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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棋手小姐喚雨(歷史轉折中的早露)

論女棋手的自我修養 Fox fourth 24738 2023-11-19 23:35

  黑暗城市中央高牆大院的府邸上發出的光芒映亮了一大片夜空,觥籌交錯間穿著考究的烏薩斯貴族們來回穿行。其中穿著全套貴族禮服的白發女孩儼然是宴會的焦點。哪怕已經離開這樣的生活許久,娜塔莉婭骨血里的禮數依然能在重新接觸它時被完美喚醒。

  

   “娜塔莉婭!”健碩英俊的中年烏薩斯張開蒲扇般的大手,熱情地把被同輩人圍住的貴族女孩攬到了更高一層的圈子中心。“來見見你父親的朋友們,他們都希望聽到小娜塔莉婭的事跡。”

  

   “好的,葉夫根尼叔叔。”禮數完美到最挑剔的司儀都找不到錯漏,娜塔莉婭端著酒杯在這些同父親同輩的貴族間自如穿行。

  

   這些切城事變後幸存的權貴們其實並不關心城市中發生的一切,只是娜塔莉婭父親在他們圈子中缺損的那個位置必須哪怕象征性地補足。他們認真聆聽娜塔莉婭講述切城那被修飾了的歷險,時不時舉杯為這位小輩的英雄表現歡呼。葉夫根尼伯爵看到友人的遺孤游刃有余的樣子,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長官,電廠駐軍的信報。”

  

   悠揚大提琴曲下被金黃色酒液映上了黃金般空氣的酒會依然如舊,身為普里皮亞季守備司令長官的葉夫根尼伯爵卻被迫離開了一會兒。

  

   娜塔莉婭走到窗前,看著遠處被工業煙塵熏成漆黑的城市間普里皮亞季大電廠巨獸般的剪影。切城事變後,作為切城工業附屬區的普里皮亞季便暫時成為了切城上等人的落腳點,他們在工業區塊里搭起府邸,帶著劫後余生近乎瘋狂的欣喜去歡慶。高挑的女孩輕抿了一口香檳,異色的美麗瞳孔映著漆黑的夜,映著玻璃反射的黃金色燈光。她想到幾天前。

  

   “既然站在這里,你們就該拋棄你們的血統、過去和疑慮。當太陽再度升起時,你們所有人都要以兄弟姊妹相稱,你們都會成為革命戰友和無產階級!”略微陌生的話語從變聲器合成的男聲口中說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索尼婭、安娜、拉達和羅莎琳帶頭歡呼,“烏拉”聲直抵天際。

  

   也就是那天起,博士正式宣布烏薩斯學生自治團停止存在,且不再屬於羅德島。從此往後,她們將是新組建的青年近衛軍團的領導層。當時,她夾雜在狂熱的青年軍中央,環顧四周,視线從歡呼到面紅耳赤的索尼婭和拉達臉上過,從平素恬靜此時卻高舉著手中紅書的安娜臉上過,她恍然間感覺自己居然是他們之外的人,找不到任何的依托。

  

   “砰!”不容她細細回味,槍聲便毫不留情地擊碎寧靜。酒會的矜持和喧囂在它面前如華麗的玻璃般易碎。貴族們慌了神,交頭接耳,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小輩們更是慌亂地抱在一起,彼此間交換著惶恐。

  

   “安靜!”葉夫根尼伯爵用他雄渾有力的嗓音喊道。他用金質的酒具狠狠砸向銀盤,讓所有人不得不安靜下來。“府邸有著堅厚的圍牆,守衛已經封閉了大門,我們不會有事。”他沉靜的眼神在人群中掃視,一下便找到了窗前神色驚慌的娜塔莉婭。“娜塔莉婭,注意遠離窗戶,過來!”

  

   她機械地走了過去,任憑他把她推給兩個忠誠可靠的仆人。府邸外的槍聲還在響,那是青年近衛軍在攻打外牆。從這里她能在一片嘈雜中分辨出索尼婭正高喊著衝鋒的口號,隨她進攻的近衛軍戰士們高唱著那首博士教授的軍歌。

  

   “紅軍的戰士們,把刺刀擦亮,要緊緊握住手中的槍...”

  

   雙手顫抖,面孔發紅,她無助地看著四周,葉夫根尼伯爵並沒有太留意她。他正冷靜地撥通一台台電話機。

  

   “沃索金准將,沒錯,是我,請放心,他們攻不破這里。”城內的電話线被管制很嚴,近衛軍幾乎無法剪斷府邸的通訊。即便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伯爵的聲音也是那樣鎮靜。“讓1團和2團注意警備外圍,警備團和兩個補充步兵連向我這里靠攏。把炮兵營調到營地南緣,隨時准備...”

  

   “我們都應該!”

  

   “越戰越頑強!”

  

   空白。

  

   她恐懼得幾近暈闕,本能一樣的禮數把她釘在原地,甚至沒放下手中的酒杯。她看見自己開始安撫周圍的小輩,葉夫根尼依然在打著電話,看到她的視线,他對她鼓勵地一笑。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身為父親摯友的葉夫根尼曾在禮儀課上鼓勵她,教她騎馬、教她辨識名畫......切城事變後,也是葉夫根尼伯爵力排眾議,堅持尋找她的下落,雖然他並不知道她陰差陽錯被羅德島收容......

  

   伯爵還在打著電話,她聽到了一個旅的字眼兒。

  

   “和敵人血戰在疆場......”

  

   她張皇的眼睛看向窗外,用不了多久,大電廠旁邊的駐軍就會趕來。普里皮亞季是全烏薩斯最大的源石電廠,曾經是切城全城乃至彼得格勒一线一半以上的供電源。這里駐守著烏薩斯第五集團軍327獨立旅,他們曾經征戰在雪固冰封的北线,阻止卡西米爾人讀過奧德河。而後又在北地警備薩米人五年之久。雖然這支軍隊已經老舊,卻從來無愧百戰精銳。

  

   只要他們回援......

  

   她看到青年近衛軍在兵燹下相繼罹難,看到安娜被士兵的利鎬砸中頭顱,看到索尼婭死前那極度不甘的眼神。她拼命搖著頭甩開這些恐怖的想法,推開試圖扶起她的仆役,想往樓下走,卻跌了一跤。

  

   “娜塔莉婭,你沒事吧?要不要先去休息?”有力的大手扶起她,她看到葉夫根尼伯爵關切的眼神。在伯爵身後,還有那些穿著考究的貴族,他們中的一些年紀還沒有她大。他們那樣高貴而漂亮,宛如血管里流淌的就是黃金!博士的囑托在她耳邊縈繞,去變革,去打破過去,去迎接偉大的未來——她微笑著對伯爵示意沒事——她的心如同滾入油鍋。現在她可以下去,打開門,放青年近衛軍進來。和博士安排的一樣,博士的計謀永遠不會出錯。

  

   她離開了宴會廳,看著裝演華麗的走廊。白色的牆紙被燈光映得像金箔。走廊兩側年輕的的貴族男孩對她微笑,他們的金發比陽光還惹眼。她還以微笑。

  

   走下去,打開門,這一切就從這里消失了。他們同她一樣,都是這個偉大國家的金枝玉葉,是生而高貴的牡丹花。

  

   葉夫根尼伯爵的面孔又出現在眼前,年幼的自己親切地喊他叔叔。他抱起自己,夸自己以後一定是一位頂好的貴小姐......

  

   槍聲已經在稀疏,軍歌已現頹敗,她恐懼地走到門廳,雙足宛若墜上了千鈞鐐銬。她無助地看著周圍,這里沒有人,仆役已經被撤下去避難了,守衛聚集在門牆上,憑藉地形的優勢他們在同近衛軍的對射中取得了甜頭,正高聲尖笑著比較誰殺的多。

  

   她環顧四周。

  

   空白。金色燈光下的門廳那樣華麗,槍聲明明在距離它如此近的地方響起,卻同它沒有關系。緊鎖的大門足以抵擋源石炸藥的爆破,近衛軍根本不可能直接破門而入。

  

   汗水浸透了美麗的面龐,貴族的衣裝的每一寸布料都如蟲蟄。她崩潰地坐倒在地上,拼命閉上眼,捂住耳朵。

  

   快結束吧,快讓這一切結束吧!

  

   訇然巨響,回應了她的訴求。雨水打在了鬢側,打在了唇邊。是咸的,帶著濃烈的鏽味,滾燙滾燙。

  

   ......

  

   “你#蘇卡布列#的這個叛徒!”

  

   向腹部狠狠的一拳,高挑的貴族女孩如煮熟的蝦米弓起身,五髒六腑火辣辣地痛成一團。

  

   “懦夫!”不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個耳光,唇邊的皮膚一陣滾燙迅速轉化為冰冷的鏽味。娜塔莉婭喘息著,被鎖鏈吊起的雙手在半空中搖曳,帶起一陣叮當。

  

   “工賊!”粗暴地撕扯開衣領,索尼婭的動作全無章法,只是拼命要讓她越痛越好。腰間的皮帶被抽掉,她幾乎拼命地將它劈到她身上,衣服瞬間被皮帶上的黃銅扣豁開一道帶血的破洞,內衣的束帶也被割破,露出她白嫩飽滿到反年齡的胸脯。這力道大過了上一次在房間里打她時所有拳頭的總和。

  

   “你這個叛徒,你這個畜牲!你不知道——”被當做皮帶的鞭子呼呼作響,飛快地鞭笞著被吊在半空的貴族。“你#蘇卡布列#的不知道——”索尼婭怒吼著,眼角的淚水隨著鞭子拋落“因為你,因為你,我們損失了幾十個同志!都是——因為——你!”

  

   她幾乎嘶吼到破音,咔嚓一聲,皮帶居然硬生生在蠻力下斷為兩截。娜塔莉婭的身體孤零零地懸在宴會廳的吊燈下,這里的一切光明和華麗都不復存在了。落地玻璃被熱雨噬做了斑駁丑陋黑色的畫板。牆上的名畫和金質的餐具被推在牆角胡亂堆放著,像聖誕節剛過後被摘下撇到一邊的牆飾。異色的瞳孔被淚水和痛楚模糊成一團幻霧,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每個聖誕節之夜家中大到難以置信的烤箱打開時總能讓室內香暖的霧靄彌漫上一個鍾頭。那里面是整只整只的肉獸。葉夫根尼伯爵通常也會在場,他笑著摸著她的頭,從他口中她能知道這只肉獸來自哪一處頂好的貴族獵場,又在烹飪前過了幾道工序,刷上了薩爾貢多名貴的橄欖油......

  

   “嘩啦!”冰冷當頭而下,化作無數寒涼的刀子把她的意識從昏朦里剜了出來。飾有獸絨的大衣有如枯草與干皮,白色的長發成一綹一綹黏在臉盤上,高傲的貴族淪為了落湯雞。她大張著嘴巴,拼命呼吸著朝地上咳著水星兒。出水的魚兒都會嘲笑她的狼狽。

  

   “索尼婭...”她呻吟著,似乎還想要說什麼,換來的只是身著軍裝的女孩一個響亮的耳光。“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你又想說什麼!你去死——和因你而死的那些同志們一起去死,把你的話說給她們聽,去死!”

  

   熱辣順著臉龐直透口腔,張口結舌,卻又無話可說。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印上紅記的雪白肌膚,它太漂亮了,同索尼婭軍裝袖口露出的用以包扎傷口的紅布格格不入。或許。她想到,幾年前便用裁紙刀割爆自己的橈動脈,是否可以避免這一次的錯誤?

  

   “你就喜歡過這種肮髒貴族佬的生活,對吧?”索尼婭從長桌的角落抄起一把銀餐具,它們閃著亮晶晶的無辜的光。“你很享受坐在老爺們身邊,把窮鬼們的生命踐來踏去,是吧!”

  

   她扯開娜塔莉婭布片一樣的衣服,露出有著黑色蕾絲花邊的高檔內衣。這一套本來早已壓在箱底,卻因為這次需要穿著貴族的服裝而被一並開啟。索尼婭惡狠狠地把不多的布料撥到一邊,手里的銀餐具柄毫不留情地朝牝戶內捅去。

  

   “啊嗯——”冰冷順著女孩最柔軟溫暖的地方侵入,娜塔莉婭痛呼著搖晃身體,淚水順著眼角流淌。柔軟而有彈性的肉壁拼命地分泌著溫暖的粘液試圖消弭冰冷,但它過於堅固和寒冷,像一塊厚厚的冰。女孩的淫水在它上面覆蓋上的溫暖的薄膜絲毫不能感化它,反而更強調了它存在的無情。

  

   “你說你有受虐癖,你們貴族的毛病都這麼多。那你怎麼還不死,讓死去的同志們一次次撕爛你!”面前的索尼婭活動了一下手腕,抄起了擺在宴會桌上的利斧。它朝娜塔莉婭的脖頸狠狠斫來,娜塔莉婭本能地驚呼著,垂死的高挑身體猛然繃緊——她蒼白的面色閃過一絲解脫的欣慰。這一斧其實多年前就該砍下了。火舔舐過的廢墟間她們四人圍攏在跪坐不起的她身周,四名近乎絕望的幸存者拖著和滿血和泥濘的腳步將她包圍在中間,被血和顱漿浸透了幾個來回的利斧、平底鍋和火槍兵斧在她面前搖晃...

  

   “索尼婭同志!”

  

   風聲響動,源石技藝化成的遲滯光彈錯過她懸空的身體,卻刻意沒有太多收束,把掛在她身上布片一樣的衣服嘩的一聲掀開,露出下方雪白的肌膚。斧子當啷一聲一半被地面吞沒。壓抑但快速的腳步,娜塔莉那看到安娜繞到了她面前。不像索尼婭散開領口和袖口、沾滿血跡的軍裝,安娜的軍裝十分整潔。半透明的防輻射罩袍按照安全條例一絲不苟地披在身上,那罩袍上居然有被侵蝕的斑駁痕跡,令娜塔莉婭一陣沒來由的恐慌。

  

   “索尼婭同志。”面色蒼白的青年近衛軍軍政委安娜根本沒看娜塔莉婭一眼,自顧用法術幫索尼婭拔出斧子。“導師要來了,按照軍紀,你沒有處決權。”她頓了頓,又說道:“赤鐵排已經做好了處決准備,我覺得尤其對於她,必須要請示導師。”

  

   處決准備...處決准備?娜塔莉婭的瞳孔驚恐地漲大了。那可是葉夫根尼叔叔,還有那些貴族,他們中的有些人年齡甚至比她還小,那是孩子啊!

  

   索尼婭不屑地“切”了一聲,一把甩開安娜的手:“用不著提醒我,安娜,我就是想看看這叛徒尿濕的丑樣子。”她頓了頓,又問:“赤鐵排的同志們怎麼樣了?羅莎琳沒事吧?安娜,我記得我們出來的時候好像沒攜帶那麼多炸藥,你是怎麼想到要爆破電廠的?”

  

   “羅莎琳沒事。博士走之前私下里跟我說過,他派了企鵝物流在大電廠旁邊接應我們,一旦攻打府邸不利,就立刻令赤鐵排轉攻電廠,利用企鵝物流遞送的‘東西’將之爆破......”

  

   “怪不得。”索尼婭一臉不服氣“怪不得你反復叮囑同志們一定不要脫下防護設備...蘇卡布列!”她踹了懸空的早露的腿部一腳,踢得後者的身體被鐵鏈蕩著來回搖晃,手腕的皮膚被磨出了血珠,她的痛哼為索尼婭和安娜所置若罔聞。“這個博士又多管閒事,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

  

   爆破...她們爆破了大電廠?普里皮亞季大電廠是全烏薩斯最大的源石電廠,采用雙重液化源石供能系統,一旦被爆破...娜塔莉婭回想起滴答在自己頭頂的熱雨,不由打了個寒噤。仍插在下身的銀餐具寒冷的不適感逐漸被身體所適應,她懸掛在空中,感覺思緒過度的大腦一點點迷蒙了下去...

  

   ......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黑暗伴隨著寒冷,在烏薩斯女孩高挑而光裸的身軀上蔓延。娜塔莉婭身上只有繩索可以算得上是遮蔽。雙臂被折疊在身後捆了數匝,繩結鎖在背心處雙手絕對夠不到的位置。掛在一旁的點滴器扎入腕靜脈,堅定地朝她的體內輸送著名為撩撥的液體。

  

   身下尖銳冰冷的三角狀木質早就被花蜜和失禁的尿液浸透,無數次隨著新的噴涌變熱而後迅速涼透。雙乳、下身甚至腳心的嗡鳴不止的器物早已被女孩各種各樣的液體打濕,卻讓刺激更忠誠地摧殘著神智。索尼婭低沉的喘息和咆哮近在咫尺,她不同她說話,只是每一鞭打在那凝蠟和傷痕斑駁的本來美麗的軀體上時喘出耗費的氣力。

  

   身下的木馬突然向後運作,她幾乎無法想象如此專業的器具是如何被准備出來的。被銬在木馬上的雙足隨之向後挪動,被跳蛋折磨著而微微蜷縮的腳心不得已地收縮著,顯露出不健康的潮紅。她意識到自己正如肉獸一般趴下身去,把脆弱的脊背留給屠刀。光是想想就讓時刻處於興奮的身體不住戰栗,下身一暖,緊貼著木馬的雙腿一陣發寒。她微微搖晃著腦袋,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失禁還是高潮。

  

   “啪!”巴掌落在臀瓣,手勁卻並不如想象中大。但她錯判了,索尼婭這回根本就不是要她受皮肉之苦。冰涼的導管塞進了女孩尚未開發過的菊蕾,強行擴張進入,痛得她的眼淚潤濕了眼罩,更多清流順著鼻孔不自如地流出,令她一陣嗆咳。冰冷的液體從後庭灌入肆意摧殘著腸壁,由於俯身的緣故貼在木質上的小腹更有種局促的臌脹感。她本能地擰動著腰部,卻只能絕望地體察到自己的內里在液體的進取下不斷張開,每一個細膩的褶皺都在繳械投降,每一道彎折的關口都意味著更深一步。冰涼和臌脹感同時侵徹,她顫抖著,冷汗流遍了全身,感覺到身體仿佛此時都不屬於自己,喉嚨里滿是咸腥,好像它們就要進入小腸,流入胃部,順著食管從嘴里噴出來一樣。

  

   灌入終於結束了,她疲倦得如同剛被確定因奸成孕的女俘虜,俯臥在木馬上任憑肚腹同木質一下又一下的接觸,幾乎能感受到體內灌腸液的流淌,聽到咕嘰咕嘰的水聲。下身的偽具同時被開到了最大,被各種液體浸漬到發紅發亮的美鮑急速收縮發緊,水珠從蚌肉的邊沿淌到不能更潮濕的木馬上,居然無法滲入而繼續流淌下去,潤濕了緊緊縛住赤裸美腿的皮帶,那里因為長時間的不活動而愈發蒼白,幾乎失去全部的知覺。

  

   冷。她在心里說。腹中的灌腸液正持續掠奪著體溫,分不清第多少次的高潮也在將溫度進一步帶離身體。被捆縛的四肢,腹部,一切都仿佛在消失。她異色的美眸在眼罩下緊緊閉上,但這一切真的存在麼?或許自己的四肢早就被暴怒的索尼婭砍掉了吧,之所以還能感覺到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己的罪行,本來受怎樣的過也不夠。接下來是身體了吧,自己早就該死,這具身體如果還能起到令她們發解,告慰死者的作用,就由她們去吧。在死亡似乎如此臨近的時候,娜塔莉婭釋然了。

  

  

   身下的木馬猛然前遞,上半身被天花板上的繩子拉著後仰,沉甸甸的肚子此時成了妨礙,她被這突然的拉扯被迫直起身來挺胸抬頭,下身突如其來的摩擦更讓她身下的偽具距花心更近,幾乎頂穿了宮頸,刺爛整個內里。她悲鳴一聲,眼罩下的雙眼翻著白眼,又高潮了一次。

  

   啪!大腦近乎歇斯底里的波瀾還未褪去,卻被一鞭子狠狠打回現實。腹部的受擊讓本就圓滾滾鼓起的小腹痛如刀割,在她的想象中仿佛火熱的刀子切開黃油塊,讓鼓起的部分肉眼可見地沉陷下去。失禁如期而至,由於下身同木質貼得太緊,長時間的折磨又消弭了括約肌的彈力,想象中的噴涌而出並未出現,汙濁的液體只是順著木質向下流淌,把白暫的雙腿染上汙穢和淫靡的顏色...

  

   “啪!”

  

   “啪!”

  

   鞭刑並未停止,但這似乎都無關緊要了。她只是一塊被捆綁在這里的肉,任何刺激都不能勾起除本能顫動外的任何反應。這是多麼的仁慈啊。她放棄了所有的控制,任憑自己的教養和禮數隨著排泄和高潮變成一塊被踐踏過無數遍的汙泥,讓腦海里的痛苦和掙扎隨著快感麻痹。砍下我的頭吧。如果能說話她一定要向索尼婭這樣哀求。砍下我的頭,這一切就結束了。又或者把我扔給近衛軍的士兵們也可以,做便器也好,由他們分屍也罷,讓這一切永遠逝去......

  

   “辛苦了,索尼婭同志。”彌留之際,她聽到鐵門旋轉的吱呀聲,溫和而帶有機械合成音的男聲和索尼婭不屑的“切”,她已經沒有表達驚訝的力氣,博士還在說著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清了。

  

   痛。

  

   全身的酸痛同時上涌,肩膀一側如有毒蟄。身下的柔軟床墊似乎成了沼澤,非把整個人陷進去不可。娜塔莉婭想要起身,才發覺束縛並沒有離開自己。雙手被銬在了背後,眼罩和口枚還未取下。渾身的疼痛如無形的鎖鏈把她緊緊縛在床上,比起之前非但沒有更自由,反而連動手指這一唯一的權力都被疲憊褫奪。她任憑什麼東西被從肩側注射入自己的身體。殺了我吧。她絕望地想,如安娜所說,帝國有時候會用氯化鉀進行處決,那會很痛很痛,但麻痹的身體會阻礙疼痛的傳播麼?她來不及思考,感覺一只手翻開鬢發,似乎太陽穴被盯著看了一下——眼罩被取下了。

  

   這是她自被帶到這里後第一次有機會觀察環境。這里肯定不是羅德島的艙室,石壁和精心設計的照明似乎來自於一個玫瑰戰爭時期才有的地堡,適合誕生陰謀。身下的床柔軟而舒適,同貴族臥室里的大床別無二致。她渾身赤裸,沒蓋被子地躺在床上,遍體的傷痕仍在,但汙穢和蠟油都被濯淨了。博士坐在床沿,她能感受到那兜帽下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想開口,但嘴巴的束縛仍在,僅存的氣力只能輕微地哼叫。

  

   “你醒了,娜塔莉婭。”平靜的男聲,博士的聲音還在響,曾幾何時這和藹的聲音曾在青年近衛軍成立的黨課上一次次回答問題,解釋疑慮。而如今,它冷冰冰的失望令娜塔莉婭懸空的心不住地戰栗。她聽憑“他”戴著手套的手撫摸她的身軀,沒有也不敢反抗。“你犯了大錯,娜塔莉婭。”

  

   她絕望地閉上眼。聽著博士繼續說:“因為你,我們不能斬首守軍的首腦,我能怎麼辦呢?提前通過安娜下令赤鐵排和企鵝物流爆破大電廠,里面的源石廢液缸被引爆。

  

   對身體的撫慰突然消失了,她聽到他起身,在她面前踱著步。

  

   “想想看!大電廠變為地平上的另一輪落日,大氣被炸了個底朝天,天空被爆燃的源石蒸汽染成橙紅色,如魔鬼的頭發。渾濁的雨點從天而降,瞬間籠罩整個工業鎮......這種雨點的鏽蝕性極強,且輻射濃度遠超安全水平......城鎮面目全非,平民多有傷亡甚至面臨感染的風險。我軍損失慘重,有些士兵在傷愈後只能編入赤鐵排,他們也都還年輕。而即便是赤鐵排中,也有人因為接觸高濃度源石液而感染病情加重...”

  

   不,不,不要和我說這些,不。她閉上眼睛,拼命搖頭。任憑博士一寸寸撫摸著、檢視著那傷痕累累的曼妙,沒有一分力氣的高挑成熟的身體近在眼前,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過分的誘人。

  

   她被翻了個身。博士挑起她的下巴,看著那異色的瞳孔。她感覺到自己赤裸的身體直接磨蹭著博士罩衣的布料。這個姿勢很曖昧,但她已經沒力氣表示抗拒或者羞赧。如果博士願意.....那反而或許能令沉疴般的負罪感減輕些?

  

   但並不如她所願。博士的話語像是錐子寒入心脈。

  

   “娜塔莉婭,如你自幼所見......貴族寬仁優渥,君王神明聖明。但也正因生來便不平等,才把放低自己當成美德佳話。”

  

   她流淚了。她看見普里皮亞季鎮,葉夫根尼叔叔同她重逢時欣喜的神情。

  

   “娜塔莉婭,生為貴族,便要有一舉一動都建立在壓迫上的覺悟。哪怕你極盡個人的仁慈和辯護,階級也將自然而然向下傾軋。”

  

   不。她咬住薄唇。不應該是這樣的,葉夫根尼叔叔...

  

   “娜塔莉婭,曾經教導你的東西你沒有記住,迷惑於表象,忘卻於本質,釀成了這場你所見的悲劇。”

  

   無法否認,為了一只上好的肉獸需要一片上好的林場,而為了這片貴族狩獵的林場可以毀掉百畝良田,這良田本來可讓農民們免受飢荒。他們賴以維持一冬的苞谷甚至比不上宴會上翻烤的一塊珍饈。然而有教養的貴族們也只是裝模作樣品嘗一下,然後就把大量的烤肉扔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我很遺憾。當然,我不會對你重復那些理論,你對它早已熟稔,你的理論課成績僅次於安娜,排在第二。反而索尼婭是勉強及格的那個。”

  

   戴著手套的手輕撫在一次次的興奮後挺立到無法消軟的乳尖,如果雙手是自由的她真想立刻自殺,嘴巴里如果沒有口銜她也早就咬爛了自己的舌頭。她不想活,倒不是因為在異性面前受辱,而是愧疚。不管是對葉夫根尼伯爵的愧疚,還是為戰友和同志們愧疚...

  

   “你只缺執行它的理念,娜塔莉婭。你掙不脫過去的鐐銬。”

  

   博士站起身,她意識到“他”要離她遠去,未及思考,僅存的氣力推搡著不屬於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滾下床。博士的腳步停下了,她哭著跪坐起來,不顧膝蓋的痛楚,撕心裂肺地朝博士“嗚嗚”地叫著,異色的雙瞳淚光漣漣。

  

   “當你想明白了,我再聽你說話。娜塔莉婭,在那之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背叛。”

  

   這句話無情地把她擊倒在地。為什麼。她哭泣,眼睛生澀,眼淚幾乎流干。為什麼,博士,您難道不是個男人嗎!哪怕您現在將我壓在身下,捅穿我的身體,肏我,射在我的小穴里,讓我懷上您的孩子也好,即便這卑賤到不足容納您孩子的子宮成為您欲望的痰盂也好,把我扔給他們,讓他們將應有的憤怒盡數發泄也好,怎樣都好,求求您不要數落我的罪行,不要一次次強調我的過錯,踐踏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您玷汙我的肉體吧,您消滅我的肉體吧,我願意用它的徹底廢弛和墮落,換精神得到一瞬間的寧靜。一瞬間就好,不要想起葉夫根尼叔叔,不要夢中都被索尼婭的眼神嚇醒,不要,不要......

  

   ......

  

   門終於打開了,她幾乎激動地要喊出聲,緊接著卻發現自己認錯了人。進來的人雖然身著全套炊事兵的裝束,卻不是拉達,是她不認識的一個烏薩斯女兵。有些許東方特征的面孔很是漂亮,有著栗色的頭發和棕色的眼睛,身材同她一樣高挑,只是曲线不太顯然。女兵冷漠地摘下口銜,有些粗暴地給她喂飯,她嘗出是拉達做的軍用野戰口糧,只有拉達才有把最簡單的素材烹飪到如此美味的天賦。她幾次想問話,都被緊隨而言的飯菜塞了回去。喂飯結束後女兵立刻把口銜重新鎖死,根本不同她有半分的交流。

  

   娜塔莉婭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關押她的地方沒有窗戶,二十四小時都有燈照明。她開始用那名女兵送飯的次數計算,但每頓飯的分量越來越小,她不知道她算得准不准。索尼婭幾乎每次送飯的間隙都會來,免不了又是一番虐待。她甚至記不清自己究竟挨了她多少頓鞭子,又多少次被捆縛在在刑具間昏過去又醒來。身體早就開始屈服和迎合,只要肌膚接觸繩索和木馬下體就自然而然開始潤濕。明明還未被任何人享用過的雙穴紅腫不堪,粉嫩的花肉微微外翻著,被木質和偽具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插入......

  

   娜塔莉婭期盼著精神的麻木,她可以對任何人獻上身軀,無論身份,甚至無論性別。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就算不是人,軍犬也好,就算源石蟲也可以,她期盼著被奸淫、被當做泄欲的機器,被射得滿身都是溫暖的肮髒,不用思考,不用懊悔......她甚至在被上刑的時候想象那不是索尼婭,是存在於羅德島舊檔案里的整合運動、喪心病狂的薩卡茲傭兵或其他的什麼敵對勢力。想象著他們像狼一樣圍繞在她身周,而她被捆綁在這里,渾身赤裸,裸露在他們眼下的雙峰和溪谷一次次被強制發情,沒有半分反抗的權力。

  

   先是言語的侮辱,他們會辱罵她,視奸她,把她毛絨蓬松的尾巴當做減壓球揉捏,把侮辱性的話語寫在大腿內側和小腹。接著他們會迫不及待地把她拉下刑具,用陰莖給予她想要的一切,他們輪番轟炸著她的小穴,絲毫不顧她感受地抽插、把白濁爆發在里面,令她留下永遠洗不清也無須洗清的痕跡,懷上不知生父的孽種......這不會是結束,他們把她夾在中央,同時輪奸前後雙穴,一開始是兩根,後來被徹底擴張乃至撕裂的下身應該還能容納更多。他們強迫她高舉雙手手淫,順便將陰莖插入無毛的香腋享用。白發淪為最好的擼管工具,嘴巴則是他們所專屬的尿壺和精液壺,甚至就連圓潤小巧的熊耳和尾巴也落入他們手中,陰莖在絨毛上磨蹭,精液把毛發弄得一塌糊塗...

  

   最後還不會是盡頭,等到她的身體被徹底糟蹋到壞掉,無人願意光顧,就被扔給軍犬,被發情的軍犬輪流當做母狗凌布,小穴被撕裂到合不攏,射進去的白濁很容易逆流出來...而後又被如何處置?當做垃圾一樣丟掉等待未知的命運,還是被切碎,當做軍犬和源石蟲的飼料?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早在那之前就徹底失去了思考的必要,一切痛苦都會消失,她這樣想著,又高潮了一次,換來的是索尼婭更多的拳腳。

  

   “怎麼樣了?”

  

   “企鵝物流已經撤離...按照您的吩咐,‘東西’交予了醫療部,錫蘭明天下午就會來。”

  

   “非常好,伊里奇同志會高興看到禮物的。”

  

   不,不!她拼命掙扎,讓索尼婭來,讓索尼婭來吧,讓她鞭打我,蹂躪我,即便這樣也不要再讓博士來,那個溫和與嚴厲的導師,那個會和藹地吃她心髒的惡魔......

  

   “走吧,索尼婭。”安娜的聲音。門在索尼婭和安娜的腳步聲後關上了,娜塔莉婭渾身顫抖,絕望地等待著博士的言語。

  

   眼罩被摘下了。她雙目緊閉,扭過頭去,不想看那個戴兜帽的身影。

  

   “很漂亮,娜塔莉婭。”女聲,略帶沙啞,像是啼血的杜鵑鳥,很好聽。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給她喂飯的女兵。口銜被取下了,帶著銀絲墜落。僵硬的下巴一時竟令她無法發言。她看著那名女兵,頭頂同發色一樣的栗色熊耳有些僵硬,清秀的面容沒有粉黛。要說傾國傾城,卻也並未有那般程度,但在此時的娜塔莉婭眼中,那就是天使的面容,拯救她的天使。

  

   “博士...”她掙扎著發音“博士...去了哪...”

  

   “導師他臨時有些事情,讓我來看看你。”女兵說著,素手輕輕撫摸娜塔莉婭身上錯落的鞭痕,令她渾身一顫,下身卻不由自主又泌出幾點淚液“抱歉,痛嗎?”

  

   “痛,但這是我應得的。”娜塔莉婭黯然道,異色的眸子沒了半分光彩。“您是...博士的學生?可否問一下...您的名字...”

  

   “叫我羅柯多娃就好。”女兵淺淺地一笑。“您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娜塔莉婭小姐。”

  

   “我...不是小姐...”娜塔莉婭扭過頭,那女兵的笑像是花朵組成的漩渦,她的心頭是那樣暖,如果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會徹底失態。“我...是個罪人。”

  

   “哪怕我是農奴的女兒。”女兵淺笑。“我比您想象的卑微,娜塔莉婭。我被感染的農奴賣給另一個農奴,在他們之間如貨物般經手。我也曾像你一樣被吊在半空中,被注視,被肆意強迫。”她的用詞很含蓄,素手輕輕拉開高領的軍裝,娜塔莉婭看到了她鎖骨間錯落的疤痕。

  

   “沒有的事,你現在...是軍人了,你很光榮。”喘息著,骨髓里鐫刻的禮數告訴她現在應該微笑,表達對對方的期許,但面部徹底僵硬了,她做不到,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表情奇怪透了。女兵靜靜注視了她一會兒,伸手解開繩索。她立刻倒了下來,高挑的身姿攤在對方懷里,飽滿圓潤的一對直接壓上了肩臂。“你這樣...博士回來的話...”

  

   “導師會理解我的。”女兵背著娜塔莉婭,腳步有些不穩地把她帶到這幾天所臥的大床上。“不如說,我這樣的身體,無所謂什麼懲罰。”

  

   是的,正是這支軍隊的建成,讓很多有這般悲劇的女孩得以逃脫命運的慘怖穹隆。娜塔莉婭被她放在床上。“那個...你知道這里是哪麼?”

  

   “嗯...你猜?”女兵故作思索了半晌,拋出一個沒想到的回答。娜塔莉婭被逗笑了,隨即趕忙收斂,這是失禮的行為。

  

   “在那段日子里,猜謎是我和我身邊的人唯一的消遣。我們被當做馱獸背上的貨物,甚至當做馱獸來取樂。這片土地上,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做這種事的人甚至無所謂貨物是否感染,反正那些可能的客戶,一樣是可能活不長的人...”她的話語很朦朧,帶著憂傷。娜塔莉婭想撫慰這萍水相逢的姑娘,卻又覺出這樣的自己並無資格。或許也只有在青年近衛軍里都會感到自卑的人,才會來這里同她相與。農奴也好,逼娼也罷,都比叛徒高貴得多。

  

   無言間,她的手輕輕掀開了女兵的衣服下擺。女兵沒抵抗,同樣撫慰著她的傷疤。鮮紅的血痕稍稍按下便換來貴族女孩的輕聲痛呼。女兵仿佛檢查一般一寸寸撫弄她的肌膚,緊接著,隨著娜塔莉婭的手從下擺觸碰到了文胸,女兵將她仰面推倒,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

  

   “痛...”她輕聲痛呼,但隨即就發覺自己根本再也無法抑制。長期以來被偽具和木馬挑起,卻從未真正發泄過的情欲一下子就點燃了,連疼痛此時都淪為一種快感。她任憑女兵按揉她傷痕累累的兩團,主動分開雙腿,兩指將外翻的粉嫩肉蚌迫不及待地暴露出來。女兵卻並不急切,一點點按部就班的愛撫,嫻熟的吻技掠奪著娜塔莉婭口腔中不多的水分,手指在早已興奮挺立的挺拔雙乳上輕掐,捏動乳尖,又用掌心按住乳暈整個揉動。另一只手輕輕攬住後脊,那鞭痕的交錯之處輕輕一蹭幾欲泌出血珠,而娜塔莉婭的下身也隨之淋漓,清泉打濕了床單,她的禮數,她的身份,她的心緒,此時都隨著愛液全數流逝。

  

   “給我,快給我...”她近乎在向那女兵哀求,對方卻並不遂她的心願。似乎沉迷於貴族女孩高挑美麗的身姿,女兵在娜塔莉婭的身體上來回留著熱忱,甚至那小巧毛絨的熊尾都成了挑逗的把握,被含在手心如減壓球般輕輕揉搓。娜塔莉婭的呻吟逐漸帶了痛苦,近乎等不及,卻被那女兵擒住了一只手,按向了自己的下腹。

  

   “自己解決吧。”女兵的聲音倏然帶了些冰冷。娜塔莉婭微微一愣,隨即哭叫道:“不...求求您...給我...”

  

   “我怕玷汙了您。”棕褐色的眸子里閃著擔憂,那心緒又比想象中難懂。被欲火焚身的娜塔莉婭無暇去讀懂,只能竭力哭叫著表達渴求。

  

   “不,不,我,和我這樣的人做...才是對你的玷汙...但求求你吧...用手指,插爛我的下身,給我,讓我高潮,我不要那生硬的電動具,不要木馬,我想要人,不管誰都可以,如果...如果你不願意,把我押出去,丟給近衛軍的男兵們,讓他們插爛我的嘴巴、小穴和後穴,哪里都行。又或者丟給軍犬,丟給源石蟲也行,求求你,求求你...”她居然在床上跪下了,徹底崩潰,歇斯底里的淚水和著發絲似乎卡進了喉嚨,身體一陣滾燙一陣冰冷。

  

   吻。那是唇舌,世界上最美好最甘甜的唇舌。她被女兵擁在身下,進行這近乎粗暴的深吻。她的身體興奮地顫抖起來了,下身終於在這深吻中迎來了那朝思暮想的,有溫度的事物,幾乎令她一瞬間就沉醉下去,腔肉瘋狂地擠壓著探入的指節,仿佛將死的痙攣,要從中擠出不可能存在的精液。

  

   “啊——”或許是之前壓抑太多太多,娜塔莉婭幾乎剛剛被進入就高潮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隨同空前激烈的潮吹涌出體外,連大腦皮層都隨之麻痹。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從下身淌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個空濛的殼子......

  

   待她恢復了意識,女兵已經不見了蹤影。肩膀又在灼痛,她意識到博士又坐在了床頭,把什麼東西注射入自己體內。若非身體的疲倦,以及床單上隱隱的潮濕,她會以為方才的瘋狂只不過是一個夢境。他翻開她的鬢發看了看太陽穴,坐了下來。娜塔莉婭真想割下自己的耳朵,以防那話語瘋狂地鑽進她的大腦。

  

   “娜塔莉婭,你盡可以愧疚,對葉夫根尼伯爵表示愧疚,對因你而犧牲的戰友愧疚。但最愧疚的是我,娜塔莉婭。我對你的教導不利,我給了你鑰匙,卻沒有教你如何去聯系實際,你便不可能打開那把鎖。我在這里殷切地期盼你的原諒。”男聲平靜,冷冰冰的失望。

  

   不。娜塔莉婭想要搖頭,疲憊卻把她牢牢釘在床上。不要這樣...葉夫根尼伯爵沒有錯,同志們也沒有錯,錯的是她,全在她,只要將她槍決一切就會好轉過來,她甚至希望這樣向博士哀求。但沒有用,博士的話語依然在拷打著她的內心。

  

   “你在葉夫根尼的注視下長大,你應該運用我教給你的一切,想想看,他都做了什麼,難不成真的忘記了?”

  

   伯爵乘著駿馬在她面前跑過,花園里的草場廣闊溫馨。一匹上好的庫蘭塔獸親要花費幾萬盧布,而這筆錢如果用於改善領地內人民的生活,用於購置新的源石處理器,就不會讓領地內整整一村子人因為處理器老化而被感染......

  

   伯爵教她繪畫,水彩和畫紙間的藝術令人沉醉。他們用的畫筆是最好的畫筆,用的是領地內的群狼頭狼在秋季頭胎狼崽的毛。為了狩獵這樣的狼崽,很多領地內的農民被編入獵隊,趕入深林,其中很多人被群狼撕碎,他們的家庭孤苦無依。

  

   不。不。不。她捂著腦袋。不要,不要看到這些。博士失望地搖了搖頭,揮揮手,鐵門咣當一聲被打開,娜塔莉婭知道索尼婭走了進來......

  

   就這樣,娜塔莉婭又掉入了被拷打、被注射並“教育”的痛苦循環。唯一她所能依賴的是那個送飯的女兵,她每次來總能擠出一點時間,給予她所渴望的歡愛。被她擁在懷里的時候是娜塔莉婭這段日子里最安適的時刻,是無邊的黑暗浮波內僅存的浮榤。

  

   “求求你...求求你...別走...”

  

   “呵,娜塔莉婭小姐真淫蕩呢。”玉筍般的手指從體內抽出時帶著淫靡的拉絲,從泛紅的穴口一直拉了很長很長,啪的一聲斷在泛著紅潮的素體。娜塔莉婭用最後的力氣拉緊了女兵的衣擺,不想她離開。“別...別走...”

  

   女兵怡然自得地把手指伸入她的口中,用她自己的味道挑逗香舌。娜塔莉婭感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體上掃動,似乎光是注視那傷痕累累的美麗身段就能令她感到熾熱。女兵又添一指,把拇指伸入濕滑的下顎,托起她的臉,仿佛檢視獵物的獵人。“如果我不走,可是會被發現的。”

  

   “求求你...”聲音帶著哭腔,娜塔莉婭這輩子哀求的次數加起來恐怕也不足這幾天的十一。“只要你喜歡,不管是前面也好,後面也好,嘴巴也好,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也好,我都能給你!求求你,不要走,我不要...我不要看到博士...”

  

   “你害怕博士麼?”嘴上說著,女兵輕輕將她推倒,帶些不滿的意味肆意揉搓著那對飽滿,令傷痕累累的一對柔軟富有彈性的乳球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不顧娜塔莉婭的嗚咽,她抬起高挑烏薩斯女孩的一條遍布鞭痕和繩痕的腿兒,從頎長的踝部舔吻,順著曲线上下施為。

  

   “博士...很厲害...嗚!”突然捂住嘴巴,女兵對著足弓輕輕呼氣,險些將娜塔莉婭僅存的那一絲矜持奪去。似乎不滿她的反應,女兵轉而瞄准了那雙精巧的裸足,在柔軟的足弓來回瘙癢“笑出來。”

  

   “唔嗯~嘻~”沒有任何反抗力的軀體仰臥著,帶著被肆意蹂躪過的痕跡。雙腿被掌握,脆弱裸露,門戶大開。無可救藥的矜持儀態卻仍在掙扎,如同沉疴。

  

   “娜塔莉婭笑起來很好看,為什麼不笑呢?”稍稍加大了力度,女兵輕輕向前俯身,分出一只手輕點沒有一分贅肉的腰側。對於任人魚肉的娜塔莉婭來說,任何東西最終都可去被奪去,不過時間的錯落。但在她終於拋棄矜持笑出聲來的那刻,女兵的右手迅速放棄她的腳心,對著下身一捅到底。那里濕潤到幾乎像是剛剛被奸淫過,溫軟柔滑的腔肉極有毅力地親吻著指尖表達臣服。娜塔莉婭的下身是那樣不可多得,如果換做男性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在這極品的精液壺里噴射。但那是手指,比陰莖力量稍遜卻更加無情。任何溫暖都溶解不了那種堅硬,以及對盡頭軟肉毫不猶豫的斯磨。

  

   在盡情侵犯娜塔莉婭下身的同時,女兵的另一只手也沒有放松,在腰側和腋下來回施為,兩種不同的刺激讓娜塔莉婭如處雲端。她毫無廉恥地浪叫著,笑著,嗓子嘶啞著,美麗的異色瞳內蘊含的淚珠不再表達痛苦與寂寞。但在即將到來的那一刻,女兵喘息著,手中的動作突然放緩。

  

   “啊...給...”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早露拼命擰動著腰肢,比發情的母獸更下賤地向女兵求歡。愛液、香汗和淚水早就無分彼此,把床鋪洇開了很大一片。

  

   “叫主人。”女兵棕褐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黠意,但娜塔莉婭已經完全無暇顧及。“主人,主人,給我...給賤奴吧,賤奴要主人的手指,賤奴要高潮,啊......”

  

   聽見娜塔莉婭最後還是說出了這番話,女兵的嘴角稍稍有了弧度。手指深深刺入花心最深處,在花蕊緩緩擰轉,和最深處不斷分泌著花蜜的軟肉細細研磨。不夠,不夠激烈。

  

   “娜塔莉婭,你用不著做什麼奴隸,但記住,你只是個普通人。”

  

   稍稍撤回又再度深入,抽插的頻率猛然加快,這刺激讓娜塔莉婭的面孔徹底崩壞,雙瞳幾乎要向上翻白,香舌胡亂地吐了小半截在外面...潮紅一瞬布滿了她的身軀,噴涌而出的液體將女兵的衣袖和衣擺都浸濕了一大片。她癱軟在了潮濕到可以擰出水的床單上,嘴唇微微翕張。女兵俯下身體,在她耳邊說道:

  

   “你是個普通人,娜塔莉婭。”

  

   “普通人...”她輕聲呢喃。

  

   “原諒我,娜塔莉婭。”香蘭般的氣息噴在耳鬢,吹起銀白的絲縷。她想問為什麼對方有此一問,但胸口稀薄的氣團在上涌時無情地消弭,最後卻只有一個輕輕的“嗯。”

  

   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值得她虧欠的東西,但這樣,能讓她高興麼?大概是能吧。至少,娜塔莉婭還能為這個帶來一息溫暖......

  

   意識再度不知道多少次從黑暗中浮起。

  

   “等等...等等!”她呼喚,想攬住那個她,卻發覺雙臂緊緊被捆在身後。博士正在看著她。她察覺到自己又被捆綁在木馬上,只是沒有眼罩,也沒有口銜。博士繞著娜塔莉婭轉了兩圈,好看的足尖蜷曲著,她很緊張,她在發抖。

  

   她在害怕。

  

   “在我離開這里的時候。”慢條斯理,機械的合成音色更讓男聲渲染著幾分無情。“發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異色的瞳孔危險地皺縮了一下,娜塔莉婭的心防比她想的容易太多地崩潰了。她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渾身害怕的戰栗再也止不住。她哭喊道:“不,不,求求您,不要再因為我...”

  

   “懲罰我,懲罰我,您想怎樣都可以,不要罰她,她,她是無辜的,她被我勾引,我...”淚水如壞了閘的河水順著臉龐滑落,順著下巴滴在飽受摧殘的雙峰上,打濕了那里根部的綁繩。她泣不成聲。葉夫根尼伯爵也好,同志們也罷,她真的再也無法忍受任何一個人再因為她受傷害。為什麼,為什麼她那樣懦弱...她被捆在那里,並未再受新的刑罰,但精神已在鞭笞下病體支離。

  

   博士沉默著,任憑娜塔莉婭的哭聲漸弱,變成了抽泣。她伸手摸著那對柔軟可愛的熊耳,邊緣稍厚的地方一觸手便可愛地曳動。

  

   “您...您答應放過她?”她顫抖著抬起頭,哭花了的眼睛戴著近乎乞求的渴望看著博士。後者輕笑了一下,她理解為“是”。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戴著手套的手從刑架上的鞭稍上一個個拂過,那上面有你能想到的各式各樣的“玩具”,唯獨鞭子已經被索尼婭用斷了好幾根。娜塔莉婭微微顫抖的目光隨著它直到目力之外。

  

   啪。

  

   圓潤臀部傳來的觸感比之前受鞭刑時輕了些許,但蓋面更大。博士用的是散狀的馬尾鞭,這種鞭子本身便不很強調力道。如無數細絲帶著風拂過肌膚,挑逗的成分要更大些。雖然並不很痛,但娜塔莉婭還是本能地配合著哭叫。

  

   “啊!”

  

   “啊嗯!”

  

   “嗚啊!”

  

   世上真的有受虐體質麼?或許高貴的外表本就來自生來的強加,才讓本性不得不在某些時候放低頭顱尋求平衡?隨著博士“溫柔”的鞭刑,娜塔莉婭感覺到下體隱隱浸潤了。博士比索尼婭老練了太多,索尼婭只知道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安在她身上,唯恐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年輕的軍團長雖在博士那里學過軍事理論,卻依然喜歡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而博士不同,博士的手法如若執棋,進退有據間,已輕而易舉將一切納入榖中。她把吊在天花板上的繩索微微放低,讓木馬的銳角更深地卡進肉縫——這可是索尼婭一直沒想到的東西。娜塔莉婭驚呼一聲,向前傾斜的身體被繩子抓回原位逼迫著抬頭挺胸。她面色潮紅地喘息著,木馬光滑的表面上水珠成股地流淌。

  

   博士用手套蘸起愛液,繞到娜塔莉婭身前在她未愈的傷痕上塗抹,仿佛那就是藥,能令她忘記疼痛與懊悔。娜塔莉婭的呻吟順著口唇漏出,挺起飽滿的胸脯似是要主動求歡。博士從善如流地將那對圓潤掌控,略微粗糙的手套將快感擠壓入女孩的身體,粉紅色的乳首在擠壓中因失血而變淺,似乎要泌出乳白。

  

   “博士...”忘情地呼喚著,好似在呼喚戀人。娜塔莉婭的神色渙散了,她任憑繩索吊著深嵌木馬的身軀,異色的雙瞳也馴順地闔上,只有急促的呼吸在表達愈發急切的訴求。但是博士愛撫的手法卻突然出現了異變,那雙手套一點點脫離了胸前的酥柔,滑向平坦的小腹,又順著腹线向左右抵去。

  

   “博士,那里...不要那里...哈...”敏感的腰側突然被襲擊,癢感把已為含苞的快意和溫暖絞得粉碎。博士的手法突然變得嚴厲,似乎要用不停的施為將快意趕出娜塔莉婭的軀體。這種時候下身的不適也反應得愈發清晰,在失去性愛溫暖的刺激後便只剩漸漸涼下去的潮濕木質對軟肉的摧殘。下體開始熱辣辣的,她感覺自己像是坐上了烙鐵,同時側腹不停的瘙癢又令她難以專心應付下身的處境。她失禁了,溫熱的黃色液體在雪白大髀和木馬緊貼的表面間添上一層很快就要帶走更多溫度的流動薄膜。

  

   雙足的足心很快也被填上了跳蛋,本來用以刺激敏感點的玩具卻被如此用度。博士特意調了最小一檔,若有若無的刺激令娜塔莉婭更難穩定身體,無意義的扭動只能換來木馬進一步嵌入。她的渾身都被汗水和其他液體浸透了,白暫美好的肌膚宛若塗上了一層反光的精油般惹火,一綹劉海被汗液和淚水黏在了額頭,她哭叫著呼喚博士,博士卻好整以暇般欣賞著她的神情。

  

   痛與癢如同退潮的海浪,將她帶離明明即將抵達的快感彼岸。她是浮冰上的小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距離陸地越來越遠。她的嗓子已經哭啞了,淚水和汗液模糊的雙眼沒能察覺到博士不知什麼時候將一對小金屬鉗連上雙乳。隨著小小指針的撥動。她慘叫著,雙眼翻白,身體在綁繩固定之下如將死的魚兒般搏動。生理性的淚水隨同不多的失禁濁液噴灑在身下的木馬上......

  

   “博士......”她輕聲呢喃,不知自己是否還在人間。身上的捆綁因為各種液體的浸透而愈發勒緊,腹中的火焰同漸漸冰冷失溫的軀殼形成對比。她感覺自己再一次往下沉了下去,而電擊又將意識拉回現實。如此反復。她半張著嘴巴香舌微吐,在虐待下近乎脫水的軀體任憑器具捆縛。然而就在意識即將徹底離開,將她變成一件物品、一塊死肉之前,她感覺唇角接觸到了溫度。

  

   很軟的溫度。同時雙臂連同上半身的繩子傳來拉扯感,下身被從木馬上抬起。兩根同樣溫暖的手指貫穿了它。在冰冷刑具為女孩身上最柔軟的地方造就的苦難間探尋著,帶著可愛的水聲,搜尋情欲的盡頭......

  

   “知道這里是哪里麼?”雲雨初歇,娜塔莉婭仍保持著被捆綁的姿勢,白色的腦袋靜靜低垂著,似乎還在品味著余韻。博士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和從前好像略有不同。

  

   這里是哪里?她只能判斷出這里是地下,沒有窗戶,每一次腳步的離開都是向上的。

  

   “你並沒有動地方,這里是葉夫根尼伯爵府邸的地下室。”

  

   女孩垂下的眼瞼猛然動了動。

  

   “你看到的調教用具。”博士指了指旁側架子上的各色“玩具”,她身下的木馬,曾刺入她身體無數次肆虐的偽具。“還有那床。”指指不遠處她這幾天來休息的大床。“都是葉夫根尼伯爵的財產。他沒跟你說過吧?他的愛好非常廣泛,有一種是這等勾當。”

  

   這...娜塔莉婭的心跳徒勞地加速,卻早已無力表達驚訝。是的,她生長的圈子里確實能看到某些道貌岸然的貴族私下里如何腐敗不堪,其中甚至包括她的父母。但她最尊敬的葉夫根尼叔叔居然......她感覺什麼東西崩塌了,但其實那不是被這個真相推塌的。那東西在熱雨落下的那一刻,不,在切爾諾伯格第一次被安娜從索尼婭的利斧下救下的那一刻起就在皸裂了,如今早已頹圮得只剩幾堵破牆,在坍塌發生前就什麼都不剩。

  

   肩膀上的灼痛又把她拉回現實,她肩膀上的針孔已經不少了。博士又將一管藥液打入她的身體,翻開鬢發看了看太陽穴。“抑制得很好,凱爾希真是幫了大忙了。”

  

   “什麼...抑制?”她用最後的力氣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博士,但後者似乎並沒有打算回答。她看到博士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抵在下顎,喀的一聲輕響,面具滑脫了,而在她面前的面孔是——

  

   下一秒,她是如此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仿佛要連呼吸都忘記。女兵摘下頭頂那雙唯妙唯俏的熊耳發箍,微笑著看著她。

  

   一天後。

  

   “在此,我向人民表示我的懺悔,但不會認罪,因為這並不是我所做出的選擇。在我生下來的那一刻,便是錦衣玉食、高冠陪輦,從未有人教導過這一切並非應得。我堅定不移地認為我做了一切我應該做的事。現在,我不要求保有什麼貴族的尊嚴和立場,我只求你一件事,革命黨的導師,把孩子們放了,他們是無辜的。”被熱雨破壞到面目全非的府邸花園,面對行刑隊的槍口,葉夫根尼伯爵直視著博士帶著兜帽的面容。就算雙手被反綁,他也依然保持著那刻入骨髓的禮數。

  

   “葉夫根尼先生,我們都是無辜的人。舊貴族,新貴族,平民,甚至感染者都被歷史推動著向前。千百年來,在貴族的統治和壓迫下,烏薩斯人民在無辜中度過了上千年沒有盡頭的漫漫長夜。”博士揮揮手,行刑隊的下場引發了旁觀者的輕聲驚呼。他們身著近衛軍的軍裝,防輻射斗篷隨意系在腰間,身上或多或少的結晶昭示著他們的感染者身份。

  

   “你讓這些肮髒的怪物,這些去日無多的長石頭的家伙......”看著感染者士兵手中的弓弩,葉夫根尼瞪大了他淡金色的眼睛,許久,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換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好似垂垂暮已的棕熊華普,用那年邁而高傲的目光面對闖入領地的肮髒小獸。

  

   “即便是感染者,也並不生來就是感染者。葉夫根尼先生,這些感染者中,可曾有一個是貴族麼?在你們的‘寬仁’統治下,他們有自己選擇活下去的權力,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走上疑惑跌入絕路,然後又由您‘仁慈’地授他去往礦場抑或死亡的選擇。”博士歷數著長夜中的曾經,這並非控訴,她只是公正的敘述者。

  

   “是什麼把無辜者變成魔鬼?先生,是階級。”博士是在同葉夫根尼講話,但她兜帽下的面容卻看向在場的所有人。那些同伯爵一同被劃為戰犯的貴族們,還有前來觀刑的普里皮亞季民眾和近衛軍成員。娜塔莉婭站在人群之中離索尼婭和安娜最遠的地方,看著場地中的葉夫根尼伯爵,神色木然。她舉起一只手。“而現在,我們將向大地宣誓——”

  

   “無產階級在這個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

  

   “烏拉!”近衛軍和貧民們高聲歡呼,揚起的帽子組成了歡快的雨點。

  

   一片歡呼聲中,葉夫根尼伯爵控訴:“妄想的罪人!你可以推翻我,可以占領普里皮亞季,但彼得格勒第五、第六集團軍將是你們無法逾越的山巒。就算你們在祖國西部的荒野上苟延殘喘,聖駿堡的皇帝也不會漠視這群背對他仁慈的肖小顛覆整片土地的猖妄——”

  

   “拭目以待吧,葉夫根尼。”博士對身後點了點頭,幾名沉默的烏薩斯軍人走到她身邊。他們身上新生長出的源石讓周圍的市民面露恐懼,但他們沒有後退。

  

   “你們!327旅!你們居然——沃索金!讓沃索金來見我!”葉夫根尼的瞳孔因難以置信的憤怒漲大,但卻無人回應他的憤怒。

  

   “沃索金准將是個可敬的軍人,他並沒有背叛,他和他的軍隊同我們交戰,讓我們蒙受了不小損失。”博士踱著步子。“但隨著熱雨不幸降臨,損失慘重的327旅別無選擇。羅德島的阻斷藥劑可以醫治僅僅是被熱雨外部波及的民眾,但327旅的駐地就在電廠旁側。在電廠不幸引爆時,他們完全被廢液雨覆蓋,即便羅德島的新藥也束手無策。”

  

   娜塔莉婭看了一眼周圍的市民,沒錯,雖然鎮子幾乎所有的建築和土地都被恐怖的熱雨侵蝕,但他們沒有感染——一個都沒有。聯想自己肩膀上的針痕,她心頭閃過一絲了然。

  

   “第五集團軍會無視他們過去的榮耀,無視他們曾經為整個國家的保衛和戍邊。他們只會把327旅當做廢品一般扔進礦場。而羅德島,乃至新政權,將會是團結感染者的政權。初期的輕度感染者可以被阻斷藥物拯救,這種阻斷藥物其實早就出現了,凱爾希也只不過是走了一趟,從廢棄的研究所中將它取出。”

  

   早就被研究出來了?娜塔莉婭心頭一跳。沒錯,博士並不是在用她做藥物實驗,這種藥物早已成熟,它已經可以被廣泛推行,拯救鎮子里的所有平民。

  

   “但它最終被封存在實驗室,因為什麼?”博士看著葉夫根尼,夕陽的霞光下,後者面色鐵青,呼吸急促,娜塔莉婭發誓,她從未見過葉夫根尼叔叔這樣的神情。“因為貴族需要感染者轉移和分裂平民的仇恨,舊軍隊需要感染者礦場維持源石武器。這片大地的苦難,終不是源石帶來的苦難。”她走到葉夫根尼伯爵和其他死刑者面前。“別擔心,你們的孩子也將登上羅德島,他們會同其他同齡人們一起參與培訓,接受教育,然後自行決定去留。”

  

   “哈哈哈...哈哈哈!”葉夫根尼仰天大笑,任憑夕陽直刺眼睛,為他鍍上葬禮時的黃金面具。“好,好手段!我們未來的貴族,大地仁慈的統治者,被你們這群人——變成革命黨了,都變成革命黨了!呸!”他的禮數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裂痕了,就像豁開金玉包裹的外殼,將里面的東西像翻手套一樣掏了出來。他狠狠一口吐在博士腳下,後者沒有閃避。

  

   變成革命黨了!這句話狠狠擊在娜塔莉婭的心縫。她猛然感受到了注視,是的,伯爵從一開始就用余光瞟著她的方向,她穿著軍裝的樣子他早就看見了。他狂笑著走入場地,昂首挺胸,高呼已故老皇帝的名號。其他貴族也隨同他高呼。隨著博士授意,指揮行刑的羅莎琳一揮長柄斧,赤鐵排的感染者射擊兵們用附著了特殊源石技藝的弓弩齊射。夕陽下漆黑的身影橫七豎八地散亂在被熱雨侵蝕的大地上,他們死了,毫無痛苦。

  

   人群漸漸散去了,娜塔莉婭呆立在那里,在被熱雨滾沸過的慘淡天空下,她的身影宛若夕陽前孤立的雕像。她從軍裝的口袋里翻出一本書,那是安娜在軍隊中傳發的紅色小冊子。想到博士身上她親眼看過的傷疤,她輕聲呢喃。

  

   “我是個普通人。”

  

   ...

  

   夕陽沉入天陲的最後一縷光亮下,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鎮外停下,穿著便裝的錫蘭拎著公文包輕巧地跳下車,後面還跟著全副武裝的黑。博士在這里等她們。

  

   打開公文包,可見一個無比精巧的球狀模型,它是立體的,也是活動的,好似一個微縮的美麗星系。博士笑了:“干得好,錫蘭同務,你和黑走一趟,務必親自把它交給伊里奇。”

  

   “它真漂亮,博士。”錫蘭贊賞道。

  

   “是啊,真理總是美麗的。你看,質子和電子如同矛盾的兩個方面,‘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相互影響。’”

  

   “喔,還真是呢!”

  

   送走了二人,博士乘上了第二輛從外面開來的小轎車。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紫色的毛球在她的手邊輕輕拂動。

  

   “辛苦了,普羅旺斯同務。周圍的‘天氣’情況如何?”

  

   “沒有未預報的天災雲,一切正常,絕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行動。博士,那個伊里奇托我把這個給您。”開車的普羅旺斯從駕駛位的儲物箱里拿出一份信箋,交給博士。

  

   “危機合約?伊里奇同志委托我的?有些意思。”

  

   回到母艦已經是深夜了。博士同普羅旺斯道了別,輕手輕腳地行走在黑暗的走廊中。走到自己的房間前,她輕輕咽了口唾液。

  

   “吱呀——”

  

   砰!啪!激烈的打斗聲在夜幕中並未持續太久,博士的面罩被打落,腰間和左肩頭的兩柄佩槍靜靜地躺在了地上。她被紅和阿茲卡綸一左一右按在了艙室地面。凱爾希坐在她的辦公桌前,碧色的眸子死死瞪著她。醫生本就白暫的臉因為憤怒而愈發蒼白,令博士有些擔憂她那憑藥物在支撐的身體會不會突然垮下去。剛想起身,紅踩在膝後的腳突然加力,她向前跌倒,驚呼了一聲。

  

   “你真是喪心病狂。”醫生的聲音可怕地發著顫,博士聽出她是真的被激怒了。但這不妨礙她毫不猶豫地抬起眸子,直迎那對燃燒的碧綠。

  

   “就算葉夫根尼伯爵在開戰伊始被索尼婭斬首,沃索金和327旅也完全足以摧毀青年近衛軍,丁點不剩。而你明知干員早露和守軍司令長官葉夫根尼的關系,卻將她派往臥底。”

  

   從一開始,用炸毀電廠的熱雨摧毀駐軍,令感染的他們不得不轉而倒向帝國的對立面就在計劃之中。而娜塔莉婭的不堅定,正是將這一殘忍手段合理化的推手。棋手自以為隱藏於萬物之後的控局者,她並不是為了私心。不用此計則必敗無疑,她只是降低了索尼婭等人可能的負罪。這是一個導師對走上大地的學生最後的仁慈和殘忍。她知道,人心一旦渙散,青年近衛軍在這條漫長崎嶇到當下的索尼婭和安娜難以想象的道路上,再難建樹。

  

   博士苦笑一聲,輕輕闔上了眸子,放棄了全部掙扎。是啊,和多年前不一樣,她的棋局瞞不住凱爾希了。並不是凱爾希變聰明了,僅僅是不再信任她了而已。

  

   “凱爾希,在所有選項中,這一項我們損失是最小的,收益卻是最大的。難道你要我別過頭看向黑暗,任憑星火就此熄滅?”

  

   “放心,我會讓你好好思考你自己提出的問題的。”冰冷的手托起棋手小姐的下巴,塗著素色指甲油的指甲在腮邊留下道道月牙形的深印。“如果到時候,你還有力氣思考的話。”

  

   (未完待續)

  

   ————————————

  

   斗爭血脈系列—革命

  

   索尼婭在擔任普里皮亞季青年近衛軍團長時的裝束,新烏薩斯軍裝結合了青年學生更易接受的款式和鐮刀錘子徽記。昨日的自治團長,今日的軍團長,為了革命隊伍的明天努力。

  

   “青年是革命的生力軍,而有些人生來就是領袖。”

  

   斗爭血脈系列—易新

  

   青年近衛軍團書記安娜在普里皮亞季行營中刊發現代烏薩斯語版本《宣言》時的裝束,雙片眼鏡更易於軍旅生涯,安娜把新式軍裝做了一些小的修改,以期能夠在行軍中帶著墨水瓶和筆。注意——即便真理的味道是甜的,也不應把墨水和麥芽糖漿搞混。

  

   “導師的黨,人民的力量,敢叫日月易新章”

  

   斗爭血脈系列—產業軍

  

   拉達擔任炊事班班長時的裝束。雖然新式軍裝十分耐髒,但為了不弄汙軍徽,圍裙和套袖依然為必要之物。根據第86頁第18個問題,炊事兵的笑臉和沉甸甸的鐵飯盒是前线戰士的發動機。

  

   “工廠里的人民軍隊,為紅軍戰士們提供面包。”

  

   斗爭血脈系列—赤鐵

  

   羅莎琳擔任青年近衛軍特殊部隊“赤鐵”排排長時的裝束,感染者軍裝用料同普通軍裝相同,並附有更好的防護設備和特種醫療包。受壓迫越重的群體,越是革命的潛在助力。大地的暴力終將成為可改造並掌控的現實力量。

  

   “今天,我們身上的礦石將成為光榮的勛章。革命為爐,赤鐵煉鋼。”

  

   斗爭血脈系列—白樺林

  

   娜塔莉婭以羅德島代表人出席普里皮亞季貴族聚會時的正裝,嚴格按照舊日規格設計。貴族的氣質永不易改,雙色瞳下的意志不為人知。向前還是向後?這是一個無效的選擇。

  

   “娜塔莉婭,你這個懦夫、叛徒,快把這該死的門打開——蘇卡布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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