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的解壓游戲(上)
咚——
咚——
身下的大地正在發出哀鳴。
與地面接觸的四肢因為這巨大的震動而麻木,甚至連疼痛感也無法傳遞到大腦。我如同斷线的人偶一般癱坐在地上,全身器官的節奏被這震動所打亂。即便努力拉著周遭欄杆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在下一秒又會因為地面的再一次翻騰而摔倒在地上——從結果來說,嘗試是完全無用的行為。
動彈不得。
若不是這個巨大設施還有著反重力裝置能夠緩衝,想必此刻的我早就已經同這震動一起化作空氣的塵埃。然而我冷汗直冒的窘迫卻如同催化劑一般再度激發了她的玩虐心,繼續用調皮的腳趾點著腳下的鋼鐵;而那托著巨大杠鈴的纖手則又松了些力量,上下抬動的頻率又比往常快了一些。
環顧四周,這陰暗的場所面積超乎我想象的龐大,若是用現代建築來進行類比,此刻我也只能做出“似乎是在哪個專業體育場”的表述——然而這並不確切,即便是在這偌大空間中,我也只是處於懸空於空間中央的狹窄過道上。兩束強光從屋頂直射而下,卻也只能將過道兩旁的巨大組合物照出個大概。只是單看形狀卻不考慮大小,理性能夠很明確的知道那是由數個杠鈴片組成的杠鈴兩端——不過那直徑快將整個場所高度填滿巨型圓柱體,除卻那用白色油漆描寫“200KT”外,人類的常識便再無法將它和杠鈴片聯系在一起。
對於人類而言如同巨獸的郵輪,最重的也不過是二十萬噸左右。然而只是這一個杠鈴片就足以和其相提並論,更何況在這大型杠鈴之中,它也不過是其中渺小的一部分。一端的杠鈴片被羅列到根本看不到盡頭便又被黑暗所埋沒,只是在這個燈光里能夠計量的就是數十個之多。可視范圍的重量就有四百萬噸左右,即便不算上那隱於黑暗而不可數的部分,四百萬噸的杠鈴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應該存在能夠使用的生物……或許是吧?
只是,這個杠鈴的使用人,是我的妻子。
燈光避開了她的面容,卻與陰影一起將她健美身形的肌肉线勾勒的更加清晰起來。超模一般的修長美腿上卻是凹凸有致的紋理,豐滿的臀部高高翹起,在彰顯力量的同時卻也沒喪失蜜桃般圓潤的美感。胸前被運動背心的所束縛的尤物隨著她上下的運動而顫動著,裸露在外的深邃溝壑與乳白色則是將我的心緒徹底勾走。
“嗯哼~”
她察覺到了我的視线,那輕蔑魅惑的嘲笑,反倒讓我的理智枷鎖又變得無比松動。她的纖指從緊抓著杠鈴杆的周圍,繼而逐漸伸展開來。食指,中指,無名指,最後僅用那嬌嫩的小指便點起了這超越四百萬噸的巨獸。
暗光下紅唇的嗤笑,代表著她對我的表現心滿意足。
小指微曲輕抬,隨之而來的是杠鈴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线之後墜落在她身後的高台。已經冒出閃電和煙火的破碎顯示屏上已經扭曲了重量的字符,唯有那角落里的“overload”還閃爍著耀眼的紅色。
啊……原來還不止四百萬噸啊。她之前似乎也和我說過這巨大的杠鈴也不過是基礎物件而已,她那超越人類智慧所做出的的科技才是真正的重量來源——然而只是這四百萬噸便早已超出我的認知范圍,即使她說剛剛的重量和地球等重我也大概不會懷疑。
畢竟在她面前,我的智力或許也與草履蟲別無二致。
震麻的雙手使力還是多少有些痛苦,我在心里盤算的起身卻沒有被她施舍這個機會:環過我腋下的雙臂在我的胸口交疊,“溫柔”則摸索著脊背,被體香所入侵的神經傳導此刻則再度興奮起來。
“詩音小姐……放過我吧……”
“才·不·要❤”
她一字一字的說著,在結尾又吹了下頸後讓我不覺打了個寒顫。我被她像是小孩子一樣抱了起來,她那隨時變化的身高在外人面前還會多少照顧我,自然在家里也就沒有了束縛。我的雙足在空中不斷搖擺,卻只能和她的腹肌親密接觸,倘若她此刻再壞心眼的抓到時機,收緊腹部肌肉的溝壑讓偶然落入其中的腳趾動彈不得,我的表情必然沒有此刻這麼悠閒吧。
我的夫人,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成為這樣的女人了呢?
我偶爾也會察覺的內心里的那絲奇怪的情緒,即便她的嬌軀向我展示了這可怕的力量之後,內心的獨占欲不降反升。只是我這點私心還是被她的明眸所識得的一清二楚,夫婦那一點美好的秘密化作近距離接觸的吐息,開始摩擦耳後那一小塊因為她而變得無比敏感的肌膚,發絲摩挲所帶來的瘙癢則在一點點的撬開那原本就難以抑制的理智枷鎖。
“唔……”
“啊……好像只有你一個人在興奮呢,親愛的,這樣也不好吧?”
晃動視线中的她周身甚至散發著微弱的霧氣,那汗水與體溫共同構造的雲霧對於人類而言就是不可逾越的牢籠。只是她的手臂微微用力,與那圓潤飽滿尤物接觸的胸口就會擠壓出肺中還僅留的一點氣息,然後再度呼入她的味道。
“人家剛運動完的味道,很不錯吧?親愛的對氣味超級敏感的不是嗎?讓妻子的體香進入肺部參與血液循環,進而灌注到全身,不就是你這變態老公最喜歡的事情嗎?”
“還……還不是你的錯,這……根本,我不可能……”
說是解釋,也不過是她壞心眼的延續。身體兩側的力度再一次加重,面對著大口喘息的我,她竟更加肆意的微張開嘴唇靠近我的鼻腔。紅唇涌出的氣體霸道的奪取了控制呼吸節奏的權利,我只能配合著她的呼吸。體內那原本純淨的空氣此刻已經被壓榨的一點不剩,卻而代之的體香則瘋狂入侵著肺部的氣體交換。那原本就脆弱的血細胞會在她的強大下甘心屈服,將她的標記輸送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然後,我將完完全全變成她的所有物。
“你呀,其實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她含住了我的耳垂,輕聲低語:
“你忘了嗎?這里不是地球哦?”
她用下巴又蹭了下我的皮膚,垂下的散發則繼續掃平著我的理智。
“我自然已經不需要空氣這種東西了,但是親愛的你可不行喲?所以你為什麼現在還能平安的呼吸,好好的享受妻子的照顧呢?”
“因為——”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個諾大空間的一切都是她在嘲笑著我弱小的同時一邊搭建而成的。因為她搭建的反重力裝置,所以我的身體不會被這個星球的重力所壓垮;因為她用呼出的氣體縈繞了整個空間,所以我才能好好的被她的微眯的雙眼所魅惑,親身去享受那巨大杠鈴的雙倍衝擊……
這不過是因為,她想用我那畏懼的表情,去填補因為壓力而緊張的心情。
“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樣的女人了?我可不是那種把愛人當做玩具,沉浸在力量無法自拔的無聊女人吧?”
“喂!”
糯軟的毒藥從耳垂開始直衝大腦,她的紅唇上下再度抿住了我左耳的耳垂。暖意裹挾著瘙癢,她緩慢輕柔的碾碎著意識的碎片,反而使得那種刺激變得更為持久了些。她的唾液與溫度一起流過後頸,就像是她不安分的手指在我的前胸後背一同交錯著。愉悅成為了她關住我的牢籠,然而我除了大腦中的意識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貢品能夠傾獻於她。
在她懷中宛若微生物般無力的弱小,反倒讓我能安心沉溺在她的柔軟之中。
無法逃脫,也無法自拔。
“不過很抱歉呢,雖然我自己這樣說……這力量的誘惑我也沒法拒絕喲?況且——”
“只有你自己高興的話,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呀?”
妻子並不打算放過我,那成熟的美人將我的身體化作她掌心的玩具,讓我隨著她潔白肌膚的動作一起,沉溺於這生物本能的服從與快樂之中。
我們會壞掉的吧,一定會的。
迷迷糊糊之間,心里只剩下了這樣一個念頭。然而並不遺憾,甚至有一些理所當然的感覺。她身姿在我的眼中也一直如同女神般美麗,哦不對,或許該說她就是我的女神。
她與那個“女神兼職”的相遇,不過是將她的命運修正回了正軌而已——我看著她開始戴上溫柔的面具,在對我溫聲細語的同時,將那輛巨大的卡車用手指的微挫而揉成了那一顆消失在深谷指尖的“乒乓球”;我看著她虛假的道歉,卻在我沉思的片刻將我壁咚在牆根,用絕對的力量去將我那一絲不滿連同我的理智一起帶走。我看著她……
我一直在看著她,逐漸在女神的力量下,將人類的身份碾碎得如同未曾在她身上出現過一樣。
對她的愛意與憧憬最終碾去了我心里的不甘,無力的我最後選擇在她的溫柔之中沉溺下去。或許能夠唯一支撐我的是,在她那無比深邃的眼中還能看到對我的愛意。並非是對玩具的珍惜亦或是對螻蟻的憐憫,她用那僅存的默契去表明她的思緒——
“你不會離開我吧?”
“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