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妻子的解壓游戲(下)
“老師,您在這里稍等一下,社長她馬上就過來。”
那是還未成為我妻子時她的模樣,工作時精干的短發,朴素的黑框眼鏡,以及緊扣的白襯衫與得體西服,那副精干女強人的模樣讓我這個新人律師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話說在前,只是她的優秀引起了我的緊張,此時的我絕對沒有那種世俗的願望。
“不……不用叫我老師的。我也是被前輩拜托來取材料的,實際的工作情況還是需要前輩來對接的。”
畢恭畢敬的向她解釋,也不知道是我的手忙腳亂還是雙頰通紅出賣了我的緊張,她只是看了我幾秒便像是松口氣一般笑了起來。
“那個……”
她盈盈笑著緩解了我的尷尬,慣例一般的交換名片與互報姓名反而變得讓人期待。她年長我幾歲,舉手投足間反而更加凸顯了她成熟美人的氣質——甚至連言語都謹慎而得體,她就一直站在我的身邊陪我閒聊著打發這等待的時間。
“完全沒想到您竟然了解這麼多啊,我還是有很多東西還要學習。”
“您過獎了,您才是年輕有為,之後還請貴所多多關照本公司。”
“哪里的話!”
這一來二去的交流竟使得我對她更加肅然起敬,那是一種沉浸在於興趣之中的愉快感,等到我未經大腦向她詢問聯系方式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這樣率直的行為似乎也嚇了她一下,櫻紅的嘴唇上下顫抖,最終還是化作了那彎月的弧度。
“以後,有什麼事情還請聯系我。”
現在想來,我似乎也沒有注意到當時她隱藏在眼鏡後面那抹發自心底的愉悅神色。她告訴過我,當時我那未經思考向她說出的話語,最終成為了我們戀愛的起始——從那以後的數月之間,我們的感情快速升溫,直到交換戒指然後一同踏進婚姻的殿堂。
如果按照這樣的劇本走下去,我們大概會像普通的夫婦一樣,每日在平靜的家事和偶有的小驚喜與爭吵中度過——如果,她沒有和那個兼職相遇的話。
“社長她似乎給我介紹了個兼職工作,不過感覺地點有些奇怪,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看一下?”
她從我的懷中探出頭來,我則一邊更換著電視頻道隨口回答著。
“你平常工作就很忙碌吧,這樣下去真的撐得住嗎?”
“社長說我這邊的工作可以稍微放一下,其實我自己感覺……都還是蠻輕松的~”
她搖了搖手指,洋溢的笑容讓我都不覺佩服她的精力。老實說她的工作比我輕松不了多少,在與那位社長小姐打交道的時候我就充分領教過什麼叫做“靈感四散”——這也就苦了我家夫人不得不要在數個部門之間來回協調管理。
“真羨慕你啊,就像個精力無限的女超人一樣。”
“我要是女超人可就好了呢~”她眯縫著眼,像是在描述她憧憬的模樣“那這樣我就可以時時刻刻的看著你有沒有出軌,如果你說我壞話的話,我就把你扔到天空上再自由落體,享受一下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過山車……不妙,如果給我這個機會的話我一定會非常開心!”
“那我可敬謝不敏,原來詩音小姐,不,詩音你是這麼強勢的女性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當我帶上敬語的那刻她眼中閃過的“凶光”就讓我確信了這個事實。如果讓那副略似病嬌模樣的她真獲得這種力量,我可能一輩子都逃不出她的掌心。然而看著自家妻子將人類所無法抗拒的重物用指尖抬起來的樣子,我的內心竟然涌起了一股興奮。
在絕對力量的面前,理智就是塵埃——這句話我將到很後面才會深刻的理解到,以親身經歷的方式。
“不過讓你去做兼職,那個社長是在考慮什麼嗎?”
“誰知道呢?原本她的性子就很隨意的……其實我甚至都以為這可能是公司的項目,她就是想把麻煩事交給我,然後盡快回家去和老公孩子享受美妙時光吧。說起來她家的情況似乎和我們很像哦?”
她像是活動頸椎般動了動上半身,又倚在了我的肩膀上。人類這種生物有時候也過於遵循於本能,即便是那熟悉的洗發精香氣,和所愛之人的味道參雜在一起,就連視野都似乎要被緋紅奪走。
我趕忙擦了擦鼻尖抑制住那快要失去的本能,耳邊卻傳來了輕微的嗤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啊……”
“只是說,我家的老公還是真是純情。”
她撩動著發絲也撥動著心弦,盡情向我展示著成熟女性的游刃有余——而我,自然也無法抗拒。
“別勾我鼻子啊……”
“真可愛~”
那是一家隱藏在街角巷落里的老式服裝店。
當她按照社長女士所給的地圖在蜿蜒的巷子中七拐八拐的時候,我就多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那位女士雖然比我的夫人年長不了幾歲,卻已經是坐擁數家大型公司的頂點式人物。那樣的女性所介紹的兼職竟會隱藏在這種角落巷道里,著實讓我有些不可思議。
“打擾了?”
她還是很有禮貌的輕敲了下門再推門而入,緊接的是門框上的風鈴叮當作響。棕木地板,紅木裝修,打眼一看的厚重感就與這條殘破小巷的整體風格格格不入。櫃台後的馬尾女士則身著著整潔的灰色西裝,向我們深深鞠躬後迎接著到來。
“歡迎光臨,今天是……”
“呀,我是愛花小姐介紹來的!”
詩音不知道為啥多少有些慌亂,這反應反而也讓那位小姐嚇了一跳。她趕忙從櫃台中迎出來,款款走到我們身邊,雙手在小腹前交叉放置,就如同我們公司一樓的咨詢台服務人員一樣。
“初次見面,我是空。您是來體驗兼職的是嗎?”
短短數秒便已經恢復了常態,這位空小姐也在打量著我們的到來。這個情況下似乎讓妻子獨自應對也不符合禮節,所以我點了點頭,回答道:
“是愛花小姐讓我們來的,似乎是有相關的兼職需要我的妻子去做。”
詩音附和我一般表示了認同,空則是恢復了迎客的狀態向店鋪的內側抬起了手。
“那這樣,請您先到里面的房間稍候,我需要和詩音小姐確認一下工作流程,之後我會為您講解的”
“啊,好的。”
意外的我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就連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困惑。空小姐的語句安定而普通,但卻散發著讓我本能服從的,不容置疑的感覺。從櫃台進到店內是遠超我想象的偌大空間,模特,衣架,以及從半圓落地窗中灑下的陽光將這里填充的滿滿當當。白色模特上的漆黑長裙,就連那黑色都似乎因為這高級感,內在都散發著五顏六色的閃光。
這難道就是五彩斑斕的黑色嗎?我在內心吐槽著自己的眼花,滿心里卻是對衣架上那標著不同數字的疑惑。從店內到深處的門,短短也不過是數十米的距離,經歷的衣架數字卻已在不停翻漲——至少在衣架上使用科學計數法和問號的數字,我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令我驚訝的事情還不止於此,店內深處的門是一扇和周遭別無二致的紅木門扉,然而推開之後的房間卻是一副超脫現實的科技風格。如果說店內的裝修是具有中世紀貴族的厚重,那這個房間就是近未來的縹緲感。空空蕩蕩的房間,明亮的白光,以及似乎是屏幕一般的地板都在告訴著我這樣的事實。而放置的桌椅,雜物和大型機械,都在於這個房間風格相符合的同時,那種奇妙的差異感則無不在刺激著我的感官。
有一種在做夢的幻覺。
“很抱歉,讓您等待了下。”
“哎?”
就在我愣神的當下,空小姐竟已然站在我的身前。我下意識的去尋找她可能到來的其他方式,卻發現這屋中除了扇占據著一面牆壁的長方形窗戶和我剛剛進來的門扉外,再無其他的通路。
她到底是,怎麼在我占據門口毫無感知的情況下,站到我的身前的?疑思遍布腦海,反倒是這坐落於小巷的偏僻位置成為了最為簡單的問題。
“因為您是詩音小姐的家屬,所以我也有必要向您說明這項工作。您不必擔心,工作的安全程度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受傷的可能。”
沒有任何受傷的可能,難道是文職嗎?我疑惑的看著她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遞到我的面前,“女神化工作手冊”幾個字所組成的封面讓我一時更加迷惑了。
“女神化……是什麼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您跟我前來看一下會更容易進行理解。”
空引導我走到那長長的窗戶前,窗戶後的是大概四層左右高的寬闊空間,從窗戶可以俯視到大概深二層左右的地面。詩音向窗戶內的我擺著手,此刻的她穿著一身能將身材完美勾勒出來的運動背心和三角褲,站在數個杠鈴堆放成的圓環中央。
“你們到底要……”
“詩音小姐,可以開始了。”
沒等我說完,空開始自顧自的向詩音下達指令。房間里的擴音器開始隱約響起了她的喘息聲,隨後她向窗戶中的我歡快的擺了擺手。
“你的夢想,要實現了哦,親愛的~”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仿佛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她那纖細的手臂和巨大的杠鈴形成了鮮明的視覺對比,如果按照我常去健身房的標准,那樣大小的杠鈴片大概是20公斤一片,而在那杠鈴的一端就有——
“如果按照人類的標准,那個杠鈴一端是十個片,也就是200公斤。”
空就像是在說很平常的東西一般,但在我聽來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讓她嘗試400公斤的重量,開什麼玩笑?”
“我知道您很疑惑,但是,請您看一下您妻子現在的樣子。”
與空的爭論一下讓我轉移了注意,只是我將視线再度移向詩音的時候,她正在一只手抓著那巨大的杠鈴做著單臂上舉,臉上的輕松微笑就如同手中那400公斤是塑料泡沫一般,沒有重量。
“呼呼,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呢~怎麼樣親愛的,你不是喜歡叫我女超人嗎?這樣的話你也很高興吧?”
她的聲音甚至沒有一點氣喘,而視野中的她好像厭倦了這無意義的鍛煉。手腕輕抖後的杠鈴亦如小球一般被她輕松丟出,杠鈴片之間的嘩啦作響和重物擊地的聲音似乎在告訴著我,眼前的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實。
開什麼玩笑?
理智沒法接受,然而詩音似乎料到我這樣的反應,下一秒她俊美的面容便已然出現在玻璃之後,似乎是剛塗的深紅雙唇上下輕抿,白色的吐霧遮罩了玻璃。她調皮的在上面畫了一個心形,又像是挑逗我一樣寫了個“yes”便縱身而下,又回到了原地。
這一晃神的功夫也不出十秒,這近十米的高度差和十幾米的距離就被她的輕躍所抹去了。
“你……你對我的妻子做了什麼?”
我的聲音在顫抖,生物的本能讓我已經多少感受到了危機,無論是眼前這個名為“空”的女人,亦或是如今我的妻子,對我而言已然變成了遙不可及的高峰。不,或許已經並非同一個物種。人類大力士舉重的最高記錄也不過兩百公斤,然而那樣的重量只不過是如今妻子掌心那猶如玩物的杠鈴的一端。如果把我現在放到她的面前,我的肉體和骨骼大概會被玩心大漲的她當做洋娃娃擺弄——至於我,卻連她的小指都無法對抗。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抵抗不僅徒勞無功,反倒是會激發她的玩心。
“您不用擔心,那只不過是工作時間的特殊力量。不會影響現實生活的,換言之,只要從這家店內出去,您的妻子依然是一位普通女性。”
“那,空小姐也……”
“您察覺到了呀?”扎著馬尾的她捂嘴笑道“不過我還是不大一樣,如果說她們是‘兼職’的話,我就是‘全職’了呢。不過您第一次見就能理解的這麼快,也給我省了不少方便。要知道我可是見過很多女性的配偶發現自己的愛人能夠輕松舉起他們無法接受重量時表現的丑態。您能如此鎮靜,確實是超乎我的想象。”
空的話說得很委婉,哪怕我知道,我自己只是嚇傻了而已。
恐懼,生存本能,一些對強者的依戀,對力量的追求,以及興奮。甚至這些都無關於對她的愛意,只是看她能夠輕松的舉起400公斤時候的強大模樣,我的思緒便已經被擾亂了。
“所以我說過,這可能是最安全的工作了,因為根本不可能會受傷。”
空打了個響指,隨即機械聲充斥了整個房間。那寬闊空間之中的牆壁轟然打開,從中探出的武器甚至都是我從沒見過的未來科技模樣。詩音將手中的巨大杠鈴如同折紙一般扭曲成U字形,接著又將本來彎曲的杠鈴杆打了個結系在胸口。而那柔軟的尤物,甚至都沒有因為這對人類而言巨大的力量而產生絲毫波動。她像是炫耀一般微微挺身,就又讓那杠鈴片清脆作響。
“有對比的話,或許更能讓您理解她如今的身體,那就先簡單的實驗一下好了。”
似乎是探查到了我的接受程度,空的聲音都變的高昂起來。一道綠色的激光從天花板垂直而下,從詩音的左側開始向右側移動。
“哐啷——哐啷——”
斜向上的杠鈴片就被那激光一片一片的從中間分割開來,甚至掉落在地面的聲音都似乎有些微弱,因為那已然不是之前的大小,被從中分割成兩半似乎也只是開始,高溫又將質量融化在空氣之中。
“喂,快,快停下啊,這她……”
“親愛的,你擔心過度了哦?”
“不是,那可是……”
面前的顯示屏上顯示的是我沒有實感的溫度,我甚至都懷疑這樣的溫度能否在地球上存在。而她像是算好了我的反應一樣,用那嬌媚的語調再度撥動我的心房:
“安靜的,好好看看這可憐激光在你妻子的玉肌面前,臣服的樣子吧?”
那已然不是她平常的聲音,猶如女王一般的高傲蔑視著這耀武揚威的激光。很快那激光從肩膀開始灼燒她的軀體——這當然是無濟於事,她甚至開始面露紅暈輕撫起自己的肌體,仿佛在做一場高溫按摩一樣輕松寫意。揚聲器之中的呻吟讓我不覺面紅耳赤,就連空都禁不住笑了。
事實便是,那切割萬物的激光,連我妻子的頭發絲都無法撼動。
“所以,您盡可以安心,就是這樣。”
“這,這……”
“看起來已經有些過於刺激了,工作的實際效果還是等下次再觀看吧。詩音……詩音小姐請您換下衣服回到店內吧。”
空還是照顧了我的情緒,在我目擊到那巨大的力量落差之後,甚至保持站立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多少理解一些那些伴侶的心境,說實在的這種事情就屬於不知道還好,一旦知曉了之後就會成為重大衝擊的事項。
之後該如何面對她呢?在她眼里我又是什麼呢?
她是女神,我為蚍蜉,這樣的關系真的能夠持續下去嗎?這樣持久的愛意真的存在嗎?
而她們可能也並無惡意,畢竟有時候想要分享喜悅的心情或許會占據大半——只是對於伴侶而言,這不是喜悅,而是驚恐。
可是與我而言,那究竟是什麼呢?
“您現在想的事情,或許會成為您們夫妻關系的重大阻礙吧。不過本店也提供特殊服務,我可以消除您的記憶,將一切都當做未曾發生過。不過詩音小姐的選擇權是屬於她自己的,所以,這一切可能都不會改變。我們也接到過性格逐漸強勢的案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不可避免。”
“空小姐家里,也是這樣的嗎?”
“我的話,其實還好”空將平板電腦收到身前“因為我和我家丈夫也算是前世的孽緣,現在的他也多少對我的力量理解了些。不過事實上大家都得互相磨合,畢竟在日常生活里,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性而已。”
“……”
“對她而言或許也會比較困難,用大家所說的話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畢竟在其他世界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卻只是無縛雞之力的弱小之人,需要克服也會很難……甚至或許因為鍾愛那種感覺,將情緒發泄在您的身上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所謂夫妻,本來就是這樣需要彼此扶持的吧。”
“…………”
“那您的決定是什麼?”
“就這樣吧。”
終於,我的大腦算是清醒了些。
冷靜之後的人類,才能理智的去思考自己的愛戀。只不過貪婪的多巴胺或許會成為我往後人生的罪魁禍首,因為那一點點的興奮帶來的,可能是無窮無盡的愛情變化。但愛戀這種事情,奇妙到可以忽略自我。盡管我的妻子可以力能扛鼎,刀槍不入,卻似乎也改變不了我戀上她的這件事情。
“我開始懷疑,詩音小姐最開始就有所圖謀。”
“嗯?您之前就認識她嗎?”
空笑而不語,卻仿佛在解答我的疑問一般向我最後鞠了一躬。
“她的話就拜托您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或許可以變成‘全職’哦?”
“這個我還是,敬謝不敏。”
我擺擺手表達了拒絕,當然我也知道,這樣的選擇權並不在我手中。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力量的來源或許就是空小姐店里的衣服吧?那些衣服給我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但是那些科學計數法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我只能說一點哦?”空豎起了一根指頭“不要去問她們成為女神時候的質量,就是這樣。”
“……?!”
看著不僅錯愕的我,空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掩面而笑了。
“空,你太過分了!”
“怎麼了,自己把老公帶過來秀恩愛,還不容許我調戲一下咯?”
“那樣可愛的他我都沒見過呀!那可是我的獨占使用權!”
詩音一邊發泄著不滿,一邊將酒杯用力砸在桌上。在這世界空隙之間的休息室,女神們還能多少有些悠閒的時間。
“所以我就說嘛,你找一個年下的丈夫,從開始就別有所圖吧?雖然表面上是個‘成熟穩重’的大姐姐,背地里其實是被各種姐姐調戲到啞口無言的妹妹……意外的我還挺喜歡這種設定的,那以後要叫我‘空姐姐’哦?”
“嘖,還‘空姐姐’,你倒是真樂在其中呀。”
詩音抬起酒杯,將里面的棕色液體又晃動搖勻了下,朱唇輕抿。坐在對面的空則是完全沒了在櫃台後面的高雅模樣,隨意的吃著眼前的小食打發時間。
“那天我聽到愛花姐說你來面試的時候都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我們這里資歷最老的員工居然要來冒充新手。不過看到你帶著丈夫來我就知道了,感謝我吧,我可沒告訴他你是這里效率最高的兼職女神……積累的業績,再加上和愛花姐的關系,都足夠去獲得一個小宇宙去當全職女神了。”
“本來我就是這樣的工作態度哦?無論是什麼工作我都會盡心盡力完成的。”
“帶著後輩將哪個世界的高層建築當做玩具擠壓成碎片的事情也算?”
“那叫激發後輩的工作興趣!”
不知道是不是特制酒精的緣故,詩音有些羞紅了臉反駁道。空則是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所以說你這個人才是最惡劣的吧,愛花姐怎麼會讓你來做總管理呀……”
“惡劣可和我不沾邊哦?在我家老公眼里,我也是全能的完美善良賢妻,就和你丈夫看你一樣。我就不說他當時的眼神了,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理智和愛意的男人,可真的不多見哦?”
“那可是我看人的眼光,愛花姐都說完全沒問題的。”
“呵,你要相信她的話,之後可是會吃虧的哦?等著再過幾天她天天指名你做工作,忙得回家做不了‘愛妻便當’我可不管。”
“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事情啦~”
詩音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說著自己要回家享受愉快時光。只是在起身的刹那,又被空所叫住了。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成為‘全職’試試嗎?擁有自己宇宙的話,或許可以營造出更美好的生活哦?丈夫的工作也會順風順水,不也很好嗎?”
“嗯……不打算哦?”
“理由?”
“一方面現在這個宇宙是你在管吧?雖然有時候會很惡趣味,但是……嘛,總之我不擔心你會和其他妹妹一樣為了自己的快活把這里當消耗品。另一個原因就是,比起那樣的生活,我還是更喜歡這樣的自己哦?”
詩音的笑容耀眼得甚至讓空有些恍惚,她頓了頓神,又將小食塞入口中,口齒不清的回答道:
“原來如此,那,新婚快樂?”
“這都多久了呀!”
詩音苦笑著吐槽,雖然她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多久,但是至少現在,她還想繼續這樣下去。
哪怕她自己也知道,這項危險的女神兼職可能會讓她失去自我,但即便這樣——
“這樣也挺好的,至於那些事,等到時候再說吧”
她如此堅信到,哪怕自己已經不會用人類的視角思考,自己所愛的人,也能接納自己的一切。
或許?應該。
畢竟到那時,他於她而言便會弱小到宛如她掌紋中的塵埃。在那紛繁復雜的掌紋迷宮中尋不見出路的微生物,又有什麼資格去阻礙她的愛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