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枉死之人(三)
黑夜里,艾拉帶著屍僵已經軟化的愛麗絲躡手躡腳地摸到了梅拉大宅外。在艾拉施展的小法術加上夜幕的掩護下,只是普通人的巡邏哨兵與二人擦身而過,卻一無所知。
“!!”愛麗絲手一抬,就想施展冰刃結果這個巡邏的匪徒。可是一種源自靈魂的控制讓她強行放下了施展法術的念頭。
“...對不起。”
“噓,小點聲。你知道大宅院有多深嗎?”
“愛麗絲沒有仔細測量過...”
“有沒有兩百米吧。”
“...那肯定沒有。”
“好的,那麼這在我的法術生效半徑內。你看,我只要呆在這里不被發現,你就永遠也不會有事。”
“所以你才放過那個巡邏的家伙?”
“是的。”艾拉點點頭,“如果巡邏的人沒有回去,他們一定會加強對這里的搜索...到時候,我就沒有安全的位置悄悄為你提供...死靈術的支持了。”
“原來是這樣,是愛麗絲莽撞了。主人高瞻遠矚。”
“沒事。而且,既然都偷襲了,不偷襲對方的核心人物?這回你知道對方都有誰是二階戰士了吧?”
“愛麗絲認識他們,直到死...不,直到化成灰,我都會認識他們。”
“好的,那麼你去吧。有我在呢。”
“是,主人。”少女披著黑暗,靜悄悄地奔向大宅。
“噗。”愛麗絲身邊圍繞著一片片血色的冰刃,凍住匪徒的腳,寒光飛閃——就這樣,她已經悄無聲息地結果了數個敵人。
而現在在她面前的,正是匪徒中的二階戰士之一,也是親手吊死她的那個人。這個粗狂大漢鼾聲如雷。不過,如果想要像結果其他人那樣對付他,只能說是想的太過美好。二階戰士的防御力,足可以抵御掉這低階法術的大部分威力;對尋常人致命的高速冰刀,在他身上可能只能劃出傷口。而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戰士一旦出手攻擊,必定能夠瞬間擊殺脆弱的法師。
一般而言,法師想要對付同階戰士,應當遠遠地施展法術不斷消磨,且戰且退。不過這種戰法,在目前的情況下顯然行不通。
所幸,愛麗絲現在並不是普通的法師。
冰刃迅速凝結為一根尖銳的冰錐,還在高速旋轉。愛麗絲全神貫注地讓它越轉越快,帶起的呼嘯聲令面前的大漢猛然驚醒。緊接著,令人牙酸的鑽骨聲音響起,冰錐沒入大漢前胸,正在鑽透他的肋骨。
“果然還是偏了一些嗎!”愛麗絲咬緊牙關,看著大漢向她脖子抓來的手掌,不閃不退,只是在令冰鑽轉得更快。
“你...怎麼會是你!”大漢突然失聲大吼,將將捏住女孩脖子的大手停頓了一瞬。就是這一瞬,令愛麗絲的冰鑽終於成功得手。嗤的一聲,大漢的驚恐表情凝固在了臉上。隨著冰鑽拔出,一股血泉噴涌而出——冰錐終於扎透了他的心髒。女孩脖子上的大手脫力,掉到了一邊。
“呼...主人果然沒說錯,我的樣貌就是我的機會,他們會害怕...”
“接下來,還有三位...”
“喂,怎麼了?”正在愛麗絲思索時,大漢臨死前的大吼,驚醒了所有人。
“......”
自知不妙的愛麗絲,再也不掩藏身形。晶瑩的冰刃帶起一道道血花,把女仆裝穿的像披風的少女正跟著冰刃旋轉,大開殺戒。
“愛麗絲?!卡爾斯那個廢物,居然放過了你?”驚呼聲響起。
“喂!你該停下了!”又有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這正是匪徒中唯一的二階法師,此時周身散發出茫茫的深黃光芒,冰刃丁零零地掉落在地。
操縱重力!
“沒想到你不僅沒死,還能殺回來。可真是讓我們吃了一驚啊。”為首的男人終於說話了,宛如實質的煞氣狠狠凝在了愛麗絲身上,“這次——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被大卸八塊!都給我上!”
“...笑死,大卸八塊就大卸八塊唄,搞得好像我有多怕一樣。”艾拉忍俊不禁。
“去死!!!”兩位壯漢在法師減輕重力的加持下暴虐地衝上來。而愛麗絲的面前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盾,一副要硬抗的姿勢。
“哦吼吼,你不會以為你的這點小把戲攔得住我吧?給我——碎!!”
一聲狂吼,壯碩的身體帶著強大的衝力把冰盾撞的支離破碎。狼牙棒狠狠地敲向了愛麗絲的頭。
“喂,小心!”
嘭!!!
噗!
少女的頭被狠狠砸扁,腦漿迸裂,身子一歪軟倒在地,再無聲息。而與此同時,噗的一聲輕響,地上的碎冰形成高速旋轉的冰錐,狠狠地刺入了大漢的後心!
從一開始,按照艾拉和愛麗絲的計劃,就不會有防御!一切防御,都是迷惑對手的煙霧彈...
“老三,邁克,邁克!”
為首的大漢眼看著氣息已絕的同伴,恨恨一跺腳,大廳都在跟著震顫。“他媽的,怎麼碰上這種完全不要命的!”
首領看著地上還在微微抽搐的女屍,心底燒起一股惡火,“你他媽的!來人啊,把這家伙拖下去,給兄弟好好泄泄火!兄弟們爽完了給我拖下去喂狗!他媽的,敢殺我的人...”
“還有給我好好問問巡邏是怎麼巡的邏!”
“哇,嘖嘖,好暴力啊...”艾拉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哎呦,砸中了,該倒了!”
“再來點抽搐,這樣更真實!”
“可惜沒有尿可以失禁了,他們不會通過這個發現是演的吧?”
“嘖嘖,看起來我高估了他們的智商...”
“丟出來喂狗,哎呦,這個好!省得我還得摸進去了。那樣還挺危險的。”
嗵!!
“不是吧,這麼巧?”艾拉目瞪口呆地望著從院牆里飛出,落在自己身側的姑娘。
女孩的屍身看上去更加悲慘了,大概是怕被重擊砸爛的腦袋影響興致,屍體的脖頸上空空蕩蕩。而本就破破爛爛的衣物再次不翼而飛,赤裸慘白的軀體上滿是腥臭的白漿,前後兩個孔洞都在滴滴答答地溢出。就連被砍開的脖頸斷端,都有喪心病狂之輩用過...
“好慘...沒有了頭,有點麻煩。你還能動嗎?”
女孩坐起了身,示意自己還能動。
“算了,也沒什麼影響。我們來進行下一步計劃吧...”
“你想想啊,現在他們只知道警惕警惕,可他們知道你還會回來嗎?他們知道我的存在嗎?這些都利用起來,威力可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