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性奴 【明日方舟】寵物(獵蜂)

【明日方舟】寵物(獵蜂)

   【明日方舟】寵物(獵蜂)

  零

   站不穩。

   可能……稍微有點醉了吧。天空是什麼顏色的?

   四周好安靜。一片死寂。

   窒息感……

   絲毫沒有窒息感。冰涼而清新的空氣暢通無阻地通過鼻腔到達肺葉,使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其他內髒瞬間冷卻了下來。

   有股青草的氣息,還帶著點甜味。

   星星。裹屍布般漆黑的夜空中有繁星閃爍。

   要說那是星星也太亮了點。太陽……?

   我睡糊塗了吧。晚上怎麼可能會有太陽呢,而且還那麼多。

   ……

   不知什麼東西在耳邊嗡嗡作響。巨大的響聲仿佛鋪天蓋地的浪潮,頃刻間將我淹沒。

   好吵。

   吵死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渾身都在痛。

  

   一

   “停一下停一下。”博士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阻止餐桌對面的女孩說下去。

   “怎麼啦老板,沒料到一開頭就這麼血腥暴力,不敢聽啦?”女孩對博士戲謔地勾了勾嘴角,手里還在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幾秒鍾前被她單手捏成九十度角的鐵質瓶蓋。盡管現在說話口齒還算清晰,手勁也未減分毫,但博士十分清楚,只要在心里數到1000左右,她就會開始發酒瘋,然後咕咚一聲倒下。這就跟太陽每天都會從東邊升起是一個道理。

   “我在意的倒不是血腥暴力。”博士一邊說下去,一邊開始了默數,“這次講的是你的情史?”

   “嗯哼。”

   “男主角是個甚至還沒成年的魯珀小男孩?”

   “拳頭就是地下的法律。先不論會不會有人介意,可沒誰能因此逮捕我。”女孩並不羞於承認,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如果不是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恐怕會被她性格中惡劣的部分嚇得不輕。

   “法律那部分倒是能理解。只是覺得,年齡差稍微大了……一點點?”

   “我沒那種特殊癖好的,但那個小家伙實在太可愛了。”女孩挑挑眉毛,“乖乖,人家哪是個小男孩啊,比小姑娘都清秀。要不是我比賽的時候憐惜那張小臉,估計一拳就能給他揍得鼻青臉腫。”

   “參加地下拳擊的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是吧?那種比賽一分出勝負,敗者就無論死活直接丟出去,可殘酷了。”顯然沒聽出博士一語雙關的女孩伸手去拿面前那個比開水壺還大一圈的酒杯,“該說是那小子運氣好吧,我跟他打完以後還剩一場比賽就收工了。離開賽場的時候特地繞道去看了一眼,他還暈在那里。死掉也太可憐了,於是,我就把他那麼一拎一扛……”

   “拐賣啊。”

   “不不不。只有拐,沒有賣。難得遇到對我胃口的孩子,怎麼可能拱手讓人呢。”女孩舉杯牛飲一氣。

   “剛剛還說自己沒有特殊癖好……”

  

   二

   ……

   “……?!”

   朦朦朧朧中感受到額頭傳來一陣冰涼而清晰的痛感。盡管並不明顯,但正是這點微弱的刺激讓我整個人都隨著冷汗清醒了過來。

   “喲,醒啦。”

   我剛剛應該是被擊倒了。對手的臉不知為何靠得非常近,好機會。

   幾乎是念頭產生在腦海中的瞬間,離那張臉較遠,又剛好位於她視线之外的右拳已經揮了出去。奇襲並非明智之舉,但她強得像個怪物,如果不抓住這個瞬間反擊回去,恐怕接下來就再也沒機會取勝了。

   聽到了織物撕裂的聲音——奇怪,手臂不知何時被纏得結結實實。

   “哎哎哎,冷靜點。比賽早就結束啦。”那張臉上依舊掛著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就穩穩地用手掌接住了我的拳頭。真是個怪物。

   不過,這里確實不是賽場。既沒有夾雜著酒氣和腐臭味的悶熱,也沒有震耳欲聾的喊聲。最重要的是,水泥澆築的擂台絕不會這麼柔軟。從這張臉的位置和方向來看,我現在應該正枕在她的大腿上……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痛。

   “你看,我在給你療傷哦。”不久前還是對手的女人對我晃著手里的藥棉球,“那幫家伙還真是粗暴啊……我專門留了個心眼沒打臉,但你被丟進垃圾桶時,顯然是大頭朝下的。”她的聲音平靜而友善,甚至還挺好聽的……但放在知道她是地下組織的人這一前提下,再好聽的嗓音都只能激起我胃里的陣陣翻江倒海。

   “……為什麼?”

   “地下拳擊的輸家基本都會被丟出去的。有時是垃圾桶,有時就直接是河里了……看你不像新手,居然不知道嗎?”

   “不,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幫我。”都到這份上了還要裝傻嗎……從周圍的擺設來看,這個房間應該是用來住人的。是這個女人的住處?

   “為什麼……啊……”聽到這話,那邊也是一臉苦惱的樣子,“應該說,一不小心就把你帶回家了吧……沒考慮那麼深。”

   “少裝了,地下組織沒一個好東西。”我想坐起來,至少別再枕著這個可怕女人的腿了。遺憾的是,剛剛那一拳似乎就是以我剩余體力能做出的全部動作。“替罪羊招募?器官交易?還是要把我做成源石生化武器?”

   “哎,我看著像這麼可怕的人?”視线中的腦袋稍微歪了歪,眉頭也皺了起來,“別這樣嘛,我真的是出於善意帶你回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地下組織,我本來這輩子都不會和地下拳擊扯上關系的。既不會讓雙手沾滿無辜者的鮮血,也不會為這種見不得光的娛樂賭上命。”我怒視著那張裝出無辜表情的臉,“要殺要剮都無所謂,還請你不要覺得我是那種能被一點裝出來的溫柔收買的膚淺男人。”

   “嗯……”她眉頭依舊緊鎖,裝作在思考的樣子,“原來如此,也確實有不少人被迫參加地下拳擊……我倒是多少能理解你痛恨組織的理由。”

   “既然理解,就別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了。”

   “嘿,你這小家伙……”她干巴巴地苦笑了一聲,“已經餓得動都動不了了吧,嘴巴還這麼厲害……”

   “……你怎麼知道?”

   “真的假的……肚子都咕咕叫得像窩鴿子了,自己聽不見?”話音未落,我的身體猛地脫離了重力,懸浮到了空中——我被她抱了起來。

   “……嘁。”經她提醒,才聽到胃部驚天動地的聲響。

   “我只負責把你帶到餐廳哦,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女人毫不在意地笑著,抱著我向另一個房間走去。她的懷里溫暖得出奇。

   ……

   “雖然涼得差不多了,也沒什麼新鮮菜式。”站在餐桌旁邊,她用腳尖勾住一把椅子拉了出來,像安頓小孩那樣輕手輕腳地把我放在了上面,隨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眼前除了一條火候有點過的煎魚和幾塊不知放了多久的黑面包,還有一杯看著像蜂蜜水的東西——對於相當一段時間沒吃過飽飯的我來說,就算品相不佳,這也是一餐令人垂涎的盛宴了。

   “……下毒了?”

   “搞不好下了,又有什麼關系呢。”她繞到了餐桌的另一頭,坐在我的對面——那里擺著一份相同的菜式,“既然那麼確信我會害你,飽餐一頓再上路不是更好嗎。”

   “……”

   “你不要的話,把那條煎魚給我也行。”

   “……那我就心懷感激地開動了。”

   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塊魚肉塞進嘴里。

   好吃。與黑乎乎的外表不同,雪白魚肉的切面流出細膩的油脂,有著恰到好處的彈性和柔軟程度。放入口中的瞬間,醇香的魚肉味夾雜著偏重的鹽味在口腔里綻開。許久未受過刺激的唾液腺竟然被這難得的美味弄得有點酸痛。

   面包很結實也很頂飽,只是稍微有點硬。和蜂蜜水一起吃的話……

   ——!

   “嘿嘿,味道不錯吧。”拿著叉子的她用胳膊肘支著餐桌,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的反應。

   這不是蜂蜜水。蜂蜜的味道也稍微有一點,但直衝鼻腔和大腦的灼燒感讓我根本無暇體會口中的甜味。是酒——雖然真正入口還是第一次,但這氣味我再熟悉不過了。

   “……還好。”真是失策,喝之前應該聞一下的。

   “果然用水稀釋一下更好嗎……我還是太不善解人意啦。”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少裝蒜,你分明是故意的。”我沒有再去動那杯蜜酒,轉而風卷殘雲地解決了剩下的烤魚和面包。預期中的上吐下瀉直到最後也沒有出現……莫非真的如她所說,會救下我僅僅是出於善意?

   “誰讓你長著一張讓人想欺負的臉呢。”她咧著嘴笑了笑,接著吃烤魚。

   “……”我不由得端詳起了面前女人的容貌。颯爽的藻綠色短發,蓋住左半邊面頰的發梢挑染成了白色,毛絨絨的烏薩斯耳朵。晶亮的紫色眼眸,吊眼角,睫毛意外地長。

   “怎麼,被我迷住了?”意識到了我的視线,她抬起頭來,臉上依舊是那副壞兮兮的笑容。

   “……只是在想,你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獵蜂……小姐。”我挑了挑眉毛。

   “我都威名遠揚啦?”她似乎很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也好,這樣就不用自我介紹了。”

   “威名遠揚還是算了,用臭名昭著更合適。”

   “呃……罷了。”她多少有點無奈,倒也沒放在心上,“先不說那些,你的名字應該不是‘你’吧?”

   “……白慕。”說出這個單詞之前下意識地頓了頓。

   如果今天沒被問起來,以後的人生就再也沒有自報家門的機會了——每次說出自己的名字時,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三

   “白慕,白慕啊……”博士一邊念念叨叨一邊晃悠著手里的杯子,依附在杯壁內側的蜜酒氣泡隨著金黃液體晃動的幅度,帶著某種奇異的節奏感爭先恐後地浮出液面,在杯沿附近炸裂。

   “名字不錯吧。”女孩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好像這個名字就是她取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時候居然那麼有錢嗎,甚至有閒錢……嗯……”博士在尋找一個足夠合適又足夠委婉的詞來形容自己聽到的狀況。

   “包養一個小男孩。”女孩顯然不需要這份多余的關照,“打比賽很賺錢的,要不哪會有根本不需要在地下摸爬滾打的愣頭青跑來參賽啊。雖然也不是沒有那種一夜暴富的強者存在,但大多數家伙都被胖揍一頓滴溜出去。外行能用幾顆牙或者幾根肋骨的代價買個教訓,已經算便宜的了。”

   “一夜暴富啊……”博士試著估算了一下全勝戰績為她帶來的財富,最終得出的數字和實際情況大差不差,只是少了兩個零而已。

   “以老板您這小身板,還是別想著投機取巧啦。”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如果這部分消化得差不多了,我就往下講咯?”

   “雖然也沒什麼好消化的內容。”博士猛然發現自己把默數到一千這件事忘了個一干二淨。

  

   四

   今天發生的事依舊沒什麼實感。我被獵蜂帶回家,難得吃了一頓飽飯,還被邀請住在這里。

   試著掐過自己很多次了。老實說,得出做夢時也有痛感的結論比接受現狀簡單得多。洗完熱水澡,躺在溫暖而柔軟的被褥里……我以為貧窮的自己永遠不會有這種機會。

   當然不可能因為天上掉下來的包吃包住而放松戒備,但也沒法像之前那樣抱著盲目的仇恨看待獵蜂了……莫非以前的看法太過絕對,和地下組織有染的並不全都是壞人?

   丟下“你就睡這里”的指令,獵蜂鑽進了浴室。我以前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床鋪,無論是被褥還是四周的空氣都散發著好聞的蜂蜜香味。僅僅是被這種香味包裹了一小會,我的意識就已經開始舒服地模糊了起來。今晚大概能睡得很踏實。

   ——什麼的,當然是我想多了。

   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什麼滑溜溜且十分溫暖的東西鑽進了被窩。房間里開著空調,倒不會因為這東西貼上來而熱得出汗。只是……口鼻都被捂嚴實了,呼吸有點不順暢。

   貼在臉上的東西隨著類似呼吸的節奏慢慢起伏……是個很大只的活物,而且身上有著濃烈的蜂蜜味。

   獵蜂吧……

   ……

   獵蜂小姐?!當然,我差點就要像這樣喊出聲來了。不幸的是,口鼻被兩團柔軟的東西堵住,震動從喉嚨里傳出,頃刻間分解在其中,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別這麼緊張嘛~”確實是獵蜂。從聲音的方向和腦袋四周傳來的觸感看來,她的下巴正抵著我的頭頂,右臂則環著我的腦側。

   ……也就是說,緊貼著我臉部的,又軟又滑的東西是……

   腦袋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不顧三七二十一,拼命地推著獵蜂近在咫尺的軀體。觸感很硬卻同樣光滑,明顯是她的腹部。

   “哎呀,居然這麼抗拒嗎……好傷心哦。”騙人,這明顯不是傷心的語調。

   盡管我已經使出了吃——使出了不小的力氣,面前這具結實的身體卻依舊紋絲不動。獵蜂游刃有余地略微放松了右臂,將我的腦袋剛好控制在了一個有空隙說話和呼吸,又絕無可能逃走的位置。勉強睜開雙眼,對上的正是獵蜂那被內衣緊緊包裹的豐滿胸部。只好緊緊閉上眼睛,再不敢隨便睜開——昏暗的燈光照不進被窩里,剛剛那下並沒有看清她的內衣是什麼顏色。

   “別靠這麼近!”我知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很不客氣。沒辦法的吧,畢竟嚇得不輕。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味。她喝酒了?

   “床只有這麼大呀~”

   “但,但是!”嘗試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獵蜂小姐你為什麼要上我的床呢!”

   “別搞錯啦,這可是我的床——”感到自己的額頭被彈了一下,獵蜂的語調拖得相當長,“說到底,這棟房子只有一間臥室喲?想也只能一起睡吧。”

   “先不管那些,離遠點啦……獵蜂小姐你可是女人啊……”我繼續拼命地推著獵蜂的身體——當然只是徒勞。盡管躺著,她的重心依舊穩當得像在大地上扎了根一樣……不合時宜地感嘆了一下她的強大。

   “哎,我是被小白慕當女人看的嗎?”後腦的右臂猛地縮緊了,我的臉再次埋進了獵蜂胸口的雙峰之間。另一邊,絲毫不在意身體接觸的獵蜂拼命地揉著我的後腦,“好孩子好孩子,姐姐果然沒看走眼呀~”

   這家伙盯上我了!早就該有所警覺的,天上怎麼可能掉餡餅呢。

   既然這樣,就只能趁著她醉醺醺的時候暴力掙脫,趕緊逃出去了……如果對她的玩弄聽之任之,肯定會出事的。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要憑借實力擺脫這貧窮的生活,找一位溫柔體貼的菲林或者沃爾珀女性共度余生。說我的精神動力來源於此也不為過。

   所以,怎麼可能不明不白地交代在這種黑手黨女人手上!

   “呀啊!”突然,身體的某個部位被她一把抓住。

   是哪個部位根本不用明說。盡管下手並不重,但由於那個位置的特殊性,我的四肢猛地一顫,無力感瞬間如電流般傳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小白慕對姐姐的身體起了反應呢……嘿嘿……”獵蜂傻乎乎地笑著。

   “開什麼玩笑!”我拼盡全力掰開她的手指,又猛地推了她一把,“被捉弄到這個程度,是個男人就會起反應吧!”不知是由於沒反應過來還是沒猜到我會如此抗拒,這次她沒有用力摟著我的腦袋。

   “咦……”她大惑不解的表情似乎不是裝出來的,“怪了,雄性動物難道不是想做才會起反應嗎……”

   “別用你那肌肉腦揣度別人的想法啊,下流女!”我跳下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以地下拳擊維持生計的人怎麼可能好心把對手帶回家,都怪我沒早點猜到!”

   “但是,姐姐是出於真心實意想把你留住的呀……”側著身坐在床上,獵蜂似乎很是委屈,“以小白慕你這副小身板,無論是靠地下拳擊謀生還是干力氣活,都根本不可能吧。如果跟了姐姐,以後吃穿用住就都不愁了,姐姐可以養你……”

   “我不需要你用髒錢養我。”我轉身向門口走去,“謝謝你的好意。”

   剛剛被她隔著內褲直接用手碰了的下體依舊高高挺立著。走路有點費勁……

   “?!”突然,周圍的世界飛快地旋轉了起來。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我已經仰面朝天,咚地一聲倒在了床上。

   獵蜂剛剛還坐在那里。把我拉回來按住,然後騎在我的身上……一連串動作僅僅發生在數秒之間。

   “你干什麼!”裸露的雙腿騎在我的身上,身材苗條的她此刻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不容分說地壓住了我的身體。嘗試著撼動她身體的行為——盡管我羞於承認這一點——完全徒勞。

   “抱歉抱歉,沒弄疼你吧。”搭在身上的被子弄掉了,獵蜂裸露的肌膚不知廉恥地占據了我的視野。穿著成套的深紫色薄紗內衣,她按著我的雙肩,身體慢慢地壓了上來。

   “等等,不要——”雙臂根本使不出力量。和剛剛鬧著玩的擁抱完全不同,她這次是認真的。

   “別急著走嘛,給姐姐一點面子。”鎖骨兩側再次受到了那對飽滿胸部的壓迫,灼熱而潮濕的吐息猖獗地在我的口鼻周圍肆虐著,酒氣幾乎要讓我昏厥過去。獵蜂的臉頰通紅,遮面劉海順著重力垂下,離我越來越近的紫色雙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那是捕食者面對獵物時的神情。

   “不行,混蛋……”兩邊的手掌都被她的膝蓋封鎖了動作,我的抵抗在壓倒性的強大面前是那麼蒼白無力。眼睜睜地看著她騎在我的身上跪直身體,雙手攫住我身上僅剩的布料,毫不留情地將其扯開。

   “小白慕的小雞雞,比姐姐想象得要大很多呢……”緊緊盯著我隱私部位的獵蜂沒有一絲遲疑和猶豫,反而滿臉興奮的神情,“那麼接下來,失禮啦~”

   眼看著她褪下內褲,露出扯著粘液的下身,我幾乎要當場暈過去。

   讓我暈過去吧,拜托了。不行的話,至少不要讓我感受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呃……”事與願違。不知是由於勉強保持清醒的身體更為敏感,還是因為下意識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該集中的位置。當獵蜂那黏糊糊的下身不管不顧地坐上來時,酥麻感、潮濕感和滾燙的感覺合而為一,以私處的尖端為軸心猛地炸開。

   我……正在被迫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性交。

   “呀啊,好舒服~”盡管無比抗拒,我卻不得不關注著獵蜂的動向。一口氣坐到了底的她絲毫不打算給我留下緩口氣的時間,立刻以飛快的速度動起了腰部。滿臉痴態的她吐著舌頭,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散發著濃烈氣味的下體更是有著恨不得將我連根夾斷的力度。

   ……

   獵蜂一邊飛快地擺動著腰部一邊俯下身。由於近大遠小的透視關系,她傾軋過來的面容顯得有些恐怖。

   她的舌頭硬將我緊閉的嘴唇擠出一道縫隙,拼命咬住的牙齒被唇舌粗暴地撬開。伸進嘴里的比起舌頭,更像一只試圖將我喉嚨里的一切都硬掏出來的手。帶著濃重酒味的哈氣不由分說地衝進我的口腔,激起一陣陣反胃。

   咕嘟……啾……

   唇舌觸碰,下身交合,空蕩蕩的房間里一時只剩下了帶著液體的淫穢碰撞聲。任由她滴著粘液的舌頭在我口腔里游走。

   這分明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我的上下頜像平常咬斷一塊硬面包那樣稍微一閉——或許還用不到那麼大的力氣——她脆弱的舌頭就會斷在我的嘴里。

   快動啊,我的下巴。機會轉瞬即逝。

   下半身很癢。

   ……

   不,不行。她是數十年來在地下拳擊中未嘗敗績的拳手,是惡名傳遍了烏薩斯的女人。咬斷她的舌頭必然引發恐怖的報復,除非我已經做好在她痛苦時殺了她的覺悟。

   我……有這樣的覺悟嗎?

   ……

   “咕……哈唔……”貪婪而富有侵略性的舌頭在我的口腔中肆無忌憚地橫行,粘液四濺的肉穴緊緊勒著我的下體,飛快地擺動。瘙癢感緩慢地累積著,衝動從小腹深處傳出,之後逐漸順著脹硬的根部向上爬升。過度緊張反而使得我對這一過程的進度更加敏感。

   好惡心,但是……好舒服。人類為什麼會進化出這種會不擇對象,擅自感到舒適的窩囊身體啊。

   ……

   播種在獵蜂那下流身體瞬間的記憶特別清晰,之後發生了什麼,卻完全不記得了。

  

   五

   “……”

   “……”

   “……哎,沒了?”

   “嗯,這段講完了。”

   博士不由得盯著面前的女孩看了一會。說不上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對自己剛剛繪聲繪色的描述感到羞恥,浮現在她小麥色肌膚上的紅暈並不難分辨。

   “說點什麼呀老板。”

   “……尺度真大。”

   “那您倒是阻止我啊!”

   “因為太精彩了,不由得想聽下去……”

   “哇,性騷擾……”

   “拉著我聽故事的可是你哎。”

  

   六

   距離初次見面過去了多久?

   最終還是屈服於獵蜂的淫威,在她的家里住了下來。

   之前聽說過類似的理論,如果遭遇欺凌時,第一次沒有反抗,之後的欺凌就會愈演愈烈……然而,當這一切真的落在我頭上時,反抗這一選項從最開始就並不存在。

   就如獵蜂所說,她真的再也沒有讓我參加過任何一場地下拳擊。取而代之,她親自開始訓練起了我的拳法。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得到良好的生活環境,還能得到號稱最強者手把手的教導,這大概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吧。如果偶爾的性交也算“什麼都不做”的話。

   都說欲壑難填,我曾以為獵蜂這樣的女人一定會在情欲產生的三十秒內衝過來,把我按在床上。節制到一到兩周一次的程度反而出乎意料。

   既然沒法從這樣的生活中脫離,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嘗試著接受了。要承認自己並不討厭現在這種生活比想象中簡單不少,我還真是意志力薄弱啊。

   再見了,溫柔的菲林女性……

   “再快一點,看著對手的眼睛!揮拳的時候手腕不要抖!保持節奏!”

   “呼……呼……”在獵蜂的命令下,我向擺在面前的訓練人偶發出一輪又一輪猛烈的進攻。

   不得不說,有著獨特教學風格的獵蜂真的很適合當一名教練。比起強迫學生去學習她那套刁鑽的拳法,她更願意幫助學生在交鋒中摸索出適合自己的戰斗風格,並將其潛力最大限度地挖掘出來。在絕大多數事上都很單細胞的獵蜂,唯獨在教學時展露出了僅次於作為拳擊手的天賦。

   “就是現在!”

   “嘿——!”在做出迂回閃避動作的同時,早已完成了蓄力的雙拳交替揮出。下身,胸口,側頸,喉結,面部。朴實無華卻效果拔群的終結技。皮質人偶的面部在重擊下深深地陷了進去。

   “不錯不錯,越來越熟練啦。”獵蜂贊許地點點頭,遞來一瓶運動飲料。

   “是獵蜂姐你教得好。”擰開瓶蓋猛灌一氣。居然連運動飲料都是蜂蜜味的……

   “哎呀,小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啦。”從腦袋上這只熊掌摸我頭的力道來看,她顯然很高興。

   “誰知道呢。”我摘下護指,“不過,獵蜂姐你也真是心大,居然敢這樣培訓我。”

   “哎,為什麼?”她歪了歪腦袋。

   “和獵蜂姐你不一樣,我在長身體。這時候把格斗的技巧交給我,我的戰斗力總有一天會超過你。你就不怕我有了實力,遠走高飛?”

   “噗——哈哈哈!”聽到我的問題,獵蜂大笑了起來。

   “別小看我!”她的態度讓我有些不高興。

   “不,沒小看你……”獵蜂捂著肚子彎下腰,“倒不如說我很高興,你並沒有被安逸磨去棱角。看來在培養這方面,姐姐不用太擔心了呀。”

   “培養……”是真的把我當小孩子了嗎。

   “要不這樣吧,小白慕。”她看向我,“努把力,加緊訓練,我隨時都會向你發起挑戰。你什麼時候在戰斗中贏過我,我就放你自由,如何?”

   “……”預料之外的話從獵蜂嘴里蹦了出來,我有點不知道怎麼回應。自由……嗎。

   “那麼事不宜遲……挑戰開始!”話音未落,她已經直直地向我衝了過來。

   “!”盡管我們之間稍微有段距離,這點時間卻根本不足以讓我擺出防御架勢。腳下被她猛地一跘,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所幸訓練室的地毯是泡沫塑料,並不疼。

   視线一黑,我被獵蜂死死地按在地上封鎖了行動。

   很香,而且好軟。

   “好的,勝負已分——”獵蜂拖長音調,“小白慕還差得遠呢。”

   不行,味道太香了……這樣下去……

   “嗯?”獵蜂一下子就發現了異常。臉被捂得結結實實絲毫沒有影響我看見她那張逐漸浮現出壞笑的臉。

   “唔——”說不出話。

   “不行,小白慕。戰斗的時候,可不能對著對手發情喲。”臉部受到的壓力增加了,烏薩斯女人柔軟的胸部幾乎要將我的腦袋完全裹住。熱乎乎的蜂蜜味讓下體如破土的竹筍般控制不住地膨脹了起來。

   “咕,唔唔——”見我快要被巨大的胸部悶到窒息,獵蜂終於稍微讓開了一點位置,“哈啊——獵蜂姐,別離我這麼近啦……”

   “咦,小白慕不願意被我碰嗎?”獵蜂坐在地上,左腳不由分說地踩上了我的胯部,“那這樣離遠一點就好了吧。”

   “等等,不是這個意思……”她的動作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我身上全是汗,很臭的……”比起這個……

   “沒關系沒關系,姐姐不介意的啦。”獵蜂的右腳也踩了上來。她裸露的雙足隔著運動褲,將我的下體緊緊地夾在中間,形成了一個類似於熱狗的結構。

   “那也別這麼……唔……自顧自地動起來啊……”獵蜂的雙腳包裹著我的下體,以一種輕盈而不失力道的方式動了起來。在訓練室的地板上站了許久,她沾滿灰塵的足底暖乎乎的。

   “小白慕你不喜歡的話,站起來就行了嘛~”說著,獵蜂稍微加大了雙足之間的力度。她用腳趾小心地扣住我下體的尖端,一邊按壓溝部一邊慢慢旋轉……天知道她是怎麼隔著一層布料准確地找到位置的。

   “真是的,少強人所難了……”麻酥酥的感覺慢慢地浮現,這讓剛剛結束鍛煉,酸痛感還未來得及消除的腿部肌肉陣陣痙攣。稍微動一下都費勁,更別說站起來了。

   “那就別抱怨啦,運動過後的放松也是很重要的。”獵蜂猛然加快了動腳的速度。

   “呃……”她左腳的腳趾箍住了我的下體,右腳則用腳掌輕輕摩擦著位於後端的凹陷處。瘙癢和酸麻的感覺隨著摩擦慢慢聚集在了某個點上。

   不行了……

   “等等,小白慕不會這麼快就有感覺了吧?”突然,獵蜂停下了腳上功夫,轉而雙手著地,慢慢蹭了上來,“身體這麼敏感,可不是健康的表現哦。”

   “你以為是誰的錯啊……”我不滿地看了獵蜂一眼。

   “哎呀哎呀,小白慕底子好,不會這麼不經用的。俗話說得好,只有耕壞的地,沒有拉壞的犁嘛。”獵蜂的手指不安分地伸進了我的運動褲。不知是不是想留給我一點喘息的機會,她的手握住了我的下體,卻並沒有碰敏感的地方。

   “沒有這樣的俗話吧。”不過,這樣的距離剛好適合反擊……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呀嗯~”趁她身體前傾,坐在地上的機會,猛地將雙手環在她的腰間,捏住了獵蜂絨球狀的圓尾巴。弱點在尾巴這件事是她無意間說漏嘴的,而我也確實用過這招不少次,以減少床上受難的時間。

   “我也是個男人哦,獵蜂姐。總不能只接受女人的撫摸,自顧自地舒服起來吧。”我用鼻尖撩開她臉頰的頭發,去咬深藏在其中的附耳。她的發絲硬硬的,撩得臉頰周圍很癢。

   “真敢說啊,小混蛋……唔……”輕輕拉住她的尾根拽了一下,能感到壓在懷里的身體明顯地一顫。進攻這里帶來的效果好得令人驚訝。

   獵蜂香軟的胸部被有彈性的黃黑條紋衣料緊緊包裹,顯眼的凸起就在我的面前。將手伸進她汗濕運動服的下擺,花了點時間才突破那軟糯濕滑肌膚的阻力,捏住凸起的部分。

   “啊嗯……”獵蜂發出了和人設完全不符的可愛聲音。

   “舒服嗎?”一邊輕聲說話,一邊舔舐她的耳朵。小巧的耳廓被我的唾液覆蓋,浮現出泛著光的漂亮粉紅色。

   “小混蛋,少蹬鼻子上臉……吃我這招!”獵蜂捏著我下體的手猛地開始了行動。

   “呃……”這次的手法與之前完全不同,帶來的快感也成倍增長。她居然還有所保留嗎!

   不行……就算贏不了,至少要在徹底輸掉之前,盡可能地消磨對手的體力……失去了戰意才是真正的失敗!

   “哈唔……小白慕……就老老實實射出來吧……”用粗獷的手法按摩著她毛絨絨的尾根和綿軟的胸部,舌頭則粗暴地在她耳朵周圍攪動著。從獵蜂喉嚨深處發出的輕聲嚶嚀看來,她受到的刺激顯然不小,但就算這樣,她的身體卻沒有因這刺激顯示出半點要退縮的趨勢。她穩穩地握住我的下體,盡管指尖微微顫抖,對我的進攻卻一點也沒有偏移方向。

   真是個可怕的對手。

   身體內部的熱量隨著粘稠的濁液翻涌而出。下體的尖端被獵蜂溫暖的手掌包裹著,胯部有種被濡濕的感覺,運動褲上則隨之出現了一大片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濕痕。在獵蜂溫柔而富有侵略性的按摩之下,從我體內射出的量遠遠超出了她單手所能容納的范圍。

   “小白慕的蜂蜜榨出來咯~”獵蜂興奮地將手從我的褲襠里拿了出來,“那麼事不宜遲,我開動啦——”

   “等等,獵蜂姐——”要我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吃下剛剛榨出的新鮮產物,這再怎麼說也太羞恥了。盡管如此,將自己的視线從她身上移開卻是件更困難的事。

   “手上的動作可不許停喲。”獵蜂緩慢地舔舐著白濁覆蓋的手掌,嫵媚的動作和嬌柔的眼神毫無疑問是為捉弄我而擺出的姿態。“今天對小白慕的挑戰,以姐姐的勝利告終~”

   “這是哪門子的挑戰啊……”我報復性地輕扯了一下她的尾尖。

   “哈唔~”獵蜂身體一軟,借機又往我的懷里蹭了蹭,“可不能掉以輕心哦,姐姐以後隨時都會挑戰你的。”

  

   七

   “就……就是這樣啦。”女孩並不算是酒量好的類型。盡管這次堅持得比以往要久,她終究還是大起了舌頭,顯現出一副醉態,“那只小狼崽……一開始可抗拒了……後來,還是拜倒在了姐姐的石榴裙下……給點甜頭就搖尾巴,男人……果然是一個德行吧?”

   “我倒覺得小狼崽是個聰明人。”博士抬抬眉毛。幸好這家伙從來沒記住過自己說的醉話。要是讓她酒醒以後想起曾經跟人分星劈兩地描述了每一場魚水之歡的細節,自己恐怕會被物理性地消除記憶。

   “聰明也好……笨蛋也罷……”女孩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我當時的想法啊,真的很簡單……打打比賽,喝點小酒,抱著小白慕舒舒服服睡一覺……如果那小子哪天翅膀硬了想飛走,我不攔他……他要是一直窩囊下去,我就一直養著他……妥妥的雙贏吧?”

   博士預感,她會說的下一個詞是“但是”。

  

   八

   身體在睡夢中感到了一絲異常。下半身似乎特別……癢。空氣中的酒氣無比濃重,就像我們初次見面的那晚一樣。

   又是獵蜂……裝睡吧。雖然並不是不想起來回應她的挑逗,但我實在是太困了。就這樣放任她觸碰自己的身體,玩夠了大概就會自己離開吧。

   說起來,我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最開始來到這里的時候,這種程度的刺激足夠讓我直接流著冷汗從床上蹦下來了。獵蜂並不是個壞人,只是對物質享受的要求比較單調——食有魚肉,飲有蜂蜜,在此之上偶爾進行一次充滿野性的交合……比起外面那些利欲熏心,爭斗不休的人來說,忠於朴實欲望的獵蜂要善良太多了。

   一直這樣下去,搞不好也不錯。

   ……?就在快要重回夢鄉的時刻,鼻子捕捉到了一絲氣息。

   刺鼻的味道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

   “獵蜂姐?”我掙扎著坐起身來,“你受傷了?”黑暗中,獵蜂漂亮的紫色眼睛閃閃發光。

   “唔,唔……”我的下半身不知何時被脫得干干淨淨,挺立的下體被獵蜂含在了嘴里。她的眼神躲閃著,嘴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開。蓋住面部的那綹白發上沾染著刺眼的痕跡,深色的线從她被頭發蓋住的那一側臉頰滑下,延伸到面部的最低點。

   “別玩了,你還在流血!”推著她的雙肩,硬是把像水蛭一樣吸附著我下體的她推開,“我去找找藥箱,老實點待著!”

   “好強硬……”她小聲嘟噥著。

   急匆匆地跑到洗手間,在鏡子下面的櫥櫃里翻出了裝藥的小木箱。回到臥室的時候,渾身赤裸的獵蜂正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她面部的血跡似乎更加顯眼了。

   “來,低下頭。”我坐在床邊。從眼神看來,她似乎十分希望我能對她的身體有所反應。哪有人面對正在流血的人時還有心思發情啊。

   “唔……”她先是擺出一個不滿的表情,隨即又露出一個壞笑。

   “都這種時候了……”我無奈地看著她跪在床邊,再次分開我的雙腿。

   “這樣的話,你也能更好地處理我頭上的傷口了呀。”

   “……別亂動就行。”我的下體分明沒什麼精神,卻還是被她含在了嘴里……罷了,好歹能讓她安靜一會。

   撩開她沾著血的頭發,額頭上一道細長的傷口顯露了出來。這種程度的傷赤手空拳是很難制造出來的……械斗?

   獵蜂昨天中午就有事出去了,直到我睡前都沒回來。那時還以為是組織上的事情或者臨時開始的比賽,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

   可惡,要是我在她出門之前問清楚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保護她……

   “哇,眼神好可怕……痛痛痛,輕一點。”含著東西說話的獵蜂口齒不清。

   “獵蜂姐,你去干什麼了?別讓我擔心啊。”

   哎喲,小白慕還會擔心姐姐——她大概又會像這樣打著哈哈過去吧。今天說什麼也得問出來。

   “……”獵蜂一言不發。

   “……究竟怎麼了?”盡管只有短短一瞬間,我還是捕捉到了她目光的游移。我從未想過自己能從獵蜂臉上看到這種帶著猶豫和一點點悲傷的表情。

   “……小白慕。”獵蜂用手撐著床沿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兩步。

   身體側轉,雙腿開立,腰部下沉,拳頭一前一後地護住面部。這是拳擊開始前的准備動作。

   挑戰嗎……但是,為什麼……

   “!”她的拳頭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揮了過來,在我面前不到兩寸的位置停下。能感到拳風吹得我前額的發絲飄了起來。

   “小白慕,我說過。如果你什麼時候能贏過我,你就自由了。”她壓低嗓門,幾乎是在嘶吼,“站起來,把拳頭對准我。”

   “……”她的眼里似乎蓄滿了淚水,而我再也問不出哪怕一句話。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酒味。

  

   九

   “如果連那種狀態下的我……都打不過,我會親手殺了他……我當時的想法真的是這樣……”

   “為什麼?”博士不是很能理解,“就算你真的要走,不能把他帶上嗎?”

   “老板您不懂……”女孩搖搖頭,差點把腦袋栽進面前的大酒杯里,“當時的烏薩斯啊,已經不是地下組織還在時的烏薩斯了……就算是再厲害的大鯊魚,離開河流……也只有被人醃成小魚干的份兒。”

   “河流里可不會有鯊魚啊。”

   “帶著那小子離開烏薩斯,我不是沒想過……但是,如果我給人抓住,他的命也會被搭進去……相比之下,讓他一個人留在那安全得多。”女孩干笑了一聲,“沒人知道我家的具體位置,把房子東西留給那小子……

   算是臨行的餞別禮吧。我是不是很大方啊……”

  

   十

   記憶出現了短暫的斷片。

   不知是由於太過嚴重的醉酒縛住了獵蜂的手腳,還是我確實在長年累月的訓練中有所進步,這一場對戰贏得很輕松。

   之後,獵蜂告訴我。

   地下組織解散了。她作為前組織的重要成員,知道太多本該隨著組織一起長眠地下的秘密。

   她今晚就會離開。不帶一分錢,不帶一個人。

   而且不會再回來了。

   大腦恢復運轉的時候,我正半跪在床上。雙腿之間緊緊夾著的,是赤身露體的獵蜂高高抬起的臀部。

   這應該是數年來,我動腰動得最快的一次了。無比熟悉的瘙癢感在下腹內側膨脹著,翻滾著,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很奇怪,一直以來,沒什麼事比直接的黏膜接觸更能快速讓這種瘙癢感達到頂峰。然而今天,無論如何像野獸般舞動腰部,都沒法讓下半身從惱人的脹硬中解放出來。

   “……”與以往不同,獵蜂既沒有叫喊,也沒有喘息。她布滿舊疤的深色背脊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顯然並不能對我施暴般的行為無動於衷。

   她在……拼命忍耐。

   意識到這點的我,腦海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啪!身體比思維先一步做出了行動,一個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面前女人的臀部右側。

   “……呃。”對這突然的暴力毫無防備,獵蜂不由得哼了一聲。

   對了,就是這樣。哪怕來硬的也要讓你發出聲音。

   想一走了之?沒那麼簡單。我是被你撿到,受你豢養的家畜,在你的庇護之下失去了利爪尖牙。我是受你蠱惑,浸泡在獨屬於你的沉迷與狂熱之中,不知回頭的癮君子。

   你就是我世界的全部啊。

   我寧可把心髒掏出來給你,面對這一磅仍然在血淋淋地跳動的肉塊,你怎能無動於衷?

   你怎敢無動於衷!

   啪,啪,啪。更多更猛烈的巴掌狠狠地扇打在她臀部的同一個位置。盡管結實的肌肉不易產生痕跡,但在連續的抽打下,緋紅色依舊從她光滑得幾乎無法觸碰的肌膚深處鑽出,留下暴力曾被施加的痕跡。手掌好痛。

   “……”獵蜂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她翹起的臀部與我的胯部猛烈撞擊,橫流的汁液順著我的大腿流下,漫濕了膝下的床單。在令人盲目的憤怒中,只能聽見帶著液體飛濺的肉體撞擊聲和清脆的抽打聲。

   酒精,愛液,汗水。狹小的臥室里飄散著各種各樣的刺鼻氣味,混合的味道如同一杯被絲毫不懂品酒的顧客攪散的雞尾酒,失去了層次和先後順序,淪為缺乏深度,更無美感可言的酸苦漿水。

   真惡心。

   深不見底的沉默中,瘋狂的性愛依舊在繼續。下體的感覺從未像此刻這麼清晰過,我能感受到她女性身體里燃燒般的溫度,能感受到她緊致肉壁的猛烈壓迫,能感受到每一個凸起處的刮蹭……

   烙鐵般的滾燙已經轉移到了尿道口。蓄勢待發的種子在腹部深處翻涌著,下一個瞬間就會噴涌而出。

   對了,烙鐵……如果能讓她懷上我的孩子,我就不得不負起責任,跟她一起走了吧?留下獨屬於我的印記……

   幾年來未曾再聽過的轟鳴聲在腦海中炸響,是拳擊擂台上經常能聽到的聲音。

   呼喊,叫罵,吹口哨,摔酒瓶……

   騷亂壓過了小男孩朝著遠去背影大喊“不要走”的聲音。

  

   十一

   “……唉。”

  

   十二

   獵蜂已經走了。

   昨晚沒拉窗簾。清晨的陽光照進臥室,令房間充滿了蜂蜜般的金色光彩。

   蜜香縈繞在這座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餐桌上有好幾瓶倒空了底的蜜酒。廚房碗槽里放著用來盛剩魚肉的盤子。打翻的醫療用品滾得到處都是。床單上甚至留著大片半干的腥臊濕痕。

   處處都是她存在過的痕跡。

   對獵蜂而言,我究竟意味著什麼呢。直到最後一刻都沒能將那句“不要走”說出口,但我在體力不支,沉入夢鄉的前一刻,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她嘴唇的觸碰。

   那溫暖令人毛骨悚然。

  

   十三

   “所以,那個小伙子對你而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究竟是什麼呢。”女孩已經不再搖搖晃晃,口齒也清晰得仿佛根本沒有喝過酒。低著頭苦思冥想了一會,她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寵物吧。”

   “只是寵物?”博士歪了歪頭。

   “您看,大街上撿回來洗干淨,玩夠了就丟回大街上,不是寵物是什麼。”女孩掰起了手指,“落魄街頭,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完蛋的時候有人拉了一把,瞬間就會把救命恩人當成神的。被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信任的神明拋棄,很不是滋味吧。老板,快罵我是個混蛋。”

   “你真是個混蛋。”

   “哎呀,神清氣爽。”女孩從席位上站起身來,轉過身去,“給老板您講完了故事,我今天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回去啦回去啦。”

   “我扶你一段路吧?再像上次那樣睡在樓道還吐一地,可露希爾該罵街了。”

   “……”女孩將手掌豎直伸向背後的博士,做出一個拒絕的手勢。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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