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給流風的委托:《道別》(上)
道別(上)
commission for 流風
by 愛吃肉的龍仆
注:(1)本文的角色,情節與玩法等設定均由委托者制訂
(2)本文在故事背景與角色設定上與之前的《禁書》無關
(3)本次更新的內容沒有肉戲,是清水劇情
在一片朦朧中,白龍牧師流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黑塔騎士團的團長伊卡德雷默,他有著傲人的魁梧身形,蒼藍色的龍鱗與戰鎧相互映襯,龍爪中的長劍寒光凜凜。此時他背對著流風,鐵塔般的健壯身軀不自然地戰栗著,口中不斷發出扭曲怪異的低吼。
“呃——啊啊啊——”
“團長?發生了什麼,團長?”
流風急切地呼喚著,想要靠近龍人團長一探究竟。可就在這時,黑暗從伊卡德雷默周身涌現,好似潮水般轉瞬間便將他吞噬。流風眼睜睜地看著團長身上的龍鱗與鎧甲一點點被染黑,心里涌起無法言喻的恐懼。他開始狂奔,想要將團長從黑暗中拯救出來,卻以失敗告終。只見通體漆黑的龍人轉過身來,朝他揮動龍爪。黑暗立刻化為滔天海嘯,勢不可擋,頃刻間便將他淹沒。
“不!”
伴著痛徹心扉的叫喊,流風猛地睜開眼睛。黑潮與團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騎士團宿舍的整潔天花板。他雙目圓瞪,大口喘著粗氣,久久無法回神。
又是這個夢……
“看來你也夢到了。”
低沉厚重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將流風拽回現實。他轉過頭將目光投向臨鋪,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流黯。這位身著灰袍的黑鱗龍人是他的哥哥,同時也是他的“另一半自己”。
“也?”流風撓了撓頭,背靠床頭坐起身來,“你的意思是你也夢到了團長被黑暗吞噬?”
流黯點點頭,眉頭緊鎖,正借著油燈在羊皮卷上奮筆疾書,似乎是在記錄這場夢。“類似的夢已經是第三次了。”他簡單翻看了一下之前的記錄,“情況很不妙啊。”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夢是虛幻的,並不會給現實帶來重大影響,可對流風與流黯來說卻不然。在黑塔騎士團的同伴眼中,他們分別是騎士團的牧師與賢者,歸根結底只是普通人,可他們自己知道他們還有另一重身份。事實上,流風與流黯是東方古國現任的雙生龍王。他們同時誕生於世,能夠以一體雙魂的狀態行動,又能分為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這次他們不遠萬里來到西方,主要目的便是跟隨黑塔騎士團研習西方的獨特術法。
在過去二十年間一切都很順利,流風與流黯隱藏身份,加入到黑塔騎士團,認識了眾多伙伴,又與團長伊卡德雷默成為了親密好友,在對方的耐心指導下掌握了海量知識。他們由衷喜愛這位性格和善,學識淵博的團長,因此當詭異的噩夢反復出現時,他們都感到心神不安。根據史書記載,歷任東方龍王的夢都具有預示作用,他們倆的也不例外,這意味著團長在未來恐怕會面臨被黑暗吞噬的風險。
“沒想到他身上存在著這種可能。”完成記錄後流黯收起羊皮卷,神情更加凝重。
“是啊。”流風感嘆道,開始起床穿衣,“如果讓我舉出我心目中最為正派的人,答案一定是團長。任何人都有可能墮入邪道,唯有團長不會。”
“但是咱倆的預示夢迄今為止還沒出過差錯。像這種反復出現三次的夢……恐怕能算是既定的未來了。”
“我知道。”流風嘆了口氣,兩爪攥成拳頭,“但是我不打算坐以待斃,咱們必須幫他一把,盡可能扭轉黑暗的結局。”
“我早就料到你會這樣說。盡管我向來不贊成逆天改命,因為那很有可能引發意料之外的悲劇,不過這一次我贊同你的決定。”流黯沉吟著,“伊卡德雷默的戰力在全大陸數一數二,如果他墮入邪道,必將成為萬分棘手的敵人,必須阻止這種情況。”
“或許咱們可以把自身的全部力量輸送給團長,留下守護法印,以便在危機關頭援助他。”
“是個好主意,不過這需要經過十分復雜的流程。”流黯聳聳肩,“而你也知道,咱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一提到“時間”二字,流風不由嘆了口氣,目光望向放在床頭的信封,心里五味雜陳。不得不承認,與昔日規矩成堆,責任繁重的王族生活相比,他還是更喜歡在黑塔騎士團度過的這二十年,然而這段美好時光馬上就要畫上句點——王室那邊已經下達了召回令,要求他與流黯盡快回國,聲稱有重要事務亟需他們處理。盡管心里滿是不舍,他與流黯已經決定明天就啟程返回。
“今天就該和團長道別了吧?”他喃喃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惱,“這恐怕是咱們最後的機會了。”
“確實如此。”
“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迎著流風的目光,流黯在屋內來回踱步,沉吟片刻後揚起嘴角。“經過長時間的研究,我確實發現了一種急速傳輸魔力的途徑,借此只需一晚就能完成守護法印。”
“什麼途徑?”流風眼前一亮。
“你應該知道。”流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實際上,咱們和團長已經在夜晚嘗試過很多次了。”
流風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像是燒起來一般陣陣發燙。“難道說……”
“正如你想的那樣。”
“這這未免太羞恥了。”
“在我印象中每一次你明明都很享受啊。”
“我……”
流風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辯駁,支吾片刻後才小聲咕噥道:“還有其他選擇嗎?”
流黯沒回話,只是聳了聳肩。
“好吧,我知道了,讓我考慮一下。”話說到這兒時流風已經穿上牧師袍,收拾好床上的被褥,“無論如何,先去和團長打個招呼吧。”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一項巫術研究需要收尾,必須抓緊時間。”
流風點點頭,起身離開宿舍。此時天還未亮,昏暗的走廊上一片靜寂,絕大多數騎士團團員還在各自的房間中休息。他與負責守夜的哨兵相互問好,隨後離開宿舍樓,直奔露天訓練場而去。不出所料,剛到廣場外圍,他便看到了熟悉的魁梧身影。
團長毫不懈怠,每天都保持著高強度的訓練啊。
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稍等片刻,待他休息時再過去吧。
流風思忖著,選擇躲在一棵古樹後遠遠觀望。只見在熹微晨光下,伊卡德雷默身著精鍛重甲,手持巨劍,正在做些簡單的熱身運動,隨後他蹲下身,用爪子在地上刻畫出一個個復雜的印記。蒼白色的波動在陣中流轉,竟化為數個與他自己別無二致的分身。它們全副武裝,二話不說便朝本體襲來。伊卡德雷默揮動巨劍,沉著應戰,動作快如閃電。一時間訓練場上金鐵交鳴,刀光劍影讓人眼花繚亂。流風遠遠望著這一幕,只覺嘆為觀止,心中滿是由衷的欽佩。
在整個北境團長可謂無人能敵,因此他只能將自己當成訓練的對手啊。
在流風贊嘆不已時,訓練場上的戰斗已經分出勝負。伊卡德雷默從眾多分身的包圍中突破出來,將巨劍戳在地上,在他身後陪練用的分身們紛紛倒地,或身首異處,或被攔腰斬成兩段,或胸口上被開了個大洞……它們重新消散成星星點點的蒼白色波動,回歸到伊卡德雷默體內。他深吸一口氣,冷峻面容逐漸變得溫和,隨後他轉過身來,主動朝躲在遠處的流風打招呼。
“早上好,流風。”
“果然被伊卡發現了。”流風撓了撓頭,憨笑著從樹後走出來。伊卡是他對團長的親昵簡稱,只有在私下相處時才會使用。
“沒睡好嗎?”伊卡德雷默面帶微笑,眉宇間透出關切之意,“現在時間還早,你可以回宿舍再休息片刻。”
“只是醒得比較早而已,不用擔心。”流風解釋道,目光不由自主地凝聚在團長的英俊面容與寬闊胸膛上,“比起我,還是你更需要休息吧。”
“我已經習慣了。”
“伊卡應該像關愛團員那樣去關愛自己。”
伊卡德雷默發出一陣輕笑,神情更加柔和。他在流風身邊來回踱了幾步,龍尾在晨風中微微擺動。“我就不繞圈子了。”沉默片刻後他開口道,“我猜……你有話想對我說吧?”
“啊?我……那個……”流風愣了一下,垂下眼簾,兩爪局促不安地扣在一起,“很明顯嗎?”
“你的心思向來都會寫在臉上。”
“好吧,我確實有事想要告訴伊卡。”流風咽了口唾沫,只覺心如擂鼓。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准備,可真要說出口時又感到莫名緊張。伊卡德雷默看出了這一點,走到他身邊,抬爪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放松,流風,我能接受。”
在團長的鼓勵下,流風感到心里踏實了許多。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很抱歉拖到現在才告訴伊卡。”
“沒關系,請說吧。”
“我和流黯准備退出騎士團,返回我們的故鄉了。”
話音落去後,訓練場上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伊卡德雷默雖然面不改色,雙眸中還是透出難以掩飾的驚訝。“真是突然啊。”沉默片刻後他開口道,“確實讓我出乎意料。”
“對不起。”
“不用道歉,流風,我沒有責備的意思。”伊卡德雷默再度展露出溫和笑容,試圖安撫局促不安的團員,“我無意窺探你們兄弟倆的隱私,不過還是容我多問一句,你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故鄉那邊有些急事,需要我倆回去。”流風解釋道,“不必麻煩伊卡了,我們倆能解決。”
“好吧,我了解了。”伊卡德雷默點點頭,“你們已經做好決定了?能告訴我准備何時離開嗎?”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們打算明天就上路。”
“比我想象的更倉促啊。”
“之前我與流黯一直在考慮是否有回旋的余地,耗費了很長時間。”流風垂下頭去,心中泛起陣陣不舍,“我們也不願離開,但是我們別無選擇。”
“聽起來是無奈之舉啊。大概情況我已經明白了,今天我就會為你們辦理離開騎士團的手續,以及整個北境地區的通行證。”
“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做的。”說著伊卡德雷默展開雙臂與流風擁抱了一番,龍爪輕拍對方的後背,“即使你們離開了,也依然是黑塔騎士團的伙伴,騎士團隨時歡迎你們。此外,咱們間的友誼絕不會因此中斷,你們兄弟倆永遠是我的朋友。”
聽著團長情真意切的話語,流風只覺心中涌過陣陣暖流,鼻頭一陣酸澀。他與對方久久相擁,待情緒平靜下來才後退一步結束了這個擁抱。“那個……其實……”他支吾著,回想起流黯交給他的任務,臉上燒得發燙,“我和流黯還有一事相求。”
“請說吧。”伊卡德雷默大大方方地回應道,“我必將竭盡所能提供幫助。”
“這件事很復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流風的目光飄忽不定,一時竟不敢與團長對視,“此外它還……十分私密,不太適合在這里講。”
“哦?”
“如果伊卡同意的話,我與流黯會在晚上去你的房間拜訪你,到時候咱們再詳談此事。”
伊卡德雷默微微蹙眉,顯然被流風搞糊塗了,不過短暫遲疑後他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不太明白具體情況,不過我相信你們兄弟倆,你們的請求我沒有理由拒絕。”
“感謝你的體諒。”流風滿懷感激地說,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我會在晚上八點之前將公務處理完,在那之後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
“沒問題。”
兩人的話說到這兒時而,太陽已經從天邊露出頭。金燦燦的晨光揮灑下來,嘹亮的號角聲隨之響起。陸續有騎士團的團員來到訓練場,准備參加慣例的晨練。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團長。”眼看訓練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流風改口道,“我……我先去圖書館了,還有一部分神學相關的資料需要整理。”
“去吧。”伊卡德雷默點點頭,臉上仍掛著成熟穩重的微笑,深邃的蒼藍色龍瞳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就這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流風離開訓練場,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考慮到即將離開騎士團,流風決定將之前落下的資料全部整理完,除了用餐時間外一直泡在圖書館中。在繁重工作中,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就到了夕陽西下之時。早已飢腸轆轆的流風將整理好的檔案在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好,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腰,離開圖書館前往食堂。剛一進入到食堂大廳,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二十余位騎士團的伙伴齊聚一堂,都朝他投來戀戀不舍的目光。
“你們……”見狀流風害羞地垂下頭,“已經知道了?”
“是團長的助手告訴我們的。”一位狼人團員回應道,“今天他偶然看到了團長簽署的幾份文件,推測你和流黯准備離開了,所以大家打算開一場簡單的送別會。”
“已經有人去找流黯了,不過那位賢者不喜歡湊熱鬧,一定會拒絕吧。”另一位狐人團員接話道,“還請你幫忙轉達大家的心意。”
望著那一張張親切熟悉的面孔,流風只覺心中洶涌激蕩,有感動與歡喜,又有酸楚與不舍。他因太過激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內心的情感最後化為簡單又誠摯的幾個字。
“謝謝,謝謝你們。”
在流風了解情況後,這場送別會就算是正式開始了。眾位團員將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共享晚餐與麥酒,一起回憶多年來與龍人兄弟共度的點點滴滴,隨後他們開始輪流為流風送上精心准備的小禮物,同時獻上祝福。在這熱鬧的氛圍中,流風先是笑得合不攏嘴,又感到鼻頭陣陣酸澀,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真是……舍不得啊。
能遇到他們是我的幸運。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大約一個半小時後,送別會畫上了句號。收拾好餐桌,與流風道別後,眾位團員先後離開了食堂。流風先回了趟宿舍,將伙伴的禮物收好。發現與約好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後,他開始漫無目的地游蕩,最後爬上訓練場邊緣高聳的土坡,在坡頂坐下來,怔怔地眺望著騎士團的領地。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要分別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一輪彎月高掛夜空,將銀輝灑在流風雪白的龍鱗上。晚風陣陣襲來,明明清爽宜人,他卻高興不起來。送別會帶來的激動與留戀逐漸消退,空虛寂寞之感取而代之。他突然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了個大洞,又倍感茫然,不知將來該何去何從。整日連續工作的疲倦在這時一起涌上來,讓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他用一爪撐住下巴,不知不覺間閉上了眼。
好累啊……
以前明明沒有這種感覺……
恍惚中,流風的意識似乎中斷了片刻,當他回過神時,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其他人抱起來了。對方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過來,讓他全身都暖洋洋的,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的雄性氣味。
這是……團長的氣味兒!
流風渾身一顫,昏昏沉沉的頭腦立刻清醒過來。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被魁梧的團長抱在懷中。
“在這種地方打瞌睡會感冒的。”伊卡德雷默輕聲說,蒼藍色的眸子俯視著懷中的龍人。
“那個……我……”
迎著對方滿含關心的溫柔目光,流風立刻漲紅了臉。他掙扎著想要擺脫對方的懷抱站起身來,卻被制止了。
“放松,周圍沒有其他人。”
說著伊卡德雷默矯健一躍,從坡頂平穩地落到地上,懷抱著流風緩步穿過訓練場,“還記得嗎?”他望著遠處的宿舍樓,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沉思,“當年你剛剛加入騎士團,就積極奔赴深淵的最前线。”
“當然記得。”流風咕噥道,感覺渾身上下都燒得發燙,“因為不夠了解敵人的特性,我多次身陷險境,都是因為伊卡的及時救援我才保住性命。”他的聲音因羞恥越來越小,“不止一次,伊卡以現在這種姿勢將奄奄一息的我從戰場上抱回來。”
“不過如今情況已經改變。”伊卡德雷默輕笑道,“轉眼間你已經能獨當一面了,騎士團里很多伙伴的性命都是你救下的。”
“這是因為伊卡指導有方。”
“哪里有什麼指導,都是互幫互助,共同進步啊。”
話說到這兒時,兩人已經來到宿舍樓附近。伊卡德雷默將流風放下來,隨後他們一起進入正門,沿著樓梯拾級而上,穿過長廊,最後進入到團長專用的寢室。雖然是戰功赫赫,舉世聞名的英雄,伊卡德雷默的住處卻十分朴素,屋內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看起來都已經用了很多年,與之相比其他團員的宿舍反而顯得更豪華。他點亮油燈,燒水沏了兩盞清茶,又為自己倒了杯牛奶,之後才在桌邊坐下來。“現在可以告訴我嗎?”他微笑著望向流風,“你早晨提到的請求究竟是什麼?”
盡管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准備,盡管私下里已經與團長有過做愛的經歷,流風還是感到羞於啟齒。他盯著茶盞中的熱茶,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一種不會讓團長尷尬的說法。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流黯低沉厚重的聲音隨之而來。
“打擾一下,請問團長在嗎?”
“在。”伊卡德雷默回應道,起身為來客開門,“快請進。”
身著長袍的黑龍賢者步入屋內,與團長一起在桌旁落座。“你們已經等我很久了?”他瞥了面紅耳赤的流風一眼,“抱歉,今天我一直忙著給工作收尾,剛剛才完成。不過現在恰好八點整,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當然沒有。”
“流風已經將全部情況都告訴你了?”
“你們決定離開騎士團的事我已知曉,不過流風似乎還有些話說不出口。”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交給我吧。”
“等一下。”流風羞著臉偷偷拽了下流黯的衣角,“或許咱們應該再考慮考慮……”
“沒事,團長不會介意的。”說著流黯將目光轉向團長,“看在咱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就開門見山了。”
伊卡德雷默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請說吧。”
“簡而言之,在離別前的這個夜晚,我們兄弟二人想要與團長再盡情歡愛一場。”
流黯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干脆利落,沉穩平靜,好似在講述一樁至關重要的大事。伊卡德雷默聽到後明顯愣了一下,他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眉宇間的驚訝漸漸化為柔和笑意。“不得不說,你們兄弟倆總是讓我出乎意料。”
“抱……抱歉,伊卡。”流風趕忙低頭賠罪,“我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
“我知道。”伊卡德雷默輕笑著揮了揮爪,打斷了流風的話,“正如流黯所言,咱們是老朋友了,這種事直說也無妨。”說著他眯起眼睛,笑容中帶上了幾分曖昧,“更何況……咱們已經做過這種事了,不是嗎?”
“這次情況會略有不同。”流黯插嘴道,雙眸凝視著團長。
“說來聽聽。”
“我們希望這場歡愛全程由我們倆來主導。無論過程中發生了什麼,都請團長不要抗拒,而是全盤接受,將身體交給我們。”
“哦?”伊卡德雷默挑了挑眉,“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提出這種要求。”
“所以……團長意下如何?”
“先告訴我原因吧。”伊卡德雷默與流黯對視著,“這個請求純粹是你們兄弟倆想滿足自己的喜好嗎?還是說另有目的?”
兄弟二人對原因心知肚明,卻不能說——向他人泄露預示夢的內容對龍王來說是禁忌,必將招來天譴,因此他們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抱歉,團長。”流黯鄭重其事地說,“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不能透露實情。”
“不過請放心。”流風趕忙補充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伊卡德雷默來回掃視著兄弟二人,站起身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似乎陷入了沉思。流風戰戰兢兢地望著這一幕,生怕自己的無理要求惹惱了團長,好在沒過片刻他的顧慮就被打消了。
“坦白說我討厭被蒙在鼓里的感覺。”說著伊卡德雷默轉過身來,臉上重新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不過既然是你們兄弟倆的要求,我還是選擇接受。我相信你們。”
“很高興你能理解。”流風眼前一亮,感覺心頭的陰霾被一掃而空,聲音頓時高了好幾度。
“事先約好,這是只屬於咱們三人的小秘密。”伊卡德雷默半開玩笑道,主動脫下雕紋精細的重甲,將其在盔甲架上放好後坐到床上。飽經磨練的傲人身軀在輕薄襯衣下若隱若現,格外引人注目。“來吧。”他注視著兄弟二人,龍爪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今晚我的身體屬於你們,讓我看看你們倆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