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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代償(下)

代償 HANNIbai Amo 11850 2023-11-19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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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TRANSF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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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露醒來了,還是熟悉的天花板,她回到了這個絕望的臥室。喉嚨干涸得難受,嘴唇也微微干裂了,她緩緩得撐起身體,腦袋依舊暈沉沉的,靈魂仿佛還在那片混沌黑暗的宇宙里,昨晚的記憶已經扭曲模糊,早露就愣愣地坐在床上許久,直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才恍惚想起自己要去喝水。

  

   摩挲脖子上的繃帶,發現傷口已經被妥善處理了,只是咽下口水的時候會微微刺痛。這是索妮婭包扎的嗎?身上蓋的也是索妮婭的毛茸大衣,原來夢里的毛絨絨是這個……索妮婭……

  

   那蒼白的泫然欲泣的臉龐。

  

   她在哪里?她回去了?她怎樣了?

  

   早露抓起大衣下床,剛一抬腳就踹到了某個硬物,定睛一看,棕色的頭發,毛絨絨的圓耳朵……

  

   “……索妮婭……”傷口令早露沒法很好的發聲,說出話都是輕輕的氣聲,這可叫不起冬將軍。她只好蹲下來,拼命地搖著凜冬的肩膀,凜冬轉過身仰躺,眼睛卻沒有睜開,眉頭緊促著,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昨晚索妮婭照顧自己累到倒地就睡了嗎?

  

   早露伸手去撫凜冬緊促的眉頭,然後將她臉上的亂發劃到臉頰邊,凜冬緊緊的咬著下唇,額前已有一層薄汗,她從沒見過冬將軍如此緊張又脆弱。

  

   受傷的是自己,但現在最痛苦的是她。得把她從噩夢中帶出來。

  

   可光是搖動根本叫不醒凜冬,不能讓她繼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了。早露想起古米去叫醒凜冬的時候都大抵握著凜冬的手,覺得這就是機關也不一定,便拉住凜冬的雙手,用力拉起了凜冬的上半身。果然,早露感受自己的手被回握了,凜冬緩緩睜開了眼。

  

   “操……”中氣十足的早安。

  

   早露微微傾身,用微弱的氣聲說道:“早安……索妮婭……快從地上起來……”

  

   凜冬用力扯住早露的雙手,順著早露的施力站了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肩,她沒敢去看早露的臉,就低著頭悶悶道:“抱歉……一不注意就睡著了……”

  

   早露牽起凜冬的左手,將手放在了包扎的繃帶上,“我沒事了……謝謝……累了的話……要去床上休息……”

  

   凜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手從早露那兒收了回來。從窗簾縫隙透過的陽光打在凜冬身上,背後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就像一個龐然大物壓在她的身上。

  

   “對不起,是我的錯。雖說是個意外,但,是的,我明白光道歉是遠遠不夠的……不夠的……”凜冬抬起臉來,早露看到了和昨晚如出一轍的痛苦表情,一個千瘡百孔的熊布偶。

  

   早露張口想說話,但被凜冬迅速阻止了,“別說話,把傷口給扯著了。我給你拿紙和筆,要說啥想要啥寫給我就行。”

  

   早露順從的點了點頭,跟著凜冬來到書桌旁,拿起筆開始對話。

  

   [ 這是個意外,而且你幫我處理了傷口,照顧了我一晚,你不欠我什麼。這不過是個小傷,我起居都不會有問題,倒是索妮婭,你現在需要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好好談談這件事,好嗎?]

  

   “我沒事,也不累,剛剛已經睡飽了。傷口……傷是赫默醫生處理的,那個時候,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出門剛好撞上了醫生,就帶她來幫你取了刀包扎了傷……”凜冬撇開眼睛摸了摸鼻子,“真的是運氣好,否則不知道會怎樣……赫默醫生人很好,她留了藥和繃帶,而且保證了會,就那個,保密昨晚見到的……所以……反正,這事兒要是別人問起,就說是我氣急敗壞干的就行。”

  

   [ 謝謝你索妮婭,你還是救了我。當然,之後我也會去和赫默醫生道謝,至於昨晚的事情,我會說我洗澡的時候腳滑發生了意外,這你可要配合我。氣急敗壞什麼的謊言,可是很容易被安娜她們識破的。]

  

   “這,行吧,聽你的。但救了你什麼的,我還是覺得說不上。娜塔莉亞,我這人就是這樣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需要寬恕,付出……代價,會讓我好受些。”

  

   [ 那就這樣吧索妮婭,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要逃避我,不要討厭我,我想繼續這個交易。]

  

   “這明明是三個要求……”凜冬嘟囔道,“繼續?昨天搞成那個樣子,你不害怕嗎?”

  

   [ 害怕嗎?我不知道,只會感到害怕的人生也未免太過無趣。再者,比起曾經的恐懼,刀子穿過身體的痛,實在不足為懼。]

  

   “哼,只會感到害怕的人生的確無趣,既然是你提出的繼續,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就,不要再在枕頭底下放危險品了,都是新手就玩點兒正常的行嘛?”

  

   早露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凜冬。

  

   [ 不過,下一次要反過來,這個代價你能接受嗎?冬將軍~ ]

  

   凜冬的臉一下就青了,卻也還是裝作沒有猶豫地迅速點頭同意。

  

   “當,當然了。”

  

   早露心情雀躍起來,想到還能再與她在一起,身體的不適便被丟到了九霄雲外,早露將凜冬的大衣塞回了它主人的懷里,張嘴做出口形──

  

   [快][去][休][息]

  

   然後作勢要把凜冬送出門外。

  

   凜冬抱著衣服,似是沒反應過來,木木地跟著早露走到門口,在早露打開門後,一臉擔憂地轉過臉來,“有啥事兒就終端找我。”

  

   [好]

  

   “啪撻”

  

   世界又安靜了下來,早露才發覺自己已經口干舌燥得難耐了,倒了杯水,她回到了書桌旁坐下。床上那駭人的血跡還在,呆會兒要去清理床單才行,地板干干淨淨,道具已經被凜冬收拾好了,房間的灰塵在散射的陽光下氤氳飛舞,在陰暗的房間里就像閃爍的星星。

  

   和索妮婭一樣,耀眼又脆弱,美麗又飄忽,手輕一揮,便四散墜落。

  

   繁星皆塵土。

  

   她終會落下,直到與我一同墜入灰燼。

  

   ******

  

   凜冬沒有受傷,但她還是和博士請了一天假,一個人靜靜地在寢室的床上躺著,沒緣由的,她只是不想見任何人,終端上真理和古米的頭像閃爍不停,她卻沒有氣力去查看。她也不敢閉眼,只是像往常那樣插著耳機,把常聽的hardbase循環不停,然後去數寢室窗簾究竟有多少褶皺,數忘了數,就又再從頭來過。

  

   一整天,凜冬不吃不喝不拉,就干躺在床上,像具屍體。

  

   真理和古米的消息已經爆炸了,紅色的點點點向她吞吐著火舌,讓凜冬懼怕起來,她久違地當了逃兵,只是把泡泡點掉然後在自治團群里發了一句“熬夜頭疼,睡了一天,沒啥事兒。”

  

   緊接著早露的頭像閃爍起來,凜冬趕忙點開。

  

   [ 我剛去赫默醫生那里換了藥,順便幫你要了緩解頭疼和輔助睡眠的熏香和輔助藥劑,呆會兒去拉達那里領份飯一起給你送到寢室,請問可以嗎?]

  

   不是,到底誰才是傷員啊?

  

   [ 不用送了,你給拉達,我直接去找她拿就好。]

  

   直接拒絕總感覺有點冷漠,凜冬又補了一句。

  

   [ 傷怎麼樣,醫生有說啥嗎?]

  

   [ 傷口已經結痂了,上前线之後體質好了不少,明早估計就痊愈了,真的算是小傷而已,索妮婭不用擔心的。]

  

   所幸沒事,凜冬的肩膀頓時輕松起來,被塵封的飢餓和疲累終於復蘇。

  

   [ 還有其實我已經帶著拉達的飯和藥過來了,還有三步就到你寢室了(熊熊可愛.gif)]

  

   凜冬趕忙從床上跳起,衝去開了門,果然早露已經端莊地站在了她的門口,手上的餐盤端著一碗香濃的紅湯和一碟蜜餅,食物的芳香惹得凜冬的口水不住得分泌,眼前的早露已經快被幻化成了救世主。

  

   “這,其實我自己去拿就好……”

  

   “喏。”早露爽快地將餐盤遞給了凜冬,然後微微俯身靠近她,送來她身上獨有的芳香。“睡了一天,有感覺好些了嗎?早上你的臉色糟得跟半截身入了土一樣。”

  

   “好,好些了。我今早有這麼糟糕嘛?還入了土的。”早露的香氣蓋過了濃湯和蜜餅,激得凜冬的全身血液開始高速流竄,明明以前靠近她沒覺得這麼香啊?

  

   “有呀,整個人攤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輕笑一聲,“感覺比我憔悴多了。”早露用食指輕輕劃過凜冬的下眼瞼,然後從衣服口袋掏出一個寶藍色的瓶子,放在了餐盤上。

  

   “從調香師小姐那里討來的安神熏香加強版,加了少量麻酚,應當能給你一夜安穩。”言畢,早露就退了半步,將雙手疊在身前,“那麼就不擾你了,晚安,索妮婭。”

  

   “嗯……”早露的氣味仍縈繞鼻息之間,凜冬就愣愣地看著她離開才緩緩轉身進入房間。

  

   “啪撻”

  

   剛剛死寂的房間一下子喧鬧起來,食物的香氣在密閉空間里橫衝直撞,不斷拉扯著凜冬的胃袋。而早露的香味則像一條蛇,纏著她的脖子,在她的耳邊嘶嘶低語,然後竄進她的身體,不斷擠壓她的心髒,把血液泵出泵入,讓香氣的毒蛇順著高速的血液流遍全身。

  

   天殺的,我剛剛是不是連個道謝都沒有?

  

   我定是中了她的咒,才會如此狼狽。

  

   凜冬拿起那漂亮的藍色精油瓶,用拇指摩挲著貼著“TO POKA”的貼紙。這兩天的表現實在遜得不行,只要能再與她一起,重新來過,就能解了這個愧疚懊悔的魔咒。

  

   一定是這樣沒錯。凜冬仰頭灌了一大口紅湯,驅走了身體里的毒蛇。

  

   往事如雲煙。

  

   只要能挺過時間的纏繞,終有消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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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TOGETHER

  

   ‖

  

   她們約定好了圓月今晚再見面,完成上次未競的探索。

  

   凜冬恰好今天沒有分配到作戰任務,在等候早露消息的空檔上了艦橋散步。羅德島停留在哥倫比亞的加利福尼亞主城區,這里與切城完全不同,五彩斑斕的建築,喧鬧的燈光,空氣中四處彌漫著熱情。

  

   真是繁華。

  

   我會喜歡這里的似火熱烈嗎?還是回歸烏薩斯的冰冷肅殺?

  

   到底要往何方?

  

   凜冬百無聊賴地掰扯著別在胸前的精英徽章,她征戰,她晉升,她還沒有目標,但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不得不走。劃掉早露的消息,凜冬抬腿走向她的房間。

  

   ******

  

   “不要這麼僵硬,索妮婭,放松點,放松──”

  

   “……我努力了……”凜冬並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更不喜歡在陌生環境下,被早露給束縛住,她不安心,就像刀子懸在頭頂。而早露不過是拿手鏈反銬了她的手,那條長長的鏈子還有兩個扣環,需要扣在腳踝上,被限制的長度注定要她反剪身體,雙腿張開。

  

   不行,不可以,我做不到。

  

   凜冬憋著氣,努力在不彎腰的情況下將腳靠近扣環,但兩者間的距離實在遙遠得令人絕望,她面紅耳赤,憋得快要窒息,這遙遠的距離就是凜冬的羞恥心。

  

   早露輕嘆了口氣,似是放棄了套上腳環,繞到了凜冬的身後,輕扯她t恤的領口,朝她的後頸狠狠地咬了一口,“還不到可以撒嬌的時候噢索妮婭,這可是你答應我的補償。”

  

   火辣辣的刺痛讓凜冬倒吸了一口涼氣,早露咬完後開始舔舐剛剛的齒痕,脖子的瘙癢扯動著凜冬的心髒,隨後她又將手伸入衣服,去撫她的腰腹,在她的肚臍眼劃了一圈後將手指插入。

  

   “嗚!”

  

   凜冬徹底失了氣力,向後癱軟在早露的懷里,肚臍打開了她燥熱的開關,她只能隨著早露的手指顫抖著,下體開始不住地分泌粘液。早露的發絲落在她的臉上,帶來專屬於早露的芳香,毒蛇竄進了她的身體,吞沒了她的羞恥心。

  

   她反剪起身體,張開了雙腿。

  

   “乖,給你獎勵。”

  

   凜冬突然眼前一黑,早露給她套上了眼罩,並拉著她遠離了床榻,緊接著她坐上了一個類似桌子一樣的平台,早露抬起她的腳,捉住她的腳踝,套上了扣環。一片黑暗中,凜冬被迫在未知的地方張開了雙腿。早露來到她的身後,扶著她後躺在早露軟綿綿的身上,早露用牙齒輕啃著她的脖頸,將她身前的衣物撩上肩膀,隔著胸罩揉搓著凜冬的雙乳。布料隨著早露的雙手變形,擠壓摩擦著乳尖,凜冬興奮充血的乳頭被高不成低不就的刺激弄得難受無比,她向後蹭了蹭早露。

  

   “直接,直接來……”

  

   “這可是你要的哦。”

  

   凜冬聽見了鐵制品相碰的聲音,來不及疑惑,乳頭便被冰冷的鐵器狠狠地咬住了,痛覺蓋過了快感,逼得她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操!那是什麼?”

  

   “是夾子。”

  

   “這很……很痛……”

  

   “要忍住噢,你要學會將痛苦轉換成快感。”

  

   “這他媽的怎麼可能做得到!”

  

   早露含住了凜冬的毛耳朵,並用一只手順撫著她的頭發,另一只手則在伸進了凜冬的短褲,隔著內褲去揉搓她的陰核。凜冬的注意力被分散到了身體各處,從耳廓向內探入的舌頭,濕軟黏貼皮膚的絨毛,被舒適梳理的發絲,從陰核處向頭腦傳來的一陣陣熱浪,疼痛不已的雙乳漸漸麻木,疼痛變成了奇異的快感,一並牽動著被早露舔舐撫摸的各處。凜冬難耐地抬起腰,主動磨蹭著早露的手指。早露松了嘴,停了手,將凜冬的短褲連著內褲一並脫到了膝蓋,隨後離開了凜冬。

  

   凜冬正疑惑著身邊熱源的消失是為何事,緊接著她就聽到了窗簾被掀開的嘩啦聲響。

  

   什麼?她在干什麼?瘋了嗎?

  

   凜冬企圖弓起身子,合上雙腿,卻被身後的鏈條無情鎖住。外面不再是之前的荒野,羅德島本艦正停靠在繁華的加利福尼亞,窗外是車水馬龍的街頭,是高聳的玻璃建築,是一雙雙好奇又精明的眼睛,他們會審視她,會嗤笑她,會鄙夷她,她在陌生的國度暴露自己的一切。

  

   “不行!這不行!我不能……嗚……”

  

   凜冬猛烈地掙扎起來,鎖鏈被拉扯得鏗鏘作響,很快那雙手又來撫慰她,徹底褪下了她的胸罩,撐開她的雙腿,將她的尊嚴與矜持從身體里扯出,扔到垃圾筒。驚恐的心跳碾碎了作為領袖的驕傲,另一個索妮婭摘下了她眼罩,訕笑著打開了她頭頂的聚光燈,她在光下赤裸著,真理、古米、烈夏就站在她的面前,眼眶里空洞無物,留下一片漆黑的洞孔。

  

   一文不值,你的幼稚擔當和驕傲一文不值,它就是個笑話,何必還拿漂亮話掩蓋你的欲望,你的自私,你的真實?粉碎吧,理性也好道德也好,忘卻這一切,解放吧。

  

   “相信我索妮婭,相信我,這樣你心里的不安就會消失。”凜冬感受到早露拉扯著夾著乳頭的夾子,將手指放入了穴口,一點一點向內竄動,“沒事的,我和你一起,不要受恐懼的騷擾,丟棄思考,只要去感受我。”早露的手指猛得插入了深處,然後彎曲勾起,凜冬頭腦刹那空白,她猛烈地扭動起身體,張嘴大聲地喘息著,她能感受到甬道在不住地顫抖著,吸吮著早露。

  

   “我,我要……”

  

   早露加速了手指的抽動,同時用拇指刺激陰核,凜冬只感覺腹部的熱浪開始猛烈地迸發,她昂起頭,耳邊是早露灼熱的喘息,她仿佛來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方,成為熱與快感的癮者。

  

   ******

  

   早露靜靜地看著凜冬在高潮中顫抖,拔出了手指,將手上的粘液擦凜冬的胸乳上,摘下了她的眼罩。凜冬眼神迷離,仍在高潮的失焦中,早露撥開她頰邊的碎發,吻上了她的眼,又吻上她的鼻尖,看著凜冬逐漸回神,在眼里映出自己的模樣。彼此滾燙的氣息纏繞一起,早露扶著她的臉,向她微張的雙唇探下身。

  

   然而凜冬別過了臉,冷冷的。

  

   早露停駐半空,心髒被壓成一張薄紙,被人刺拉得撕開了。

  

   “你騙我,你根本沒拉開窗簾。”

  

   沒錯,房間的窗簾是兩層的,外一層稍薄,內一層遮光,早露只是打開了內遮光,兩人的出格性愛與規則下的世俗世界還有一層薄紗,外人只能勉強看到晃動的虛影。

  

   “怎麼?索妮婭的意思是我應該全部打開才對?”

  

   “才不是!只是,啊,不管了,總之,這就算完了吧。”凜冬立起身子,示意早露解開環扣。早露順從地解開了腳扣,然後將手伸向凜冬被反綁的雙手處,不過沒去解手扣,而是揉抓起凜冬的圓尾巴。

  

   “喂!”凜冬嗔怒地瞪著她,卻又沒有實際阻止她行動的打算,早露頂著凜冬的眼刀靠近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夜才剛剛開始噢冬將軍,接下來,讓我們回床上吧,這里實在是太硬了。”

  

   凜冬皺眉抿起了嘴,似是將一大段話生咽了回去,乖乖地跟早露回到了床上。早露從抽屜里拿出了新的棉繩,繞著凜冬的脖子打了個滑動結,又繞著自己的脖子打了個滑動結,只要早露下扯繩子,兩人脖子上的環套便會同時收緊。

  

   “怎麼你給自己也套上了?”

  

   “這樣更能保障安全吧,一起被勒住就不會無意地將你勒昏或勒死了。”早露仔細地檢查了繩結,確認無誤後將凜冬推倒在了床上,然後跨上了她的腰。

  

   “剛剛只有索妮婭在舒服呢,現在,該輪到我了。”早露當著凜冬的面,一顆一顆地解開了睡裙的紐扣,讓衣服嘩得滑落到身下,再緩緩地解開內褲的綁帶。凜冬一直很直率,從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所以早露也能清晰地接受到她的反饋,潮紅的身體,挺立的乳尖,分張的雙腿,情欲迷蒙的寶藍,無不嚷嚷著:想要想要想要,快來快來快來,更多更多更多。

  

   早露抬起凜冬的雙腿,重新扣上了腳環,然後將她的陰唇貼上凜冬的陰唇,摩擦起來。由於潤滑還不充足,恥毛在摩擦中交纏起來,活動帶來更多的是疼痛,但凜冬似乎對此毫無在意,她用力地加速著,將身子整個向她送來。早露感到一陣顫栗,她的小核觸到了凜冬的陰核,這個位置舒適得頭腦空白,早露順著這個方向加速擺動著身體,然後狠狠地下拽繩子,繩索勒緊脖子,令空氣不再能進入肺部,先前出現的路邊白色小花,又出現在了早露的眼前。但這次沒有巨大的車輪,花兒只是靜靜地隨風舞動。她的心髒劇烈地掙扎尖嘯,血液從大腦流向下腹,在那里聚集發熱,她持續加速著身體,順著花兒的路线前進,她在飛行,跨過了高聳的雪山,跨過了隆隆前進的城市,跨過峽谷,跨過河流,她落在了家門前。熟悉的家,我的家,母親就在門前迎接她,從指尖一路吻上額頭,父親在一旁溫厚地笑著,喚著管家去接她的外衣和行李,明亮閃爍的燈光、牆飾、地板、笑顏、未來,響亮的族名,光輝的稱號,她坐擁世上所有的美好,陽光都聚焦她,稱贊她,照得她眼前一片白芒。

  

   早露松了手,兀得從光中跌落,眼前所有焚成灰燼,在空中四散飄落,火焰已無物可燃,早露喘息著,墜入了現實的塵土中。

  

   ******

  

   凜冬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缺氧的細胞向肺部推搡著擁擠著,受捆的四肢已經麻木,彷若離她而去。早露落在她的頸邊,側過臉望著她,但又沒望著她,異色的瞳孔顫抖著,視线越過她,注視著遠方。早露的手攀上了她的臉,如盲人摸象般一點一點地勾勒她的形狀,拂過眉毛,滑下鼻梁,探進嘴角,指甲刮弄著齒釉,按住唇珠的尖角,然後松開。

  

   “我……要罰你……”

  

   “為何要罰我?”

  

   早露用手指抵住了凜冬的嘴,示意噤聲,摘下了脖子上的繩索,爾後輕笑道:“袋鼠法庭*開庭──”起身解去了凜冬的手鏈和腳鏈,又轉身去床頭櫃的抽屜里掏東西。凜冬轉動著僵硬的手腕,她又要搞什麼新花樣?

  

   “被告人。”早露將手銬的鏈子環過床腳豎起的立柱,然後將凜冬的手抓過來銬上了。敢情今晚她的手都不會自由了。凜冬嘆了口氣,趁著早露靠近,憤恨地上前咬住她的毛耳朵,一邊輕輕啃蝕一邊喃喃地問:“我被告了什麼罪名,法官大人?”

  

   早露轉了轉頭,躲開了凜冬的唇齒,不由分說地給凜冬嘴里塞了個咬球,繞到腦後扣緊了拉環。

  

   “現在開始宣判,你需要學會閉嘴。”早露又下手去掏凜冬的肚臍眼,激得凜冬難耐地在床上扭動,嗚咽喘息從口器泄出,生理性的唾液在口腔攪動然後從嘴角滑落。早露拿起一個皮革鞭,繞在手上,猛得繃緊,皮革與空氣相撞發出響亮的聲音。

  

   不會吧,來真的?

  

   凜冬向後瑟縮,直至後背緊貼床頭板,心髒在胸腔中撞擊著,她已經搞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期待。早露垂著眼,沒有表情,像個娃娃,目光穿透了她,向背後的虛空延伸,宛若凜冬是個透明人。早露沉下身,扣住了她的腰,將鞭子甩散,又下扯了脖子上的繩索緊縛住氣管,讓凜冬不得不更猛烈地吸氣,口腔的唾液被氣息擠壓,一股腦地從嘴角流淌到鎖骨。

  

   “一大罪,傲慢。”脖子的繩索被進一步縮緊,淚水模糊了雙眼,早露的影子復制散開,圍繞著凜冬,黑影褪成淌下的黑泥,疊影們露出了真面目,是他們,浮動的衣服,真理的淺藍外套和浮動的單鏡片;古米的白領結和糖果發帶;烈夏的紅圍巾和十字星發卡;早露的藍色外套與大紅蝴蝶結;瓦萊里婭的黃蝴蝶結;薇卡的條紋圍巾……陰魂不散的家伙們。“正常到異常,普通到感染,貴族到平民,這種無謂的差別構造,普遍存在人的心里,只有對異己才能實施殘酷的暴力,劃界。傲慢,是對上帝不敬,對他人殘忍。”眼前的衣物忽得散落一地,黑色的枝椏刺破了它們,從地底竄出向上,將凜冬團團圍住,嚴絲合縫不留一絲間隙,高聳的枝干直指太陽,為凜冬構築了漆黑無盡的天梯。

  

   “二大罪,憤怒。”凜冬攀上了枝條,向著無盡遠方的白點前進。“意欲,在律法賦予權力之外對己對人實施懲戒,把對公義的維護歪曲成了憎恨。”腳下的枝椏燃起火焰,它們發出了被粉碎被侵蝕的清脆哀嚎,凜冬在烈火中被拋下了冰冷的土地。

  

   “三大罪,怠惰。”一雙雙純白的手破土而出,扣住了凜冬身體的每一個空閒區域,向不同方向撕扯著她,剝去她的毛發皮膚,擷取她的血肉白骨。凜冬的肉體就此消散殆盡。“逃避現實,無責任心,虛度光陰,未能盡全人之心愛上帝,愛他人,愛自己。”純白的手扔棄了它的戰利品,它們撐著大地,要讓土地下的身體長出。

  

   “這列下的罪,你可要懺悔?可有告解?”

  

   身著白裙的無頭身體從地里拔出,圍繞著凜冬的魂體,雙膝跪地,抱手祈禱。凜冬懸在半空,失去肉體的她已經無法感知任何事物,另一個巨大的她像個巨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狼狽的她。

  

   你可有告解,索妮婭,你的罪行她還沒列完不是?

  

   我還有什麼罪?

  

   你還不承認?

  

   無頭身體的脖頸處生出了新芽,它們飛速成長著,結成一朵朵雪白的薔薇,花瓣一片片地脫落,似是獻祭。四散各處的骨肉向靈魂聚集,過往回憶在頭腦中復蘇,凜冬終是跪下了。

  

   我認罪,貪婪,希望占有比所需更多。我希望能成為真正的領袖,但由於我的弱小,我無法彌合團隊的分裂,我無法獲得他們的信任。我想要他們的擁簇,想要成為安娜說的那樣,一個領導大家的英雄,被仰慕,被倚賴,被尊敬。而不是,而不是,而不是為了誰安心,也不是因為憎惡貴族,那都是借口,去掩蓋,去掩飾我,貪圖團隊領袖優越的欲望。

  

   純白的軀體癱倒在地,白色的花瓣向上聚攏,凜冬感到脖頸一松,束在靈魂上的巨石被花瓣擊了個粉碎,她輕盈地跟隨天地旋轉,回到了早露的身下。凜冬被嗆得連連咳嗽,黑白的世界逐漸染上現實的顏色,早露卻仍在一片陰影之中,她緩緩舉起了拿著鞭子的手,逆光的身影和那漆黑的天梯如出一轍,是直通天堂的窄門。

  

   “沉默即是認可,接下來就是宣判。”

  

   凜冬閉上了眼,她將甘之如飴。

  

   “啪”

  

   凜冬被聲音驚得瑟縮了一下,身上卻沒有預計的火辣痛感,她睜開了眼,早露的鞭子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早露的背上。

  

   “這個被告,沒有如實懺悔全部的罪。”銀色的發絲被鞭風吹舞起來,綻放後垂落身前,掛在了凜冬的臉上。“還有一大罪,嫉妒。”早露抬起臉回到光中,她的眼中一無所有,灰燼與迷霧蒙蔽了她的瞳孔,“因為所求不到索妮婭你所擁有的而惱恨你,因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而去忌恨你的美好。”她又舉起手,光順著她的發絲傾瀉,她對著鞭子作出受洗的儀式。

  

   “宣判完畢,休庭,行刑。”

  

   又是重重一鞭子,皮革刮開空氣,進而刮開早露的皮肉。兩鞭子,三鞭子,銀絲與鞭影在空中飛舞,合演著這血肉與痛苦的舞蹈。空氣逐漸彌漫開血腥的氣息,但早露仍在不斷加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凜冬掙扎著,扭動身體,努力發出停下的嗚嗚聲,而早露只是死死地夾著她,繼續對自己的鞭笞。停下啊!停下啊!停下啊!雙手被拷在床頭,任憑凜冬奮力掙扎鐵制的手銬也紋絲不動,逐漸濃重的血腥讓凜冬焦躁不已,她不再掙扎,而是強硬地擠壓手骨意圖將手從不合大小的手銬中間扯出。她狠咬住口球,猛得發力,強行將右手脫出,手銬內環也帶下了一片皮肉,顧不得手火辣辣地疼,凜冬扯下了口器,抓住了早露的手腕。

  

   “娜塔莉亞!夠了……”

  

   “放手索妮婭,這沒完,這是我認罪。”

  

   “我也認罪了,我也伏法了。”凜冬拽下了鞭子,將早露臉上的亂發梳到了頰邊,撫上她蒼白的臉,“那我也得受刑。”

  

   早露眼前的迷霧碎裂了,凜冬映入了她的瞳孔,滿眼溫柔,早露將手覆上了凜冬。

  

   “不,索妮婭你不該。”

  

   “……我活該。”

  

   凜冬拉近了早露,帶著她緩緩躺下,早露貼著她,咚咚的心髒隔著乳房敲打著她。凜冬的手指拂過背後黏膩的傷口,粘連的火熱血液隨著上移的手在細嫩的肌膚上奔襲,劃過的痕跡就像一條紅色絲帶,從肩胛骨到鎖骨,從動脈到下巴,來到嘴角,停駐在唇珠上。早露抿著嘴,皮肉撕裂沒能讓她漏出哪怕一絲呻吟,眼里卻屯著一汪泉水,微闔眼瞼,淚便決了堤,凜冬抬手去揩,那淚水順著手指卷著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凜冬的眼角,順著淚痕滑下了臉頰。

  

   血淚抹去了彼此的界线,從此不再有娜塔莉亞,也不再有索妮婭,她們唇瓣相觸,融為了一體。

  

   ‖

  

   *注:袋鼠法庭kangaroo court,用於代指擺樣子的不公正審判,比喻審判幼稚可笑。

  

   ‖

  

   07.FORWARD

  

   §

  

   凜冬找上了自治團的同伴娜塔莉亞,兩人都懷著無處詢問的感情,也有著無可傾訴的心事。

  

   到底要往何方?

  

   問題未被解決,但今後她們會一起走。

  

   §

  

   Fin.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360430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1360430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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