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階段一]
“唔,局長,有必要這樣嗎……?我只是一個普級禁閉者而已。”
監察室里,你正視著坐在對面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瑪奇朵。或許是燈太亮了,她的表情有些慌張。
“請你理解。”你說,“這是每個禁閉者都需要走的程序。放輕松,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並不會用任何方式傷害你。”
“那……可以把燈光調低一點嗎?局長。被這麼照著,感覺就像電影里那些被審問的重刑犯一樣。” 她小聲說。你照做了。
“現在好一點了嗎?”你問,並看到她點點頭。“那麼,我們開始吧。”
你拿出一份新城治安局的調查報告,推給桌子對面的她。“這是我接到關於你的調查報告。你可以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報告不長,看過一遍之後,你對上面的內容就已經記得八九不離十,無非就是什麼非法俱樂部被取締之類的——對於新城這地方而言,實在不算是什麼新鮮事。
“大概就是這樣了,局長。”她很快翻完報告。“上面已經說的很詳細了,您是還需要補充什麼嗎?”
“據我了解,你是在你上司推薦下加入的這個俱樂部。”你說,“這次審查是治安局來電,希望和我們合作挖出這個俱樂部背後的掌控人。”
“可是,局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瑪奇朵的語氣很柔軟,和報告上“俱樂部唯一指定女王”幾個字格格不入,“雖然被叫做什麼‘女王’,但我其實也只是他們的工具而已,根本不知道任何管理層的情報。”
“這個我明白。”你點點頭。你知道,所謂的“女王”其實和你的“局長”一樣,只是一個空洞的頭銜罷了。
“所以,我不是想從你嘴里問出什麼。而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合作調查。”你拿出一根錄音筆,開始播放一段錄音,“我們的线人發來情報,下周五晚在新城的奎恩酒店會有一次SM主題宴會,我們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其中。所以,我希望你能參加這個聚會。然後配合我們的內應調查參加者,放長线釣大魚。”
“可是局長。”瑪奇朵面露難色,“您可能還不知道,和俱樂部活動不同,這種類型的聚會通常是需要主人和奴隸一起去的。我一個人去的話,很容易被懷疑。”
“我當然知道。”你笑了笑,“我還知道,出場的奴隸都需要全身穿著拘束衣戴著頭套。所以,我會讓技術部門的人制造一台可以遙控的仿生機器人作為你的‘奴隸’,由我在幕後進行遙控操作。——這是我要告訴夜鶯的方案。”
你看了看周圍,確認通訊裝置已經被置為“靜音”狀態。
“我和你一起去。”
看著她的眼睛,你這樣說道。
[chapter:階段二]
“局長,其實您沒必要這樣的。” 更衣室里,瑪奇朵正在審視著剛把自己塞進那套皮質拘束衣的你。皮衣很緊,卻意外地不是很難受,就像全身都在被緊緊抱著一樣。
“我永遠不會讓我的禁閉者孤身赴險。”你說,盡管這帥氣的台詞和你現在的樣子不太搭配,“所以,請你放心的發揮吧,我不會計較。這只是為了公事。”
其實不全是,你心中暗想。
“好的,局長。” 看到你堅定的樣子,她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抽出了那根長鞭。“那麼,我們來訓練一下吧。”
“好的,女王大人。”你恭敬的說。
啪的一聲,你的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你差點呻吟出聲。但與此同時,火辣的痛感又刺激著感官神經,產生莫名的興奮,讓你的大腦興奮起來,這一定就是她的能力了。
“我不喜歡‘女王’這個稱呼,叫我主人。”像是觸發了她體內的什麼開關一般,她的聲音竟瞬間變得冰冷。
“遵命,主人。”你乖巧地低下頭。
“乖。”她伸出手,摸了摸你的頭。“跪好。”
背打直,四肢著地,視线低於她的膝蓋,你按照她之前講述的那樣,擺出標准的跪姿。不知是在檢查還是挑逗,她的手指從皮衣表面劃過,讓繃緊的皮膚感受到一陣酥麻。
“不錯。”她夸贊道,並取來口塞,“張嘴,戴上這個,我們走。”
其實你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她掐住了下巴,只好張大嘴巴,接著,你的嘴巴就被口塞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局長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哦。”她輕笑道,“不過,聲音很可愛呢。”
這樣說著,她又給你帶上眼罩。當然,眼罩是特制的,內部有微型顯示屏,可以配合她身上戴著的攝像頭一起,幫助你采集情報。這是此時此刻,唯一提醒你自己除了是瑪奇朵小姐的私人奴隸以外還是MBCC的局長的事物。
接著,她牽起你項圈上的繩子,帶你走進宴會的現場。
雖然已經提前訓練了很多次,但你依然不太適應爬行,膝蓋和手肘都有些隱隱作痛,被禁錮在膠衣中的身體出著汗,黏糊糊,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許亂晃。”熟悉的皮鞭聲傳來,正中你的後背。就像一道閃電一般,從後背傳來的劇痛和快感一起在你的全身游走。這是她在用異能幫助你提神。畢竟在戰斗中,她也是這麼做的。
你提起神來,仔細觀察著監視器內傳來的畫面。等等,左手邊第三個滿臉橫肉的老男人,好像有點問題。
“汪,汪汪。”你像一條狗那樣叫道,這是你們的暗號。聽到這句話,瑪奇朵自然地端起酒杯,向目標人物款款走去。目標似乎沒有產生懷疑,一切正常。
“這不是新城最赫赫有名的女王大人嘛,幸會幸會。”那個老男人的臉上明顯地露出欲望,“這麼久沒看到您,我還以為您出事了呢。來,女王大人,我們干一杯。”
“干杯。”她揚起手中的酒杯,聲音慵懶中帶著性感,在贊嘆她演技的同時,也讓你生出一絲莫名的嫉妒。你甚至有點想要移開目光,不去看這個煞風景的容疑者。
這時你的眼光瞟到他身後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他的手以極其不自然的角度放在手提包上——可惡,沉溺於那點小心思的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形跡更加可疑的家伙進入視线。他要干什麼?你緊緊盯著屏幕,又“汪汪”叫了兩聲,這是提高警惕及時撤離的暗號。
這時男人猛地拉出了手提箱的拉環,是炸彈——
“危險——”
在她有時間做出反應之前,赤紅色的荊棘便從你的手上發出,將她從爆炸中心用力拽開。在鏈接她的身體的同時,一股熱乎乎的東西也涌入了你的腦海。
那就是,她的內心吧。
[chapter:階段三]
………………
你睜開她的眼睛,眼前是明亮的大廳。你來過這里,這里是新城銀行總行。
“經理您好,我是今天入職的瑪奇朵,請多關照。”你聽到你的身體說。
“嗯~當然會的。”面前的中年男人微笑著說。“也請你,‘多多關照’啦~”
他的手像是要拍你的肩膀,卻向著更下方的地方伸手抓去。
“經理,請自重,不要……”你的身體想繼續說點什麼,卻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小姑娘,你難道不想在這里好好干嗎?”
“嗚嗚嗚……”你奮力掙扎著,在桌子上胡亂抓起些什麼,向他劈頭蓋臉的打去。那東西劃過空氣,在他身上發出激越的“啪”聲。像是觸電一般,他忽然全身一軟,松開了對你的束縛。
你這時才看到手中的東西,是一把普通的直尺。以你,或者應該說她的力量,不應該有這樣的威力。一定是她的異能在這時覺醒了吧。
“好……舒服……”面前的男人渾身癱軟,喘著粗氣,“小姑娘,你打人怎麼會……這麼舒服?”說著,他支起身來,解下了自己的褲子。“來,我趴在這里,你打我的屁股試試。用力。”
………………
燈光明滅,人頭攢動。
“下面有請我們的唯一指定女王,瑪~奇~朵~!“
在台下那些戴著面具看客的歡呼聲中,你看到你的身體穿著皮衣,手握著長鞭,款款走上台前。長鞭甩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又引來一陣歡呼。
“這是我新買的蛇鞭,正准備要試試威力。哪個賤東西,會這麼幸運呢~?”
“我!”
“我!!!”
台下的人一個個忘乎所以的舉起手,大聲喊叫著,像是在捕食中吼叫的野獸。他們會被恰到好處的鞭打,會發出滿足的叫聲,而你會得到錢。
女王……?其實和在銀行時一樣,你知道,你只依然是個服務業者。
………………
現實的畫面開始消失,只剩下空白。在空白之中,你看到無數只漆黑的手向你伸來。它們形容可憎,從指縫間冒著汙泥。你拿起長鞭,拼命地抽打著,想要將它們從你的身邊驅散,它們卻仿佛得到了鼓勵一般,更加努力地向你前進。漸漸地,手臂開始酸麻使不上力,你的身體被這無數只手死死抓住,最終沉入黑暗……
所有人都在渴望著從瑪奇朵身上得到些什麼。他們將她捧起,只是為了接到自己所期望的東西,至於她會如何感覺,並不重要。她是女王,是因為他們希望她是女王,僅此而已。
而你卻希望自己和他們是不同的。哪怕,這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局長——”
你聽到什麼人的聲音,穿過黑暗。
[chapter:階段四]
一周後。
爆炸引起了數人受傷,所幸由於炸彈當量較小,沒有造成死亡。治安局已經拘捕了犯罪嫌疑人。經過審訊,對方承認自己是被雇傭的殺手,目的僅在於殺害那個老男人。但對於是誰在雇傭他,雇傭者的目的又是什麼,則無從得知。
根據官方報告,你制作的仿生人在爆炸現場引發的火災中損毀。不過,幸運的是,你在聚會現場拍攝到的視頻基本完好無損,並成為了追查非法俱樂部幕後人物的關鍵性證據,市治安局對MBCC的表現大加贊揚,並承諾今後會加強資源共享與合作。
而現在,局長辦公室內,瑪奇朵正舒服地靠在辦公椅上,享受著短暫愜意的午休時光。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蛋顯得愈發可愛。
而你,則蜷縮在辦公桌的角落下,享受著與她的腳丫共度的午休時光。她的一只腳隨意的踩在你的身上,就像你是一塊腳墊。
“真沒想到,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呢。”她看著腳下的你說。“局長大人,這就是你所期望的對吧?”
“是的。”你承認道,“不過我更希望,這是主人所期望的。”
“你知道嗎?在局長看到我的內心的同時,我也看到了你的。”她說。“嘖嘖嘖,堂堂MBCC的局長,腦袋里竟然盡是些這種東西。”
你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但你知道,一定和她有關。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聳聳肩,“也是多虧了你和你的能力,我們現在才能這樣坦誠的面對對方。”
“枷鎖從來不是禁錮,而是橋梁。”你說。
“哦?那告訴局長一個你應該沒有從‘橋梁’里看到的秘密吧。”她笑著說,“從一開始到現在,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用過我的異能哦。換句話說——”
換句話說,那些快感都是真實的了。
你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低下頭去,討好的用鼻尖磨蹭她穿著黑色絲襪的腳面。她也就垂下手來,輕輕地摸著你的頭。這是在你們在這一周內培養出的專屬交流方式。你很喜歡。
“如果局長希望的話,我願意永遠做您一個人的主人哦。”她忽然說。
“榮幸之至,我的主人。”你抬起頭來,痴痴地仰望著她的眼睛,那里仿佛有星辰。
“喂,別光看著我呀,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她用鞋尖戳了戳你的右手。你急忙拿起筆,在被她的另一只腳踩住的文件上,寫下兩個字。
——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