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與魔女結交的少女
“不要……!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你要什麼都可以,要什麼我都能變出來,求,求求你別走,你,只要你活下去…你就是想撓我癢癢也可以哦?我…我…求求你…別走…嗚…求你……嗚嗚…不要……”
年輕的魔女跪坐在一張病床前,她可愛精致的臉蛋噙著淚花,法杖草率地丟到一旁。面前平躺著一位鬢發花白的老嫗。透過碧藍色的眼瞼,魔女清楚地看到一條生命线即將走到盡頭,而她卻無能為力。
——當然,那時,她還不被稱作“魔女”。
“所以這就是您選擇的道路嗎?因為害怕結束,所以干脆避免開始。”
“閉嘴”
“因為人類總有一天會離開,所以您決心不與人類結交。”
“閉嘴”
“您曾經也是有人類朋友的,為什麼不…”
“我讓你閉嘴——!”
魔女提起眼前的少女的衣領,手心幻化出一把華麗的小刀作勢刺向她的脖頸。
“啪嗒”一聲,銳利的小刀墜落在木質的地板上。魔女松開衣領,把出言不遜的少女放下來,閉上眼搖了搖頭,“從現在計時,不想死的話,就離開我的視线范圍,越遠越好。一、二、三、……你這家伙,為什麼不走!?”
“因…因為…我想做您的朋友!”
“…”
魔女抬起手,強勁的疾風魔法將胡言亂語的少女從閣樓的窗戶扔了出去。
正當她飲著茶享受清閒的午後時,少女憑毅力一步步走了回來。
“我,我想和您…”
沒等說完,魔女放下茶碗,不耐煩地抬起手,激蕩的水流將少女順著來時的路送了出去。
“等等!我想……”
這一回,耀眼的光魔法將她霎那傳送回了繁華的城里。
“我……”
不知第多少次的,少女再一次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她的面前。
“你這家伙…!…既然這麼想留在這,就隨便你吧。但不許打擾我,否則就不是剛才那樣溫和的魔法趕你走這麼簡單了。”
“多謝您…!那那,現在作為朋友,我們…”沒等少女說完話,魔女便徑直走進她的房間里,把少女孤零零的留在了客廳里。
等魔女再度推開小門走出來時,她已經靠在沙發上昏睡過去了。
……這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吧。魔女的閣樓地處偏僻的森林當中,憑這樣普通的人類少女,別說去尋覓食材了,天黑的時候能不被暗處的魔物吃掉都算僥幸。
呵,弱小的人類,自作自受罷了。
魔女心想著。透過少女的心髒的位置,她看得見一條相當微弱的生命线——這樣放置不管的話,她會很快走向死亡。結局一目了然。
魔女一向是不屑生死的。萬物皆流,無物常駐,死生是自然不斷循環往復的,絕對的恒常之理。可是偏偏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准備轉身離去時,少女靜謐安詳的面容總是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好像有一種奇怪的念頭呼喚著,在反復懇求她去救救那個人類。
……
魔女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擁有源源不斷魔力的她當然是做得到的。
對她來說,魔力就足以供給她的生命力,即使長時間不進食也是可以的;對於不使用魔力的人類來說,魔力必要時也可以成為食物的代償,但吸收效果要差一些也不能長期依賴。
幽暗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入魔女的閣樓,出於上位者的憐憫般的神情,她俯下身閉上雙眼,櫻唇輕觸少女的唇角為她供給少量的魔力,旋即站起身,若無其事地打理上身的雅黑色禮服。在魔力令少女蘇醒前,她便轉身離去。
“唔……好像一不小心睡過去了…誒?!請您等等……?”
沙發上昏睡的少女無意識地抿了抿紅唇,唇齒間仿佛還余有一股未名的溫存。遲遲睜開的眼眸中只印下她進入房間的背影,錯過了與對方交流的機會。
魔女倚在狹小房間的牆邊,抬頭凝望書桌前的牆壁上懸掛著的落灰的日歷和停轉的時鍾,長針和短針一同耷拉著指向地面。
她的名字是莎莉婭,即使過去了很久很久,這個名字也是少有的沒有同時間一起流入虛空的存在。
人類的生死在她的眼里同朝生暮死者別無二樣。相對於人類幾乎永生的她積攢的知識超乎當代人的一切大膽想象。她曾目睹布萊希特大王鏖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解袍換甲迎著高空的銀月衝入海洋般的敵陣中;她曾聽聞塞羅特以文風盛於一時,滔滔雄辯之才直面上萬大軍而鎮定自若;她曾窺見不可一世的維塞魯在臨終之際眺望夕陽,發出短暫一生陷於種種徒勞的悲嘆,事與願違卻不可避免到來的手足相殘的未來如夕陽般冰冷薄涼。宗教興起衰落,帝國有始有終,無論聽起來多麼荒謬、與記載不符,只要敘述者補充上“據莎莉婭所述”,都會給當代哲人們的研究方向拋出不可回避的話題。
莎莉婭的目光落在桌上一枚落灰的勛章上邊,緞帶中央鑲著金黃色的象征太陽的寶石,下書有“Sol Invictus”的文字,漂亮而工整的字跡排成一行,意思是不可征服的太陽。透過一層薄薄的玻璃表面,那塊玉石依然澄澈通透,依然閃爍著淡淡的光。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連莎莉婭自己都說不清具體緣由,總之在接連的懇請下她出手相助了。
面對那條讓眾人束手無策的巨龍,身著典雅禮服的她宛如出席慶典般優雅地凌空一躍少女的短靴踏在巨龍的額頭上,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高貴的龍族,木質的法杖抵在它堅不可摧的鱗片上。
“沒辦法啦,誰叫你惹惱了我的朋友呢。”
在魔力噴發之前,莎莉婭俏皮地做了個鬼臉,手指擺出勝利的剪刀橫搭在她微笑的側臉上。巨龍的眼瞳渾濁,神色卻不改凜利,直勾勾地盯視眼前的少女,悶聲威脅道:“你會後悔的…”
“哼哼,那也輪不到你來說?拜拜啦,可愛的小蜥蜴。”
木質的法杖迅速凝結數種魔法元素於一體,頂端鑲嵌的寶石散發著眩目的光芒,如同從至純的天堂噴涌出的洪流,光彩奪目猶如恒久不滅的恒星,下一瞬間便是碎裂倒塌的巨龍引起的地動山搖的轟鳴聲。
——這枚勛章便是這樣從她的人類朋友那里得來的,嘉獎她幫助王國打敗了巨龍。
但是一切都已經作了古。所有的記錄都已經散佚,再沒有人見過龍,沒有人見過古代的王,所謂的巨龍只成為童話里出演的角色。即使由莎莉婭講述,也會被當作孤證難以立足。當某件事只有一人記得時,它究竟是記憶編織的虛幻夢境還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呢?
莎莉婭嘆了口氣。活著從某種意義上更像是一種詛咒,生命的單向旅程本身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所有的開端都伴隨著一個結局,所有生命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一步步走向不可抗拒的死亡。出生和死亡,都是意識之外的事情,沒人能知道自己何時會被送入墳墓。人類孑然一身而來,也形單影只地離去,在迎接種種毫無意義的苦難和歡愉後生命如塵埃般輕飄飄地飛入虛無,然後終有一天再被徹底遺忘,就好像從沒有到來過一樣。
順帶一提,莎莉婭是不能被殺死的。對於自己的終點在什麼時候,她也只能給出和普通人類一樣的答案:不知道。
那個女孩……如若自己沒去救她,她的苦難到剛剛為止就結束了。自己之所以能救下她也是因為她還沒有走向生物學意義上的終點——到了那時,莎莉婭也只能袖手旁觀。
不過她不會狩獵,一直留在這里的話每一次都要這麼去救她……也太麻煩了吧。
想到這里,莎莉婭用魔力驅動沉寂的煉制爐,很快外邊桌上的盤子里便出現了仿照人類工藝烹制的面包。這樣應該能解決溫飽,但味道不能保證,畢竟莎莉婭自己是不吃人類食物的,自然沒有對味覺的經驗。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莎莉婭心想著,翻開了桌上的書籍。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面包正安然躺在餐桌的盤子里,她的閣樓里空無一人。
……
懷著不給莎莉婭添麻煩的想法,芙羅拉·尤格爾迎著午後的陽光走入森林。
她是尤格爾家族的幼女,自出生起就被遠遠剔除出傳承體系的她,除了必要需求外常年被鎖在小屋子里。缺乏光芒,陪伴與愛的少女,聽聞莎莉婭的存在後便毅然逃離束縛她的枷鎖,前往那片神秘的森林。
她的手心攥著莎莉婭早些時候幻化出的小刀,刀柄纏著一條黑色緞帶,刀身通透反光,僅用肉眼便可感受到刀尖之鋒利。
芙羅拉蹲在一棵巨樹旁,把著小刀割取樹蔭下繁茂生長的蘑菇,將食材裝入衣兜里,沿著森林的小道向著遙遠的城鎮方向走去。
古木投下的樹蔭參差交錯,繁茂的樹冠在藍色的帷幕上恣意延伸,灼熱的太陽到了地上也只映出少許淡淡的光圈,迎面吹來的微風中彌漫著未經擾動的草木的清淨,耳邊只有灌木叢清脆的窸窣與鳥獸不知今昔何年的吱啞聲。
當然,這片森林也潛藏著很多秘密。由於莎莉婭居住於此,這里鮮有人至,許多魔物也因而遷居到這片偏遠的森林中以圖得寧靜。譬如說,芙羅拉路過的古木旁就潛藏著擬態的魔物。
“喂,剛才過去的那個女孩子是人類麼?”
“不知道,但看她來的方向,也許是莎莉婭的客人。”
“真稀奇啊,莎莉婭還會有人類客人。”
“誰猜得透她呢?哎,若真是客人的話,但願她在太陽落山前回得來啊。”
兩個魔物見芙羅拉走遠後竊竊私語著。
這片森林里的魔物並非莎莉婭圈養的寵物,有對人類抱有善意的,自然也會有懷有惡意的,它們只是和莎莉婭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莎莉婭懶得去干涉它們就是了。
穿過古老的樹林,再通過一座長長的木橋,城鎮的儼然屋舍便映入芙羅拉的眼中。
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畏懼的地方。是拘束她的地方,也是她日夜想要遠離的地方。
拋開那次匆忙的逃離,她竟還是第一次自由地在這座城鎮里活動。迎面來往的繁雜人群讓她霎時間有些唏噓,對新事物的好奇與對可能被抓的畏懼交織在她的內心中令她心跳加速。她不能在這逗留太久,只沿著城市的邊緣地帶購買些食材和食具好了。
可是很快,她便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沒錢。
作為尤格爾家族的幼女,常年被鎖在小屋里的她身上會有錢幣才是怪事吧?
望了望那一堆精心挑選好的鍋碗食材,她可憐巴巴地將視线投向店員大叔。雖然有種拎著東西就跑的衝動,但理智還是讓她克制了下來,畢竟怎麼想自己也跑不過那個健壯的大叔。
“小妹妹,你是不是錢沒帶夠啊?”
“嗚,是……”
“叔叔我啊,倒是有個不錯的賺錢的地方。那里還蠻大的,掙夠錢就可以直接來我這把東西帶走,沒問題的。”
“誒?可,可是我沒有專門學過什麼…”
“沒關系的喲~?”聲音從芙羅拉的背後傳來,陌生的音色里成熟又透著些嫵媚,一位大姐姐從背後伏上她的雙肩,腦袋趴在她的身體一側,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著她受驚的小女孩。
順著她們的指引,芙羅拉來到了一間地下賭場,盡管還沒有天黑,牆壁兩側懸掛的油燈卻能令這里猶如白晝,吊頂上高懸著金光閃閃的水晶燈台,星宿般十二個凸出的角上各點著一根蠟燭,隆河谷產的葡萄酒香氣四溢,西西里的小麥制成各式各樣的佳肴擺在圓形餐桌上。
“那麼,小妹妹,請脫掉鞋子坐到那張床上吧~”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芙羅拉坐上了那張床。
“很抱歉借用一下各位看官的時間,今天晚宴的特殊節目由這位小女孩給我們帶來。”隨著眾人的目光投向這位成熟的女子,兩名仆從也走到芙羅拉的身後抓住她的兩只胳膊高高舉起,像是投降的姿勢一樣。燈光照耀下的芙羅拉羞紅了臉,嬌呵著試圖掙扎但顯然只是徒勞之舉,嬌嫩欲滴的腋下被完全暴露出來。
“我的名字是露絲·特利薩,各位尊敬的賓客們,請容許我為你們講述今晚的游戲規則:游戲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標准售價為一卡蘭特購買一分鍾,在此時間里可以按照順序任意享用;第二階段是大家所熟悉的競猜,競猜的內容是——這位女孩全身最怕癢的地方;在此階段之前將對每個部位的享用權進行競拍,底價為60卡蘭特,價高者得,最終答案以女孩兩個小時以後的回答為准,競猜正確者將獲得今夜剩余時間里的獨享權。”
台下的喧囂迅速淹沒了露絲的聲音,也讓芙羅拉一片空白的大腦陷入了混亂當中。對著手足無措的芙羅拉,露絲像最開始那樣,伏到她動彈不得的耳邊,以略帶笑意的嫵媚聲线安撫道:“沒事的喲~姐姐向你保證,一點都不會弄疼你的,這些賺得的金幣呢,事後也會五五分成,過了今晚你就有錢啦。”
芙羅拉眼睜睜地看著台下年齡各異的人們為了購買自己這件商品而排成長隊,她的眼神里充斥著惶恐無措的神情,抗議的聲音淹沒在人群的喧鬧里,如同她被緊緊抓住的雙臂一樣無法改變的現狀,她多麼希望莎莉婭來把她帶走,不,就這一刻而言,哪怕是家族的管家把她——高貴的尤格爾家族的幼女,芙羅拉·尤格爾——抓回去狠狠訓斥也比這樣好啊。
演出很快就要開始了。
“咿呀哈哈哈~什…什麼啊哈哈哈~腋窩不要啊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好癢癢啊哈嗚嗚哈哈~~”
燈光照耀下,她暴露出的嬌嫩欲滴的腋窩成了首當其衝的攻擊對象。從閘門涌入的人們蜂擁而上,爭先恐後地把他們的手摸上她柔嫩的腋窩深處。這些人大多是這里的常客,手法也自然日積月累熟能生巧起來,再者,平時來這的多是娼妓類的工作者,像芙羅拉這樣純淨的十五六歲、保養的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極品。每一次手指劃過她深處的腋窩軟肉都像是直接劃在她的心尖上,連芙羅拉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個人的手指在彼此交疊著碰撞著如同攢動的人群一樣,指尖或勾撓或輕撫著她的腋窩。
在芙羅拉有機會熟絡這種感覺之前,人們的手指就像蜂群一樣如洶涌的浪潮在她的身上飛速向各處擴散,腰肢,肚臍,肋骨,整潔的白色襯衫被強行掀開,讓那些保養的幼嫩而敏感的肌膚暴露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她的大腿和玉足自然也沒有被放過,當手指尖劃過她怕癢的白襪足心時,她實在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當然也只會讓那些野獸更加興奮罷了。
“呀哈哈哈~不……太、實在太癢了啊哈哈哈哈~請……哈哈哈哈~請停下~腰…腰、不要啊哈哈哈~受……受不了惹呀哈哈哈~肋、肋骨也嗚哈哈哈~咿呀!腳、腳心不可以撓呀啊嗚哈哈真的不可以撓腳心呀呵哈哈哈哈!!”
她的大腦被癢感充斥的一片空白,就好像刹那間自己的靈魂置身於另一個事不關己的空間一樣觀察著這場痛苦的盛宴,少女的嬌笑聲伴著台下不斷的玻璃碰杯聲,一枚枚金幣落入箱子里的聲音,指甲一次次劃過肌膚的深入骨髓的聲音,還有聽不清楚的這位名叫芙羅拉的女孩絕望哭喊的聲音。
“呀哈哈……呼呼…癢死了哈哈…不、不要嗚哈哈哈…要……要受不了了呼哈哈……”她的笑聲愈來愈微弱,嬌美的聲线也變為斷斷續續的嗚咽,宛如即將干涸的池塘一樣發出幾聲濃重的咳嗽聲,她的意識也游離在半夢半醒的絲线上,但那些勾撓著她柔嫩肌膚的人如同入了迷一般,手指胡亂地褻玩著她的身子,一刻也不舍停下。
如果就這樣昏過去就好了——她本能地這樣想著。可是體內未被吸收的“魔力”總在她意識彌留之際將她從昏迷的邊緣喚醒過來,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應激機制,卻在這種時候給她帶來無窮盡的折磨。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請肅靜——”
隨著露絲的一聲高呵,人們才從芙羅拉的身體兩側散開,手指依依不舍地最後勾蹭幾下她的身子。兩個高舉她胳膊的侍衛也暫時放下,芙羅拉立刻無力地癱倒在床上,她的意識依舊處在彌留之中,身體本能地大口大口喘著氣,耳邊的聲音仿佛都無比遙遠。
“接下來是第二階段的演出,現在開始競拍。請各位貴賓報價。”
“兩側腋下。底價為60卡蘭特。”
“60。”
“61。”
“62!”
“70。”
“我出100!”
100枚卡蘭特金幣幾乎相當於這座城市居民一個月的薪資了。這個階段說是競猜什麼最怕癢的地方,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花錢參與拍賣來爭得享受獨自玩弄xp所在的兩個小時時間罷了。
“兩側腰間。底價依然為60卡蘭特。”
“70。”
“80。”
“100!”
“肋骨。底價為60卡蘭特。”
“61。”
“65!”
“70!”
“肚臍。60卡蘭特。”
“70。”
“80。”
“85。”
“繼續,大腿。60卡蘭特。”
“70。”
“100。”
“150。”
“左腳。60卡蘭特。”
到這里時,台下的觀眾忽然激動了起來。
“61。”
“100!”
“200!”
“我出300!”
“好,繼續。右腳,60卡蘭特。”
“100。”
“200。”
“300。”
“350!”
“500!”
“好,還有其他人要出價嗎?一、二、……”
“我出10000卡蘭特金幣。”清幽的女聲從入口傳來,白色禮服的少女踏著純黑色的長筒靴,頭上戴著彰顯身份的巫女帽。“我還要買其他所有已經售出的享用權。”
一向沉穩能干的露絲先被這個前所未有的高昂出價給震愕道,正當她准備去迎合這位不知哪來的富豪時,再定睛一看那位少女的外貌,她的身子霎時害怕地微微發抖,極其微弱的聲音嘟囔著。“莎、莎莉婭……”
眼前這位優雅別致的少女同她童年時聽來的那位殺人如麻的“魔女”的形象漸漸重合,她的唇角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但什麼也說不出。
人群中自然也有人不畏懼這位魔女,興許是沒聽過她的傳說,又興許是被色欲蒙蔽了大腦變成了不知畏懼的野獸,扯開嗓子高喊著。“你算哪家來的,從哪能弄來那麼多金幣?這麼囂張地花錢,信不信我給國王寫信,檢舉你們家的那位貪汙巨款啊?”
“你說的是,再說,身上帶那麼多金幣還怎麼出門呢。”莎莉婭玩味地一笑,“當然,如果有人真的想要,歡迎到北邊的森林里取。”
“森林?——你,你是那位‘魔女’……?!”
“是,我就是你們的‘魔女’莎莉婭。”
“是魔女又怎樣,這可是我們花錢買下來的!我們不願意轉賣,就是神仙來也不行!”
被欲望蒙蔽的人類已經和野獸無異,無視那些駭人的傳說,一副醉醺醺的神態對著莎莉婭大喊大叫著。
“好,好,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滿足一回你們這些變態好了。”
盡管酒能壯膽給了他們勇氣,但沒有人真的敢阻攔這位魔女的步伐。莎莉婭緩緩走上台去,手指碰觸昏倒的芙羅拉的肩膀,朝她低語了一句,旋即整個台上便不見了芙羅拉的蹤影。沒等台下人抗議,莎莉婭像個活潑的少女,坐在床的一角蹬掉自己的長筒靴露出她白色絲襪包裹的玲瓏玉足,微笑著朝著台下的人嘲諷著,白絲包裹下的水嫩足趾一下一下微微勾起仿佛在引誘著台下的人類一樣,精致又不失性感的足弓宛如浪花中誕生的阿弗洛狄忒,柔軟的純白襪底沁著幽然的芳香。“我替這孩子來,被你們這些喜歡撓癢癢的變態隨意玩弄,可以了吧?”
要單論玉足的樣式來說,莎莉婭的玉足顯然比起芙羅拉的還要極品,那近乎完美的玉足形狀仿佛是不屬於這世間的極致的藝術品,可偏偏全場卻忽然陷入一種尷尬的死寂當中。但是,隨著有人撲上去玩弄起莎莉婭那無比誘人的白絲玉足,其余的人也都在一片相當於自我安慰的叫喊聲中蜂擁而上。
“今天不把這個魔女撓到求饒,我誓不為人!”
“上啊兄弟們,用我們的手指,為死在這個魔女手下的祖先報仇!”
“大家別怕!據我所知這魔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撓癢癢,只要癢死她的這雙腳丫讓她用不出魔法就沒事了!”
“我看這魔女雖然傳說里那麼厲害,但內心恐怕是個渴望被狠狠撓癢癢的抖m也說不定呢。”
莎莉婭靜靜聆聽著這些人的誹謗,她沒有作出半分反抗,任由他們擺布著褻玩著自己的肌膚。她的眼眸里始終毫無波瀾,平靜的像是死去的玩偶一樣。
結果,破曉時分,是他們垂頭喪氣地走出這家地下場館如鳥獸散,面對他們手指的百般嘗試,這位“魔女”甚至連笑都沒有笑。她就像一個由神明雕琢的精致的布娃娃,靈魂早已死去,對這些野獸的動作只是安靜地看著,不做任何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