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之靈 不可能開拍的ova篇 薙切大小姐的套娃美食
食戟之靈 不可能開拍的ova篇 薙切大小姐的套娃美食
完了,一切都完了。對於薙切家族而言,最大的恥辱莫過於在美食上屈居人下。而對於薙切繪里奈而言,最大的恥辱則是敗在幸平創真的手上!作為“神之舌”的擁有者,繪里奈從小便是眾星所捧的那個月亮。與生俱來的味覺與薙切家族代代相傳的烹飪天賦令她在美食的領域中一路高歌猛進。從襁褓中的那口母乳,到世界舞台上的珍饈,繪里奈所見無有不食,所食無有不言,所言無有不是,可以說是料理領域中的女王。而自從幸平創真入學以來,女王的地位似乎就在不斷地遭受著挑戰。這小子的作品如此出乎意料,卻又如此美味,他所端出來的每一道料理都在宣戰,而挑戰的目標不僅是神之舌的敏感味蕾,更是繪里奈十年學廚所精心構築的料理世界,撼動著繪里奈對於美食理解的根基——這豈是身為料理女王的她所能容忍的?
所以繪里奈要打敗他。她要證明,一切不合乎認知的料理都是笑話,只有自己的作品,才是世上唯一的美食標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創真雖異軍突起,可其背景不過是個平民餐館的小屁孩罷了,學廚背景與家世背景都沒有,算什麼蔥?可隨著接觸的逐漸進行,事情卻出現了問題——明明出身於名不見經傳的小餐館,創真卻有著異於常人的基本功與創造力;雖然沒有家世,可校園中卻有不少人都為創真的特立獨行所吸引。繪里奈驚憤地發現,她“唯我獨尊”的實力與威壓,在面對這個少年時都化為了烏有。幸平創真明明是如此的渺小,看上去如同螢火之光,舉手可滅,可無論繪里奈的刁難如何棘手,他卻總能化險為夷,繼續在無人設想過的道路上一往無前。
繪里奈因他而失眠。輾轉反側之際,她想到了他說過的話:
“失敗是我得到的經驗。”
寒冷的中夜,她卻硬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是了,對這個男人而言失敗不是失敗,而是為未來成功所鋪下的經驗。只要他還活著,還熱愛著料理,無論經受多大的挫折,他在料理荒原上的探尋之徑都不會停下。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死掉好了。
遠月茶寮如此之大,地勢路徑如此繁雜,對於身為學園總帥的繪里奈來講,想要悄咪咪地做掉一個人並不困難。可不知為何,包括爺爺薙切仙左衛門在內的不少教師,似乎都對這個紅毛小子有著很“曖昧”的偏袒。為了守護自己所信仰的料理世界,也是為了將她眼中的邪道清除殆盡,繪里奈想到人肉食戟。人肉食戟,顧名思義,對戰雙方須要以人肉為食材,而敗家則需要以自己的姓名來償還烹食人肉的罪孽,這是塵封於遠月茶寮歷史中的邪典,也是繪里奈最後的瘋狂。
結果如所有人所見,繪里奈輸了。
盡管有著更豐富且系統的知識與技能,然而繪里奈平日在人肉上的浸淫也無限趨近於零——常人誰沒事會吃人烹人啊?反觀幸平創真,其對於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與臨場的創造力卻是無人可出其右的,同樣的從零開始,創真在人肉領域的開拓速度卻要比繪里奈快得多——說到底,選擇人肉食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繪里奈太想置創真於死地了,誰知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聽說過一道中華料理,‘雞翅包飯’麼?我已經為你想好了,等到勝利之後,我要把米飯塞進創真君的身體里,從食道到直腸,塞一個遍——我要讓你明白,街邊小餐館的掌勺人,做的菜再美味,也只配是B級料理!”
(注:B級料理指的是價格親民的大眾美食,雞翅包飯放在日本的評論體系里就是B級料理)
幾分鍾前,繪里奈還自信滿滿地發出過如許宣言。結果,燈牌之上,“3:0”的比分白底黑字,大而扎眼。
薙切仙左衛門已經離場。作為遠月茶寮的最高宗帥,他有責任確保比賽的公平公正。而作為繪里奈的爺爺,他又不忍目睹自己孫女的終亡。坐在一旁的食戟會長接過話筒,也接過了主持的任務:
“我宣布,這場食戟,勝者是——幸平創真!”
繪里奈癱在了地上,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將廚師服的領口洇得濕透,寶石般的紫色瞳孔縮成了針眼,滿是難以置信的絕望。繪里奈從小就伴隨在仙左衛門左右,所以校園里稍微老一點的老師,都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看看繪里奈如此狼狽,會長內心也多有不忍,可規則是無人可左右的:“在恭喜勝者的同時,我們也需要督促敗者為食戟付出相應的代價。”
後半句話顯然是說給繪里奈聽的。後者卻一臉呆滯,恍若未聞,發青的嘴唇一張一合地不停呢喃:
“為什麼……我會輸……我憑什麼會輸?”
食戟在遠月茶寮是絕對的。繪里奈明白,自己今日死定了。廚師的一切就是為料理而生的,在提出食戟的時候,繪里奈更是做好了全部的覺悟。將此生奉獻於案板,她並不後悔。令她真正無法接受的不是死亡,而是料理上的失敗。
“失敗什麼的,對於每一個廚師來講都是難以接受的吧。”將白色的巾帶系回手上後,創真走下廚台,來到了繪里奈的面前,“但是,對自我失敗的否認卻不等同於對他人成功的排斥。薙切同學,你太過於自負了。”
“自負?”繪里奈突然激動,“好啊,我自負!但你明白這份自負的身後背負著什麼嗎?是小學時就開始的全球游歷,是三歲起踩著凳子在灶台前的努力,是會說話起就嘗盡天下的神之舌品!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美食的真理,我憑什麼不可以自負?!”
“是嗎……聽起來很對的樣子。但是,薙切同學真的確定‘美食的真理’究竟所謂何物嗎?”
繪里奈愣住了。是法式料理的精致嗎?還是中式餐飲的煙火與廣博?不,都不對……拿某一類菜式去涵蓋天下料理本身就是件不現實的事。那麼,是某種烹飪技法嗎?還是某種食材……
看著繪里奈一臉迷茫的神色,創真嘆了口氣:“回答不出來吧?”
“……是!答不出來!”繪里奈咬緊了嘴唇,“那你呢?幸平同學的答案是什麼?”
“啊,我的答案嘛……”創真聳了聳肩,“我的答案是不存在。”
不存在?繪里奈懵了,“幸平君?我可是輸了人肉食戟哦?馬上就會死的哦?你消遣一個將死之人,不怕我下了地獄再來找你?”
創真連忙擺了擺手,“哈哈哈,別說的那麼嚇人……談到料理我可是很認真的哦,怎麼會消遣你。”
“那麼,‘美食的真理並不存在’,這句話你倒給我一個解釋?”
“呀,怎麼說呢……”少年撓了撓腦袋,“我只是覺得,料理也好,料理人也好,都是存在無限可能的啊。既然可能性是無限的,那就意味著正確答案有一天總會被新的、更正確的答案所替代吧。對於廚師而言,正確的答案就是美味的料理。所以,料理的真理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樓,需要料理人不斷地追求啊。”
不斷地追求……麼。所以,禁錮著自己前進步伐的,原來一直都是自己。繪里奈突然笑了,一半是嘲笑著自己過去的偏執,另一半卻是開心,那種於臨終之際豁然開朗的、發自內心的開心與幸福。
“來,薙切同學。”創真彎下腰,握住了癱坐於地的繪里奈的手,後者也任由創真將她從地上拉起身子。
“薙切同學,對於你接下來的命運,我很遺憾,但是……”
此刻,兩人面面相對,不足咫尺。經過一番惡斗與嘴炮,創真的面容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說不出的英俊,繪里奈的臉不由得一紅。
“幸平君,怎……怎麼了?”
“但是!我真的對於繪里奈的乳房好奇很久了啊!你真的只有十七歲嗎?又大又挺的乳房真的是天然的嗎?還有你廚師服胸前的紐扣,是不是正好對著你的乳頭啊……”
“……嗚——!”
短暫的呆滯後,繪里奈的臉漲得通紅。食戟的收音器還在工作呢,兩人剛才的一番對話絕對傳遍了全場。此刻,繪里奈只覺得有千百雙眼睛盯著自己,尤其是盯著她胸前的那對高聳的乳峰。盡管身上還裹著廚師服,可視线的熱度似乎能將衣服灼透,看遍她身上的每一寸曲线。而創真對這一切全不自知,正為自己低劣的玩笑話自我陶醉——果然,這小子漂亮話說了一大堆,到最後還是在消遣自己吧?!羞憤之下,繪里奈起手一巴掌,創真的左臉瞬間鼓起了個五指紅印:
“變態——!!”
“那麼,根據遠月茶寮的傳統,以及食戟雙方在賽前的約定,本次食戟……”
會長的聲音略帶悲愴地回響在會場中——宗帥即將痛失他心愛的孫女,而世上也即將少一位出色的料理人。這本是一件悲劇,可看著場地中央“打情罵俏”的二人,會長莫名的氣不打一處來——繪里奈大小姐,你過會可是要被宰殺了誒,我們都快為你默哀到土里了,結果你本尊卻這麼精神……這真的沒問題嗎?!
略帶苦惱地嘆了口氣,會長做出了最後的宣布:“那麼現在,是時候請敗者向勝者獻上自己的肉體,以成全人肉食戟的至聖與至暗了!”
“喂喂,薙切同學,你聽到了嗎?”創真戳了戳繪里奈的肩膀,“開始了喲?我要拿你的肉畜做菜咯?”
薙切正憋著一股羞憤呢,看著剛挨了一巴掌的創真又臭不要臉地挨了過來,她氣的大吼道:“怎麼啦?本小姐這一身肉給就給了,要動手就趕快嘛,喊我做什麼?尋開心?!”
創真忙擺了擺手:“薙切同學,你先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是這樣的,我呢絕不質疑於薙切同學的勇敢與守信,我也並沒有任何調戲薙切同學的意思,但是……你總不能穿著衣服上料理台吧吧?你知道的,這次你不會站在台前,而是會出現在台子上,所以……”說到這,創真靈機一動,“我明白了,所以你是在等我幫你脫是嗎?”
“啪——”
這一次紅的是創真的右臉。
“老娘自己脫!”
話音未落,繪里奈的雙手已抓住了廚師服的領口,然後狠命一撕——是的,就是撕。廚師們天天在灶台間鍋碗瓢盆的,手勁本來都不小,繪里奈現在又氣急敗壞,本來結實輕便的的布料在她的魔抓下瞬間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布匹掙裂的嗤啦聲連綿不斷,衣服的口子也越來越大,好端端地廚師服硬是給撕成了一個開口直到胯部的深V連衣裙,繪里奈的胸、腹,乃至胖次都漏在了空氣里,一丟丟陰毛在內褲的上緣若隱若現,D杯的乳房在粉色的半杯里如布丁般抖個不停。
為了食材的新鮮度,料理場館往往是看著制冷空調的。如今布料飄零,大片的肌膚光裸在外,繪里奈覺出冷來,頭腦也跟著冷靜了下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一位少女將為魚肉的半裸嬌軀正暴露在燈光下,接受者千百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審視。場景如此魔幻,主人公又是自己,繪里奈直接僵在了原地,額角的冷汗涔涔而下,將繪里奈光速漲紅的臉頰濕得油光水亮。她的手也繃在了半空,惶惶然地不知所措。可一斜眼,創真的臉就在身後。這小子也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呢,眼神中雖然沒有色欲上的飢渴,但明顯有著落井下石的幸災樂禍。
可惡啊,萬萬不能被這小子看低了。咬了咬牙,繪里奈的手又動了起來,手上對衣服的動作也溫柔了不少——至少不再是簡單粗暴地撕了。
很快,潔白飄絮的爛廚師服便被脫淨。紅著臉解下乳罩後,繪里奈又兩腿交替抬起,將胯間的小布料也脫到一旁。於是除了腳上的黑皮鞋外,繪里奈全身便一絲不掛了,為了料理時(作為人身份的廚師)的動作能干淨利落,繪里奈的一頭橙發被系成了一個細且長的低馬尾,細長的脖頸下,是銳顯得鎖骨與一對豐碩的白肉球,球尖的櫻桃被繪里奈的兩只手分別遮著,動作之余,偶爾能從掌邊窺到乳暈的隱約嫩粉。纖細的柳腰下,是極具擴張的骨盆,以及接著滿月大臀的豐實長腿。那兩條大腿還一前一後地並著,似乎想遮住胯下的風景,可就算勉強擋上了陰唇,“桃花源”上方那小撮橙色的桃花林也實在是鞭長莫及。
觀眾席議論聲四起。噪切的話語中,場地的氣氛也在升溫。一個肉畜少女以這般羞態立在聚光燈下,這可太刺激了。對於尤其是男性的觀眾而言,這是一場九死未悔的視覺盛宴。而對於繪里奈而言,這則是完完全全的噩夢。令她難以承受的不僅僅是十幾年來所樹立起的作為人的羞恥心,更是一束束利刃般、幾乎能從她身上剜下肉來的下流目光。
面對著這樣一副完美的身體,哪怕是身為鋼鐵直男的創真也不得不發出一聲由衷的贊嘆:“哦,薙切!很完美的身體啊!爆彈!”
“真的嗎?”繪里奈眼睛一亮,“創真覺得我的身材……還不錯?”
“身材?”創真一呆,“我說的是肉質啊,肉質!簡單一看,就覺得薙切不簡單啊,怎麼做都會很好吃的樣子!當然,薙切同學的身材也不錯啦。”
……果然還是筆一般的直。
“不過薙切啊,肉畜是不需要羞恥心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遮著胸了啊,很怪的。”
身為堂堂薙切家的大小姐,大庭廣眾之下赤身裸體已經夠顛倒繪里奈的世界了,創真又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步步緊逼,氣得繪里奈差點暈過去。她真想一jio把這個礙眼的家伙給踹飛,可抬起頭,繪里奈卻看到了爺爺。
薙切仙左衛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二樓的觀賽雅閣里。那是十傑限入的地方,繪里奈曾在那兒觀摩了創真與水戶郁魅的食戟。如今的仙左衛門就矗立孫女之前所在的那扇落地窗前,眼角隱約有淚,可眉宇間卻是一片堅決。
是了。自己是薙切家的人。身為肉畜,裸體露羞什麼的不是應有之儀麼?若是不敢盡自己應為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丟人現眼。咬了咬牙,繪里奈緩緩地放下了手,露出了雪峰上的兩點紅櫻。
說到底,繪里奈再漂亮,也就這麼一副肉軀,看多了總會膩的。真正誘人的,是一個傲嬌大小姐在與羞恥不斷地抗爭下,地在你面前一點一滴地解去衣裳和尊嚴的過程。那種動作上的欲遮還休,以及表情上的不甘不忍,真的令包括作者在內的老色批們欲罷不能。可在創真眼中,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卻有且只有另一層含義,一層更為實(食)用的含義。在薙切放下手的瞬間,創真立刻衝了過去,一雙手在她身子上下來回地撫弄。尤其是繪里奈的一對奇恥大乳和帶著稀疏恥毛的肥嫩蛤肉,被創真捏了又捏,捏的大小姐的臉紅得能滴血。
“創真同學!你……”
繪里奈話沒說完,下體突然一陣連蘇帶麻的奇癢,癢得繪里奈大腦一抖,話被生生地咽回了獨立,轉成一股清水從下體流了出來。
“哦,原來繪里奈的G點在這啊。”創真的食指和拇指來回拈著指尖裹住的小豆豆,“終於讓我找到了。”
“啊——你!為什麼會找那種地方!?”情感上好羞辱,可肉體上莫名的舒服。欲拒還迎,欲去還休的,搞得繪里奈舌頭都打卷了,“變流,下態!”
“啊咧?難道繪里奈的小豆豆過會不會被用來做菜嗎?”創真義正言辭,“你看,只要是你身上的一部分,那就是食材吧?只要是食材的,那廚師就有品鑒的權利和義務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成菜的完美哦,為什麼薙切會往下道的方向想?”
說罷,創真還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你看,完全沒有硬哦。”
嗯,也許創真是真的沒有那種想法吧……但是!繪里奈的內心還是憋著一股氣——本大小姐往你面前一擺,你居然沒一點“表示”都沒有?是老娘不好看了,還是你創真陽痿啊?總之,繪里奈現在真的是怎麼看創真怎麼不順眼,但陽痿這種話也就心里說說,萬一講出去,觀眾還以為她繪里奈是個見陽心喜的騷貨呢,那就大大的不妙。
衣服是脫干淨了,但肉畜卻還不夠干淨。創真一手繼續挑逗著繪里奈的陰舌,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個刮胡刀來。
“這是?”雖然是問了,但繪里奈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她下意識地扭起腰來,讓一雙大白腿不斷地軲扭,試圖遮住腿間的桃花源,可如何反抗都奈何不住那刮胡刀離她的恥丘越來越近。很快,刀頭抵到了她的肉膚上,金屬的冰涼觸感令繪里奈不由得發出聲呻吟。回過神來,自己下體的那一小撮毛已經剃得差不多了。創真還低著頭,用刮胡刀的側身細心地剮蹭著一些殘余在皮膚表面的碎毛。刮胡刀逐漸被陰唇暖得溫潤,貼在陰唇上便沒那麼刺激了,反而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仿佛誰在挑逗自己的下體一樣。就是時不時地會有輕微的針刺感,刺刺撓撓的又疼又癢,弄得繪里奈只打哆嗦。
“別亂動,剃刀很鋒利的。傷到了你的腿那就可惜了。”
“切,可惜就可惜,本來這身子就不是我的了,出了什麼損傷,虧的是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話是那麼說,可繪里奈的動作還是收斂了一點。一方面女人對形貌的愛護是出於天性的,任何場合都不想完璧有瑕,另一方面,繪里奈也是個小女生,多少也怕點疼,“說實話,我不是故意亂動的。誰叫你剃毛的手法不好,弄……弄得人家下面刺刺的。”
“原來如此。”創真笑了,“不一定是我手法的問題啦,應該是剃下來的陰毛殘渣掛在了刀刃上,所以不小心扎到了你什麼的……但是,不排除這刀刃上掛了我自己的胡茬——我平時是刮胡子用的也是這把刀哦。”
“你——!”
“哎呀,如果是我的胡渣掛到了繪里奈的哪里,那也實在是太抱歉了!你要嫌棄的話我也理解。不過我是不會嫌棄繪里奈的——這把刀我以後還會繼續留著刮胡子哦!”
繼續用?這豈不是意味著,萬一自己的陰毛真的殘留在刀片上了,以後就要和這小子的下巴甚至是嘴唇親密接觸……那豈不是天天被占便宜?!
這時工作人員推進來一個高約四尺、徑約半丈的大桶來,桶面蒸蒸地起著熱氣,看起來裝的是熱水。創真往水桶一擺手:“薙切怎麼看起來一臉不爽啊。既然如此就讓你好好爽一下。洗澡,不錯吧?”
名為洗澡,其實就是洗食材。仔細看去,這水的顏色有點泛黃的,總體還算正常。試了試水溫,略微有點燙手,剛夠熱水浴。繪里奈也沒多想,翻身就跳了進去。洗澡是次要的,主要是桶壁與水可以暫時遮擋住她的羞處。不過想了想,這種行為看起來好像是繪里奈主動幫創真清洗自己的身體啊,感覺怪怪的。正糾結呢,突然聽到撲通一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到了水里。抬頭一看,創真正扒在鍋邊,左手執刀,右手拿著個青白色的大洋蔥。眼看著迎上了薙切的視线,創真不慌不忙,只是自顧自地動著刀。隨著不斷地水聲,一個臉蛋大小的洋蔥便成了碎塊,盡數入了鍋。
“幸平君!你在干什麼?”
“你說這?”這次,創真的手里換成了一提大蒜,“當然是醃制咯。”
“我問的不是這個!作為料理人,你覺得我看不懂麼?我是說你的行為,是不是太過粗俗了?直接把食材往水里扔?砸到了我怎麼辦?”
話音未落,一頭蒜便精准地砸在了繪里奈的額頭上。
“啊,失禮了,不好意思!”創真口頭道著歉,臉上卻全無愧疚的神色,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只管把蒜放在案板上,側著刀一頭一頭地去拍,拍裂了就往鍋里一撒,“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強調,薙切同學。你現在不是料理人了,只是頭待宰的肉畜而已。希望您能端正你的身份,順帶著擺正一下自己應有的態度,可好?”
從頭到尾,創真的話都在繪里奈的感情上捅著刀子,但道理上又全然無誤。繪里奈氣的咬牙切齒,妙目含淚,偏偏自忖起來又說不過他,只得將腦袋一低,嘴巴和鼻子都埋到了水面下,咕嘟嘟地吹著泡泡。十幾斤的香料切洗淨後,創真看了眼手表:
“大小姐肉質肥厚,吃,肯定是極品,但醃制起來也麻煩。想要讓味浸透,少說也得半個小時吧。而且你做了一晚上菜,身上可能也有汗什麼的,好好洗洗身子,尤其是腋窩、頸下之類能藏灰的地方。對了!還有你的X。”
“閉嘴!”繪里奈臉一紅,“說起來,想要進味和清洗的話,把肉畜的切開洗剝開,不就能加速醃制的進程了嗎?這種技巧創真君不會不知道。我現在只是創真君的肉畜而已,無論如何處置都可以聽憑創真君的處置。創真君……是不想我受苦嗎?”
“你誤會了,薙切。我確實追求料理的極致,但皮開肉綻,勢必會血流成河。屆時薙切同學的性命就難保了——截止到做菜的前一刻,我都要薙切同學一直活著,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一直活到成菜出爐,這樣我就可以為你展示‘薙切繪里奈’這一食材在我幸平流的手中究竟能被料理成何種珍饈了!”
好家伙,原來還是為了羞辱自己!薙切正要開罵,創真早已按著她的腦門,一把將她整個兒地摁入了水桶里,將繪里奈的髒話變成了一大串或大或小的氣泡:“說起來,這鍋熱水也是特地調制的,以海鹽和味增打底,加了紅棗、枸杞、銀耳、黨參之類的中藥調料,以及八角、桂皮等較為溫潤的香料。這一切的調味都是在不刺激繪里奈的前提下完成的,費時費力啊——會長,這次的料理沒有時間限制吧?”
“嗯。現在進行的並非什麼正式的比賽或食戟。所以創真同學可以盡情使用場地內的一切鍋具食材。不願觀看的同學,現在起也可以隨時離場,但會場只許出,不許進。出去的同學要謹記保密。”
如今月已中天,遠月茶寮的其他宿舍皆已陷入了沉睡。然而場館里的同學卻不動如山,一個走的人都沒有——夢中的片刻安睡怎能與親眼見證薙切大小姐由人成菜、香艷出爐的誘惑相提並論呢?
等繪里奈從水底探出頭來,創真已離了水桶,去桌案旁准備別的食材了,只留下繪里奈一個人在桶里泡著。感受著四下里充滿侵略性的視线,繪里奈立刻打消了出桶找創真理論的念頭——桶里又舒服,又擋羞,呆在里面其實也不錯。
然而好景不長,夜風一吹,水溫悄然而降,本來令人享受的溫泉浴很快就變成了冰窠子。繪里奈不想出桶,可水溫實在太低了,比抱著膀子,摟著膝蓋,在桶里縮成一團不知所措。
這時創真喊道:“薙切!食材我都准備好了,你也差不多弄好了吧。”
行吧,創真都出口了,不應就是逃避了。深吸了一口氣,繪里奈從桶里站起了身子。橘色的長發漫天飛揚,帶起一片珠露玉霧,白皙的肌膚如白蓮出水,嬌嫩帶汁,吹彈可破,看得周圍觀眾低呼一片——好一幅倩女出浴圖也。
一條浴巾已搭在了木桶的沿上。繪里奈順手撈過來,一邊擦著身子,一邊往廚台那邊走。創真已備好了刀具,除了他趁手的那把半葉菜刀外,桌案上還有著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麼鋸子、鑿子,那都是能叫出名字的,角落里還擺著一堆疊圈的透明橡皮管,管頭甚至綁了根針,弄得跟醫院的輸液管一樣,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將菜刀在手上轉了兩圈熱了熱手,創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喲西,各位觀眾,各位顧客!接下來,正餐開始!”
這小子,總是會有著難以擊潰的自信,簡直跟不要臉的小強一樣。腹誹的同時,薙切卻也不得不承認,自信的男生總有種獨特的魅力,以至於創真對她說道:“薙切,接下來就請多指教”的時候,繪里奈的少女心不由得一窒。
按照創真的指示,繪里奈仰面躺到了案板上。攝像機貼著料理台平移三遍,對著少女的正面一通拍攝,將那雪峰白巒的乳山與無毛清幽的蚌肉更近距離地投射在現場的直播屏上。繪里奈當然知道攝像機干的壞事,如果不是創真再三強調手臂貼臀、躺直躺穩,她早就盤成一坨了。被無數人視奸的感覺是很糟糕的,可性上的羞辱又總能令人本能性地動情。繪里奈下體陰毛剛剃,涼颼颼的,一陣風來毫無顧忌地就吹入了陰唇間的川澗,如是清場老手最溫柔的撫慰,直接讓那肥蚌吐出一股水來。一直保持著邪熱的觀眾越發猖獗了,繪里奈甚至能聽到隱隱的汙言穢語,弄得投影屏幕的右下角還特意打了字:專業烹飪環節,禁止無端聯想的字幕。繪里奈已經沒有穿上衣服、平安走人之類的想法了——就算不用做菜了,活著走出去了,受了今夜的侮辱,她繪里奈還好意思活著?現在繪里奈唯一祈求的,就是眼前這的一切能趕快結束。
盼星星,盼月亮,創真總算是動手了——他第一步拿出來的,是一根針。
沒錯,就是醫院給人注射用的那種針。獨特的料理手段繪里奈不是沒見過,但對創真這樣一個專注於小餐館的傳統廚師來講,如此花哨的處理方式看上去就有些滑稽。當然,作為食材的繪里奈感到的更有額外的惶恐:剛才殺愛麗絲她們的時候不都是斬首麼?怎麼輪到自己就變了花樣?我親愛的創真哥,創真爹,事到臨頭了給個痛快成不成,你別是來搞我的啊?!
繪里奈幾乎要哭出來了,接近一小時的視奸與放置play已經徹底擊碎了她作為大小姐的一切驕傲。紫色的瞳孔里波瀾陣陣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幸平君,你想對我干什麼啊?”
“這個?”創真彈了彈針管,“這是最新技術的可食性麻醉藥,你堂妹愛麗絲研究出來的哦。有一些料理的烹飪過程需要食材保持鮮活,但鮮活的食材在接受煮炙的時候又會因為痛苦而分泌各種各樣的激素,導致肉質的下降。這款麻醉劑的構成絕無毒素,對肌肉也不會產生任何不良作用,如此一來就可以很好地解決這種問題啦~據說還可以促進了肉畜的肌活力呢。”
創真的解釋很詳盡,可繪里奈早已呆了——她滿耳朵只聽到了兩個字“鮮活”:“幸平君,你……你要活吃我?不,不要……那種事情,火烤,刀斫……會痛吧?會痛死人吧!”
“所以我才帶來了這款麻醉劑啊。薙切還是老樣子,聽不進去人話呢。”創真嘆了口氣。繪里奈可不管那麼多,什麼薙切家的尊嚴統統滾一邊去,死的那麼痛快,養厲鬼啊?她當即就要坐起來,然而躺的久了,神經又緊張,腰腿已經有點麻木了,一時半會起不來身。繪里奈還在努力呢,突然覺得腕上一痛,低頭一看,針頭已經扎入了自己的胳膊里。
創真將針管一推到底:“放松,薙切,會好的,相信我。”
“我信你個鬼!會好的?會好的是指我會好起來的?還是我‘會’變成一道‘好’菜的?”繪里奈還待要說,卻覺得整個身體軟趴趴的,提不上勁兒來。再過一會兒,身體的感覺不是軟了,而是飄飄渺渺地跟沒有了一樣,胳膊和腰完全撐不住上身與胸前的乳房。於是,繪里奈幾乎是摔回了案板上,整個身子,能動的好像就剩了一對眼球。這麻藥著實不是那種老掉牙的舊貨,連發作都那麼快,這下好了,繪里奈不想放松也得放松一陣了。
“藥效這就起來了?不錯不錯,看樣子我們的進度可以加快了。”創真甩了甩胳膊,“喲西,薙切小姐,剛才你說要把我做成什麼來著?雞翅包飯?”
“……對!怎麼樣嘛!”
“怎麼樣?哈,我創真一向喜歡跟敵人打正面。人肉版的雞翅包飯,雖然你沒有制作的機會了,但以薙切的手段與見識,成品將會如何,你心里肯定也有數。既然如此,我就來制作一道同樣需要層疊相裹的食材來徹底擊潰你吧!”
繪里奈輕飄飄的,腦子多少也有點混沌。隱約直到創真在挑釁自己,可她也實在沒什麼力氣反駁,干脆躺在案板上閉目養神。麻藥作用持續發酵,眼看著繪里奈就要睡過去了,耳朵里突然傳來乒鈴乓啷一陣響。睜眼一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劃拉開了,創真左手執著平日的那把牛耳菜刀,刀刃上還掛著血,右手就在繪里奈的腹腔里掏,白手進去,紅手出來,手里還抓著一大堆又紅又棕又綠的東西,繪里奈眼睛昏恍看不真切,但想想就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的內髒。內髒不是不能吃,但顯然,今日的主角另有他物。於是這些東西便被他扔到了腳邊的一個大鐵盆里。裹著水液的髒器與鐵盆一撞,肉器與盆與地面一起響,剛才的噪音就是從這傳出去的。
雖然心理准備有所准備,但突然看到創真在自己肚皮上這番動作,繪里奈還是有點接受不能,但偏偏身體又絲毫不聽使喚。沒辦法,繪里奈只能眼睜睜地盯著創真把自己的腸啊胃啊,成包地帶條地往外掏,血液、組織液,或黃或白地流了一桌,好在料理台旁也接了水管,要不然這一桌血汙的根本沒法做進一步的料理。
十分鍾左右,下水終於掏的差不多了。繪里奈一介少女,掏出來的東西卻多得嚇人,光是腸子就把一個徑約兩米的盆盤了一尺多深。胃和腎之類的內髒置於其上,幾乎溢出盆來,單是一塊肝髒被創真留在了桌案上。接著,創真拿起了剛才令繪里奈百思不得其解的怪異廚具——那根“輸液管”。
“幸平君,你拿的是什麼東西?在做什麼?”
“這個……還真不太好給你描述啊。”創真掃了掃四周,看到了正在拍攝的錄影機,“對了,會長先生!你有手機嗎,借用一下?”
將手機支在了能錄到直播畫面的角度後,創真又將手機屏幕對向了繪里奈的雙眼:“喲西!這樣就完美啦。距離稍微有點遠,薙切有近視嘛?”
“不,這樣就挺好,看得清……”繪里奈俏臉一紅,這男人還真有主意。
沒了髒器的保護後,腹腔紅色的肉壁下,隱約可見肋骨與脊椎的輪廓。創真先是起刀,沿著椎骨骨節相接的輪廓將脊椎分別破開,然後捻起針頭,分別戳入了每塊脊骨的骨心。脊椎斷裂就意味著癱瘓,不過繪里奈現在一身麻藥地躺在案板上,跟一個癱掉的廢人也沒什麼區別,而且她也不可能活著離開案板,因此繪里奈對癱瘓什麼的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創真這一系列操作的背後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在攝像頭的拍攝下,繪里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輸液管的蠕動——很明顯,管子里是有液體的。
“幸平君,你往我的脊骨里灌什麼?料汁嗎”
如此深層次的注射,除了醃味的醬料外應該別無他物吧。可創真搖了搖頭:“不,是清水哦。”
“誒?”繪里奈瞪大了眼睛。
“注水於骨,這是中國南方地區會用到的一種手法,水可以進一步清洗骨骼內部殘留的血水與骨髓,對於骨髓含量低、味道重的食材尤為有效,用的最多的是以粵菜為代表的魚類烹調。大小姐主攻的是法式菜品,對中國菜皮所知僅是皮毛,雞翅包飯也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幸平少年如此見多識廣,有如許的手段來應對。”食戟會長嘆了口氣,“所以說,莫縱驕傲氣,莫欺少年窮啊。希望這次食戟能給一些自視甚高的家伙一個教訓吧。”
“那可真是一個以薙切少女為代價的、血淋淋的教訓啊。”老頭應道。
如會長所說,水在脊骨中注滿後反流而出,原本明澈的水果然色作淡黃。等水流逐漸歸於清亮,創真這才撤了輸液管。
“腹腔清理已畢!接下來就要往‘雞翅’里填‘飯’了!”創真一笑,“讓我來給你展示一下吧!幸平流雞翅包飯的真諦!”
說是要弄飯,可創真並沒拿起鍋鏟,而是繼續上刀具。
這次用的是一把柳葉刀,目標則是繪里奈的小腿。以柳葉細刀拆骨,很考察廚師對骨骼肌理的了解程度。繪里奈看著創真在自己的腿上來回壁畫,扎入膝蓋的小刀騰挪盤旋,不多時,整條左小腿便被齊著膝蓋截了下來,右小腿也被如法炮制。兩條小腿一去,繪里奈整個人都好似矮了一截,胳膊也顯得尤長,跟一頭長臂猿一樣。不過創真很快就把兩條胳膊也給去了——大臂小臂一起打包,比對腿還狠。如此一來,繪里奈身上較為纖細的部位便被盡數剔除了,只剩下了軀干、腦袋、腦袋大的乳房和兩只肉滾滾的大腿。
繪里奈反正看破了生死,也打了麻藥,心理生理都覺不出疼痛。對於創真的技藝,她展現出的更多是驚訝——這家伙對人體結構之熟悉,動作之嫻熟,都遠超她的預料。人肉食戟絕非小事。備戰時,繪里奈做了兩手的准備——她一邊牢牢托眼线監視著創真的動向,一邊加緊尋找自己的屠宰素材。不到十天的時間里,死在繪里奈刀下的女孩不下半百,而創真能用來練手的也就他身邊寥寥的幾位女性好友。他究竟是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與素材下,做到這種地步的?
創真手上動作不停。他又將離體的小腿和胳膊盡數去了骨,然後將之放在了早已備好的醃料盆里。醃料無他,醬油提味,姜蒜去腥,再來兩瓶八二年的葡萄酒,提味去腥兩者合一。酒的價格何止十萬,這一切都是為了與繪里奈的身價與肉質相匹。
然而肉質就算再細再嫩,醃制都是需要時間的。趁著功夫,創真起火架鍋,然後端出了“雞翅”包飯的最後一樣主角——米飯。
“看來幸平少年終於要開始炒飯了!不知道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食戟會長推了推眼鏡,“他准備的食材有,黃油、蒜米、迷迭香、魚子醬、黃瓜胡蘿卜,還有……鵝肝?有那麼大的鵝肝嗎?”
“不,那不是鵝肝!是薙切大小姐的肝髒!”老頭驚聲叫道。
沒錯,這正是此前拆解下來的、繪里奈大小姐的肝。與下水分開放不僅僅是盆的容量已滿,也因為創真早有打算——鵝肝炒飯,這道由傳到西方,在法國令生他態的東方料理,如今竟會以這樣獨特的面貌,與中國街頭巷尾的小吃重新結合到一起,令人拍案叫絕。觀眾已經不再局限於繪里奈晶瑩誘人的肉體了,他們無不被創真異想天開的創意所折服。
“幸平!”“天才啊!”
這一聲聲歡呼,灶上和灶前的二人都聽在耳里。創真是沒什麼表示的,他的注意力更多還是放在了料理上,繪里奈可就不太樂乎了——老娘這麼漂亮的一身皮肉上了鍋灶,都能被你小子搶了風頭?
大火一開,綠紅交迸的蔬菜丁躍於鍋中,微黃帶棕的米飯甘香撲鼻,炒飯無一是兩點,一要大火旺灶,二要料干油斂。炒飯的過程對遠月茶寮的學生而言並不難,難的主要還是創意。繪里奈的肝只留了肝葉,筋膜與韌帶都被細心刮除,將黃油混著豬油一起煎得融化後,創真將兩瓣純淨的肝肉置於鍋上。大火一逼,滲出的肝油瞬間溢滿了場地。
“說起來,可食用鵝肝的脂肪含量是特別高的,可以說是到了脂肪肝的地步。繪里奈大小姐平日飲食得當,作息也很規律,她的肝……能達到鵝肝的那種口感嗎?”會長沉思道。
“所以才用炒飯的方式來料理啊!”老頭一臉激動,“裹了豬油的黃油可以完美彌補人肝脂肪肥厚口感的缺陷,略瘦的肝髒又能經受住烈火的炙烤,而不至於過分的出油縮水。幸平少年的手段,真是越想越妙!”
可惡!繪里奈從事料理這麼多年,廚藝也不是沒被人夸過,可她被贊的往往是精湛的刀功與精細的口味。“創意”二字,卻鮮有人說道。如今創真這一連串的動作博得如此多她無所享受的褒賞,怎能不令她心生不快?可偏偏自己只是他案板上的魚肉,除了一張嘴皮子外毫無辦法。
不一會米飯出鍋。胳膊與小腿的骨頭都已經去過了,米飯填入了兩只胳膊空出來的骨袋里,一只小腿被創真灌入了蚝油、蜂蜜、料酒,搭配大把的蒜泥內抹外敷停當,另一條小腿則被創真剁成了肉末。兩只腳則被單獨取下,放入了一個炭火小爐煨著的瓦罐里滿滿去燉。
按常理來看,接下來就是要把裝了米飯的雞翅——也就是繪里奈胳膊,拿去烤了。然而令眾人意外的是,這對胳膊並沒被放入烤箱,而是被創真縫入了繪里奈的小腹
“幸平君,你在做什麼?”
“哼哼哼……繪里奈小姐,審查員的各位,以及在場的觀眾們,讓我來為你們展示遠在包飯之上的另一種中華料理吧——‘三套鴨’!”
“三套鴨?”老頭大吃一驚,“就是那到中華淮陽地區的著名料理?”
“本來的菜品追求的是以無骨的家鴨填入包裹著鴿子的野鴨來做成的。原來如此,將包著米飯的胳膊填入繪里奈小姐的肚子,這同樣也是三道菜麼!”
“雖然食材的多變性上似乎不如原版的菜式,不過人肉本就稀罕,口味上給人的期待就不會低。再加上是飯與肉的組合,聽起來也比傳統三套鴨的肉肉相配更加合理。”
說話間,繪里奈的腹腔已經被縫合完畢。本來平坦的小腹鼓得挺高,就像懷了一頭小象。傳真將之前醃制的小腿沿著中线劈成兩半,墊在盤底,又在盤上灑滿了腿肉所剁成的碎末,肉末與黑胡椒、黃油等什物拌勻,最後才將繪里奈放入了腿排上。烤箱是特制的,箱壁上有個小孔,過會烤制的時候,繪里奈的腦袋就可以從這里伸出來,苟延殘喘一會兒。最後,創真在繪里奈的身上刷了薄薄的一層蜂蜜。
“本來還可以做得更細致的。奈何麻藥的勁兒估計快過了。到時候痛覺覺醒,勢必會破壞肉畜的肉質。所以抱歉了繪里奈,你得快點上路了。”說罷,創真將繪里奈推入了烤箱里,然後彭的一聲關死了箱門。
幸平說的是真的。繪里奈肩頸的感覺已經在逐漸恢復。在肩膀的勉力控制下,她的腦袋不偏不倚地從洞孔中鑽了出來。
“幸平君,你別太得意。我承認,截至目前為止你的手法確實足夠新穎,但最後說話算數的,只能是成菜的品相。”
“那是當然。”創真摸了摸鼻子,“你就等著瞧吧。”
烤箱的箱門是玻璃作的,透過它可以清楚地看到箱內的烹飪進度。繪里奈的肉體正肉眼可見地出著油,一對大奶尤其明顯,清涼的油滴溪流似的順著乳峰的輪廓流淌,峰尖的兩點蓓蕾蓬勃硬挺,蕾紋可見。身上的那層蜜在在高溫與滾油的灼烤下逐漸現出了焦糖色,墊在身下的肉排也油光明然,肉末裹成的小肉團更是時不時地蹦跳一下,在融化的黃油與黑椒、人脂的包裹下神似濃郁的肉醬。隔著烤箱都能提高到皮肉膨脹的誘人噼啪聲。
眼看著烤箱內香霧繚繞,肥白的膚肉逐漸透出醬紅,創真不由得道:“薙切,說實話,你平時不太討人喜歡,但這身肉做出來可真的夠惹人饞的啊?”
“本小姐平日很受歡迎的好吧!也就是你,天天與我作對!”
“作對?”創真有點莫名,“這個……實話實說啊,我從來沒針對過薙切同學啊。如果真說有什麼執念的話,我只是很想讓你說一次我的料理‘好吃’啊。”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繪里奈的身體已熟了八成,整個肌膚都呈現油亮的醬紅色。創真打開烤箱,從薙切殘留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片下一塊肉來,又澆了一勺烤過的肉醬。接著將一切盛在盤里,遞到了繪里奈的面前:
“薙切繪里奈,這是我最後的答卷。很遺憾你命之將盡,但我自信,這道菜一定能顛覆你對我一直以來的偏見!”
“吼?”繪里奈冷哼一聲,“確實,你用我身體所做的這道三套美人看起來很誘人,但別忘了,在跟水戶郁魅進行食戟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飯要讓人吃得下去,那才叫做好飯’。我生的頗為豐腴,不佐以牛肉、雞鴨之類較為瘦勁的肉一起烹調,口味必然會頗為油膩吧。”
創真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了句:“先嘗嘗看吧。”
“哦?剛才的自信都去哪了?”繪里奈俏臉一昂,“好啊,嘗就嘗。贏了我又如何?我已經能預見到你最終的答卷有多麼的失敗了。”
說罷,繪里奈順勢就想動手品嘗,可稍微動動,她才想起來自己脖子以下都熟得透了,哪還有什麼胳膊。她看了看創真,鼓著嘴巴俏臉通紅。創真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知道了知道了,薙切大小姐躺著別動,我來喂你。”
飯來張口這種事,身為大小姐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嘛。這波創真表現不錯,還不算完全的榆木疙瘩。
肉塊入口。第一口咬下去脂香四溢。美味,但還算是意料之中。但嚼著嚼著,繪里奈的表情卻越來越精彩——肥而不膩、脂而不油。繪里奈前幾日還在為自己的一雙大胖腿而苦惱,如今吃在嘴里,口感卻沒有絲毫的滯重。更奇妙的是,這肉的味道居然有兩個層次。一側咸香帶辛,應該是以黑椒汁打底的料頭所調,在法式料理中頗為常見,繪里奈也不驚奇,而另一側的口味,酸、甜、咸,以此三味為基礎,隱約還有著一股果香,這味道令神之舌醉享其中。
“這個味道……黃糖、汾醋、醬油、番茄……然後還用了菠蘿麼?這個組合真是神奇。以水果為原料的醬汁法式餐飲中原也不少,但這種與醬油、老醋等濃墨重彩的調料相結合的奇妙做法倒是少有所聞。”
“不愧是繪里奈。神之舌的功力這都不散,也許該把你的舌頭切片送到博物館里。”
“別貧嘴!歷代的神之舌也不少,不缺我一個。”繪里奈一番白眼,“所以這究竟是什麼做法?”
“呀……就是糖醋汁而已,中華那邊好像挺常見的。但由於是‘B級美食’的料理范疇,所以遠月茶寮反而無人鑽研吧。就連精通中華料理的北條美代子小姐,所長的也不過是內著日式的中國菜罷了。”
“這樣……嗎。”
這種境界的美味,以B級料理的方式真的可能達到?不,不能承認。如果承認了,豈不是在放棄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料理理念?可她繪里奈……輸了啊,輸了就是原罪。所以,出了問題的是神之舌嗎?不對,對於創真的料理,繪里奈是發自內心地感到美味的,神之舌的公允與包容毫無問題。所以……錯的其實是自己?繪里奈還待進一步地思索,可她眼前突然一黑,整點原地去世——這也難怪。她脖頸以下的部位其實已經熟完了,真正活著的也就一顆腦袋。由薙切集團生產的這款麻藥集麻醉與興奮作用於一體,稍微延長了繪里奈的生命,卻也不可能讓她永生。更何況現在,麻醉劑的效果正在逐漸消失,痛覺與死亡也在步步緊逼。現在,繪里奈的生命就如同最後的燈芯,正以極快的速度斷為灰燼。
這時創真提起了那個小瓦罐。瓦罐里煨的是繪里奈的腳,瓦蓋兒一掀,白色的霧氣蒸熏而起,渾厚的香氣中帶著引人食欲的熱度。透過霧氣仔細一瞧,是比霧色還要濃郁百倍的奶色靚湯。鮮美的湯頭,浮動著的是繪里奈的那雙肉腳。在熱氣的烹煮下,那腳起碼又大了一倍,膚色沒有了血管的粉與青,而是染了湯色的月白。一勺子舀下去,大母腳趾齊根而斷,連骨頭都煨得酥軟了。
湯舀一碗,輔以切了段的香菜,綠油油的菜葉下浮動著一枚圓如珠玉的腳趾,不說入口,但是這一小碗天地就足以引人贊嘆。
繪里奈有點說不動話了。“創真……同學,我……我恐怕。”
“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想,張開嘴。”
這略顯霸氣的關懷令繪里奈春心一動。她下意識地張開了嘴,接著便感到一股暖流從口而入,一路劃過嗓子。只可惜腸胃已去,食道已熟,繪里奈感受不到暖湯入胃的踏實,但光是湯濃而不滯的口感,以及舌尖久久不散的鮮香,就足以令她心旌神馳。
“這味道……真是我的腳嗎?”繪里奈喃喃道,“說真的,我平時有點汗……腳的。”
“如假包換。這湯我下了猛量的姜蒜泥焯水去腥,然後撈淨輔料,以黃糖、紅棗並白芷等香料熬出來的。對了。”創真在繪里奈的身子上狠切一刀,挑出了已經在腹腔里被烘熟的胳膊,縱切一刀,一圈胳膊肉裹著中心的炒飯滴溜溜地滾到了盤里,看起來跟壽司一樣:
“最後嘗嘗這個——可以跟湯混在一起,味道也不錯哦。”
胳膊肉沉入碗底,米粒伴著粒粒分明的配料,在湯汁的波瀾下四散浮起,白潔的湯面多了幾滴淡黃的油花。這令人食指大動的畫面將繪里奈的魂又搶回來一節。她勉力張開嘴,接下了創真喂來的一勺湯飯。牙齒幾乎沒有咀嚼的勁了,好在泡湯的米飯夠軟、夠順滑,湯飯溢滿口腔,輕松而豐盈的幸福感也就溢滿了繪里奈的大腦。
“……美味啊。”繪里奈的聲音微弱而迷惘,“平凡……為什麼…如此美味……”
“因為平凡堆疊在了一起啊。”創真笑道,“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技巧,樂於學習任何能讓食物更美味的方法,不問出身,不問貴賤,最後再把無數的平凡羅織在一起……嘛,我能給出的解釋,就是這樣了吧。”
話還沒說完,繪里奈的眼睛已經有點發直了。
“等一下薙切!我的全女宴還差最後一步!”
繪里奈無力出生回答。不過她的眼瞼輕輕一振,瞳孔中又回復了些許的清亮。這是繪里奈將元氣榨干的最後時刻,創真不敢怠慢。右手扶住繪里奈的腦袋,左手摸來鏈鋸,沿著繪里奈耳上一指的地方就是一通鋸。鋸鋒之下,不時有橘色的斷發飄落。當創真拿起繪里奈的頭蓋骨,露出核仁狀的大腦時,前後還不到十秒鍾。
“薙切!能聽到我嗎?”
“……呢…嗯…”斷斷續續的兩個字拼起來是個能字。創真不再遲疑,手起一刀,瞬間從那桃色的核桃仁里片下薄薄的一片腦花來。
“絲——”
繪里奈抽了口冷氣。血流盡了,她其實沒感到痛,只是覺得眼前突然一花,就好像沒了信號的電視那樣,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紊亂。眼球亂滾,嘴唇也顫抖著。繪里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可那一對逐漸蒼白的櫻唇卻掙扎著,大張著,就是不願合攏。
然後,她感到一片滑溜溜的肉片喂入了自己的嘴里。一同入嘴的,還有剛才品過的美腳湯。牙齒在牙床抽搐的帶動下,無意識地將肉片咬碎,碎掉的肉如至美至嫩的豆腐那樣,或滑入了喉嚨,或溶入了湯里。
“過橋腦花。橋下的水是剛才的湯,過橋的花是你的大腦。”
過橋是什麼意思,繪里奈並不清楚。在意識徹底消散前,她的腦海里只有兩個字:
美 味!
事後,繪里奈的肉體被現場的觀眾們分食一空。大小姐完美的肉體就這樣裹了千百人的口腹,她的腦袋則被單獨切下,與顱骨拼合後完整地加入了人肉食戟的館藏里。再有什麼值得說的,那就是會長的手機了。在轉播的過程中,它錄下了薙切大小姐接受處理的全部過程,也為此成為了會長一生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