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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百合少女與被關進深山洞穴裡的巫女小姐的深情二三事(中)

中草藥 gegegegezzzz 6506 2023-11-19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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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半夏倒地,如同斷线的人偶。濺起漣漪的積水沒過了耳畔,黑色短發化作一捧水藻盛開。

   她的眼睛還迷茫的睜著,只是瞳孔沒有聚焦。

   洞穴入口處,巫女收回握著注射槍的手,槍身頂端的玻璃管里藥水剛剛打空。

   此刻她已經脫下了那身梨花映雪的巫女服,露出半夏魂牽夢繞的綽約玉體來,赤裸的嬌軀閃爍著玉石般清冷的光,一如既往美到不可方物。纖細的腳踝淌過水紋,如絲如弦的黑發比身後的瀑布更加順暢。

   一柄撐開的透明雨傘落在她的身後。沒錯,巫女是破開瀑布正面走進來的,所以出場時風嘯撕淒。很難想象這粉彎雪股的嬌軀里會有如此可怖的力量,她擎雲傘分開水瀑輕松的仿佛舉起一片絲綢,甚至沒有一滴水珠沾濕發梢。

   「原來,你是有理智的啊。嗯?可真能忍啊你,我的研究思路完全被你帶偏了。」

   水聲如潮,巫女的眉眼被陰影覆蓋。

   她一腳顏踏在半夏臉上。

   「別傷...害她...」

   白發泄水的女孩被囚禁在洞穴中心古拙的青石岩上,斷斷續續低啞無力的聲音里寫滿了虛弱。

   巫女不去看她,專心用足底親密接觸著半夏的臉頰,冷如玉砌的腳趾夾住了鼻尖,眼看著女孩臉色因為缺氧一點一點晦暗。

   「她....是兼職......假期結束回不去,一定會有人來。」

   這句話里的意味比起懇求更不如說是威脅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真是的,本來還想說實在是倒霉。居然會有這麼個小丫頭大夏天來這個最深處的,條件最差的神社。剛才打發她趕緊來後面洗澡,我還在想到底是偷偷把數據藏起來熬過這個暑假還是想辦法打發她走。一轉頭居然就被摸進洞里來了。」

   「結果來看反倒是不錯嘛。這家伙是你的舊識所以才忍不住開口了吧?這麼一想我忽然有點喜歡上這丫頭了。你說是嗎?川芎。」

   山洞里靜悄悄的,倩影堵住洞口,仿佛連光都截斷了。遠離人世的深山中響起了這樣的驚天大密,真正的川芎瞪起赤瞳,一語不發。

   巫女終於抬起頭來。

   「什麼嘛,沒變成痴呆的話就給點反應啊。不會說話嗎你這家伙?喂,裝瘋扮傻整整半年了,偷聽去不少東西吧?沒有點感想嗎?喂!」

   川芎依舊不說話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像短短的兩句話的功夫,被囚禁依舊的她已然用盡了全部力量,她只有用盡全力瞪著眼睛,天然血色的眸子讓人無法分辨出其中的情緒。

   那瞳孔盯得巫女心頭直扭,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曾幾何時她每次來到洞穴里,所見的都是媚眼如絲情欲撩人的霏糜姿態,她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早已經被欲望燒壞了腦子,所以她們從不交流。如今想來她或許才是被觀察的那個,有多少個日夜里這個裝作渴求蜂蝶的女人就在她轉身後露出這樣的眼神?堅韌倔強的就好像真正的在與妖魔對抗的巫女那樣。

   而如今她不在需要用瘋癲來融化自己的警惕,於是立刻變得好似身下的青岩一樣。連綿軟又冗長的喘息聽起來都不在是屈辱的掙扎,而是陰魂在耳邊吮血磨牙。

   巫女丟下半夏走近川芎,在她的面前蹲下,對視。

   她突然一巴掌甩在川芎無可反抗的臉上。啪的一聲在空中響徹,之後依舊只有沉默的喘息。

   「嘖,說起來這還是我自己的身體,打起來有點不合算呢。」

   巫女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川穹的臉通紅通紅的,不光是那個清晰的巴掌印,連著另一邊臉蛋也迅速漲紅了起來。她還是一副金石為堅的樣子,可那雙瞳孔的聚焦忽然間就開始飄忽,像冒冷氣的冰塊表面生出融化的水。

   巫女一怔,勾起嘴角。

   這個表情讓她的氣質完全改變了,仿佛嗅到腥臊的狐狸撕下假面具,卻又有一種壞女人玩味的美。

   她眯起眼來,表情意味深長:「嘿誒~不對,也不全是演技吧。整整六個月都在這樣演欲求不滿的發情痴女,根本就是你喜歡這一口吧?」

   冒名頂替的假巫女作勢欲摸川芎被抽腫的臉,在皮膚接觸的最後刹那又點水般掠過。手指輕盈的跳過頭頂,指尖擦掠背脊。月牙白的指甲劃過鋼琴似的,用只這一個動作川芎的眼神立刻開始發直。

   巫女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了。她繞著青石走到後方,一手覆蓋住囚女全無遮擋的玲瓏臀峰,川芎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自己緊湊的縫隙之間直入心口,全身都開始顫栗。

   她拼命壓抑著自己不出聲,整個嬌軀都變成了一具風箱,斯哈斯哈的呼吸聲噴出嘴角瓊鼻。

   巫女慢條斯理的用挺秀纖細的中指在隱藏後庭口表面撫摸打轉。掌心下臀瓣就像活過來一般大塊收縮,仿佛要張合的魚嘴要夾住水面的蜻蜓。她湊然發力伸指頭作勢欲捅,就在最後一瞬間忽然轉手離開,川芎終於按捺不住的發出聲來,只有一瞬間,立刻就止住,然而壞女人已經快樂的笑了。

   「對了對了。這個丫頭好像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啊?就連我這種第一次見面的人都能看出來哦。就把她跟你綁在一起怎麼樣?一會等她醒了,我當她面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隨手又在雪股之巔賞了一擊巴掌,殷紅的五指花在銀浪間顫滾,巫女向洞口走去。

   川芎死死咬牙,竭盡全力的表情管理,水面下手鏈腳索繃的咯吱吱作響。在瞪眼吐舌的崩潰感中,刻骨銘心的幻視又一次在她朦朧的意識里閃現。

   那簡直是一場噩夢。

   最初的開始......

   [newpage]

   川芎/

   半年前,大雪封山的時候。

   川芎照例在山林之中游蕩,雪花沉甸甸的積壓在光禿的枝丫上,融化成水又凝聚出冰棱,仿佛一夜間森林里所有的樹都白發茂盛起來。滿地落葉上又覆蓋上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人類經年累月走出來的些許人徑沓然無蹤,好在對川芎來說這些小道有和沒有都無所謂。她熟悉到只靠周圍的樹木,石塊和地形就能認清方位。既是巫女,本質上也承擔著護林員的工作,川芎早已對這里了如指掌。

   她在巡山。

   正因為是被神明守護的山脈,所以才要巡邏,仰仗庇護肆意妄為的小人自古以來就不少見。

   據說最開始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處絕對不會被野獸襲擊的原始森林的時候,蜂擁而來的第一批人不是旅行者,而是自詡開拓者與冒險家的盜獵尋寶人。其結果就是很快人類再也無法在森林里看見動物了。

   不是被獵光了,而是仿佛真的有神指引,所有生靈都能在數百米外遠遠避開行人。通過安放的攝像頭發覺此事後震驚學界,有相當一批自詡無神論的教育者都改信了神明。他們開始一手科學一手神學,理論辯經兩手抓。大有文藝復興當年宗教出身的最初那批學者們「研究邏輯才能跟人更好的聊上帝,我建議宗教學院都要開一門邏輯課來幫助自己理解聖經」的敬業姿態。

   接著又發生了大批量砍伐樹木和爆破開采岩石的事情,就是被這些改信的學者們第一時間按死苗頭。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類似這種奇葩的事情層出不窮,人類的下限總是低的能震撼深淵,好在山脈的法則也猶如活物般不停改變自己。倘若山中真的寄宿著神明,那位卡密sama一定是個好程序員,幾十年如一日不驕不躁的打著各種補丁,時至今日終於達到了常人用盡解數也難以突破的地步了。

   不過雖然近些年來沒在聽到什麼搞事新聞,性格讓川芎依舊恪盡職守。她覺得在這種雪天,哪怕僅僅迷路的旅人也很危險。所以堅持每天在劃分的區域內巡邏。為了防止遇到意外,還帶著配發的槍。

   然後,川芎看見了足跡。

   是交替向前,每個足印前面都有五個深深的小圓洞的腳印。川芎從沒有在雪地里見過這樣的印記,但這不妨礙她瞬間理解到這種腳印唯有一種可能——是沒有穿鞋的,踩在雪地上的,纖秀的人的腳印。

   她吃了一驚,急忙順著足跡追下去。

   這里實在太深入腹地了,巫女們和旅客是利用神社當做休憩跳板才能抵達,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麼會有人不穿鞋出現在這里。

   盜獵者早就沒人來了,哪怕是綁架可能性也很小。

   從兩方面考慮,其一川芎所在的神社已經是最深的一棟,就算綁了人,也應該是往山外去,而不是出現在這種更深的地方,這種時候山里一夜間就能凍死人;其二綁人的話勢必得回避神社補給。沒有公路,天寒地凍,一切交通工具都無法使用,這座山脈的神明即仁慈又平等,沒有人會被野獸蟲毒所傷的也意味著沒有人能在這里荒野求生。點上篝火都引不來一只蟲子的地方,特種兵也會被餓死。

   循著足跡穿過一片枯萎的灌木叢林,五六米方圓的空地出現在眼前。

   空地中央立著巨大的石頭,腳印通向石頭後方。

   川芎握住槍,沒有直接往石頭旁走,而是繞著空地邊緣轉大圈。

   這是防止被石頭後面突然藏著的人撲到。她的警惕性不比責任感差,面對詭異的事情多一分戒備總是好的。

   雪團從背後的樹枝上簌簌落下,忽然間她瞪大了眼睛。

   腳,果然是赤腳。

   一雙暖玉般的赤足逐漸從岩石後面露出,盛放在月白的雪地上。

   看起來還屬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圓潤的腳趾在雪地里凍得通紅通紅,足背白皙的皮膚下隱隱透露出淺淡的青色血管。

   川芎握槍的手一點點垂下,她意識到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埋伏在暗處里,雪地上確實只有一行腳印。腳印盡頭,此生難忘的景象讓她屏住呼吸。

   她看見了一個女孩,年紀與自己相仿。

   白色的長發,白色的皮膚,白色的雪。

   她靠在岩石根下,幾乎與這片雪地融為一體,讓人聯想到雪女或者精靈。唯有肌膚表面露出一點象征生命力的潤澤肉色,才讓川芎第一時間理解到那里有一個唯美的人形。

   不是赤腳,而是赤著全身。女孩精致潤澤的皮膚泛著楚楚動人的虛弱紅色。她就地蜷成一團,靠著岩石下瑟瑟發抖,也許是體溫融化了積雪,身下泥濘一片。四面都是參天大樹,冬日的陽光穿過枯枝照亮雪地,大岩石畔似有一道道清爽的彩虹光。女孩抬起頭來,瞳孔紅的驚心動魄。

   「救......救救我。」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種地方?」

   川芎大喊,女孩不回答她。她立刻就發現這個女孩已經被凍得發木了,牙齒止不住的打著顫,咔咔作響。

   川芎來不及多想,急忙撲上去脫下外套裹在女孩身上。她拉起女孩一只手背過肩頭,支撐著體重帶往神社方向走去。好半晌,一個氣若游絲的回答才在耳邊響起:

   「蛉。神曲蛉。」

   荒無人煙的崇山峻嶺間,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向生命的據點。川芎抬眼遠方銜山的白陽,沒有注意到一朵朵黑色火苗從神曲蛉的腳心墜落,在身後走過的腳印中肅靜燃燒,直至熄滅。

   [newpage]

   神曲/

   山抹夕陽,霞光漫天。

   溫暖的色彩打在神社正殿中那尊面容模糊的神像上,眉眼間平添了幾分神聖。神曲蛉獨坐在門檻邊,盤起腿來小口小口的往嘴里灌酒。

   從瀑布那邊回來後她就一直坐在這里,光著腳底也沒穿內衣,只是把巫女服胡亂敞開著披在身上,喝到微醺時能看見紅暈從臉頰一直染到胸口,一派溫暖風光。

   這里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的,聯系到最近其他神社的電話有鋪設线路,每周都有聯系來確認安全。如果有想要的物品也可以在電話里提出,能送來的會跟著補給物品一塊送到,神曲蛉要的最多的就是酒。話雖如此肯定也沒法成箱成箱的送進來,平均一瓶酒要珍惜著一周喝完,才能正好堅持到下次補給。

   她不是能夠豪飲的體質,或者說現在的這個身體不是。不過這樣反而正好,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真的很無趣,別管有沒有信仰都像是伴著青燈古佛苦修般淒靜,喝一小杯酒就能渾渾噩噩的身體幫她消耗掉大量不必要的時間。自從在神社里住下後她逐漸迷戀上喝酒。真不知道那個叫川芎的女人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長待下去。

   但今天有些不同以往。新開的酒瓶都快見底了,依然找不到那種朦朧的感覺。於是她又開了第二瓶酒,不在小口慢酌,而是對著瓶口咕嘟咕嘟灌下去。做完這一切後一頭栽倒在神像前,四肢大開,手腳失控,任由自己變成一灘肉花花的爛泥。

   還是沒能昏睡過去,反倒是酗酒的惡心感開始反噬,一口口清水狀的液體隨著胃部的抗議逆涌出嘴角,都是剛剛喝下的酒液。看這一幕誰能想到僅僅一兩年以前神曲蛉還是一個煙酒不沾的女人?

   神像悲憐,俯瞰這個在自己祠堂前醉酒的裸女,神曲蛉也泛起白眼,蠕著胴體對虛假的神明打了個酒嗝,咧開嘴角發出傻傻的笑聲。

   神曲蛉從小就是所謂「別人家的孩子」,美麗,智慧,堅韌,果斷,潔身自好......各種溢美之詞都能放在這個出身平凡的女孩身上。學習,分析與理解似乎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而她也同樣熱衷與發揮自己的這份能力。於是理所應當的,她的前半生學業一帆風順,生活自信而榮光。

   整個世界都像是對她敞開著懷抱,這樣長大的人理所應當會充滿了夢想。神曲蛉的夢想就是解釋這片山脈的秘密。

   早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在幼兒園里比賽朗誦力壓群雄,拿下那一屆詩朗誦第一名的桂冠。那年的獎勵是一套科普小人書,晚上她回家翻開其中一本,媽媽對著注音一個字一個字的給她講述了某個神秘山脈的小故事。故事的結尾作者用子供向照例哄孩子的爛俗語氣寫到「雖然至今我們無法解釋為什麼這里會如此神奇,可是相信小朋友們未來一定能成為大科學家揭開溫柔山脈的面紗」。

   這句套話卻像生了根似的扎進神曲蛉的心底,具體表現就是她開始在小學和補習班新同學的自我介紹上認真的說自己長大了要當科學家,揭開溫柔山脈的奧秘。

   可是當她真正步入學界後,才發現居然如此艱難。

   因為早期調查從無結果,大批投入沒有回報,再加上幾次經費欺騙事件揭露,山脈科研早就從炙手可熱的項目跌下神壇,沒有人想繼續接手這個泡沫似的笑話,偶有愣頭青也因為拉不到經費與贊助只得作罷。

   神曲蛉沒有放棄,才華橫溢的她大學時就成果申請到專利,這給她帶來了不菲的收入來源,她准備自己支持自己研究。但隨之而來更多莫名其妙的阻撓讓她根本無法理解。

   學界對山脈研究的排斥居然形成了一種風氣。原因種種復雜,相當程度上來源於那群改信神明的學者。雖然他們表面上看似並沒有發表過禁止研究山脈的聲明,然而這群人都是曾經的大咖,身居要位手握資源,他們僅僅是態度就會給後來者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神曲蛉的導師也是其中一員。

   虧這幫人還以搞科學的自居,簡直不可理喻。神曲跟導師據理力爭。

   當然導師這種生物畢竟還關系著自己未來的前途,神曲蛉也不想鬧得太僵,她忍著直接衝進辦公室吵架的衝動,訂了一頓飯局想跟導師好好聊聊。

   然而情況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惡劣。因為沉迷與研究與追夢,她很長時間一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美人。導師垂涎她身子已久,請吃飯這個行為里傳遞出了錯誤的信號。包間里神曲還沒來得及張開,那個男人竟然率先笑嘻嘻的提出了讓她用自己做交換。那一刻神曲感受到了被踐踏的暴怒,她再也按捺不住滿腔憤然,不僅奪門而去,還毫不猶豫揭露了這個肮髒的老男人,不惜放棄前途揭露想魚死網破大鬧一場。

   最終的結局是,這場事被導師用人脈壓下。

   事後神曲拒絕了一切協商與和解,一個人縮在出租屋里整整三天沒有出門。滿地都是喝光的酒瓶,這三天里她流干了眼淚,卻始終沒有發出一絲哭聲。

   但神曲不是會這樣低頭的人,執念與怒火壓抑在心底發酵,醞釀出暴風雨般的瘋狂。三天後她破門而出的時候,心中決然拋棄了整個學界。然後在不久後的凜冬時節里,蛉孤身一人步入深山。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9631299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9631299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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