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雨夜幽冥
無風無雨持續半月有余,這干巴巴的天氣在今夜總算有了水氣,黑雲遮月,風兒喧囂,已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朱青嵐頭戴一頂面紗斗笠,手提一盞宮燈,里面七只蠟燭在黑漆漆的夜晚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僅夠照亮腳下的土路。
前方有一道黑影忽閃忽現,為朱青嵐引路。
“咔咔。”破舊的木門被推開。
朱青嵐抬高宮燈,借助微微燭火,瞧見殘壁斷梁蛛絲網,地上空無一物,冷風透過凋敝的窗戶徐徐吹入,一襲翠色長裙盈盈飄動。
“是這里嗎?”面對荒廢許久的房子,朱青嵐不免懷疑。
“是。小姐請看,這地上有剛留下的痕跡。”黑影半跪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地。
朱青嵐只向下瞥了一眼,心道沒弄錯就好。
她一想到要今晚行動,就有些忐忑不安。
“在哪?”她急切問道。
“這邊!”黑衣男子走到牆壁,按了按牆壁,石牆隆隆轉動,只留出半人寬的縫隙。
“又是暗道!”朱青嵐柳眉蹙起,抱怨道:“這城中廢棄的院落不少,其中可都有暗道?”
黑衣人壓低嗓子,像是怕被人聽到。
“不全有,但前朝和劫教的確修築了不少,四面八方直通城內各處。刻意廢棄或封禁的地方很多都是暗道出口。”
朱青嵐不禁聽後倒吸一口冷氣,又輕嘆一聲道:“你在門外守著,別讓外人進來。”
“小姐您不能一個人下去。我”男子十分緊張。
“閉嘴!”朱青嵐不耐煩道。
“我若半個時辰沒出來,你再進去。”
“是。”黑衣人低垂下頭,退後數步隱匿在黑暗中。
他是父親豢養的先天高手,守門是綽綽有余。
朱青嵐摘去斗笠,側身從門縫中擠入,乳頭不經意地被門緣蹭了一下,更讓她惴惴不安。
進入後,石門從外邊關閉,封死的牆面看不出任何機關的痕跡。
燈火照不到階梯的盡頭,封閉的單向通道仿佛是通往閻羅地獄的不歸路。
我是玄武侯的嫡女,將門虎女絕不能怯懦。
朱青嵐鼓起勇氣,朝下走去,腳步聲在樓道中孤寂回蕩。
階梯遠比她想象中的少,很快就邁入碎石泥土混雜鋪平的地面。
裙裾婆娑,露出白皙玲瓏的腳踝,絲絲冷風忽地侵入一寸赤裸的肌膚,那冰冷的感覺宛如是小鬼攥住她的腳。
朱青嵐身體一僵,直覺告訴她,有東西在背後,但她卻不敢回頭去看。
耳邊傳來兵刃滑動聲,如此輕細,若有一縷風聲雜音干擾也難以察覺。
現在,一切靜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在不停地加速。
壓下向外呼救的想法,至少要先看看身後的東西。
朱青嵐緩緩轉身,昏黃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舞,忽然躍過一道血色的影子,嚇得朱青嵐手臂一顫,火芒亂閃,刹那間晃過一道刺目的血光。
“啊啊!”朱青嵐玉容現出驚慌之色,踉蹌後退的同時用提燈去照,方見窈窕的身影罩在猩紅披風之下,貼身的絲衣卻是黑色。
刺目的紅光正源自於那半臂長的護手雙鈎,刃邊淬入鮮紅之色,如染血一般,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光華。
朱青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生怕那里已多出一道血口。
急促的呼吸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響,只覺對方的眼睛比四周的黑暗更為深邃漆黑,看獵物般凝視自己。
“你?”良久,心跳平息,她終於能開口詢問,但話剛到嘴邊,對方的雙鈎便緩緩垂著黑絲裹腿的兩側,膝蓋微屈,以那猶如薄冰拆裂裂的脆聲道:“郁紅渠拜見朱小姐。”
這個名字她早有所耳聞。
“你是幽冥道血衣魔女郁紅渠?”朱青嵐抬起宮燈照亮她的臉,她的五官雖不算絕美,但勝在清秀如水,肌膚格外的白,卻不似百里初晴那般欺霜曬雪的通透,而是那種不帶血色的蒼白。
僅僅是面無表情便顯露出一股懾人的殺氣。
見劫教魔女輕輕點頭,朱青嵐如釋重負之下又感到一絲怒意,直問道:“她在哪?”
“在里面等你!”郁紅渠的血鈎指向地道的深處,讓朱青嵐喉嚨一緊。
她轉過頭去,提燈快步向里面走。
血衣魔女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兩步遠,步調隨著朱青嵐的速度調整,不緊不慢,無聲無息,直叫人提心吊膽。
看到前方出現門的輪廓,縫隙間透出光芒,朱青嵐如臨大赦,三步並作兩邊跑去,推開門,濃郁的馨香撲鼻而來。
屋內燈火通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粉色的厚毛絨軟榻鋪在石床上,上面正斜臥著一位絕代佳人。
淺薄的嫩粉色衣衫像是映日的花朵般貼合著婀娜嬌俏的軀體,秀發如瀑散在枕畔和柔滑的香肩上,豐滿雪膩的酥胸如同是花瓣中心包裹的嬌嫩花蕾,恍若能看到玉乳上的裊裊香氣,飄散著四處勾人。
粉色短裙下,一雙修長腴潤的雙腿隨意地相互搭著,粉嫩的肌膚如琢如磨,細如上好的玉盤珍饈。
即便她不刻意展露風采,那嫵媚妖嬈的姿態也讓人神魂顛倒。
“朱小姐好久不見,嬋兒好想你呢。”她的嗓音細且尖,正是那種讓人酥麻入骨的嗲聲。
長長密密的睫毛,柔軟地覆蓋在眼瞼,隨著嫵媚的狐狸眼輕輕眨動,脈脈飽含深情。
“嬋兒!”朱青嵐迷醉般輕喚她的名字,雙眸流連著那張令她痴戀的容顏,心跳如雷。
“當心魅術!”郁紅渠的提醒從背後傳來,冰冷鋒利,驚得朱青嵐嬌軀一抖,冷汗連連。
極樂道陶蟬,一年不見,她的魅術又進一層,僅一眼便難以抵擋。
“瞧你說的,我可沒什麼非分之想。”陶蟬語調清婉上挑,微微挪動嬌軀,剛好讓胸口前的圓潤玉兔稍稍前傾,腳踝間叮當響著瑩瑩珠寶,玉足誘惑地朝二女勾勾腳趾,示意到床上來談。
這份請求似難以抗拒,朱青嵐走到床邊座下,目光又被她裙下的春色所奪,忽然間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尾巴從交迭的大腿之間露探出,在粉嫩光滑的大腿間掃動,惹得陶蟬咯咯直笑,嬌呼:“好癢,不要!”
朱青嵐這才想起陶蟬也被稱為妖狐,莫非她真的生出了尾巴。
剛有此念,卻見那小尾巴收回裙子中,很快探出一顆小腦袋就從裙底伸出來,分明是一只粉毛狐狸,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珠盯著朱青嵐,十分可愛。
見到這一幕,朱青嵐不由為自己的想法掩嘴輕笑,也對這小狐狸萌生了好感。
“我能抱抱它嗎?”說著,她伸出手撫摸狐狸的腦袋,對方也不躲閃,反而伸出粉舌舔弄朱青嵐的手指。
“當然嘍,看它還喜歡你呢!”妖狐女媚笑道。
朱青嵐兩手將狐狸從陶蟬裙下抱出,它兩手大的體型放在胸前撫摸正合適,那小獸也乖巧地拿頭蹭著乳房。
“東西帶來了嗎?”郁紅渠筆直地站在門邊,仍緊握著護手鈎,一邊提防著門外,一邊道。
聽她提醒,朱青嵐方想起此行的目的,停下擼狐狸,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白絲巾。
等一展開,方知是女兒家的底褲。
大家閨秀的朱青嵐拿著東西也不害臊,反而放在鼻前聞了聞,擔心道:“東西我是拿來了,是她今天剛換下來的。不過我聞不到一點氣味,簡直比新織的還干淨。”
“讓它聞聞,聞香狐的鼻子可是很靈敏的。”陶蟬道。
朱青嵐照做,將白絲底褲放到小狐狸臉上,聞香狐動動鼻子,眨了眨小眼睛,又甩了甩頭,猛地從朱青嵐手中竄出,輕易地撲到朱青嵐腳下,隨即鑽入裙子,在兩腿間飛速上爬。
“啊!”朱青嵐猝不及防,羞澀地想捂住裙子,卻見郁紅渠閃到身前,手起刀落,將青色的衣裙從兩腿間分開一道口子,接著她的手更為迅速,幾乎在開口的同時插入裙底,瞬息間就將聞香狐擒了出來。
朱青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不輕,身體後仰,頭倒在一片溫暖彈軟之上,芳香環繞,如墜花海,正是臥在陶蟬曲起的大腿上,她低著頭,垂發如濤濤柳絲,粉腮如二月桃花,眼波流轉間似乎帶了無盡春意,朱唇微啟,吐氣若蘭:“你沒事吧?”朱青嵐只覺得一陣陣酥麻從腳心處傳至全身,仿佛要融化在她懷中。
“你下面有沒有被它舔到。”魔女的聲音如同軟綿中的利刺,惹得朱青嵐心中大為不悅,正欲智質問她方才所為,忽覺一股濕熱在下體蔓延,一注意便越加強烈。
雙頰灼熱,出身高貴的少女乖巧地輕輕點頭。
“晚了!”郁紅渠冰冷冷地道,她拿過白絲內褲,不顧聞香狐反抗,硬套在她頭上。
“呀,沒想到聞香狐這麼討厭吟雪仙子的味道。”陶蟬哀婉地道:“立時就想尋個喜歡的味道,唉,這下麻煩了!”
“什麼,麻煩?我,我怎麼?”朱青嵐感覺臉若火烤,下面的肉腔內仿佛有千萬只蠕蟲再爬,瘙癢難耐。
汁液忍不住地外溢不止,已滲出了外裙,弄濕了毛毯,羞澀,窘迫,恐懼占據了砰砰亂跳的芳心。
“別怕,有我在。”一雙纖纖玉手撫摸她滾燙的臉頰,當塗著粉油的指尖劃過鼻尖,嘴唇時,朱青嵐的飢渴被吊到高峰。
她想將眼前的玉蔥含在嘴中。
用力吸吮,晶瑩的口水從唇角滑落,兩條腿夾著青裙不住廝磨,似是要將絲裙磨碎。
驕傲的大小姐不過被聞香狐輕舔一下便如爛泥般癱軟在床,目光迷離,完全淪陷在愛欲之中。
郁紅渠輕蔑一笑,心中暗忖這聞香狐的唾液實在厲害,只需塗在少女私處,便叫人意亂神迷,若也能將那位吟雪仙子弄成這樣,她就省了太多力氣,屆時還可好好調教一下。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揶揄道:“看你的狐狸把她弄成這樣,該怎麼收場?
”
“自是要幫她排解,要不怎熬得過去?”說著陶蟬的手一拉束腰,粉帶款款而落,單薄的衣裙滑落肩頭,一具玲瓏剔透、凹凸有致的美妙胴體出現在面前。
“切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跑一趟!”郁紅渠撇撇嘴,只見妖狐女媚眼如絲地看著她道;“時辰尚早,不如一切來幫她發泄,我們再一起去。”
“哼,你這一身騷味弄到我身上可就壞了。”血衣魔女擺擺手,將雙鈎別在腿側,將被白絲褲蒙頭的小狐狸塞入胸口,便推門而去。
“小紅,拜托你了哦!”陶蟬甜甜一笑,看向身下目光迷離的朱青嵐,且聽她口中囈語著我要我要,便獻上柔軟芳香的身體,靈活的小香舌探入嘴中,直往她心坎里鑽。
兩具美妙的身體貼在一起,開始上演一幕活春宮。
郁紅渠啐了一口騷狐狸,悄無聲息間掠出丈遠。
推開暗門,魔女對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道:“朱小姐半個時辰是出不來了,但我勸你也別進去找她。”說完,她借著黑壓壓的陰雲掩護,避開街上的巡邏隊,直向武侯府奔去。
這積攢半月的大雨兀地傾盆而下,嘩啦啦的宛如銀河直泄,郁紅渠猶如被暴雨捶打的蝴蝶,再飛不起來。
街上的巡邏隊都捂著頭逃跑,而她卻只卸下披風蓋住頭,頂著狂風暴雨在巷子間飛奔。
寒月宮的小仙子,你害得我好慘,等我捉到你,雖不能弄爛你漂亮的臉蛋,也不能刺穿你純潔的肉穴,但定要把你的菊花捅爛,余生排泄不能自理,夜夜躺在自己的屎尿之中,看朱大公子還會不會同你上床。
更為惡毒的想法在郁紅渠腦中一一浮現,伴隨煙雨一路前行。
半刻鍾的路,硬是讓她走了一刻鍾,終於趕到武侯府,從靠近後院的牆翻入。
朱青嵐已帶走了潛伏的守衛,使得魔女順利地摸到那三層閨樓,二三層向外延展的陽台正是避雨的好去處。
郁紅渠將被雨滴擊穿浸透的披風扔在地上,頹然坐在樓台下干地上。
短發黏著額頭,雨水滑過光潔的臉頰。
從尖尖的下巴滴落緊鼓起的黑絲衣中。
高挺的胸脯一陣起伏,聞香狐的腦袋從里面探出,脖子卻被衣領卡主,渴求自由的狐狸亂蹬小腿,一下下全踢在魔女的乳球上。
異樣感覺讓郁紅渠憤懣不已,她狠狠地將騷狐狸從衣服里救出來,拋到地上。
小狐狸四肢著地,抖了抖身子,濕漉漉的模樣實在可憐。
郁紅渠看向外面霏霏雨簾,輕嘆一聲,幽幽道:“你我算是同病相憐,快些將她綁來,我們也免得在此。”
幽冥道的弟子苦修於洞察黑夜的眼睛,郁紅渠從門窗緊閉,屋內漆黑的閨樓中發現二層一道窗邊縫隙“別急,我馬上就帶你出去。”郁紅渠心中冷笑,手指縫隙,聞香狐便一甩尾巴,靈巧地趴住門柱,蹭蹭幾下便竄上二樓,從縫隙中鑽入。
想那吟雪仙子正假裝安寢,苦苦等有人接她出去。
郁紅渠心中冷笑:“別急,我馬上就帶你出去。”不過片刻功夫,小狐狸便從二層跳了下來,得意地搖搖尾巴,顯然是大功告成。
那騷貨說寒月宮的人最多能抗拒一刻鍾,我且等她欲仙欲死時再上去。
魔女心中計劃,摸了摸袖中暗藏的鈎繩,只待上去將她捆住。
郁紅渠伸手要將聞香狐攬入懷中,卻發現它的毛發變得干爽松軟。
顯然不願濕透的女人碰它,邁開腿便跑開幾步,趴在一處干爽的門檻上,愜意地眯起眼睛。
暴雨劈啪砸在地面,圈圈水花四濺,冷風吹來,只剩她一個人在濕冷中發抖。
郁紅渠惡狠狠地瞪了狐狸一眼,脫下靴子,露出兩只秀美的黑絲纖足,扭了扭腳趾,絲襪中流出雨水,她又倒了倒靴中的水,重新穿入,那陰冷的感覺也未見分毫。
“該死,已忍耐到極限了!”郁紅渠以手遮面,掩蓋住抽搐的嘴角。
她緩緩站起,黑靴輕點地面,施展輕功兩步便落腳在二層陽台上。
雙手緊握雙鈎,如翅膀般伸展雙臂,潮濕的黑絲衣緊緊包裹著身體,勾勒出纖細窈窕的线條。
櫻唇如月牙般高高揚起的笑容在身後雨幕映襯下顯得怪誕驚異,宛如狩獵的蝙蝠般詭譎。
殺手降臨此地,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要冰冷凝固,此時卻有一絲熱流從窗封間流出,橙紅的光芒在屋中顯現,下一秒,一道火柱自屋中衝天而起,將四周照亮猶如白晝,令人睜不開眼睛。
熾熱的熱浪席卷而來,籠罩在郁紅渠的周身,與此同時身後的狂風驟起,帶著嗚嗚呼嘯聲要將她纖瘦的身子卷入火焰之中。
黑白顛倒,冰火交織下,魔女驚恐萬分,哪還敢停留,運足內力,一蹬憑欄,倒飛而去,連退出數丈,逃離旋風之下方敢駐足觀看。
只見赤紅的火柱在閨樓中盤旋而起,在暴雨中洶洶燃燒,卷入的雨滴化為白色霧氣,同火焰龍卷直通天空壓低的黑雲之中。
烈火很快蔓延至木制的閨樓的每一個角落,她剛剛落腳的陽台片刻間即焚毀墜落,留在地上的猩紅披風則凌空飛起,繞著火柱盤旋幾圈,終化為灰燼。
“天哪?”郁紅渠不可置信地,哪怕雨水滴入眼睛火辣辣地疼,也不願眨眼。
聞香狐卻機靈得很,早早從閨樓下跑出,卻也受了極大地驚嚇,四肢小腿閃電般快速騰挪,直跑向魔女,鑽進胸口中再不肯出來。
必須走了,這般景象定會驚動整個玄武城的人。
什麼吟雪仙子,若是還在閨樓中怕是灰飛煙滅了。
一念及此,郁紅渠掉頭離開,風雨朦朦中她銳利的眼睛看到一個黑影朝火柱奔去,折射的火光映射出大腿上的孔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