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7 做題泄憤

　　 “其實，不只是朋友吧，這份感情。”喬爸又搜索了一番思緒，“兒子，我跟你媽媽這麼多年的人生，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爸…”喬曙微驀然抬頭，聲音有些驚慌失措。

　　 “沒關系，兒子，爸媽只想見到你好，希望你快快樂樂的生活，永遠都會幸福。”喬媽輕輕搖了搖頭，“所以，哪怕是這樣，我和你爸爸，為了你，我們願意，只希望你能擺脫從前，不會再那樣孤單難過。”

　　 “只希望你們以後，可以平平安安的長大，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一輩子衣食無憂。”喬爸接過喬媽的話，伸出手順著喬曙微的肩膀。

　　 “叔叔阿姨，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簡城夜終於沒能忍住情緒，眼淚決堤般墜落，哭的一塌糊塗。

　　 “別哭，別哭，有我在。”喬曙微慌亂的抓了紙巾給旁邊的人擦眼淚，好半天才哄好。

　　 “以後啊，這里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親人，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喬媽從衛生間拿了擰過的濕毛巾遞給喬曙微，“以後你跟小維尼一起住吧，媽下午拿被褥出來。”

　　 “爸，媽，謝謝你們。”喬曙微接過濕毛巾，替簡城夜擦著臉，“別哭了，你以後，有新家了啊。”

　　 “爸，媽，我以後，可以叫你們爸媽嗎？”簡城夜哭得抽噎，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

　　 “當然可以，你跟小維尼一樣，介不介意我多認一個兒子？”喬媽這時心情顯得頗好，開始打趣，“也起個小名，以後就叫小葉子了。”

　　 “媽，你起外號真是一如既往的順手，而且一如既往的糟糕。”喬曙微聽見，噗哧笑出了聲，“聽見沒，小葉子，咱媽給你起的。”

　　 “用不用搬你的東西過來？房間應該是夠大了，你家離這近嗎？”喬爸吃完剩下的飯，去喬曙微房間看了一圈，又回到飯廳。

　　 用濕毛巾冷敷了一會兒之後，簡城夜也冷靜了下來，雖然眼角有些紅紅的，笑容卻迅速的鋪展開，“挺近的，天水路，就三個街區。”

　　 “這樣，要不你倆趕緊吃完飯，我開車咱們去搬一趟，主要是你的個人物品，日常用品咱家都有。”喬爸拿過剛才順手放在電視櫃上的車鑰匙，看了看客廳的掛鍾。

　　 “行啊，搬完東西再回來洗澡，反正身上已經髒兮兮的了。”喬曙微點點頭，繼續吃著還沒吃完的飯，“對了，爸媽，跟你們說個好消息。”

　　 “什麼啊？”喬媽有些好奇。

　　 “你們新認的小葉子啊——”喬曙微故意拖了個長音，“是個學霸，理科學霸，高一理科全都級部前三，比我厲害多了。”

　　 “哎喲，這可真是喜上加喜，以後你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喬爸一聽樂了，“你們啊，將來一起考個好大學，好好生活，我和你媽這輩子就值了。”

　　 “好了，小葉子，快點吃飯，等會把你的書什麼的都搬過來。”喬曙微用胳膊肘輕輕推了一把簡城夜。

　　 “嗯，你讓我多吃點，咱媽做的飯真好吃。”

　　 吃完飯後喬媽開始收拾碗筷，喬曙微回房間把行李箱里的東西拿出來堆在一邊，拖了空箱子准備下樓，“你那都有些什麼要拿啊？”

　　 “我覺得行李箱不行，我東西都有收納箱，一箱一箱搬吧。”簡城夜打量了一番行李箱，搖搖頭。

　　 “你還准備的挺齊全，怕不是早想卷鋪蓋跑路了？”喬曙微把行李箱又丟回去，想了想裝了一包繩子和膠帶等物拎著。

　　 “我是真的早想跑了，沒地方去啊，之前未成年還不讓租房。”簡城夜嘆了口氣，跟著喬曙微出門。

　　 八月上旬的琴嶼，熱浪裹挾的人發暈，景物都像沒干透的油畫般，顏料直往畫紙背後溶開。

　　 按照簡城夜的指引，車子開到天水路，登記進入小區停在樓下的陰涼地里，喬曙微拿著裝雜物的袋子，打開後車門，從開了冷氣的車子里鑽出來，險些被熱浪衝了個趔趄。

　　 “我的天哪，這也太熱了吧？是這個樓嗎？”

　　 “對，就這，咱倆上去吧，讓咱爸在車上等著，這麼熱的天氣別中暑了。”簡城夜適應了一下車外的熱浪，也鑽了出去。

　　 “爸，你別跟我們走了，你就在車里等著就行，我們慢慢搬，幸虧咱家的車比較大。”喬曙微繞到駕駛座的車窗外，跟喬爸說了兩句，這才跟著簡城夜上樓。

　　 樓道里的白牆粉刷過幾次，胡亂走筆的刷子上油漆層疊的凹凸不平，糊著各式紙片樣和印章的小廣告，模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些什麼。

　　 簡城夜取了自己家的鑰匙擰開防盜門，先探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里似乎沒有人在。

　　 “沒事，進來吧，不在，幸好不在。”

　　 “呃，你爸，這麼恐怖的嗎。”喬曙微進門後環顧了一圈房間的布局，又去廚房看了一眼，洗碗槽空空如也，灶具蒙了一層灰，垃圾桶里塞了很多外賣盒，湯湯水水的帶著油往下滴，看的人生厭。

　　 跟我家，差的也太多了，媽媽總是會把廚房打掃的干干淨淨，還有生活的柴米油鹽味。

　　 “我曾經也想跟他試著談談，根本不行，一直都跟瘋子一樣。”簡城夜厭煩的看了一眼主臥的門，往另一邊走，“來我房間收拾吧。”

　　 “哇，你房間整齊的有點過分了吧。”喬曙微環顧了一圈，各種物品整整齊齊的不是放在置物架的格子里就是收納箱里，桌面和床上干淨的一塵不染，房間的一個角落倒是堆了很多健身器材，“你還真健身啊？”

　　 “當然了，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簡城夜開始拖出各處不同大小的收納箱，“基本上都是裝箱了，還有空余的箱子，等會把書和抽屜里的東西都裝進去，器材的話我來搬，恐怕你搬不動。”

　　 “我可不要搬那東西，看著都累，你不想讓我胳膊脫臼吧。”喬曙微好奇的東碰碰西碰碰，索性又撲到床上去，把整齊的床單弄亂，“你這床鋪的也太沒有人味了，給你搞點生活氣息出來。”

　　 “噗哧，雲落初，那床單等會都要拿走了，你還給我搞一遍。”簡城夜拖出來幾個床底下的箱子，里面叮當碰撞一陣響，“其實，我比較想跟你一起滾床單。”

　　 “我怎麼感覺，我是在引狼入室？”喬曙微翻下床，打開幾個箱子的盒蓋，在里面撈著，越看越感覺超出慣性思維，“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為什麼你有這麼多戶外用品，怎麼還有這麼多球拍？你家干嘛的？”

　　 簡城夜想了想，開始解釋。

　　 “我家樓下之前有家做體育和戶外器材的，結果附近住的學生少，也沒啥學校，生意一直差得很。半年前老板終於想跑路了，一直掛著最後三天低價大甩賣，這一甩就是好幾個月。”

　　 “結果吧，還是沒什麼客源，老板就出了個賊損的主意，遇到一個人就生拉硬拽低三下四求爺爺告奶奶的說自己多苦，一般都會覺得他可憐就買一點器材。”

　　 “然後你這堆東西？”喬曙微撈出來一個藍白色的網球拍，試在手里掂了掂重量。

　　 “我每次經過樓底下老板就要逮著我給我推銷，說我適合體育人長得又帥，我砍價砍到一折了都肯賣，”簡城夜擺出一副仿佛很苦惱的表情來，“看在他這麼誠實的份上，基本上能買的器材都買齊了。”

　　 “你不自戀能死嗎，小葉子？”喬曙微把球拍又丟回箱子扣上盒蓋，“我爸媽回去看到這堆東西肯定高興死了，他們整天覺得我缺乏鍛煉。”

　　 “本來就應該多鍛煉，以後咱們晚上天氣不太熱了就出去打球去。”簡城夜把幾個箱子摞起來，開了一些上鎖的櫃子又開始往外掏東西，取了自己的單反相機包和筆記本電腦包放在床上。

　　 “也可以，我以前想打球都沒人打，總不能我一個人對著牆扣殺吧。”喬曙微想了想同意了提議，又繼續看向新拿出來的東西，“貴重物品？這等會先送下去，放後座上比較好，話說你還會攝影？”

　　 “會一點啊，以後我給你拍照？”簡城夜把貴重物品收拾的差不多，接著便開始對付書籍。

　　 “你怎麼這麼全能？但是我不上相耶，一拍照臉僵硬。”喬曙微感覺自己這麼半天，基本上什麼忙也沒幫上，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一起幫著開始抱書下來。

　　 “全能男友啊，都是為了找到你之後伺候你，我的小祖宗。”

　　 “這話說的，不過我很受用怎麼回事。”

　　 一摞摞的書籍搬了下來放進箱子，為了防止太沉搬不動，喬曙微把箱子裝的半滿之後，都想盡辦法用其他的東西填充一下，混合裝箱。

　　 “你這書都寫爛了，也太可怕了吧。”喬曙微隨便翻開一本輔導書，上面寫的字像是要飛出去一般，“紙都快戳破掉了。”

　　 “這些不用搬了，初中的東西還留著干嘛。”簡城夜湊過來看了一眼，直接抱過來扔到一邊去，“反正我也不在這住了，隨便扔了行了。”

　　 “那書就少多了，都是高中的，還行，這些課外書也都是數理化，我真是服了你。”喬曙微又抱了一些高中教輔下來，“怎麼這本字又這麼整齊？”

　　 “以前那些寫飛了的，都是做題泄憤。”簡城夜淡定的解釋，“因為找不到你，所以氣的做題，做著做著就煩得慌，可不就爛成那樣。”

　　 “我頭一次聽說有做題泄憤的，小葉子，你真的是個人才。”喬曙微感覺自己腦門有點疼。

　　 chap.28 親生的

　　 整理完書籍，接著兩人洗完手又開了衣櫃，把里面各式各樣的衣箱抱下來。

　　 “說起來，小葉子，你身高多少？”喬曙微看了看跟自己一模一樣尺碼的一堆衣服，心里盤算著自己能不能試穿一番。

　　 “我不知道啊，沒具體測過。頭前軍訓那天，老於不是說咱倆一樣？”簡城夜把散掛著的衣服拿下來，一件件疊好收進空余的箱子里。

　　 “你那鞋底比我帆布鞋厚，所以你應該比我矮。”喬曙微隨意的翻找著，“不過看起來，咱倆衣服完全可以混著穿，有幾件款式我還挺喜歡。”

　　 “穿唄，我的就是你的，人都是你的。”簡城夜把衣箱也堆到門口去，接著開鞋櫃。

　　 “你這會兒不潔癖了？為了我破戒？”喬曙微想起四年前樂隊另外三人恐慌的眼神，有些想笑，“你鞋碼又是多少？”

　　 “可不就是為了你破戒，我當時早就想過了，能把我的潔癖都打倒，除了一見鍾情沒法解釋。”簡城夜抽出各式鞋盒和封口袋，“我鞋43，你呢？”

　　 “這麼巧，我也是43。”喬曙微只感覺巧合的不可思議，“我說北辰光，你怕不是平行宇宙的我吧？什麼都一樣。”

　　 “平行线會相交嗎？所以咱們還是兩個人，不過這叫天作之合。”

　　 “那也得看條件，歐氏幾何里面有平行线，黎曼幾何可就沒有了。”

　　 “你這不是數理化挺好的麼，雲落初，我感覺你很有潛能年級第二。”

　　 “為什麼不是第一？”

　　 “第一是我啊，這還用說。”

　　 喬曙微聽罷，感覺自己想揍人的衝動又開始膨脹，隨手抓了一個資料夾就准備甩過去，但是由於是半開式的，里面的紙張嘩啦掉了一地。

　　 “哎呀。”喬曙微連忙蹲下身去撿，發現這些紙是高一的考試試卷，疊的頗為整齊，掃過幾張接近滿分的數理化後，是一份語文試卷，好奇的打開來看了看。

　　 前面確實顯示出偏科問題，不過還算中規中矩，等翻到作文的時候，喬曙微徹底被雷倒了。

　　 “小葉子，我原來以為這個傳說是假的，你真的把化學實驗往作文里寫啊？”

　　 簡城夜的嚴重偏科，在高一時與級草的名聲是並列的傳奇，尤其是語文作文，更是花樣百出。

　　 高一上學期期末的語文考試，作文題目是無處不在的美，喬曙微的文筆比較擅長散文抒情，因此寫了一篇當時在琴嶼海邊看到志願活動的所見所感，被選上了年級范文。

　　 而簡城夜作為一個重度理科腦的人，則在作文里非常詳盡的描述了一次自己操作的化學實驗，並極盡各種詞匯來形容實驗過程和產物的美。

　　 試卷批完自然幾家歡喜幾家愁，有被選成范文的，自然也有離題萬里被批評的慘不忍睹的，九班班主任把簡城夜的試卷傳遍了教師辦公室，當天就成了全年級的最大笑料。

　　 只有一位化學老師，也就是老呂，閱讀完作文後評價了一句：這孩子有化學天賦，如果分到我的班，我會想辦法給他引導回來的。

　　 雖然現在引路的人已經出現，不過跟老呂心里想象的，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偏差。

　　 “那些結晶不美嗎？”簡城夜思考了兩秒，想起來了這個典故。

　　 “美是美啊，但是你不要交叉科目好吧，這叫交叉感染。”喬曙微仿佛受了重創一般把試卷塞回資料夾，跟輔導書丟到一起。

　　 最後是收拾抽屜里面各種零零碎碎的東西，喬曙微翻了翻，感覺甚至跟自己的百寶箱不相上下，時不時能發現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又打開了另一個抽屜，里面有一個大點的包，喬曙微抱出來拉開拉鏈，發現里面裝滿了瓶瓶罐罐和筆狀物，十件有八件自己都不認識。

　　 “你怎麼還有化妝包？”

　　 “以前演出時候難免要用啊，雖然也沒用過幾次，就一直放著了。”簡城夜探頭看了一眼，“我是真的覺得沒啥用，哥的顏值還需要化妝品？”

　　 “你等著，我一定會趁著你哪天睡覺沒醒，把你畫成大花貓。”喬曙微的惡作劇念頭又升騰出來，把化妝包收好放在貴重物品一邊，又去抽屜里摸索，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張像紙又不是紙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

　　 “這是不是…全家福？”

　　 泛黃的彩色照片上面是一家人的合照，依稀的眉眼稚嫩，正是四年前那時候的他。

　　 “怎麼還有這東西。”簡城夜一把抓了過來，接著就想扔掉，“有也沒意義了。”

　　 “就當留個念想吧，與過去告別。”喬曙微伸手把對方攔了下來，將照片也收好，“你生日哪天啊，我都忘了問了。”

　　 “十一月二十九，一般月份晚的都要延後上學一年，這聲哥你叫定了。”簡城夜忽略了照片的事，又開始洋洋自得。

　　 “得了吧，小葉子，你喜歡我喊你北辰光還是喊你城哥？”喬曙微眼見東西收拾的差不多，掀掉床單，坐在床沿休息了一會。

　　 “算了，還是喊北辰光吧，你喊我城哥，感覺怪怪的。”簡城夜把東西差不多搬齊，又洗了個手回來，突然把喬曙微撲倒，雙手壓制住，居高臨下。

　　 “干嘛呢，北辰光，別告訴我你飢渴了。”喬曙微故意往上挺了挺腰，薄薄的夏季衣服摩擦出形狀，倒引得自己有些難受。

　　 “就想蹭一下，現在不做，都跟你同居了，有的是機會。”簡城夜俯下身在對方鎖骨上輕輕點了一下，隨即又把人放開跳下床，“走吧，別等會我爸那個神經病回來，再把你嚇著。”

　　 “…小葉子，你把我惹起火，然後讓我搬東西？”喬曙微躺在床上半天沒爬起來，好不容易把欲火壓了下去，這才翻身下床。

　　 各種物品看著不多，匯聚起來成了大堆的山，兩人搬了幾趟，就感覺有些累的不行。

　　 “這不行啊，小葉子，搬完咱倆直接累死了。”

　　 喬曙微抹了一把頭上層出不窮的汗，開始思索對策，突然靈光一現，去翻自己拿的袋子，“還好我帶工具了，幸好你家只是二樓，繩子長度也夠。”

　　 “這是什麼東西？網兜？”簡城夜看到喬曙微從袋子里抓出了一大堆網狀物，抖開之後，徹底傻眼了，“咱爸媽，還有你，一家人都是哆啦A夢轉世嗎？”

　　 “我爸之前出差去工地考察，臨走時候看到新運來的一批這個網兜，人家工頭非要送他一個，他就給拿回來了，到現在沒用上過。”

　　 喬曙微開始固定繩子，准備做個吊籃，“這不現在正好用上了，據說能承重好幾噸，運個箱子不是很容易。”

　　 簡城夜終於從精神衝擊里回過神，一起幫著結好繩子，“我來搬著往下放，你在樓下接就好。”

　　 新辦法實施之後，搬運的效率明顯高多了，很快房間里的箱籠清空，簡城夜把網兜丟到樓下去，示意自己馬上下樓。

　　 臨走之前，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的這個家，稱不上是家的寄人籬下。

　　 想了想，簡城夜還是寫了張紙條，簽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主臥的書桌上壓好。

　　 我去朋友家住了，到時候我會把戶口遷走的，爸爸，我有時候真希望，你還能像從前一樣，畢竟我們曾經，也是一家人。

　　 金屬質的防盜門沉沉的關閉，門鎖咔噠撞擊的響聲，也許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下了樓，兩人一起把物品塞到車子的後備箱去，堆垛的高高的，塞不下的還占了副駕駛和後座的一部分空間，再次上車的時候，兩個人基本只能擠在一起。

　　 “這麼多啊，我還以為不是很多呢，真虧你們搬得下來。”喬爸一邊開車一邊咋舌。

　　 “爸，咱家是不是還有那種折疊平板車，等下拖出來，往家搬還好搬。”喬曙微湊到前座的椅背上問道。

　　 “對，是有，你媽說放陽台了，一會小維尼你上去問問。”

　　 “那個，爸。”簡城夜感覺自己受了更大的刺激，艱難的開口，“我怎麼感覺，咱家什麼都有，要啥有啥？”

　　 “正常，小葉子，我們一家人都一個脾氣，習慣就好。”喬曙微難得看到旁邊人仿佛隕石撞了地球一般的表情，笑的直捂肚子。

　　 車子回到喬家樓下，喬曙微上樓跟喬媽從陽台的雜物堆里翻了平板車出來，又有電梯的協助，很快東西都搬了上去，堆在房間門口。

　　 “這該從哪收拾啊…”喬曙微哀嘆一聲，一頭栽到客廳的沙發上，陷進菱形的靠枕里面。

　　 “被子我還沒鋪，這堆東西肯定得先往里放，榻榻米都得掀。”喬媽從房間里探出頭來，“小維尼，你看看你那個懶樣，自己軍訓行李都亂放。”

　　 “哎，媽，別念了，我收我收。”喬曙微迅速打斷喬媽沒有醞釀完畢的絮叨，從沙發上跳起來，鑽到房間里，發現簡城夜已經跟著喬媽在一起收拾了。

　　 喬曙微看了半天仍舊不知道從何下手，剛把軍訓的行李拆分的差不多，另外兩人已經變魔術般的把各種物品塞進各種收納空間，配合極其默契，櫃子門開開關關，亞麻墊掀了又扣，仿佛里面有無限大的容量。

　　 “你看看人家小葉子，這才叫會收拾，好好學學，別把家里弄得亂七八糟的。”經過整理大作戰之後，喬媽對簡城夜滿意到了極點，不由自主的又開始敲打喬曙微。

　　 “媽，誰才是你親生的呀。”喬曙微突然覺得，真正受了刺激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