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不可欺
到達車站的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錢包沒在身上,和友人匆匆道別後,夏紀轉頭就往學校跑。最後去過的地方是音樂教室,決定就從那邊開始找起。學校里只剩零零散散幾個體育社團的學生還留在操場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室內鞋,既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耽誤這一會也不會影響什麼。橡膠鞋底踩在台階上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空蕩的走廊。音樂教室的門還沒有鎖,看來還有人沒有離開,夏紀暗自慶幸自己不用再去教室辦公室多跑一趟,卻萬萬想不到門後會是這樣的場面。
先是意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自己差點沒喘過氣來。在被自己打開的門縫中爭先恐後的出逃的味道已經充斥了整個音樂教室,是一下子叫不出名字的奇妙香氣,明明像是酒精卻被像香料一樣的味道蓋過了,是比起日常能見到的有著草本香氣的香料,更類似水果的清香,雖然不能叫出這個味道的名字,也沒有過實際接觸這種氣息的經歷,但自己的身體本能在瘋狂叫囂著讓自己朝著這個味道的來源衝過去的感覺,夏紀明白填滿整個音樂教室味道一定是屬於某個omega。
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情嗎?錢包掉了不說,還在學校教室里撞見不知道是誰的omega正在經歷自己的發情期,自己的存在說不定也已經被對方發現——畢竟自己分化的性別是alpha。
太麻煩了,實在太麻煩了,為什麼老天要讓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現在關上門就走是最好的選擇。一邊這樣想著,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著散發信息素的源頭走去。這里是吹奏部用來練習的音樂教室,萬一是哪個認識的女孩子,自己或許還能幫上什麼忙。放著發情的omega留在教室里,要麼是被晚上巡邏的校監發現、要麼是一個人待到早上被來練習的學生發現,無論哪一種,遇到對方心懷不軌就麻煩了,好歹自己也算個好人,至少不會趁人之危。
越往里面走,信息素的氣息就越濃。音樂教室有點大,里面放著的不少椅子和樂譜架擋住了視线,教室里面的人沒有坐在椅子上,看不太清楚臉。往前走的同時移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夏紀開口問到:“你還好嗎?”
沒有回答。只有越來越濃的信息素像是回應自己一樣瘋狂的往外擴散。繼續往里面走,直到能看清蜷縮在地上的人的位置。不是完全黑色的,有點偏墨藍色的頭發印在自己眼里,夏紀有點恍惚的停下腳步,正在經歷發情期的,好像是和自己一個社團的朋友。
“....霙?”確認一下。
對方算是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對叫到自己姓名的呼喚作出回應,將腦袋緩緩抬起來。汗水順著白皙的臉頰往下流,也把前額的劉海徹底打濕順而貼在額頭上。沒有聚焦的石榴色的瞳孔在打探聲音的來源,眼角蒙著一層氤氳的水汽,夏季校服很薄,被汗水打濕的後背隱隱約約透出內衣帶子的顏色。
抬頭的動作讓夏紀能看清楚對方的臉。確認是自己的友人後,松了一口氣,對方是熟悉的人的,至少不會那麼尷尬。omega的信息素讓自己不太適應,自己也不敢妄然進行什麼肢體上的接觸,在面對對方一步距離的地方蹲下來。
“我現在就給希美打電話,再辛苦霙你一會好嗎?保健室那邊應該有抑制劑之類的東西,我們先一起過去吧。”
“......希美?”對方這次的反應比先前聽到自己名字還要大那麼一點,捂住肚子的雙手也有一只往地面伸過去,試圖想要把自己支撐起來。
從學生包里掏出手機,夏紀撥打了剛剛話里出現的友人的號碼。事情往往不太如人意,漫長的等待里只有無人接聽的忙音。還在電車上嗎?掛掉電話,給友人發去了簡訊。雖然沒有打通電話,但是把霙送去保健室,讓她在那里等著希美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至於為什麼通知希美,算是自己多多少少對分化成不同性別的人遇到發情期後呆在一塊會發生什麼有些了解,網絡上不是經常有那種亂七八糟的廣告冒出來嗎。學校里也有生理課老師講到的分化後的差別、各種亂七八糟的身體情況需要怎麼應對的內容。夏紀想,不管發生什麼,這種時候也只會想要自己最親近的人陪在身邊。縱使沒有什麼想法,但是長時間待在發情期omega的信息素領域里面還是會讓自己的身體處於本能反應的出現某種不太舒服的、黏糊糊的感覺。把手機放回包里,視线回到面前的人身上。
“希美還沒接電話。我給她發了消息,應該一會就會趕過來了。我們先過去保健室吧,你還能走路嗎?”
“......”沒有回話,卻能看出面前的人在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撐在地上想要支撐著自己起身的手臂微微顫抖,仔細看的的話,上面也布滿汗珠。整個人像是才從水里撈出來的樣子。
發情期很辛苦的吧?自己充其量也就是看得多,實際上也沒有切身體會過。一般來講,大家分化後都是按時打抑制劑提防發情期來臨的,像霙這樣的很有可能是分化後第一次遇到。
“我幫你忙吧。”對著面前的人伸出手,實在不忍心對方怎麼掙扎都還是沒有進展的持續動作,夏紀開始開口詢問到。現在並沒有出現很嚴重的生理反應,只是把對方帶到保健室這一段路也不算長,想來並不是不可以忍受,對於自己的定力也還算有點信心,再說不管從什麼立場上講,對著喜歡自己好朋友的朋友也不可能會出現別樣的情緒。
對方抬起頭望了自己一眼,隨後又低了下去。這次試圖用雙手撐起來。意料中的還是徒勞而已。連在地上趴都趴不穩的樣子像剛出生的小狗,不太再看到這樣的場景一直重復,夏紀嘆了一口氣,伸過去扶著霙的另外一只手,通過借力的辦法讓霙能找到一個起身的著力點,幫助對方變成了蹲在地上的姿勢。自己先起身,帶著對方也順勢站起來。效果還挺不錯,一切都在按自己想好的劇本走,接下來就是去保健室了
——如果對方沒有整個人往自己懷里倒過來的話。
更加濃烈的、混合著特殊香料氣味的酒精味道在往鼻腔里鑽。對方失去重心一樣癱軟的往地上到去,自己早就該想到的,連撐著自己坐起來都做不到的人怎麼有力氣走路,下意識的擋住人往地上到的趨勢,卻不料這下讓對方完全跌進自己懷里。雙方身體陡然增大的接觸面積讓夏紀呼吸微微一滯,自己的手臂帶滑過被汗水打濕的衣服適合有些許的不適感,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高出一般人的體溫。友人和沉重的喘息聲在自己的胸口起伏,不同步的心跳互相呼應一般構成和意外的和諧音,連帶著身體的某些部分也有了反應。回過神,夏紀想要收起自己的信息素,之前也沒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無意中的回應對方。有點愧疚感,剛剛的自己與其說是幫忙更像是火上澆油。
對方的狀態在自己收起信息素之後明顯感覺好了一些,呼出的熱氣不斷隔著自己的校服的打在胸口,但適應了環抱對方的狀態後感覺也沒有剛開始那麼難受了。
“現在能動嗎,霙?”
得到了點頭的回答,夏紀架著對方往教室外走。或許是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憋住自己的信息素不往外擴,到達保健室的路程也顯得不那麼遙遠了。敲門沒有回應,一邊是說著打擾了一邊試著打開門,不知道老師是下班了還是暫時出去了,門沒有鎖。能聞到保健室里面有股消毒水的味道,稍稍衝淡了自己周圍環繞的信息素。
把霙扶到轉椅上,夏紀回過頭開始在藥櫃里找抑制劑。不知道發情後再使用有沒有效果,但是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給omega用的抑制劑很好找,櫃子上就標著希臘字母。打開櫃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三種不同的藥劑,看著分別是白色藥片、針管一樣的注射劑還有像創口貼一樣的分裝好的貼片。看了下說明書,前兩種都是快要到發情期的時候使用的,對不同的人有使用劑量上的差別,後一種的作用是平常用來貼在後頸腺體上掩蓋信息素。
霙應該沒有用過抑制劑吧?如果有經驗就不會讓自己在學校出現發情期了。向身後坐在椅 子上的友人望過去,從來到保健室之後她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讓夏紀懷疑她是不是昏倒過去了。椅子上的人垂著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視线,鞋子被脫下來放在了轉椅的周圍,腿縮到了椅子上,因為身材過於嬌小的緣故,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的動作並沒有令空間顯得很局促,到是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手環抱住雙腿,努力的制止著自己身體的顫抖。
發情期果然讓人很難受,霙真的不太容易。夏紀一邊想著,一邊拿出藥櫃里裝在塑料板里的白色小藥片,破開後面的鋁箔紙薄膜從中取了兩片。說明書上的劑量沒有寫發情期中途應該用多少,就按照成人一次的劑量用了。
“霙,先把這個抑制劑吃下去吧,我去給你接水。”將手里的藥片遞到霙面前,夏紀環視四周,飲水機在門口的方向,離這里只有幾步的距離,准備等霙把藥片接過去自己就去幫她倒水。
下一秒就後悔了。先是感覺手腕被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力度握住,但肌膚又能完全貼合在一起。更想不到的是比受更柔軟,還有些濕潤的觸感從自己的手掌心上傳來。夏紀猛的一回頭,面前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借著底下的滑輪連人帶椅的貼近了自己,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撐著椅子上的坐墊,腦袋埋在自己的手上,一些頭發又受重力影響垂了下來,隨著它們主人的動作偶爾摩擦到自己的手,時不時傳來一點點的瘙癢。落向手上的視线被對方的腦袋擋住不少,不斷反饋給自己大腦的觸覺傳遞對方正在舔自己手,或者說是舔自己手上東西的現實。動作很輕,接觸到掌心的地方滑滑的,是對方正在用舌頭試圖卷起手上的藥片。
以為吃了藥就會放開自己,想不到對方變本加厲的開始舔食自己的手指,比起手掌心微微的酥麻感指尖傳來的觸感更加清晰。手指頭先是被吸住,隨後被犬牙輕輕咬住,像小狗吃東西一樣一開一合的往後槽牙吞過去,柔軟的舌頭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觸碰著手指側面。接著手指又被放到舌頭中間,根部的舌苔不斷摩擦著指尖,是和舌尖不同的粗糙觸感。自己的整根手指都被吞了進去,對方還抓住自己的手反復在她嘴里來回,重復和上面相同的動作。
想要甩開手,但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了。盡管力氣不大,夏卻紀害怕用力掙脫會弄痛對方。對方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因為往前伸過來已經顯得搖搖欲墜了,再用力甩開的話她肯定會被弄到地上,身後抵住的藥櫃也讓自己沒有辦法向後退。這些都是其次,最大的麻煩是自己下身的腺體因為手指被吸住也有了反應,腦袋也因為吸入太多對方帶著酒精味的信息素的原因變得暈乎乎的。先前自己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不放出信息素這個事情上,帶著霙來保健室的時候兩個人也還隔著衣服,這下到是徹底的身體接觸,夏紀心里暗自叫苦,經歷的這個畫面放在無論alpha身上來說都過於香艷。
某個生理課老師好像說過的在omega發情期信息素的引導下,alpha也有可能被動進入發情期?夏紀背後一涼,先不管還在沉迷自己手的霙了,老師講的事情會發生的話,自己要是也進入發情期的話麻煩就更大了,別的不說,真要發情期控制不住和霙有點什麼,自己還怎麼面對希美?
被想起來的事情所震驚到讓夏紀回過神,勉強轉過身子,開始在後面的藥櫃里找能給alpha用的抑制劑。一個個打開手能碰到的抽屜和櫃門,再把里面的東西拿到面前,保健室里給alpha提供提供的藥品沒有在顯眼的地方貼上標簽,只有挨著順序找下去。霙的另一只手也從椅子上的拿起來抓住自己,身體比剛剛靠得還要近,為了不讓她掉到地上,夏紀不得不用被握住的那只手更用力的托住她。
好在這樣的狀態也就持續了一小會,翻了幾個櫃子之後就找到了抑制劑,用牙咬住包裝袋後撕開,注射器被拿在了手上。注射用的抑制劑一般都是一次性的,不需要自己安裝針頭。用嘴又咬掉保護針頭的塑料帽,夏紀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往哪打,打在手上不太現實,大腿被裙子擋住,沒見過誰隔著衣服扎針的,不能彎下身子,也沒法打在小腿上。咬咬牙,夏紀拿起針管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除非專門注射在後頸腺體的抑制劑外,普通抑制劑都是注射進肌肉,很少會選擇脖子這種遍布神經血管的身體部位。這個時候管不了那麼多,針管也不長,避開主動脈就好。暗暗安慰自己,咬著牙將自己頭偏向一邊,夏紀把抑制劑打進身體,針頭很鋒利,刺進肌肉組織和注射的過程都沒有過多阻礙,創口周圍的肌肉隨著藥劑的注入泛起來輕微的酸痛感。
抑制劑的見效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了不少,至少能明顯的感覺到忍住信息素外擴這件事變得越來越輕松。有余力去關注還抓著自己手的對象,夏紀轉過頭,發現對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剛剛的動作,正抬著腦袋望向自己這邊。
平常有看見過霙這樣的眼神嗎?
還沒來得及思考清楚突然出現的問題,轉椅似乎因為自己方才注射抑制劑的時候對自己施加作用力的緣故向後滑去,下一秒身上的重力讓夏紀腦子一片空白,本能的接住從轉椅上掉下來的人,自己也順著這股力量的方向坐到了地上。反應不太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瞬間能感覺到的只有地板冰涼的溫度。靠著藥櫃門坐下來的後背被門上的把手抵住,傳來令人不適的觸覺。轉椅翻到在地,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剛剛思考的對象正跨坐在自己身上。
距離瞬間就被貼近了,對方的腦袋搭在自己剛剛注射抑制劑的那邊,呼出的溫熱氣體一陣一陣的打在自己還隱隱發酸的脖子上,散發信息素的後頸腺體也變得更近,帶有異香的酒精味不斷的往自己的腦袋頂上鑽。
對方似乎並不太滿意現在的位置,將腦袋向夏紀的胸口處移動,還不知道對方意圖的夏紀也沒有阻止,可能霙覺得那里抵著櫃門所以有些讓人呼吸不暢。直到對方的手開始不安分的想往自己的裙子里鑽,夏紀才意識這不太對勁。夏季校服的裙子不長,不用掀起來,只需要伸進去就能碰到底褲。對方的手隔著安全褲握住自己身下腺體開始擼動,底褲布料不同於皮膚接觸時細膩的質感,對於已經充血的腺體又是額外的體驗,倒吸一口涼氣,夏紀覺得身下的腺體又脹大了一圈。這樣不行,強行忍住刺激帶給大腦的愉悅感,夏紀一邊將霙的手從自己的裙子里又抽出來固定在身側,一邊阻止了她想要把頭往自己雙腿間埋下去的趨勢,努力維持著雙方身體的距離。
霙帶著“你明明也很舒服為什麼阻止我”的眼神望著自己,眼眶里還有零星的水花,襯得石榴色的瞳孔亮晶晶的,額頭上還是殘留著細密的汗珠。沒法直視她的眼睛,夏紀的視线往下移,停留在鼻尖稍稍向下的地方。霙沒有化妝,薄薄的嘴唇透著紅潤的光澤,因為發情期的緣故顯得格外的誘人。雙唇微張的動作使自己能隱隱約約看見對方的的舌頭。
女孩子親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受控制的向霙湊過去,能聽到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在即將親上去的時候離自己不遠處的地面卻傳來來電鈴聲。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想要干什麼的夏紀猛然的拉開和霙的距離,霙依然是和剛剛一樣的表情。夏紀朝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自己的手機在剛剛霙從椅子上倒下來的時候也被帶到了地上。伸手把手機拿起來,來電顯示是先前自己發過留言的友人。接通電話,友人急切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夏紀!!霙她還好嗎?”電話那頭希美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局促,估計是看見消息後急急忙忙的在往學校趕來。
“我給她吃了抑制劑,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剛剛的場景讓自己心髒砰砰直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不用太擔心,我給自己也打了抑制劑,但是你也得快點過來。”
“...希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大到連坐在自己身上,腦袋被自己拉開的人都能夠聽見,看了一眼霙,和一直以來沒表現出什麼感情波動候的樣子不,電話里的聲音是她在意的事情,連呆在發情期的身體都比先前有了更多的反應。清新的酒精味道又重新占據了自己的周圍,呼吸聲也比先前更加沉重。好在藥效能很好的防止自己被動發情,omega的信息素也無法對自己產生壓迫感,比起對方釋放的過於濃烈的信息素,夏紀覺得更難受的還是無法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我把電話給霙聽,你和她講。”對著聽筒說完這句話後,夏紀把手機舉到霙的耳朵旁邊:“是希美。”
“希美。”與往常不同的,略帶沙啞的嗓音從喉嚨里發出。自己反而聽不太清電話那頭希美的聲音,只能隱約聽到學校、車站之類的詞,可能是在告訴霙她就要到學校了?
像是繃緊很久的弦開始松弛,在接到電話之後的霙身體開始放松。一只手把霙的雙手鉗在她身後避免她亂來、另一只手幫她舉著聽筒這樣的姿勢無法阻止霙向自己身上癱軟下來的趨勢,夏紀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的動靜讓電話里的人聽見誤會什麼,只有任由房間氣味的來源貼近自己。霙的心跳比任何時候都要劇烈,撞擊胸腔的聲音越來越快,從清晰到模糊,夏紀甚至害怕她這樣心髒會不會跟不上她的情緒而停止跳動。
“不要掛電話。”這是夏紀今天從霙口中聽到的第一句除了希美之外的台詞。很少能從霙口中聽到語氣如此堅決的話語,被發情期影響變得沙啞的聲线讓這句話聽著更像命令而非祈求,霙原來會這樣子和希美講話啊。
電話那頭的人聲淹沒在混雜著背景音和偶爾出現的電磁雜音里面,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霙可能把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與希美講話上面,無暇顧及現在的處境,仿佛現在和自己緊貼在一起的那具身體並不屬於她。可是透過校服互相傳遞的體溫不是幻覺,呼在自己耳側滑到頸後的熱氣不是幻覺,因為姿勢原因只隔著底褲緊貼著的雙方生殖器官正處於的興奮狀態也不是幻覺。對方越來越強烈的身體反應直接通過物理方式刺激著自己,被不清楚是誰的體液弄濕的底褲更完好的勾勒出雙方下體的形狀。
不知道是從誰先開始,在雙方之間持續進行的激烈的、只除了沒有發生這個事實之外的交媾動作讓自己就快要被快感支配,無論是從自己還是身上人喉嚨中傳出的低沉的喘息聲都讓自己無暇思考其他,身體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不斷的重復相同的動作。本意是不讓對方亂來、抓住對方雙手手腕抵在後腰的手卻對她假意拉開距離的下體施加反作用力,再次撞向自己腺體所在的位置,炙熱的肉體叫囂著想要衝破這幾層衣物的阻礙,繼而又被兩人拉扯的愈加緊繃的布料束縛。
四周的氧氣在雙方急切的呼吸中就快要消耗殆盡,小范圍內快要令人窒息的酒精氣息配合著身體的動作繼續驅使快感走向巔峰。棉布做的底褲良好的伸縮性敗給從對方雙腿間不斷滑在自己身上的粘稠液體,濕漉漉的黏在自己敏感部位的皮膚上。身上的人掙脫掉被握住的雙手,死死的拽住耳邊的手機,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從她嘴里斷斷續續漏出來的帶哭腔的呻吟與電話里友人名字的音節。霙肯定比自己還要煎熬,抑制劑似乎對於發情後的omega沒有作用、只能希望希美的來電能讓她好過一些。
夏紀咬緊牙關,至少自己的聲音不能再和她的一起傳過去,場面發展到不像是自己想要阻止就能冷靜下來的情況,況且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體也在享受這個過程。心 里罪惡感讓現在進行中的隱秘的事情變得更加富有張力。右手空閒之後的扶在對方的腰上,以便穩住現在的位置,想要伸進對方的衣服里,偏偏在這個時候腦子里反復出現的與現在情況相去甚遠的所有場景成為理智的來源,阻止著渴望接觸對方肌膚的欲望。
所有omega發情的時候都會變成這樣嗎?
隔著衣物的撞擊聲稍顯沉悶,哪怕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越线關系,對於未經人事的肉體也是難以承受的刺激。下腹部的快感直接通向大腦,並非對即將要來到的感覺全然不知為何,和平日自慰的經歷也不盡相同、甚至接觸的地方無法與自己手的細膩程度相比,可是基於基因作祟的身體卻無法不沉溺在對方散發的誘惑里面
——無論是背後磕著自己的櫃門把手、是腦海中隨時浮現的某個人影、是空氣中滿布的黏稠的酒精香氣、是自己被勒得快要炸開的腺體、是它不斷撞擊的想要進入的溫暖潮濕的地方、是對方的渴求的呻吟、是從道德出發的內疚感,都成為自己大腦走向一片空白的巔峰路上的幻影。
高潮帶來的快感持續的時間很短暫,恢復神智的過程遠遠超出它。夏紀只覺得自己是工地上用到最後剩下的水泥,被胡亂的抹在磚頭的縫隙之間。內褲里涼涼的液體時刻提醒著自己方才的經歷,身上的人體重帶來的壓力逐漸變得清晰也證明自己恢復著對身體的控制權。融入空氣中的濃郁的酒香味並未減弱,對方依舊保持著不知道從何時起緊抱自己的姿勢,試圖通過扭動腰部來得到一些安慰。看來剛才只有自己的欲望得到發泄。
這太不對勁了。
明明只是碰巧遇見像是初次遇見發情期的霙,無法扔下她不管、出於好意的幫忙照顧一下她,提前也通知了與她感覺上更親密的同伴,來到保健室也只是因為這里或許又能幫助到她的藥物而已,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卻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希美和霙並未向大家告知過她們兩個有在交往,所有嚴格意義上來說霙也是單身,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從任何角度都找不到從道德上譴責的理由,罪惡感卻一刻也不停的占據上風,難道自己也是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在里面繼而作出令人厭惡的事情的那種人嗎?
撇開不說,當務之急是把霙先從自己身上弄開,要是現在希美闖進來看見這場面自己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直靠著抑制劑的幫助忍住自己信息素的行為倒是幫了大忙,還真不知道怎麼去處理雙方信息素交織在一起後的味道。
四周找不到什麼墊子,床也在夠不著的地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霙用力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弄下來,結果沒過一會她又抱了過來。暫時放棄了弄開身上的人的想法,伸手夠到掉在地上的手機,通話已經是被掛斷的狀態。
還沒想好怎麼處理眼前的一片狼藉,卻突然聽到急促又雜亂的腳步聲向自己所處的位置逼近。夏紀默默祈求著是不相關的人,卻被來人慌忙打開保健室門的動作打破了僥幸。
努力扭過頭面向門的一側。來人雙手撐著膝蓋,一邊看向自己這邊一邊大口喘著粗氣,有點距離加上姿勢的原因,不太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希美.....我——”剛想解釋,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對方打斷了。
“霙還好嗎?”對方沒有主動問起為什麼自己現在會和霙抱在一塊。
“我覺得不太行,抑制劑完全不起作用。你能幫幫我把霙抱起來一下嗎。”選擇不去提讓人尷尬的話題,夏紀選擇就來人的話說下去。
“好。”
對方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到自己面前然後停下,不知道是在處理看見的信息還是在平復劇烈運動後的心跳,過了好一會才幫忙抱開身上的人。霙倒是很聽話,完全沒有糾纏自己的意思,希美在她耳朵旁邊輕輕說了什麼就轉過去抱對方了,也有可能是聞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或許因為太陽快要落山,夏紀感覺空氣中透著一點點涼意。
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瞬間就減輕了,終於可以松一口氣。夏紀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個倒霉的地方,站起來才後知後覺脊椎骨一直抵著櫃門把手的位置格外的疼痛。懶得再去收拾地上除了自己學生包之外的亂七八糟的的東西了,拿起自己的手機,夏紀擔心的往希美那邊看了一眼。
“這里交給你了啊,不要欺負人家。”
“不會的。”希美抱著霙往保健室里面的床走去:“你走的時候麻煩帶一下門。”
不做回答算是默認了,夏紀朝保健室外走去。
顯然今天老天爺給自己准備的驚喜還遠遠沒完,門外站著的是臉色鐵青的另一位和自己關系密切的友人。
“靠,”忍不住罵了髒話,“希美怎麼把你也叫來了。”
“所以呢?”友人的語氣極差:“我不來的話,放著你們兩個一起欺負霙?”
“我哪有你說的那個功夫,再說我們在你心里到底什麼形象啊。”
“沒有形象。”友人轉頭邁開步子,一副不太想再和自己講話的模樣:“快點走了啦,你還想留在這里干嘛,參與人家的活動啊?”
“你在亂講什麼。”一邊跟上友人的步伐,夏紀做賊心虛的往自己的下半身望去,萬幸只是底褲被打濕了,裙子還是干的,誤會應該不會再加深了。
“難受嗎?”
“啊,什麼?”一時沒反映過來友人指的是什麼。
“和發情期的omega呆在一塊,你會很難受吧?”
“還好吧,勞駕你關心我了哦。”
“我認真的。”還沒走兩步,友人又轉回來面向自己,來不及收住腳步,夏紀直接撞向了她。
“我說舒服嗎?和發情期的omega膩在一起?”沒有受雙方距離變化的影響,依舊是強硬的語氣。
原本是和友人差不多的身高的自己,卻在分化之後長了比友人要高出半個頭的高度。友人的上目线直直的望著自己,淺綠色的眼睛里寫著自己看不太明白的情緒。
“我說,你離我太近了。”移開目光想要拉開距離,不料卻被對方拉住衣領。
“你還沒回答我。”友人拉著自己向她的臉靠去,比起這個,夏紀更在意的是空氣中開始彌漫的氣味。
視线不敢放回去,在接近女孩子柔軟的身體的瞬間,剛剛還沒有完全從保健室的激情畫面中恢復的身體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也不知道。”還是想要拉開距離。空氣中的香甜氣息變得更濃,雖然感官上會比保健室里的酒精香氣柔和,但是總覺得危險的氣息藏在其中。”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樣子講的。”對方變本加厲的,把大腿抵進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記得優子也是分化成omega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的自己已經足夠倒霉,不介意還出現點什麼其他麻煩。至少面對優子時不會有什麼詭異的負罪感,順從自己的生理本能或許也是被允許的。夏紀閉上雙眼,狠狠的將吻向對方。
比如錢包要是被偷了,就說明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