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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噪

兩生花 信號發生器 2788 2023-11-19 23:44

  悵然若失,是一個少年皈依真理的時刻。

  

   “天哪嚕。” 阿來站在圍觀小德案的群眾中,純熟的用淋語的和周圍自來熟的姐妹們交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0。“這是一座沒有1的城市。” 我好心提醒。連環殺手都有返回現場查看的習慣,這是一種自戀的表現,我也不例外。站在現場看我的傑作被世人所驚嘆,我會濕。

  

   因為小德在甬道里順著糞水滑動卡在下水的凹槽里,所以必須先破拆才能救回他。消防隊員換了三批,不是因為破拆困難,而是任何心智正常的人看到小德的模樣都會崩潰。五歲孩童四肢被齊根砍斷,被閹割,雙目,鼻子,嘴唇被挖去,聲帶損毀只能發出伽椰子一樣的呃呃呃。此時周圍吃瓜的群眾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聽說一個小孩被卡在糞池里了。尤其是一些帶孩子的中老年朋友,恨不得讓全家請假來看熱鬧。遍地的瓜子殼,果皮,小板凳,遮陽傘。一個孩子掉到公廁里的事情讓半個城中村的人出動圍觀。

  

   中午十一點三十五分,小德被救了上來,放在擔架上被抬出來的時候,整個現場爆炸了。大口嘔吐,哭聲四起,咒罵,呆住,尿褲子,昏厥,百花齊放。我站在高處,接受人們的頂禮膜拜。淳朴的鄉民們甚至連高速公路上被軋死的狗都沒見過幾只,突然就看到連放YNC (國外著名血腥變態論壇)都要拿年度最佳的慘劇。

  

   “嗯啊嗯嗯...” 我忍不住隔著裙子自慰,愛液和一小股一小股的尿液噴涌在我的紙尿褲里。阿來也是吃過見過的主,但還是無法直面小德母親當場昏死抽搐,大小便失禁,小德奶奶直接猝死的慘劇。“你看你造的孽。” 他小聲在我身邊嘟囔。我一把拉過他的手,塞進我的裙子里,按在鼓脹的尿不濕上:“我已經潮噴了三次了,拜托你再多說一點。” 他兩眼一翻,轉身走了。這件事的另外一個擼點是,市政府組織了大量的心理醫生對參與救援的消防隊,醫生,參與調查的警察,圍觀的群眾,進行心理輔導。“靠北,太神啦,我的藝術竟然如此成功。” 靠在林的沙發上,我忍不住忘情的扣穴。

  

   “小德案,你覺得凶手的動機是什麼?” 林在廚房里炒菜,現在基本上我每天的伙食都在他家。“尋仇吧,手段那麼殘忍。” 我漫不經心的說。“不,我覺得凶手是在搞宗教或者藝術。” 林嘗了嘗鍋里炒菜的咸淡。“尋仇的話,破綻太多了,比如怎麼處理殘肢,小德家的社會關系順藤摸瓜,暴露風險太大,出了這麼極端的事,高層一定會調派警隊精英限期破案,穩定社會。如果那個凶手不是老手,被抓住是遲早的事。”

  

   “城中村就那幾個攝像頭,如果沒有體液,血液,指紋等生物信息,我看破案很懸。” 我含著手指,若有所思的說。林端著菜走進客廳:“人小鬼大,來吃飯了。” 我坐在餐桌上,腦子回想起被林說成是鹿肉的人肉。“我突然很想吃,那天的鹿肉,你冰箱里還有嗎?” 我隨口一句,輕描淡寫。“行,下個禮拜給你做,要熟成一段時間才好吃。” 林吃著飯,很平常的說。“鹿肉挺難找的吧,你有門路嗎?” 我突然開始本格推理。“朋友有個農場,養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周四帶你去玩?”

  

   我剛想說話,林突然想起什麼來:“ 你想當我女兒嗎?” 這句話如在我耳邊開了一槍,耳鳴,頭暈目眩。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沮喪:“這樣可以更好的照顧你,不過選擇權在你。” 我感到非常失望,放下碗筷:“不,你知道嗎?我每天的睡前幻想是和你做愛。” 說完飛快跑回我的公寓,痛哭流涕。“喲,上午還在暗爽,中午報應就來了?” 阿來坐在我的沙發上,強奸著我的一個抱枕。“你除了會操死人之外,有喜歡過活人嗎?” 我紅著眼,狠狠拿過我的抱枕。“既然這樣,我的事情也辦完了,那麼又會有期。” 他起身穿好褲子,提著一袋解剖工具來到門口:“ 你的那個鄰居,氣壓好低。” 說完打開門,離開了。

  

   物質決定意識,變成五歲幼女後,我少了很多以前從生活中磨練出的無所謂和低預期,突然對周圍的人和事有了期待。我需要時常提醒自己,歷盡劫數,渡盡余波才是人生的常態。抱著腿坐在夕陽里,記憶回到了我真正六歲的那年,父母離婚後,他們和我坐在麥當勞里,這是我第二次去麥記。“兒子,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希望你有一天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 我懵懵懂懂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麥樂雞,散發出好聞的油炸味。當時我只知道當個聽話的孩子就有麥當勞吃,於是我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隔壁位置一個胖胖的穿著兒童福利署工作服的阿姨拉起我的手:“小顯純,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樣的小朋友,你一定會喜歡。”

  

   隨後我就被分配到了另一個城市的康樂院和其他孤兒一起長大,讀最便宜的工人子弟學校,報考大專,進入了電子廠成為社畜。時間拉大了原本人和人之間細微的差距,看著身邊兒時的好友們去了國外深造,進了大公司,替他們感到開心的同時又一種酸楚感。我對比我優渥的人有先天的嫉妒,這本可以是一種天賦。

  

   十六年之後病入膏肓的父親找到我,那時我在大專念書,我看著如此陌生的他,他也完全不知道這些年我經歷過什麼。他告訴我他得了腎病需要錢,而我已經在校內校外打了兩份兼職卻依然不夠他透析的費用。他第一次吐血進ICU需要六千,我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只好撥打了之前小廣告上的電話。中介介紹了一個肥胖油膩的中年男人在賓館里帶走了我的第一次,他給了我不少小費。事後,我在廁所里吐了好久,但好在湊到了六千。

  

   在他病情越來越重的日子里,我越來越頻繁的援交。有一次還遇到過我的老師,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更興奮的讓我在床上叫他老師。躺在床上偽裝出高潮的樣子,然後說著我自己都感到無比羞恥的話。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需要這樣卑賤的低頭才能活下去。

  

   最後父親還是死在了醫院,彷佛是某種滑稽喜劇的過場。我沒有哭,也沒有錢給他買墳,我把骨灰埋在了陽台的水泥縫里。翻開父親的舊手機,看到了我早已忘記容貌的母親。我打電話告訴他父親離世的消息,她讓我不要再打來。深夜我忍不住再回撥過去,已經是空號。等我長大,想要體驗被愛的感覺,但又害怕會再次失去所依戀的東西。所以我用性愛去掩飾,去麻痹自己的渴望,在一次又一次被玩弄到高潮里忘記殘酷的現實。

  

   作為悲觀主義者,我相信生命里總有一些事是天注定的,草蛇灰线,伏线千里,在特定的時刻引爆,裹挾鋪天蓋地的宿命感,如果細心回溯,不難發現命運其實給這些事編寫了注腳,早早給出了暗示和线索,只是肉眼凡胎的我們還以為這潛藏在冰面下巨大的陰影是天上的雲彩。而林的出現告訴我:

  

   “顯純,太陽未升,但必有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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