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5 精神損失費

　　 在軍訓的時候，紙牌宇宙已經被炒上了琴嶼的熱搜榜，聽眾都很好奇歌手的正臉，甚至有一個樂評人大V發布了一條動態：音色空靈的神秘少年歌手，等待你的涼海邂逅，配著一份拍的相對不錯的視頻，白色鴨舌帽上面的翅膀清晰可見。

　　 喬曙微忍住想把簡城夜暴揍一頓的第一想法，再點開賽區排行榜看看情況：

　　 第一名：千籟藍。

　　 …

　　 第九名：紙牌宇宙。

　　 慕名而來的粉絲各類禮物送的很多，不過前幾名都是實力強勁，尤其是千籟藍，喬曙微對他的參賽作品有些印象，音色磁性低沉，帶著一種成熟的憂郁，應該是二十歲以上的參賽者，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了。

　　 私信和好友申請也是密密麻麻，喬曙微難以招架，雖然不想加也不想回復，但是強迫症發作讓他不得不忍下耐心一條條的清空掉，清理時發現一條來自銀河不眠的消息，算算時間剛好是軍訓第四天左右，正是前天。

　　 ［銀河不眠：我失眠了，這麼多年第一次。］

　　 失眠？那不是看星星的那一天？

　　 “北辰光，你還失眠呢，跟我牽個手你就失眠了？”喬曙微再也沒忍住，把手機戳到了簡城夜臉上。

　　 “我…這不是那天跟你牽手，感覺特別熟悉，然後就覺得是你，試探了好幾天呢。”簡城夜一臉委屈的表情，“你那天難道發完半晨星夜就把賬號下了啊？你七月二十七那天彈唱的視頻，被人扒出來對上了號，火的特別快，一大堆人都想看你真人。”

　　 喬曙微想到自己的比賽，人氣排名已經衝到了第九位，頓時無語望蒼天，“北辰光，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因為你讓我錄歌，所以我火了？”

　　 “可不是麼，預賽看起來是穩了，後面的比賽我陪著你，你肯定能上跨年四強，我的寶貝雲落初。”

　　 簡城夜眼疾手快按住喬曙微像是又要對他進行核打擊的手，吻到對方的脖頸上，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行吧，記得把樂隊成員找回來，我也想見見他們，回頭去哪里演出一場吧。”喬曙微無可奈何，只能任憑對方吃著嫩豆腐。

　　 “去錦遙路黃金海灘吧，那邊地方大，還能租舞台，濱海大道還是有點施展不開。”簡城夜篩選了各種地點，點出一個答案來。

　　 “說起來，城哥，你前天差點毀了我們的聽力，你是不是該付出點代價來？”

　　 張羅把錄完的視頻往班群里發，接著就把手機丟到身後的床上，摩拳擦掌准備湊過來。

　　 “對，我剛才也想說了，不揍一頓真是對不起我的耳朵。”方皓辰向手上哈了兩口氣，互相搓了搓。

　　 “沒事，你們打，不要誤傷我就行。”

　　 喬曙微見勢不好，立馬從身後的人懷里彈起來，爬到床邊拉過汪若軒躲到一邊，剩下簡城夜楞楞的沒回過神，等意識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臥槽，哥這是苦衷…苦衷啊，這可是為了我家雲落初發的誓…”

　　 床邊的空間狹窄，眾人合圍之後無處可逃，簡城夜雙手護住頭盡量縮到床尾上，好讓自己挨的輕一些，“雲落初，你個小沒良心的，看著你男朋友挨揍嗎…”

　　 “我沒給你補兩下就不錯了，北辰光，你也在我心里留下了難以彌補的傷痕。”喬曙微拿出手機來錄下黑歷史，頗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一通胡鬧之後眾人漸漸停手，簡城夜才得到大赦，把自己慘不忍睹的發型和衣領整理好。

　　 “所以，這就是你們昨天…那啥的理由？”於之一揍完了人，開始不懷好意的追問。

　　 “怎麼，昨天到底有多激烈？”汪若軒豎起耳朵繼續聽八卦。

　　 “早上老於看見的時候，嚇得杯子都摔了，得虧沒摔壞。”方皓辰想起早上的場景仍然覺得難以消化，“他倆那個床啊，跟台風刮了一樣，你想象一下，城哥本來那麼潔癖，到處都是亂糟糟。”

　　 “衣服褲子扔了滿床，被子一半掉地上，這倆人抱著睡的。”老陳接下話去，“昨天估計搖床來著，就銅鑼燒試出來了，然而他沒醒。”

　　 “好家伙，這可真是天雷勾地火，憋了四年，可以理解。”汪若軒聽完構想了一下場景，笑的直接趴倒在枕頭上。

　　 不過，這床上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汪若軒敏銳的觀察到了一些東西，笑夠了爬起來之後，趁其他人差不多都散開了，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兩人，指了指涼席上的某個地方，“喬哥，你這個也不處理一下？”

　　 似乎是由於某種成分不純的液體沾染的緣故，涼席中間洇出了一片比周圍深一點的不規則印痕，無言的明示著昨天兩人的一宵貪歡。

　　 “…”

　　 喬曙微順著汪若軒的手看清的時候，差點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放心，我軍訓完就把它扔了。”

　　 “別，這可不能扔，這可是你的第一次啊。”簡城夜壓低了聲音咬耳朵，“這玩意，回頭我搞點保存措施處理好。”

　　 “你…”喬曙微聽到後差點再次爆炸，下意識准備出手掐人，“你還打算供起來？”

　　 “反正得好好留著，以我的理科知識肯定沒問題。”簡城夜再次巧妙的躲過旁邊人的襲擊，“小祖宗，今天晚上你來我這邊睡，我這邊床單干淨。”

　　 眼見攻擊失敗，喬曙微只好作罷，開始細品話里的意思，“理科？你怕不是高一那個理科怪，文科稀爛那個？”

　　 “沒錯，喬哥，那個數理化生天天級部前三的，怪物一樣。”汪若軒顯然也想起了什麼，“要是我理科那麼強，我做夢都能笑死。”

　　 “可不是麼，語文老師都快被我氣死了。”簡城夜忍不住想笑，“她還是我班主任，每次班會都把我批的狗血淋頭，說我故意不認真學文科。”

　　 “行吧，理科怪，這下我就能跟我爸媽交代了，我就說要讓你帶我好好學習，然後再把他們穩住，慢慢來。”喬曙微在心里布置出一系列計劃，“你爸都不管你，明天我爸來接我，跟我回家先。”

　　 “哇，這麼快就可以見家長了嗎，我感覺我好幸福啊，雲落初，小寶貝，小祖宗。”

　　 簡城夜聽罷，完全克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直接又把喬曙微抱的緊緊的，像因為熱度化掉黏到一起的糖塊。

　　 “嘔，你們倆這狗糧，真是吃不下去了。”

　　 汪若軒眼看熄燈時間快到，站起來去翻喬曙微的櫃子，“喬哥你再給我點零食，我拿宿舍吃，反正明天就回去了，不要浪費。”

　　 “拿吧拿吧，正好給我行李減重，我都刷牙了。”喬曙微把各類物品整理好，准備躺下休息。

　　 夜深了，眾人卻像並不疲倦般，你一言我一語的開著夜談會。

　　 “雖然要回去擁抱空調了，不過我怎麼感覺有一點空虛呢。”

　　 “我這真是要曬得爹媽都不認得了吧。”

　　 “完蛋，來這幾天帶的卷子一點都沒寫。”“誰不是啊？”“喬哥不是寫了半張？”

　　 “說起他倆，我感覺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發掘出來？”

　　 話題不知不覺的跑偏，眾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兩人的往事之上，班里索性拉了個沒有老呂加入的新群，張羅實時進行轉播，消息像是要炸開，大型七色氫氣球升空，比彩虹還要明艷。

　　 ［左曉甜：我的天啊，曠世奇戀。］

　　 ［蘇雲綿：我太感動了，真的。］

　　 ［韓詩瑤：難怪城哥一直不找對象…］

　　 ［方皓辰：雖然故事感人肺腑，但是毀了耳朵該揍還是得揍。］

　　 ［於之一：女同胞們，我們已經帶著你們的那一份，一起把城哥收拾了一頓了。］

　　 ［左曉甜：干得漂亮。］

　　 ［蘇雲綿：說起來，他倆今天演出放閃都被人拍到表白牆上面了。］

　　 ［簡城夜：我相信女同胞們的文筆，你們可以把我倆的故事發上去，現在都在胡猜。］

　　 ［蘇雲綿：我和甜甜早就編輯完了，就等著問你倆意見呢，喬哥同意嗎？］

　　 ［喬曙微：發吧，省的有人還不死心想跟我搶。］

　　 ［韓詩瑤：噫，喬哥這醋壇子翻底了已經。］

　　 熄燈的時候，喬曙微也有些嫌棄自己涼席上的那一片痕跡，拖過枕頭翻到了簡城夜的深藍色床單上面，不過因為天氣確實太熱，還是多少留了一些距離。

　　 “小祖宗，吃醋了呀？”簡城夜放下手機，看著身側咫尺之間的人，開始揶揄。

　　 “可不是麼，北辰光，醋壇子全摔碎了。”

　　 喬曙微有些任性的耍著無賴，手上仍然翻著表白牆和群聊的消息。

　　 “乖，哥以後專寵你一個，去哪里都帶你去，把你養成小王子。”簡城夜摸了摸喬曙微的頭發，幫他把擋到眼睛的碎發撥開。

　　 “小王子啊，那本名著你可以看看，也不長，我家書架上有。”喬曙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就是你的那朵玫瑰，獨一無二的玫瑰。”

　　 “你啊，不僅是玫瑰，還是我的星球，我的宇宙。”

　　 簡城夜搜刮了一番自己為數不多的文學積累，湊過來看喬曙微的手機，“明天回你家我去讀一讀，現在有你了，我大概就不會再偏科了。”

　　 chap.26 回家

　　 左曉甜和蘇雲綿編輯好的長文，故事邏輯相當清晰，配合上張羅拍的視頻，發到表白牆之後熱度被炒的幾乎爆炸，仿佛是都不打算睡覺一般，看得游離的圍觀群眾一臉茫然，很快cp粉絲小隊也迅速誕生。

　　 ［左曉甜：我真是低估了咱們學校迷妹的實力。］

　　 ［方皓辰：怎麼了？］

　　 ［蘇雲綿：她們幾乎全都倒戈了，現在都是那倆人的CP粉，隊名都有了。］

　　 ［陳子浩：CP粉是什麼？］

　　 ［韓詩瑤：就是磕他倆糖的，喜歡看他倆撒狗糧的。］

　　 ［張羅：理解不了…］

　　 ［喬曙微：所以隊名是什麼？］

　　 ［朱藝楠：羽翼小分隊。］

　　 ［方皓辰：這名兒什麼原因？］

　　 ［蘇雲綿：城哥今天那黑衣服背後不是有翅膀麼。］

　　 ［左曉甜：喬哥那次熱搜的海邊彈唱，戴的白帽子，也是翅膀圖案。］

　　 ［喬曙微：真會起，所以我現在是網紅了？］

　　 ［張羅：差不多，你已經並列級草了。］

　　 手機忽然被抽走，熄屏壓到枕頭下。

　　 “嗯？”喬曙微眯了眯眼，逐漸適應突然的黑暗，慢慢分辨出眼前人的輪廓。

　　 “小祖宗，該睡覺了，很晚了，我可不想明天頂著熊貓眼去見咱爸媽。”簡城夜拽了拽喬曙微的被角，“你被子也給我蓋，你的薄，我的太熱了。”

　　 “咱爸媽，你倒是叫的快。”喬曙微把毛巾被剩余的部分掀了過去，“睡吧，晚安。”

　　 “晚安。”簡城夜挪了挪，湊近喬曙微的臉，“睡覺之前，你的男朋友，還需要一個晚安吻。”

　　 “北辰光，你戀愛簡直是無師自通，真的。”喬曙微聽完差點裂開，不過還是湊了上去，柔軟的廝磨纏綿。

　　 軍訓會操如期而至，為這個盛夏的揮灑肆意刻畫了鮮明的一筆。

　　 “本次軍——訓中，我們高二年級的同——學們，正彰顯了非——凡的意志力和品質力，這將——為以後的學習生活…”大喘氣主任開始發表長篇累牘的演講，底下的同學們相當崩潰。

　　 “開始會操！”

　　 一個又一個的方陣繞過操場，整整齊齊的邊緣構成直角，軍體拳和匕首操的方陣虎虎生風，頗顯氣概。

　　 除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操場中間掉了一只鞋，鞋底反扣朝上，直到行列式部分結束才突然消失掉，想必是終於找到機會撿回去了。

　　 “下面開始宣布獲獎情況！”

　　 “內務先進個人獎，高二一班陳遠思，王美琪，高二二班簡城夜…”“就瞅瞅城哥那床，他不得獎誰得獎？”七嘴八舌。

　　 “先進集體獎，高二二班，高二七班，高二十一班！”

　　 “拔河比賽冠軍，高二二班！拔河比賽亞軍，高二五班！”

　　 “文藝匯演優秀節目，高二八班，高二二班！”

　　 “軍訓優秀個人獎，高二一班李…”

　　 幾人輪番上去領獎狀接受掌聲，金燦燦的抱了一滿懷。

　　 “來，同學們，我們拍個集體照！”老呂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學生，“幫我們拍兩張吧，謝謝！”

　　 “呂老師帥不帥！”“帥！”

　　 老呂和教官被簇擁在中間，女生坐在前排，每兩人合舉一張獎狀，背後是高高飄揚的二連大旗。

　　 簡城夜和喬曙微站在最後一排的中間，一起扶持著旗杆。

　　 “小祖宗，來比個心啊？”

　　 “還扛著旗怎麼比？”

　　 “來，你右手我左手，咱倆比個小的。”

　　 很久以後喬曙微再次翻看到這張照片，發覺當時的自己，是那件事之後，第一次笑的如此發自內心。

　　 “爸，”喬曙微把後備箱打開，塞進自己的大行李箱，琴包放到後座，招呼著簡城夜也去放下行李，“能不能順便把我同學捎回去？往咱家走就行，我等下有事要跟你說。”

　　 “這就是那天陪你的那個同學吧？快點上來坐，行李一起放後面吧。”

　　 “謝謝叔叔！”

　　 “不客氣，你們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喬爸發動車子駛離海洋學院的校門，六天來看得頗為熟悉的景物漸漸遠去。

　　 “熱啊，曬啊，宿舍還沒有空調，風扇也不好使。”喬曙微把後座的冷氣口關上一半，小心的避開直衝的位置。

　　 “回去讓你媽看看你都曬多黑，那個同學，我兒子這幾天表現怎麼樣？”

　　 “挺好的，跟我們一起排練節目，節目效果超級好。”簡城夜迅速的跟喬爸開始攀談。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我兒子整天悶在家，也不去跟朋友多玩玩，人都要悶壞了…”

　　 “爸！”喬曙微不滿的打斷喬爸的絮叨，“我正跟你要說這個事呢。”

　　 “怎麼了，兒子？你說吧。”

　　 “這個同學啊，是我以前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好不容易重新碰到了。”

　　 喬曙微斟酌了一番，“他們家出了些事情，能不能來咱家，跟我一起住？回去一起跟媽媽商量一下。”

　　 “很要緊的事情嗎？那一起先回家吧，爸媽聽你說說。”

　　 “謝謝爸。”

　　 簡城夜悄悄的從後座另一邊貼過來，牽住喬曙微的手，十指相扣。

　　 回到家喬爸找到停車位後，兩人把行李搬下來，一起往喬家的公寓樓走。剛一進門，在廚房准備做飯的喬媽放下手里的凍肉，走到客廳接行李。

　　 然後差點一蹦三尺高。

　　 “哎呀，兒子，你這幾天怎麼曬得黑成這樣了？還有，這位同學是誰？”

　　 “阿姨好，實在是打擾了。”

　　 “…”喬曙微下意識抬手看了看貌似跟以前沒什麼區別的手背，接著才想起該說的話，“媽，我真沒曬黑，還有，這位同學是我以前一個很好的朋友，爸你幫我說說。”

　　 喬爸點點頭，“蕙啊，咱兒子好不容易有個朋友，興許是有苦衷的，先做飯，吃飯時候一起說說。”

　　 “行啊，老喬，多雙筷子也熱鬧。”喬媽繼續回廚房做飯，“你們兩個換換鞋，先去小維尼屋里休息休息，行李自己收收，別整天亂七八糟的學不會收拾。”

　　 “小維尼？你的小名還挺有意思。”簡城夜聽到的一刹那忍不住想笑，硬憋著跟喬曙微回了房間，放下行李，“好麼，你房間居然是榻榻米？”

　　 “是啊，我媽前年心血來潮想裝修，問我要什麼風格，我就選了這個，這樣地鋪可以隨便拼，多給你加床被子也沒問題。”

　　 喬曙微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扔，琴包掛回牆上，坐在榻榻米的台階上歇氣，“我現在就在想，我為什麼要帶這麼多東西，路上差點沒給我累死。”

　　 “這不還幸虧你家的樓有電梯？要是硬扛上來恐怕更不行。”簡城夜環顧了一圈房間的裝修，跟喬曙微坐在了一起，“行李下午我幫你收，等會先跟咱爸咱媽解釋一下。”

　　 午飯很快便做好了，喬媽探進房間來，喊兩人去飯廳吃飯。

　　 餐桌上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剛剛出鍋的米飯盛進碗里，冒著熱騰騰的蒸汽，實木筷子整齊的排列在旁邊，每個家庭各有千秋又融匯親情的風景。

　　 簡城夜剛剛到飯廳，看見餐桌上自己早已久違的溫馨畫面，不禁有些鼻子發酸。

　　 四年多，自己早已沒有了避風港，每一天都是冷鍋冷灶，廚房完全失去意義，結了灰塵。

　　 “…”喬曙微很敏銳的覺察到了身邊人的情緒不對，悄悄的拉了一把對方的手。

　　 溫暖的知覺傳遞上來，簡城夜回過神，按下心底脆弱的情緒上泛，盡量平靜的坐下。

　　 “吃吧，別客氣，都餓了吧，現在都中午不早了。”喬爸率先動了筷子。

　　 喬曙微看到之後也端起碗，順手給旁邊人碗里夾菜，“你是不是喜歡吃辣的，來吃點這個。”

　　 “嗯，謝謝。”簡城夜此時也不知道飯菜究竟是什麼滋味，到底是好與不好，只是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味道，終於找回的溫暖。

　　 “兒子啊，跟媽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興許是顏值足夠，喬媽對多帶回來的人並沒有什麼反對意見，饒有興致的等喬曙微開口。

　　 “媽，你還記不記得我初一那時候參加十佳歌手來著。”喬曙微把嘴里的菜咽下去，才回答喬媽的問題。

　　 “兒子，你不是那時候…忘了嗎，為什麼現在還會想起來？”喬爸一驚，迅速看向喬曙微的反應，發現自己兒子並沒有產生自閉暴躁情緒，又有些疑惑。

　　 “爸媽，我都記起來了，不過你們別擔心，我的這個朋友，是那時候幫助過我的人。”

　　 喬曙微迅速的安撫著爸媽的緊張感，“你跟我爸媽說說吧，那時候的事情。”

　　 簡城夜放下碗，組織好邏輯後，慢慢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喬爸聽完之後，愣了一會兒神，喬媽從旁邊抽了張紙巾，偷偷的擦著眼淚。

　　 等二老緩和好情緒，喬媽看向簡城夜，先開了口，“原來是這樣，我們啊，真的挺擔心他的，以前那件事把他害的太慘了。”

　　 “是啊，不過既然他現在已經不害怕了的話，想必你也是功不可沒，我們還要謝謝你，能夠開導他。”喬爸把悲傷的情緒壓下去，話語里卻透著一種難得的輕松感。

　　 “叔叔阿姨，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我覺得我還是很對不起他，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能陪著他，否則就不會出那種事了。”簡城夜低著頭，像做錯事一樣，不敢看二老的眼睛。

　　 “沒事，至少你現在，以後，還可以陪著我，永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不會變。”喬曙微連忙安慰著旁邊的人，再不復從前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