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姬……救救我!”
夢中的機伶向自己伸出雙手,而愛慕織姬只能站在懸崖邊上,眼睜睜地望著那個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緊接著,是一聲破裂,與鮮血。
她很清楚,把機伶推下懸崖的,就是她自己。
“哈啊————!”
猛地驚醒,雙手緊緊抓住蓋在身上的被子,用肘關節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大顆大顆的汗珠和淚水滾落在被單上。愛慕織姬嘆了一口氣,用衣袖擦擦自己的眼睛和額頭。
這周第三次了。
自從真機伶失蹤後,自己一直重復著噩夢。夢里發生了什麼早已記不清。唯一確定的是,在醒來之前,自己的手上永遠沾滿了鮮血。真機伶的鮮血。
關掉還遠遠未到響鈴時分的鬧鍾,愛慕織姬拉開了窗簾。窗外,是尚未破曉的黎明。圓月已然行至半天,幾顆以往常常能看見的星星卻不見蹤影。也對,將近年末,徹夜不眠的都市並不歡迎觀星人。
日歷上的一個日期被畫上了紅色的叉。應該是明天……不對,看看日期,已經是今天了。幾年一次的流星雨,不出意外應該會是在今夜。
掀開被子,把腳踩進打分最高的棉拖鞋里。空調讓寢室里有些干燥,端起水杯抿一口水,從咽喉擴散至胃部的寒冷將自己從困意中喚醒。
提早去那邊看看吧。
收拾好望遠鏡和相機,織姬打開衣櫃,拿出了兩件風衣中藏青色的那一件。橘紅色的風衣,今天也在等待著它的主人。
“那麼,我出發了。”
向著空無一人的寢室告別。
凌晨的東京,依然寒冷。呼出的空氣轉瞬之間凝結成霧,擴散向空氣中。路上偶爾會有開著燈的車駛過,車燈將自己模模糊糊的剪影打在身後的水泥路上,又隨著燈光轉向最終隱沒入黑暗。
不知何時,身邊多出了一個人。被大衣包裹著,身上綴有幾個腰包,背後還背著龐大的黑色袋子。
“是來觀星的嗎?”那人開口了。中性而平淡的音調,仿佛衣服下面並不是活人,而是一台收錄機。
“……是的。”
“今天的流星雨,難得一見啊。”那人放下面罩,露出了少女的面龐。寒風吹過,飄揚的黑發掠過衛衣兜帽,散在耳邊。
“您也是來拍攝的嗎?”
“不完全……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少女緊了緊背後黑色塑膠袋的肩帶,向愛慕織姬伸出一只手。
“淺川弘子。”
“愛慕織姬。”
那只手冰涼而纖瘦。她真的……還是活人嗎?
沉默繼續淹沒了二人,偶爾交談一下就像是換口氣,為的是沉默更久。
山腳下的十字路口。
正當二人准備分別時,弘子背後的帶子似乎終於承受不住內容物的重量,一聲悲鳴之後斷裂開來,黑色的大袋子也掉落在地。
然而……沒有聲音。沒有金屬碰撞的聲音,沒有塑料碰撞的聲音,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聲清脆的鈴鐺,將沉寂破裂。或許,還夾雜著沉悶的碰撞聲。
愛慕織姬認識那個鈴鐺。那是第一年聖誕節,自己買給機伶的聖誕禮物。
大概是同款吧?或許,或許只是恰巧……或許?
愛慕織姬愣了一下,呆望著同樣沒有動作的弘子。隨後,蹲下來想要把袋子撿起來。
“不必了,我自己來收拾就好。”
如黎明一般冷漠的語氣,夾雜著不容置喙的拒絕,好像在說:這和你無關,快點離開。隨後,她一只手拽起黑色袋子,一邊拖拽著一端一邊轉身離去。那鈴鐺聲,也隨著她的腳步,漸行漸遠。
愛慕織姬伸出一只手,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脫力一般把手臂垂下,搖搖頭走向另一邊。搖搖頭試圖將奇怪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怎麼可能那里面會裝著真機伶啊。
走出幾步之後的少女轉過頭,確認織姬已經走遠,松開了手上的袋子。顱骨與水泥地碰撞的聲音回蕩在寂靜之中。
拉開拉鏈,黑色塑膠先前包裹的,是真機伶的面龐。白色的頭發因為剛才的拉扯有些凌亂。再向下拉,原本包臀的三角運動褲也在和地面的摩擦中被拉下一部分,露出里面的內衣。伸出手指捧起真機伶的面龐,少女露出了癲狂的微笑。
“她搶不走你的。誰都別想搶走。”
抬起手腕,將鈴鐺扯下。金屬與水泥碰撞出清脆的響聲,而後被鞋底踏為齏粉。
白晝,然後黑夜。山上的白天並沒有什麼東西,也只不過是可以遠望城市的景色而已。愛慕織姬坐在帳篷里,眯眼補覺,或者四處游逛尋找觀星點。
可是,似乎總有什麼東西跟著她。不是山上的動物,應該是……人?
回頭,背後只有與面前同樣寂靜的山林。但一定有東西跟在後面,一定有。愛慕織姬搖搖頭,返回自己的帳篷,開始組裝攝影用的設備和望遠鏡。天快要黑了,時間不等人。
夜幕降臨,因為有些惴惴不安而手忙腳亂的愛慕織姬終於組裝好設備。時間已然所剩無幾,她只能匆忙地踩踏著樹枝與枯葉向山頂攀登。
樹林的那一邊,有些什麼東西在動。身軀異常龐大,是背著什麼東西嗎?大概也是另一個觀星人。愛慕織姬轉回頭,心中的不安卻更加明顯。
那個袋子,就算是裝著最好的設備,未免也太大了吧……
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支好望遠鏡和相機,愛慕織姬坐在鋪好的墊子上,等待流星劃破天空。這是個安靜的山頭,幾乎無人前來,耳邊只有清風和他人的囈語,萬籟俱寂。
……囈語?
愛慕織姬站起身,耳朵豎立,試圖從風中分辨出聲音的來源。聽不清,但,好像是神經質的笑聲和金屬碰撞泥土的聲音。
一瞬間,愛慕織姬想到了可怖的東西。
殺人犯。
呼吸加速,兩腿顫抖,愛慕織姬跌坐在地上。怎麼辦?現在逃跑,還是想辦法抓住他?怎麼可能啊,雖然是馬娘,如果他有武器我也並不占上風。
先逃跑吧,去山下喊人——
站起身來,邁出腳步。向相反的方向。
漆黑一片,山上又並沒有成形的路,緊張間竟然迷了路。耳邊的聲音不知何時也消失不見,只有風還提示著奔跑的速度。
轉過一棵樹,面前突然出現了燈火。並不是遠處的一點火星,而是近在咫尺的照明。
不會是?!
愛慕織姬刹住車,藏在一叢灌木後面,隔著樹枝看著燈火下正在走動的人。
那不是什麼殺人犯……
愛慕織姬捂住嘴,驚恐地跌坐在地上,瞳孔緊縮。
那是更恐怖的東西。
淺川弘子站在燈光下,她的影子將她一直背在身後的那個大包裹蓋住。半個包裹被拉開,拉鏈口折在兩邊。里面露出來的,是身著體操服似乎睡著的真機伶。
愛慕織姬想要呼喚她的名字,但肯定會被弘子發現,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弘子躺坐在真機伶背後,舉起她的雙手,把那件單薄的上衣脫下來扔在一邊,又將白色毛衣套上去,扶正因為衣料摩擦而脫落下來的耳套。
“♪~~~”哼著詭異而平緩的歌,弘子起身拉開剩下的拉鏈,抬起真機伶的雙腿,已經滑落到大腿的三角運動褲被沿著修長的雙腿脫下來。
捧著真機伶的裸足,弘子閉上雙眼,撫摸腳趾和足弓,似乎還在貪婪地吮吸少女殘留的體香。
那雙腿,本是自己幫著按摩、幫著護理的腿,如今卻被他人肆意玩弄。真機伶無法反抗,愛慕織姬亦無法。可看著弘子跪下來,將真機伶的右腿架在肩膀上,慢慢把頭埋進私密的大腿內側和被內褲遮蓋的地方,愛慕織姬感到身下一陣暖流傳來,開始輕微地摩擦自己雙腿。
不對……為什麼……
享用之後,弘子抱起真機伶,平放在之前挖好的坑中。
“明明上半身還好好地穿著毛衣,下面怎麼就只有胖次了呢?真是不檢點啊~”
一把抓起嵌在土堆里的鐵鏟,弘子揚起泥土。土塊落在真機伶白皙的肌膚上,微微壓出一點痕跡。
“不能吃土哦~可憐醬怎麼這種東西都要我來教啊?”
弘子伸出手拂去機伶臉上的泥土。
很快,機伶幾乎全部被掩埋,只有頭還露在外面。弘子後退兩步。像是斷线人偶一般,跌倒在地。幾分鍾後,又用僵硬而扭曲的姿勢爬起來,站在土堆旁邊,伸出手,撫摸真機伶的白發。
“真是浪費……為什麼會有人把她埋在這里?”
揮舞起鏟子,弘子將幾分鍾前自己蓋在真機伶身上的泥土再次鏟開。
這家伙是個瘋子……快跑!要快跑!
愛慕織姬掙扎著試圖站起。咔啪,一根樹枝被她驚慌的步伐踏裂。
“是誰?”愛慕織姬不敢回頭,跌撞地向遠處奔去。背後,鐵鏟在地上劃拉兩下,弘子拖著鐵鏟開始狂奔。
啪嗒,啪嗒,樹枝被折斷,斷裂的枝丫不時和皮膚剮蹭,蹭出淺淺的血痕。不能停下,因為弘子的緊密步伐就在身後不遠處響起,和著拖拽金屬的聲音——那是死神的鐮刀。
“哈……哈……”緊張幾乎要把心髒撕裂,鼻子和肺部因為寒冷而刺痛,雙腿和腳踝的脹痛逐漸尖銳。身體,即將到達極限。
不遠了,只要能到山下的大路,肯定會有其他的觀星客,到那時就可以——
腳,踏空了。
遲疑一秒的身體沒有抓住刹車的機會,失墜的混亂接踵而至,眼前的景物迅速從土路翻滾成夜空和山石。
愛慕織姬從懸崖上衝了下去。
甚至,還來不及在空中改變姿勢,便摔在一塊岩石上。
骨頭破裂的聲音,回蕩在深夜的冷空氣里。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就像是夢。噩夢。或許頭並沒有摔落在岩石上但那早已不重要。劇痛裹挾著意識跌入深淵。
弘子刹住車,走到懸崖邊上,看著身下重傷的愛慕織姬,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雖然說自己學來的魔法終歸只是野路子,但至少,還能讓她多苟延殘喘一會。
手臂上墨綠色的光輝順著紋路退回袖子遮蓋之下,弘子從背包中取出繩子。
那麼……讓我陪你玩玩吧?愛慕織姬小姐?
“喂喂,還不准備醒嗎?”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想要睜眼查看,但幾乎已經失去了力氣。一陣暖流從手腕上傳送進來,身體重新充進了一點能量。
睜眼,自己正躺在土坑里,旁邊蹲著笑盈盈的弘子。
!!
能做的,卻也只有睜大眼睛。
弘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腿,然後把沾滿鮮血的手指伸到眼前晃了晃。血滴滴在臉上。好熱。
“愛慕織姬小姐現在可是正在大出血哦~如果不處理的話,可能再過一會就要死掉了吧。”弘子抬起那條有傷的腿。剛才的碰撞中,它早已扭曲變形。愛慕織姬盯著它,仿佛那並不是自己的雙腿。而是兩根木頭,鮮血淋漓的扭曲木頭。
“不過,就算能治好,後半輩子大概也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奇怪,為什麼心里面這麼平靜?是因為失血讓身體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嗎?愛慕織姬試著活動一下雙手,手掌中傳來柔軟的觸感。
機伶的手嗎?
可那雙手已經毫無溫度,即使仍然柔軟。織姬知道,真機伶已經死了。那麼,我也會死吧。死在荒山上,死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僻靜角落。
至少身邊還有她陪著。織姬試圖轉過身把機伶抱在懷里。
“再這麼掙扎會出更多的血,你只會死得更快。”
弘子嘆了口氣,伸手抓住織姬的腋下,把她的上半身拽出來,架在土坑壁邊。視线里出現了自己不成樣子的雙腿。跌落的時候,全都摔斷了。鮮血染紅泥土和褲子,還有靠近自己的機伶的皮膚。
冰冷的手拖拽著自己,離開土坑和躺在里面的機伶,穿過叢林。鮮血染成一條小徑。路上,兩只登山鞋先後都被樹枝卡了下來,露出藍色的過膝襪。
不知過去多久,眼前的樹林被帳篷替代,軟乎乎的被子不知為何還有些熱量,蓋在冰冷的身上。困意正在慢慢出現,但愛慕織姬不敢睡著。
弘子的腳步遠離又接近,機伶的屍體帶著一點泥土顆粒躺在自己的身邊。弘子站在帳篷的入口處,盯著愛慕織姬。血液只是微微染紅了棉被,看來就要流干了。
站立著的少女伸出手,拉開風衣的拉鏈,露出里面單薄的內襯。而後,走進帳篷,拉上卷簾,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
打個響指,墨綠的光輝從指尖飄散至空氣,帳篷內的溫度驟然變暖。抬起織姬的身體,弘子將被子鋪在織姬身下。軟綿綿的觸感從背後傳來,好像將要陷入其中。
“我記得你會喜歡這個來著,就讓你死在棉被上吧。”
身上的外套被脫下來蓋在機伶身上,里面穿著的還是特雷森學院的校服。冰冷的手伸進裙子和內褲之間的縫隙,撫摸著花瓣。
等一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侵犯我……
明明要出聲抗拒,卻不自覺地,發出了舒服的聲音。
“為什麼這里已經濕了呢……難不成織姬在偷看我和機伶的時候發情了?”
搖頭否認,但身體卻不自覺地開始發熱。最後的生命力,被肆意地浪費了。
“沒關系,就讓我來幫你開心一下吧。”
弘子俯下身,叼住織姬的一只耳朵,開始用舌頭舔舐。褲子里面的左手食指攻擊花瓣中間的縫隙,右手把握住另一只耳朵。
“織姬耳朵里的毛茸茸也很舒服啊。”
含糊不清的話語帶著水聲,從顱骨傳進大腦。理智好像就要溶解在這片刻的溫存里。
“是你……殺了機伶嗎……”
“嘖。那並不是我。不如說,我也很好奇她為什麼最後會到我的手上。不過,既然意外撿到了這麼好的身體,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那我死了之後……也會被你……”
私密部位的攻擊突然開始加速,那只手勾住布料邊緣,迫不及待地想要突破內褲的束縛,攻入一塌糊塗的小穴。
“bingo~放心,你不會像你以為的那樣壞掉的。我會給你注射一些東西,這樣就可以保存很久,甚至比我活的更久。不然為什麼真機伶還保存的這麼完好?”
哈啊……哈……
織姬的喘息回蕩在空氣中,眼前恍惚間出現了自己死掉之後,毫無表情的躺在床上被人享用的樣子。
嗚……好奇怪……
背德的快感讓她夾緊了雙腿。並不是什麼淫亂的孩子,但弘子熟練的進攻之下,自己已經瀕臨崩潰。身體里的力量正在流失,隨著動作越來越大傷口里的鮮血也在流出,帶走織姬的生命。
“快要高潮了啊……那麼,就讓你在死之前開心一下吧?”
弘子拉過來機伶的一只手,引導著將了無生氣的手指插入小穴中。
機伶同學的手……
熟悉的觸感攻入自己的私密,弘子提起機伶的後頸,那雙無紫寶石正對著織姬迷離的雙眼。不自覺地,吻了上去。
“晚安。”
不知道從何方傳來了微不可察的聲音。
眼前迅速陷入黑沉,記憶開始倒轉。從終點线回到閘門,從教學樓退回寢室,再離開特雷森學院的校門回到家里。
直到——
“姐姐,真想看看你跑步的樣子啊。”
停在她的眼前。
她從床上走下來,向倒在地上的自己伸出手。一點星光從背後亮起。
“嗯,我來了。”
握住了那只手。她笑了,一如既往。
愛慕織姬躺倒在棉被上,眼底最後的高光閃爍兩下,徹底熄滅。弘子拉開帳篷的窗簾,一道光從愛慕織姬的眼睛里閃過。而後,是第二道,第三道。
“流星雨來了。”
將兩具已經失去溫度的軀體胸對胸貼在一起,用繩子綁住腳踝和腰部,再塞進裹屍袋里。弘子長舒一口氣。山上的營地已經被恢復如初,沒有人會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找他善後吧。”
藏身在後巷的一棟建築物,弘子在它面前停下腳步。這里有無數棟這樣的房子,但弘子知道這里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敲響三下,大門門鎖處,一絲橙黃色的光芒亮起,隨後開出一條小縫。弘子側身走進。門,又在背後關上。
房子里沒有開燈,直通地下室的走廊盡頭,不知何人的影子正站在那里。
“找我?”少年冷淡的聲音從下方響起。
“不要這麼冷漠嘛~我可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哦?”弘子不滿地嘟起嘴,沿著台階拾級而下。
背向來人的少年轉過身,露出面孔。白發和橙色的毛衣在地下室紫外线燈的照耀下有些刺眼,黑手套上還殘存著血斑。
弘子把背後的袋子丟到一邊,張開手,忽略了少年不滿的掙扎擁他入懷,肆意撫摸橙白相間的犬耳。
“啊呀呀……我不在家就照顧不好自己嗎?”弘子看著少年身上明顯過大露出鎖骨的體恤衫和牆角洗衣籃里已經快要溢出來的衣服。
少年將她推開。“有事快說,這次需要我處理什麼?”
弘子一撇頭,少年蹲下將袋子的拉鏈拉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轉眼又被平常的神色掩蓋。
“是那家伙的傑作。明明只跟我學了半年不到,現在也能自己上手了。”
“自己做了的也得自己收好啊……平白無故扔在我家里是干什麼……”
少年沒有回答,拽起裹屍袋扔在解剖台上。
“啊對了,牆角那個被罩起來的東西是什麼?”
“那個……是某人這兩天送我的新產品。”揮動左手,布料便滑落在地。蓋在下面的是一個像是兩張課桌組合在一起的東西。
“這什麼玩意?看起來好廉價——”後腦突然遭到不知名的襲擊。恢復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什麼東西上面。
“不對這不就是剛才那個架子嗎?!”
身體以俯臥的姿勢強行按在架子上,雙手向前伸出像是貓咪伸懶腰一樣,小腹被腰帶捆縛在架子的後半部分,兩腳沒有支撐只能在空中胡亂蹬踢,胸部則被懸空在兩條橫杠組成的空間。
“好惡趣味啊!這是什麼東西啊!”
劇烈掙扎中,架子因為失衡滾倒在一邊,弘子只能鯉魚打挺一樣倒在地板上。
“看來需要配重塊……不過如果是捆著屍體的話應該就沒有這個問題。下次再讓他改進一下吧。”
這麼說著,少年單膝跪地,用帶著手套的雙手卡住了弘子的脖子和下巴。干脆利落的頸骨折斷聲回蕩在空間里。
“這才是正確用法哦,弘子。”
松開腰上的皮帶,把弘子的屍體用布料包裹著扔在角落里。反正一會還會再活過來的。
說到底,已經這樣死活循環了多少次了呢。少年搖搖頭。
開始今天的工作吧。
裹屍袋被扔在一邊,織姬和卡蓮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卡蓮躺在一邊。今天的工作重點,是織姬。
少年戴好口罩,向織姬微微鞠了一躬。
“請多指教。”
拉開套在織姬身上的大風衣的拉鏈,看起來整潔的衣服里面卻是已經亂糟糟一片的校服。伸手稍微摸了一下下身的裙子,抬起手,看著手上黏著的液體,少年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失禁的液體和愛液混在一起……這家伙搬運的時候就不能小心點嗎……”
裙子的前部已經被液體打濕,長筒襪和大腿上都有殘留的液體痕跡。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液體,少年轉向織姬骨折的雙腿。
用手指輕點傷口,蘸起一點凝固的血液,伸舌細細品嘗。
“脊骨骨折……雙腿骨折……腦內還有出血……你這家伙真是出手夠重啊……這種東西修復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少年皺起眉,抓住織姬左腳腳踝。靜置在解剖台上的時候看不出來什麼問題,但一旦被舉起來,那雙腿便會不正常地扭過來,破碎的腿骨有一部分甚至已經刺破血肉。
“咣當。”松開手,無力的小腿和金屬板碰撞,微微顫抖。
“那麼,就用這個好了。”少年走到牆角把布料下面微微顫動的軀體抓住,拖拽到織姬身邊,隨後閉上雙眼。橙色的熒光伴隨著言語開始閃耀,夾雜著弘子的小聲哭喊。
再次睜開眼睛,織姬的雙腿已經恢復如常,而鮮血正在弘子的身下匯聚。
“小傷,給我待在一邊恢復去。”
抬起織姬的手腕。手上並沒有什麼損傷。中指上磨出的一點點老繭是學生的證明,如果貿然去掉的話,會很沒有意思。指甲里面嵌進去了一點泥土和草根,拖拽的時候弄進去的嗎。
指甲稍微有點長,一會還要修剪一下。
後背和大腿背向的部分粘上了泥土,皮膚上也有被石頭磨破的細小痕跡。不過也不怎麼礙事,清洗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就好。
織姬的臉上,還帶著淡漠而釋然的表情。淡褐色的瞳孔已經擴大,但是揮揮手還能勉強看到在里面映射出的自己的形象。
不知道你的瞳孔里最後映照著的是誰的樣子呢……愛慕織姬小姐?
輕輕合上那雙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惜不像我們,睡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織姬的狀態已經檢查完成,除了處理手段有點粗暴之外,沒有什麼其他問題。
少年轉身取出洗衣袋,把織姬身上的風衣塞了進去。
衣服並不怎麼難脫,只要和套頭衫一樣,拉起袖子之後從頭上拽下來就行。衣服下面穿著的是很普通的運動內衣。
不過……
少年眯起眼睛看著內衣上兩塊深色的印記。
這家伙干了些什麼呢……算了算了,就當是為後面的工序做了點准備吧。
扶住後背讓織姬向後倒去,豐滿的雙峰和小腹因為碰撞有些搖晃。
解開校裙腰部的松緊扣,尾巴處的卡扣稍微用點力就能扯下來,沿著腿把裙子褪下去。沾著泥巴的裙子被扔在一邊。
內褲已經一塌糊塗了,未干的液體和痕跡讓布料都有點不太柔順。
登山靴並不好脫,即使是鞋帶已經被抽出,礽要拉扯住小腿和腳跟,拼命用力才能分離下來。撇掉手上粘著的泥土,摸摸靴子里面,還有潮濕的觸感。腳底殘留著一點溫度,棉質的襪子保溫效果不賴。
閉眼,稍稍吸上一口氣。還是聊勝於無的味道。
襪子只要抓住邊上的松緊帶,並不需要怎麼用力就能從完好如初的腿上拽下。腳上並沒有多少傷痕或者老繭,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齊。
再次抬起上半身,內衣的扣子從背後解開,意料之中的豐滿展現在眼前。伸出手握住,輕輕擠壓,櫻桃處有些濕潤的觸感傳來。
真是澀情的孩子。
內褲當然要無慈悲地弄下來,光潔的私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看。死前還是保住了自己的風度啊,愛慕織姬小姐?
總算是脫光了衣服,光溜溜的織姬就這樣不知羞恥地躺在解剖床上。
該用那個了。
扶起之前倒下去的鐵架子,抱起織姬,把她用俯臥位放在上面。雙手前伸,胸部從空隙中垂下來。腰部被皮帶勒出痕跡,兩條無所安放的腿就隨便擺在空中。
拿出一個小桶,放在地上,正對著織姬的胸部。不過,先不到那個時候。
放下前半部分支架上的固定器,織姬的雙手因為失去支撐落下來垂在兩邊,頭探出支架。抽出皮帶把肚子勒緊,又扳開了織姬的下巴。並沒有什麼味道,大概只有溺屍才會那樣難處理吧。
給水管套上細插口,壓住舌頭沿喉嚨插進去。隔著脖子撫摸,能感受到塑料管的輪廓。按下開關,水流涌進織姬的胃里。食道被強行撐開,被迫向肚子里面灌水,可憐的織姬大概沒有料到自己會被這麼粗暴的對待吧。
直到有水開始從已經被塞滿的喉嚨里溢出來才拔出管子,用力拉扯肚子上的皮帶,胃里的雜物就混合著大量的清水被吐出來。往復幾次,直到胃里剩下的只有清水,合上嘴巴擦干嘴角的水,不知何時因為動作織姬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點,少年捧著她的下巴,嘴角露出一點笑容。
繞到身後,臀部和私處已經被完全暴露出來。只要稍微塗上一點潤滑油,管子就能順利地滑進穴道里。除了失禁時還有殘留的一點液體之外,並沒有留下太多的東西。
擦干淨身體,少年搬來一把椅子,坐在織姬胸部的下方。之前這個台子也給幾位小偽娘用過,不過織姬的話,不需要人工配種呢。
稍微向胸部附近注射一點藥物,少年開始揉搓起豐滿的乳房。明明已經死去,但保持活性的魔法和藥物還是能讓織姬有一些特別的反應。
揉捏,挑逗,干涸的小櫻桃里滲出了一點點的乳汁。就像是給奶牛擠奶一樣,少年從織姬身上貪婪地榨取著並不屬於他的體液。
不過呢,織姬也沒法有任何怨言就是了。
接下來就要清洗了。那家伙的話,喜歡就放在解剖台上慢慢處理。然而……我有更惡趣味的東西。
搖下牆上的一個把手,尾部打成圓環的皮帶便從天花板上放下來。將繩索穿過愛慕織姬的脖子,綁緊。
需要清洗的話,最好還是能夠在空中處理。卡住脖子吊起來,一方面是自己喜歡另一方面如果還有沒死透的話,可以善後。
取出一根針劑,插入織姬脖子上的血管。推下活塞,暗綠色的液體徐徐流入體內。血色,從注射處擴散開來,直到正常的膚色重回因為失血而慘白的身體。這樣才好看嘛。
搖動把手,脖子上的皮帶慢慢繃緊,直到把整個身體都帶離空中。因為皮帶的阻隔,織姬的偏在一邊,如果忽略臉上過於放松的表情的話,似乎真的是自盡了一樣。
從牆上取下花灑,打開水龍頭,任由冰涼與溫暖的水打在自己身上。大可以用自己的能力避開這些惱人的水,不過少年喜歡全身濕透進行工作。
首先是身體。用花灑噴淋過一遍之後,把織姬放到腳剛剛好著地。在手上打滿沐浴液,開始肆無忌憚地在織姬身上揉搓起來。尾巴根,胸部,腹股溝,腋下,這些本來都只屬於自己或者真機伶的隱私地段,如今卻對著一個陌生的人大開門戶。熱水再次流過全身,帶著泥土和其他的汙漬流入下水道。
抬起織姬的大腿擦干私處,再用軟乎乎事先烘干好的毛巾弄干織姬。
解開皮帶讓織姬躺進自己懷里,少年拖拽著織姬讓她躺在一個躺椅上。接來一盆熱水,按住織姬的腳泡進去。
頭發,當然是要用熱水慢慢衝洗了。一只手舉著花灑,另一只手用沐浴露和梳子按摩頭皮。如果織姬還活著的話,肯定會有奇妙的聲音。而現在,她也只好沉默著享受了。長發在水流中擴散,像是強風吹拂。
牙齒也要清理一下,用軟布和刷子稍微刷一下就好,可愛的馬娘怎麼會不注意衛生呢。
手浸入腳盆里的熱水,幫織姬洗干淨腳趾縫和腳底。加進去的一點精油在熱水的蒸騰中擴散在房間,真是讓人放松的味道。不能玩太久,還是要看准時間,死掉的織姬可是沒法恢復泡了太久之後的褶皺。
為躺椅固定上托盤,把織姬的手放在板子上。抬起一根手指,用指甲刀為她修剪指甲。咔噠,咔噠,時斷時續的聲音不時打破地下室的寂靜。
哈啊……
伸了一個懶腰,用紙包好剪下來的指甲扔進垃圾桶。抱起織姬,放在之前准備好的小沙發上。
赤裸著的織姬和機伶靠在一起,就像是她們一起度過的難以計數的夜晚。
至少現在,她們還剩下對方。
少年給二人蓋上毯子,打了個呵欠,准備走出房門。
“老師啊……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我呢?”
身後突然響起了弘子的聲音。沒有反應的時間,少年已經被弘子用手臂鎖住了喉嚨,向那個架子拖去。
“咳……弘子……你要……”
“我?我只是讓您來體驗一下這個裝置的奇妙之處~”
空出來的左手摸出一根針頭,對准少年的脖子扎下去。剛才還在拼命掙扎的少年突然泄氣一樣癱軟,任由弘子把自己綁在架子上。
“之前我還很好奇,這個架子為什麼會有個孔呢?現在看來答案已經明顯了不是嗎?”
剝下少年的褲子,稍顯稚嫩的肉棒便裸露在空氣中,隨著寒冷的空氣刺激而挺立起來。用手握住肉棒,插入架子上的孔洞中。
“簡直就像是給動物配種一樣啊,對不對老師?”
之前用來吊住織姬的皮帶現在被掛在少年細嫩的脖子上。雙手反綁,只要弘子拉動把手,便能輕松地奪去少年的生命。
“那麼……老師的精華,就由我收下了。”
無視少年驚慌的眼神,弘子搖動把手。皮帶緩慢而不可抗拒地將少年的上身微微吊起。重量壓在喉頭,氣流立刻被封死,眩暈和疼痛正在慢慢奪去少年的意識。
弘子饒有興致地端詳少年掙扎的恐懼,隨後拿起另一個小桶,站在少年的身邊,伸出手。握住瀕死而興奮的肉棒。
“!?”冰冷的快感涌向全身,少年顫抖了一下,卻沒法從窒息和侵犯中脫身。
弘子開始上下擼動手中的肉棒,感受脈搏的顫抖和未經人事無法自控而泄出的先走汁,發出色情的咕嘰聲。
少年的臉憋得青紫,因為窒息而崩潰的表情已經一塌糊塗,雙眼上翻,舌頭混合著白沫吐出,只有本能地跟著快感痙攣。
弘子能夠感覺到,那根肉棒已經迫不及待,渴望著要在死亡之前將精液配種一樣注入。
但,少年的生命意外脆弱。本來已經幾乎沒有反應的軀體回光返照一樣抽動起來,而後隨著一聲嘆息,腦袋垂下,狗耳貼在橙白發上,再無反應。
弘子只是輕笑一下。
“用死亡來逃避是沒用的哦。”
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脊髓接替已經死亡的大腦做出反應。顫抖著,濃厚的精液射進准備好的小桶里。一股,又一股,直到已經射出了最後的精華,才不情願地軟下來。
弘子把少年放了下來,從小桶里蘸上一點白濁,送進少年的口中。
“這才是正確用法哦,老師。”
後記
啊啊終於完成了。
屬於自己的生日禮物。格外的用心呢。
今天的話,如果沒數錯,應該是作為神息開始踏足冰文的第六個月整?
在此,也要感謝很多人啊。
感謝redawner老師,您是最開始和我接觸、鼓勵我的老師。沒有您的話,或許很早就會放棄了。
感謝杜爾貝利醫生,還要認真學習您的文筆。
感謝幾位群友和nga上不知名的某位觀眾,是你們的支持讓神息沒有在最開始的迷茫中放棄。
感謝洗衣店的各位。瑪格蓮,red,羊駝,還有其他的大家。是各位的點子和作品給了我巨大的啟發。
感謝半年前的自己,如果沒有那幾篇拙劣的模仿和一點點勇氣,也許到現在我還是一無所獲。
最後,感謝洗衣星老師。如果沒有您的作品,就不會有神息。
謝謝,謝謝,我無以為報,只能將這篇作品獻上,作為微薄的謝禮。
2022年,經歷了很多,認識了很多人,也告別了很多人。也許,這就是人生的拐點吧。
馬上這一年就要結束了。好快。
那麼,新的一年——
————請多指教。
讓我們下個故事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