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玄幻 白雪仙塵錄

第8章 白雪仙塵錄 第一篇 玄武城篇重修版下篇 (17-25章)重修版

白雪仙塵錄 asd223152 65956 2023-11-19 07:23

  白雪仙塵錄 第一篇 玄武城篇重修版下篇 (17-23章)重修版

  

   第十七章 青梅竹馬

  

   “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張昊眯起眼睛,半信半疑地打量眼前這個不過十三、四歲的黃衣丫頭。

  

   “騙你作甚!”她低聲嬌斥,看了看門窗緊閉,才從懷中掏出一枚手心大的深紅木牌,放到桌案中間。

  

   張昊想把木牌拿過來看,但木牌被三指如筷子般纖細的手指按住,他只得探過頭去,只見深紅的木底上有兩行黑墨深描的小字,顏色深諳,非在明光下,用凸鏡不能看清。張昊心中陣陣激動,這的確是懸鏡司的做法。“手拿開,我要看看印文。”

  

   黃衣丫頭聞言,撤去手指,看到那一小塊懸鏡司的印章,張昊便忍不住伸手去拿,卻見黑褐色的小手一閃,木牌又回到少女手中。

  

   “怎麼,想動手搶?”她把玩著手中木牌,淡茶褐色的大眼睛流露著不屑。

  

   張昊身體一頓,忙擠出笑臉坐了回去。“怎麼會呢?我只是想看看上邊的刻字。”聞言,對方又把密令推了過來,張昊忙拿起透鏡查看。

  

   “都說你們風信居見聞廣博,可這朝廷的機密要物,竟也識得?”她還帶著狐疑之色,鵝黃色的長裙下,白布裹腿輕輕擺動。

  

   我從凝兒那見過,她第一次接到密令後就拿來向我炫耀,張昊心想。“普天之下,除了風信居,你就只能自己去問朝廷了。”

  

   “好,既然你識得此物,就開個價吧!”小丫頭道。

  

   張昊略微思索,一拍桌子道:“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東西,五十兩如何?”

  

   “金子?”

  

   “說笑了,我哪里出得起,白銀罷了!”說著張昊拿出一張五十兩銀票,放在桌上。

  

   聞言,那丫頭嬌俏的小臉刷地一變。“騙鬼呢!懸鏡司的密令就值一匹馬錢?”

  

   “昨日之前或許值五百兩,但現在他的價值是十不足一了。”張昊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且聽我解釋呀!”

  

   少女把木牌抓得死死的,鵝黃裙下兩只白布裹腿不住踢打蹬腿,發出嗒嗒聲響。

  

   “既然是密令,必須只有天知地知才行。若是早幾天,這密令還是泄露天機之物。可昨天皇宮禁苑內傳出命案,寒月宮的吟雪仙子將劫教極樂道弟子曲小竹碎屍萬段,眼下玄武城中何人不知?很快也天下皆知。”張昊咧嘴笑道。

  

   “哼!”少女沒去看,淡黑色的小臉立時漲紅,氣鼓鼓的模樣煞是可愛。她低頭嘀咕道:“該死,之前我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

  

   “是的呀,密令已然公知天下,還有什麼價值可言。”張昊說得理所應當。

  

   “一百兩!”少女抬價,張昊淡定地搖了搖頭。“這東西對我們風信居可沒什麼價值,不賣就算了。”

  

   不等張昊說完,少女嬌小的身體嗖地朝下縮去,鑽進桌底。張昊陡地一驚,剛想往下看,忽覺腳被人踩住,接著兩腿間一涼,褲襠似乎破了個洞,一陣涼風吹進私處。“喂喂,干什麼?你這樣我要叫人了!”

  

   “叫吧,等人來,你的命根子也沒了!”少女用袖中的短刃朝前挺近半寸,鋒刃已貼近男人的肉蛋。張昊渾身繃緊,高抬雙手道:“別,有話好好說,沒仇沒怨的,干嘛這樣?”

  

   桌下傳來少女的冷哼:“哼,真以為我好騙,你看到這密令時兩眼放光,激動地不行。然後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壓價,當我看不出嗎?”

  

   “姑娘,這東西留在你手里就只是個禍害,不賣給我們,有,有誰敢收!”張昊提心吊膽看著桌下,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成了太監。“一百兩,就一百兩吧。”張昊補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切這還差不多!”張昊還不清楚懸在命根子上的刀在不在,少女已從桌下鑽出,手腳麻利地和飛賊一樣,抓住銀票,扔下木牌,靈巧地向後翻了兩個筋斗,已躍至門口。

  

   “謝謝啦!”黃衣少女朝張昊晃了晃了手中的兩張銀票,身影一閃,推門跑了。雕花木門哐當一聲,搖擺著敞開。

  

   驚慌未定的張昊忙收起桌上的密令,心中暗罵:‘這丫頭把燙手山芋扔給我連門都不管了,要不是看你生得可愛,我早’張昊恨得直咬牙,朝襠下一瞅,發現自己里外兩層褲子全被捅破,命根子明晃晃地露了出來。“這我這怎麼出去!”

  

   懊惱歸懊惱,張昊還是硬著頭皮走出茶館。他假裝自己肚子痛,佝僂身體,一手拉著衣角遮蓋窟窿,小步朝風信居跑。

  

   “呦,你小子回來了!”風信居前台負責接待的老頭停下手中的筆,抬頭驚訝地看著張昊。

  

   好在田凝不在前台,張昊慶幸。“魏老伯您還記賬呢,不說了我先進去了。”張昊已然假裝內急,捂著肚子穿過後堂,來到後院。他掃了眼田凝的閨房,猜那丫頭還懶懶地呆在屋里不會出來迎接自己,便一頭扎進自己的屋里,從衣櫥里拿條新褲子來。

  

   “嘿,這可不能讓那丫頭看到。”張昊一邊脫褲子,一邊自言自語,同時在為拿回懸鏡司密令而沾沾自喜。“剛誆了那南劍派的傻小子四百兩銀票,今日我又立了一功,不知田凝那丫頭該怎麼獎勵我?嘿嘿!”青年露出下流的笑容,赤裸的下體蠢蠢欲動。

  

   “吱呀!”門突然被人推開,熟悉的腳步聲邁過門檻。

  

   她怎麼來了!張昊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下面還裸著,忙抓起新褲子往腿上套,但已經來不及了,張昊急轉過身去,給她屁股看。

  

   “咦?回來就換衣服,你聽說了?”田凝沒有一點害羞,說話耐人尋味。

  

   “先出去,等我!”張昊手腳有些笨拙,褲子怎麼也提不過膝蓋,尷尬的有些臉紅。

  

   田凝冷哼一聲道:“知道要面見監察使大人,還不換件好的?把我給你買的錦衣穿上。”

  

   “什麼?”聞言,張昊驚愕地扭過頭,沒成想是驚鴻一面。精心打扮過的丫頭令人驚艷。田凝臉上塗著薄薄的脂粉,稀疏的眉毛畫的又黑又長,小嘴塗著唇彩,嬌艷欲滴。

  

   她穿著墨藍色的齊胸乳裙,胸部雖略顯貧瘠,但那一抹雪白依舊撩人心魄。張昊咽口吐沫,喉嚨滾動,目光移向垂至膝蓋的裙沿下,被一雙裹在黑絲下的纖長小腿牢牢吸引。

  

   “妙呀!”田凝深色調的打扮凸顯著少女的乖張叛逆,張昊不禁怦然心動,恨不得一把撲上去將她推倒。

  

   田凝皺了皺鼻子,輕蔑地掃過張昊硬直的下體,斥責道:“瞧你這副德行,一會面見監察使大人,千萬別給我丟臉!”

  

   “好好,凝兒你就放心吧!”張昊討好地連連點頭。“待會監察使看到你肯定要稱贊的美貌。”

  

   田凝不無得意地抿嘴一笑,擺擺手道:“胡說什麼?快換上,千戶大人說他今日隨時回到。還有當著外人的面要叫我百戶使!”

  

   “自然,自然,我們要好好招待大人才是。”

  

   田凝轉過身,腳步輕盈地離開,嘴里還哼著小調,顯然十分開心。

  

   張昊撓了撓頭,發覺自己忘說密令的事沒讓她更高興些了。罷了,晚上再說,晚上!張昊覺得今晚很有戲,看著田凝離去的屋門嗤嗤淫笑。

  

   換上錦衣,張昊感覺自己英俊許多,對著銅鏡理了理頭發才出門。

  

   “凝兒,那個,百戶使?”張昊發現田凝招來風信居所有的雜役,吩咐些酒菜飯食的事。聽她嚴苛的語氣,就知道她對此事看得有多重。

  

   張昊很久沒看她這般有干勁。自從她變賣家產加入懸鏡司,連頂頭上司玄武城千戶使的面都沒見過,只收到從密线送來的書信,任務不過是探聽些雞毛蒜皮的事,看不出有什麼前途。好在後來由止硯先生引线,他們攀上了監察使董羨君,才開始有轉機。

  

   “百戶使,你看我這身衣服如何呀!”等田凝遣散下人,張昊才湊過去。丫頭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道:“比平時精神些了,等大人來了,你不要說話,聽我命令辦差就是。”

  

   張昊點點頭,准備為今晚的好事做做鋪墊。“好累呀,剛從青山鎮走了一圈,九死一生,回來後還沒來得及解解乏,又得……”他伸了個懶腰,故作疲態。

  

   “切,等辦好差事,自有你小子的好處。”田凝白了他一眼,似乎已經領會青年的意思。

  

   張昊心花怒放,開始盼星星盼月亮。可太陽轉的好慢,田凝漂亮的深紫色高跟涼鞋下面的影子由長變短,由斜轉正,可那位大人還是不來。

  

   快些來吧,完事趕緊走!千萬別壞了小爺今晚的好事。張昊坐在院子里的石階上,看田凝進進出出的忙活,她每隔半個時辰就到後廚叫人重新加熱飯菜,還派眼线去詢問玄武城各個大門查探情況,發現妝有點花了就立刻跑去補妝,沒事時就在院子里擺幾個優美的舞姿,婀娜的身段看得張昊口干舌燥,卻只能干眼饞,真是度日如年。

  

   突然,魏老伯的一聲慘叫打破了無聊的境況。

  

   “啊啊,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魏老伯的聲音很是驚恐,接著就是一聲慘嚎,人飛過後院的矮牆,直摔在地上。

  

   撲通一聲,這可憐的老家伙就只能趴在地上抽搐了。

  

   “凝兒!”張昊急跑到田凝身邊,驚恐地看向門口。後院的木門被一腳踹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寬闊白皙的胸膛,胸肌和腹肌如凸起的磚塊般排列有序,健壯高大的身軀穿著普通的單衣短褲,卻散發著不遜於鐵甲軍人般的威猛的氣勢。

  

   男人微微低頭,跨進後院,他後面圍著不少雜役噤若寒蟬地在後面觀望。張昊張大了嘴巴,呆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邪魅的微笑,滿頭白發不加梳整地披在腦後,一對眉毛鋒利如劍,黑色瞳孔里隱約滲透著暗紅的血光,看起來有些可怕。

  

   “看什麼,把他抬出去,把門關上,在前台掛出打烊的牌子,不許外人進來!”田凝語速飛快,顯然也在緊張。

  

   四個雜役想進來把不省人事的魏老伯抬出去,但白發男子抬手一摔木門,最前面的雜役似乎被打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嚎。

  

   男人徑直朝他們二人走了進來,近乎九尺的身高帶來宛如巨人般的壓迫感。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張昊感覺站在陽光下,身體也冷得發顫,他想拉住田凝的手逃跑,但雙腿怎麼都使不出力氣。

  

   “玄武城百戶使田凝參見監察使楚大人。”田凝曲腿半跪下去,她知道不速之客就是他們等的那位大人。

  

   張昊跟著跪下,頭埋得很低,余光盯著在地上鋪開的墨藍色裙子,覺得像一朵夜色中的蓮花。

  

   “你認得我?很好,是董羨君那個女人說的吧!”監察使楚大人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陰沉的鼻音。

  

   “是,田凝聽憑大人調遣!”田凝的語氣舒緩流暢很多。“大人一路勞頓,現酒菜已備好,還請大人先沐浴更衣,再……”

  

   “先給我來一壺酒解解渴。”白發男子道。

  

   張昊似乎沒有聽見,仍跪在那,直到田凝側過身,咬牙呵斥他。“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張昊匆忙起身,小心地繞過白發男子,出院門到後堂取酒。

  

   “那丫頭一個人怎麼行?”田凝一離開視线,張昊心底突然涌出深切的擔心。那個監察使大人看起來太年輕了,年輕得不對勁。懸鏡司監察使是懸鏡司僅次於首座的要職,沒有相當資歷,怎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一念及此,他的腳步不由加快幾分。

  

   “呼呼……”一手提著玉壺,一手握著瓷杯,張昊氣喘吁吁的跑回後院,推開掩上的門,眼前的一幕令他呼吸驟停。

  

   只見那個白毛男人用手勾著田凝的下巴,白皙的手指刮蹭田凝羞紅的小臉蛋,他還把臉湊得很近,擺明是在調戲張昊的青梅竹馬。“大人,酒來了!”張昊不能容忍,抬高嗓門提醒他們。

  

   他跑到田凝身邊,假意恭敬地要這個混球倒酒。暗怪自己為何不在酒壺中吐唾沫,淋點尿。沒成想酒壺被白發男人一把搶去,把蓋子一扔,壺嘴放在嘴邊,咕嚕咕嚕地將本該仔細品嘗的上好佳釀大口吞下,怕是喝不出一點滋味,白白糟蹋。

  

   紫色的液體順著他的下巴滴到胸膛上,田凝拿出貼身手帕為他擦拭肌肉塊,眼中流露出迷戀之色,更讓張昊心頭火氣三丈。

  

   監察使喝完酒,揚手一扔,酒壺精准地打在倒地的魏老伯頭上,啪嗒一聲,玉瓶炸裂,血和腦漿混著殘余的酒覆蓋了老人的頭。

  

   張昊嚇得面如土色,田凝也害怕地說不出話,收回了為男人擦拭胸膛的手。只聽白發男子滿不在乎地道:“我進來時,這老頭唧唧歪歪的煩死了。不過你這丫頭還不錯。”

  

   田凝聽了夸獎,才有些底氣。“大人切勿生氣,魏老伯他不曉事。”

  

   那也罪不至死吧,這男人是個瘋子!張昊愈加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也因被對方看不過眼隨手殺掉。

  

   “好了,快告訴我我的好師妹戚艷,卓均,還有那個寒月宮的什麼仙子他們在哪吧?”白發男子道。

  

   “稟大人,吟雪仙子百里初晴殺了曲小竹後被玄武侯扣在武侯府里。”田凝陳述。在她看來,寒月宮的吟雪仙子更為重要一些。“兩名劍宗弟子於昨日從南門悄悄離去,下落不明?”

  

   “跑了?他們昨天就跑了?”男人大發雷霆,猛地出手捏住田凝的臉,像野獸般陰沉地吼道:“你們怎麼沒看住他們,還不早說!”

  

   “丐,丐……”田凝吃痛,小嘴張成圓形,舌頭亂動,難以說話。

  

   張昊看得心驚肉跳,想英雄救美,卻沒那個勇氣。好在,白發男子很快松了手,捏了捏自己的右耳垂,那里掛著個指頭大小的深紅色小劍雕飾。

  

   “該死,我這去追你們!”監察使大人面色猙獰,眼睛里爆發出深深的恨意。“給我看好吟雪仙子。”

  

   田凝捂著抽痛的臉頰,不住點頭保證:“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玄武侯會替他們看好的。

  

   “我這就去給大人備馬!”張昊巴不得他快點走,然後永遠別回來。白發男子根本沒理他,腳一踏地,人飛掠過石牆,消失不見。

  

   估摸他走運了,張昊才破口罵道:“不要拉倒。凝兒,董姐沒告訴你那家伙是個瘋子嗎?”

  

   “你不想活了嗎?”田凝一邊揉著臉,一邊蹙起眉毛。“非議上司可是重罪!”

  

   張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急著去追人,肯定聽不到了。你看魏老伯,好端端的卻死於非命!”

  

   “他自己不長眼,沒用的老家伙,死了就死了,讓止硯先生換個人就是!”田凝輕蔑的語氣似乎是在幫那個瘋子說話,使張昊愈加不滿。“凝兒,我們必須想辦法遠離那個瘋子!”

  

   “為什麼,你才瘋了呢!”田凝尖聲駁斥,剛剛被嚇得慘白的臉頰倏地泛起紅暈,輕聲呢喃道:“我覺得他蠻好的,人好帥,行事又放蕩不羈,好有魅力。”

  

   張昊第一次和田凝紅了臉。“你在想什麼呀,蠢丫頭,那個家伙很危險。你父親讓我出門照顧你,我不能”

  

   “照顧我?”田凝打斷了張昊的話。“哼,誰照顧誰呀!若不是跟著我,你現在連口飯都吃不上。看在過往情義的份上,我會拉你一把。但你若妨礙我飛黃騰達,就給我滾!”

  

   張昊的臉刷地慘白。“我妨礙你,我竭盡所能都地幫你。在青山鎮,我差點被山匪殺死。”

  

   “還說?本以為你能帶回些有用的東西,卻只講有個白衣女子多麼深不可測,實際不過是個孤魂野鬼。還夸口說自己得到唐家大小姐的青睞,可以探聽唐門的情報,結果人家連風信居都沒造訪,直接和你撇清關系!”

  

   這怎麼能怪我?張昊無比委屈,他和白衣女唐馨兒三人找青山鎮官府要賞銀,卻被一口拒絕。唐馨兒提議讓白衣女將女匪首級帶去玄武城的六扇門,然後白衣女就消失不見了。唐馨兒自從女匪頭子死後就變得神經兮兮,動不動就亂發脾氣,哪里還有機會?

  

   張昊想一股腦地把這些講出來,卻不知從何開口。

  

   “不和你囉嗦了,魏老伯死了,還需要我來善後。”說著,田凝旋身朝門口走去,兩步後又回頭,手指著張昊的鼻子道:“從今天起不許進我的屋子,也不許碰我!”

  

   田凝無情的話,如五雷轟頂。張昊臉色慘白,嘴唇不住哆嗦。對於今晚美好的期望一切都化為泡影。

  

   那個從小和他玩到大的田凝,那個叫他張昊哥哥,曾在月下私定終生的小女孩,已經變得眼高於頂,看不起自己。張昊突然想明白田凝為何肯用小嘴、腳丫、大腿取悅自己,而卻絕不肯讓他觸碰她處子的聖地。

  

   她想當攀上高枝的鳳凰,而我不過是被利用的癩蛤蟆。這樣的現實讓張昊難以接受。

  

   -------------------------------------

  

   第十八章 同門重逢

  

   晉水河是長江的分流,作為護城河經玄武城西側,繞過北面皇宮向東流去。

  

   戚艷和卓均得丐幫幫主洪五子相助,悄然從南門出城,徑直向西乘小舟渡河,在對岸早有丐幫弟子等候,以良馬,干糧相送。

  

   二人一謝再謝,離去後騎馬向北疾行,入了一片山丘木林。這里是砍柴打獵的好地界,長久以來獵人樵夫摸索出數條蜿蜒的羊腸小道,依照丐幫弟子的指點,戚艷和卓均順利尋到可以穿過山丘,向北返回中州的路。

  

   奔襲了一天一夜,直到天快黎明,人困馬乏,卓均和戚艷不得不停下暫歇。

  

   “到這里應該安全了。”戚艷坐在樹蔭下,長松了口氣。不遠處,卓均找了棵快要枯死的樹,揮舞長劍如電光閃過,數息間噼啪十幾下脆響,樹干被利落地斬為小臂長數截。卓少俠似乎仍不解氣,又對稀疏飄散的落葉狂砍。

  

   “呼……”劍宗少俠喘著粗氣,身體輕顫,許久才控制住情緒。他捧起地上的薪柴,走回師妹身邊,擺了個火堆,手指極光劍快速擦過干木,火苗迸發,迅速洶洶燃起。

  

   卓均把從路上打來一只野兔架在火上烤,不一會兒烤肉的香氣便彌漫開來。

  

   “你這燒烤的手藝很不錯。”看著在火堆上散發金色油光的烤野兔,戚艷難得地夸贊卓均。

  

   卓均有些心不在焉,停頓下才答到:“剿匪時,向別人學的。”一模一樣的回答,語氣里卻沒了聽百里初晴贊賞時的激動。

  

   “還在擔心百里姑娘?”戚艷問他。卓均沒有回答,神色愈加沒落。“都是我的錯!”他回想起昨夜的事。

  

   在皇宮禁苑內,是他第一個發現劫教妖女。卓均急於證明自己,卻一時大意中了妖女的迷香,霎時頭暈目眩,之後的事全然記不得了。醒來時,人已回到丐幫,戚艷用責備的口吻告訴卓均,她正要取下妖女首級,不料卓均撲過來,差點讓曲小竹逃掉,好在百里初晴及時救場。

  

   戚艷說她廢了好大勁才把卓均拖回丐幫,之後的事由洪五子講述。事情的發展超乎卓均意料,百里初晴被玄武侯扣住,而洪五子還叫他不必擔心,快些離開。

  

   “洪幫主說玄武侯答應護她周全,遠離劫教威脅,你還擔心什麼?”戚艷道。

  

   卓均心中難安,“話雖如此,但劫教妖人一向凶殘狠辣,晉州又是他們的巢穴。我怕”

  

   “你這般在意,不光是為了她的美貌,還是為了成為下一位寒月宮傳人的父親吧!”戚艷尖酸地指出,卓均立時臉色蒼白,支吾地說不上話。

  

   師妹柳眉一挑道:“這面快烤焦了!”

  

   “哦,哦!”卓均驚醒過來,忙給烤野兔轉了半圈,黑色一面散發出焦糊味。卓均用手撕掉黑皮,過了一會兒,卓均將熟透的整只兔子遞給戚艷。“火有點大了,抱歉。”

  

   “你不吃?”

  

   “我不餓!”卓均盤坐著,把頭埋下,凝神看著橫在膝上的劍。

  

   戚艷並不理他,輕啐一句白痴,便張開嘴狠咬一口兔子。醇香的油脂沾滿她紅艷的嘴唇。在火光下泛著金鱗的光澤,吃得很香。她把一圈焦脆的外皮啃光,已覺腹中不飢心腸暖,剩下中間的白肉不大好吃便扔進草窠里。

  

   戚艷舔舔嘴唇,又咽了一大口水,看看剛蒙蒙發亮的天,便感覺有些困倦。“你若不睡,便守會兒崗吧!”

  

   “好!”卓均木訥地點頭。戚艷並不理他,頭枕在樹上,兀自睡去。

  

   樹林陷入安靜,卓均頓時感到一陣輕松。他微微抬頭,目光瞥向睡去的戚艷。見她眉毛舒展,狹窄的鼻孔有規律的收縮,怎能睡得那般心安理得?一襲青藍色戰裙被她坐在身下,兩腿自然岔開,露出一隅深青色內褲,僅憑點點火光看不到更多,但神秘感帶來更多的誘惑。

  

   戚師妹頗有姿色,卓均曾沒少為其心動,但此時此刻,少俠心如死水。

  

   “我該回去救她。”卓均喃喃質問自己,“師尊叫我們要恪守江湖道義,可我……”卓均回顧他在洪福客棧還有玄武城的表現,越是危急時刻,他越像是累贅。

  

   極光劍是劍宗相傳近百年的寶劍,怎可辱沒在他的手中?卓均望著佩劍,兩只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一想起自己像只挫敗的土狗般灰溜溜地返回劍宗,卓均的臉色變得迷茫又驚恐。師尊劍聖將毫不留情地責備他,師傅南天一劍可能會一言不發,但眼中透出的失望如劍插進心窩。大師兄的輕蔑讓人絕望,小師妹會寬慰幾句,可敷衍的話無疑是往傷口上撒鹽。

  

   只有楚師兄不同,他會拍拍自己的肩膀,大笑著說人不風流枉少年,換做是他肯定會把那客棧姑娘的肚子搞大。卓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記得那次朝廷下達剿匪的布告,卓均躍躍欲試,但師兄弟們卻對之不削一顧,使得卓均不敢一人獨往。還是楚師兄答應和他同去,兩人加入六扇門組建的百人隊伍,和那些出身各異的人同吃同住。

  

   幾乎未曾離開宗門的卓均仿佛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而楚師兄很快與他們混熟,大口飲酒,調侃吹牛,然後一起放聲大笑。

  

   他炫耀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地把嚴鴻風打得落花流水,且講的繪聲繪色。旁聽的卓均明知不該笑話大師兄,還是忍不住開懷大笑。笑過便想這些話左右也不會被同門聽到,隨意便好。

  

   楚師兄的音容宛在,卓均的嘴角漸漸抿緊,口中出現苦澀的味道。“你若沒被逐出師門,會不會和我一起去救百里姑娘?只有我一個該如何是好。”劍宗少俠痛苦地想:若百里姑娘出事,我,我……

  

   “哇——哇——”無比糾結的心境被一聲粗劣嘶啞的鳴叫打斷,卓均抬起頭,發現一只墨黑的烏鴉在頭頂盤旋。

  

   “該死的烏鴉,真不吉利!”戚艷被烏鴉吵醒,杏眸瞪著天空。烏鴉似乎察覺到戚艷的殺意,在上空轉了三圈便朝玄武城方向飛去。

  

   此時,初日的光灑進樹林里,前路光明,戚艷也無心再睡。卓均熄滅火堆,兩人繼續啟程。

  

   馬還沒休息好,劍宗弟子只得驅馬緩緩走路,時間一長,戚艷有些不耐煩道:“這我們還要走多少天才能到中州邊境。”

  

   “十幾天吧!”卓均估算,“我們已經安全了,何必著急。”現在還來得及回去。

  

   “這還是得感謝吟雪仙子,她留在玄武城,劫教的目標自然是她身上。也算是報答我們和她深入魔穴。”

  

   戚艷的話讓卓均羞愧不已,語氣加重道:“怎麼能這麼說?百里姑娘舍身保護我們,可我丟下她不管,不,我得回去,哪怕戰死,也好過懦夫!”說著,卓均勒住馬就要調頭。

  

   戚艷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粉面含煞。“你瘋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幫我把極光劍帶回去,劍不能落在劫教手里。”卓均順勢解下腰間佩劍,扔到戚艷懷中,對方在驚詫中接住,抓卓均袖袍的手都嚇軟了。

  

   “保重!”卓均感到一陣得意,覺得自己像是位英雄,或能贏得吟雪仙子的一絲青睞。

  

   就在此時,樹林中閃過一陣唰唰聲,遠處一道黑影在樹枝見飛蕩,像是猿猴,速度卻快得驚人。

  

   卓均和戚艷警惕地盯著黑影,兩人都沒有動,直到那黑影靠近從樹上一躍而下,卓均才迎了上去,凌空掃出一腳,遭對方手臂擋住。

  

   卓均借力後翻落地,看清來者的樣貌,瞳孔不由放大幾圈。“楚師兄!”

  

   “好久不見呀,卓師弟!”黑影顯出原型,是位披著短衫,赤裸胸膛的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臉是如此叫人懷念。

  

   “楚狂為什麼?”戚艷不可置信道,印證這不是幻覺。

  

   卓均快步走到楚師兄身邊,對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如往昔那般親切。

  

   “三年沒見,你小子長高不少嘛!”那時時掛在嘴邊灑脫不羈的笑,讓少俠眼眶紅潤。

  

   “恩,楚師兄,你的變化也好大!”卓均注意到楚狂的個頭似乎和三年前差不多,手臂卻長得出奇,能垂掛過膝,極不協調。但不和諧的細節全被重逢的喜悅衝淡,卓均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你”

  

   楚狂打斷他的話:“你們真是膽大呀,殺了劫教弟子還敢停下吃野味,不知死活!”

  

   “是,誰告訴你這些?”戚艷在恐懼,右手捂住劍柄。

  

   “自然是我的鳥呀!”楚狂邪笑著看向戚艷,手指了指周圍,卓均環顧一圈,才發現有數不清的烏鴉落在樹枝上,安靜地注視他們。楚狂招了招手,有一只烏鴉從樹上飛下,落在他的肩膀上。“就是這個小家伙,飛得最快,發現了你們!”他用白皙的手指輕撫油亮的黑羽。

  

   卓均想起那只吵鬧的烏鴉,只聽楚狂在和烏鴉講話:“恩,我要請你吃剝了皮的乳肉,就和葡萄一樣鮮美多汁。”

  

   卓均沒聽懂他話中所指,只聽戚艷尖銳反問:“這妖術你從何處學來?”

  

   “自然是從劫教那里!”楚狂坦然承認。

  

   什麼?卓均震撼的說不出話。他記得楚狂記得他被逐出師門時,放出豪言要取回一名劫教弟子的首級將功贖罪。後來聽說他真的斬下萬象道鴉公子的首級,但未能逃出劫教的魔爪。此事驚動朝廷,最後是懸鏡司帶走了楚狂,自此杳無音信。

  

   “卓均借劍!”戚艷將極光劍仍給卓均。“原來你沒被懸鏡司抓去,而是自甘墮落加入劫教,現在做劫教的狗來追殺我們,卓均快與我一起動手擒下他,帶回劍宗好好審問!”

  

   卓均堪堪接住,只覺極光劍變得異常沉重,幾乎拿不穩。“楚師兄,你真的?”卓均期待楚狂辯解,卻見他滿不在意地吹了聲口哨,樹上的烏鴉齊齊飛起,黑色的羽毛遮天蔽日,如一片黑雲掠向在馬上的戚艷。

  

   “呀!”戚艷驚呼,拔出畫眉劍朝空中掃去,兩只烏鴉被斬為兩半,但還有幾十上百只烏鴉撲倒戚艷身上,尖嘴撕扯戚艷的衣裙,戳痛她柔嫩的肌膚。

  

   “快住手!”卓均驚恐地叫喊,拔劍的手卻被按住,刹那間楚狂與他擦肩而過。“好好看著!”

  

   卓均回首,只見戚艷被烏鴉團團圍住,無可奈何下兩腿一夾,欲騎馬逃竄,但楚狂人已衝到馬前,手劃過右耳,一把暗紅色的大劍驟然出現,向上撩起,那馬揚蹄躲避,仍免不了被巨劍劈開半邊身體,戚艷卻因此幸免,從馬上向後翻下。

  

   暗紅光芒閃過,揚起滿天鮮血。在血雨降下前,楚狂人影飛速閃過,一手將戚艷扔向卓均這邊。

  

   尚在驚愕中的卓均沒去接戚艷,眼睜睜地看著師妹摔在地上。烏鴉將她的衣裙撕的千瘡百孔,泄露出點點春光,就連戰裙下的深青色底褲也未能幸免,透過兩道小孔,可窺見漆黑的陰毛。

  

   “我可不喜歡畜生的血!”十步外的楚狂聲明,赤裸的胸膛沒染上一滴血汙。

  

   為什麼?楚師兄會變成劫教妖人?卓均顫聲問道:“你是來殺我們的?”

  

   楚狂不削地冷哼一聲:“胡說八道,我只是來和你們敘敘舊。”

  

   “廢話什麼?先擒住他!”戚艷從地上站起,秀發散亂讓她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

  

   “楚師兄得罪了!”卓均下定決心要擒住楚狂,將他帶回劍宗。

  

   “好,我也想看看你小子進不了多少!”暗紅色巨劍在手心中旋轉,楚狂興致滿滿地回應挑釁。

  

   就讓你瞧瞧。卓均激發凜然戰意,人影一閃,極光劍斜飛而去,直指楚狂胸口。戚艷身形略慢,但相差也不過須臾,一道劍光如彎月劃向對方右側膕窩。

  

   戚艷和卓均皆是南天一劍殷不覺的弟子,雖性格不合,但劍招配合上已打磨得爐火純青,就算是大師兄嚴鴻飛也只能在他們聯手下勉勵招架。

  

   但對手換成是天資絕艷堪稱妖孽的楚狂,卓均沒有把握,卻躍躍欲試。

  

   劍風呼嘯,落在楚狂肩膀上的烏鴉撲翅驚飛。“速度很快嘛!”楚狂站在原地避也不避,癲狂的聲音如疾風貫耳。

  

   鏗鏘一聲,極光劍和巨劍狠狠交擊,卓均被震得右臂發麻,順勢旋身卸去力道,心中暗忖:楚師兄使出這般蠻勁,必不及變招阻擋畫眉劍的攻勢。若腿彎肌肉受傷,要制住他不難。

  

   卓均於半空翻了一周,暗紅色的巨劍從身側擦過,險之又險。余光看到畫眉劍帶起的一串血花,面露喜色。

  

   楚師兄你還是這般狂傲大意!卓均足尖點地,向後退了一步,收劍佇立。見受傷的楚狂身體踉蹌,血滲出棉袴,不禁心生歉意。“承讓了。”

  

   不待卓均說幾句,忽見戚艷身形一轉,畫眉劍如游龍般直刺楚狂後心,勢要取他性命。“不要!”卓均驚呼。

  

   突然,楚狂受傷的右腿挺直,騰空旋踢,正踢中戚艷纖細的腰肢。戚艷紅唇圓張,面露驚愕,身體旋轉著倒飛出去,撞在樹上,狼狽墜地。戚艷捂著側腰,趴在地痙攣。

  

   “師妹!”卓均大吃一驚,挺劍向師妹奔去。楚狂扭過頭看向他,裂嘴獰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在黃泉下待了三年,身體這般遲鈍了啊。”楚狂扭扭脖子,大腿微微弓起,劍傷似已無大礙。人像飛失一般彈出,巨劍拖地伴隨沙沙細響。

  

   卓均感到勁風從側面襲來,不覺眼睛一眯,揮劍格擋,叮的一聲脆響,極光劍被難以抵擋的巨力挑飛,下一瞬巨劍直奔咽而來。

  

  

   -------------------------------------

  

   第十九章 屠艷惡鬼

  

   卓均本以為自己要身首異處,可那巨人謎一般的沒了鋒芒,“噶啊啊!”他被巨劍卡主脖子,挑在半空。

  

   “卓師弟,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看嗎?”楚狂掂了掂手中巨劍,劍身寸寸縮短,等卓均被抓住衣領,巨劍已消失在他手中。

  

   “楚師兄,你”卓均雙手按住劍身,試圖讓呼吸順暢。“當年的事,”話未說完,卓均只覺身體輕飄飄地被扔飛出去,劍宗少俠看著天空,瞳孔收縮,彷如從山崖墜落,但隨即後頸被一只鐵手抓住,重重拋擲於地。

  

   背脊一處地面,卓均不禁悶哼,緊接著便覺頭暈目眩,五內翻攪,手腳連續抽搐幾下。

  

   “這樣就能老實點了吧。”楚狂冷笑道。卓均注意到他的木鞋從身邊踏過,走向戚艷。

  

   戚師妹快跑,快跑!啊啊該死!卓均疼得齜牙咧嘴,口不能言,掙扎著轉過身子,想去拖住楚狂,卻見師妹的表情與他想得大相徑庭。

  

   只見平日擺著一副冷傲神情的師妹此刻兩頰羞紅,顯出媚態,纖細的腰肢似因疼痛還在微微打顫,使得一向強勢的她此刻變得柔弱可人。

  

   等楚狂逼近,戚艷縮了縮身子,嘴角強擠出一抹笑意,語氣哀婉悲戚道:“當年是我不對,但我,我們被小師妹發現後,我好害怕,沒成想卻害慘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求你原諒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咯咯咯……”楚狂嘴里發出駭人的磨牙聲,從牙縫中擠出大師兄的名字。“嚴鴻風!”

  

   戚艷嬌美的臉蛋毫無血色:“是,嚴鴻風他煽風點火想害你,我,我沒有!”

  

   她說的這些都歷歷在目。當時卓均正在演武場上練劍,卻見衣衫不整的戚艷從台下跑過,在場好多人聽見她委屈的哭泣聲。

  

   大師兄一口咬定戚艷是受人輕薄。卓均聽後急去追戚艷,可師妹卻把自己鎖進屋里不肯出來。等卓均折回練武場,劍宗最出色的兩名弟子已在演武場上劍拔弩張,嚴鴻風滿臉譏諷,而楚師兄血紅的眼中閃著騰騰殺氣。

  

   很快,師尊被小師妹帶來,正看到這一幕,雷霆之怒下事已不可挽回。

  

   楚師兄被逐出師門後,卓均心有不甘,想找戚艷想問清原委,可每每提到此事,師妹就立即翻臉暴怒,叱罵於他。這樣一過數月,卓均才聽到楚狂的下落,心如死灰。

  

   如今與楚狂意外重逢,戚艷終於肯啟齒道明真相。既是誤會,便可解釋清楚,讓楚師兄重回宗門。卓均心存僥幸,一時忘卻身上疼痛,激動道:“這麼說當年都是誤會,你和我們回劍宗,我們可以向師尊為你澄清。大師兄雖和你有隙,不過”

  

   “夠了,我很清楚嚴鴻風是個什麼東西?倒時我自會好好感謝他。”楚狂對嚴鴻風恨意極深,卓均未想過他能將之化解。“師尊知道,一定會秉持公道!”

  

   楚狂斜眼瞥向卓均,不屑冷笑。“你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傻乎乎的!真的以為我還會跪在陳玄之那老兒腳下聽憑處置嗎?”

  

   聽他直呼師尊劍聖名諱,毫無敬意,卓均心倏地涼了半截。他回想起師尊斥責楚狂的話:行為乖張,狂傲悖逆,和劫教妖人無異。那時卓均覺得楚師兄只是不拒禮節,放蕩不羈,愛惹師尊生氣罷了。但現在他定睛打量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已深陷魔道,不可自拔。

  

   “啊,不,不要!”戚艷驚呼,是楚狂猿猴般的手臂一彎,將戚艷胸口的衣服扯破,露出兩只雪白的奶脯,恰有一手大小,乳峰粉紅堅挺。

  

   戚艷忙用手臂遮擋,卻聽楚狂邪笑道:“當年嚴鴻風叫你勾引我時,你倒肯搔首弄姿,怎麼今天卻扭扭捏捏的。”

  

   “不,不是的!”戚艷搖頭否認,卻被楚狂單手攬住腰肢,抱在身前。被觸及腰肋的傷痛,戚艷尖聲呻吟:“啊,疼!楚師兄,求你,求你不要!”

  

   “看吧,卓師弟,當年她就是這樣勾引我的,怎樣很誘人吧!”楚狂渾然不顧戚艷感受,轉頭對卓均笑道。

  

   “不!”卓均大喊,手肘擦過地面,向前爬行,磨破肌膚也毫無感覺。“楚師兄,別這樣!”他爬到楚狂腳邊,兩手抓住他對方腳踝,可對方只是一甩腿便將他踢翻,隨即一腳踏上胸口,如巨石壓身叫人喘不過氣。

  

   耳邊傳來楚狂的獰笑和戚艷急促的喘息。“既然你喜歡我,那就好好侍奉我吧!”

  

   卓均猛勁仰起脖子,目光掃去,正對上戚艷的撅起的後臀,將戰裙被撐得緊繃。楚狂抱住纖腰的手慢慢下滑,撫摸那緊實圓翹的兩瓣蜜臀。頎長的中指爬過臀溝,勾起裙沿,探進私處,輕輕扣弄便激起戚艷的呻吟。“啊啊,不要,求你!”

  

   非禮勿視!卓均閉上眼睛,但聽見戚艷哀婉的呻吟,袁倩嬌小玲瓏的胴體和曲小竹豐滿窈窕的嬌軀便出現在眼前,她們還生著和百里初晴同樣的出塵容貌。

  

   “啊!”卓均猛地地睜開眼睛,臉色漲紅朝楚狂吼道:“快助手,當年楚師兄做的過分,師尊的處置也有不公,但戚師妹只是。只是!”卓均拿捏不定,只好轉口道:“師兄,你現在回頭來還得及!”

  

   楚狂搖了搖頭,悲憫地看著卓均,腳底加力,讓卓均乖乖閉嘴。接著他看向戚艷,玩味地欣賞從她眸子里透出的濃濃恐懼。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如筷子般夾住戚艷的雙峰,粉紅的乳蒂碰頭相依,隨著男人手指蠕動相互摩挲。“蠻結實的,嚴鴻飛的手與雞爪一樣無力嗎?還是他嫌棄你因我壞了名聲,利用完便當破鞋一樣丟棄。”

  

   “嗚嗚嗚……”戚艷痛苦嗚咽,淚水奪眶而出。

  

   “啊,我說的沒錯吧,我太了解那家伙了,他這些年正和小師妹相互苟且吧!哈哈哈……”說著,他加大力道,指頭陷入雪白的乳肌中,被擠壓的乳肌像奶汁般鼓脹,透出條條青絡,積壓在男人虎口之下,堅硬的乳蒂埋進了對半的乳肉不見蹤影,在乳浪的暗流中涌動。

  

   師妹慘叫更劇,卓均的反應卻不似之前那般激烈。是這樣嗎?是嚴鴻風和戚艷設局陷害楚師兄,小師妹也是幫凶,所以楚師兄才積壓了這般怒氣。卓均出神想著。

  

   “戚師妹,比起惺惺作態,還是痛苦的表情更叫人喜歡呢!哀叫呻吟也叫人欲罷不能。”楚狂努了努嘴,“瞧,你的卓師兄快按耐不住了!”

  

   卓均如夢方醒,壓住胸口的腳已收回,卓均兩手撐地坐起,想替自己辯解,卻發現襠下漲得難受。

  

   “放心,我不會讓你干看著,相信戚師妹會好好服侍我們兩個。來,幫我把她的鞋子脫掉!”語畢,楚狂一扭手臂,戚艷被迫側身,本抵在楚狂小腹的雙足懸垂在卓均臉前。

  

   見有東西朝臉上掃來,卓均下意識地抓住戚艷擺動的小腿,微微仰頭,就見雪白的腿上流淌著透明的液體,隨著楚狂手指的不斷扣弄,腥臊的氣味從裙底飄出。褲襠又猛地頂了頂。

  

   “快點誒,戚師妹已經濕的不行了。”楚狂手指一捏,戚艷立時慘叫連連。兩腿開始亂擺,忽地一腳踢中卓均的眉骨,少俠尖叫一聲,攥住小腿的手索性朝下一擼,兩只絲履便被一起脫下,露出白色的雲襪。

  

   只是雲襪底並不干淨,有著大塊黑汙斑點,飛散的酸臭腳味讓卓均不住干咳。這不能怪戚艷,她連日趕路,沒時間換洗褲襪,自然積攢了濃烈異味。

  

   “咳咳咳,”卓均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子,卻不料失去控制的修足一下子踢進嘴里,“唔唔!”卓均像是吃到腐臭爛肉,大感惡心,怎麼扭頭也甩不出口,萬般無奈,卓均動牙去咬。臭腳一縮,嘴里只剩下一只雲襪。

  

   “呸呸!”卓均受不了那氣味,吐出襪子後又啐了幾口唾沫。戚艷嫣紅的腳掌還在眼前晃蕩,雖比汙漬斑斑的襪子美觀許多,但那撲面而來的氣味卻愈發強烈衝鼻,熏得卓均快要昏厥,恍惚間聽楚狂調侃道:“戚師妹的玉足味道如何呀?”

  

   終於,那雙臭腳從臉前挪開,取而代之的是戚艷的手臂搭在肩上,還有她的臉跟著湊近,兩人的鼻子幾欲相碰。

  

   除了平日習武練劍,卓均從未這麼近距離的看過戚艷,只見兩行清淚劃過她泛著紅暈的臉蛋,眼角布滿血絲,黑瞳顫動,里面倒影出他自己。“不,不,卓均救我,不要!”聽到絲帛被撕開的聲音,戚艷猛力掙扎。“啊……”伴隨一聲尖銳的慘叫,戚艷脖子高揚,身體猛地超前一拱,濕潤的唇親吻在額頭,沿著鼻梁下滑,點到卓均的唇。

  

   卓均不自主地裹住戚艷的唇,品嘗唇瓣的柔軟。目光上斜,呆滯地看向師妹身後的侵犯者。楚狂捧著戚艷的大腿,胯部已和師妹的後臀貼近,肉棒毫無保留的刺入女體內。

  

   “哦!一路過來也玩過幾個女人,其中也有處女,但都不及戚師妹緊呢!”楚狂邪笑著回應他,因興奮而扭曲的笑容顯得陰森可怕,他做了一個手勢,應是在說開始。

  

   他要做什麼?卓均還在驚愕中,便被尖叫刺痛耳膜,“啊……痛啊啊……。”戚艷的身體抖如篩糠,同時伴隨來自後臀的撞擊前後搖擺,她的指甲死扣進卓均的肩膀,晃動著卓均的身體。

  

   “唔啊,痛,好痛,不要呀,不……”戚艷慘叫不斷,朝卓均臉上吐出一道道濕熱的氣息,帶著烤兔油脂的味道。吸進鼻中,卓均既感到飢渴難耐,又覺得惡心反胃,喉嚨抖動,胃液在上下翻涌。

  

   少俠不知所措,一只手卻不自主地捧起戚艷的臉頰,兩指探進她的嘴里,霎時被戚艷的嘴含住。溫軟的口腔中,手指享受著舌尖規律的舔舐,還要堅硬牙齒的輕微咬合。

  

   “噢噢噢!”卓均感到一陣舒爽,眼睛直盯著只有兩只跳動的肉球,右手揭開褲帶,伸進褲中撫摸硬直的肉棒。不知不覺中,褲子被拉到大腿處,襠下一柱擎天。

  

   突然戚艷的身體被拽起,吸吮的手指從口中脫出,拉出一串晶瑩中泛著油光的津液。卓均抬眼,發現楚狂的身體仿佛拔高許多,如石碑矗立。而戚艷被高高高懸著,秀發如柳枝垂下,輕拂在卓均高昂的肉菇上,癢癢的感覺好似螞蟻在心坎里爬。

  

   “恩恩啊啊……”戚艷的哀鳴變為動人的呻吟聲,眼神痴迷。只聽楚狂笑道:“真是個淫蕩的婊子,不過我看卓師弟蠻喜歡!”

  

   什麼,我沒有!卓均本能地還想反駁,可受發絲撩撥的癢癢難耐的肉菇被溫軟的小嘴含住的刹那,要說的話便全忘記了。

  

   “啪!”隨著楚狂的一次抽插,戚艷的小嘴便向下深了幾寸,直到大半肉棒被含住,戚艷才開始吐弄,配合著楚狂打樁般的節拍,規律地上下吸唆。

  

   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欲望,沒弄幾下,卓均就將白濁的精液噴射在戚艷嘴中。

  

   我玷汙了自己的師妹,師尊會怎樣處罰我?他會不會也把我趕出宗門!卓均的身體開始打顫,他看看將頭埋進自己胯下,親吻肉蛋的師妹,只覺此刻像是在再做一個噩夢。而楚狂就像在耳邊低語的惡鬼:“卓師弟,這麼弱呀!哈哈,嘗到朝夕相處的師妹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呢?你現在的處境和我一樣呀卓均,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不,絕不!”卓均將壓抑許久的話喊出:“楚狂,你自甘墮落成,我死也不會與你為伍。”

  

   “啊……”曾經的師兄發出失望的感慨,“就知道你小子沒出息,看在過往的交情上我勸你好好管住戚師妹的嘴!”

  

   楚狂的表情就像是在劍宗犯了錯事,悄悄地朝卓均心照不宣地壞笑。換做以往,卓均會滿心好奇,但此時他的心撲通猛跳。

  

   鷹隼般彎曲鋒利的指甲從楚狂指尖緩緩長出,勾住戚艷的乳頭,輕描淡寫的一抓,便將硬如櫻核的奶頭就從乳峰摳了下來,帶起等寬的肉皮,生生撕下來,丟進嘴里。

  

   “啊啊啊啊!”卓均慘嚎,戚艷咬住了他的命根子。卓均驚恐地捏住她的下巴,想讓她松口,可戚艷如同餓極的母狗不顧一切地亂咬,極恐之中,卓均徑直掰斷戚艷的下巴,疼痛驟然停歇余下火辣辣的酥麻感,是血還是口水在不斷流淌。

  

   “哇……哇……”空中的群鴉發出呼喚死亡的鳴叫,一只烏鴉從空中盤旋飛來,兩足抓在戚艷完好的右乳上,紅色的眼睛盯著被楚狂剝去外皮的左乳。

  

   那是一團血肉模糊的半球,就如去皮的葡萄,鮮紅嫩皮下包裹著黃色的鮮美果汁。“吃吧,這是獎勵你的!”

  

   聽到楚狂的命令,烏鴉用尖嘴連啄那顆血葡萄,輕易地戳破血紅薄膜,從孔洞中溢出紅黃相間的液體,流進鴉嘴中。

  

   卓均看到戚艷的四肢在抽搐,鼻息微弱,而那黑鳥卻在歡快的鳴叫,它的尖嘴戳進血葡萄中,叼出一塊鮮紅美肉,扯了幾下,才撕下一小塊。

  

   烏鴉的嘴巴開開闔闔,反復咀嚼女人柔軟乳房的核心組織,興奮地煽動翅膀,盡其所能表達歡愉。

  

   “恩我也嘗嘗!”楚狂揮手驅走入嘴一大塊肉的烏鴉,張開血盆大口,兩排牙齒都生有刀子的鋒芒,輕易地將整只乳房從戚艷胸前割去。

  

   “噗呲!”隨著咀嚼聲響起,紅黃混雜的濃汁在他口中迸射,多到從外露的獠牙淌出。

  

   青面獠牙的惡鬼,一邊干戚艷的肉穴,一邊吞食她的乳肉。卓均嘗到喉頭的苦味,他不是沒見過屍體白骨,殘肢內髒。可生啖人肉的場面,早超乎他的想象,何況被吃的還是朝夕相處的師妹。

  

   “啊啊……”卓均崩潰的呐喊引來惡鬼的注意,他那鷹隼的爪子插進戚艷的小腹,緩慢地割開開皮肉,攪動血腸的聲音分外清晰。

  

   鈎爪破腹而出,帶起的腸子像油膩的鰻魚從戚艷溫暖的腹腔飛躍而出,在天空的血河中搖擺游竄,噼噼啪啪地砸在卓均臉上。惡鬼像潑水般將戚艷的腸子髒器從體內掏出,捏碎後向他揚來。

  

   卓均吐出一大口膽汁,世界變得血紅,頭發里掛滿戚艷破碎的組織,手臂長的肉腸就在眼前搖擺,無處不縈繞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他置身地獄,被世間最肮髒的汙穢淹沒。惡鬼裂開獠牙大口,笑聲和豺狼無異,它抬起腳朝卓均襠下踩去。

  

   一聲脆響,戚艷的頭顱炸開,在足下化為碎末。卓均愣愣地看著襠下,他的命根還含在戚艷嘴里,在刹那間一同崩碎。

  

   不,抬腳,抬腳!卓均伸出被血染紅的手,瘋狂地挖掘楚狂腳邊的碎肉,他覺得自己的命根子還在腳下,挖出來就能……

  

   惡鬼的腳扭了扭,鞋底滲出更多的血。“啊啊啊!”卓均歇斯底里地叫喊,烏鴉們群做出回應,紛紛降落在卓均身上,啄食粘在他身上的碎肉。

  

   忽然,腐臭血紅的地獄里閃過一道星辰般的光芒,惡鬼的狂笑戛然而止,猙獰的腦袋從頸部分離,血水狂噴。

  

   烏鴉群驚叫著飛起,其中一只迅猛地抓住惡鬼的頭顱高飛遠去。

  

   “你是誰?”清冷的女音不切實際。

  

   “劍宗,卓均,戚艷”卓均有氣無力地回答。

  

   “他那?”女子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黑底衣服上繡的飛魚栩栩如生。

  

   他?他絕不是楚師兄,是惡鬼,來自地獄的惡鬼。“惡鬼!”卓均咆哮,蘊含所有的恐懼。

  

   “惡鬼?”

  

   對,沒錯,是惡鬼,惡鬼。聽到女人的疑惑,卓均在心中肯定地重復一遍,身體又像是在墜入無盡的深淵,綿軟無力,漸漸墜入死亡。

  

  

   -------------------------------------

  

   第二十章 青嵐玉樹

  

   侯爵府的內院里果真栽著一棵梧桐樹,樹干挺拔,四方延展,上面枝繁葉茂,綠蔭怒展,在萬里無雲的艷陽天里開辟出濃濃的陰涼地。

  

   “百里妹妹你可知道這棵梧桐樹已有五百年壽命,父親說它和人一樣吸納先天真氣,修行千年就可成精!”見百里初晴對梧桐樹感興趣,朱清嵐便娓娓道來。

  

   她們坐在樹下半月型的木桌邊,桌上擺著幾籃水果,一壺葡萄酒。身邊還有十四位玄武侯的庶出女兒,圍坐在樹蔭下,聽朱清嵐講到趣處,便嬌笑符合。“嵐姐真會說笑,樹活了千年還能吃人不成,咯咯!”

  

   她們不乏年齡稍長於朱清嵐的,但皆稱嫡女為嵐姐。百里初晴也如此稱呼她:“嵐姐,侯爺那邊可有朝廷的消息,還有劫教”

  

   “你一天要問幾次才安心,有父親庇護你,你還擔心什麼!”朱清嵐執起百里初晴的手,翠綠色的紗袖滑落,露出雪白皓腕。

  

   怎能不擔心!百里初晴心想,玄武侯一邊說會庇護她,一邊又將自己刺殺曲小竹的事公布出去,卻以懸鏡司密令丟失,難辨真假為由,不肯說她是受朝廷所派。如此劫教怎會善罷甘休?雖然和玄武侯的嫡女住在一處可以讓劫教投鼠忌器,但也讓她的行蹤曝光,身陷重重監視之下。

  

   堇姑娘,你說的話可是真的。百里初晴伸出手指輕撫梧桐樹的樹干,從中感受不到白衣女的一絲氣息,她現在懷疑那晚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瞧你,整天愁眉苦臉的,白讓我請來這麼多姐妹陪你解悶。”朱清嵐埋怨。

  

   “對不起。”百里初晴拿起白玉酒壺,為朱清嵐斟滿一杯。將酒杯遞給對方時,手中透出寒意。

  

   朱清嵐接過抿了一口,贊道:“冰酒的口感就要甘甜許多。謝謝你。”她展顏一笑,如花嬌艷,又接著道:“百里妹妹何時講講你在寒月宮的生活?妹妹們對武林大派都很好奇呢!”

  

   “沒什麼,寒月宮的生活就像白雪一樣色澤單調。”百里初晴盡可能地說的有趣一點。

  

   “恩依你寒月傳人的身份,肯定是像公主般的日子吧!”庶女的語氣中充滿羨慕。

  

   “就像嵐姐一樣!”另一人奉承。朱清嵐佯怒道:“別瞎說!像我能繼承父親的爵位似的?”

  

   我只是個劊子手!百里初晴黯然神傷,盡量不表現出來。“各大門派各不相同,就像劍宗,崇尚在實戰中提升劍道,所以每日都有弟子在練武場比試。”不對。她本意是想岔開話題,但絕不該提到劍宗。也不知卓均和戚艷他們有沒有安全離開。

  

   一名十六歲的少女道:“劍宗真是野蠻,我聽說極樂道的弟子與男子交合,日夜不休。還讓”朱清嵐打斷她的話:“看來你很向往呀,清心!我記得父親提過要將一名女兒送去極樂道,好彌補損失!”

  

   “呀!不要,嵐姐我開玩笑的!”名為清心的少女花容失色,末了嘀咕一句道:“不是都定好人選了嗎。”。

  

   “你這淫蕩的小婊子,這麼好的機遇都不願去,是看上哪位大人的子嗣了。”最為年長的庶女清玲年過二旬,或許是因左臉上顯著的黑痣才沒嫁出去,此時酸酸地調侃道。

  

   清心的臉刷地臉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又聽她庶出姐姐冷嘲熱諷道:“有好的也輪不到你!”她刻薄地強調。

  

   在場的玄武侯女兒皆沒有婚配,她們最好的歸宿便是嫁給侯爵手下的文武官員,成為玄武侯拉攏部下的工具,充當妾室的也不在少數。

  

   百里初晴慶幸她們岔開話題,沒有追問劍宗的詳情。不過每天要應付她們實在令人疲倦,不知朝廷的旨意何時才能送達,或許還沒有送出,玄武侯肯定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這時,後院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位身材魁梧,穿著錦紋華衣的男子,容貌和玄武侯相似頗多,圓臉方下巴,濃眉大眼,正是玄武侯的長子朱洪庭。

  

   “大哥!”朱清嵐提著翠綠色的長裙,腳步歡快朝朱洪庭跑去,一眾庶女齊齊站起,屈膝行禮:“見過世子!”

  

   “大哥,你的功課做完了?”朱清嵐兩手放在身後,窈窕的身姿如荷葉搖擺。

  

   朱洪庭撓撓頭,面露苦澀:“別提了,我的書一直讀不好,等師傅告訴父親,我又要挨罵了!”

  

   “哼,將門之讀那許多書做什麼。明日叫父親多讓你學些武藝。”朱清嵐寬慰。長子愁眉舒展,點了點頭,寵溺地刮了下妹妹的小鼻子。“還是嵐妹體諒我。”

  

   “哪里啦!快來。”朱青嵐拉起哥哥的手,向梧桐樹走來。

  

   發覺兄妹的目光同時落在自己身上,百里初晴上前兩步行江湖拱手禮:“朱公子!”

  

   “見過,見過吟雪仙子。”朱洪庭彎腰拱手,語速遲緩,很是緊張。“仙子,嗯……”

  

   場面一度尷尬,還是朱青嵐笑容不改道:“哥哥跟著教書先生念了兩個時辰的書,現在肯定口干舌燥了,不如喝點清涼的甜酒解解渴。”說著,她用那凝水的黑眸看了過來。最年長的清玲眼疾手快地滴斟滿一杯酒,不容多想便遞到百里初晴眼前。

  

   百里初晴垂首默然,接過玉杯,讓青綠色的酒面浮起小片薄冰。“朱公子請用!”百里初晴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位侍女,在討好對方。

  

   “謝謝仙子,謝謝!”朱洪庭接過酒杯,一口飲下,感慨地嘆了一聲,撓頭憨笑道:“好喝,真是好喝!”他撓頭憨笑,一句話總要說上兩遍。

  

   “不必客氣。”百里初晴莞爾淺笑,然後轉過頭去,避開對方呆直無禮的目光。然後她也不知該做什麼,把目光瞥向朱青嵐,聽她安排:“哥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陪妹妹們玩,你們說好不好!”

  

   “當然好呀!”庶女們拍手稱贊,好似真的很難得。可百里初晴在武侯府的兩天里,朱洪庭每日都來,常常逗留數個時辰。朱青嵐還試過讓百里初晴和他兩人獨處,結果可想而知。百里初晴不想擺出一副清冷做派,可總有叫人避之不及的事糾纏不休。

  

   “我們來玩鷹捉小鳥的游戲吧。”朱青嵐提議,朱洪庭像孩子一般興奮附和:“我當老鷹。”

  

   朱青嵐白了他一眼道,嬌嗔道:“你是哥哥,不該去保護妹妹們嗎?”

  

   “是呀,是呀。”朱洪庭撓撓頭道:“那我當公鳥,保護嵐妹。”

  

   “這才對嘛。”朱青嵐拿輕垂他的胸口,目光從諸多庶女臉上掃過:“那誰來當老鷹?”沒人回答,直至目光移到百里初晴身上。“百里妹妹,就你武功最高,不如就由你來當?”

  

   注意到朱公子在滿臉期待地嗤笑,百里初晴立即擺手拒絕:“我參加只會掃興。”

  

   “唉,真是的。”朱青嵐撅起粉嫩的嘴唇,顯得嬌憨可愛,又轉而一笑道“沒辦法,就由我來當好了,妹妹們可要擔心嘍!被抓住就要老老實實罰一支舞。”

  

   庶女們沒有異議,朱洪庭走出綠蔭,雙腿跨立,展開雙手,好似在對千軍萬馬用力呐喊:“來,到我身後,我會保護你們!”

  

   庶女們咯咯嬌笑,爭先恐後地跑到朱洪庭身後,當先是最年長的庶女,從後抱住長公子的熊腰,很快就連成一串,五顏六色的紗裙仿佛穿线的彩珠。

  

   “咯咯,為不欺負妹妹,你得蒙上眼睛。”朱青嵐嬌笑著拿出早准備好的絲帶系在長兄眼前。

  

   “要開始了,你不去嗎清卿。”百里初晴對唯一陪自己坐在樹下的小女孩道。玄武候的女兒很多,都是以清字開頭,第一次介紹時,百里初晴只記得朱青嵐的名字,以及當中年紀最小,只有十歲的小女孩清卿。

  

   女孩圓圓的小臉蛋驚訝地看向百里初晴,隨即又露出委屈的神色。“她們嫌我太小,不帶我玩。”

  

   百里初晴從果籃中挑出一顆草莓,遞到小女孩嘴邊。她輕輕含住,然後像小貓一樣細細咀嚼,舍不得吃。

  

   這些水果是從五洲商行買來,價格昂貴,朱青嵐將果籃放在桌上,明言讓眾位姐妹任取,但百里初晴早發現庶女中無人敢動手拿取,都是取悅朱青嵐後,由嫡女分發。記得清卿似乎一枚也沒吃到。

  

   “真甜!”清卿剛把尖頭吃掉,抿抿嘴甜甜笑道。

  

   瞧她這副樣子,百里初晴有些心酸,瞥了眼正歡笑游戲的朱青嵐,便又挑了顆圓潤飽滿的葡萄遞給小女孩。“再嘗嘗這個!”

  

   “謝謝,百里姐姐你真好,你可以帶我去寒月宮嗎?我想當你的弟子?”清卿卡巴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百里初晴。

  

   小女孩純真的話讓百里初晴微微一愣,思索一下道:“那里很冷,很無趣!哪里比得了家里溫暖,還有這麼多姐姐照顧你!”

  

   “她們還沒你對我好!”清卿剛吃完了葡萄,又接過一只雪梨,沒啃幾下,鮮美的果汁已流到她下巴上。百里初晴拿出白手絹為她擦拭。“等你長大懂事了,她們自然會喜歡你的!”

  

   “哦!”女孩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目光移向她歡快玩耍的姐姐們,陣陣清脆的笑聲盈滿內院。

  

   朱洪庭雄壯的身軀,外加粗長的手臂讓扮演捕食者的妹妹無從下手。劣勢的朱青嵐開始撒嬌,哄得他哥哥把眼睛蒙上,這下游戲立馬變得激烈緊張。朱洪庭變得和瞎眼的狗熊沒什麼區別,聽身後少女們嘰嘰喳喳地亂叫,立時暈頭轉向,左跨一大步,右躥兩箭步,頻繁地急轉騰挪,那些穿長裙的女孩們哪里跟得上。

  

   中間的清心在甩尾時絆了一腳,誒呦一聲側倒,連著大半隊伍被帶垮掉,就連朱洪庭都一個趔趄,讓朱青嵐趁機越過防线,肆意‘捕殺’。

  

   “耶,我贏了!”朱青嵐站在趔趄跌倒的眾女身前,興奮地歡呼。

  

   “哼,都怪清心,下次不要帶這蠢笨的丫頭了。”清玲惡狠狠地瞪了清心一眼,嚇得對方緊咬嘴唇,差點哭出來。

  

   朱清嵐視若無睹,走到兄長面前。“稍後有家宴,大哥還是先回去准備一下,再去拜會父親。”

  

   家宴?若是我不用參加便好了。百里初晴在心中輕嘆一聲,還是被被朱清嵐拉去沐浴更衣。

  

   侍女拿來一件桃紅絲裙,風格明艷,百里初晴本欲拒絕,朱清嵐卻強調這是玄武侯特意為她挑選的衣服。“妹妹雖是霜雪中的冰仙子,但既來到江南,怎麼也要入鄉隨俗一次,嘗試下江南女子的打扮!”說著她將夾竹桃的玉佩掛在坦露的胸前,手指捻起脂粉,在百里初晴的雪腮上輕輕塗抹。

  

   感受她手指的溫暖和溫柔,百里初晴只覺臉頰微微燥熱,發現鏡中的自己紅暈越來越濃重,仿佛要滴血似的。

  

   這脂粉的色澤竟如此濃郁,她默念道。

  

   “哈哈,吟雪仙子穿上這身衣服,也能和曲小竹一般嬌艷。”當朱清嵐帶精心打扮的百里初晴面見玄武侯時,朱泰撫掌大笑,嘖嘖稱嘆。

  

   百里初晴眼睛低垂,睫毛微顫,拱手一禮,一言不發地在朱清嵐身側落座。又聽朱泰訓斥身邊兩個手持芭蕉大扇的侍女道:“這天真是太熱了,你們能不能用力點!唉,青嵐你就不熱嗎?”

  

   “父親,我在吟雪仙子身邊涼快得很!”朱清嵐嬌憨答道,頭輕輕側向百里初晴這邊。

  

   “啊,我真羨慕你呀!連著幾夜我都熱得睡不著!”聽出他話中的輕慢,百里初晴又感到初見時的那種恐慌,讓她不知所措,卻得只身面對。

  

   朱清嵐在百里初晴耳邊悄聲道:“百里妹妹,赤暑的天,父親那魁梧的體型是最怕熱了。你能不能為父親冰上一壺酒,求求你!”她語氣謙卑,百里初晴卻覺有些胸悶。

  

   “好!”百里初晴提起桌前的一壺酒,耗費內力將之鎮涼,亦步亦趨地走向玄武侯。一州之主高坐著,肚子上的肥肉羅成三疊,他兩腿岔開,襠部只用寬松的布條遮擋,恰平對著百里初晴的眼睛。盤踞在里面的東西似在緩緩舒展龐大的身軀,將褲縫撐大,露出漆黑潮濕的陰毛,一股騷臭的熱氣隱隱傳來。

  

   “嗚,侯爺請用!”百里初晴強忍惡心,將酒壺放在玄武侯桌子上,快步退開。玄武侯自斟自飲,長舒一氣,似大感滿足。“上菜,上菜,還有助興的歌舞還沒到嗎?”

  

   “父親!早就准備好了!”長子朱洪庭渾厚的嗓音從廳外傳來,接著他大步走來,身後跟著兩排容貌出眾的舞女,一共八人。說是舞女,她們卻沒穿長袖舞裙,反而手持長劍,身穿皮革胸甲,坦腹露肩,秀發盤成垂髻,下身是皮革短裙,頎長的美腿配上平底涼靴,顯得英姿颯爽,氣質卓然。

  

   “恩,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百越出美女,果然名不虛傳!”玄武侯摸摸下巴,盯著女子們的纖纖楚腰,涼鞋玉足,露出垂涎之色。

  

   “父親她們都是百越首領的女兒,姿色較尋常女子更上一層,且自幼習武,煉出窈窕之姿,婀娜體態,正可為父親舞劍助興。”朱洪庭眉飛色舞地介紹她們,還不時剽竊她們裸露的部位。

  

   “好,十日前,平兒寫信說向百越新要一批質子,已派人押送。沒想到都是女子,哈哈,正合我意,正合我意!”玄武侯笑著許諾道:“洪庭,稍後你挑一個最喜歡的納為妾室,今晚就圓房!”

  

   任人挑選的越女們聞言嬌軀輕顫,互換個眼神,沒人敢出言反對。朱洪庭則喜形於色,當即跪下磕頭。“謝父親!”起身後,他在朱清嵐對面坐下,一對大眼自此離不開八名越女,為從中挑選哪個而犯難。

  

   他只要不糾纏自己便好,百里初晴心想,又拿不准朱姓一家有沒有死了這份心。玄武侯不似往日對她禮待有加,想來是看出自己不肯就范,漸漸失去耐心。可因我是寒月宮的傳人,不能逼迫我,便輕慢於我來出氣。之後的日子或許會很難過,但也只有忍讓一時,等朝廷降下旨意。還有甄一禾的態度,百里初晴無從猜想。

  

   母親,他們多次暗示,只要我獻身給玄武侯父子,便能幫我探查你的下落。可我不會乖乖就范。我告訴他們只有找到你,由母親做主我才能答應。而玄武侯聞言再沒提此事,對不起母親,我不能為尋找你拋下一切。百里初晴兀自困擾,看到擺滿一桌的上好佳肴,掛爐羊羔,炸烹天鵝,紅燜野雞單是油膩的色澤便讓人全無胃口。

  

   三葷四素七道菜上齊,玄武侯方宣布家宴開始,他大手一揮,示意舞劍開始。

  

   八名越女齊齊甩臂,只見她們身體前傾,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线,劍鋒向下,兩排金屬碰撞一起,發出叮叮叮的悅耳響聲,仿佛是在奏響樂章一般。她們身形飄忽,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灑,一個旋轉,一個翻騰,長劍交錯閃耀,和飛揚的耦臂玉腿一般炫目。

  

   她們技法嫻熟,配合默契,但百里初晴注意到,首排右列的女子是領舞者,其余七人時時用余光向她看齊,模仿她的動作,且她的劍格外閃亮,有如神兵。

  

   “嘿嘿!”玄武侯父子一起發出嗤嗤淫笑,手中筷子停在半空,凝神欣賞舞劍。

  

   一舞過後,八名女子垂劍佇立,聽從下一步安排。

  

   “好好,你們都會有賞賜,但不知哪位有幸成為我長子的愛妾,享受榮華富貴!”玄武侯把目光投向朱洪庭,對方當即站起,手指領舞女子道:“父親,我選她做我第十一房的小妾!”

  

   朱泰抿抿嘴,略微遲疑後,有點不舍地道:“有眼光!她屬於你了,不過我還想看看這位百越姑娘的本領究竟如何,配不配當我兒子的侍妾。”

  

   “父親,這要怎樣?”朱洪庭語氣焦急,以為他父親要反悔。

  

   “劍,是用來殺人的,光會舞可不行!恩,吟雪仙子,我看你沒什麼胃口,不如幫本候一個小忙如何?”

  

   百里初晴身體一凜,起身拱手道:“侯爺請講!”

  

   “幫我試試這位百越姑娘的身手如何,她年紀雖比你大幾歲,但寒月宮的傳人不會因此怯場吧!”朱泰眼簾低垂,語氣陰沉。

  

   他用寒月宮的臉面來壓我,真是卑劣!百里初晴握緊拳頭,猶豫片刻還是咬牙答應。其余七女退下,百里初晴從一小盆清水中凝聚出一對兩尺長的空心冰錐和那位百越女子持劍對立。

  

   “能與吟雪仙子交手,真是三生有幸。”越女的嘴角浮起一抹令人舒服的淺笑。

  

   百里初晴輕輕點頭道:“此是家宴,你我比武還是點到為止,不傷及對方為好。”舉行家宴的小廳長不過十步,根本無法施展。

  

   “話說如此,但刀劍無眼,還請仙子小心,別留手!”說完,她收起笑容,手腕一抖,白劍仿佛生了兩個分身,從三個方向飛速襲來,招式狠辣,全不似之前舞劍時的從容優雅。

  

   “嘿!”百里初晴微感驚愕,並無把握硬接這招,嬌喝一聲,向後退卻,等那紛亂的劍花開始聚攏,才揮起冰錐反擊,噼啪一聲,空心冰錐應聲斷裂。

  

   不好,單憑一小盆水生出的冰太過脆薄,根本經不起劈砍。百里初晴急將手中斷裂的冰錐捏成碎片,朝越女嫀首揚去,阻礙對手行動。再向後退一步,足跟碰到硬物,側頭發現她和玄武侯的餐桌相距不過兩尺,腳卡在三層階梯上。

  

   這短暫的出神被越女抓住破綻,閃著寒芒的長劍直刺向吟雪仙子的眉心。

  

   “等,”百里初晴剛欲叫停,對方的長劍陡地一偏,從她的耳邊擦過,其勢仍迅猛如電,越女的身影從肩旁一閃而過,帶起冰藍長發飄飛如柳。

  

   “父親!”朱清嵐尖聲嬌喝,百里初晴追視而去,只見越女的劍已刺中朱泰的咽喉,頓時花容失色。

  

   -------------------------------------

  

  

   第二十一章 百越之女

  

   朱泰正品嘗著桌上的甜果,饒有興趣地觀賞吟雪仙子落入下風時的驚惶落魄.小竹穿過的粉裙報復性地勾起她絆住她的手腳,隨即那白晃晃的劍光便徑直奔自己而來。

  

   一時間,他愣在原地,耳畔聽見疾風呼嘯,戰馬嘶鳴,夾帶著嘈雜的喊殺聲、叫罵聲,哀嚎聲,聲聲刺耳,直扎進朱泰的心窩里。

  

   只穿一件蔽體的單袍,朱泰孤零零地站在城牆下,朔風如刀割,飛沙如針刺。仰頭只見壁壘城垛間箭如雨下,火石如星。同時城門打開,現出金戈鐵騎兩隊排開,向他衝殺而來。還有一人從城牆上飛躍而下,手中劍光極如閃電,眨眼間朝頭頂劈來。

  

   縱無玄武甲,還有神功護體,沒人能殺死我!侯爵在心底呐喊壯氣。可他曾無數次自問,若是劍聖陳玄之的劍,頂峰強者的劍,能削鐵如泥的劍,能不能把我?

  

   “不不……”朱泰驚恐大喊,身體如泥塑般從中裂開。他猛然睜眼,忽覺渾身冰涼,無形的鏈子將他牢牢束縛,手掌握緊扶手端的饕餮凶頭,下身除了酸麻幾無知覺。

  

   “哐當!”刺客纖瘦的嬌軀躍上餐桌,陳列的銅鼎瓷盤紛紛傾倒翻轉,激起一陣叮當脆響,宛如鳴金,那意味著收兵回營,噩夢結束。

  

   “死!”聽到越女厲喝,朱泰頭翁地一下,癱坐在椅子上的碩大身軀下意識地後仰,卻逃不過刺客遞來的快劍,利器直刺在圓筒般的脖子上。

  

   厲鬼的勾魂鎖纏住了住他的咽喉!朱泰口中發出咯咯怪響,兩腳一蹬,便向後傾倒。

  

   木頭碎裂劈啪作響,緊接著是轟的一聲。他明白自己是被人從馬上打落,後背著地。

  

   本能地要打滾,躲開長兵器的追擊,可無論怎麼扭動肩膀,圓鼓鼓的肚子和壓成扁球的屁股如同嵌入山體的岩石般分毫不動。

  

   嘴里的甜果在喉肌顫動間卡入喉嚨,持續的窒息讓他四肢癱軟,內力如蟻群潰散般在經脈間游竄,無法凝聚。

  

   “去死吧,你這只翻個的老王八!”越女輕盈地躍上他的身體,左腳狠狠陷進軟綿的肚囊,右腿向前邁,腳掌踏在他黑毛繁密的胸膛上。

  

   被身材纖細,體型只有他三分之一的越女壓在身下,玄武侯方看清她纖細筆直的小腿上淋滿了金黃的油汁,讓人食欲大發,屈起的膝蓋光滑細膩,油光白亮,挑不出一絲缺陷。

  

   纖秀的刺客高擎起寶劍,朝他咽喉刺來!

  

   求你,不要殺我!若能說話,朱泰便會向她求饒,可惜嗓子里發出的全是干噎的悶聲,透露出驚恐哭喪的意味。

  

   第二劍依舊瞄准脖子,越女右手持劍,左手下壓,將身體重量和全身內力灌入劍中。可那圓滾滾的粗脖頸非但沒有被洞穿,反而是那單薄的劍身慢慢彎曲,似要折斷。

  

   “該死,怎麼這麼硬!”越女柳眉蹙緊,緊咬牙關,繼續發力,白皙的玉手青筋暴突,左腳跟向後蹬起肚上的軟肉,層層疊疊堆起一座肉山。

  

   她因太過用力而漸漸重心不穩,仿佛搖搖欲墜,潔白的額頭已凝聚出一層晶瑩香汗。可玄武侯也蒙受著巨大痛苦,劍鋒擠碎甜果,汁液流入肺中,如融化的鐵水灼燒內府,生不如死。

  

   我要死了!我不想死!我,我可是啊啊!朱泰眼前閃過南征北戰的日子,在茫茫草地,在冰寒雪地,在密林濕地,不同的環境帶著無數的死亡陷阱,如此可怕,讓他半夜驚醒。

  

   若沒有中意的女人與上好的美酒,類似的噩夢便會這般糾纏不止。小竹死了,朱泰又開始品味那刻骨銘心的滋味。

  

   “啊!”越女突然慘叫一聲,超前撲倒,劍從脖子上滑落,半裸的雪白胸脯罩住朱泰的臉,鼻尖觸碰到柔軟滑膩的乳肌。

  

   “哇咳咳咳咳!”玄武侯開始猛咳嗽,面紅如血。粘著油汙的口水噴灑在貼臉的酥胸上。

  

   不過越女很快被人從身上推下,粉紅色的身影矗立在眼前。是小竹,啊,好女人,救救我,我要憋死了!

  

   “這與你無關,放開我!”越女倒在身邊痛苦怨毒地嘶吼,曲小竹卻不理她,手持染血的冰刺,湛藍的眸子冰冷冷地看著朱泰:“侯爺,你沒事吧!”

  

   不對,這聲音是那個故作清高聖潔的小賤人!她殺了小竹,害我……玄武侯捂著脖子干嘔,吐出幾口果肉碎沫,空氣吸入肺中頓時清涼許多,讓他頭腦清醒,但自喉嚨往下依舊火辣辣的酸熱。

  

   “父親!”乖兒子趕到,扶起父親的後背,青嵐在為他敲打後背,力道就像飛蟲叮咬一樣不痛不癢。

  

   “快!把她們抓起來!”長子朱洪庭叫喊,二十名侍衛持刀步入屋檐,將廳中七名越女團團圍住,還有兩人把受傷倒地的刺客拖到侯爵面前。

  

   那張嬌媚的臉蛋此時毫無血色,兩頰仿佛生著一層白霜,她正因寒冷瑟瑟發抖,小腹凝玉般的肌膚上綻放一朵血花,傷口已然凝固,寒氣已開始侵蝕經脈百穴。

  

   玄武侯清晰記得,在那個冰天雪地的日子中,受傷將士們日日夜夜受寒氣折磨的淒慘景象。他們的身體冰冷堅硬,就像還在扭動的僵屍,燃燒的火堆根本不能為他們帶來溫暖,也許把他們架起來烤才是享受。連結識多年的老友都不支倒下。

  

   “寒月宮的賤人,本侯必將她們盡數逮住,送進軍營然後先奸後殺!”大軍被霜雪圍困的那段日子,朱泰曾不止一次地向手下將士發誓,但復仇隨著寒月宮的臣服而告終。

  

   遺憾的是,玄武侯本人都沒玩上一個寒月宮女弟子,只是看到不少屍體,剝光後當眾鞭屍,和抽打冰塊一樣愚蠢。

  

   “老王八,你不得好死!百越不會遺忘!”女刺客歇斯底里地浪叫,打斷了武侯的思路。她高昂著她驕傲的玉頸,貝齒緊咬,吐出森森寒氣,仿佛拼死也要咬斷他的脖子。

  

   不過,朱洪庭掄起拳頭叫她閉嘴,紅潤的嘴唇被打得血紅糜爛。沒敲下幾顆牙齒,還算是憐香惜玉了。“閉嘴!”這一聲頗具威視,滿嘴是血越女只敢對武侯怒目而視。

  

   朱泰一言不發,連酌了幾杯酒,看看兒子,又瞥向女兒,隨即轉到吟雪仙子身上。

  

   媽的,多大的丑,被手下,女兒,還被吟雪仙子看到了。本侯只是想調戲一下這弄不清狀況的仙子,反而讓自己出了洋相,媽的該死,天殺的!朱泰內心怒不可遏,又不好在兒女面前發泄。

  

   狼狽的一州之主急需慰藉,他的目光移向吟雪仙子。午宴前,他讓青嵐安排百里初晴換上曲小竹穿過的粉紅絲裙。

  

   正所謂人靠衣裝打扮。冰山美人換身艷麗的衣裙,畫眉點唇,雪腮塗粉,哪怕是凝霜的臉蛋也顯得柔媚嬌俏,低矮的胸襟外露著欺霜曬雪的肌膚,細膩白嫩,仿佛吹彈即破。半裸的胸脯雖遠不如小竹的挺拔巨乳,但那瑩白乳肌間的曲壑不一樣風騷誘人。

  

   只需攔住她纖細的腰肢,揉捏幾下胸口。吟雪仙子也照樣淫水泛濫,隨即再按在胯下,狠插猛肏,這聖潔的小娘們斷然經受不住,一聲嚶嚀後被干得,嬌喘吁吁,欲仙欲死,自此沉迷於本侯的淫威之下。

  

   朱泰有些情難自已,一手搭在百里初晴肩上,那股冰涼清爽,柔滑光潔的觸感,直想讓人將她抱在懷中,親吻撫摸,讓她冰冷的小舌舔弄自己的陽物,這酷暑中再沒有比她更令人銷魂的尤物。“多謝仙子救命之恩,本侯真不知該如何答謝才是。”玄武侯語氣輕佻,似把吟雪仙子當成自己家中美妾。

  

   深藍的眸子含羞帶怒地蹬著,少傾片刻,百里初晴還是壓住怒意,低垂著頭,輕聲道:“侯爺神功蓋世,鋒利的寶劍也不能傷您分毫,我不過替侯爺制服她,何來救命之恩。”說著,她扭動肩膀,要將輕薄的手甩掉,可這無疑激怒了朱泰。

  

   怎麼?你擅闖禁地,殺了小竹,既招惹了劫教,又害我沒了攜雲挈雨的中意人,老做些陳年舊事的噩夢。這些麻煩,把你活活操死都不為過,現在連摸摸都不行嗎?玄武侯的手指陡然加力,捏住她的肩胛骨,許是沒把握好力度,弄得仙子呻吟一聲,身影踉蹌,裙尾下露出渾圓腳踝與纖巧玉足。

  

   “父親?”朱青嵐跑了過來,兩只胳膊環住父親的手臂,這才讓玄武侯有所意識,急忙松手。

  

   百里初晴捂著疼痛的肩膀,驚恐後退,直到青嵐跑過去挽起她的手才站定。

  

   媽的!我怎麼了!玄武侯恨不得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但那股子火氣還是憋不下去。“仙子救命之恩,本侯定當報答,不如就為你安排一檔門當戶對的親事,能保你安危不說,下半輩子也是榮華富貴想之不盡。不知仙子意下如何呀?”朱泰咧嘴呲牙,似毫不為誤傷對方愧疚。

  

   百里初晴清音微顫。“此事需尋到我母親,由她做主。”

  

   “可若尋不到百里宮主,你又有何打算呀?”

  

   “自不便多叨擾侯爺,我自回寒月宮。”

  

   “哼,若無本侯照應,劫教早要了你的性命,你還能去哪呀?”玄武侯齜著牙縫,威脅之意溢於言表。“除非你答應這門婚事,本侯便派五百鐵騎護送你返回寒月宮。”

  

   百里初晴理了下額前散亂的秀發,不屈道:“多謝侯爺美意,恕我不敢承受。”

  

   “好,好,那我們就走著瞧吧!”玄武侯頻頻點頭,大手一揮道:“青嵐,麻煩你帶吟雪仙子回去,我再也不想見她了!”

  

   “是,父親。”青嵐乖巧地應允,在仙子耳邊低語幾句後,二女挽手並肩離去,湛藍的秀發和如墨青絲蕩漾交錯,倩影婀娜,從一地狼藉中蹁躚而去。

  

   玄武侯佇立原地,目送她們遠去,心中不由空嘮嘮的,那股子狠勁又涌了上來:“洪庭!”

  

   “孩兒在!”朱洪庭朗聲答道,胸腰挺得筆直,乍看倒有硬漢的風范。

  

   “你既然選了她做你的小妾,那小妾謀逆弑父,該當何罪呀?”

  

   “當斬。嗯,不過孩兒想應先仔細拷問她,問出幕後主使!”朱洪庭義正嚴詞道。

  

   朱泰聞言大笑:“哈哈,你莫非還惦記著她的身子!”

  

   “不父親,我絕不會同情一個刺客。”大公子誠惶誠恐道。

  

   “那還不動手?”

  

   “是!”朱洪庭哪還敢遲疑片刻,當即叫兩名護衛各攥住越女一邊的手腳,抻開她的身體。手腳對稱岔開,露出她帶著幾許黑毛的腋窩,還有胯下勒緊的皮褲,兩瓣陰唇緊緊咬合深棕色的軟皮,月牙狀的一彎小溝朝上拱起尤為明顯,頗為誘人。

  

   見此,朱泰下體不由動了動,走上前,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兩腮幫子的贅肉上下搖晃。卿本佳人,奈何自尋死路呢,你未曾聽聞過鐵甲神功嗎?休說刀劍,連火槍也傷不到本侯皮毛。”

  

   那越女他們父子之言,心知必死,現在只想求個痛快,便道:“都說王八的弱點在探出的頭上,沒想到你這脖子卻是全身最硬的。”

  

   “哈哈,錯啦,本侯最硬的地方在下面。”朱泰邊說,邊拿手掏了掏褲襠,沒女兒在身邊,他也沒必要拘謹了。“本該讓你嘗嘗他玩意的滋味,可惜,本侯覺得有樣東西更適合你。”

  

   朱泰微微一笑,抬抬手,那椅上斷裂的扶手便飛入掌心,扶手頂端的饕餮金獸張開大口,露著猙獰獠牙。“看這駱駝趾,倒像是個處兒,今兒就給你開開洞!”言罷,手中扶手向前遞去,饕餮的大口便撕咬向越女兩腿間的妙地。

  

   金獸的四顆獠牙咬住她的緊閉的陰唇,鮮血緩緩從皮革褲下滲透出來,把褐色獸皮染成了深紫色。外陰下的敏感粉肉亦是刺破,極其尖銳的刺痛中隱約帶著一種酥麻直通下腹深處的感覺,讓年輕的少女渾身顫抖,但還是緊咬著嘴唇,把那教唇咬破仍死死地忍著不發出聲音。

  

   “好個小娘們,挺能忍呀!”朱泰眯眼呵呵一笑,兀地怒目圓整,猛地一扭,金獸的牙齒輕易地嚼碎少女的兩瓣陰唇,連同那遮羞的細條皮革也一並撕扯下來。

  

   “啊啊!”這股劇烈的痛苦瞬間襲來,令得越女終於放聲慘叫出來,但是隨即她又強行忍著,抽噎幾聲,被人抓住四肢的嬌軀不住地抖動,像只烈火焚身的大蛇般亂扭。

  

   朱泰不屑去多看那沒了陰唇,血糊糊的惡心下體,握著木扶手,再往越女兩腿間插去。

  

   “噗呲!”這一下用力之強,連抬人的兩個護衛都踉蹌地後退幾步,扶手早脫手而去,入體三尺,方見平坦腹部有異物劃過,瞬息便隱沒如胸膛下。

  

   越女嗚哇一聲噴出了大口鮮血,然後就沒了掙扎的力氣,苗條的身體開始不停地抖動。那穿出的猩紅肉洞下,開始緩緩流淌出粘稠暗紅的液體,帶著內髒的惡臭,垂涎而下。

  

   這拳頭大的金獸硬生生插進下體,不單是陰道子宮被搗成碎肉,連膀胱和直腸也被攪成爛泥,何況那獸頭深入幾許尚未得知,肝膽脾胃怕是無一俱全。越女的大半內髒被瞬間破壞,也難怪越女一下子就沒了氣力,只口血沫,半死不活了。

  

   “洪庭,動刀吧!”朱泰拿一塊桌布擦了擦濺滿鮮血的手,威嚴冰冷的聲音讓人汗毛倒豎。他的兒子也被這一幕嚇得呆愣,直到父親瞥來一個眼神,才手忙腳亂地解下守衛腰邊的佩刀,噌地拔出,寒光凜凜,可見武侯府的帶刀侍衛所用兵器絕非凡品。

  

   “父親你是要我?”朱洪庭雙手握著刀,卻不知該不該砍。朱泰笑道:“留下她漂亮的腦袋,泡上藥酒,做個紀念。”

  

   “是!”兩個侍衛把越女抬高些,方便朱洪庭的長刀在越女胸口前輕輕比劃。接著白刃高舉過頂。下方的越女還有微弱的的喘息,纖長的睫毛還在輕輕眨動,年輕頑強的生命還有一絲對世間的眷戀。

  

   不過,只看男兒手起刀落,一個俏佳人的標志好皮囊就被生生劈開,當啷一聲,卻是刀刃敲打金獸的脆響。因用力過猛,洪庭手中的刀反被震飛出去,該一分為二的身體,只開了前面一層皮,卻見那饕餮血淋淋的頭露了出來,在背骨和肋骨間跳了兩下,才跟著心肺一起滑了下去,啪嘰一聲把下方的碎肉砸得飛起,全濺在護衛的鞋上。

  

   “父親這?”看看彈飛出去好遠的刀,朱洪庭有些不知所措,

  

   “罷了,就這樣吧!將這皮囊好好洗洗,拾到拾到,往里面填上稻草,扎在集市上,懸屍三天!”朱泰沒看兒子,徑直吩咐守衛。那兩人不動聲色的地,抬著可以豁開的女屍,大步離去,途徑屍體同伴的身邊,那些來自百越的少女或螓首伏地不敢動彈,或捂嘴嘔吐基於昏厥,或掩面痛哭顫抖不止,這一幕無異讓她們驚恐至深。

  

   當朱泰站到這兩排越女身前,最前面一個埋頭跪著的越女還沒察覺,直到朱泰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你們也是來刺殺本侯的嗎?”

  

   那越女也不過十,七八歲,抬頭看玄武侯八尺高,足抵兩人寬龐大的身軀時,便嚇得花容失色,手臂一軟,身體癱軟下去,俏臉正枕在朱泰穿涼鞋的腳上。不顧那腳上惡心的臭味,越女竟不禁伸出舌頭舔舐朱泰的腳趾,一邊拼命搖頭。

  

   “怎麼你們覺得像狗一樣搖尾乞憐,就能求得一名嗎?做夢!”最後兩個字如白日霹靂,所有的越女俱是嬌軀狂抖,一顆芳心也仿佛停止跳動。朱泰趁機將大拇腳趾塞進越女圓張的小嘴,命令道:“咬!”

  

   “不,不!”越女牙關打顫,卻不敢去碰朱泰的腳趾。

  

   “本侯命令你咬!”又一聲咆哮,震得廳中梁柱隱隱晃動。

  

   “啊啊啊啊啊!”快被嚇瘋的越女尖嘯一聲,帶著所有的恐懼和怨恨咬嚇這一口。“咔咔!”鐵甲神功護體的腳趾哪里還是骨肉,直比堅鐵還應,貝齒銀牙一瞬間碎了一角,“額啊啊啊!”粉紅牙齦出血不止,越女的痛楚全寫在那張被淚水覆蓋的臉上。

  

   “嗚嗚嗚!”越女無法忍受,捂著嘴痛苦,在玄武侯腳下痛苦。“該死,本侯讓你松口了嗎?”言罷,他的腳抬過越女的頭,下一秒轟然踩下,一顆大好頭顱就如甜瓜般碎裂,紅白液體從炸裂的腦殼中迸射而出,流淌滿地,與一邊的澄黃水圈交融一起。

  

   原來是旁邊有位越女嚇得失禁,尿了這許多,直接引起了玄武侯的注意。“啊,你們越人有句名言,是怎麼說的來著。“百越之民,不屈於心。對吧?你們不屈的反抗意志是不是藏在心里呀?”

  

   “回,回侯爺,我們沒有反抗之心。”這名越女難得保持一絲鎮定,顫巍巍的手將皮胸甲脫掉,露出小饅頭大的乳房,挺了挺胸脯道:“侯爺可自行驗證清白。”

  

   玄武侯滿意地點了點頭,左手在上面摸了兩下,少女的胸脯果然肌膚滑膩,乳質柔軟,手感極佳,但光從表面可看不出她的心是黑是白。先天真氣在右手間匯聚,玄武侯的右掌輕輕按在少女的左乳邊,那顆年輕的心髒正砰砰急跳。但聽一聲悶響,先天真氣衝碎越女的肋骨,只見少女痛呼了一聲,她的臉色瞬時變得慘白,美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心髒在先天真氣的牽引下,緩緩從胸口的破洞中飛出,白眼一翻,身體晃了晃便軟倒在地。

  

   “那你呢,你的反抗意志也在心里嗎?”玄武侯殺出了性致,逼問下一個越女。見對方只是不住搖頭,玄武侯嘖嘖嘴道:“不在心里,那莫非被你藏在肚子中。”說完他向下揮出一拳,先天真氣便如炮彈般轟出,直擊半步外的越女的小腹,又是霸道地開出肉洞,粉碎的肉腸如煙花般噴射而出。

  

   後面的女子不幸被噴了一臉血,瀕臨崩潰的她徹底喪失理智,站起來轉身就跑。

  

   “啊,你不是來刺殺本侯的嗎,本侯就站在這,你為何要跑呀?”不等那越女跑出兩步,一個無形的巨手就將她拉回,任憑她如何慘叫掙扎,也無濟於事。待玄武侯的手掌接觸少女後臀的刹那,這俱令人心動的嬌小軀體嘭地炸裂開,化為一團血霧,碎肉內髒飛散各處,空氣中頓時彌漫濃烈的腥臭味。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余下的四名越女跪下哀求乞命。玄武侯興奮地喘著粗氣,隨即放聲大笑,復仇的快感令人如此暢快。

  

   “洪庭!”沒有回應,玄武侯會看向兒子又叫了一聲:“洪庭?”

  

   被眼前血腥一幕嚇傻的朱洪庭慌亂道:“在。”

  

   沒經歷過沙場,終是個牛犢,幾具碎屍都見不得。\"把這些人全部歸為賤籍,審問她們,就交給你了。\"

  

   “是,父親!”朱洪庭驚喜到,幾名越女也如臨大赦,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長子和侍衛們帶著犯人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手提水桶,抹布的仆人,在管家的調度下開始清理殘骸。

  

   幾人替玄武侯洗了染血的腳,身上在先天真氣的保護下,滴血未沾,只有浸透衣襟的汗水。他們又搬來一把寬大結實的新椅子,足可容納侯爵超人兩倍的屁股。

  

   百越的刺殺讓玄武侯極為惱怒,可當下他不得不忍氣吞聲,從輕處理。鎮越將軍李煥來報說邊线一帶數月濕熱,刀劍生鏽,火器失靈,軍備急需重整,且不能被南蠻知曉,恐生禍患。再度索要質子正是為此。

  

   玄武侯斥責他為何不即使稟報,一邊又撥款急令打造軍備。

  

   百越之中當屬吳越,閩越,揚越三個部落最大,晉朝在時邊屢擾晉朝邊境,行燒殺擄掠之事。自晉朝臣服後,朱泰即統領十萬大軍同百越作戰。百越人丁稀少,叛軍不及玄武侯的百分之一。可西南樹林叢生,霧氣繚繞,又有毒蟲猛獸密布,伴隨惡疾突發,未見敵人已損十之二三。後雖三敗百越,迫其臣服,但損失已遠超估計。

  

   朝廷與百越定下盟約後,玄武侯只令人陳兵於西郊密林,向百越索取質子,並給予糧食面布作為獎賞,得一時安定。

  

   玄武侯再不想踏入這險惡叢林半步,心知朝廷也無力平定百越,古這次刺殺之人又是哪個部落指派?是誰並不重要,只求在在他余年里不興風作浪。

  

   一陣倦意上涌,朱泰深感疲憊,他想將大小事務托付子嗣,可朱泰不成器,朱平年齡尚小,一時無人頂替。

  

   還有劫教,那個自大周有記載以來,便和道宗,禪宗並存於世的教派,歷經千年而依舊繁盛。白朝,晉國皆與劫教交好,甚至供奉其為護國神教。今敵國覆滅,但劫教再晉州仍如巨擘般存在。玄武侯自是想相仿前朝,和劫教交好。

  

   可吟雪仙子不遠萬里前來刺殺曲小竹,外加朝廷新頒布的旨意,種種跡象讓玄武侯惴惴不安。或許是兩月前的那次異象,那道白虹讓陛下做了決心。

  

   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呀。玄武侯長嘆一聲。劫教教主夜闌正在漢州游樂,不知會因此事回晉州登門問罪,我還得小心應付。若是只是派小輩弟子前來,即是要大事化小,只讓青嵐出面應付就好。

  

   “嘔嘔……”靜悄悄清理地面的仆人中忽然傳來嘔吐聲,沉思中的朱泰兀地抬頭剛想斥責,卻發現正正思叨的女兒不知何時折回,站在門口嘔吐不止。

  

   第二十二章 玄武之道

  

   今日家宴,朱青嵐穿著一襲淡紫和玉白相間的長紗裙,玉臂半裸,胸口處以三根細繩系住兩襟,遮掩住發育成熟的春光,上面墜著一顆拇指大的藍寶石作為裝飾。膝蓋下的裙擺只有單層薄紗,纖細筆直的性感小腿若隱若現。

  

   十九歲的女子發育常熟,長發挽起,斜插金釵,玉面畫著精美的淡妝,朱唇若櫻,明眸善睞,溫和淺笑間嫵媚又不失典雅。她對自己的容貌頗有自信,即便是在吟雪仙子身邊,也不輸她幾分。

  

   朱青嵐讓婢女送心慌意亂的百里初晴回房休息,自己則返回尋找父親,他剛剛遭遇刺殺,雖有神功護體未傷及分毫,但看他驚恐狼狽的模樣,是急需要家人安慰了。大哥即便再粗枝大葉,也該知曉要陪在父親身側,如此未來可期。

  

   方才油脂飄香的飯廳中飄蕩出一股異味,細聞下便知是那種煮腸肚的腐臭,在酷熱的天里沒什麼比這更讓人窒息。

  

   喜好蔬果甜食的朱青嵐最受不了這味道,捂住嘴干咳兩聲,叫住從里面出來的一個下人質問道:“父親還在里面?”

  

   “回小姐,侯爺在里面。”下人恭敬道。

  

   朱青嵐擺擺手讓他滾開,蹙眉往里面走,剛登上兩層階梯,父親如肉山般的身軀便顯露出來,朱洪庭卻不再,只留父親獨自坐在一把特制的新椅子上埋頭思索。

  

   大哥去了哪里?朱青嵐心頭一緊,緊忙跨前兩步,可當她看清白卵石地板上的一片血汙,不禁掩嘴驚呼:“天呐!”七、八個仆人低躬身子,用粗布將支離破碎的血肉髒器推到一起,堆成血肉模糊的小山,殷紅刺目,腐爛的臭氣正是來源於此。

  

   一股酸辣的熱流涌上喉頭,朱青嵐忍不住彎下腰,將剛吃的午宴全吐在地上。

  

   這引起了玄武候的注意,他驚詫道:“青嵐,你回來做什麼?呀,快出去!”

  

   “嗚嗚!”朱青嵐捂著嘴,碎步向外跑,余光不自住地瞄向碎肉山。仆人們正捧起稀稀拉拉的肉塊扔進桶里,一人的手掌外垂著一個梨狀的粉色肉囊,惹得朱青嵐一陣惡寒,又吐了幾口酸水,踉蹌地跑出廳外,扶住一棵樹干嘔不止。

  

   “快來人!”侯爺一聲呵斥,仆人們飛速聚攏在小姐周圍侍候。朱泰也大步過來,用那只可輕易將肉體拍碎的大手,謹慎輕柔地撫摸女兒的柳背。“青嵐,我叫你帶吟雪仙子離開,不明白是何意嗎?”語帶嗔意卻帶著濃濃關懷。

  

   朱青嵐洗了手,擦了臉,漱了口,又喝了一杯青甜酒,方感到呼吸順暢,不過也香汗淋漓,紗裙黏在浮凸玲瓏的嬌軀上,臀腰之間的曲线格外優美。她感到父親溫暖的大手正沿著背脊的曲线一路滑至臀邊,觸及臀溝的刹那便立時縮了手,許久不敢碰她,像是有所掙扎。

  

   父親早不碰兵戈多年,這習慣卻還在。武侯之女心中竊笑,她早聽聞父親在親臨沙場,浴血奮戰後,當晚便會獸性大發,非三五個女人不能滿足,眼下他竟對自己女兒的身體起了反應,那種尷尬可想而知。

  

   “我是擔心父親,沒想到那些越女竟敢,該死,讓父親生這麼大的火氣,稍後要讓郎中瞧瞧才行。”朱青嵐聲音沙啞,想到那些作為質子的越女個個美艷,卻被父親毫不憐惜地碎屍萬段,不禁又有些難受,捂著胸口朝地面干咳幾聲。

  

   朱泰厭惡道:“那些賤人罪有應得,死了還這般惡心。”邊說,邊關切地側頭察看。就在此時,朱青嵐纖巧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撥開胸前的一根綁繩,紗衣如薄霧散開,露出一抹雪瑩瑩的乳房,白嫩光潔,正讓近身的朱泰瞧個清楚,父女二人的臉都刷地一紅。

  

   “父親不打算追查此事?”

  

   “對,啊你說什麼?”朱泰正竭力控制下體,無暇思考女兒的話。朱青嵐心中暗喜,卻佯裝羞怯,美眸斜乜向父親,秀眸輕眨,暗示道:“所要新的質子未提前問過父親,完全是朱平個人的主張,她們也是朱平送來的,您就不懷疑這其中”

  

   聞言,朱泰兀地臉色一變,慍怒道:“青嵐,他是你的親弟弟。”

  

   “庶出的而已。”朱青嵐強調。朱平乃父親眾多庶子中的第四子,得父親重用不說,還是個自命清高的家伙,竟敢輕視嫡出的自己,朱青嵐發誓要讓他付出代價。“倘若真的是朱平刻意縱容刺客行凶。”

  

   “他是我兒子,即便庶出又如何?我總會給他找個名位。”朱泰壓著火氣,銅鈴大眼圓鼓鼓地盯著女兒。“不要說了,我不相信。”

  

   朱青嵐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父親為了晉州海清河晏,百姓安康,一向對百越,贏島加以安撫。可好戰之徒依舊眾多,他們渴求借平越之功直上青雲,朱平很可能受他們挑唆,心知父親有玄武神功護體,刺客斷無可能得逞。便以次毒計,激怒父親,開啟戰端。”言罷,武侯之女不禁佩服自己方的聰慧,能講出這番言論。

  

   玄武侯陷入沉思,喃喃道:“天下難得太平,國家需要修養,陛下深知此事,派我來安穩一方,百越非輕易可定,還是息事寧人吧。八個越女我只殺了一半,還留四個給洪庭看管,作為人質,後面仍交給劉煥處理,他肯定懂我的意思,平兒就不要再參合此事。”

  

   見武侯雖未全信,但仍有所動搖,朱青嵐還想趁熱打鐵,不料被父親開口打住:“按古人的傳統,爵位當由嫡長子世襲。可所選非人,絕非家族之幸。洪庭生性純質,難勝大任,我只能在庶子中挑一賢能者。想陛下也不會有異議。”

  

   “歷來嫡庶不分者,往往會導致同室操戈,落個骨肉相殘,滿門族滅的下場。父親怎不引以為戒?”朱青嵐不以為然,揚起修長的脖頸和父親對視,說完用銀牙輕咬下唇,不是恐懼,而是懷疑自己的反駁是否明智。

  

   朱泰皺了皺眉,板著臉肅聲道:“青嵐!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見武侯動了真怒,朱青嵐忙服軟,岔開話題:“女兒失言。我來也是為了百里姑娘,怎麼說她也算是救了父親,您怎麼那樣對她?這里的緣由是否與前日到來的朝廷欽使有關?”

  

   朱泰有所警覺,探視左右無人,方道:“她知道了嗎?”

  

   “自不會讓她知曉。”朱青嵐斷然道。

  

   玄武侯這才松了口氣,臉色緩和,笑容和藹道:“青嵐,你與你母親一樣敏銳。朝廷並未對吟雪仙子刺殺劫教弟子一事做出回應,而是頒布一道新旨意,名為人榜逐鹿!”

  

   “人榜逐鹿?”朱青嵐仔細品味這四個字,思索片刻道:“天榜,地榜是女帝一統天下後論功行賞之用,這人榜我從未聽過?”

  

   “天榜地榜可安天下,這人榜卻是是災禍!上面寫著江湖門派新一代弟子的排名,不出所料地將劫教和中原三宗的弟子名字穿插排列,其用意著實險惡呀。”

  

   朱青嵐立即明白,這人榜對於爭名稱雄的武林來說是一種多大的挑唆。劫教和中原的宿怨,偃旗息鼓的局面很快就會被打破。“父親,那你是想?”

  

   “聽我說完。”朱泰打斷道:“此榜還注明各派弟子可自由向榜上弟子挑戰,勝者即可登榜,而原榜上有名者可代敗者名次,結果將公示天下。比武中若有死傷,朝廷概不追究。你說這是何意?”

  

   “朝廷是要?”朱青嵐面色凝重,欲言又止,轉口道:“吟雪仙子位列人榜對嗎?”

  

   “不錯,她排在第七。想來會有很多劫教弟子想挑戰她!”朱泰臉上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

  

   排名第七,但從百里初晴與越女刺客的比試上看,她不過武功平平。朱青嵐心知自己的必須趕快做出決定,在此之前要先弄清父親的態度。“百里姑娘已身陷險境,我們要不要護送她離開?”

  

   “不必,你只需讓她待在府里,等我將陛下的旨意向外發布,她再拒絕本侯,就沒理由提供庇護了。”朱泰嘆了口氣,似乎真有些惋惜。

  

   父親怎麼還是色心不死?朱青嵐刻意道:“讓我再去勸勸她,只要她答應嫁給大哥,我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朱泰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吟雪仙子咋可能看上那傻小子。”

  

   “手段總有很多!”

  

   “用強?可宏庭不是她的對手呀。迷藥?寒月宮的傳人可不會輕易中招,若被她察覺,看你怎麼收場?”朱泰嗤之以鼻。

  

   面對父親的問話,武侯之女另有打算。:“他是你的嫡長子,你怎能不為他打算?”

  

   “所琢非玉,難成大器。”朱泰搖了搖頭。“罷了,我全告訴你,我准備上奏朝廷,封他去贏島。島上的草民一向溫順,不似百越的倔驢難以把控。也算是給他個安樂窩了。”

  

   父親的真實想法嚇壞了朱青嵐。“你為了把晉州交給一個庶子,竟要將大哥趕到荒島以絕後患?”

  

   見女兒難以接受,朱泰語氣一軟:“重擔自然也會落在你身上。”

  

   “我?看來父親求你把一切都計劃好了,那請告訴我,你打算要我如何輔佐弟弟?”單手捂住劇烈起伏胸脯,朱青嵐強壓怒氣。

  

   “你已到了該嫁人的年紀,還是不說為好,你”朱泰仍有些遲疑不決,見到女兒逼迫的眼神才無奈松口。“是鎮越將軍,李煥。”

  

   “李煥?家奴出身?”朱青嵐難以置信,更令她憤怒的是淚水竟在她的眼眶中打轉。“父親要我嫁給一個家奴?讓女人因這樁婚事只會惹來無盡的恥笑。”

  

   “他隨我出征十多年,是死心塌地地效忠我們朱家,甚至高過對朝廷的忠心。任他們笑吧!本侯在乎的只有氏族的興盛!”朱泰拱了拱被贅肉壓沒的脖子,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也怪我早該讓你們多接觸,培養一下感情。”

  

   後面的寬慰的話,朱青嵐一字也未聽進去,她努力去想那個名字。李煥出身卑賤,初入行伍時的身份僅是作為家奴隨父親出征。他立過什麼功勞朱青嵐不大清楚,但能晉升至將軍職位,無疑靠的是父親的賞識。他可以當朱家的好狗,但若是想翻身做主人,簡直是痴心妄想。

  

   最終她找到一個看似不可抗拒的理由:“我記得他比我大十歲,父親你怎可把我嫁給這麼個老家伙!還不如讓我代替清卿去當劫教弟子。”

  

   “玩笑話!他有什麼不好,他年近三十仍未娶妻生子,可見不是好色之人,能一心對你。”玄武候摸摸下巴,斟酌道:“況且平兒會器重李煥,青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有你和平兒繼承我”

  

   “好!”見父親越說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朱青嵐不斷告誡自己冷靜,自己能改變父親的心意。她深吸一氣,平和道:“沒想到父親苦心孤詣為朱家,為兒女安排這許多。青嵐不該任性違拗父親,不過父親可願聽下女兒的想法。”

  

   “說吧。坦白說吧。”玄武侯長舒一氣。

  

   “父親已是一州之主,為何不想聯合江南漢,晉兩州之地,真正雄霸一方,就如白氏。”朱青嵐刻意壓低白氏二字,續道:”我聽聞青龍侯他休妻後仍未再娶,我”話至此地,朱泰突然咧開大嘴哈哈大笑:“魏擎蒼那家伙只比我小八歲,青嵐你不是說不想嫁那老家伙嗎?”

  

   朱青嵐嬌美的臉蛋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又聽父親嘲笑道:“那家伙身為家中次子,娶了個身份不高的妻子,豈料他兄長死在冰封大陣中,這才有他的出頭之日。繼承爵位一月後便休了糟糠之妻,只想另攀高枝。這家伙自大到目中無人的地步,卻在三路伐晉時,唯他那邊一敗塗地,令人恥笑。他可不配碰我的寶貴女兒!”

  

   這番話盡顯玄武侯對同等爵位的青龍侯的輕蔑,但在朱青嵐耳中聽來,卻是另一種滋味。“好,父親,你定要我屈膝委身給那些卑賤之人,既然如此,你賜給我的身體不如讓他們全看光好了!”說著,她扯開胸前的第二道綁繩,豐腴圓潤的酥胸立時露出大半,香艷的乳肌泛著光華,幽深的溝壑令人不限遐想。

  

   朱泰猝不及防,下體又起了反應,急忙別過頭去,訓斥道:“青嵐,快系上!”但朱青嵐早眼含熱淚地快步跑開。

  

   世家出身的少女曾心懷春夢,自己能嫁給天潢貴胄,再不濟也嫁給一方侯爵,沒成想父親卻讓她聯姻,拉攏手下,絕對是對她高貴出身,美麗容顏的褻瀆。

  

   萬般委屈之下,朱青嵐才說出自甘墮落的話。可等她看見前方一位路過的小廝敢盯著她的胸看,便怒不可遏地一個巴掌將小廝打了個趔趄,惡語詰責:“你也敢羞辱我,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等將那小廝嚇得跪伏在地,朱青嵐又快步跑回後院。這里正充斥著歡聲笑語,朱青嵐踏進院門發現她幾個年輕的庶出妹妹,正騎著四個只穿皮革條帶褲的女子,正是作為質子的越女,朱洪庭不顧父親,把她們帶到這里來淫虐戲弄,真是愚蠢透頂。

  

   朱青嵐杵在門口,氣血上涌。單單一條綁繩,就快要束縛不住胸前兩只蹦跳的玉兔。

  

   “啊,快來,你也試試這幾頭母驢,乖巧的很!”朱洪庭完全沒看出妹妹的異樣,一邊打招呼,一邊用手狠狠一拍越女高蹺的後臀,雪白無瑕的臀瓣上多了一個奴印,泛著青紅色,顯是剛烙上去不久。她們被人騎在胯下的越女吃痛哀號,剛剛目睹姐妹慘死的她們仍有些神志恍惚,嬌軀顫抖已瀕臨極限,卻不敢停下腳步,四肢並用地往前爬。

  

   “夠了,都滾出去!”朱青嵐氣急敗壞地吼道,她摘下發髻上的金釵,青絲如瀑散落,隨著她輕盈迅捷的腳步凌空飄蕩。她只覺自己胸腔中充斥著暴虐和殺意,像是一位來去如風的復仇女俠,面對行刺家父的惡女高舉金簪,狠狠刺入她高挺的肉臀。

  

   朱青嵐終是沒習過武的大家閨秀,金簪沒入豐厚的脂肪不足半尺,拔出時竄出的鮮血仍讓她受了驚。

  

   “啊啊啊啊……”越女慘叫著攤倒在地,秀發掩蓋住她的臉不知什麼表情。騎在背上的女孩也跟著倒霉,一下摔在地上,當她看到朱青嵐披頭散發,瘋癲若狂,手執帶血金簪的模樣,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滾,別在這哭!”被嚇得不輕的庶女們紛紛扯起裙子逃離,院中很快只余下朱洪庭和四個女奴。

  

   “你怎麼突然這樣?”朱洪庭責備道。

  

   蠢貨你還問我?你若在父親身邊,我們二人總能勸服他。朱青嵐氣不打一處來,直想拿金簪戳他,最後她還是用綿軟的拳頭捶了下他的胸口。“為刺殺的事,父親勃然大怒,你應把她們統統扔進牢里,好讓父親眼不見為淨。”

  

   “哦哦,但我看父親他當時似乎並不太在意。”朱洪庭疑惑地撓撓頭。朱青嵐並不理他,去內院通向家眷的住所,不遠即是玄武侯為女兒修建的三層閨閣,矗立在此尤為奢華醒目,那吟雪仙子正和她一同住在這里。

  

   推開二層客房的門,朱青嵐輕笑著走進房中,百里初晴已換去那身的粉裙,摘去所有裝飾,洗盡鉛華。只余白衣素裹,湛藍長發,無論何時都讓她看起來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嵐姐,你怎麼了?我聽間內院里傳來慘叫,發生了什麼?”百里初晴見到衣衫不整的朱青嵐,立時緊張起來。二樓無法窺視內院高牆下的景象,只有在朱青嵐所住的三樓可以一覽無余。

  

   “放心,我沒事。”朱青嵐抿嘴一下,拉她一起坐到床上。輕握住她的手,觸感冰涼柔滑,夏日里無比舒適。“肩膀還痛嗎?”

  

   百里初晴神色黯然,搖了搖頭。

  

   “今日父親的確無禮,但我請你能原諒她,畢竟他當時心情不好,才”朱青嵐柔聲道。

  

   “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想問”

  

   她還是老樣子,世間繁華盛景,道路萬千,她只關心這一條。朱青嵐道:“我正是要和你說,百里妹妹你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這話讓百里初晴開始緊張,從她手心傳出的冰涼刺骨的寒意。朱青嵐縮了縮身子,便將朝廷的旨意人榜逐鹿同她講了。

  

   聽完,百里初晴神色沒落,素手抓緊衣角道:“那我留在此處只會給侯爺再添麻煩,既然如此請准許我離開。”

  

   “劫教的人早暗中保衛了武侯府,你踏出府門便會落入他們手中。”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相信我,還有別的出路。”朱青嵐等那股寒氣消散,又環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身邊,粉酥桃腮快貼上那張皎白如月的臉,輕輕吸入從仙子口中吐出的清新涼氣,胸中的燥熱也去了大半。心道冬日里她會選一位妹妹當作床伴,可在這酷熱難耐暑天,夜晚無人比與吟雪仙子相擁入眠更加舒適。

  

   一念及此,朱青嵐解開胸前最後一根綁繩,兩團飽滿的乳房立刻彈跳出來,隨著她的身體微微扭動而蕩漾。看到百里初晴眼中的迷茫,武侯之女壞壞一笑,淫蕩而又嫵媚動人,她熟練地分開雙腿夾住仙子緊繃而顫抖的大腿,身體前傾,用自己身前的軟肉壓住對方的胸脯,肉球體量上的差距讓朱青嵐占盡上風,順勢將百里初晴壓倒。

  

   或許我早該如此做,哪怕是一座冰山,也可用溫暖柔軟的身體慢慢融化。

  

   現在也不晚,僅是有些急促。

  

   感受著胸前柔嫩而堅挺的酥軟,朱青嵐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伸出舌尖舔舐著百里初晴那嬌嫩的耳垂。

  

   \"唔.....嵐姐你在做什麼?\"百里初晴被這突如其來的挑逗刺激地嬌呼一聲,臉色變紅,卻並沒有掙扎。

  

   朱青嵐見狀,更放肆地壓在仙子身上,使二女柔軟的乳房貼合著對方堅挺而柔嫩的酥軟,聆聽對方不安的心跳,隨著嬌軀蠕動而相互擠壓廝磨。

  

   “嗯啊~”朱青嵐的呻吟酥麻入骨,在百里初晴耳邊吹起潮濕的氣息:“百里妹妹,我們都是女人,總是需要男人滋潤,也離不開男人庇護。你嫁給我哥哥,他比父親年輕,比父親溫柔,遲早也會繼承父親的權位。”

  

   “不!”百里初晴的聲音冰冷不帶有一絲情感,方才的溫情只是假象。

  

   “什麼?”朱青嵐感覺身下正凝聚著一場雪風暴,寒冷刺骨,赤裸胸脯立時起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她抬起頭,看到的是如萬年堅冰般的深藍瞳孔,幽邃得讓人可怕。

  

   “這件事我們早就談過,尋到母親前,我不會嫁給朱公子!”百里初晴的話雖然平淡,卻讓人如墜冰窖。

  

   朱青嵐起身,系好衣領,神色復雜地看向這位軟硬不吃,冰寒雪冷的女子。終是無可奈何地選擇妥協。“好吧,我可以幫你。可必須先打發走劫教的人。父親答允將自己的一名女兒送去極樂道做弟子,她們選中了清卿,明日就會離開。”

  

   “清卿,她才十歲。”

  

   不理會對方的驚詫,朱青嵐沉穩地說下去:“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晚子時初,會有人來接你出去。”

  

   “多謝!這份恩情,寒月宮沒齒難忘。”百里初晴拜謝道。

  

   朱青嵐沒有回應,轉身離去,默默暗嘆:百里妹妹,你讓我別無選擇!

  

   第二十三章 雨夜幽冥

  

   無風無雨持續半月有余,這干巴巴的天氣在今夜總算有了水氣,黑雲遮月,風兒喧囂,已是暴雨來臨的前兆。朱青嵐頭戴一頂面紗斗笠,手提一盞宮燈,里面七只蠟燭在黑漆漆的夜晚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僅夠照亮腳下的土路。

  

   前方有一道黑影忽閃忽現,為朱青嵐引路。

  

   “咔咔。”破舊的木門被推開。朱青嵐抬高宮燈,借助微微燭火,瞧見殘壁斷梁蛛絲網,地上空無一物,冷風透過凋敝的窗戶徐徐吹入,一襲翠色長裙盈盈飄動。

  

   “是這里嗎?”面對荒廢許久的房子,朱青嵐不免懷疑。

  

   “是。小姐請看,這地上有剛留下的痕跡。”黑影半跪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地。

  

   朱青嵐只向下瞥了一眼,心道沒弄錯就好。她一想到要今晚行動,就有些忐忑不安。“在哪?”她急切問道。

  

   “這邊!”黑衣男子走到牆壁,按了按牆壁,石牆隆隆轉動,只留出半人寬的縫隙。

  

   “又是暗道!”朱青嵐柳眉蹙起,抱怨道:”這城中廢棄的院落不少,其中可都有暗道?“

  

   黑衣人壓低嗓子,像是怕被人聽到。“不全有,但前朝和劫教的確修築了不少,四面八方直通城內各處。刻意廢棄或封禁的地方很多都是暗道出口。”

  

   朱青嵐不禁聽後倒吸一口冷氣,又輕嘆一聲道:“你在門外守著,別讓外人進來。”

  

   “小姐您不能一個人下去。我”男子十分緊張。

  

   “閉嘴!”朱青嵐不耐煩道。“我若半個時辰沒出來,你再進去。”

  

   “是。”黑衣人低垂下頭,退後數步隱匿在黑暗中。

  

   他是父親豢養的先天高手,守門是綽綽有余。朱青嵐摘去斗笠,側身從門縫中擠入,乳頭不經意地被門緣蹭了一下,更讓她惴惴不安。進入後,石門從外邊關閉,封死的牆面看不出任何機關的痕跡。燈火照不到階梯的盡頭,封閉的單向通道仿佛是通往閻羅地獄的不歸路。

  

   我是玄武侯的嫡女,將門虎女絕不能怯懦。朱青嵐鼓起勇氣,朝下走去,腳步聲在樓道中孤寂回蕩。

  

   階梯遠比她想象中的少,很快就邁入碎石泥土混雜鋪平的地面。裙裾婆娑,露出白皙玲瓏的腳踝,絲絲冷風忽地侵入一寸赤裸的肌膚,那冰冷的感覺宛如是小鬼攥住她的腳。

  

   朱青嵐身體一僵,直覺告訴她,有東西在背後,但她卻不敢回頭去看。耳邊傳來兵刃滑動聲,如此輕細,若有一縷風聲雜音干擾也難以察覺。現在,一切靜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在不停地加速。

  

   壓下向外呼救的想法,至少要先看看身後的東西。朱青嵐緩緩轉身,昏黃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舞,忽然躍過一道血色的影子,嚇得朱青嵐手臂一顫,火芒亂閃,刹那間晃過一道刺目的血光。

  

   “啊啊!”朱青嵐玉容現出驚慌之色,踉蹌後退的同時用提燈去照,方見窈窕的身影罩在猩紅披風之下,貼身的絲衣卻是黑色。刺目的紅光正源自於那半臂長的護手雙鈎,刃邊淬入鮮紅之色,如染血一般,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光華。

  

   朱青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生怕那里已多出一道血口。急促的呼吸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響,只覺對方的眼睛比四周的黑暗更為深邃漆黑,看獵物般凝視自己。

  

   “你?”良久,心跳平息,她終於能開口詢問,但話剛到嘴邊,對方的雙鈎便緩緩垂著黑絲裹腿的兩側,膝蓋微屈,以那猶如薄冰拆裂裂的脆聲道:“郁紅渠拜見朱小姐。”

  

   這個名字她早有所耳聞。“你是幽冥道血衣魔女郁紅渠?”朱青嵐抬起宮燈照亮她的臉,她的五官雖不算絕美,但勝在清秀如水,肌膚格外的白,卻不似百里初晴那般欺霜曬雪的通透,而是那種不帶血色的蒼白。僅僅是面無表情便顯露出一股懾人的殺氣。

  

   見劫教魔女輕輕點頭,朱青嵐如釋重負之下又感到一絲怒意,直問道:“她在哪?”

  

   “在里面等你!”郁紅渠的血鈎指向地道的深處,讓朱青嵐喉嚨一緊。她轉過頭去,提燈快步向里面走。血衣魔女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兩步遠,步調隨著朱青嵐的速度調整,不緊不慢,無聲無息,直叫人提心吊膽。

  

   看到前方出現門的輪廓,縫隙間透出光芒,朱青嵐如臨大赦,三步並作兩邊跑去,推開門,濃郁的馨香撲鼻而來。屋內燈火通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粉色的厚毛絨軟榻鋪在石床上,上面正斜臥著一位絕代佳人。

  

   淺薄的嫩粉色衣衫像是映日的花朵般貼合著婀娜嬌俏的軀體,秀發如瀑散在枕畔和柔滑的香肩上,豐滿雪膩的酥胸如同是花瓣中心包裹的嬌嫩花蕾,恍若能看到玉乳上的裊裊香氣,飄散著四處勾人。

  

   粉色短裙下,一雙修長腴潤的雙腿隨意地相互搭著,粉嫩的肌膚如琢如磨,細如上好的玉盤珍饈。即便她不刻意展露風采,那嫵媚妖嬈的姿態也讓人神魂顛倒。

  

   “朱小姐好久不見,嬋兒好想你呢。”她的嗓音細且尖,正是那種讓人酥麻入骨的嗲聲。長長密密的睫毛,柔軟地覆蓋在眼瞼,隨著嫵媚的狐狸眼輕輕眨動,脈脈飽含深情。

  

   “嬋兒!”朱青嵐迷醉般輕喚她的名字,雙眸流連著那張令她痴戀的容顏,心跳如雷。

  

   ”當心魅術!“郁紅渠的提醒從背後傳來,冰冷鋒利,驚得朱青嵐嬌軀一抖,冷汗連連。極樂道陶蟬,一年不見,她的魅術又進一層,僅一眼便難以抵擋。

  

   “瞧你說的,我可沒什麼非分之想。”陶蟬語調清婉上挑,微微挪動嬌軀,剛好讓胸口前的圓潤玉兔稍稍前傾,腳踝間叮當響著瑩瑩珠寶,玉足誘惑地朝二女勾勾腳趾,示意到床上來談。

  

   這份請求似難以抗拒,朱青嵐走到床邊座下,目光又被她裙下的春色所奪,忽然間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尾巴從交疊的大腿之間露探出,在粉嫩光滑的大腿間掃動,惹得陶蟬咯咯直笑,嬌呼:”好癢,不要!“

  

   朱青嵐這才想起陶蟬也被稱為妖狐,莫非她真的生出了尾巴。剛有此念,卻見那小尾巴收回裙子中,很快探出一顆小腦袋就從裙底伸出來,分明是一只粉毛狐狸,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朱青嵐,十分可愛。

  

   見到這一幕,朱青嵐不由為自己的想法掩嘴輕笑,也對這小狐狸萌生了好感。”我能抱抱它嗎?“說著,她伸出手撫摸狐狸的腦袋,對方也不躲閃,反而伸出粉舌舔弄朱青嵐的手指。

  

   “當然嘍,看它還喜歡你呢!”妖狐女媚笑道。

  

   朱青嵐兩手將狐狸從陶蟬裙下抱出,它兩手大的體型放在胸前撫摸正合適,那小獸也乖巧地拿頭蹭著乳房。

  

   “東西帶來了嗎?”郁紅渠筆直地站在門邊,仍緊握著護手鈎,一邊提防著門外,一邊道。

  

   聽她提醒,朱青嵐方想起此行的目的,停下擼狐狸,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白絲巾。等一展開,方知是女兒家的底褲。大家閨秀的朱青嵐拿著東西也不害臊,反而放在鼻前聞了聞,擔心道:“東西我是拿來了,是她今天剛換下來的。不過我聞不到一點氣味,簡直比新織的還干淨。“

  

   “讓它聞聞,聞香狐的鼻子可是很靈敏的。”陶蟬道。

  

   朱青嵐照做,將白絲底褲放到小狐狸臉上,聞香狐動動鼻子,眨了眨小眼睛,又甩了甩頭,猛地從朱青嵐手中竄出,輕易地撲到朱青嵐腳下,隨即鑽入裙子,在兩腿間飛速上爬。

  

   “啊!”朱青嵐猝不及防,羞澀地想捂住裙子,卻見郁紅渠閃到身前,手起刀落,將青色的衣裙從兩腿間分開一道口子,接著她的手更為迅速,幾乎在開口的同時插入裙底,瞬息間就將聞香狐擒了出來。

  

   朱青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不輕,身體後仰,頭倒在一片溫暖彈軟之上,芳香環繞,如墜花海,正是臥在陶蟬曲起的大腿上,她低著頭,垂發如濤濤柳絲,粉腮如二月桃花,眼波流轉間似乎帶了無盡春意,朱唇微啟,吐氣若蘭:“你沒事吧?”朱青嵐只覺得一陣陣酥麻從腳心處傳至全身,仿佛要融化在她懷中。

  

   “你下面有沒有被它舔到。“魔女的聲音如同軟綿中的利刺,惹得朱青嵐心中大為不悅,正欲智質問她方才所為,忽覺一股濕熱在下體蔓延,一注意便越加強烈。雙頰灼熱,出身高貴的少女乖巧地輕輕點頭。

  

   “晚了!”郁紅渠冰冷冷地道,她拿過白絲內褲,不顧聞香狐反抗,硬套在她頭上。

  

   ”呀,沒想到聞香狐這麼討厭吟雪仙子的味道。“陶蟬哀婉地道:“立時就想尋個喜歡的味道,唉,這下麻煩了!”

  

   “什麼,麻煩?我,我怎麼?”朱青嵐感覺臉若火烤,下面的肉腔內仿佛有千萬只蠕蟲再爬,瘙癢難耐。汁液忍不住地外溢不止,已滲出了外裙,弄濕了毛毯,羞澀,窘迫,恐懼占據了砰砰亂跳的芳心。

  

   “別怕,有我在。”一雙纖纖玉手撫摸她滾燙的臉頰,當塗著粉油的指尖劃過鼻尖,嘴唇時,朱青嵐的飢渴被吊到高峰。她想將眼前的玉蔥含在嘴中。用力吸吮,晶瑩的口水從唇角滑落,兩條腿夾著青裙不住廝磨,似是要將絲裙磨碎。

  

   驕傲的大小姐不過被聞香狐輕舔一下便如爛泥般癱軟在床,目光迷離,完全淪陷在愛欲之中。郁紅渠輕蔑一笑,心中暗忖這聞香狐的唾液實在厲害,只需塗在少女私處,便叫人意亂神迷,若也能將那位吟雪仙子弄成這樣,她就省了太多力氣,屆時還可好好調教一下。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揶揄道:“看你的狐狸把她弄成這樣,該怎麼收場?”

  

   “自是要幫她排解,要不怎熬得過去?”說著陶蟬的手一拉束腰,粉帶款款而落,單薄的衣裙滑落肩頭,一具玲瓏剔透、凹凸有致的美妙胴體出現在面前。

  

   “切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跑一趟!”郁紅渠撇撇嘴,只見妖狐女媚眼如絲地看著她道;“時辰尚早,不如一切來幫她發泄,我們再一起去。”

  

   “哼,你這一身騷味弄到我身上可就壞了。”血衣魔女擺擺手,將雙鈎別在腿側,將被白絲褲蒙頭的小狐狸塞入胸口,便推門而去。

  

   “小紅,拜托你了哦!”陶蟬甜甜一笑,看向身下目光迷離的朱青嵐,且聽她口中囈語著我要我要,便獻上柔軟芳香的身體,靈活的小香舌探入嘴中,直往她心坎里鑽。

  

   兩具美妙的身體貼在一起,開始上演一幕活春宮。郁紅渠啐了一口騷狐狸,悄無聲息間掠出丈遠。

  

   推開暗門,魔女對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道:“朱小姐半個時辰是出不來了,但我勸你也別進去找她。”說完,她借著黑壓壓的陰雲掩護,避開街上的巡邏隊,直向武侯府奔去。

  

   這積攢半月的大雨兀地傾盆而下,嘩啦啦的宛如銀河直泄,郁紅渠猶如被暴雨捶打的蝴蝶,再飛不起來。街上的巡邏隊都捂著頭逃跑,而她卻只卸下披風蓋住頭,頂著狂風暴雨在巷子間飛奔。

  

   寒月宮的小仙子,你害得我好慘,等我捉到你,雖不能弄爛你漂亮的臉蛋,也不能刺穿你純潔的肉穴,但定要把你的菊花捅爛,余生排泄不能自理,夜夜躺在自己的屎尿之中,看朱大公子還會不會同你上床。

  

   更為惡毒的想法在郁紅渠腦中一一浮現,伴隨煙雨一路前行。半刻鍾的路,硬是讓她走了一刻鍾,終於趕到武侯府,從靠近後院的牆翻入。

  

   朱青嵐已帶走了潛伏的守衛,使得魔女順利地摸到那三層閨樓,二三層向外延展的陽台正是避雨的好去處。郁紅渠將被雨滴擊穿浸透的披風扔在地上,頹然坐在樓台下干地上。短發黏著額頭,雨水滑過光潔的臉頰。從尖尖的下巴滴落緊鼓起的黑絲衣中。

  

   高挺的胸脯一陣起伏,聞香狐的腦袋從里面探出,脖子卻被衣領卡主,渴求自由的狐狸亂蹬小腿,一下下全踢在魔女的乳球上。異樣感覺讓郁紅渠憤懣不已,她狠狠地將騷狐狸從衣服里救出來,拋到地上。

  

   小狐狸四肢著地,抖了抖身子,濕漉漉的模樣實在可憐。郁紅渠看向外面霏霏雨簾,輕嘆一聲,幽幽道:“你我算是同病相憐,快些將她綁來,我們也免得在此。”

  

   幽冥道的弟子苦修於洞察黑夜的眼睛,郁紅渠從門窗緊閉,屋內漆黑的閨樓中發現二層一道窗邊縫隙“別急,我馬上就帶你出去。”郁紅渠心中冷笑,手指縫隙,聞香狐便一甩尾巴,靈巧地趴住門柱,蹭蹭幾下便竄上二樓,從縫隙中鑽入。

  

   想那吟雪仙子正假裝安寢,苦苦等有人接她出去。郁紅渠心中冷笑:“別急,我馬上就帶你出去。”不過片刻功夫,小狐狸便從二層跳了下來,得意地搖搖尾巴,顯然是大功告成。

  

   那騷貨說寒月宮的人最多能抗拒一刻鍾,我且等她欲仙欲死時再上去。魔女心中計劃,摸了摸袖中暗藏的鈎繩,只待上去將她捆住。郁紅渠伸手要將聞香狐攬入懷中,卻發現它的毛發變得干爽松軟。顯然不願濕透的女人碰它,邁開腿便跑開幾步,趴在一處干爽的門檻上,愜意地眯起眼睛。

  

   暴雨劈啪砸在地面,圈圈水花四濺,冷風吹來,只剩她一個人在濕冷中發抖。郁紅渠惡狠狠地瞪了狐狸一眼,脫下靴子,露出兩只秀美的黑絲纖足,扭了扭腳趾,絲襪中流出雨水,她又倒了倒靴中的水,重新穿入,那陰冷的感覺也未見分毫。

  

   “該死,已忍耐到極限了!”郁紅渠以手遮面,掩蓋住抽搐的嘴角。她打算提前動手,緩緩站起,黑靴輕點地面,施展輕功兩步便落腳在二層陽台上。雙手緊握雙鈎,如翅膀般伸展雙臂,潮濕的黑絲衣緊緊包裹著身體,勾勒出纖細窈窕的线條。櫻唇如月牙般高高揚起的笑容在身後雨幕映襯下顯得怪誕驚異,宛如狩獵的蝙蝠般詭譎。

  

   殺手降臨此地,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要冰冷凝固。卻有幾道詭秘的亮光從閨閣中亮起,還有絲絲熱流從窗封間流出。

  

   郁紅渠察覺出蘊藏其中的殺氣,沒有貿然闖入,靜靜稍等。陽台。少傾,橙紅的光芒在屋中顯現,一面火牆封住了窗櫺,火勢巨大迅速蔓延向陽台,但被暴雨阻隔。

  

   “失火?不對!”郁紅渠驚愕之時,那閨樓底層一開始隆隆震動,下一秒,一道火柱自屋中衝天而起,將四周照亮猶如白晝,令人睜不開眼睛。

  

   熾熱的熱浪席卷而來,籠罩在郁紅渠的周身,與此同時身後的狂風驟起,帶著嗚嗚呼嘯聲要將她纖瘦的身子卷入火焰之中。

  

   黑白顛倒,冰火交織下,魔女驚恐萬分,哪還敢停留,運足內力,一蹬憑欄,倒飛而去,連退出數丈,逃離旋風之下方敢駐足觀看。

  

   只見赤紅的火柱在閨樓中盤旋而起,在暴雨中洶洶燃燒,卷入的雨滴化為白色霧氣,同火焰龍卷直通天空壓低的黑雲之中。烈火很快蔓延至木制的閨樓的每一個角落,她剛剛落腳的陽台片刻間即焚毀墜落,留在地上的猩紅披風則凌空飛起,繞著火柱盤旋幾圈,終化為灰燼。

  

   “天哪?”郁紅渠不可置信地,哪怕雨水滴入眼睛火辣辣地疼,也不願眨眼。

  

   聞香狐卻機靈得很,早早從閨樓下跑出,卻也受了極大地驚嚇,四肢小腿閃電般快速騰挪,直跑向魔女,鑽進胸口中再不肯出來。

  

   必須走了,這般景象定會驚動整個玄武城的人。什麼吟雪仙子,若是還在閨樓中怕是灰飛煙滅了。一念及此,郁紅渠掉頭離開,風雨朦朦中她銳利的眼睛看到一個人影朝火柱奔去,折射的火光映射出纖白的大腿。

  

   那是何人?朱青嵐不是遣走了所有護衛。郁紅渠猜疑不定,一想自己若空手回去定遭那騷狐狸嘲諷,便輕咬嘴唇,朝那人影掠去。

  

   郁紅渠潛伏在黑暗中,悄然來到那女人身後,早備好的繩索一把勒住她的嘴巴,長繩如蛇,輕車熟路般在纏繞住她的手腳,尾端穿過她的下體,回系在自己腰上。手一拽,便將這女人五花大綁捆在背上,幽冥道女殺手趁武侯府仍在混亂中,急飛掠離開。

  

   第二十四章 雨霧櫻落

  

   狂風呼嘯,吹打著門窗哐當作響,一陣賊風襲進屋子,紗簾搖曳,燭火跳動,光影飄浮。武侯府西寢宮一間偏房內,一名身段婀娜的少女兩腿岔開,臥在桌上,被剃掉茸毛的光潔私處暴露在近在咫尺的燭火之下。

  

   霧隱伸出慘白纖瘦的手指撫弄她的外陰的粉豆,直到揉出潺潺蜜水,流至股間方罷手。

  

   “嗯呀……”躺臥少女扭了扭腿根,嘴角溢出幾聲低吟。

  

   “別動,平時不是訓練過你們嗎。”霧隱冰冷冷的話讓這俱雖情欲蠕動的胴體僵直住。霧隱拿起桌上兩片長竹篾,吐出紅舌,舔過兩面,便將之伸向少女被空芯圓皿擴開的陰道。

  

   粉紅肉褶層層連接的腔壁極為嬌嫩敏感,厚竹篾一探入便聚縮擠壓,要將異物裹住。但霧隱的手指微微用力,方要黏閉的緊密花徑就被撐出兩尺寬的縫隙。灼台近光下,腔肉鮮艷欲滴,扁圓形的宮口坐落在陰道的盡頭。竹篾就撐在宮口兩側,宮頸表層淺粉的漿膜受擠壓下現出紅色的細細血管,單薄得仿佛吹彈可破。

  

   “呼呼呼……”少女發出沉重的呼吸。私穴擴張對未經人事的她而言實是癢痛難忍,對最私密柔軟處暴露的恐懼更是牢牢攥住亂跳的芳心。

  

   “看到宮頸了,照我說的去做。”霧隱面色凝重,一手撐著竹篾擴展陰道,一手拈起根細細針,上端銀亮,下端黝黑,顯是塗有劇毒。

  

   聞言,少女屏住呼吸,把腰挺得更高,勾起螓首,夾住玉頸,小手死死握緊數息後又緩緩松開,反復幾下,終是憋不出氣,包含哀求地呼喚:“師傅?”

  

   “繃緊,宮口張開了!”霧隱囑咐,看子宮口啟開的微微縫隙,便並緊兩指,夾著毒針朝肉腔伸出遞送。

  

   那縫隙太小,顫動的針頭不慎扎在宮口粉肉上,雖未出血,但聽少女一身慘吟,宮頸兀地束緊,周邊肉壁也如受驚嚇般,猛烈蜷縮。深入的竹篾不堪重負,被肉壁壓彎,眼看就要裹住霧隱的兩根手指,那時夾著的毒針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稍有不慎刺破柔軟的肌膚便會了結這桌上如花的生命。

  

   肉壁緊縮,霧隱已瞧不見子宮的位置,情急之下,她亮出牙齒,狠狠咬在少女圓鼓的豆蒂上。“啊啊!”一聲慘呼下肉穴開始痙攣蠕動,按常理宮頸也會在刺激下分開圓口。霧隱憑借記憶中的方位,將銀針向前遞送,無有阻礙,深入空隙。

  

   成了!霧隱欣喜,又把銀針向外抽出小半寸,便夾著不動。“放松,夾住。”她命令道。手下輕輕點頭,深喘著起,緊繃的腰肢緩緩舒展。“有感覺了嗎?”

  

   “嗯,夾住了師傅。”少女緊張的回答。

  

   “櫻,若夾不住,掉出來,刺破肉,醫仙也救不了你。”霧隱警告。被稱作櫻的少女帶著嗚咽地點了點頭,霧隱的手指察覺她的肉腔縮脹幾下,方松開毒針,抽出手指,把竹篾也從少女體內緩緩取出。

  

   這是贏島伊賀村的獨門忍術蓮針,是女忍者的絕技,事先將毒針夾在子宮中,當男人的肉棍插入,扎到子宮頸夾著的毒針,劇毒便會立刻深入充血的肉莖中,一擊致命。只是這毒針放置麻煩,且風險極大,若非非常棘手的目標,鮮有女忍者會采用這種忍術。

  

   霧隱不會親身冒險,便拿自己培養的手下嘗試。之前就因失誤弄死過一名比櫻更年輕更美貌的女忍者,這次臨陣磨槍,她更是忐忑不安,好在她手法熟練,過程有驚無險,沒有耽誤帝星的任務。

  

   “好了,該起來重新敷裝,再穿好衣服,恭候那位大人。”霧隱松了口氣,看臥在桌上,嬌喘吁吁的櫻,命令道。

  

   “是!”少女點頭,她仿佛剛經歷過一番激烈的雲雨,淡粉肌膚上浮起一層香汗,小椒乳起伏不定,額頭,鼻翼,臉頰上流過的汗水,已將白色底妝衝散。櫻謹小慎微地從桌上站下,夾著腿,躡著步子朝走道銅鏡前,用粉餅沾了白粉在臉和脖子上塗刷,還重新畫了美顏,口紅才起身更衣。

  

   一襲白粉交織的淡雅短裙套在少女身上,多處別著鮮艷的櫻花,腰帶在身後系著蝴蝶結,頭戴白兜帽,蓋住垂著臉側的環發。這番裝扮後,少女一掃剛才的裸體時的媚態,此刻尤顯清純動人。“師傅,帝星突然讓我們動手,是不是急於為她的徒弟報仇。”

  

   “可笑!”霧隱冷哼一聲:“成大事者,必要不擇手段,不計生死。帝星心懷大業,怎會為一個小女徒的死亂了方寸。閉上你的嘴,忍者只需服從命令,再多話就拔了你的舌頭。到門外侯著去。”

  

   “是師傅。”櫻不著鞋襪,赤腳走到門口,輕推開門,狂風便肆意吹撒而入,夾帶著絛絛雨水吹打在這俱嬌弱的身上,赤裸的修長玉腿在冷風細雨中微微顫抖。屋檐下細雨成簾,似有更大的趨勢。她打著把繪著櫻花的油傘,傘柄倚在肩上。

  

   暴風暮雨,燭火闌珊,櫻花少女,娉婷如畫,這一幕玄武侯應會動心。霧隱站在屋內,注視著門外,為今夜的大事思緒起伏。

  

   如今已是八月末旬,暑熱或將被這一場暴雨徹底帶走,大周的興盛也會在即將掀起的滔天巨浪中傾覆,為其所奴役的贏島子民也將在烈火中奮起。今晚的櫻和還有她培養的女忍者門都將為贏島的重生獻上一切。

  

   苦等後,噼噼啪啪的雨聲中響起一穿輕快的踩水聲。夜色中,一只金屬龍頭穿過雨幕,映入眼簾,細看正是龍頭龜身的神獸玄武,趴伏在寬大的頭盔之上。龍頭傲然昂起,搖搖擺擺,似在朝天噴雲吐雨,通體呈暗銅深色,進入燭火映照中,竟閃耀著金燦燦的亮澤,不知是何材質。

  

   玄武頭盔下的人也顯出身形,那顆嬌小的腦袋只占不到頭盔一半的空間,只用腦尖頂著巨盔,左右搖晃卻能保持平衡不倒。是位身著黃裙的女孩,除了頭,渾身皆被雨水打濕,紈袖和白裹褲貼住肌膚,勾勒出如竹竿般的瘦小的身體。

  

   她奔至屋檐下,便繞著櫻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然後在櫻身前半蹲下身子,揚起脖子,讓昂首的龍頭勾起櫻的短裙。

  

   “呀!”櫻嬌羞地以手遮蓋裙子,但黃衣女孩仍不依不饒,把裙子翻到腰上,露出鮮粉色的陰戶和微隆的恥丘。“咯咯,贏島的婊子就是騷賤,干嘛把下邊的毛剃掉?留下的點點毛孔紅得和蟲卵一樣,是不是很癢!”說著她便拿沾著雨水的手撫摸少女的陰阜。

  

   櫻下意識手伸到裙下想阻止對方,但黃衣女孩十分靈巧地躲開,反變本加厲地以冰涼的手指懟在櫻的陰唇上。

  

   “啊,不要,不要啊……”櫻驚恐地尖叫起來,非是因為私處的敏銳刺激,而是害怕宮頸的毒針松落。而那黃衣少女越弄越來勁,幾乎要把手指插入她的小穴。櫻會看向屋里,希望得到師傅的命令,否則她不敢輕舉妄動。

  

   霧隱跪在屋內一言不發,很快救星到場。“好了曇兒!”雨中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黃衣少女聞聲便朝大雨中跑去。

  

   一州之主的身影從雨中顯現,他撐著一把圓亭蓋般的大傘,體型正如傳說之中如小山般大,穿著一襲寬松的袍子,黃衣女孩在他身邊就如袖珍的小人。“侯爺,你聞聞,贏島的婊子下面都騷的很!”

  

   玄武侯聞言捧腹大笑,道:“騷點得好,又騷又溫順,才是上佳的。”

  

   “上佳的母狗。”黃衣女孩曇兒接過話,赤裸裸地羞辱屋下兩個女子。

  

   霧隱將額頭碰在地上,恭敬道:“椿,參見侯爺。”

  

   “哈哈,椿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看起來還不錯!”武侯和少女走到屋檐下,櫻慌忙將傘放下,並腿跪下。

  

   “是,她叫櫻,年方十六,是奴家手下調教多年的藝妓,能歌善舞,姿色上佳,今夜獻給侯爺,請侯爺為其開苞。”霧隱低著頭道。

  

   玄武侯朱泰的目光只在膽怯發顫的少女身上停留片刻,便大步從她身邊走過,進到屋內,一甩手將扯下黃袍,如大網般覆蓋向身邊的侍女。曇兒輕盈地起跳一抓,旋肘一甩,便將黃袍卷入手中,搭在手肘上。

  

   “呵呵,吹拉彈唱皆是無謂的風情,會用身體把人伺候得舒服,才堪稱妙人。本侯還是更喜歡你的身體。”玄武侯炙熱的目光便落到霧隱身上。只見年過三旬的霧隱風韻不減,豐腴的白皙肉體包裹在漁網衣中,縮緊的細窄香肩擁著一對沉甸甸的巨乳,肉質綿軟宛如被網兜住的雪球,瑪瑙色的乳頭堅挺地從網孔中探出,宛如雪堆上的一顆深紅瑪瑙,格外誘惑。

  

   這個贏島賤籍女子已伺候他三年,幾乎每月都會有臨幸的時候。在朱泰眼中,能讓他滿意的女人除了曲小竹,便屬這個椿了。大多女子時往往一插入就哀嚎慘叫,甚至跨裂傷殘,中途昏厥休克,實難盡興。這才對精心打扮,含苞待放的櫻興致闌珊。

  

   侍女曇兒也深知玄武侯口味,嘻嘻一笑道:“侯爺真有眼光,你看這奶子和冬瓜般大,再瞧那小婊子貧瘠的胸部,真是丟人現眼。”說著,她用小手顛了顛霧隱的乳房,白花花的肉團軟彈無比。

  

   玄武侯摘去她的頭盔,抹了抹侍女的頭,笑著打趣道:“曇兒,就屬你的奶子最小,平平無奇。”

  

   “呀,侯爺討厭,會長大的。”曇兒小臉一紅,捂著胸部氣鼓鼓地道:“等我那比她的還大便也來給侯爺侍寢。”

  

   “哈哈……”玄武侯笑聲桀桀,把頭盔放回那小腦袋上,幾步走到床邊坐下道:“好,曇兒你先到一邊擦擦身子,好好看,好好學。”

  

   “好嘞!”曇兒應了一聲,走到霧隱身後,抬起手掌啪地扇在霧隱挺巧的屁股上,一聲脆響伴隨甜聲戲謔:“還對侯爺撅屁股做什麼,還不快去服飾侯爺。”

  

   霧隱深吸一氣,低眉順從道:“是!”她潛伏在武侯府這三年,沒少受這黃毛丫頭戲謔,為大計,霧隱千般忍讓,只覺今夜終能報仇雪恨,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黃衣侍女自去屏風後褪衣擦身,霧隱緩緩起身,走動時三進兩退,扭腰擺臀,誘使武侯銅鈴大的眼睛也隨著兩只肉球來回晃動。男人胯下肉棍已高挺如柱,青筋暴起,粗壯如蟒。是霧隱平生見過的肉棍以來最碩大猙獰之物,不知櫻能否承受,千萬別壞了事。

  

   霧隱一招手把跪在門口的櫻叫進來,櫻怯生生地走入,也對玄武侯的陽根感到恐懼。“要不要讓櫻為侯爺唱首小調,助助興。”

  

   “算了,算了。最近煩悶事多,本侯無心聽那些東西。直接來吧。”玄武侯一擺手,有些不耐煩道。

  

   “是!”霧隱爬上床榻,跪坐在玄武侯身後,伸出手按捏侯爺的肩膀,並將軟綿的酥胸壓在男人的闊被上,緩緩蠕動,充血腫脹的乳頭反復撩撥胛骨。

  

   霧隱一個眼神把櫻招過來,短裙少女走進,裊裊蹲下,伸出纖纖玉手,套住彎挺的陽物,輕輕套弄。那肉棍是如此碩大,單手竟難以環握,兩掌也攥不住整根。櫻把頭埋得更低,親吻下方兩袋肉囊,伸出溫軟小舌舔弄黃黑的肉皮,直把肉囊全部弄濕,方抬起頭。

  

   朱泰被舔舒服,首次正眼看她,只見白色兜帽下,是張白粉濃塗的臉,薄唇紅焰,眉毛短黑。哪怕是對贏島藝伎裝扮不甚喜歡的玄武侯,也覺著少女的裝扮濃而不艷,妖治卻不騷氣。朱泰用手撥開她頭頂半遮半掩的白兜帽,現出一頭烏黑青絲,更顯清純靚麗。

  

   “侯爺!”被男人死盯著看,少女怯生生地道。美眸蒲扇如水,羞澀的睫毛壓著眼瞼,遮擋住自己的目光,卻仍讓人能感受到她眼底的灼灼熱情。

  

   “櫻花絢美,是個好名字。”玄武侯淫笑著點點頭,在他示意下,櫻張丁香小舌,舔弄鬼頭的裂縫,一遍遍舌滑挑弄下,緊閉的龜頭分開些許。

  

   霧隱滿意地點點頭,這已足夠毒針插入。櫻圓開艷紅小嘴,含住龜頭,輕弄幾下,又向下深入。

  

   “哦哦!”玄武侯舒服地吸了一氣,不禁將手放在少女頭上,撫摸她柔滑秀發的同時,輕輕下壓,想讓這溫軟小嘴吞得更深。只是這肉棍太過粗大,漲著齶肌,卡著牙齒,哪怕少女嘴巴裂到最大也難以吞下。堅

  

   他不顧少女嘴巴的容量,用力下按,貝齒便卡著肉棍一分一毫地下滑。這堅硬的齒感常人難以忍受,但對有玄武神功護體,堪稱鋼筋鐵棍的朱泰來說,反而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嗚嗚……”少女悲苦的嗚咽著,粉嫩的牙齦都被頂出血來。但玄武侯不管不顧,只覺龜頭頂到軟齶,如何晃動少女的腦袋都再難前進一步,方肯罷手。一看可還有近半的肉棍沒能擠入,這樣玄武侯很不滿:“椿,換做是你,便能吞下本侯的長根。還是你”

  

   今夜是要行動,霧隱可沒耐心像以往慢慢取悅他。聞言,便把漁網褪到腰下,乳房貼著後背滑到玄武身前,蓬勃跳動的巨乳埋上玄武侯的臉,任他舔弄。肉臀壓在腹部,肉穴無需扣弄便能產出黏滑淫水,便在玄武侯黑毛叢生的肚子上剮蹭。

  

   享受霧隱身體的玄武侯安分許多,放開櫻的頭,讓少女的小嘴從瀕臨脫臼中解脫。

  

   “呼呼……”櫻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霧隱瞪了她一眼,示意展開行動,轉臉化為柔情蜜意道:“侯爺,櫻技法生疏,令侯爺失望,但也請侯爺給她個機會,讓她試試下面的小嘴可否讓侯爺舒服。”

  

   “好好,讓她來吧。”朱泰的身子下躺了躺,靠在霧隱拿來的軟墊上。放平雙腿,陽具豎直朝上,便是讓櫻坐上來。

  

   櫻爬上床,分開胸口的衣衫,露出一對鴿乳。她跨開雙腿,掀起裙子,跨坐在玄武候身上。以手指撐開穴口,引導陽具進入肉穴,剛緩緩坐下半寸,便見了紅,哀痛的呻吟聲從她嘴里傳來。“啊啊好漲,啊啊啊!”

  

   “怕什麼,慢慢坐下去就是。”霧隱扭身扶住瓔顫抖的腰肢,不顧櫻的掙扎,逼她強坐下去。只聽撕裂肉聲傳來,櫻一聲慘叫,嬌小的陰唇被粗暴地分開,好在是把龜頭全吃了進去。血從撐滿的肉穴縫隙中汩汩涌出,殷紅鮮艷。

  

   “哦哦好緊!” 玄武侯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怒挺胯下,鐵硬的肉棍戳歪了頂在陰道壁上,圓圓的輪廓從瓔的小腹上鼓起。

  

   “啊啊疼,要死了,師傅,師傅”櫻蹙起柳眉,痛苦地大喊,白底的臉似乎愈發慘白。她已疼得神志不清,胡言亂語,霧隱不在猶豫,按住起腰肢,讓橫衝直撞的肉棒重回正軌,緩緩深入。

  

   “快,快到頸口了。”櫻緊張地提醒,快哭了出來。霧隱便不再向下按。讓她調整下位置,方又緩緩下座。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呼嘯,暴雨蕭蕭。室內燭火搖曳,回蕩著少女慘吟,忽聽一聲粗口的吼叫,龜頭依然觸碰到毒針。霧隱想也不想,立馬鉗住少女纖腰,再往下狠狠一坐,毒針應是成功插入,霧隱能察覺出胯下的腹部開始抽動。

  

   “啊!”玄武侯暴起,但霧隱早運起內力,一掌拍在玄武侯的額頭上,將他又打回床上。毒針若已破了他的罩門,自己一掌便能擊碎他的額骨。但霧隱只覺自己的手拍打在寒鐵之上,震得手心麻木,手臂打顫,而玄武侯的額頭仍高凸著沒有任何異樣。

  

   “哞……”玄武侯鼻孔中噴出水來,發出蠻牛一般的低沉鼻音,胸前浮動的肉塊,蘊藏著令人膽寒的怒意。他左臂將身體支起,右掌直推向眼前搖晃的兩顆乳瓜。

  

   贏島女忍者不由臉色大變,因兩腿曲著,躲閃不及,為避免乳肉碎裂的厄運,只得兩臂交叉護住心口,十成內力也聚在此處,可待那肉掌打來,便如摧枯拉朽般,尺橈骨雙雙碎裂。

  

   但那掌仍有余力,霧隱口吐鮮血,從床上倒飛而出,落在地上又滾出去好遠,撞在頂梁柱上彈回數尺方止,鮮血自床笫撒出一地。

  

   “師傅!”見霧隱被打飛倒地不起,櫻萬分驚恐。體內的肉棍仍壯大如柱插得她腰肢發軟,兩腿酸麻,只得被頂在肉棍上,瑟瑟發抖。

  

   “賤人,賤人!你們竟敢!”玄武侯怒不可遏地大吼,雙眼血紅,手掌間流動著無形真氣,准備打向騎在跨上的櫻。一掌下來,這花季少女要化為一片血霧。

  

   霧隱想從地上爬起,還想撲上去打上幾招,但覺胸口沉悶,哇地又吐出一大口血來。方才一掌打得她內傷嚴重。

  

   床上的櫻嚇得渾身發抖,尖叫著等死,卻聽朱泰喉頭哽咽道:“唔啊啊,怎麼回事!”令人窒息的真氣流動消失無蹤,玄武侯暴怒漲紅的臉此時化為青紫,鼻孔中流出的也不再是白水,轉為潺潺不止的紅血。

  

   奏效了!“哈哈哈!”霧隱發出沙啞瘋狂的笑聲,復仇的怒火用讓她又涌出力量。她曲起膝蓋,踉蹌站起,只見她碎開的小臂就像墜著手掌的衣袖,垂在腰間搖晃,身上的漁網衣被打得支離破碎,只余大腿往下的一截,白花花的兩乳間印著一條血痕。透過臉前的絲絲亂發,可見她慘白面容正在瘋狂地獰笑。。

  

   “侯爺,這毒針的感覺如何?”撐著快要散成碎塊的身體,霧隱像披頭散發的惡鬼版朝床榻逼近。“那些越女真是蠢的可憐,我告訴她你的罩門在龜頭,她卻誤以為是你玄武侯的脖子哈哈。”

  

   “你們和那些越女是,啊啊啊下賤該死,本侯要把你們碎屍萬段。”玄武侯恨聲道,咬著牙在運功御毒,臉上的青色漸漸淡去。

  

   霧隱坐在床上,口中絲絲吐著血沫,混著血的唾沫吐在玄武侯胸口。“呸!這三年,我忍辱負重委身伺候你,你也把我們贏島的人當作草民,軟綿溫順。豈不知我們早想生啖你肉!”說著,她兩腿抬高,繞過騎在跨上的櫻,將漁網中的雪白腳搭在玄武侯臉上。圓弧的細薄指甲輕易地在玄武侯臉上劃出一道血口。“侯爺是不是忘記你的罩門已破,奴家就是沒了手,單憑一只腳便可取你性命。”說著,她的腳趾又劃過玄武侯的脖子,大拇腳趾捻著熱血在傷口上擦拭。

  

   “不,等等,別!”玄武侯身體兀自癱軟,目露驚恐,語氣倉促:“朝廷和你們贏島的恩怨與我無關,我只是奉命鎮守於此,這些年也未虧待你們!你殺我,朝廷的怒火也非贏島能承受,不如放我,我可以”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廢奴家雙臂,這仇還不跪如求奴家不計前嫌放你一馬。”

  

   “好好!本侯,不,朱泰求女俠放我一馬。”說著,玄武侯伸出舌頭舔舐霧隱的腳趾,惹得霧隱森森怪笑:“瞧,堂堂晉州之主玄武侯居然舔腳求饒乞命,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離武女帝怕也是這般德行。”言罷,腳趾一劃,便將他動脈割開,鮮血噴涌。

  

   武侯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身體開始一陣陣抽搐,霧隱只伸出舌頭,舔舐仇人的鮮血,感覺無比暢快。

  

   “師傅,救我!”櫻焦急道。看她還坐在玄武侯的陽具上,那肉棍漸漸變得黑紫,卻毫無軟下的跡象,而少女忍者的腿已顫抖不休,快要吃撐不住。

  

   霧隱冷更一聲,以雙腿夾住她的腰,將她從中毒的肉棍上拔下,隨即甩到地上。

  

   “啊啊啊……”櫻爬起,看著自己被搗成血洞的下體,嚇得花容失色:“師傅,血,血止不住。”

  

   “叫什麼,我們成了,殺了玄武侯,贏島即將”霧隱喝道,她身處亢奮得,說話口無遮攔,但聽屋內一聲脆響,來自屏風後面,這才想起還有那個黃衣侍女。對方幾番欺辱她,霧隱此刻只想好好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

  

   但此刻重傷的身體,讓霧隱回歸現實。“櫻,你先拿布把下面堵上,快去!”霧隱以眼神示意櫻去解決那小賤人。但對方卻早早察覺,驚叫一聲,從屏風後跑出。

  

   那小身板全身赤裸,只戴了頂碩大的玄武盔,跌跌撞撞地撞開木門,逃進風雨之中。

  

   “快去追!”霧隱喝道。

  

   “可師傅您的傷!”櫻放把一塊軟布塞到下陰止血,看著霧隱有些不知所措。

  

   “別管我快去!”霧隱命令。

  

   櫻遲疑一下,邁起合不攏的雙腿,一瘸一拐地步入風雨之中。

  

   該死,這多半是追不到了。霧隱心中罵道,瞥了一眼在床上面色發黑,中毒流血的玄武侯,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侯爺,你就在這好好享受著,恕奴家告退了。咯咯咯……”

  

   說罷,霧隱躍下床榻,也不等手下回來,便轉向准備撤離武侯府。至於櫻,霧隱已打算將她拋棄,來之前,霧隱就給她服下天亮前就會發作的毒藥,以免泄露機密。

  

   用一個姿色上佳的少女忍者換取玄武侯的性命,已十分劃算,不必有絲毫惋惜。只是她的手臂恐再難修復,實力大損,終是付出了慘痛代價。

  

  

   -------------------------------------

  

   第二十五章 烈火焚冰

  

   相約之夜,下起難見的暴雨。閨樓靜謐漆黑,百里初晴獨守房中,靜坐在榻上。隔著一睹牆也能聽到暴雨鞭打梧桐樹葉的噼啪響動,雜亂的雨聲亦如她紛亂的心。

  

   她身穿灰色的直裾布衣,肘間挎著布囊行,里面裝著一件衣服,三十萬兩銀票,皆是朱青嵐贈予她的盤纏。對於那枚本屬於曲小竹的夾竹桃玉佩,百里初晴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帶走。並非是對武侯增玉的紀念,而是出於怨意地需要將這塊價值不菲的粉玉送給甄一禾,或許能減少她明面上的惡意。

  

   百里初晴為玄武侯一家的不軌企圖羞辱悲憤,但世間又何處不覬覦她寒月傳人的身份。那通過血脈代代傳承的力量,在她身上顯得脆弱無用,反如千斤重擔壓在少女纖弱的背上。

  

   每因自己寒月傳人的身份而遭受甄一禾與幾位長老,乃至宮中弟子的針對時,百里初晴都恨不得將這頭冰藍長發剪掉付之一炬,摒棄傳承的重擔,下山一走了之,找個清幽之地隱居。

  

   但她終是百里家的女兒,寒月宮和血脈都不能被輕易丟棄。這就是我的宿命。百里初晴將身體蜷縮在榻上,背靠著牆,警惕地凝望黑漆漆的夜,仿佛隨時會跳出致命的危險。

  

   冷長老讓她去尋找劍宗幫助,但到最後也是將她拋棄。至於洪五子與玄武侯,他們知曉母親的音訊,卻要以模糊的线索開出高昂的條件,迫使她就范。但我寧死也絕不妥協。吟雪仙子高傲又悲壯地做出決定。母親失蹤,生父卻只能遙遙觀望她自生自滅,這世間還有何人能夠依靠?

  

   不知為何,百里初晴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那道縹緲似幻的白影,顫動的心又兀地石沉大海。“堇姑娘,我今夜離開,便再沒機會到梧桐樹下找你了。再沒機會見到你了。”她不無傷感的喃喃自語,失去一切依靠讓百里初晴在恐懼中忐忑不安。

  

   在胡思亂想的等待中備受煎熬,忽然外面響起輕拍木窗的聲音,正是接她離開的暗號。

  

   來了。百里初晴迅速站起,躡步走到窗邊,輕輕掀起木窗一角,欲先查看情況。誰知,一道黑夜從窗縫中兀地擠進來,落在地上。百里初晴捂住嘴,向後退了幾步,暴雨產生的朦朧霧氣讓她能隨時召喚出堅硬的冰錐。

  

   “咦?”她驚訝的發現跳進來的是一只小獸,體型像貓般大小。莫非是誰房里的貓跑出來,溜到了自己這邊,這般不巧,幸好它沒亂叫。百里初晴靠近那只貓,發現它果然濕漉漉的,便拿自用的汗巾,為它擦拭。

  

   武侯府里養寵物的人不少,也有專業的馴獸員。使得這些生靈都很通人性,那貓沒有反抗逃跑,任百里初晴擦拭,等擦遍全身,任汗巾吸去大量水分,百里初晴柔聲道:“忍著點涼!”她的手輕撫過貓的軟毛,浸入的雨水紛紛化為冰渣掉落。

  

   濕透的貓抖了抖身子,發現自己變得干爽,便靈活地竄進黑夜中,隱匿不見。百里初晴本沒放在心上,想它只是怕冷。可在轉身關注窗外的刹那,後背被撲了一下,那貓兒動作迅速,轉而爬到胸前,用發亮的眸子和女子對視。

  

   此時,百里初晴方看清它生著的長眼尖嘴的臉,分明是一只狐狸,有著嫩粉色的毛,正動小鼻子聞她的味道。有誰養過這樣的狐狸。百里初晴並無印象,遲疑片刻間,狐狸已轉身一躍而下,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臉頰。那狐狸跳到她的腳下,又竄進她開口的直裾袍中。

  

   “呀!”百里初晴忍不住叫了一聲,又慌忙閉嘴,感到那狐狸的尖嘴碰到自己的腿心處,便覺身體輕飄飄又軟綿綿的,腳步踉蹌退到床上,一股酸癢讓她不禁夾緊大腿,可那狐狸如水流般從她腿間逃掉,只殘余它舌尖的濕熱,慢慢侵入到體內。

  

   “怎麼會?那狐狸!”百里初晴感到頭暈的同時,臉頰也微微發熱。她運氣寒月心法抵御欲念,卻覺這比曲小竹的迷煙更猛烈,讓她不敢分神,身體緊繃,大腿牢牢並緊。

  

   絲滑的黏液從體內流出,弄濕貼身的絲褲。百里初晴呼吸漸漸急促,明知自己著了極樂道的陷阱,愈發難以保持清醒。抓緊垂簾的手不禁移去在兩腿之間,指尖擦過一點堅硬的肉豆,身體如觸電般一抖,內腔直達腹部的酸麻鑽心似的癢。嘩啦啦的雨聲如歡快的奏樂,她開始不停滴摩挲雙腿,似乎要將腿間的絲褲磨破。

  

   “嗚嗚,我,不要!”一顆冰心被欲火融化,百里初晴低聲呻吟,理智再無法控制身體,其中滋味就像是醉酒一般。百里初晴仿佛真的聞到酒精的刺鼻氣味,她睜開迷蒙的眼睛,耳聽窗外雷聲大作,輕嗅屋中酒氣彌漫,意亂情迷,已忘記今夜要做何事,只需放縱歡愉便好。

  

   情到正酣,酒味也欲濃,顯出刺鼻之相。百里初晴躺在床上,手指已離不開腿心,身體酥酥麻麻中卻感到從未有過的暢快,仿佛發泄出壓抑十載的苦悶一般,將世間的煩惱統統拋到九霄雲外。她感到手指和大腿間沾滿了溫膩濕黏的液體,促使她快速揉動自己的私處,興奮到極致時,兩條腿直挺挺的抬高,分開,不自主的噴灑出許多液體,濕濡了步袍和軟塌。

  

   換作平日,她見別人如此便覺心生厭惡,但此刻她早沒了羞辱感,沉溺於傳遍全身的余韻之中,意識漸漸模糊。

  

   “已經天亮了嗎?”百里初晴清醒時發現有紅光照亮屋子。她大感不適,眯起眼睛,發現清涼的雨夜竟充斥著暖意,潮濕的空氣也變得干爽枯燥。不對我!百里初晴猛然驚醒坐起,卻見紅光的源頭是一朵朵燃燒著的火雲,在屋中漫無目的的飄蕩。一朵火雲觸碰到帷幕,立時將之點燃。

  

   眼見失火在即,百里初晴急向去撲滅火苗,但不可計數的火雲少焉即形成燎原之勢,將木制的閨樓四處點燃,火苗蔓延,連形成一張巨大的火牆,烈烈燃燒,將外面的雨簾遮蓋。

  

   “不!”見火牆向她逼近,百里初晴驚呼一聲,向後退卻的同時在雙手凝聚寒意,翻身強推開在燃燒的木門,欲逃向一層。但樓梯口已現火光,股股熱浪自樓下蔓延而上,很快地板燃燒起來。

  

   火的源頭在下方,百里初晴意識到時,閣樓的一層已被烈火包圍,哪里還有出口,只能逃往上方,還未被波及的三層。

  

   軟布鞋被地上的火苗點燃,百里初晴只得甩掉鞋子,冰晶般的裸足踏在木板上,踩滅一朵朵焰苗,腳心傳來的灼痛遠比不上內心恐懼。

  

   閨樓的三層由朱青嵐一人獨居,百里初晴不曾去過,到頂層見環形的回廊,扇形的大房間居於正中,每隔三步便有一窗,眼下只有從窗戶跳離閣樓,外邊大雨滂沱,火勢必不能久。

  

   “轟隆!”雷聲轟鳴,仿佛在為火勢助威。似乎只在瞬間,火焰便覆蓋了穹頂,如嚴絲合縫的兵陣向百里初晴圍來。作為梁柱的千年古木快速焚毀,整棟樓開始傾斜倒塌,墜落的火苗紛紛攀上百里初晴的濃密藍發,卻在寒氣中化為硝煙。

  

   順著傾瀉的地板,百里初晴急奔向窗外,可下方的火焰盤旋而起,形成火焰旋風包圍住整棟閨樓,窗外的瀟瀟暮雨轉瞬化為肆虐的火焰。火旋風中的三層閣樓熔毀,數息間就會讓其中的一切灰飛煙滅。

  

   熾熱的溫度讓周圍空氣也開始扭曲顫動,百里初晴身上不住流淌著冰水,又在離開身體的刹那化為霧氣。

  

   “生死有命!”百里初晴緊咬牙關,手臂護住眼睛,寒月宮功法催發到極致,哪怕是在烈火地獄中,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縷頭發上都凝結出冰晶。

  

   有著先祖血脈的保護,百里初晴順著傾瀉的地面,朝火旋風中衝去。

  

   熱浪迎面撲來,那一瞬間百里初晴無法呼吸,只覺火團包裹著她,炙烤著她的靈魂。當一絲空氣涌入咽喉,百里初晴痛苦地張開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響。她從半空墜落,咔嚓咔嚓折斷了許多樹枝,最後墜落在積水的軟綿的草地上。

  

   “咳咳咳!”百里初晴發出虛弱地幾聲干咳,喉嚨里如塞了一把沙子,舌尖有甜膩的腥味。好痛!她微微用力便感到劇痛無比,不遠外朦朧的紅光預示她的眼睛並未被火焰燒毀。

  

   雨水從樹葉間流下,滴在百里初晴臉上,她魚唇啟闔,吸入雨水,滋潤干燥的喉嚨,在品嘗些雨水後方恢復了些力氣。她強忍劇痛從地上跪著爬起,發現身上的衣袍盡數焚毀,唯有那枚粉玉還掛在胸前,完好如初,而她一絲不掛的雪白酮體卻布滿了紅腫灼傷,一滴雨水的觸碰便讓她如受酷刑。

  

   數丈外的火柱卷著白色霧氣已直通雲端,似是撩天大火,不可阻攔。百里初晴難以想象自己竟剛剛從其中活著離開。

  

   這是劫教的報復嗎?百里初晴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蹣跚著遁逃。

  

   通往內花園的路她走過多次,今夜卻尋不到方向,在黑暗中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忽然聽到一串急促的踏水聲。明知有人接近,百里初晴也無力避開,只得躲到路口邊,祈禱那人不會轉向這邊。

  

   “砰!”可事與願違,那人貼著牆邊轉頭,直撞在百里初晴的胸口上。

  

   “啊呀!”兩個女人同時尖叫一聲。撞人者只是有些踉蹌。百里初晴卻如被重錘撞擊,被撞飛出去,隨後癱倒在地,一口甘甜的鮮血自嘴角溢出。

  

   我要死了嗎?百里初晴的意識又開始變得模糊,耳畔聽到仿佛受驚小鳥般的脆響:“你是誰?”她走過來時又咦了一聲,停頓片刻後態度逆轉:“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吟雪仙子?咯咯不知仙子深夜在武侯府里裸奔做什麼?”

  

   好熟悉的聲音。百里初晴麻木地思索,卻想不起來她是誰。直到她跨立在自己身上,壓得她痛不欲生,才睜開眼睛,看到來者頭上顯出嶙峋的黑色輪廓,如是惡鬼的頭顱。

  

   是惡鬼來收我?不等她想清楚,騎在身上的女人便一只手按在她的胸上,狠狠揉捏一把,疼得百里初晴五官扭曲。她手里似乎拿到了什麼,正仔細打量著手心的東西。

  

   “夾竹桃玉佩!”上面的少女驚詫道:“好,你搶走我的玉佩,之後一只掛在身上顯擺不是!”她的後臀在百里初晴身上興奮地震了幾下,似乎還不解氣,便又伸手去抓對方的乳房。“咯咯,吟雪仙子的奶子就是光滑呢,大小卻不敢恭維,和我的沒差多少。”

  

   隨即她又掐住百里初晴的脖子道:“沒想到搶走我玉佩的居然是寒月宮的仙子,真是有趣哦!告訴你個秘密,那個懸鏡司的密令被我賣出去嘍!但這恩怨可不是一換一可以說清的,你那小秘密可不值幾個錢!”

  

   “嗚嗚嗚……”剛剛死里逃生,又受此折磨,千百苦難,萬分委屈涌上心頭,百里初晴已控制不住壓抑多年的情緒。

  

   “哈哈哈!”聽到百里初晴嗚咽,那生著惡鬼頭顱的女子破口大笑:“不知仙子為何赤身裸體地,是不是剛和誰經過一場歡愉,啊是大公子嗎。然後你把他殺了,再縱火逃逸。”

  

   不不不!百里初晴只是委屈的搖頭,但對方可不會放過她,而打算開始一段拷問。

  

   “呵天生的白虎就是不同,光滑得狠,那些剃毛的豬皮可比不了。咯咯……”

  

   落魄的仙子以為她在羞辱自己,剛剛沉寂的地域又被點燃“啊啊!”百里初晴不禁慘叫,只因她敏感的肉球被狠狠捏住,那種痛怎會那般尖銳。不止如此那冰冷的硬物正朝體內鑽去,仿佛是刀子要刺入體內。

  

   不!不行!聚在手心的雨水,化為一把薄薄的冰刃,百里初晴徑直朝身上之人頭頂揮去。“咔嚓!”冰刃觸及嶙峋的棱角應聲碎裂,卻嚇得對方跳起,連做出幾個後空翻。

  

   百里初晴撐起身子,與她對視片刻,只聽對方恨聲道:“我們走著瞧!”

  

   接著,她轉跑向另一邊消失不見,百里初晴也不知虛實,捂著喉嚨又吐了一口血沫,才緩慢爬起。她只記得要去內花園,一定要去,不去便會死。

  

   盡管武侯府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但無人再阻攔百里初晴。那顆梧桐樹靜靜屹立在火光的輝映中,郁郁蔥蔥的樹干宛如無數只觸手,在風吹雨打中向她招手。

  

   堇姑娘!百里初晴在心中呐喊,走到樹下,仿佛已耗盡所有力氣,似乎已耗盡所有力氣,頭依著樹干滑倒,心中不斷重復著那個名字。終於她呼出微弱的聲音:“堇姑娘,堇姑娘!”雷聲霹靂,狂風呼嘯,枝葉劈啪作響,誰也不能聽到她卑微的呼喊。

  

   火光應天,風雨依舊,那句承諾不過是是謊言,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吟雪仙子陷入徹底的崩潰,她抱著樹干上夢囈般呢喃:“求求你,求求,母親救救我!”耗盡的內力,透支的身體讓她只想在暴風雨夜中睡去,再不要醒來。

  

   夢中,沒有無情的冰雨拍打身體,也沒有呼嘯的冷風。當百里初晴醒來,盡管疲累,卻不再虛弱無力,疼痛也從身上消失,混沌的世界變得只有純白。細看之下卻是白色的綢緞包裹在自己。

  

   “你醒了?”女聲從背後傳來。

  

   “母親!”百里初晴回眸看見白衣飄飄的倩影,不顧一切地擁抱上去,淚水奪眶而出。

  

   “需要我幫你什麼?”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求求你,帶我離開這。”

  

   “好!”淡淡的一聲應允,白色綢緞仿佛雲團般飄起,飛逝無蹤。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