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遠野四季线——琥珀的日記
遠野槙久曾經擁有人性。
他害怕失去珍愛的妻子、害怕心愛的兒子和女兒步上自己和妻子的絕路。
然而,鬼血的陰影,將這一切脆弱的良知都吞噬殆盡了。
妻子已經死去。自己在使用幼女的身體淨化反轉衝動。
當她已經成長為少女之後,負罪感減輕了一些。
若不是……四季也反轉了的話……
本來想好好對待琥珀,讓她好好成為自己的女人,讓她不再做操心勞累的女仆,而是做他遠野槙久私底下的夫人。
如今這個狀況,讓四季也使用她的身體,恐怕是時日無多。
由於太思念被反轉衝動禁錮在地底的親生子,也顧及不到琥珀的感受了。
所以,也借用翡翠的力量是必要的……但是,那樣琥珀一定會抗拒。
今天,我在與她性交的過程中,破天荒地聽到了令人滿意的答復。
琥珀說“該如何轉告翡翠好呢?”
我想她一定有辦法。
就算她不做這件事,我作為當主,遲早也會親自向翡翠說明的。
遠野槙久回到了公司。在開會結束休息的間隙,繼續點了根煙,描繪著遠野家不容破壞的美好未來。
琥珀離開了槙久的房間。
今早和昨晚的性愛,加起來,足以把一個普通的女人活活操的五髒錯位。
為什麼偏偏是她呢。
如果當時,不那麼執著地把妹妹擋在門外……
“哈……哈……”
琥珀絕望的笑了。
被操的稀里糊塗的腦海,不由自主地想象出自己和妹妹,分別被槙久和四季抱住侵犯的場景。
按照槙久說的,翡翠真的讓四季給搞懷孕了的話。
想象著妹妹抱著嬰兒的畫面。
本來應該是美妙的場景,如果站在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四季的話。
琥珀跪在地上。
“等到翡翠的孩子長大……”
等到她長大,你們又會做些什麼呢?
琥珀並不是因為害怕才跪在地上的。她的雙腿已經幾乎無法走動了,下體的內壁甚至被男根活活擦傷,精液混合著鮮血流淌下來。
啊……接下來要為自己洗漱……重新回歸日常生活才行……
琥珀的雙眼空洞地望向前方。
翡翠才多大啊。十四歲?十五歲?
自己跟翡翠差不多一樣吧。
槙久大人沒有計算過年齡嗎?不對,他一定計算過了,只是無視了而已。
遠野一族打算將巫淨一族的血脈延續下去。
不為什麼,就為這份海綿似的,淨化反轉衝動的魔力。
想要殺死槙久,就必須借用四季的力量才行。
想到這里,琥珀從地上爬了起來。
帶著一身被槙久內射和侵犯的傷痕,再下去找四季。
去廚房拿了給四季少爺的午餐,琥珀歪歪扭扭地走下地下室的台階。
連澡都沒來得及洗,只是這樣疲憊地去找四季。
琥珀很清楚她要的是什麼。
“琥珀~……琥珀你終於來了,醒來找不到你,感覺好寂寞……”
四季在牢房里抓著欄杆,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一樣興奮。
琥珀打開牢房的門,給四季把飯菜放在桌上。
“給。四季少爺,請用餐。”
琥珀盡女仆的禮節,為四季鞠躬。
只是鞠躬而已,卻不知為何失神地軟倒在地。
“誒誒~~琥珀你怎麼了?突然倒下來……”
四季的動作真的很快,還不等琥珀的身軀滑落磕在地上,便敏捷地把她抱到懷里接住。
琥珀在懷中喘息著。白皙的脖頸間,除了自己昨夜的咬痕,還有槙久做上去的紅腫淤青。
“啊……哈……四季少爺……我失態了……”
琥珀實在沒多少力氣。在給四季送飯之前,她自己從昨夜開始就什麼都沒吃了,現在連爬回去的勁都沒有。
“你餓了嗎?吃我這份吧。唉……我也是沒什麼食欲,想吃別的東西。”
四季憐憫地望著琥珀,他明明該吃東西了,肚子里卻對端上來的牛排和濃湯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想吃些外面的東西。
琥珀躺在他的懷里,輕輕地呼吸著,說是氣若游絲也不足為過。
“琥珀……你好輕啊,真該多吃一點……”
說起吃這個話題,遠野四季著魔似的,輕嗅琥珀的發絲,拉開她的和服,吮吻舔舐她的肩頸……
琥珀起身。
“那我便不客氣了,四季少爺。”
她也是快餓暈了才掙扎起來,狼吞虎咽地吃光了四季的濃湯牛排配蛋包飯,才勉強有站起來說話的力氣。
四季在床上躺著,津津有味地看著琥珀進食。
“啊,對了,你沒洗澡吧,渾身都是精液的味道……地下室有洗浴間,咱們一塊洗澡吧!”
四季笑著提議,琥珀差點沒吐出來。
她努力地把好不容易才吃進去的食物咽下去,聞了聞自己的身子。
確實,和四季描述的一樣肮髒。
她站起來,任由四季將她的和服剝落在地,撫摸著她因飽食而有些脹鼓鼓的小肚子,感受四季的發稍輕拂在臉頰上。
“過去吧,琥珀。”
四季腳上的鐵鏈很長,足以從監禁室拖到一牆之隔的浴室。
里面居然還有浴缸,這比女仆們的集中淋浴房還更加私人化一點,不愧是遠野家的長子,就算被監禁,也要比仆人過的滋潤才行。
赤裸的琥珀和四季重疊在一塊躺在浴缸里。說起來,槙久老爺每天都很忙,完全不會給事後的自己洗澡呢……
這樣對比一下,現在的琥珀還蠻幸福的。
琥珀一邊這樣想,一邊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四季的胸膛上。
“你看!我們現在,就像是情人一樣呢,琥珀。”
感受著溫熱的水流填滿著浴缸,浸潤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琥珀並沒有反駁,她也感到愜意。
“是的呢,四季少爺。”
琥珀側過身去,一邊的乳房壓在四季的胸膛上,被他用胳膊摟住。
“我幫你洗吧。”
四季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送向琥珀的私處。
“這里昨晚射了好多……對了,你出去之後,老爸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雖然四季在琥珀的身上聞到了槙久的味道,但還是半信半疑地問著。
“做了很多呢,四季少爺。”
琥珀低聲言語。她的指甲掐入自己的手指,努力抑制身上升騰的,使她顫抖的憤怒情緒。
與其壓制,把它們一股腦都告訴四季不久好了嗎?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對啊、現在的四季少爺,可以說是一張白紙。既然自己是唯一接觸他的人,寫上點什麼,那不是更好?
四季皺著眉頭為琥珀清理著私處,里面被水泡出一大片朦朧的白色,干涸的精液擴散在水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血絲出現。
“真糟糕啊……”
聽著四季牙白牙白的說著,琥珀側過頭去,輕輕在他的耳邊吹氣。
“四季少爺、不想知道槙久老爺對我做過什麼嗎?”
“誒?啊……他做的事情,不是跟我一樣嗎……”
“沒錯。但是,您的父親比您還要更加過分。”
琥珀緩緩地,像陳述某件事實一樣,一字一句地說著。
“是……是嗎。你跟我說說吧。”
四季對外面的事情很感興趣,雖然琥珀的事……
“嗯。槙久大人,馬上就要迎娶我和翡翠,讓我們兩個人、去治療他的反轉衝動。”
四季側耳傾聽著。時不時地點頭。
“槙久老爺他呢,希望翡翠給他生下孩子、然後,用一個不會有反轉衝動的後代、取代四季少爺的位置。”
聽到這里,四季明顯坐不住了,手足無措地亂動起來。
“誒~~誒誒誒~~~~老爸他,不是說我馬上就可以回去的嗎,還給把你給我治療……”
“是的呢。老爺他本來想要把翡翠送給你,但是,覺得不夠劃算,就決定獨享了。”
為了拯救翡翠,琥珀不得不以翡翠當做誘騙四季的謊言。
\"因為,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不足以馬上令反轉衝動痊愈。如果同時使用我們姐妹兩人的話,說不定四季少爺立馬就能回去了呢。“
四季的心跳動起來。
什麼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原來的生活,做原來的自己呢……
“還有,四季少爺記得當年跟您一塊玩耍的志貴少爺嗎?”
“啊……記得……”
“他現在,正在被所有人當做遠野家繼承家業的長子,大搖大擺地在外面活著哦。”
四季明顯有反應了。不是他本人有反應,而是反轉衝動,開始浮現了。
“……四季少爺?”
接受的信息讓他頭疼欲裂。為什麼啊?憑什麼啊?被無端端冒出來的殺人衝動,搞成了這個樣子,明明死了,卻還活著,還被外面來的、名字一模一樣的男孩子給取代了姓名……
能夠讓我不再悲傷的,只有面前的琥珀……
四季的瞳孔,重新變為只剩下一條絲线的紅色。
琥珀知道,這是洗腦四季必要的代價。
“啊……啊……嗯……啊……”
琥珀被壓在了浴缸的底下,勉強能露出頭來呼吸,剛才還溫柔地幫她清洗的四季,轉瞬間又變回了遠野家的怪物。
他那因為反轉而膨脹的性器,已經快要和槙久不相上下了。
但是琥珀卻很開心。心里沒有任何的恐懼。
因為四季有了反應、說明自己的話語已經被相信了,刻在了少爺那原本單純的心里。
所謂的、志貴取代了四季,不過只是替了個名頭而已。家業的繼承權給了秋葉,只要四季能回去和秋葉通婚,一切還是他的。
但那都不重要。琥珀只是希望,自己和翡翠的噩夢能夠早日結束。
只要讓四季相信,必須去報復,才能讓自己存在,那便合乎琥珀的意願。
雖然身體被四季用蠻力侵犯著,琥珀卻綻放了人偶般的笑容。
她覺得,這樣做是值得的。只要讓”想要抹去反轉衝動“的四季,變成”只剩下反轉衝動“的殺人鬼,上去將遠野槙久的美夢破壞掉,那麼她受過的傷,就都有了回報。
四季少爺是有這種能力的。因為,遠野一族,都只是怪物而已。怪物與怪物自相殘殺,對琥珀而言,如同戲劇一樣。
因為知曉了如何像人偶一般活著,所以,我要讓你們都變成我的人偶。
“琥珀玫紅色的頭發,就仿佛魅惑的毒藥一樣呢。”
槙久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雖然令人作嘔,但是,它將變成琥珀唯一的真實。
啊啊,就讓我變成將你們腐蝕殆盡的毒藥吧。
那樣就好。
琥珀人偶般的人生,終於自己上了發條。
“呼……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琥珀的身體再一次滿是傷痕地昏倒在浴缸里。
在小穴里射了還不夠,連上面的洞也被四季用力地進入肏弄了,琥珀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呢,那種怪物般的體力。
如果自己也是怪物的話,說不定就能感覺到享受了。
啊,如果是秋葉小姐的話,說不定消受的了。畢竟,槙久大人也說了,遠野家的血脈,只能通過內部消化來解決呢。
為什麼要讓她來呢。自己和妹妹,若是父母還在的話,會怎麼樣呢?會像宅邸外面的孩子們一樣幸福快樂嗎?
琥珀不記得有父母的存在。
在她的印象當中,槙久鬼魅般的身影,仿佛從出生開始,就被寫進噩夢里了。
為什麼呢?……小時候,還沒來到遠野家的時候,經常在夢中浮現那個可怖的男人。
那個男人、像是一開始就知曉她們姐妹倆的存在一樣,不知從哪里伸出雙手,把她們從山間帶進了遠野邸。
仿佛理所當然地、自己和翡翠就是槙久的東西一樣,被拿了過去。
當她和槙久做愛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確了。就是那個在小時候模糊不清的噩夢中,能讓自己脊背發寒的家伙。
那個時候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存在,現在琥珀卻確信不疑。
原來會讓小孩子做噩夢的惡鬼,在人世間是有實體的。
現在那兩位惡鬼的實體,正在每天與琥珀發生著激烈的性關系。
“啊……哈哈……簡直……小說都不會這樣寫呢……”
琥珀從發干的喉嚨里擠出女巫般的笑聲,自己就像是三級片混合av的女主角一樣,和不應存在的東西做著愛,身體還被搞的亂七八糟。
琥珀正對著四季,雙腿盤住他的腰。
“讓我多感受一點吧……惡鬼先生……”
手變得像爪子一樣的四季,用力地掐揉琥珀的身體,下體間砰砰地撞擊著,讓琥珀渾身都在顫抖和搖晃。琥珀漸漸又有了力氣,被四季貫穿的穴肉開始變得濕黏,咕滋咕滋吸著他的肉棒不放。
“哦……啊……啊……射到里面來……四季少爺……”
琥珀的淫穴像粘膩的觸手一樣,讓四季的插拔變得吃力。“咕噗咕噗”射精的聲音在緊致的穴肉里傳來,肉棒挺入她的子宮口,在不會懷孕的子宮中射滿鬼種的精液。
射完了精液,四季從琥珀的小穴中抽出性器來。
琥珀的肉壁蠕動著,將濃郁的精子吸收到了身體里面。
“清理干淨吧,琥珀。”
四季把沾滿黏液的雞巴放到琥珀嘴邊,讓滿臉紅暈的她用嘴巴清理。
“嗯……遵命……少爺……”
琥珀閉上雙眼,張開熟悉肉棒形狀的嘴唇,在四季的胯下起伏著,將整根陰莖都吞入喉中,用細小的喉嚨夾住並吸吮。
“真淫蕩啊,琥珀。”
四季滿意地看著跪在胯下的女仆,看著她張開情迷意亂的雙眼,被自己俯視著。
“精液的味道怎麼樣?”
“嗯……咕唔……噗滋……啾啾……”
琥珀嘴里塞滿了男人的肉器,發出含混的鼻音。
“簡直像av里一樣呢。”
四季說的av,也是琥珀拿來給自己打發時間的。他還會委托琥珀去上面買一些電視游戲和電影磁帶之類的東西,好填滿被關在地下室的無聊時間。
琥珀張開嘴,膨脹的龜頭從舌尖滑走,留下一條曖昧的唾液銀线。
“有好好咽下去嗎?”
望著胯間被舔弄的一干二淨的性器,四季滿足地撫摸著琥珀的頭發,邪淫地笑著。
真是熟悉的微笑呢。琥珀看著他,完全是那個男人的翻版。
既然血緣與性格都完全一致,那麼能力肯定也極其相似吧。
秋葉似乎繼承了槙久老爺聰明的頭腦和謹慎的性格。
四季作為長子,則完全繼承了父親殘忍而魔性的一面。
琥珀眯著眼睛,仔細地描繪著,那模糊不清的夢里,那個男人的形象。
他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
槙久老爺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自己的血液,所以琥珀很清楚,在他睡覺的時候進行暗殺是不可能的,只要琥珀下手,讓他流出鮮血的話,那血液會立馬貫穿自己的心髒。
四季應該也繼承了那種技能。
並且,四季的體質更為強大,就算受了致死的重傷,過一段時間也能夠愈合。
看起來完全無法擊潰的兩個男人。
琥珀跪坐在四季胯下,淫蕩地微笑著,擼動著他的性器。
四季果然又勃起了,在自己口中做了一番清理之後,他又要射了。
琥珀將他的鈴口對准自己的臉頰,右手揉搓著下面兩個卵蛋,左手一刻不停地前後擼動著。
“……唔!琥珀……”
四季閉著一只眼睛,挺了挺腰,性器抵住琥珀的臉頰“噗滋滋滋——”射了出來。
精液黏住了琥珀的眼皮,她用手蘸取清理著,伸出舌頭,吸溜吸溜地舔掉。
看到身下被射滿臉的女仆,四季總算是差不多恢復了正常,反轉衝動也發泄完畢了。
“辛苦你了,琥珀。”
四季滿臉輕松的樣子,掐著腰,伸著懶腰,心滿意足地回到床上睡覺。
琥珀漱口洗臉,穿好衣服後,看著躺在床上的四季。
真的要讓他死嗎。真的要讓所有人犧牲嗎。
也許吧。琥珀不知道,但她的心聲,在一點一滴地為遠野家的覆滅做著倒計時。
對了。關於計劃的後半部分。
利用四季除掉槙久老爺之後,秋葉小姐要不要殺呢?
她是個女孩子,而且是個學習認真的好孩子,從來不做多余的錯事。
還有殺死父親的四季。一旦真的那麼做了,他便無法回頭。
必須想辦法把四季也處理掉才行。
琥珀一步步走上台階,搜集著可能幫助她完成計劃的人選。
從未有人答應過她什麼,但她卻像在心中排演一場人偶戲劇一樣,將所有人的角色安排好。
只等著開幕的那天。
琥珀回到了遠野邸。槙久老爺不在,一定是因為工作太忙了吧。
已經是下午了。琥珀望著牆上的鍾表。快放暑假了,秋葉小姐會回到家的。
琥珀下樓去准備晚飯。路上在走廊里碰見正在清洗吊燈的翡翠。
“啊,姐姐!”
翡翠看見了琥珀,臉上泛起激動的光芒。
琥珀平靜地向她打招呼。
今天晚上,槙久老爺回來之後,就會要求翡翠下去伺候四季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把翡翠藏起來,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自己和妹妹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戴上美瞳的話,連槙久老爺也分不清誰是誰。
“翡翠,跟我過來。”
琥珀不由分說地、拉著翡翠來到女仆們的更衣室。
“誒,姐姐要做什麼啊。”
“來,穿上我的衣服,然後去宅邸的角落藏起來,不要被槙久老爺看到。”
琥珀脫下自己的和服,給翡翠拿了一套新的。
翡翠看到姐姐滿是牙印和淤痕的身體,帶著哭腔捂住了嘴巴。
“姐姐……”
琥珀對她揚起一個溫柔的微笑。
她穿上了翡翠的西式圍裙,那套衣服的裙擺十分厚重,將琥珀的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啊。翡翠被包在這樣嚴實安全的衣服里,令琥珀感到一陣安心。
翡翠的氣味十分清澈,像是家的味道。
自己那套和服是不能給翡翠穿的,因為上面全是四季和槙久沾染過的氣味。
琥珀和翡翠調換了身份,目送著妹妹向宅邸的深處跑去,琥珀舒了一口氣。
琥珀裝作妹妹的樣子去清理燈罩,卻一不小心把它給打碎了,碎片劃破了手指。
“啊……得趕快包扎才行。”
翡翠跑去姐姐工作的廚房,手忙腳亂地將切好的食材下鍋。
明明掐著點做出來的食物,卻能做到下面焦上面生,完全不能端出去給人吃的狀態。
“做姐姐真難……”
翡翠嘆了一口氣,像灰姑娘一樣蹲坐在火爐邊。
當琥珀清理完碎掉的燈罩和包扎好手指,從窗外看去,槙久老爺的豪華轎車已經駛入了遠野邸的大門。
她快步走到宅邸大門前等候。
翡翠的目光一般不會直視宅邸里的男性。琥珀也學著她的動作鞠躬。
“翡翠,今天跟我上樓。”
“是,槙久大人。”
琥珀壓低聲音,模仿翡翠那清涼的聲线。
槙久果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槙久後面上樓。
到了那熟悉的辦公室里,槙久抽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雪茄,慢條斯理地背對著翡翠。
“你姐姐都告訴你要做的事了吧。”
“是的,槙久大人。”
“四季你覺得怎麼樣?你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
“……”
琥珀暫時地陷入了沉默,她並沒有這份記憶,對於小時候的翡翠和四季,她只是手抓玻璃無助地看著而已。
“四季少爺……他,很活潑,對我和秋葉小姐都很好……”
琥珀努力描繪著想象中四季兒時的模樣。當時看著妹妹幸福玩耍的表情,想必應該是這樣的吧。
“太好了,你還記得他。”
槙久的聲音變得十分溫柔,似乎也想起了兒子兒時健康可愛的模樣。
“你願意嗎,翡翠。等到四季出來,冠上遠野的名字。”
“你和他一起,成為遠野家的親人。”
琥珀咬著牙,表現出翡翠的樣子。
“是的,翡翠很榮幸,能夠成為遠野家的一員。”
槙久回過身來。
“琥珀呢?讓她帶你下去,熟悉一下四季吧。”
“姐姐她……出去買四季少爺叮囑的必須品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我來親自為你帶路吧。”
槙久頓了一下,從皮質辦公椅上起身,上前拉住“翡翠”的手。
幸好不是扎著繃帶的那只手,不然琥珀就要為打碎一個燈罩的代價而穿幫了。
兩個人沉默的,走過燈火輝煌的大堂,一路向下,到達地下室緊閉的門口。
遠野槙久掏出鑰匙,打開門。
沉睡的四季從夢中驚醒,看見老爸牽著翡翠的手,來到自己的牢房門口。
“老爸?!……還有……琥珀?”
琥珀心中一緊,四季這個小兔崽子,一下就看出她原本的樣子,萬一槙久發現了……
“四季,這是翡翠,她和琥珀是雙胞胎姐妹,你忘了嗎?”
槙久抬起琥珀的一只手,她做出掙扎的樣子。
“嗯?害怕被人碰觸嗎?”
槙久看到將手臂縮回懷里的翡翠,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四季不解地看著。
這明明是琥珀嘛。
“好好疼愛她吧,以後翡翠,就是你的新娘了。”
槙久打開牢籠的門,把翡翠推進了四季懷里。
“切。”
四季別過臉去。
“嗯?”
槙久察覺到兒子的不悅,睜開眼睛看著他的反應。
“我的新娘才不是這家伙。我心中的那個人,只能是秋葉。”
四季目光如炬,眼中的火焰灼燒著槙久。
槙久笑了,果然,兒子完美地繼承了這遠野之血。
“想要秋葉嗎?不用著急,等你的反轉衝動,被翡翠治愈到消去為止,我就會讓你回去,迎娶你妹妹。”
果然如此。琥珀在心中算計著。
“而且這翡翠,也已經被你使用過了吧。”
四季的聲音冷酷而憤怒,看來他已經相信了琥珀編造的“事實”
“怎麼可能。翡翠是處女,我從未碰過她。”
琥珀的心一再收緊。雖然四季的反應讓她相信計劃執行的順利,但是翡翠……一旦被槙久發現,他可能會對翡翠大打出手也說不定。
況且真正的妹妹……連男人都不敢碰,怎麼能經得起這種話……
琥珀的眼神陷入迷茫。散播謠言的那個人,可是自己啊。
“哦,不信的話,那就來用用看啊,看你說的這翡翠,到底是不是處女。”
四季摩挲著琥珀的胸前,准備撕開她的衣服。
琥珀坐不住了,她必須將槙久支開才行。
“四季大人……不要……請不要在槙久大人面前……”
槙久看了他一眼,麻利地走上樓梯,狠狠地關上大門。
沒想到的是,隨著大門的關閉,四季騷擾“翡翠”的手也停止了活動。
“玩夠了吧,琥珀。”
把琥珀放到一邊,四季吃吃地笑著,依稀可以看到當年調皮男孩的蹤影。
“誒?……四季少爺……?”
四季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包容琥珀。
“我怎麼可能認錯自己上過的女人呢?只有眼神不好的老爹才會被你的演技騙過去。”
四季嗅著琥珀扎著繃帶的左手。
“你的血的味道,不可能聞不出來。興許老爸那家伙,嗅覺已經退化到,連巫淨之血的氣味都分辨不出來了。”
琥珀知道為什麼,因為她給槙久使用了許多讓感官遲鈍的毒藥。
“特地扮成你妹妹的樣子被老爹送來找我,是不是……”
“我猜,你是不想讓我碰翡翠,對吧。”
四季眨著猩紅的瞳孔,顯得又聰敏又可怖。
琥珀低下頭,原來自己的小伎倆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是的,四季少爺。”
“其實,動不動翡翠,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即便無法抑制這反轉衝動,我也必須回去上面,和秋葉生活在一起。”
四季緊盯著天花板,琥珀能感受到,這個人對秋葉小姐那難以抑制的,支撐他活動般的情感。
“呐,琥珀,我會和你一起保護你妹妹的,所以,放我上去,讓我去找秋葉,好不好。”
四季抓住琥珀的手,撫摸著她腰間懸掛的鑰匙。
“抱歉,四季少爺,我並沒有打開你腳鐐上的鑰匙。”
“哈啊~?你以為那種東西能困得住我嗎?”
四季滿不在乎地踢著腳上那特地定制的、軍用鋼材級別的鐵鏈。
“你看好了、琥珀。現在的我,想要逃出這里,簡直是輕而易舉。”
四季舉起他的爪。
琥珀驚愕地看著,那雙手一點點扭曲成魔鬼般尖銳的利爪,鮮血之刃在那之上凝聚。
四季雙手揮出“X”狀的血光,“咔當”一聲,束縛在腳踝上的鐵圈被砍成兩半。
“嘶……力度掌控的不太好啊。”
由於用力過猛,連腳腕上的肉都劈開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鮮血流了一地。
琥珀看著,從地下牢的角落掏出急救箱,麻利地替四季包扎好傷口止血。
“您不痛嗎?四季少爺。”
琥珀一邊包扎,一邊問候著他的感受。
“啊……自從被老爸殺過一次之後,發現再痛的傷,也很快就好,疼痛就變成一種很刺激的事了,哈哈哈哈。”
四季滿不在乎地說著,臉上是輕快的表情。
“……是嗎。真好啊。”
琥珀在自言自語。她的身體做不到那樣,做不到無論多重的傷,也會愈合的不著痕跡。她不是怪物。
“呐呐,比起這個,一會兒我的腳踝恢復了,你和我一起到外面玩吧!琥珀!”
四季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纏著琥珀,讓她陪著自己出去。
“……這不好吧,四季少爺。”
四季收起了笑容,令人寒戰的爪撫摸著琥珀的腰和肚皮。
“你知道的,你的身子,比這鐵索要軟的多。”
“所以,從你這里搶走鑰匙,簡直是輕而易舉對吧?”
四季的力道一下加大,把琥珀拉到他的懷中。
“啊……是的……”
“但我不想傷害你。因為琥珀只有一個,殺掉了,就沒有人會幫我變回原來的四季了。”
“琥珀不想死對吧?琥珀想保護妹妹對吧?”
“嗯。”
“所以,琥珀要幫助我。和我一起出去,奪回名為遠野四季的位置。”
四季把琥珀抱在懷里,像撫弄一個洋娃娃一樣,親昵地摸著,在她耳邊吐露惡魔的低語。
“是的。我會幫助你,四季少爺。”
琥珀抓住四季撫摸她的手,微笑著說。
“現在還不到時間,等到槙久老爺睡下,我們再出去吧。”
“在那之前,四季少爺……”
琥珀褪下翡翠的連衣裙,把它仔細地疊好。
四季滿意地微笑,擁住赤裸的琥珀,交合的聲音在地牢中響起。
幾個小時後,夜已經深了。四季和琥珀赤裸的身軀交疊在一起,琥珀汗濕的頭發撒在四季胸前,兩人又激烈地做了好幾個小時。
“哈啊……做愛真沒意思啊琥珀,老是這樣,還不如下次陪我打電動游戲呢。”
原來四季少爺也會厭煩啊。
“我們該出去了,四季少爺。”
琥珀從容地穿好衣服,拉著四季的手,輕手輕腳地打開地牢的鐵門,兩個人從窗戶跳出了遠野邸。
四季的行蹤隱藏的很好,像是一道白影一樣跨過庭園,懷里還抱著琥珀。
看到高高的柵欄,四季一躍便飛了過去,“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您的腳沒事吧,四季少爺。”
琥珀縮在四季懷里,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胸口上,讓琥珀感到一陣酥麻。
“哈,那個在和你做完之後就好的差不多啦。”
兩人相視一笑,疾步消失在遠處的風景中。
到了大路上,四季放下琥珀,拉著她的手一起行走,他觀察著許久未見的、外面的樣子,那猩紅的眼眸中又有了光。
“真美啊,琥珀。這麼多年沒出來,外面的亮光增多了。”
四季指的是街上隨處可見的霓虹燈,妝點著整個城市,還有不少24小時營業的店鋪敞開著大門。
看著這些常人司空見慣的景色在四季的眼中熠熠生輝,琥珀不由得笑了。
“那個是什麼?”
四季指著一座掛著粉紅色愛心形狀LED招牌,上面用英文寫著“LOVE HOTEL”
“是旅館呢。”
“哦,那不就和家里一樣,是睡覺的地方。”
“是的呢,四季少爺。”
“真無聊,那這個呢?”
“是便利店。”
“我想進去買東西,帶錢了嗎,琥珀?”
“帶了。”
“走吧,看看里面有什麼好東西。”
穿著浴衣的四季與穿著和服的琥珀,兩個與城市風景格格不入的家伙走進了便利店。
……
拎著兩大袋包裝花花綠綠的小食品,四季和琥珀坐到公園的長椅上。
“這些東西,我小時候都沒怎麼吃過。”
四季用牙齒咬開塑料包裝,把糖果塞進嘴里。
“槙久大人希望你們吃高級一點的食物。”
琥珀微笑著,看著狼吞虎咽的四季。
他一邊吃著,一邊眼里卻感到迷茫。
“……好難吃……為什麼?琥珀。糖果不應該是甜的嗎?為什麼在我的嘴里,只剩下苦澀的味道……”
琥珀睜大眼睛,不解地望著四季。
他拆開蛋糕和三明治,咀嚼著咽了下去。他打開一罐咖啡,咕咚咕咚下咽,把罐子一下子捏扁,扔到了十幾米外、大路對面的垃圾桶里。
“……這個,本來就是苦的,對吧……?”
四季痛苦地撓著頭,尖利的爪子將頭發染上了血紅的顏色,他顫抖著,恐懼著這具已不再是人類的軀體。
“咖啡確實是苦的,四季少爺。”
已經無法擁有正常人味覺的四季。琥珀只能這樣安慰他。
“啊……原來如此……哈哈……”
“那什麼東西……會是甜的呢……”
四季的眼神越發猩紅,他咧開的嘴角,露出長的有些不正常的犬齒。
琥珀有種不祥的預感。
四季站起來,向琥珀伸出手。
“走吧,我們去找點甜的東西。”
琥珀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沒吃過的、被扔在長椅旁的食品,然後跟著四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二人漫步在夜晚的公園之中,有一對情侶,在燈下擁抱著,纏綿嚶嚀出甜言蜜語。
四季拉著琥珀的手,定定地看著他們。
“呐,琥珀,你說他們,會是甜的嗎?”
四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眼里的光芒紅的幾乎放出光來。
琥珀毛骨悚然,這是她第一次,被四季爆發出的反轉衝動嚇到。
不對,不應該是反轉衝動。明明出來之前,四季已經被她淨化過了……
“您在說……情侶之間的事嗎?”
琥珀不自然地轉移著話題,她希望四季不會讓她看到最壞的結果。
“啊。是啊。真想去嘗嘗看,情侶之間的味道,是什麼感覺。”
四季說著,脊背卻弓了起來,像是獵豹在發動攻擊前,蓄力的樣子。
琥珀驚恐的看著他尖利的爪子,喊聲和四季的衝擊一並發了出來。
“不要!四季少爺……”
“通————”
四季像是一支離弦的箭,帶著血腥的紅光,從和琥珀一起的位置起跳,一下子,便用銳利的爪子、飛撲過去切碎了那對情侶。
“啊……啊啊啊啊……!!”
琥珀跪倒在地上,她沒能看好四季少爺,因為她放他出來,導致無辜的人死去了。
四季身上藍色的浴衣被那對男女鮮紅的血液浸染的發黑,在路燈的光照下令人膽寒。
四季踩爛了男人的頭部,將女人斷成兩截的上半身舉起來,貪婪地用她的鮮血淋濕自己,張開嘴巴,像是接著天上下的血雨一樣,暢飲著散發腥熱氣息的人血。
琥珀雙腿發軟。為什麼。明明已經提前獻出了身體壓制四季少爺,他卻還是暴走了,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屠殺著路途所見到的人們。
接下來的場景琥珀不敢細看,她對於血腥獵奇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跑到樹林深處,劇烈地干嘔起來。
就連在樹林里面躲起來,也能將四季咀嚼骨肉的咯吱響聲聽的一清二楚,聽著他一邊進食,一邊開心地大笑,一邊說著“好甜,好香……”這樣的詞語。
想起之前四季將盤中餐送給自己的樣子。想起四季覺得糖果難吃,因此十分痛苦的樣子。想起四季微笑著拉起自己的手,說“去找些甜的東西”……
啊……啊啊……原來這些動作……都是……
為了吃人嗎……
琥珀的身體是冰冷的。她付出自己的一切,為的就是,讓遠野一族不會有這樣的慘劇發生。
那熟練地,仿佛天生就會的、切割開人類肉體的方式。
一想起四季在自己面前起跳、轉瞬間奪取兩個生命的模樣,琥珀的嘔吐便無法停止。
四季搖搖晃晃地從身後走來。
“啊咧,怎麼了,琥珀,跑到這麼遠的地方,是害怕我的樣子,想要逃跑嗎……”
聞到了血腥的氣息。
琥珀連回頭去看四季的模樣,都無法想象。
撫上她肩頭的那只手,是濕潤而溫暖的。
那是什麼的溫度、琥珀自然知道。
“不要……不要過來……”
“你在害怕什麼啊,我已經吃飽了,又不會吃了你。”
四季打了個飽嗝,學著琥珀的樣子蹲著,蹲在她的身邊。
鮮血從他的浴衣上滴下,“滴答滴答”的細小聲音,折磨著琥珀的神經。
“怪物……”
“嗯?”
“你們遠野家的東西,都是怪物。”
琥珀失聲地叫喊著,辱罵著四季,辱罵著槙久,仿佛這樣,就能驅除她的恐懼似的。
四季在一旁聽著,既沒打斷琥珀,也沒安慰琥珀。
“啊啊~~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早就做好心理准備了呢~~”
四季撓著頭,好像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無奈事情。
“我們不是朋友嗎?琥珀……”
四季被琥珀的樣子弄得有些不高興,嘟嘟囔囔地說著,臉瞥到一邊,仿佛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朋友之間的不和而已。
琥珀的腦海一片空白。
啊。對了。朋友。
自己是要和這樣的殺人鬼,成為朋友,然後再用他那雙可以殺戮的手,達成她的願望。
那麼,琥珀應該高興才是,看到了四季那恐怖的力量,又知曉了他不會傷害自己。
琥珀站了起來,表情恢復成鎮定的樣子,微笑著看著四季。
四季的渾身沾滿鮮血,連眼瞳都是鮮紅的。
他也對自己咧出一個微笑。
我們啊,都將成為怪物。
琥珀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細心地為四季擦拭干淨臉頰。
“走吧。四季少爺。在太陽出來之前,回到家去,洗干淨衣服,琥珀會幫你藏起來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出去過。”
“嗯嗯~~好。”
四季伸著懶腰,一臉飽足的模樣。琥珀在他身邊走著,步伐僵硬的像個木偶。
他的浴衣被鮮血浸透,琥珀示意他脫下來,在路邊將衣服擰干,再穿上回去,不然血跡會一路滴到遠野家。
二人回到地下室時,天已經亮了。
琥珀燒掉了四季的衣服,讓他換上全新的,安穩地待在床上。
\"謝謝你,琥珀。昨天晚上我真的很開心。“
四季快活地踢著腳上重新安好的破碎鐵鏈,做出完好無損的樣子,臉上掛著抹不去的笑容。
一提起那一夜,琥珀的手便微微顫抖。
能讓四季開心的事情。那便是。
“您開心就好。四季少爺。”
琥珀整理自己的和服,將肩膀上四季留下的血手印清洗干淨。
“以後我們每天晚上,都出去玩好不好。”
四季充滿憧憬的聲音,和琥珀縮緊的瞳孔。
“晚上再說吧,四季少爺。我需要上去服侍槙久老爺了。”
琥珀沉默地背對著四季,不動聲色地在他的早餐里下了毒藥。
“嗯嗯。”
“以後要是白天也在一起該多好……”
四季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在思念著某人的到來。
琥珀走上樓梯去。她和四季,究竟誰更像怪物呢?
回到日常生活的琥珀,努力克制住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四季殺人的那一幕。
如果四季少爺是個普通的少年就好了。
為了壓制住令自己發抖的那個殺人鬼形象,琥珀幻想著普普通通的四季。
他應該會去日本最好的學校讀高中,也不會和她這個女仆產生什麼交集吧。
琥珀走進槙久的臥室。屋子里氣氛十分凝重,槙久正在看一份報紙,電視里播放著昨夜的那個公園。
被打上馬賽克的屍體。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四季吃剩下的肉塊。殘缺的手腳輪廓,即使用模糊一片的濾鏡處理過,琥珀也想像的出來。
槙久放下報紙。
“四季怎麼樣了?”
“他很好,槙久老爺。”
槙久的手微微顫抖。
“他出去過嗎。”
“沒有,槙久老爺。”
琥珀的聲音異常冷靜。
“昨晚,四季少爺和我一直待在屋里,也沒有要反轉的跡象。請您放心。”
琥珀很清楚,她要優先殺死的人是槙久。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沒時間陪你了,琥珀。外面的事,讓我頭疼的很。你配給我的藥,為何一點效果都沒有……”
槙久捂著腦袋,琥珀沉默。
他穿上衣服走了,琥珀扶著桌子,癱坐在槙久的大班椅上。
那個報紙詳細報導著現場遺留的蛛絲馬跡。包括四季在樹下擰干和服時滴落的血跡,讓琥珀嚇了一跳。
四季的DNA和個人資料早在數年前就已被銷戶,應該是查不到什麼的。
“四季少爺……”
琥珀擔心四季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拿著報紙,急匆匆地趕向地下室。
四季百無聊賴地躺著,看著琥珀再度歸來,一下子又精神了。
琥珀坐到他的床前,把報紙塞給四季。
“真不錯啊,本大爺的復出第一天,就登上了頭條,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他是這個反應。琥珀扶額。
本來是為了提醒四季隱匿行蹤的必要性,沒想到成了火上澆油,讓四季的作案情緒高漲。
“那個……四季少爺……?”
琥珀善意地提醒他,你別搞了,你爹都快急死了。
”啊哈哈哈哈哈!!老爸如果知道那是我做的,臉上的表情該會是怎麼樣呢?真想上去看看啊……“
四季暢快地笑著,令人膽寒的笑聲響徹著冰冷的地下室。
琥珀只能報以微笑。
“呐。琥珀。只是一次的話還不夠啊。要讓我的事情變得更多……更多,才能讓爸爸想起我,想要讓我回去,像期待正常人一樣期待著我。到那時候,我說不定就會停手了。”
四季愉快地笑著,那個表情,肆意上揚的嘴角露出沾著血跡的犬齒,猩紅的瞳孔中,聚焦成野獸般的絲线。
他是惡鬼。
是超越了混血的,不再壓制鬼血的人類。
槙久老爺果然因為心軟,留下了最殘暴的那個孩子。
“我……不能再放您出去了,四季少爺。”
琥珀僵硬著身體,一字一句地、復述著顫抖的心聲。
“啊?”
四季的笑容猛地急轉直下,變成了與生俱來的、對下人鄙夷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那個表情。即便失去了作為少爺的地位,也不曾將高傲從遠野的血脈中剃去,仿佛天生就蔑視著人類一樣,從骨血中流溢出的冷酷氣質。
琥珀會在他的面前發抖。如果沒見識過比這更恐怖的場面的話。
“你覺得……你的建議……”
“會有用嗎?”
四季像一條蛇一樣,從坐著的床上一下子滑過來,飄到了琥珀的身前。
他的速度,已經讓琥珀看不清移動的軌跡了。
四季的身體將她壓到牢房的牆壁上。琥珀倚靠著花崗岩的地基,側顏與四季的臉幾乎重疊在一起。
“你知道嗎……琥珀……”
四季伸出粘膩濕滑的舌頭,琥珀越發覺得,四季少爺正在不斷地、蛻變成一條食人的巨蟒。
“昨天晚上吃的東西雖然也很美味……但是比不了你的身體萬分之一啊,琥珀。”
令人手腳發麻的話語。
“因為你實在是太美味了,即使是舔一口都讓人覺得享受。”
“所以我不會切開你的,琥珀。因為你的身體,切下來就不會復原了。”
四季舔舐著,品味著她那從汗液中滲出的恐懼。然後直直地,幾乎沒有距離地,聚焦在琥珀的眼瞳。
“但是你知道嗎……如果我太餓了,又過於想吃掉琥珀的話。”
“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你復原的哦?”
琥珀不知道四季說的復原的意思。更不相信四季要吃掉她的前提。
“只是……那樣琥珀的血,就永遠失去原本的味道了,變成了不值一提的東西。”
四季的樣子有些陰沉,手掌捏緊琥珀的肩膀。
琥珀盯著那雙赤紅的眼睛。那不是四季。那是一雙深邃到看不透的、像是屬於別的怪物的眼神。
但他確實是四季。
四季貪婪地舔舐她的脖頸,那蛇般軟滑的舌頭,像是享受著獵物一樣,游遍琥珀的頸邊。
真想咬下去啊。但是不行。絕不。那樣琥珀一定,會失去本來的風味的。
遠野四季克制著,將尖尖的犬齒插入琥珀頸動脈的欲望,只是不知饕足地吸舔,陶醉地隔著皮膚,品嘗里面涌動的血香。
自從他吃了一次人後,他想要啃噬的欲望就越深。此時的琥珀,就像一塊上好的肉,橫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舍不得吃掉,因為那是活生生的、自己的女人啊。
想到這里,四季邪孽地笑著,拉開琥珀的和服,用自己的身軀,懲罰著不聽話的女仆。
琥珀越來越無法掙脫四季的懷抱了。
這一次禁錮住她腰部的爪子,仿佛鋼鉗一般,撞進她體內的肉器,仿佛液壓機一樣衝擊著她薄弱軟黏的子宮口。
四季的力量變強了,吃了人血人肉後,他的身體,擁有霸蠻的強力。
琥珀不敢想象,繼續吃下去,四季會變成什麼樣子。
興許槙久老爺想象中的那個長子四季,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在與他的纏綿中被輕易地跨過了底线,拿走了通向外面的鑰匙。
已經無法回頭了。就算奉獻出翡翠,也不會有將四季少爺變回正常人的可能性。
那不就是她的計劃嗎。
用比攻城機器還敏捷強壯的四季少爺,去擊破遠野家怪物般的牆,讓她和翡翠能夠逃到外面。
啊咧……被四季少爺這樣那樣過的自己,真的還能夠頭也不回地離開遠野家嗎?
四季少爺,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保護住翡翠嗎?
琥珀的腦袋被四季劇烈地搖晃著。體內的腔壁隨著四季的律動而發出淫響。
“啊……啊……里面好燙……要裂開了……嗯嗚……四季大人~~”
琥珀已經被遠野父子的性器、支配並征服過了。她女人的本能緊緊地吸著那凶器不放,熾熱地迎合著,吸吮著,顫抖著環繞著那根東西,期待著它在深處用力地射精,射滿琥珀不知饕足的子宮,讓她真正變成遠野的女人。
槙久大人說的沒錯。琥珀早就變成你們父子共享的人偶玩具了。
“你不是人偶哦。琥珀。”
“誒?”
正當腦子被高潮衝擊的粘膩一灘,四季的聲音卻響徹在耳邊。
奇怪……。四季少爺,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呢……。
瞳孔開始失神渙散的琥珀,不解地聽到像是幻聽一樣的話語。
四季在她的耳邊喘息著,舔弄著琥珀的耳廓、那確實是他說出來的事情。
“你才不是遠野家的人偶。你是遠野家的女人啊。”
一邊在體內衝撞著,一邊說出這樣令人迷惑的話語。
“因為我和爸爸,一定都是因為太愛琥珀了,才總是纏著琥珀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四季說著,帶著做愛節奏的喘息聲。
琥珀才、不相信呢。
說是愛、卻讓自己變得像人偶一樣淒慘。
“不對……。那是、騙人的……”
琥珀在迷茫之中,道出夢囈般的言語。
四季驀然地停住。
“哦?但是啊,我現在最喜歡琥珀了。比起對我不管也不問的妹妹來,琥珀既聽我的話,又照顧我,還放我出去,還與我做愛。我不喜歡琥珀的話,又有哪個男人最喜歡琥珀呢?”
四季一字一句地陳述著,隨著說話的節奏,用性器抵住琥珀的子宮。
“你覺得,我是把琥珀當做人偶,才在里面射精的嗎?”
四季的臉漲得通紅,他的心髒熱烈地鼓動著,緊貼著琥珀的後背,傳達著自己的情緒。
“你覺得我就是個怪物對吧、沒有人的心、沒有人的愛情,只是把琥珀當做工具利用而已。在琥珀的心中,我和老爸的形象一定比這還要糟糕對吧!”
四季吼了出來。氣息奄奄的琥珀聽著,嘴角綻放了笑容。
“您說的……一點都不差……四季少爺。”
四季沉默了。
“該怎麼讓你覺得快樂起來呢。琥珀。”
他拔了出來、並沒有內射,而是有些懊喪地擼動著、射在了外面。
為什麼做這樣的事情呢。
里面痙攣著、沒有了四季精液溫暖的滋潤,覺得不夠滿足了。
啊……原來不滿足是這樣的感覺。
琥珀……真是個……淫蕩的女人呢。
琥珀閉上失去聚焦的雙眼,昏倒在四季的身下。
將自己變成人偶的男人、決定敲開自己的外殼,取出里面脆弱的自己。
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
琥珀沉沉地睡去了。四季看著她,憐愛地將她抱在懷里,兩個人一同躺在床上。
“你知道嗎。琥珀,你不在的時候,我總是想著秋葉。”
“想著她黑色的頭發、想著她湛藍的眼眸。”
“但她一次都沒有下來看過我。一次都沒有。就像沒有我這個哥哥一樣。“
說到這里,四季克制不住地抽泣著,淚水浸濕了琥珀肩頭的衣料。
“我的想念,是永遠也傳遞不到的啊。所以,我比誰都憤怒,比誰都絕望。”
“因為這樣絕望的我,遇見了你。然後,什麼都好像改變了一樣,突然有一個女孩子出現在我的身邊……那麼漂亮清秀,又那麼主動,第一天就擁抱了我。”
“你知道嗎。琥珀。第一次,我覺得像是在夢里一樣,第一次,我在這深不見底的地牢中做了幸福的夢。”
“我從不覺得你像人偶,我只是覺得你很漂亮,又很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弄壞了似的。”
“但我又喜歡你喜歡到心里發痛。所以,每次看到你,我都像怕失去一樣擁抱著你,用我的全力,想要把心意傳達到你的深處。”
“可是……可是……這樣歡迎著我的你……內心卻覺得自己只是被我和父親玩弄著……”
“這不就等於,我的心意像是不存在一樣,被琥珀看不見的屏障給隔絕在外面。”
四季努力地,帶著哭腔擁抱著琥珀,用力搖晃著她,像個吃奶的孩子一樣,想要讓琥珀聽見他的哭泣聲。
啊。四季少爺。原來你是那樣戀慕著我。戀慕著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偶,把她當做寶貴的東西一樣,擁抱著玩耍著。
我卻不知所措地,覺得自己像獅籠中的一只食草獸,只是您的獵物而已。
琥珀該、怎樣面對才好、面對四季少爺這單純的心意……。
琥珀輕輕地,用失去力氣的、嬌柔的手指,勾上四季擁抱著她的手腕。
“四季少爺……四季君……”
第一次、琥珀沒有說出對四季那司空見慣的尊稱。
“啊……琥珀,你醒了……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四季依靠在她的肩頭,什麼暴虐的情感都沒有,只是淚眼朦朧地,依依不舍地擁抱著琥珀。
“你剛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四季伸出手擦干眼淚,不好意思地眨著眼睛。
“嗯。”
琥珀將四季堅實的雙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吻著。
“太好了,琥珀……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讓你普通地叫我。但是我實在好久沒聽到有人叫我少爺了……所以才……”
“沒關系的,四季少爺。”
聽到琥珀又習慣性地變了回來,四季焦急地搖頭。
“不不不不是的,我現在已經聽夠了……我想聽琥珀……像女朋友一樣,就……普普通通地叫我……”
四季嘟嘟囔囔地咕噥著,靠著琥珀的頭發,像是鬧著別扭的青少年一樣。
啊。這才是、四季他本來的樣子。
這樣想著,琥珀的心情便愉快起來。
自己也可以擺出屬於少女琥珀的微笑,與他的交織在一起嗎?
琥珀真的那樣做了。
四季看到了、如同被陽光照耀的向日葵般的、難以忘卻的笑容。
“真美啊,琥珀。”
四季閉上眼睛,深深地吻了她。
“咕啾……啾啾……唔……嗯……”
二人唇齒相交,兩只舌頭不好意思又熱情無比地交纏碰觸著彼此,就像平常那樣,卻比平時的性愛更加柔情和吻技精湛。
琥珀情迷意亂地看著、吻著四季。四季也同樣,臉紅著回應著她。
四季的手又不安分地攀上琥珀的胸膛,琥珀伸出手,牽著四季的手指,主動地放到胸前,和他的手一起,溫柔地撫摸按揉著那對軟軟的乳肉。
琥珀的腿間,早已因為四季的摩擦而洇濕一片,那是不經過任何刺激地,琥珀自發的分泌出的愛液。
“四季少爺……”
“別叫我少爺了……琥珀。”
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嘴唇,卻又因為稱呼,磁鐵似的擁住彼此。
“嗯……啊……四季大人……”
“啊啊啊~~琥珀!~~~”
四季躺在琥珀懷中撒著嬌,他最受不了琥珀用敬稱稱呼他,感覺就像是春藥一樣。
“其實……”
“嗯?”
“剛剛四季少爺,在里面沒有內射的時候,琥珀覺得十分痛苦。”
“誒?……”
“明明已經習慣的事情,卻因為四季君在意我的感受,從而在里面拔了出來。”
“這個動作,讓琥珀意識到,其實我的里面,迫切地需要著四季君。”
“在里面深深的……像是要把琥珀填滿似的……內射在里面。”
琥珀用充滿了欲望的眼神,直勾勾地,清晰地訴說著自己的欲求。
“啊……”
四季瞪大了眼睛。
沒有比這個,更像屬於他的女人的需求了。
“嗯。我會好好滿足你的,琥珀。”
“用你覺得舒服的程度,不留余力地滿足你。”
四季將琥珀的上身摟進胸前,讓她的雙手攀附在自己的胸膛。
“啊……啊……就是這樣……四季大人~~~~”
琥珀口中的稱謂變幻著,隨著她的心意和快感,熱烈地響應著四季的抽插。
琥珀感覺的到,四季因為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努力控制著衝擊的力度,讓他的肉體上布滿了汗水。
“呼……呼……琥珀,這樣舒服嗎……有沒有痛到……“
呼吸因為控制力度的延遲而變得粗重,四季的性器在琥珀深處咕滋作響地,被媚肉疼愛糾纏著。
很奇怪吧……明明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那根東西在貫穿著自己,琥珀卻感覺到由衷的喜悅。
因為敞開心扉而舒展的內壁不再感知干燥的疼痛,而是像漪出泉水的小溪一樣濕潤著,感受生命在體內流淌。
柔軟的,輕輕地像是怕弄痛了自己。這樣的撩撥,反而讓琥珀深處習慣了蠻力衝撞的子宮口,夾緊了想要將它吸入。
說起來,平時也是這樣,差不多有一半時間是很享受的吧。
雖然槙久和四季的性欲不受自己控制,但恰好對上琥珀想要舒服的時候,感覺就會變得很朦朧。
因為從來沒與他們心靈相通過,所以,就算舒服了,琥珀也不會承認的。
但這一次,被四季少爺用真實的眼淚浸透之後,琥珀前所未有地,感覺全身心都在喜悅地恭迎四季的到來。
他現在抱著自己的腰,輕輕撫摸著自己那發熱的小腹,感受著性器在甬道內的顫動。
琥珀不想在忍耐了。我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需求、自己的快感。
“四季少爺……用力一點、比平時稍微輕一點、那樣的程度,就可以了。”
“嗯。”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然後恢復了平時的那種有力和敏捷,將琥珀用她自己都搞不懂的方式擺成喜歡的姿勢。
啊……四季君就是這一點異於常人呢。可以隨心所欲地、將他人的肢體切換成喜歡的樣子。
想到那一晚,四季用手在幾秒鍾內切開人類關節的速度,琥珀的身軀又一次僵硬了。
即便身上的是那個愛著自己的、好的四季。那個殺人鬼四季也不會改變,只是平常地待在他的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