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在荒野上行進了大約兩個小時後,女孩子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座看上去宛若小型城鎮大小的建築。
“這個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像個超大號便當盒的東西,就是米諾陶諾斯的迷宮了。”蕾拉指了指,對幾位學妹說道。
三個女孩子順著蕾拉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漆黑陰森,看上就充滿了不詳氣息的入口頓時映入了視线。
“諾艾爾,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蕾拉輕嘆了口氣,頓了頓又道,“只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亂來。如果不能確定路线的話,此時我們返回還來得及。”
諾艾爾輕點了下頭,然後就召喚出了白鳶尾:“安德莉亞,秋葉和蕾拉姐姐稍微靠後些,接下來施展的動靜可能會有些大,諾艾爾怕波及到你們。”
說完,她開啟了長筒襪的懸浮,一路飄到了入口前,高高舉起了法杖。
下一刻,白鳶尾杖頂的五芒星發出了極為耀眼的金色光芒,伴隨著諾艾爾的動作在空中勾畫出不同模樣的符文,環繞在她的周圍不斷跳動。
“諾艾爾是在干什麼?”秋葉奇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圖案又是什麼?”
蕾拉看到金色符文的時候,先是眼中流露出極為震驚的神色,緊接著便愣了愣,然後仿佛習慣了似的放松了下來,回答道:“雖然靈界的大部分魔法只需要吟唱咒文後就能施展,但也有一些高級別的魔法是需要輔助才能夠完成的。輔助的手段有很多種,比如靈石,法陣,以及……符文。”
“符文?就像之前淫邪靈留在據點里的那種嗎?”秋葉又問道。
蕾拉點了下頭後,又搖了搖頭:“是,但也不是。符文本質上是‘魔法的語言’,既然是語言,就會有各種各樣不同的類型。不僅靈界和魔界所用的魔法語言大相徑庭,就算是靈界本身,魔法語言也有十數種之多。”
她頓了頓,又說道:“這部分其實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問問老師。老師才是這方面頂級的專家,他教的‘法術通解’課程里就有關於魔法語言的詳細介紹。”
看著安德莉亞和秋葉恍然大悟的樣子,蕾拉抿了抿嘴——有一點她故意沒有提到。通常需要符文輔助才能施展的魔法,大多都已經被列入“禁術”的范疇。
禁術並不是絕對禁止魔法少女們去使用,它們本身的威力並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正相反,禁術往往是施展的代價過於龐大或者過程過於危險,所以才被禁止使用。“禁止”這一限制保護的是魔法少女們,而不是被施展的對象。
眼前諾艾爾所用的魔法從規模上來看,恐怕還沒有達到禁術的水准。之所以需要符文來輔助,多半還是因為這個魔法隸屬於上三階的空間屬性。饒是如此,諾艾爾於魔法方面的驚人造詣還是可見一斑。
越是和這個小丫頭接觸,蕾拉就愈發的覺得她並非常人。無論是魔法的運用,戰斗的經驗,還是前线的知識,諾艾爾展現出來的水平都不像是一個剛剛才學習了一年的新人——別說新人了,很多已經畢業了兩三年的女孩子恐怕都趕不上她。
可是,即便如此,蕾拉還是總會把她當做一個“小孩子”。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與諾艾爾的年齡和體型無關,卻更像是一種氣質。這種氣質,她只在過去偶遇的一只小小流浪狗上見過。
那是一只本身毛色白如初雪,卻渾身泥濘的髒兮兮小狗。蕾拉當時正巧手里拿著街邊小吃攤買的肉丸子,見到它後忍不住憐憫心大發,蹲下身去試圖喂它。那小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搖著尾巴小跑著過來,嗅了嗅蕾拉手里的吃食,痛痛快快的吃了起來。
可就在蕾拉想要去撫摸它的時候,小狗卻猛地退後了幾步,做出了防御的姿態。蕾拉頓時僵在了那里——不是因為小狗面露凶色,恰恰相反,小狗既沒有呲牙,也沒有嘶吼,只是單純的警戒的盯著她的手。可直覺告訴蕾拉,若是她再進一步,小狗便會立刻掉頭跑開,再也不回頭。
那是經歷了風吹雨打,體驗過了孤苦伶仃,甚至遭遇了背叛和遺棄後,即便再遇到了善良之人,也絕對不放下心防的倔強,是因為有過太多的後悔和悲傷後,終於明白只有勇敢和堅強是自己唯一伙伴的覺悟。
最終,蕾拉只得收回了手,默默地退後幾步,看到那只小狗將地上剩余的肉丸吃掉後,對著她搖了搖尾巴,宛若道謝一般的叫了兩聲後,再度竄進小巷子里消失不見。
而諾艾爾偶爾露出的神色,便與小狗那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不知怎的回想起這段往事,蕾拉看著遠處少女嬌小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老師的小母狗……小狗……嗎……”
“嗯?小狗?小狗怎麼了嗎?”一旁的秋葉碰巧聽到了後半句,忍不住問道。
“啊!沒事,只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一件小事。”蕾拉搖了搖頭,笑道。
“說道小狗,可惜小白現在才三個月不到一點,不然讓它幫忙探索迷宮的話估計會輕松不少。”秋葉顯得有些懊惱,又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小白寄存在柯奈爾老師那里怎麼樣了。”
“安心吧,柯奈爾老師這方面一向很細心的。”蕾拉安慰道,“不過,它要是長大了的話,倒是的確能幫上不少忙。艾萊婭的達奇偵查和戰斗方面都是很優秀的,想來你的小白以後也不遑多讓。”
兩人正說著,諾艾爾那邊傳來了呼喊:“蕾拉姐姐,安德莉亞,秋葉,魔法完成了,我們可以准備進入迷宮了。”
三人聞聲過去後,就看到諾艾爾手里虛握著一顆金色的小光球。
“這是什麼?”安德莉亞看著這枚光球,滿是好奇。
諾艾爾笑了笑,小手輕揮,那顆光球便一下子鋪展開來,化作了四四方方的一幅圖案。
“這是……迷宮的地圖?!”蕾拉看到圖案上的紋路,瞳孔忍不住劇烈收縮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向諾艾爾。
諾艾爾點了點頭,答道:“的確是地圖。還好如今迷宮還不算特別大,諾艾爾勉強能夠探查出全部的路徑。要是成年米諾陶諾斯的迷宮,諾艾爾怕是耗盡了魔力也畫不完整個地圖,更別提那種半只腳踏進領主級別的米諾陶諾斯建造的多層迷宮了。”
蕾拉深吸了一口氣,嘆道:“諾艾爾,你可真是節省了我們好大的力氣和時間。有了這個地圖,我們進入迷宮最深處就簡單多了。”
四個人也不多浪費時間,當下花了少許的時間確定了進入最深處的最短路线後,整備了一下後就直接進入了迷宮。
“我在最前方負責探路,諾艾爾跟在我後面進行支援,秋葉則隨同掩護,最後由安德莉亞負責點殿後。”一進入迷宮後,蕾拉就說道,“秋葉尤其要保護好諾艾爾,迷宮里空間較為狹窄,對她這種沒有近身作戰能力的人是極為不利的環境。”
三個後輩各自點了點頭,按照蕾拉所說迅速展開了陣型。
學妹們並非普通的菜鳥學園生,蕾拉也就不再多說,直接舉起雙手念念有詞一會兒,接著便在身前召喚出一枚散發著金光的小球,以此來照亮迷宮里的黑暗。
諾艾爾也同時施展了一個小魔法,一盞閃爍著熒光的半透明燈籠就隨之出現,掛在了白鳶尾的杖尖。
“走吧……耳朵和眼睛都放靈光一些,隨時最好戰斗的准備。”說罷,蕾拉揮了揮手,帶著女孩子們向著迷宮內進發。
§·§·§
幾個女孩子深入陰森恐怖的迷宮的同時,在靈界的另一頭,艾萊婭和茜正騎在達奇的背上,一刻不停的趕往希寧城。
兩個人在推斷出葉妮絲的目標是哈迪後,僅僅是算不上踏實的休息了一晚上,就以最快的速度采購好了必備事物,開始分秒必爭的與葉妮絲競速,力求在她抵達斯洛城之前將其追上。
而茜為了確保哈迪的安全,更是在出發之前就送了一只傳信鳥,警告哈迪即將面臨的危險。
然而,事與願違,哈迪並沒有收到這只傳信鳥——無獨有偶,當艾萊婭和茜離開道爾頓城的時候,他也恰恰正從斯洛城坐著鹿鷲車上路,前往特萊莎情報里所指的約克城,而且與兩個女孩子不同,他走的是靈界內側的大路。
於是,師生三人就這樣完美的錯過了彼此,急不可耐的前往著各自的目的地。
兩個女孩子所求的是攔截住葉妮絲,哈迪所要的則是諾艾爾的身世线索。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命運與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三個人的心願在旅途的終點都確確實實的達成了……卻都是以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方式。
§·§·§
蕾拉帶著諾艾爾等人朝著迷宮深處前進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才終於到了最深處的邊緣。一路上她幾乎是一直在慶幸身邊有諾艾爾——迷宮的復雜程度遠比她想的還要厲害。本就昏暗的環境加上一成不變的土石構造,再加上本就渾濁腥臭的空氣,足以讓任何沒有地圖的人在這里迷失方向。
實際上,就算有地圖,蕾拉也不得不數次停下來,和幾個女孩子再次通過地圖確認當時的方位和接下來的路徑,甚至還不小心繞了兩次遠路,這才抵達了現在的所在之處。
硬要說整個過程有什麼還算順利的話,那大概便是一路上並未觸發任何戰斗這件事了。這個迷宮畢竟才剛剛建成,還尚未有魔獸被吸引進來。得益於此,一路暢通無阻的女孩子們也能夠以更好地狀態來面對接下來的苦戰,尤其是諾艾爾,之前她為了施展繪制地圖的空間魔法,魔力消耗的相當劇烈,現在也已恢復了七七八八。
進入最深處之前,蕾拉讓大家確認一下各自的裝備和狀態,然後囑咐道:“雖然我參與過討伐米諾陶諾斯的任務,但從未進入過迷宮的最深處。因此,接下來內部究竟會是何種情況,我也並不清楚。里面是否會有陷阱機關,又或者是否有額外的魔獸鎮守,我也完全不知道。所以你們千萬要小心行事,最壞的情況,如果我們遭受危險,我讓你們逃的時候,一定,絕對,必須要逃走!即使撇下我也要這麼做,聽明白了嗎?”
秋葉和安德莉亞剛想開口反駁,卻被蕾拉那近似利劍般的目光給生生憋了回去,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諾艾爾,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蕾拉轉過臉看向尚未表態的小丫頭,問道,“又或者,你知道里面會是什麼情況?”
諾艾爾抿了抿嘴,搖了搖頭,像是思索了一下後,,小聲道:“書上從沒有具體說過迷宮里究竟什麼樣子,只是……”
“只是?”蕾拉眉毛挑了挑。
“只是……反反復復用了兩個字來形容迷宮的可怕。”
“哪兩個字?”
“……地獄。”
蕾拉猛吸了一口氣,無言的揮了揮手,示意女孩子們跟緊她。
又前行了約莫兩三分鍾,女孩子們發現迷宮原本狹窄的甬道明顯寬敞了起來,不僅如此,前方還隱隱露著光亮。她們小心翼翼的再度放慢了腳步,又花了大概四五分鍾,才來到一個頗為寬闊明亮的內室。
意識到這正是迷宮最中心的深處,四個人都忍不住打量起了周圍。
也就是這個時候,眼前的景象給了她們無與倫比的衝擊。
安德莉亞張大了嘴巴,死死捂住小嘴不讓自己喊出來;秋葉緊咬著牙,臉上滿是殺氣;蕾拉雙目怒睜,拳頭捏的嘎吱作響;而諾艾爾則是整個小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眼里全是淚花。
因為眼前的景象,正如書中所說,是名副其實的地獄——十幾個魔法少女無一例外的全身赤裸的被丟在房間各處。有些人小穴被擴張到了非人的大小,入口沾滿著混雜著血絲的精液;還有些人肚子圓滾滾的隆起,也不知里面是灌滿了精液,還是懷著魔獸的胚胎……
若只是被侵犯也就罷了,偏偏大多數的少女都帶著傷。傷勢最輕的至少也是渾身青紫,重一些的那就是滿身血跡了,其中最慘的一個女孩子甚至四肢全被打斷,軟踏踏的被扭成了怪異的姿勢丟在地上,連眼睛也被打殘了一只。
而僅剩的四個身上還算干淨,沒有明顯被侵犯過,也並無嚴重傷痕的女孩子,則被鐵鏈纏住了脖子吊在房間的正中央,勉強靠著踮住腳尖來避免被勒死的結局。
就在蕾拉、諾艾爾、安德莉亞和秋葉被眼前的慘狀衝擊的沒能緩過來的時候,內室的最里端突然傳出了沉悶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只三人高的牛頭人身的怪物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此時,它的下身正插著一名與其龐大體型完全不匹配的可憐少女。少女的原本緊致的嫩穴被幾乎是水桶般粗細的可怖肉棍撐開到了難以置信的大小,整個小腹都被頂的高高隆起。可即便遭受如此虐待的侵犯,少女也完全沒有掙扎,雙腿耷拉在半空中。這是因為她必須把全部的力氣用來扯住脖子上的鐵鏈——一根足有三指粗細,將她勒的幾乎雙目翻白,末端被牛頭怪物握在手里高高提起的鐵鏈。
幾乎是撕心裂肺的一聲“住手”喊出,諾艾爾便直接衝向了米諾陶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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