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語：貓（四）

　　 七命心中的預警一瞬間拉到了頂峰，但她沒有後退，後退不是她的風格，更何況也已經來不及了。在蕭蕭那語調溫柔的話語中，七命再次凝聚刀氣，倏地揮起，掃向對方那纖細白皙的脖頸。

　　 “不管你是什麼，我這次都要把你切成碎塊！”

　　 少女是這樣想的，但她的手才剛剛抬起，就再也動彈不得。被蕭蕭暗中布置在周圍的劍意一起發動，鎖定了七命的氣機。所謂“氣機”是修道者的說法，但即使是地坤局最前沿的研究，也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過，這不妨礙它發揮作用。四面八方的劍意如同一道道無形的鎖鏈，交匯於七命小腹深處，讓少女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劍鎖”只是暫時的，蕭蕭知道，以七命的實力，只要再過片刻，對方就可以控制刀氣將劍意一道道斬斷，從中脫身。

　　 但片刻已經足夠，少女側過頭，貌似無意地掃了李克一眼，接著抬起白瓷般的手掌，朝著自己被剖開的小腹，插了進去。

　　 “嗯唔……”

　　 盡管蕭蕭緊緊抿著雙唇，但一聲短促地嬌哼依然忍不住漏了出來。清冷的臉蛋上再次出現兩抹緋紅，如同水墨畫被添上了色彩。指尖上的劍意如一道道細絲，首先穿透被剖成兩半的子宮，接著是膀胱、小腸，內髒中已固化成實質的劍意被這些細絲勾住，下一秒，素手從腹腔中抽出，水銀般的劍意脫離內髒，被帶出體外。

　　 縱貫胸腹的裂口飛速彌合，纖美的身軀重新變得如玉一般毫無瑕疵，但與此同時，蕭蕭的表情也迅速變得呆滯，僅僅在數秒之內，墨色的雙眸就徹底失去了光澤。如同被剪斷提线的木偶一般，少女的嬌軀從懸空的位置摔落，雙腳觸地之後搖晃了幾下，膝蓋一彎，修長的小腿跪在地上，上半身緩緩前傾，撲倒在地面，只剩下柔軟腰肢連接的圓臀還高高翹起。

　　 蕭蕭是劍丸的容器，自從修成劍訣，她的意識便不再存在於肉體，而寄宿於凝聚成形的劍意之中。水銀般的劍意在半空中蜿蜒，似慢實快地流向劍丸，當它們全部融入，閃著銀白光澤的小球開始脹大。

　　 所謂“劍丸”，並非丸狀的劍，而是由劍組成的丸。當劍丸膨脹到苹果大小時，光滑的表面便已出現細密的裂紋，看似渾然一體的球體崩散成無數碎片，每片碎片都是一柄細小的劍。

　　 時間又過去了一秒，鎖定七命氣機的劍意開始一道又一道地斷裂，但那上千柄劍已經呼嘯而出，如蜂群般籠罩住貓妖少女的身體，寸許長短的劍整齊劃一地指向少女，劍刃閃著冰冷徹骨的光。

　　 下一瞬，它們一齊發動，快得如同瞬移一般，全數貫入七命的身體。

　　 赤裸無暇的嬌軀上沒有被留下任何傷痕，鎖定少女的劍意也全都斷裂潰散，但她既沒有反擊，也沒有後退，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美麗的雙眸中，恐懼如漆黑的墨汁般一點點泛起。七命清晰地感受到，在劍群沒入身體的同時，也切斷了她與子宮以及妖丹的聯系，在自己的小腹深處，那個有著最重要的髒器的位置，如今已被徹底地封鎖起來。

　　 片刻之間，白皙如玉的胴體中央，赤紅的血痕再一次浮現。子宮是七命可以無限修復的力量來源，但如今它已被蕭蕭的劍陣封鎖，之前的傷害便再一次反噬在七命的身體上。

　　 “嗚……啊啊……”

　　 就在不久之前，少女還想象過蕭蕭被自己開膛破肚後的淒慘樣子，卻沒想到如今竟應驗在了自己身上。一道冰冷而凝聚的痛感從雙乳之間縱貫而下，穿過肚臍，一直蔓延到飽滿光潔的私處。她已不是第一次感受這樣的痛楚，作為恢復能力強大的貓妖，她早已習慣、甚至有些享受這樣的疼痛，因為過去的她知道，無論這副美麗的身軀被怎樣淒慘地破壞，最終都能夠恢復原狀。

　　 可這一次，粉嫩的小腸從小腹的裂口中溢了出來，再也無法復原。纖細的腸管被整齊地切斷，腸液和血液混在一起，從斷口中流出，七命用手掌托著自己的內髒，櫻口微張，喉嚨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好痛……真的好痛……

　　 身體無法修復的少女，感受到了從未經歷過的痛楚，而與之相隨的，還有前所未有的快感。肚子被剖開，內髒流出來，身體一邊高潮著一邊走向死亡，過去她所經歷的只是毫無危險的模擬，這次卻是真的了。

　　 不要、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痛苦與快感疊加在一起，共同衝擊著少女的神經，漂亮的雙眸很快翻起了白眼，淚水涌出眼眶，順著尖尖的下巴滴下。在她的雙腿之間，也同樣有液體涌出，那是失禁的尿液和高潮的淫水，它們順著白皙的大腿內側流下，將黑絲高筒襪的襪口浸濕了一大片。

　　 “用我的劍，殺了她。”

　　 老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克轉過頭，看見李遇將頭垂下，在他的後頸處，出現了一道三指寬的裂口，沒有血液涌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極為龐大的劍意。一柄狹長的劍從裂口中升起，它原本封印在老頭的脊柱中，“以身為匣”正是李遇這一派的養劍方式。

　　 眼前這一幕並沒有讓李克感到驚訝，他知道老頭有一柄自己不能碰的劍，必須由他來用。而在很久以前，老頭就教過他使用的方法。

　　 他沒有猶豫，伸出右手，反握住劍柄，剛一接觸，手臂上就憑空出現了幾道傷口，這不是屬於他的劍，劍意也不受他的控制，只會無差別的攻擊任何敢於靠近的存在。也正因為如此，在老頭無法使用這把劍的時候，只有身為虎妖的李克才能握住它，虎妖強悍的身體讓他不至於被劍意撕碎，如果換成其他人，此刻多半已被切成了肉塊。

　　 僅僅幾秒鍾，掌心就如同被鐵烙一般的疼痛，身體更時不時就多出幾道極深的傷口，但這些李克都能夠承受，他握著劍，衝到七命身前，身體扭成一個怪異的姿勢，將劍送向對方的雙腿之間。

　　 老頭教給他的奇怪劍勢起了作用，張牙舞爪的劍意暫時被約束到劍尖指向的方向，鋒利的鋼鐵從兩片白嫩的陰唇之間侵入，破開陰道，進入少女的腹腔。

　　 貓妖的身體本就脆弱，何況劍刃穿過的是少女最柔嫩小腹。李克的手上甚至沒有感覺到多少阻力，長劍就已經從子宮口刺了進去。被蕭蕭的封鎖了力量之後，七命的子宮已變得和普通女孩子的一樣脆弱，劍尖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子宮底，將嬌小的倒梨形髒器穿在劍刃上，仿佛穿在鐵釺上等待燒烤的可口美味。

　　 凝聚著鋒銳劍意的劍尖繼續向上，從另一個角度劃開了七命肚子里剩余的小腸，於是更多斷開的腸管從小腹的裂口中流了出去，透過層層疊疊的腸道，李克隱約能看見自己插進去的長劍，它不顧少女淒慘的表情，准確地穿透小巧的胃袋，刺破暗紅色的肝髒。

　　 更多的血涌了出來，一部分直接從小腹的裂口涌出，另一些從小穴中噴出，淋在李克握劍的手上。鮮紅的血液噴濺在少女白皙的肌膚上，展現出一種殘酷而奇特的美感，七命美麗的臉蛋上，表情已經徹底壞掉，透過那雙上翻得只剩下一半的瞳孔，李克看到了無法抑制的快感，以及濃厚的絕望。

　　 “對不起，但還是乖乖地去死吧。”

　　 他這樣想著，將長劍更深地送進了少女的身體。劍尖經過肺葉刺進喉管，潔白纖細的脖子深處，微弱的“咯咯”聲斷斷續續地響了起來，嬌小的粉紅色舌頭像是被什麼推擠似的，向外吐得更多了，緊接著，一小截劍尖從檀口中冒了出來，少女嬌嫩誘人的身軀，被冰冷的長劍從上到下地徹底貫穿了。

　　 李克手上一用力，劍柄的護手頂在七命的雙腿之間，將她的身體整個抬了起來。包裹著黑絲的修長雙腿半空中搖晃，腳尖繃得筆直，卻依然無法夠到地面。被封鎖力量、又被穿在劍上的少女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在半空中徒勞地掙扎，右腳上公主鞋的系帶突然斷裂，精致的黑色跟鞋被甩了出去，7厘米高的鞋跟磕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失去公主鞋束縛的小巧腳趾在半空中不停扭動，包裹在半透明黑絲中的它們一會高高翹起，一會又蜷縮緊扣，如此反復幾次之後，它們的主人終於失去了力量，不再掙扎，認命似地懸在離地面不遠的空中。

　　 “咯……咕……嗚……”

　　 被劍刃穿透的喉管里，似乎還有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不知那是少女的求饒，亦或僅僅只是痛苦的呻吟。李克看著對方那滿是淚水的雙眸，心中感嘆不愧是生命力頑強的貓妖，即使被封鎖了力量，身體被長劍貫出之後依然掙扎了這麼久，不過事到如今，她的生命終於要被終結了。

　　 可就在此時，一聲極輕的嘆息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唉……”

　　 “你果然還是這麼沒用呢，落紗……”

　　 伴隨著幽幽女聲，一個血紅的符文在七命的小腹浮現，緊接著，赤紅的紋路沿著少女的經脈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這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句話，卻讓落紗垂死的身體劇烈掙扎起來。

　　 “……不……要……求求……你……姐姐……不要……”

　　 被劍貫穿的喉嚨蠕動著，發出不似人聲的求饒聲，但少女根本沒有說完整句話的機會，美麗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接著就擴散開來，被穿刺劍刃上的身體抽搐了兩下，便徹底不再動彈。

　　 死了？

　　 李克不太確定地望向老頭。

　　 老頭緩緩搖頭，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回想這個突兀出現在眾人耳邊的聲音是誰，此時，他終於想了起來。

　　 自己曾和她通過一次電話，那是他作為地坤局的負責人，在貓妖族族長發生更迭後，與新任族長例行的一次通話。

　　 而此時此刻，這個新族長不惜用一道代價極大的血符親手終結瀕死的七命，只能出於一個理由——

　　 “沒想到貓妖族的新族長，竟然也是九命分裂後的一個分身。”老頭沉聲道。

　　 “哼！本來想讓落紗收集齊所有分身再融合，沒想到這個笨蛋差點白給。只好我親自來了。”

　　 地坤局早已知道貓妖族的新族長的聚合九命的分身，但一直不清楚對方如何控制重新聚合後的九命，妖族是個以實力說話的群體，新的九命可不會因為對方是族長就乖乖聽命，反而很可能殺掉她，自己登上族長之位。

　　 事到如今，老頭終於明白，對方控制九命的辦法很直接，也絕對有效——那就是她自己成為新的九命。

　　 “那真是恭喜你了，落煙，不，現在應該稱呼你‘七命’了吧？”老頭緩緩說道。

　　 “事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恭喜人，你還真是樂觀啊，李‘副’局長。”

　　 這句話不再直接在眾人耳邊響起，而是從被穿刺在劍刃上的身體中發出。數十公里外的一處房間中，黑發的冷艷少女身體軟倒，潰散成一灘血水，緊接著連血水也消失得毫無痕跡，與此同時，老頭眼前的七命開始恢復生機。

　　 老頭的猜測一點沒錯，但明白她的計劃是一回事，執行這個計劃有多困難，卻只有落煙自己知道。

　　 她與落紗曾是前任族長最愛的兩個玩物，既然作為玩物，就總有被玩膩的一天，到那時她們就會被毫不留情的處理掉，落煙雖痛恨這樣的命運，但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直到某一天，詭異的囈語在腦海中響起，她突然得知，自己和落紗原來都是傳說中的“九命”的一具分身，分身擁有超出其它貓妖的力量，而且只要能融合更多的分身，這種力量還會越來越強大。

　　 “融合我吧，落紗，這樣你才能有足夠的力量殺死族長。”那時的她如此說道。

　　 “可是這樣的話，落煙姐姐你就會死，我不要你死……”

　　 “笨蛋！我可不會死。你看，這是‘緣結同心咒’，對你種下這個咒術後，你的身體就會歸屬與我，即使我將自己的血肉交給你融合，也不過相當於交給了自己，當然就不會死了呀！只不過，此咒種下之後，往後你就完全只能聽命與我了。你願意嗎？”

　　 “落紗當然願意！我不像姐姐懂得那麼多，如果不是姐姐，我早就死了，就算不下這個咒，我也願意都聽姐姐的，嘿嘿……”

　　 “……笨蛋”

　　 融合落煙的血肉，成為二命的落紗殺死了舊族長，而落煙成為貓妖族新一任的領袖。

　　 往後的日子里，在落煙的策劃下，落紗殺死並融合了一具又一具的分身，她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可落煙的性情，似乎也漸漸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就連落紗對她的稱呼，也變成“主人”。

　　 “或許是姐姐的壓力太大了。”落紗如此想著。“等我融合了所有的分身，等這件事過去，一切就會回到和以前一樣。”

　　 “對不起，落紗。”在落紗體內復蘇的落煙，對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妹妹，說了一聲對方根本無法聽到的道歉。“不過沒有關系，如今的我們也算真正合為一體，再也不會分開了。”

　　 和直到融合六具分身後才聽到囈語的落紗不同，落煙從一開始就能聽到那些詭異含混的聲音，而且落紗每融合一具，那些聲音就更加頻繁、更加清晰。落煙並沒有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對融合分身的渴求已經壓倒了其余一切的情感。

　　 她睜開眼，看見僅剩的“二命”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她能感覺到冰冷的劍刃從雙腿之間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很痛，但沒有關系，隨著身體歸屬的轉移，鎖在子宮深處的劍意已經失去了封印目標，如今岌岌可危的，反而是對方才對。

　　 七命的身體在李克眼前倏地上移，瞬間從劍刃上抽離，落在幾步外的地面。看著忽然間行動自如的少女，李克與老頭對望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不妙預感，脫口道：“蕭蕭！”

　　 蕭蕭仍在七命體內。

　　 時間回到一百秒之前。

　　 蕭蕭以自身形成劍陣，沒入七命子宮，將對方的妖丹封印在了其中。

　　 陌生的空間中，有著和落紗同樣容貌的少女蘇醒了過來。

　　 “嘻嘻，你醒啦？”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落紗”環視四周，滿眼盡是金屬光澤般的銀白色，高空中，有蜂群般的密集的事物在高速盤旋，不時發出尖銳的嘯聲。她仔細看去，那些竟然是一柄柄閃著森冷光芒、樣式各不相同的兵刃。

　　 而眼前這人……長發如墨、細眉似劍，眼角抹著淡淡的暗紅眼影，而五官容貌，分明和剛才那個被稱為“蕭蕭”的，半身癱瘓的柔弱少女一模一樣。

　　 可除了容貌，幾乎再也沒有相似的地方。

　　 美麗的雙眸中不再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反而時不時透出噬人的黑暗，薄薄的唇嘴角向上勾起，看似在微笑，卻不帶一絲溫度，倒像是藏在鞘里的冰冷劍刃。

　　 纖細高挑的身軀上，也不再穿著那條好似侍女穿著的束腰長裙。修長的雙腿上套著半透明的黑色高筒絲襪，在絲襪之外包裹著長度超過膝蓋的高跟長靴，靴筒的緊緊貼合著優美筆直的腿部线條，靴跟足有十厘米高。在靴口上方，絲襪長出大約五、六厘米，加厚的襪口緊緊勒住白嫩的大腿，形成一圈充滿束縛感的凹陷。

　　 一件好似連體泳衣的黑色緊身衣覆蓋著少女的上半身，裹束得極緊，如同人體彩繪一般將婀娜的身體曲线勾勒得絲毫不離。白皙大腿之間的私密之處僅有一片狹窄的三角形布料遮掩，渾圓飽滿的雙臀則僅僅被覆蓋了三分之一，大半雪白都毫無顧忌的暴露在了外面。

　　 緊身衣的材質是半透明的，僅在雙乳、側腹和私處的小片區域，有著好似防護軟甲的加厚遮掩，腹部平坦柔軟的正面卻只有聊勝於無的半透明布料覆蓋，顯得很有些欲蓋彌彰，在小腹正中，貼身的布料更是隨著肚臍深陷進去，形成一處誘人的凹穴。

　　 “我？我當然是蕭蕭啊。這里是我的劍丸，怎麼樣？里面還挺大的吧！”

　　 “蕭蕭……劍丸……”

　　 經過最初的意識混亂，“落紗”終於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被蕭蕭用劍陣封印了，醒來之後，就到了這片空間。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本體還在外面，正絕望感受著自己的力量被封印了，但外面的時間仿佛變得很慢，好像慢放的電影，她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原因——不是外面的世界變慢了，而是這個空間內的一切都很快，這是意識的空間，意識本就遠遠快於現實。自己是落紗的底層意識，類似於“本我”，和人類不同，妖族的本我存在於妖丹之中，而如今，她的妖丹被蕭蕭的劍丸封印了。

　　 對方說的沒錯，她在對方的劍丸里。

　　 如果說自己是落紗的底層意識，那麼對方就是蕭蕭的底層意識，怪不得和外面不太一樣，原來那種乖巧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麼……

　　 “喂！別發楞啦，來陪蕭蕭玩吧！”

　　 （後續內容見H站訂閱，格莉特爾在此拜謝大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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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