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創世之初,宇宙未分,時空皆無“時”的存在。鴻蒙便是宇宙時空等一切萬物的元氣,一切概念的起源,所有時間空間的原初狀態。可謂是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此時有一大能名曰盤古,以一己之力破開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自此,世界便有了雛形:厚重而無靈的物質下沉,成了地;輕靈而無靈的物質上浮,成了天;而那些富有靈力的物質便轉化成了萬種生靈。而人類就是萬種生靈中靈感最強的生物。
人類的先祖侍奉大能盤古,甚至還得到了他的親自指點,打通了修仙之道。在盤古離開現世之後,最為強大的人族首領成立了東皇太一宮,作為修仙人士中的第一個門派。相傳只有修仙得道之人才能飛升去遠古大能盤古所在的上界。一時間,東皇太一宮人才輩出。除了盤古遺留下的修仙之法外,許多大能紛紛開發出屬於自己的修仙之法。例如煉體修行、煉魂修行等等,甚至許多本無靈智的獸族也被點化,邁入修仙之路。
可是萬種生靈中也有清濁之分。其中清的靈化作了人,不清不濁的靈化作了獸,而濁靈生出了許多惡毒嗜殺的魔獸。東皇太一宮的門人均已保衛世間和平為己任,與這些魔獸戰斗數萬年。盡管太一宮人實力強勁,可魔獸們竟不死不滅,無法被現世的方法消滅。最早有大能開發出封印之法,可將魔獸封入神器中。但是這樣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印的力量必將削弱。何況最為強大的魔獸根本無法找到合適的神器,並不能解決魔獸危機。在那個時代,無數的英雄在與魔獸的戰爭中魂飛魄散,連重歸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東皇太一宮的首代宮主,閉關了五千年後以逆天之法打開了了一個時間空間都由自己掌握的世界,名曰乾坤界。基本上現世所有的魔獸都被關在了這個乾坤界中。然而,首代宮主成仙時間太長,百年一次的天劫越來越強。最終在一次天劫中,灰飛煙滅了。為了讓現世的人們安心,東皇太一宮的高層決定對外宣稱所有魔獸均被消滅。可是乾坤界中的魔獸彼此融合,竟成了無人可敵的混沌獸。太一宮每一代高層都選出最為強大的仙人進入乾坤界與混沌獸戰斗,不過從來沒有人活著出來。
“在之後的五千年中,更多的修仙之人開宗立派,可他們都已不知道東皇太一宮身負的重大使命了。”一木領著我們,在太一門中參觀。這太一門地處月輪山,占地不大,也就一間破舊大殿和數個茅草房而已,不過小半炷香的時間我們就全部逛完了。兩三個外門弟子也是無精打采地干著農活,說這是個窮鄉僻壤一點也不過分。實在是讓我沒辦法相信一木說的故事。
“哈哈,我猜你覺得我在說大話是不是?”一木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剛才不是說過乾坤界對嗎?其實現任掌門璃笙師姐也打開了一個,只是規模小得多。我們叫做小乾坤界。”只見一木捏個法訣,站在大殿中央的我們一瞬間傳送到了一個大理石露台上。蒼白的空間中,這座龐大的宮殿實屬矚目。大門的巨大牌匾上寫著蒼勁有力的五個字“東皇太一門”。強烈的靈力也撲鼻而來,讓我忍不住地咳嗽起來。“在小乾坤界中,時間流動的速度是外界的百分之一。這也是我太一門短短十年就培養出了十來位在世仙人的主要原因。“
“臥槽,這他媽的是龍?”老李站在露台邊緣,看著數條蛟龍在下方的游動。“對啊,為了修煉,總是得用些天才地寶。這些龍也算是我們養得寵物吧?”一木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看到圍繞宮殿的可不止有蛟龍,火鳳、麒麟這些傳說中的靈獸竟如同家畜一般,更不用說宮殿後方一大片靈力噴涌的藥田,不知道種了何種靈植?“空氣中是靈氣嗎?”我問向一木。“嗯,你應該也能感受到的。我們這的靈氣濃度,應該比蜀山還高出百倍。在後山搭建的聚靈陣更是靈氣濃郁,如果算上小乾坤界的時間流速差異,修煉一天可抵得上在外修煉百年。”
忽然,一道光打到露台中央,另一個青袍男子也進入了小乾坤界。“啊,一木師兄,你也回來了。”一木回應道:“三木師弟,看來你們的行動很順利啊!”只見青袍男子背後有一個黑色牢籠,里面困著一只不斷怒吼的小獸。“嗯,得虧二木師兄和二金師兄道行高深,要不然這只魔獸可沒那麼容易收服。對了,師兄你不是去滅紫霄宗嗎,你可知道她們門下的雲中六仙?”“那當然知道,這六個女子雖然沒有仙人道行,卻有仙人美貌。可我在九華山只殺了其中三仙,另外三個不曾遇到。”我心中一震,紫霄宗難道是太一門滅的?!“那就不錯了。另外三個死在了這個魔獸所處的洞窟,還有一眾女弟子。唉,可惜了,天仙般的姑娘,死成了那副慘樣。”一木掩面苦笑,“別讓璃笙師姐久等,快把魔獸押過去吧。”
待到這個三木道人離去,一木對我說:“其實我對你們還是很愧疚的。畢竟滅了紫霄宗的是我,卻讓玄鶴老弟被青蓮劍宗的人欺負了。我可咽不下這口氣。”“那你為什麼要滅了紫霄宗呢?她們不是名門正派嗎?”老李在一旁問道。“嗨,這事我慢慢和你們說。我得先帶你們去拜‘祖師爺’入門。”隨著一木進了大門,里面的豪華程度不比青蓮劍宗和紫霄宗差,全然一副正派砥柱的感覺。外門弟子們清一色穿著異獸毛皮制成的勁裝,忙著門派的瑣事雜活。而內門弟子見到一木紛紛行禮,看來一木在太一門中地位很高。通過我的神識符,我看到他們多為結丹期修為,少數幾個是元神期的大能。“他們都在‘憋丹’呢!”一木簡直能讀心一樣看穿了我,“結丹期的時候服用天才地寶修煉,結個一品金丹不是難事。”此時此刻,我徹底信了一木說的遠古時期的故事,青蓮劍宗的璐冰說結個八品金丹都很困難,而太一門中結個一品金丹竟不是難事?
步入祖師殿,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晶瑩剔透的男子雕像。“我太一門源於上古修仙正統東皇太一宮,供奉開天者盤古。這座靈石像便是按祖訓上的描述建成。”只見這盤古半蹲姿勢,手持一柄巨斧,甚是威猛。我和老李便在祖師像下三百九叩,算是行了入門大禮。“據說上古時期,東皇太一宮中的盤古石像是現在這個的十倍之大,耗費了靈石十萬石。”一木感慨道。“那為什麼現在根本沒人聽說過東皇太一宮的事跡啊?”老李在一旁撓頭問道。“這就得從千年前的一場重大劫難說起了。”一木招呼我們在偏殿的石桌旁坐下,繼續跟我們介紹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人終歸是多樣的動物,不是所有人都心系天下,更多的還是在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東皇宮初代宮主去世之後,每一代宮主都親自率領長老會進入乾坤界與混沌獸作戰,十年一次,未曾斷絕。可長此以往,東皇宮的頂尖戰力不斷被削弱,新上任的宮主很難做到修煉十年就達到前任宮主的道行。慢慢的,宮主和長老會開始失去對東皇宮的控制。很多人開始不理解: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可能逃出來的怪獸耗費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新一代的修道士們,已經不知道當年魔獸的可怕了。後來,一些道行不弱的弟子,不願晉升到長老會去送死,便叛出門派,自己開山立派。其中大部分弟子還是秉持著東皇宮的正統,以正道授徒,逐漸成為了像青蓮劍宗、紫霄宗、玄一道、昆侖宮等名門正派。而那些崇尚極端修仙之法的門徒失去了東皇宮的管教,變得愈發極端。他們在不過百年時間就在九州大地上成立了十大上古魔教,分別是赤身教,七殺魔宮,血神教,日月神教,陰陽宗,五情海,天魔宗,千邪殿,地母神教和拜月教。現在的魔教合歡派就是陰陽宗的余黨,而七仟塢也和原來的地母神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自古正邪不兩立,我東皇宮出此禍端自然不可不管。這十魔教雖聲勢浩大,但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很難合力與東皇宮對抗。再加上其他正派均與東皇宮交好,正派聯盟一直壓著十魔教。可惜好景不長,紫霄宗、玄一道和青蓮劍宗開山授徒之後,名聲越來越響亮。尤其是玄一道竟和凡人皇室頻繁聯系,成為了九州的國教。他們愈發不滿東皇宮正道統領的地位。終於在百年之前,紫霄宗、玄一道和青蓮劍宗三大門派指使十魔教合力進攻東皇宮。那是正值前任宮主和長老會進乾坤界赴死,新任宮主被魔教眾人圍攻而死。當然十魔教也損失慘重,經此一役,只有七殺魔宮還留有完整建制,其余九大魔教幾乎被全滅。卑鄙的三大正派正好坐收漁翁之利,將東皇宮中的多數天才地寶掠奪得一干二淨。璃笙師姐作為長老會中唯一幸存的人,逃到了千里之外的月輪山,閉關修行了五十年才恢復過來。
當璃笙師姐出山之後,她才知道三大正派把很多寶物分給了其他門派,要求修仙界的眾人不再提東皇宮的事。修仙本就清苦,多數人窮其一生也就練氣期的修為。這些高層的爭斗一旦多年不提,知道內情的人竟只剩寥寥。在那之後,為了復仇,更是為了正義,璃笙師姐從九州大地上選出了五人,便是我在內的一火、一水、一土、一木和一金,秘密成立了東皇太一門。我們一方面在不斷建設自己的門派,同時還在不斷打探其他門派的情報,目的就是奪回乾坤界的鑰匙,並殺死危害人間的混沌獸。最終,我們得知,乾坤界的鑰匙被分別封印在正派和魔教中的鎮派奇觀中。這次紫霄宗滅門,就是復仇的第一步。是我們五個在世仙人組成乾坤五靈陣破了紫霞的五雷五御神陣,從周天星斗盤奪回了宇宙之道奧妙——這是開啟乾坤界的一把鑰匙。
一木說得繪聲繪色,其中細節之處還動用幻術演示。不知不覺,天色已黑,已經快到子時了。在一木道人的授意下,一個外門弟子給我們安排了內門弟子的房間。這太一門不止是天靈地秀,一座座建築也全是金碧輝煌,房間內更是奢華至極。我雖然認不清這些陳設的原料是什麼,但這精致的工藝就絕非凡人之物。在床上還放了一套與一木道人制式相仿的長衫,只是我的顏色是淺金色,雖然不如一木的青衫瀟灑,但卻更有華貴的氣質。“玄鶴師兄雖然入門晚,但是輩分還是高我們一等。如果有什麼需求,只管吩咐我們外門弟子。”領路的外門弟子行了個禮,退了下去。這幾日周折下來,我也是極度疲倦了。一番洗漱後,就早早躺在了床上。沒想到兩天前的我還是九華山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兒子,現在的我卻是這世間最強大的修仙門派的內門弟子。回想起當日紫霄宗內,各個女仙尊嚴全無的攤在地上、掛在房梁,我的小兄弟又堅挺了起來。在性欲和疲憊的交織中,我竟昏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