一抖,接著,四目相對,空氣中的旖旎氣氛不斷充實著她們的情欲,安妮亞輕輕開口:
“那就讓我們繼續‘實踐’吧,妮瑞醬。”
欲火猛地一竄,妮瑞緹絲雙手撐在床板上,腰肢靈活地來回擺動,對著身下的安妮亞就是一頓猛衝,引得安妮亞哇哇大叫(真的是哇哇大叫),緊閉雙目,感受著如潮水般的快感,早就泛濫不止的愛液隨著插入而源源不斷地從穴口涌出來,混雜著先前妮瑞緹絲射在里頭的精純能量液(簡稱“精液”),就這麼攤在床褥上,潤濕了床單。
安妮亞的肉穴宛如捕食獵物的青蛙舌頭般緊緊裹住妮瑞緹絲的硬挺,並跟隨著肉棒的進出而富有彈性地活動著,就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插入時夾道歡迎、很是熱切,抽出時又戀戀不舍、再三懇求。這美好的處女穴實在是太棒了,妮瑞緹絲激動地說著,攪得安妮亞滿臉都是既羞澀又幸福的神情。
與此同時,妮瑞緹絲也不貪戀於交合,隨著將身子繼續上壓,手又開始揉捏安妮亞那柔軟的乳房,安妮亞陶醉地發出充滿愛欲的聲音,向著妮瑞緹絲伸出雙臂,妮瑞緹絲心領神會,微微俯身,愛人的小手便摟上了自己的脖頸,這下妮瑞緹絲可以更加舒服的對安妮亞上下開弓,肉棒每一下都能猛烈的撞到最深處,膨大的柔軟也隨著雙手的動作而擠壓變形。妮瑞緹絲的手指還挑逗般地對頂端的兩顆小櫻桃下手,哦,不是櫻桃了,現在它們都明顯膨脹了起來,應該叫聖女果了,很快,不滿足於單純的把玩,妮瑞緹絲將這兩顆聖女果都先後送進了自己的嘴里,用舌頭親密地舔舐,唾液打濕了紅潤的果實,絲絲隨著汗液滑落到山谷當中,看著妖艷又情色。
“哈啊,哈啊啊,妮瑞醬,好刺激,好棒啊……爽死了,再用力,誒不要用牙齒咬,是叫你下邊,下邊再用力……好啊,就這樣,太棒了……”
“呼啊,mua,安妮亞醬的乳頭好可愛,你這幅樣子真的太澀情了,讓我,不自覺的想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情呢。嘿嘿……”
“來吧,來吧妮瑞醬,唔姆……和我接吻,和我親熱,盡情滿足吧!”
此時,沉醉於性愛當中的兩人再度深深相吻,妮瑞緹絲那剛剛寵幸過安妮亞乳頭的靈巧舌頭開始追逐安妮亞的軟嫩小舌,手也不停歇地玩弄著安妮亞的乳房,未曾想安妮亞的舌頭過分靈活,在這場小小的追逐戰中居然隱隱取得了優勢,有些心急的妮瑞緹絲將右手中的豐滿一捏,安妮亞遭受刺激,舌頭立即被追上卷住,上下挑逗著。
唇分的時候,安妮亞的臉上還有些小小的埋怨,妮瑞緹絲撫摸著愛人的臉頰,輕聲細語地道著歉,並將安妮亞的手貼到自己的胸部上,安妮亞也不矯情,用力捏了捏,雖然嬌小了些,但正好能滿足安妮亞一手握的大小,而且似乎更軟彈,和果凍一般。
被這麼揉捏著,妮瑞緹絲的性欲也不斷高漲,那溫潤肉壁包裹中的肉棒開始抽動,似是告訴著兩人燃料已准備就緒,新一輪的火箭就要噴發。由此,妮瑞緹絲進一步加快了抽送的頻率,而安妮亞也讓肉穴的內壁更為緊密地包裹,像是要渴求著那甘美的海量汁液,兩個人都在渴望,也都在做著最後的准備。
“嗚啊,安妮亞醬,我要受不了了,吸得好爽,我要射出來了!唔……”
“沒關系的,快來啊,妮瑞醬的精純能量液,一點不剩地,全部射進我身體里吧!”
話音剛落,伴隨著安妮亞“去了”的高亢嬌聲,妮瑞緹絲便用力一挺,大量的精液霎時噴涌而出,比第一次噴射時還要猛烈,量還要更大。第一次迸發時,兩方都有些始料未及,而這次,是在兩方都已經情投意合、血乳交融的一瞬間,順理成章地走到了頂點。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一場頗有成就感的經驗。子宮盡情地接納著滿懷著愛意的精液,然而量確實是太大了,哪怕子宮竭盡全力容納也還是有許多精液順著陰道和肉棒的縫隙流了出來,而在妮瑞緹絲將肉棒拔出時,精液和愛液就更是汪洋恣肆了。而已經有些感到倦意的兩人互相貼著,贊嘆著對方的魅力令自己無比的滿足。
“啊呀,還真是要虛脫了,妮瑞醬的肉棒太強大了,我都快要受不了了。”
“安妮亞醬才是,小穴又細膩又緊實,彈性十足,射在里面真是太爽了。”
“不過啊,你的棒棒還是好硬啊,明明都已經射了兩次了,依然很堅挺啊,”安妮亞伸出手,撫弄著妮瑞緹絲的大肉棒,不顧其上的各種粘液,來回摩挲著,刺激著敏感的龜頭,而這下使得妮瑞緹絲剛剛射過的肉棒一個沒忍住,再度狠狠地繳了一波械,看著飛濺出的能量液淫靡地塗抹在自己的手上,安妮亞不禁有些痴了,將手湊近自己的臉,細細打量著其上的晶亮液體,隨後緩緩地、緩緩地伸出舌頭沾了沾……
“什麼味道呀?”妮瑞緹絲在一旁問道,她也是第一次真的以這種方式射出自己的精純能量液,之前也不會去想著知道能量液是啥味道的,因此見到未來的小嬌妻做出如此呆萌的舉動,妮瑞緹絲便半開玩笑半好奇的發問。
而安妮亞眼珠左右晃了晃後,咂了咂嘴:“沒啥味道,有一點黏,還有一點甜。”
“吼?這樣啊……”妮瑞緹絲聽罷,瞅了瞅安妮亞手上的粘稠,稍稍猶豫了一下,便也伸出手指撩了一點下來,在安妮亞的注視下吸入嘴中咂吧咂吧。接著挑了挑眉,半晌開口:“味道確實很…朴素,我甚至連甜味都感覺不出來。”
安妮亞點了點頭:“其實甜味只有一絲絲,不過我對甜的東西比較敏感,所以嘗得出來。”
“這樣啊……雖然我也喜歡甜的,但可能味覺沒有你靈敏吧……”妮瑞緹絲愣了一會,盯著安妮亞看,安妮亞便也對上妮瑞緹絲的眼眸,兩人相視良久,眉目傳情。
最後,妮瑞緹絲先緩下來,側躺在床上,淺笑著對安妮亞說道:“安妮亞,你這樣子真的好美。”
一抹紅暈飛上少女的臉龐,安妮亞嬌媚地說道:“妮瑞醬,你也很漂亮哦。”
“最喜歡你了。”
“我也最喜歡你了。”
兩人幸福地擁吻起來,她們都不約而同地想用這樣的方式,把心中澎湃的情感傳達給對方,而明顯,傳達到了:
“唔哦!妮瑞醬,你又想要了嗎?”安妮亞感覺到有硬硬的東西在緩緩磨蹭著自己的腿間,她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麼,所以在一聲驚嘆後,她便撫上了妮瑞緹絲的臉頰,帶著柔情和小小的期待問道。而妮瑞緹絲則是溫柔地摸著安妮亞的腦袋,反問道:“可以嗎?”
安妮亞嚶嚀著,甜甜地說:“當然可以。”
“好!”妮瑞緹絲一個挺身,由側躺直起身子來,亮出了重新變得壯碩的肉棒,呵呵一笑,“充能完畢,呵呵,人家還能弄很久哦。”
安妮亞也撐起身子,挺起胸膛,美麗而挺翹的乳房一顫一顫:“那就來呀,看我把你的能量液全榨出來!”
“我的能量可是很多的哦,你經得起我的消耗嗎?”
“只要你還想要我,哪怕最後昏過去我都會撐下來的!”
“誒?不用說的那麼決絕啦,人家會照顧你的身體的啦,而且,其實人家也不知道能做到什麼地步啦……”妮瑞緹絲有些羞愧,沒想到安妮亞的決心那麼大,搞得現在夸了海口的自己只得低頭認錯。
而安妮亞則是輕輕摸了摸妮瑞緹絲的頭,嬌笑道:“沒事的,我知道妮瑞醬是很溫柔的人,而且我在之前就明白,你很照顧我的,不會為了滿足你自己而委屈我的。”
“不,不如說……”聞言,妮瑞緹絲有些激動,欲言又止。在安妮亞鼓勵的目光下,她緩緩地說道,“不如說,我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會委屈你的。”
安妮亞心中一觸,無言地抱了上去。然後,感受到肉棒上傳來的熟悉觸感,妮瑞緹絲一驚:“安妮亞醬?”
安妮亞表情稍有些痛苦,但舒爽的笑容很快布滿了她的臉頰:“沒什麼,我們就這麼繼續吧,妮瑞醬。”
妮瑞緹絲神情一振,接著“唔哦哦哦哦”的雄壯出聲,腰胯猛地活動起來。安妮亞扶著愛人的肩膀,一上一下地聳動著身體,主動地渴求著,眼中氤氳著幸福的淚花。肉穴很快再度潮水泛濫,甚至比之前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妮瑞緹絲的肉棒在肉穴的包裹中,舒暢又爽快,不由得又加了些力道,使得安妮亞的動作越來越嬌媚,叫聲也越來越銷魂。
“唔啊,哇啊,哇啊啊……妮瑞醬,這樣子……插得好深啊,每次都能……頂到最里面,子宮就像要被頂開了一樣,好舒服……啊啊……”
“呵呵,安妮亞醬,你這樣子真的好淫亂啊,這麼舒服嗎?”妮瑞緹絲說著,身體微微後仰,讓安妮亞身子的重心落在自己身上,接著一邊用手揉捏安妮亞柔嫩的屁股,一邊輕嘬安妮亞的乳頭,親吻過左邊的之後又寵幸著右邊,下面還不知疲倦的奮力抽插。安妮亞被三线攻擊,銀牙緊咬,美目睜大,渾身的燥熱和快感已幾乎將她淹沒,僅存的意志正在性福的潮水中掙扎浮沉,隨時有可能沉淪下去,哪怕自己想顯得矜持一些,也無可奈何地從喉嚨深處傳出陣陣靡靡之音。
聽到聲響,妮瑞緹絲暫時停下攻勢,再度打量起面前這個,因為充滿愛欲的性交而顯得更為魅力四射的,她的愛人,看她臉頰上的紅霞、滴落的汗液、微吐的小舌、迷離的雙眼、誘惑的喘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全力占有她、索取她、往她的身體里刻下自己的烙印。
但,這並不是妮瑞緹絲想要的,她不願意一味地對安妮亞予奪予求,不想要強勢的壓制和單純的發泄,而想要兩者都能獲得充分的歡愉,想要在一次次的碰撞中尋求到靈魂的結合,妮瑞緹絲不像安妮亞那麼能說會道,她更願意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探尋、去達成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標。因此,她輕輕地吻著安妮亞的乳房,緩緩地說道:
“安妮亞醬,要是感覺受不了了,不用忍耐哦。”
而善解人意如安妮亞,又怎會不懂得愛人的意思:“謝謝你,妮瑞醬,我感覺很舒服哦,只是剛剛,確實有點太刺激了,我怕我完全釋放出來會嚇到你。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繼續吧。”
妮瑞緹絲安下心來,不再多线作戰,而是一心一意地抽插起來,下身的肉棒繼續開足馬力,親吻著安妮亞的肉穴,隨著有節奏的結合而發出淫靡的水聲,愛液和前液早已不受兩人控制,自身體的深處盡情噴出,安妮亞盡自己所能地張開大腿,進一步配合著妮瑞緹絲的動作,品嘗著每一次交合時所帶來的快樂,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伴隨著動作而發出唯美的潮音。不停的進出已經快要到達極樂的巔峰,揮灑著汗水的兩人都感覺到了高潮的來臨,妮瑞緹絲急促地喘息起來,竭盡全力做著最後的衝鋒,安妮亞也完全展現出溫潤而柔軟的蜜穴,迎合著妮瑞緹絲近乎狂亂的衝刺,快速地抖動著自己的身體,胸前的兩個圓球如蝴蝶般上下翻飛,已經完全做好了再度接受精液的准備。
“啊啊,啊啊,啊啊……安妮亞醬,我要…我要射精了……要射了!”
“唔啊,啊啊……來吧,妮瑞醬,盡管射進來,無論多少都接…接給你看啊啊啊啊——”
話音未落,妮瑞緹絲縱身一挺,肉棒就這麼衝進熟悉的最深處,引得安妮亞高亢地大叫出聲,精純又晶亮的液體再度飛濺,以摧枯拉朽之勢衝入安妮亞的子宮,飽滿的子宮撐到了最大,甚至讓安妮亞的小腹微微隆起,肉壁進一步收縮,催促著被包裹著的肉棒全部射干淨,溫熱的精液順著肉棒與肉壁的縫隙溢出,兩人的下面都已經被各種的液體搞得一片狼藉,但這對恩愛又性福的小情侶卻全然不察,而是帶著疲倦又充實的目光看著對方。
這次的共赴巫山比起前兩次,更像是一場盛典最後的狂歡,安妮亞和妮瑞緹絲都知道,自己和對方都已經精疲力盡,對於初嘗禁果的她們來說,這樣就是極限了,她們真的不能了。於是她們互相摟住,湊近對方的嘴唇,微閉雙眼,以一個柔情似水的吻作為結束。
“去洗一洗吧?”
“嗯。”
“我幫你洗吧。”
“我們一起洗吧。”
“不許再…搞澀澀咯。”
“不會再搞澀澀了……”
夜雖長,但夜已深。
10(本節單純的寫嗨了,配合bgm效果更佳)
“安妮亞,你覺得這個地方如何啊?”
“很驚訝,確實被驚訝到了,真沒有想到現在咱們這里也有這種店了。”面對妮瑞緹絲的問話,安妮亞發自內心的回答道。畢竟在她的印象里,E星上對音樂並不是非常重視,專業的樂師一般都是皇室或貴族所掌握,那些高貴典雅的音樂廳也是貴族成員和高級官員進出的地方,一般的平民都會因為入場要求的嚴苛而被拒之門外,所以對音樂的欣賞,基本都被默認為是“皇室的特權之一”。
然而,音樂決不是某某人的特權,宇宙中從來都不缺乏華麗而出彩的樂之音。隨著各個種族與E族往來的愈發頻繁,加上E星本身的日新月異,各種類型的音樂也在不斷飛入尋常百姓家。在安妮亞還在軍隊里時,就有部隊中專門傳唱的激昂軍歌,到了舉行慶典的時候,也會有適用於慶典的節日頌歌,而現在,隨著越來越多的樂曲普及開來,更是衍生出了類似地球上KTV的平民音樂廳,供E族廣大人民群眾一展歌喉,盡情徜徉於音樂的世界,而那親民的價格、齊全的曲庫、優質的設備,更是吸引著普羅大眾前來享受。
在E族政府的推動與皇室的准許下,一間間平民音樂廳就這麼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甚至還撼動了本來的經典大音樂廳,引發了一些小小的風波,不過很快皇室就出面調停,甚至連大祭司摩根都親自下場主持局勢,最終促成了新法律的出台:平民音樂廳整合規章,限制了規模和數量,並改名為“歡樂廳”;經典大音樂廳降低了准入門檻,並引入一批不同流派的樂曲,供更多人欣賞。算是達成了一個比較和平的結果。
後續來看,確實運行地不錯,兩種音樂廳的客流量整體上都得到了提升,E族人們都很高興,大祭司摩根的人氣也跟著水漲船高,除了貴族當中有一點點不和諧的聲音之外,所有人都各得所需,好不快活,當然,那一點點聒噪也很快消下去了,沒有蕩起回音。當然,這都是安妮亞回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啦。
而現在,安妮亞正在妮瑞緹絲的帶領下,進入到一家口碑很好的歡樂廳,准備開始她第一次的“E星k歌之旅”。據妮瑞緹絲所說,這是她認為最好的歡樂廳——雖然她也就在同事的建議下來了這一家,但初體驗很不錯。之後她也不時在做研究的間歇來這里,或是聽歌或是自己唱兩首,以此舒緩和排解心情。有一次她苦惱於實驗中一個環節怎麼都做不出,後來到這邊聽了一會歌後,突然靈光一閃,跑回實驗室後一做改動,立馬使實驗順利進行了下去。這段經歷讓妮瑞緹絲更心悅於這家歡樂廳,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一趟。
所以,在與安妮亞開心地玩了幾天後,一天早上,表情有些憊懶的安妮亞讓妮瑞緹絲決定兩人今天的行程,最好去到一個能夠放松身體與心靈的地方時,妮瑞緹絲馬上就想到了這里,於是到了午飯後,兩人就手牽著手來到了這里。
然後,令安妮亞震驚的事情來了,這家歡樂廳的陳設與外觀確實與地球上的KTV別無二致,但是,它的裝潢之精美、設備之豪華、氛圍之美好,遠遠超出了安妮亞在地球上去過的那些KTV。地球上的KTV是良莠不齊的,有些KTV干脆就設計成迪廳或酒吧的感覺,吵鬧不說還有衛生問題。而這里,有許多的單間,隔音效果很好;無論是麥克風的收音還是音響的音質,都與安妮亞所聽過的最好的音質相去無幾,音效一流;而近乎免費的吃食與飲水更是加分項,安妮亞與妮瑞緹絲都不適應酒,於是服務員就提供了足量的檸檬水,方便潤喉,雖然那檸檬和安妮亞所熟知的檸檬不太一樣,但功效是一致的。
而且,最令安妮亞驚訝的是:
“不會吧,居然連地球上的歌都有?”
“當然,”妮瑞緹絲輕輕一笑,“地球上也有好聽的音樂嘛。”
在心里贊嘆了一聲“能當E族人真是太好了”之後,安妮亞便選了一首歌,拿起了麥克風:“那我就先獻丑啦。”
妮瑞緹絲溫和地說道:“我也想聽聽,安妮亞醬平常在地球上,聽得都是什麼歌。”
安妮亞點了點頭,接著清了清嗓子:
“這首,是我每天都會聽的一首抒情歌。”
(bgm:《優しさの理由(溫柔的理由)》,動漫《冰菓》主題曲)
隨著開頭的鋼琴聲傳出,那以音符幻化而成的熟悉的文字,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安妮亞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而妮瑞緹絲也戴上了特制的能自主翻譯文字的眼鏡,欣賞起戀人喜愛的歌謠:
“退屈な窓辺に吹き込む風に(倚在窗邊,無聊的任風兒吹拂)
“顏をしかめたのは照れくささの裏返し(露出煩惱的神情,是為了掩飾羞意)”
……
僅是這兩句,就讓妮瑞緹絲的心頭一顫,這…是一首情歌啊,這悠揚又略帶傷感的旋律竟是如此動人,未等她細細品味,安妮亞已經開始唱起了主歌,恬靜悠遠的清澈嗓音響起:
“曖昧にうなずく 手のひらの今日(手心中的今天,含糊不清地贊同著)
“描いてる自分は 少し大げさで(對它描繪的自己,稍有些小題大做)
“何か変わりそうな 気がしているよ(感覺到有什麼,即將要被改變)
“心に呼びかける 君のせいだね(是因為你在不停地呼喚我的心)
“曇り空 のぞいた予感(從昏暗的天空,窺出一絲預感)
“手をのばそう いつよりも力強い勇気で(我伸出手,懷著前所未有的勇氣)
“光も影もまだ遠くて それでも仆らは(光與影仍舊遙不可及,盡管如此我們)
“優しさの理由が知りたい(也想知曉溫柔的理由)
“今は誰の名前でもない 輝きの彼方へ(如今邁向不屬於任何人的,輝煌的彼岸)
“全部過去になる前に 見つけに行こう(在一切變成過去之前,一起去尋覓吧)”
聽著安妮亞的歌唱,妮瑞緹絲已經完全沉浸在這首歌的意境當中。盡管安妮亞的發音是自己從未聽過的一種語言,但妮瑞緹絲就是有種感覺,這首歌的曲調就該用這種語言唱才有味道。尤其是在副歌部分,安妮亞的演唱情緒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可就是單純曲調的逐漸上升,妮瑞緹絲卻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自己內心的震撼與澎湃,原來僅靠曲調就能產生如此的共鳴嗎?還是是因為,現在唱歌的人是自己的愛人呢?不待妮瑞緹絲多想,第二段歌又來了:
“この世界はまるで 頼りないねと(你一聲感嘆,這世界太缺乏信賴)
“うそぶく仆の目を からかうように(仿佛是在嘲弄,我言不由衷的目光)
“君が見てる空は 何色だろう?(你眼中的天空,是什麼樣的顏色呢?)
“きっと青く高く 清らかなはず(一定蔚藍浩瀚,清澈不帶雜質吧。)
“すれ違い近づきながら(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我們靠近彼此)
“いつの日か戸惑いも受け止めていけたら(終有一天,我會連迷惑都包容在懷中)
“言葉のままじゃもどかしくて(只靠話語的安慰太令人著急)
“だから何度でも(所以才一次次)
“不器用に重ねてしまうね(重復著笨拙的直率舉動)
“喜びも悲しみもここで 意味が生まれること(無論喜悅還是悲傷,都在此產生意義)
“ふたり気づきはじめてるその理由も(我們終於開始明白這個道理,和那個理由)”
這一段聽完,妮瑞緹絲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該不會是安妮亞唱給自己的吧?這歌詞里面的好多地方,寫的都好像自己的樣子,自己的瞳色就如天空般是深藍色的、自己和安妮亞當初就是因為一次無意的擦肩而結識、自己不善言辭,所以許多事情都更願意采取行動……妮瑞緹絲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巧合罷了,但內心的躍動卻怎麼也止不住。這時,間奏結束,安妮亞的聲音變得更為明晰:
“言葉のままじゃもどかしくて(只靠話語的安慰太令人著急)
“何度でも(所以才一次次)
“不器用に重ねてしまうよ(重復著笨拙的直率舉動)
“聲にならない切なさごと(我願將這份說不出口的難受)
“この想い 君に屆け(和這份思念,傳到你的心間)”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妮瑞緹絲沒來由的心中一疼,無聲的眼淚充盈了眼眶,而歌曲也已進入了最後的高潮:
“光も影もまだ遠くてそれでも仆らは(光與影仍舊遙不可及,盡管如此我們)
“優しさの理由が知りたい(也想知曉溫柔的理由)
“今は誰の名前でもない輝きの彼方へ(如今邁向不屬於任何人的,輝煌的彼岸)
“全部過去になる前に見つけに行こう(在一切變成過去之前,一起去尋覓吧)
“君が過去になる前に見つけるから(在你變成過去之前,我一定會找到你)”
一曲終了,妮瑞緹絲用力的鼓起掌來,像是要把心中的感情都化為掌聲傳遞給安妮亞一般,而安妮亞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深深地鞠了一躬,那雙眼睛中,柔情似水。
“這首歌真是,太棒了。”妮瑞緹絲的評價發自肺腑。
“嗯,謝謝,這確實是一首好歌,我已經聽過好幾遍了。”安妮亞簡單地答道。
妮瑞緹絲稍一猶豫,還是問道:“安妮亞,這歌,是在唱我嗎?”
“誒?”安妮亞愣了一愣,接著仿佛明白了什麼一樣莞爾一笑,“對啊,就是唱給你的哦,妮瑞醬。我希望妮瑞醬,一聽到這首歌就能想到我。”
妮瑞緹絲快速眨了好幾下眼,才堪堪平復下心情。冰雪聰明的安妮亞自然察覺到了妮瑞緹絲心中的波濤洶涌,她也默默地在心中感動著,幸福著。
當然,這種氣氛可不能一直持續下去,否則兩個女孩子哭哭啼啼起來沒完沒了,那今天這間房就白開了。明白這一點的安妮亞趕緊挑了一首激昂的歌來提氣:
(bgm:《Now or Never!(把握現在!)》,特攝《奧特銀河格斗:命運的衝突》主題曲)
開頭的密集鼓點一出來,妮瑞緹絲的精神就為之一振,剛剛的潮氣馬上被衝散了,安妮亞也改變了狀態,聲音變得強氣、充滿生機和活力。此時,第一段歌開始了:
“昨日と違う 明日へ進む(邁開腳步,走向異於昨天的明天)
“間違いなんてない(這沒有所謂的對錯)
“Cause I believe in myself(只因我相信我自己)
“止まり 迷い 躓いても(即使會迷茫、困惑、受到挫折)
“笑い飛ばし(只要一笑而過)
“また歩き出せばいいんだ(便可繼續展翅高飛)
“Do what you want(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何があっても(不論發生什麼)
“Go where you want(走你認為正確的路)
“何処まででも(不問前路何阻)
“Go my way nobody can\u0027t stop me(堅持本心,我便無人能擋)
“飛び出したくて(想要振翅翱翔)
“風に乗り向こう側へ(乘風破浪向遠方)
“夢に描いた未來まで 続いてく(直到達成夢想的未來之前,都要繼續描繪)
“My story(我的故事)
“飛び出したくて(振翅翱翔吧)
“輝きたくて(綻放自己的光芒)
“I say I\u0027ll never be the same(告訴自己,不要隨波逐流)
“I say I\u0027ll never be afraid(告訴自己,不要畏懼艱險)
“I say I\u0027ll never lose my way(告訴自己,不要迷失方向)”
這首歌中蘊含的積極向上的精神,讓上首歌留給妮瑞緹絲的含蓄感傷一掃而空。驀地,她就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在軍隊當中時,是如何克服力氣小和不夠靈活的弱點,運用自制的外骨骼系統和一系列強悍的機械設備在戰場上大顯身手,打了所有不看好自己的人的臉的。那句“堅持本心,我便無人能擋”實在是戳到了她的心眼子,太貼切了,身為一位超能女神,身為一名軍人,不正是要堅定了自我,才能勇敢向前嗎?正當妮瑞緹絲如此感慨之時,第二段歌也來了:
“夢や希望があふれるくらい(心懷著夢想和希望)
“心を踴らせで そう自分らしく(保持活躍,做最好的自己)
“Never give up(永不言棄)
“何があっても(不論發生什麼)
“Keep on moving(永不止步)
“何処まででも(不問前路何阻)
“No I don\u0027t wanna lie to myself(絕不用謊言來蒙騙自己)
“羽ばたき出して(想要張開羽翼)
“晴れが食われるまで(哪怕天空不再晴朗)
“振り返らない 前を見て 今を生きる(我也絕不回頭,向前邁進,活在當下)
“信じてものはただ一つだけ(始終堅信的只有一件事)
“あの地平線の向こうへ(向著那遠方的地平线不斷前行)”
第二段繼續著昂揚的曲風,那鼓舞人心的歌詞讓妮瑞緹絲心中的斗志逐漸高漲,雙手慢慢緊握成拳,身體也隨著歌曲的節奏輕輕地抖動起來。很快,最後一段也通過安妮亞飽滿而富有魅力的歌喉,展現在妮瑞緹絲的面前:
“何処へだって行ける(我能走遍天涯海角)
“どんな道だって(不顧道路崎嶇不平)
“何が起ころうとも(無論遇到什麼狀況)
“構わない(我都成竹在胸)
“胸に誓った言葉 忘れないで(心中立下的誓言,絕不忘卻)
“風に乗り羽撃いて(乘著風兒翱翔吧)
“夢に描いた未來まで 続いてく(直到達成夢想的未來之前,都要繼續描繪)
“My story(我的故事)
“飛び出したくて(振翅翱翔吧)
“輝きたくて(綻放自己的光芒)
“I say I\u0027ll never be the same(告訴自己,勇於合而不同)
“I say I\u0027ll never be afraid(告訴自己,勇於挑戰自我)
“I say I\u0027ll never lose my way(告訴自己,勇於創造未來)
在最後的高潮起來的時候,妮瑞緹絲忍不住了,隨著激情的節奏賣力揮舞起自己的小拳頭。見此,安妮亞自然也唱的更加提氣,更加具有活力,沒拿著麥克風的那只手也和妮瑞緹絲一起伴著節奏揮動著。唱完最後一句時,安妮亞一邊開朗地笑著,一邊向激動地鼓著掌的妮瑞緹絲豎起了大拇指,妮瑞緹絲也是帶著滿溢的笑意鼓著掌,哪怕音樂聲停了,她的掌聲也還持續著,過了好久才停下來,妮瑞緹絲長呼出一口氣,感慨不已:
“太爽了,太嗨了,太刺激了。這麼激昂的歌,哪怕當年在軍隊里時都沒聽過。”
安妮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種演唱風格叫‘搖滾’,它的目的就是讓聽眾和演唱者一起隨著音樂搖擺身體,以此來釋放快樂和亢奮的情緒,就像剛剛我們那樣。”
“安妮亞,能讓我再聽聽這種風格的歌嗎?這種歌聽著真的好舒服啊,激動人心。”妮瑞緹絲還沒有從剛剛的極致體驗中恢復過來,下意識地想持續這種狀態。
安妮亞爽朗一笑:“當然可以,下面這一首也是搖滾類的歌曲哦。”說著,她便播放起了下面這首歌:
(bgm:《シルエット(剪影)》,動漫《火影忍者疾風傳》主題曲)
四聲清脆的鑔聲之後,舒適無比又振奮人心的旋律傳出,妮瑞緹絲不禁做了一次深呼吸,她已經做好了准備繼續應和安妮亞的歌聲,雙手已經蠢蠢欲動。安妮亞嬌俏一笑,這首歌可不只是單純的搖滾曲,不知道妮瑞緹絲,能不能聽出其中的味道呢?隨即,她唱了起來:
“いっせーのーせで(整裝待發)
“踏み込むゴーライン(堅定踏向終點线)
“僕らは 何も 何も まだ知らぬ(可我們依然,依然懵懂無知)
“一線越えて振り返るともうない(越過那條线後,驀然回首,來路無蹤)
“僕らは 何も 何も まだ知らぬ(可我們依然,依然一無所知)
“うだって うだって うだってく(銘記那屬於青春的熱血)
“煌めく汗がこぼれるのさ(閃亮的汗滴流淌而下)
“覚えてないことも(也會有許許多多)
“たくさんあっただろう(再也回憶不起來的事)
“誰も 彼も シルエット(無論是誰,都不過一襲剪影)
“大事にしてたもの(一直珍惜的事物)
“忘れたフリをしたんだよ(如今卻也慢慢忘卻)
“なにも ないよ 笑えるさ(但哪怕一無所有,我也能放聲大笑)”
早在中途,妮瑞緹絲就放下了打節奏的雙臂,這歌詞已經把她吸引住了,她猛然意識到,這首歌結合了第一首的抒情和第二首的搖滾風,於是她集中了注意力欣賞歌詞,只隨著音律輕微地晃著身體。第二段很快來了:
“いっせーのーで 思い出す少年(整裝待發,回憶過往的少年時代)
“僕らは 何も かも を欲しがった(當時的我們,無論什麼都想得到)
“わかってるって(其實早就明白)
“あぁ気づいてるって(其實早就有所察覺)
“時計の 針は 日々は 止まらない(時針嘀嗒而過,時光一去不回)
“奪って 奪って 奪ってく(年齡越大,失去越多)
“流れる時と記憶(流逝的時光和過去的記憶)
“遠く 遠く 遠くになって(逐漸離我們遠去)
“覚えてないことも(也會有許許多多)
“たくさんあっただろう(再也回憶不起來的事)
“誰も 彼も シルエット(無論是誰,都不過一襲剪影)
“恐れてやまぬこと(或為此心驚膽戰)
“知らないフリをしたんだよ(或佯裝毫不知情的樣子)
“なにも ないよ 笑えるさ(但哪怕一無所有,我也能從容笑對)”
這個時候,妮瑞緹絲的大腦已經幾乎沉浸在了歌詞的意境當中,或許這就是成長的苦惱吧,隨著年歲增長,許多東西都不復以往。哪怕是身為光之生命體的她們也不例外,說到底,她們也就是時間長河當中的一襲剪影,當所有的一切都變為過眼雲煙,當曾擁有的事物都隨時間逐漸消逝,自己能否做到像歌詞中那樣,笑對世間萬物、人生百態呢?就在妮瑞緹絲這麼思索時,最後一段歌詞悄然而至:
“ひらりとひらりと舞ってる(紛紛揚揚,翩然飄舞)
“木の葉の様に憂うことなく(像樹葉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焦燥もなく過ごしていたいよ(正是我所一直渴望的啊)”
這句歌詞唱出時,妮瑞緹絲的腦中宛如平地一聲驚雷,她忽然意識到,這種生活就是所有E族人,乃至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都在期望的生活,想來也只有這樣,人們才能真正的不計較得失,笑對世間萬物。
可,真的是這樣嗎?
答案,都在歌詞里:
“覚えてないことも(也會有許許多多)
“たくさんあったけど(再也回憶不起來的事)
“きっとずっと(世上一定存在著)
“変わらないものがあることを(永恒不變的事物)
“教えてくれたあなたは(告訴我這個道理的你)
“消えぬ 消えぬ シルエット(如剪影般消逝在遠方)
“大事にしたいもの持って(擁有想要守護的事物)
“大人になるんだ(才是真正的成長)
“どんな 時も 離さずに(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放棄)
“守り続けよう(一直守護下去)
“そしたらいつの日にか(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
“なにも かも を笑えるさ(我們並肩笑看世間萬物)
“ひらりとひらりと舞ってる(紛紛揚揚,翩然飄舞)
“木の葉が飛んでゆく(此刻,樹葉隨風飄向遠方)”
歌曲終了,但這次,妮瑞緹絲沒有鼓掌,她呆愣著靠在沙發上,嘴中不斷呢喃著:“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
安妮亞走到愛人身邊,緩緩坐下,淡定地喝了一口水。當時她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她的反應其實與妮瑞緹絲現在的樣子相差無幾。有的時候,頓悟就在一瞬間,足夠靈光,足夠幸運,道理也就懂得了。
現在,距離命中注定的毀滅,還有不過三十幾個小時(E星和地球時間流速不一樣,但安妮亞能感知到地球上的時間尺度並進行對照),此刻的安妮亞,內心已經平靜而自然。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要告訴妮瑞緹絲世界將要毀滅的現實,沒有必要給自己的愛人徒增煩惱與恐慌,她已經做好了准備,已經為此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所有努力,並且,所收獲的也已經物超所值,那麼,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正像這首歌里面說的那樣,時光飛逝,歲月不復,無論是誰在這命定的結局面前,都不過是一襲剪影,或許會心驚膽戰,或許會佯裝無事發生,但只要內心仍有值得去守護的東西,只要這顆想要守護的心還在跳動,那自然就可以和自己所珍視的人一道,笑看潮起潮落、雲卷雲舒,一同迎接終焉的到來。
守護的信念。
這就是,世間永恒不變的東西。
安妮亞悄悄伸出手,將身旁的妮瑞緹絲攬在懷里,妮瑞緹絲的意識已經回轉過來,面對安妮亞的舉動,她也不在意,只是將頭輕輕靠在安妮亞的肩膀上,靜靜地任由時間流淌。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妮亞喝了口水,拿起了麥克風:“我剛剛想到一首歌,送給你和我。”
妮瑞緹絲柔柔地笑著,注視著安妮亞選好了歌,但後者卻沒有起身,仍舊坐在她身邊。
(bgm:《陽だまりロードナイト (暖陽下的薔薇輝石)》,歌手:Roselia)
空靈的鋼琴聲奏響,令妮瑞緹絲幾乎陶醉,直到架子鼓的聲音響起,才將活力又重新注入她的身體里,交匯著鋼琴、吉他、貝斯和架子鼓這四大件的合奏聲傳出,妮瑞緹絲能夠清晰的聽到每一個樂器所傳出的音色。這時,安妮亞緩緩將麥克風舉到唇邊,歌聲響起:
“運命を繋ぐ 赤き道しるべ(赤紅的路標,連接著命運)
“唯々前を見つめて(眼中只注視著前方)
“目指すわ(注視著目標)
“聲となって 表情となって(用聲音呼喚著 用笑容激勵著)
“導いてく やさしい人よ(指引著我的溫柔之人啊)
“陽だまりロードナイト(如同那暖陽下的薔薇輝石)
“心が悴んでも「大丈夫」と(即使是在那心力交瘁的時候)
“言葉でいつも抱きしめた(那句“沒事的”總會環抱住我)
“笑顔ひとしずく(一滴淚水劃過笑顏)
“幸せが沁みわたって(幸福於此時涌上心頭)
“頬濡らした夜も(就算是在痛哭的夜晚)
“すべて受け止め信じ(都能接受並相信著)
“変わるよ世界が(這個世界是會改變的)
“こんなにも愛しさで満ちてる(世界上依然充滿著愛)
“明日もまぶしいくらいに(明天也要綻放光芒)”
唯美、夢幻、又溫暖,妮瑞緹絲感覺自己渾身都柔軟下來了,就像是和安妮亞坐在海邊,看著逐漸往海平线落下的夕陽一般,那陽光不會耀眼刺目,卻仍舊能讓人感覺到暖和的溫度。這時,第二段歌詞也來了:
“離れていても 帰る場所がある(即使天各一方,亦有歸還之所)
“どんな時でも 傍にいてくれた(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在我身邊)
“太陽となって 月となって(如陽光般閃耀,如月光般搖曳)
“照らしてく つよい人よ(照耀著我的堅強之人啊)
“陽だまりロードナイト(如同那暖陽下的薔薇輝石)
“勵ます魔法のように 囁いたの(像激勵的魔法一般,在耳邊低語著)
“「あなたがいれば、怖くないよ」(“如果你在我身邊,我就無所畏懼”)”
低沉又清晰的貝斯聲隨著鼓點乍響,隨後是鋼琴和電吉他的奏段,她們一一展現著自己的特色,又和其他的樂器聲融為一體,不顯突兀。感覺到安妮亞的身子輕輕的左右搖曳,緊靠著的妮瑞緹絲微笑著,溫順地一起緩緩搖動:
“日々は(日復一日)
“色づき煌めく(光芒照耀萬物)
“隙間なく鮮やかに(色彩明澈鮮亮照人)
“初めての気持ちを(這初次的心情)
“教えてくれたもっと(請更多的傳達給我)
“名前を呼ぶ聲(呼喚你名字的聲音)
“こんなにも特別な事だと(竟然能顯得如此特別)
“想いあふれてゆく(想念即將滿溢而出)
“笑顔ひとしずく(一滴淚水劃過笑顏)
“幸せが沁みわたって(幸福已涌上心頭)
“頬濡らした夜も(就算是在痛哭的夜)
“すべて受け止め信じ(都能接受並堅信著)
“変わるよ世界が(這個世界會改變的)
“こんなにも愛しさで満ちてる(世界上依然充滿愛)
“明日もまぶしいくらいに(明天也要綻放光芒)
“感謝を——(獻上感謝——)
最後的和聲,妮瑞緹絲也加進來,和安妮亞一起唱了兩句。在尾奏時,妮瑞緹絲就轉過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安妮亞,安妮亞也不做掩飾,輕閉雙眼,小嘴微撅,這動作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妮瑞緹絲輕輕捧住安妮亞的臉頰,深情地擁吻起來。
是的,這首溫柔又舒緩的表白歌,已經將她們的心融化了。但也正因此,除了純潔的愛情之外,她們並沒有感覺到更多的感情,自然,也沒有選擇做更進一步的動作。
所以不久後,妮瑞緹絲的唇就緩緩地退開了,她看著臉紅的安妮亞,仔細打量著那輕輕眨動的水靈眼睛:
“雖然薔薇輝石很閃耀動人,但我更喜歡清澈的藍寶石。”
“我也是哦。”安妮亞注視著面前人的深藍色瞳孔,緩緩說道。就這麼互相看了好一會兒,兩人才轉向桌子上的水,盡情喝了起來。
隨後,妮瑞緹絲靠著沙發,看著安妮亞在那里操作著點歌盤,問道:“你還有想唱的嗎?”
安妮亞點了點頭,又補充說:“這就是最後一首了。”
“哦……其實我不介意多唱幾首的,畢竟安妮亞你嗓音這麼好聽。”
“嗯,主要我覺得這幾首也就可以了。足夠了。”安妮亞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般抬起頭來,下意識地左右打量了一下,接著對妮瑞緹絲說道:“妮瑞醬,最後一首你能幫我錄下來嗎?”
妮瑞緹絲一愣,淺淺一笑:“其實我之前都有在錄像的。”她敲敲自己的眼鏡,帶著些自得的口吻說:“你女朋友可是個工程師。”
安妮亞巧笑嫣兮:“那就拜托你啦,我的大工程師。”隨即她就輕巧地站起身,走到妮瑞緹絲面前,音樂,響起:
(bgm:《GATE~それは暁のように~(門扉~恍若拂曉之景)》,動漫《GATE奇幻自衛隊》主題曲)
“特に何も望むことなんてない(其實並沒有特別渴望什麼)
“身の程は知っているさ(我還算是個懂得分寸的人)
“そんな僕でさえも奧の方に(可就算是這樣的我)
“譲りたくない(心中也會有著)
“意向程度はあるらしい(不願退讓半步的意向)
“守るって案外と難しいね(守護意外的是件難事)
“諦めるわけじゃないけど(但我不會就此放棄)
“蒼い空の果て繋がった道の行方(在這片蒼穹盡頭存在道路交匯之所)
“人と人は分かり合えない(人與人之間難以相互理解)
“だけどいいんじゃない(但那又有什麼關系)
“開いた扉は全てを変えていく(因那敞開的門扉會改變一切)
“それは暁のように(恍若拂曉之景)”
幾首歌聽下來,妮瑞緹絲對搖滾類的歌曲已經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斷,在下意識地和前面聽過的歌進行比對後,她發現這首歌的感覺與第三首最像,只不過那首歌相對更為激烈,聽著更為雄壯,而這首的感覺相對平穩,但在這平穩之下,似乎隱藏著浩瀚宏大的本質,她隱隱看到了什麼東西,這時,第二段歌來了:
“何かを害することくらい(漫漫人生路上誰都會)
“誰にでも起こり得るだろう(不得不傷害些什麼)
“何かを愛することなんて(但選擇愛上些什麼)
“もっと単純な話だと(要顯得更為單純)
“思えてきたから(我如此認為著)
“自分に返ってくる対価を(我不期待能得到)
“期待したりしない(相同的回應)
“そんなのするだけ無駄さ(盲目的期待也不過是徒勞)
“重要なのはひとつ(重要的事只有一個)
“それをやりたいか(就是你是否)
“どうかだけなんだ(真心地想這麼做)
“(ねぇ)だって(因為在我心里)
“君はここに一人しかいない(你是獨一無二的)
“蒼い空の中守るべきモノがある(在這片蒼穹當中有值得守護之物)
“それはどんな世界で(那比生活在怎樣的世界)
“生きるかより大切だから(還要顯得更加的重要)
“開いた扉の先に何があっても(無論敞開的門扉之後有什麼)
“迷ってしまわないように(我只願自己不會迷失方向)”
此刻,妮瑞緹絲確認了自己的判斷,這確實和第三首歌的感覺很像,借助搖滾的曲調和方式,卻又在歌詞上大下功夫,寫出了一首帶有敘事和感想的歌謠。而且,無論哪一首歌都在以小見大,從簡單的自述轉向對浩瀚寰宇的思考,最後再返回到自己身上,告訴並激勵同樣經歷這一切的“我”在世界面前應該怎麼做,如此總結著,最後一段歌終於來到:
“大體の場合偉い奴は(表面光鮮的家伙)
“信用ならないけど(大多不值得信賴)
“必要があるなら(如果有必要也沒辦法)
“仕方ないって思えなくもない(我如此無奈的想著)
“ならやるべきことは(但真正要做的事情)
“分かりきってるはずさ(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それくらいのやる(這種程度的干勁)
“気はあるだろう?(還是有的吧?)
“蒼い空が割れ(蒼穹坍塌崩潰)
“夢と現実が混ざる(夢與現實合為一體)
“人と人は分かり合えない(人與人之間的難以理解)
“そんな場合じゃない(早就無暇去顧及)
“開いた扉は全てを変えていく(因那敞開的門扉會改變一切)
“それは暁のように(恍若拂曉之景)”
……
“結束了呢。”樂聲停後,妮瑞緹絲低聲喃喃道。
“結束了哦。”安妮亞帶著有些乏意的語氣跟著應和道。“……要不要抱抱?”敏銳如妮瑞緹絲,她已經察覺到了安妮亞的疲累,但她不會用確認的方式表達關切,而是在短暫沉默後,直接詢問需不需要自己的解決方案。安妮亞自然是小跑著撲進了妮瑞緹絲的懷里。
小情侶膩歪了一會兒後,安妮亞問道:“妮瑞醬,那個錄像能發給我嗎?”
妮瑞緹絲笑了:“這有什麼,當然可以。”說著,她將不久前放在一邊的眼鏡拿過來,隨手摁了幾下,最後一劃,便說:“好了,已經發送過去了,你看看你收到沒有。”
安妮亞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小小的金屬棒,在面前一劃,放開手,接著金屬棒就穩穩地懸浮在空中,一個小光屏在面前顯現出來,其上有一個綠色的小標識,安妮亞輕點,五份錄像就出現在了面前,她的嘴角翹起弧度:“謝啦。”
“不客氣,只是,”妮瑞緹絲歪著頭問,“你現在在干什麼呢?”
說話的時間,安妮亞幾下簡單的操作,錄像就化為了五個光點飛散了,她輕聲說道:“我想把這些,發給我的朋友。”
……
“啊咧?這是……藍毒?”
“什麼?藍毒她不是回E星了嗎?怎麼會發消息過來?”
“唔,塞拉,你看看這個。”
“……嘿~沒想到藍毒唱歌還挺好聽的。”
“嘛,確實。”
……
“誒誒誒,你們過來看,這不是藍藍嗎?”
“真的是,她這是在唱歌嗎?”
“這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嗎,你這傻貓。”
“什麼?你這小兔子又批癢了是不是?!”
“藍毒的聲音,還真好聽啊。”
“不過話說,這是情歌吧?這麼悠揚的曲調。”
“唔姆……我拿上去給泡面看看!”
“(齊聲)誒等等,我也要去!”
……
這一刻,安妮亞所有的好友,都收到了安妮亞所發出的錄像,都聽到了安妮亞充滿感情的歌聲,有人困惑、有人陶醉、有人重新喚起了回憶、有人引發了好奇心……
這些,安妮亞都不在意,也不關注後續,她只是想把這份幸福與希望,化作歌聲發給自己的朋友們,權當是,送給他們的末日禮物。
因為那里面的她,依然穿著整齊,神色自然,盡情地歌唱著。
隨後,那天晚上,安妮亞與妮瑞緹絲一陣歡愉後,兩人穿著寬松的睡袍走到陽台上,看著滿天的星空,溫柔地笑著:
“真沒想到,你的母親和媽媽居然都同意我住下來啊。”
“之後我還要去你家去呢,不知道你的雙親會不會喜歡我。”
“沒事啦,她們都很和善的,而且對你的印象也很不錯的。”
“那,最好了。”
“……安妮亞,你是不是有些心事啊?”
面對妮瑞緹絲的問話,安妮亞一時語塞,臉上的表情有些急切、有些痛苦、也有些茫然無措。然而這些,妮瑞緹絲都沒有看到,因為她已經將安妮亞擁進了懷里。“不用緊張哦,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安妮亞拼命克制著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緩緩說道:“嗯,謝謝你,妮瑞緹絲。”
“真的…謝謝你。”
這句話伴著所有的淚水和幸福,藏在了安妮亞的心底。
她們回到了房中,安然睡下。
然後,世界毀滅了。
尾聲
安妮亞睜開眼睛,面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往左看,妮瑞緹絲仍舊熟睡著,她的樣子一如往常;往右看,落地窗被窗簾遮住,點點光芒通過縫隙射進來;往下瞟,睡衣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她伸手往下摸了摸,嗯,還是有點奇異的觸感,毫無疑問自己還是自己。
……
什麼情況?
安妮亞猛地一個起身,抓起邊上的小金屬棒,一劃,那不斷閃爍著的綠色標識顯現在光屏上,彰顯著它的存在感。安妮亞點開,密密麻麻的信息立即如煙花般爆炸開來,散在安妮亞的面前,她眼睛稍一掃,掃到了其中一個熟悉的名字:“藍毒,我是梅特龍!”
在將要點開的一瞬間,安妮亞遲疑了一下,因為以她對梅特龍的了解,梅特龍似乎從來不用感嘆號這麼具有衝擊性的標點。誠然他是個健談的人,但他非常的沉穩,是安妮亞心中最接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這樣的人居然用上了感嘆號,安妮亞有一刹那懷疑面前這條信息是不是梅特龍發的。
然而不過零點一秒後,安妮亞就想通了:
他媽的,該毀滅的世界沒有毀滅,是個人都會感嘆好吧!
果不其然,點開後,那極富感情的口吻就把安妮亞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稍微冷靜一下後安妮亞再仔細一看內容,又不淡定了:
“藍毒,我這邊已經要爆炸了!我現在也不知道這究竟怎麼回事,但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雨天干的,因為雨天就他媽的是個小機靈鬼,他的腦子里永遠都藏著能嚇到所有人的想法,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他肯定知道了什麼,所以我們現在才都還在!我他媽的,我太激動了!不要問我,我這邊問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完之後,安妮亞久久不能平靜。很長一段時間,她就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坐著,直到妮瑞緹絲的嚶嚀聲從一旁傳來:
“安妮亞醬,已經早上了嗎?”
魂又回到了安妮亞的身體里,與之伴隨的,還有激動興奮過後的平靜,安妮亞轉過頭,看著睡眼惺忪的妮瑞緹絲,露出了一幅絕美的笑顏:
“早上好,妮瑞醬。”
……
“所以,真是雨天干的?”安妮亞喝著傑頓星人調的奶茶,問道。
“准確來說,是雨天提出的構想,”夏世如此說道,“具體實施的還是我。不過,雨天這個構想確實很漂亮。”
一旁的夜神只是笑笑,不說話。
“哼,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這麼離奇的事情也只有他能想出來了。”星月依舊是一副傲嬌的樣子,只是身子卻一直窩在雨天的懷里,任由雨天撫摸著漂亮的紅色長發。
“那麼就由我來詳細說明一下吧,”揉著安托頭的梅特龍說道,他似乎很喜歡當一個講述者,當然,主要是在場的許多人都不夠健談,雖然剛剛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投機,但一到了需要長篇大論的時候,反倒有些束手束腳了。而梅特龍星人則不僅能聊,更能講,而現在,他就用一貫沉穩自然的語調,侃侃而談:
“事件的起因,還要從藍毒——哦,應該是安妮亞發的那個視頻開始說起,當時由於世界還有一天多就要毀滅了,大家都有些沒精神,安托都澀不起來了。”按住安托表示抗議的小手後,梅特龍繼續說,“但安妮亞發的視頻給了大家力量,而且不得不說,唱的真的很好聽。而其中最關鍵的是,雨天聽到了,她拉著星月一起聽完了全部的歌,一首一首聽下來,到了最後一首歌,雨天聽著歌詞,突然悟到了什麼。然後,據星月所說,她被抱起來猛親了一口,接著雨天就跑出門去,找到了夏世,夏世正好也和夜神在一起,於是雨天就把她那個設想和她們倆說了,這個設想就是:打開這個宇宙的‘門’。”
“啊…敞開門扉……”妮瑞緹絲緩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說安妮亞立大功啊。”
“是的,她那首歌選的真的很好。”梅特龍點點頭,繼續說道,“雨天認為,既然這片宇宙一定是要被‘祂’吞沒掉的,那我們可以把門打開,讓里面的人出來,就像木頭房子著火了,要救人就要先把門破開,才能讓里面的人出來。至於房子,那不要了就不要了,我們再建一個嘛。當然,雖然說是這麼說,但這個房子可不是那麼好建的,哈哈。”
“確實啊,這可是一整個的宇宙啊……”安妮亞略帶苦笑,說道。
梅特龍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但其實,雨天提供了一個思路:沒必要全部復制下來,只需要把最基礎的部分——比如組成這個宇宙的基本參數,復制下來就可以了。還是建房子,需要你把別的房子搬過來嗎?不需要,你只要有一張設計圖、准備好磚瓦、打好地基,這些最基礎的東西都有的話,就可以把房子建起來。原理也是一樣的,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我們要先做准備,否則連時間都沒有了。”
“不得不說,其實現在回頭看,有了經驗再做一件事就很簡單。尤其是,明明是那麼大、那麼重要的一件事,原理卻是這麼簡單。”夏世笑著,笑中有淡淡的苦澀,也有輕快的釋然,“在雨天提到這一點後,我才徹底意識到。但夜子,她雖然沒說,可我知道她其實早於我就明白了這點。甚至於……她早就把這些准備好了。”
說著,夏世看向夜神,後者微笑著捏了捏夏世的臉頰:“別忘了,當年可是我建造的這片宇宙,我怎麼不會做好准備呢?她可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啊。”
這半開玩笑的話,立馬衝散了夏世心中淡淡的傷感和自卑,撅著嘴臉紅著撇過臉去。見狀,梅特龍馬上見縫插針,說道:
“這之後,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多虧夜神的提前准備,新的宇宙很快地構造好了。隨後就是,怎麼把人塞進去的問題了,其實也很簡單,同樣的道理,為啥要救完整的人呢?腿少了再裝一個、手斷了再補一個、哪里沒了補哪里,只要把命保住就可以了,而且放大到整個宇宙,其實更簡單,只保心髒、只送大腦、最不濟只要有DNA,有意識片段,都可以重組回來。但是,因為那件事而猝死的,應該是很難回來了。”
“哪件事?”妮瑞緹絲發問。
“這個讓安妮亞說吧,她有發言權。”梅特龍微微一笑,看向安妮亞,其他人也都看向她,接著,安妮亞嘆了口氣,說道:“在從梅特龍那里知道世界不久就要毀滅的消息後,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那是一個走馬燈式的,回顧我一生的夢,它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沉醉於其中,帶著愉悅和滿足死去。我當時在夢中意識到,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所以我醒過來了。現在看來,那個夢很成功啊。”
梅特龍目光微垂,點了點頭:“21.568%的智慧生命,因這次做夢而死亡,其中年齡越大的死亡率越高,無一例外,判定為自然死亡。我們雖然竭盡全力,但終究還是太遲了,其中的大部分人DNA已經徹底失活,而且由於是他們‘自願’死的,意識片段更是一點都沒剩下,抹除的干干淨淨。‘祂’,確實厲害。”
屋子里顯得有些沉悶,安妮亞問了一句:“我們里面?”
梅特龍低下頭:“更慘,到了三分之二。”
幾人都緘默不言,剛剛還輕松愉快的氛圍瞬間降到了冰點。最後還是雨天開口說道:
“哎呀,這麼沉悶干什麼,起碼‘這片’宇宙,現在還保持著生機和活力啊。而且,安妮亞不是都唱了嗎:‘無論是誰,都不過一襲剪影’、‘哪怕一無所有,我們也要從容笑對’,我們現在不是拯救了更多的生命嗎?我們守護了我們想要守護的東西,並為此付出了最大的努力,這就足夠了。而且我相信,那些人一定也是幸福地走的,對他們來說,他們已經滿足了,人生沒有缺憾了,那自然就是幸福的。所以,”雨天說著,舉起了面前的茶杯,“笑出來吧。”
有幾人的眼里閃爍著淚花,但所有人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也舉起了茶杯,在一起輕輕地碰了碰,隨後,一飲而盡。塞拉做了個手勢,傑頓星人笑呵呵地拿起了一旁的大茶壺,給每一個杯子又重新裝滿茶水。
梅特龍吸了吸鼻子,長出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最後,在那一天里,雨天她們將所有的一切都准備好了,但在一件事上有了問題:怎麼讓所有人正常地,不受任何影響地‘出門’,因為時間緊迫,資源也有限,最好能找到一種方法,讓盡可能多的人正常地過渡到另一片宇宙當中去,還有就是,如果有人——而且這一定不在少數——察覺到了怎麼辦?會不會引起更進一步的恐慌?最後還是雨天提出並拍板:在所有人入夢的時候,打開‘門’讓他們‘出去’,反正人都會睡覺做夢的,直接在夢中把他們帶出去就好。至於那些過於機靈的,管它作甚,人和人之間本來就難以相互理解,現在這麼緊急的時候還管他們?再說了,咱們這是救命誒,要是我們不這麼干,你們現在還會有閒工夫在這兒扯皮?什麼腦子。——別看我,這是她原話。”梅特龍說著含笑看向雨天,雨天訕訕地笑了下,算是默認了。
安妮亞搖了搖頭,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雨天永遠滴神。”
雨天趕緊說道:“啊不不不,多虧小天使你唱的歌,我才能想到。小天使才是永遠滴神。”
梅特龍笑著說:“行了,你們倆都是神,就別謙虛了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除了妮瑞緹絲,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異。但也很快消散,變成了溫柔的笑容,看著安妮亞。
隨後,梅特龍干脆利落地總結:“總而言之,就是因為這一系列的過程,一個加一個的巧合,和所有人共同的努力,才讓我們的宇宙度過了這次末日危機,我提議,咱們再干一杯,以茶代酒,慶祝我們可愛的宇宙重獲新生!”說著,眾人都舉起了茶杯,說著祝福的話語,氣氛一片祥和。
在回去的路上,安妮亞和妮瑞緹絲十指相扣,慢慢地走著,天上是明亮的星空。
“看呐,這片星空,”安妮亞抬著頭,感慨不止,“曾幾何時,我還為之感到遺憾,覺得再看不見這樣美的景色了。”
“我終於知道,當時你臉上的痛苦與糾結,到底是因何而起了。”妮瑞緹絲半是寬慰、半是心疼地摸了摸安妮亞的頭,“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安妮亞眨了眨眼:“妮瑞醬,你會不會因為,我是急著回來完成我的目的才和你在一起的而怪我啊。”
妮瑞緹絲笑著反問:“你是為了你的目的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安妮亞一愣,認真地想了一會,緩緩說道:“不是。”
“是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和你在一起的。”
“那不就行了?”妮瑞緹絲笑得更開心了,“而且,我還要感謝你,感謝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這麼重要。甚至我還要感謝那個‘祂’,如果不是因為‘祂’搞的這出,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在一起吧。啊,說起來,‘祂’最後會怎麼樣呢?”
安妮亞想了想,說:“不確定。我個人看法是,‘祂’就像是病毒一樣,感染了宿主之後就寄生在其中,直到吞掉宿主的所有能量後,跟著宿主一起毀滅。現在那片宇宙已經毀滅了,那‘祂’應該也跟著消散了。但,‘祂’應該還會再出現,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確實,病毒不會因為一個宿主的死亡而消失的,而是已經普遍存在了,”妮瑞緹絲點點頭,“只是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感染新宿主的機會。”
“我們不會給‘祂’機會了,”安妮亞輕笑,“因為我們已經有‘抗體’了。”
妮瑞緹絲也笑了:“確實。”
兩人繼續走了一會。
“話說,為什麼雨天小姐會叫你‘小天使’啊?”
“啊,那是因為我的群昵稱,叫‘藍毒小天使’。嘿嘿……”
“哼嗯~”
“不過,我更喜歡‘安妮亞醬’這個稱呼。”
“是嗎?我覺得叫你小天使挺好的呀,藍~毒~小~天~使~”
“別取笑我啦……”
……
也會有許許多多,再也想不起來的事,無論是誰,在時間面前,都不過一襲剪影。但是,我們都會有想要守護的東西,那就繼續堅持著守護下去,哪怕面對千難萬險都不要放棄。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看向木葉飛舞的方向,希望的火種,依舊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