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第四章〉

　　 鈴聲響起，是為解脫。

　　 「雖然才剛考完期中考，但是同學們不可怠慢，周末除了休息以外，也要常常⋯⋯」老師的身影與言語如花瓣，拂過蝶戀隨喧囂吹去。臉上浮現一抹微笑，露出蝶戀對周末的期待。

　　 「⋯⋯同學們可以下課了。」唯一聽清楚的一句話。

　　 等待人群蜂擁而去後，蝶戀才起身離開。

　　 「哼哼～今晚要做什麼呢？」

　　 蝶戀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剛轉出校門，就迎頭碰上正在跟男友嬉鬧的千夏。兩人對個正眼，隨後各自別開。千夏男友察覺到氣氛異常，也扭過頭，發現是蝶戀後，禮貌地笑了笑，蝶戀則是點下頭示意，便無視身後傳來的怒罵及道歉聲，迅速遠離。

　　 思考著千夏與他男友之後的關系，蝶戀問觸手襪：「你有沒有同族，或是同伴之類的？」

　　 肯定。

　　 「欸？也是襪子一樣的存在嗎？」

　　 否定再否定，表示觸手襪不知道。

　　 想了想觸手襪最初的模樣，地上一攤汙漬的形象讓蝶戀失去好奇心，繼續構思晚上要做什麼。

　　 ⋯⋯

　　 天光將暗。鬧區街上，T恤、熱褲打扮的蝶戀穿梭在人叢中。

　　 『嗚呃⋯⋯』原本想帶觸手襪見見世面的蝶戀，正為自己的想法懊悔著。

　　 『那位大叔，你很明顯喔。還有那邊的小哥，你都被女友發現了。』凡是擦身而過的男性，都會有意無意瞟一眼蝶戀，部位、神情各有千秋。雖然他們大多極力掩飾自然本能，或許沒有意圖拈花惹草，但蝶戀還是感覺毛骨悚然，尤其是遇到不知節制的人時。

　　 『唔⋯⋯原本以為習慣學校那群惡男就沒問題了。下次出門得穿保守一點。希望不要被搭訕啊。』在心底不斷碎碎念，蝶戀尋找此行的第一目的地。

　　 『呼——終於到了。』在蝶戀眼前的，是一間排起隊伍的飲料店。

　　 「您好，需要什麼嗎？」

　　 「嗯，一杯葡萄莓果奶昔，要大杯的。」

　　 「大杯葡莓奶昔。請至等候线稍待，謝謝。」

　　 蝶戀依指示排到隊尾，等待的空閒，蝶戀繼續觀察路人，發表評論。『嗚哇，那個黃毛看到我的時候眼睛撐的好恐怖。呀！大哥你的煙掉了，快撿起來，三秒法則，三秒法則啊！』雖然內心戲澎湃激昂，但蝶戀仍保持一張撲克臉，倒是帆布鞋內的觸手襪一驚一咤。

　　 『嗯——你倒是矜持點，兩秒內看了四眼是什麼操作啊！？』

　　 「小姐？」

　　 「嗯是！」櫃台服務員的呼叫讓蝶戀嚇一跳。

　　 「您的大杯葡莓奶昔。」

　　 「呃，謝謝！」

　　 捧著冰涼的塑料杯，蝶戀的撲克臉融化，浮現小確幸的滿足。

　　 葡莓奶昔滑入口中，莓果的酸甜在舌尖萌芽，葡萄香氣乘柔雨襲來，為幼苗降下甘霖，最終成蔭結果，散發濃郁底蘊——奶昔。

　　 「呼呼！」蝶戀沉醉其中，卻被觸手襪拉回現實。

　　 「怎麼，你也想喝？」

　　 肯定。

　　 「唔⋯⋯你能喝嗎？」

　　 不知道。

　　 「呃，讓你試試看吧。不過等等，先到人少點的地方。」左拐右繞一會，蝶戀走到幽巷深處。

　　 「你要怎麼喝呀？」觸手襪悄悄伸出一只與蝶戀膚色相同的觸手，沿著大腿內側鑽進熱褲隙縫，從小腹前溜過，穿過乳溝露出末梢。

　　 「嗚呃，可以不要走這麼奇怪的路线嗎。」

　　 蝶戀把杯子靠近胸前，觸手尖端張開，咕嚕咕嚕的吸著。

　　 「哼哼，這可是我最近花好大力氣才找到的店。怎麼樣？好喝嗎？」蝶戀好奇道。只見觸手離開杯子，垂在胸前木訥許久。一滴奶昔落下，觸手襪一陣抽搐。

　　 「嗯？怎麼感覺很難受的樣子？」觸手莽撞的收回，激發了蝶戀的第六感，使她有所防備。

　　 「噫噫！」一聲驚叫，觸手襪扭曲的愈發嚴重，里面的小觸手都在騷動著，對著腳底、小腿又戳又撓，穿著觸手襪的蝶戀當然受不了。

　　 她往一旁的公廁跑去，閂上門，把包包和飲料放在洗手台，坐上馬桶脫下鞋，抬起腳察看觸手襪的狀況。觸手襪不僅僅是把蝶戀的腳捏的生疼，還不斷分泌粉色液體，直接從頂端噴出，濺在蝶戀身上，留下一條條粉色痕跡。

　　 「嗚哇哇該怎麼辦啊，食物中毒是不是要催吐之類，對了！催吐！快把剛才喝下的東西吐出來！」液體令蝶戀渾身濕透，然而她已經顧不上處理，幫觸手襪又搓又揉，卻絲毫不見效。

　　 觸手襪扭動更加猛烈，在腳尖擰成一團。隨著噗滋幾聲，觸手襪炸裂開來，彷若一棵寄生在蝶戀雙腿的觸手魔樹，枝丫在空中揮舞著，不僅拍熄電燈，還不時鞭打在蝶戀身上。

　　 黑暗中，蝶戀試圖抓住觸手襪，卻反被綁住雙手。

　　 「嗚，你冷靜⋯⋯唔唔！」一只粗壯的觸手撞入蝶戀口中，力道之大以至於頂到喉嚨才停下，蝶戀也撞在水箱上咳嗽不止。而魔樹找到發泄目標，朝蝶戀襲來。

　　 蝶戀被粗魯的剝去衣物，雙手被反剪於背後；雙腳舉起至大腿貼緊腹部。觸手襪與口中的觸手，同時用粉色液體「澆灌」著蝶戀。數十只觸手從根部垂下，纏繞在蝶戀身上，大力吸食宿主的養份，中和體內的痛苦。

　　 觸手陷入柔軟的白脂，攀上兩顆因為灌溉，顯得格外紅潤的櫻桃，用變形成吸盤的末端牢牢吸住；四只觸手將緊閉的臀部扳開，失禁的下體暴露在外，香甜的氣味吸引無數只觸手舔舐、挑逗，並試圖利用刺激花蕊索求更多汁液。

　　 門縫滲出的微光，讓蝶戀透過洗手台的鏡子看清自己的處境。她已經成為魔樹的禁臠，動彈不得，任由其予取予求。蝶戀從小到大都在溫暖的環境中成長，現在卻得獨自一人，手無寸鐵面對發瘋的觸手襪。

　　 蝶戀看著下腹，連回神的功夫都沒有，觸手襪便開始進一步的癲狂。

　　 來不及喝下的液體從嘴角涌出，徐徐滴落。而胸上的觸手以此為契機，扯著蝶戀的豐胸，由下而上大力擠壓，觸手吸盤增強吸力，企圖榨取白嫩果實中的香醇。然而這只會是徒勞，得不到回報的觸手愈發惱怒，除了更加奮力外，還向下開發新的蜜源。

　　 受到玩弄的花蕊挺立許久，被拉開的蜜壺溢滿著蜜汁與粉色液體混合物。一只不亞於口中粗的觸手在壺口磨蹭了會，向後一縮，便毫不猶豫地突破、貫通，不少液體直接擠入蝶戀子宮。

　　 巨大的衝擊讓嬌小的身軀向後猛烈弓起，緊纏雙臂的觸手順勢下拉。觸手頂到子宮口的劇痛讓蝶戀隨觸手襪一起瘋狂，略微腫脹的小腹因觸手的翻攪而震動。蝶戀掙扎著，肩膀傳來的撕裂感令她痛不欲生，手掌攥出絲絲血跡，雙腳緊緊揪住觸手襪。

　　 觸手襪不會放過任抽取養分的機會。蝶戀的雙腿被強制並攏。兩只腳的觸手襪融合，向腿跟延伸、收縮，使蝶戀把兩腿間的觸手夾的更緊，但後庭仍被四只觸手擴張著；尿道口被一只小觸手插入，貪婪刮食肉壁上的余露。

　　 忽然，觸手們停止動作。正當蝶戀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以為觸手襪恢復正常時，開闊的後庭傳來一陣搔癢，隨後是緩緩探入的壓迫。

　　 「嗯嗯！嗯！！」比所有正在插入的觸手還要雄壯的主根發力捅入，口、蜜壺的觸手一齊做動，深入蝶戀體中，奪取深埋的精萃。雙乳的觸手也沒放棄，更高效率的壓榨同時進行，雪白的酥胸像面團般，被揉捏變形。

　　 蝶戀身體觸電似的扭曲、痙攣，頭死死頂著水箱蓋，小腹向上抬起，身上的液體隨著晃動而甩出。這次觸手們沒有給她休息的機會，不斷注入液體，使蝶戀在身體、心靈的極限被徹底突破，把蝶戀推向一層又一層的高峰。晶瑩的蜜汁不斷從蝶戀蜜壺滴落，與粉色液體混合，在地上逐漸形成一攤水窪。

　　 漸漸的，蝶戀失去反應，全身的噩夢讓她無法抵抗。喉中窒息感、胸部撕扯感、胃袋膨脹感、陰蒂吸吮感、穴內陣痛、庭間壓迫⋯⋯蝶戀的大腦已無力清楚辨認，只能全數轉化為痛苦，與黑暗、絕望、混合，囚禁她的靈魂。

　　 蝶戀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處在什麼狀態，她的意識已經逐漸朦朧，阻絕肉體上的折磨。這是蝶戀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方式。

　　 ⋯⋯

　　 輕柔傳來

　　 不要⋯⋯

　　 我不要醒來⋯⋯

　　 細細的呵護

　　 媽⋯⋯？

　　 幻影轉瞬即逝，一切復歸虛無

　　 少女哭嚎著

　　 學會堅強

　　 一個男聲傳來

　　 ⋯⋯爸？

　　 幻影逐漸消逝

　　 少女低頭掩泣

　　 滴答聲傳來

　　 一朵小花探出漆黑

　　 粉色蜜汁滑落

　　 好香⋯⋯

　　 少女伸出手，撫摸著花瓣

　　 少女舔了舔沾滿花蜜的指尖

　　 甜蜜流淌心尖

　　 莞爾，驚懼

　　 不⋯⋯

　　 抬眼

　　 花沉默

　　 少女想再討要

　　 輕柔傳來

　　 少女猶豫、彷徨

　　 起身

　　 將花朵擁入懷中

　　 連同那份輕柔

　　 ⋯⋯

　　 蝶戀悠悠轉醒，便瞧見正在按摩的觸手襪，而自己赤裸趴在水箱上，幾只觸手支撐著自己，避免滑落。

　　 失神的瞳孔木然許久。蝶戀呆坐著，無聲梨花帶厲雨，冷面為熱淚所融，壓縮的情緒衝擊心堰，令其全面潰堤。

　　 不知過了多久，蝶戀逐漸消停，不是冷靜，而是脫力睡著。

　　 又過一陣，蝶戀再次甦醒。這次，她抱著觸手襪又是唏哩嘩啦，久久才慢慢恢復平靜。

　　 抽了抽鼻子抹了把眼淚，蝶戀打開燈，開始審視自己和周遭的狀況。現在是凌晨三點，自己一絲不掛，手上的勒痕、喉間的不適、下腹傳來的余波，都昭示著前夜的殘酷。與之相反，牆上、地板、馬桶都沒有半點髒汙，感覺跟新的一樣。

　　 觸手襪顫顫巍巍的遞來蝶戀的內衣，上面干干淨淨，顯然是被仔細清理過。蝶戀看著良久，一把奪過，同時狠狠打了觸手襪一下。

　　 奮力扣好胸罩背扣，觸手襪又陸續拿來內褲、T恤、熱褲，而蝶戀每拿過一件，都會用力抽一下觸手。一開始觸手襪還會害怕似的躲了躲，不過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原處。

　　 用鏡子照一遍，確認自己穿戴整齊後，蝶戀面無表情的盯著觸手襪。觸手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縮在一起，發著顫，並最大限度的離開蝶戀，只剩腳尖還黏著。

　　 一點抓住觸手襪，提到眼前。面部肌肉逐漸緊繃，像是要抑制什麼。憋了會，淚珠依然滾落。蝶戀並沒有出聲，只是用手擦拭。

　　 「混蛋！」帶著抽泣，蝶戀用沙啞的嗓音喊出。

　　 「混蛋混蛋混蛋！你、你個混蛋！」額頭靠著觸手襪，視野模糊、晃動起來。蝶戀咒罵著、呐喊著同一句話。受到的委屈、驚恐仍須有個發泄對象。

　　 聲音越來越輕、細不可聞。最後她抬起頭，仰面收住眼淚，小小聲說了句：「抱歉。」

　　 觸手襪抽幾張面紙擦拭，蝶戀欣然接受，嘴角露出淺笑。

　　 「哎，我真笨。」

　　 觸手襪僵硬一下。

　　 「居然沒想過後果就擅自給你喝會傷害你的飲料，還沒法在你痛苦的時候給予幫助⋯⋯呵呵。」觸手襪慌亂起來。

　　 「不過。」蝶戀話鋒一轉。

　　 「你居然敢這麼不珍惜我的身體。」蝶戀指了指手上的傷痕，這是犯罪證據。

　　 「你該怎麼賠罪啊？你可要知道，女孩子不是水做的，是水晶做的。碎了怎麼辦？」觸手襪瑟瑟發抖，然後像是發現救命稻草，把葡莓奶昔遞給蝶戀。

　　 「哦？這就是你的賠禮？」

　　 肯定。

　　 蝶戀接過杯子，厲聲對觸手襪說：「以後對我要溫柔、要溫柔、要溫柔！知道嗎？」接著舉起杯子，卻發現里面只剩下五分之一不到，想必是被打翻過。

　　 「哼，真是沒誠意的道歉。」蝶戀仰脖一飲而盡，抹了抹嘴。

　　 「呃，好像酸掉了。」聽到這句話，觸手襪忙給蝶戀拍背、推腹。

　　 「你是要我吐出來嗎？」

　　 急切肯定。

　　 蝶戀笑出聲。「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不用，我的胃比你強多了。」

　　 用水漱過口，蝶戀命令道：「還不趕快恢復成襪子，你這樣我要怎麼回家啊？」觸手襪收到指令後一陣感動，迅速變成圓球狀，從腳底往上，逐漸包覆腳踝、小腿、膝蓋，最後是大腿。等到完全貼平後，蝶戀才發現不對勁。

　　 「⋯⋯你變得好長喔，這就已經到大腿襪了。」思考一下，蝶戀隨即明白原因，用手捂著羞紅的臉夾。

　　 「啊啊啊！算了，不管了！」蝶戀正准備推門離開，觸手襪扯了扯蝶戀，示意她往後看。

　　 「嗯？」蝶戀回過頭，映入眼簾只有熟悉的馬桶和鏡子。

　　 觸手襪又拉了拉，伸出小觸手指向水箱。

　　 「那里有什麼東西嗎？」

　　 肯定。

　　 蝶戀搬開水箱蓋，只見一坨黑色物漂浮在水面上。蝶戀撿起細細觀瞧，黑色球體的縫隙間，長著觸手，外觀跟觸手襪的一模一樣。

　　 「這、這難道是你的同伴？」

　　 肯定。

　　 戳了幾下，黑球並沒有反應。琢磨一會，蝶戀得出結論。「你要我收養它？」

　　 肯定。

　　 「唔呃⋯⋯」

　　 蝶戀考慮一會，把黑球放進包包里。

　　 「行吧，反正都經歷過大風大浪，再加一個也無所謂。」觸手襪則興奮的揉捏蝶戀的腳。蝶戀卻雙腿一酥，發出一聲嬌喘，險些跌倒。

　　 「⋯⋯」

　　 觸手襪一番道歉。

　　 「嗯⋯⋯怎麼說，比昨晚舒服多了。」

　　 ！

　　 「別想太多。走，回家。」

　　 ⋯⋯

　　 「哈啊，終於回來了！」

　　 一進到房間，蝶戀便直挺挺倒向床鋪。

　　 觸手襪剛要拿睡衣過來，卻發現蝶戀已陷入沉睡。

　　 觸手襪猶豫一陣後，輕巧的把蝶戀的外衣、內衣脫下。然後取來一盆溫水，用毛巾細細擦拭肌膚。經過粉色液體浸潤的蝶戀，皮膚顯得更加精致、晶瑩剔透，而全身曲线似乎又多一分成熟的韻味。

　　 觸手襪處理完，又把蝶戀口腔清理干淨。水倒掉、毛巾洗淨後，將蝶戀的姿勢改成側臥，並套上睡衣，再把棉被蓋上，關燈。伴隨著蝶戀的呼呼聲，進入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