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創系列】黑天鵝少女-01
[chapter:01]
那一年,芊歌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了黑皮膚的獸人們。
海平线駛來的難民船犁開海面,緩緩靠近港口停靠。沉悶粗重的汽笛聲響過後,艙門開啟,黑壓壓的人群淤泥似的從艙門涌出。
當它們到來的時候,I城正用它六月的炎熱空氣,用熱情的喧嘩和躁動的鼓聲,用色彩鮮艷的彩旗和條幅,用底座遍布的青苔和藤壺的石棧橋,用令人炫目躍動的花簇,迎接著這群遠道而來的獸人們。
鏡頭切近,深邃凹陷的眼窩內看不清獸人們的眼珠,從咧開嘴角露出兩顆白森森的尖牙。炎夏烈日底下的獸人們像一群熱得發慌的黑犬,一灘涎水從嘴角直流到下巴沿。
因為性別比例的失衡,移民而來的獸人基本全是雄性,獸人們上身赤裸,通體烏黑,手臂宛如的生鐵鑄造的樁子,四肢健壯,圓寬的臂膀呈現硬朗的肌肉輪廓,肌膚在陽光下反射油光。
電視屏幕上的獸人長老已是須發斑白,操著蹩腳的人類語言對者鏡頭一字一頓道謝,他的眼神中卻寫滿了急不可耐和貪婪。
黑膚的獸人們在惡劣落後的南大陸生活了千百年,無時無刻不垂涎著北方海岸都市的繁華。偷渡屢禁不止,非法移民登上這片土地,寧願時刻面臨被逮捕和驅逐的風險。如今新登上港口的他們,以及在此處潛伏依舊同胞們,終於可以合理合法地走向明處,在這片土地上沐浴陽光。
人們總是確信,人道主義的勝利相比物質文明的成果更能為都市增添一抹亮色,這座冷漠隔絕、高速運轉的資本機器,卻在頃刻間化為一座溫情漫溢的熱土。市民們麋集在港口邊,用盛大的排場歡迎著獸人難民們。形形色色的喧囂人海中。有手執花束的男童女童,有普通的市民,也不乏政府官員,從前追捕獸人們的警察們如今卻成為了維護秩序者,為這些黑皮的來客們保駕護航。
獸人們像是未過濾的黑醋般粘稠的前進著,五彩的旗幟在晴空下招展,火苗似的晃動著,像是扭曲一團成多彩到汙染的漩渦,活像一鍋暴沸的生油,將周圍的燥熱的噪聲全部吞沒進中央。烏泱泱的人群中拉出道道鮮艷醒目的橫幅,青空之下有一條橫幅格外亮眼奪目:“歡迎回家!我的獸人兄弟們!”
“這些無家可歸的獸人們(女記者的聲音此時已經哽咽),再也不會被作為非法移民驅逐了!他們從此結束了苦難流亡的生涯,始終被驅逐的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庇護所!這是歷史的時刻!這是人性的勝利,在這里,他們將和我們攜手共同建設家園!這里是我們的家園,也是你們的家園!歡迎回家,我的獸人兄弟!”
黑流滾滾,獸人們絡繹不絕向著新大陸涌去。雄性的獸人正值躁動發情的時期,幾十上百雙眼睛斜窺著激情播報的女記者,緊盯她敞開的V領口潔白閃爍的肌膚。淡紫色的制服套裙繃緊她的身材輪廓,炎夏的香汗使得女人的肌膚晶晶發光,也在被獸人們貪婪地視奸著,至於裙邊露出的穿半透的肉色絲襪的美腿,更是讓獸人們饞得直咽口水,只想伸出舌頭從腳踝一路舔到大腿根上,想象著她的絲襪被香汗浸透之後,大腿內側呈現的柔滑觸感。
少女美婦們肌膚雪白,在海濱濕潤空氣的滋養下格外嬌嫩,讓獸人們更加激動不已的是,如此膚白貌美的女人們在這片浩瀚的新天地上比散落在沙灘上五色斑斕的貝殼還泛濫,應有盡有、數不勝數,而且手到擒來。
夏日的燥熱讓欲念像是吸水的海綿般快速膨脹,刺鼻的荷爾蒙的氣息繚繞在這片黑色的獸人大軍的周圍,像是輸送給這顆機械心髒的黑色的血,在神經的指引中每一個細胞都在搏動著,像是機械般的匯聚在著輸血的入口。
那晚整夜人們用火光般的紅霓虹妝點整座城市,燈火如同訊號般,自城中心向四周次第點亮,昭告著勝利的信號。
6月X日,I市的室外氣溫為33攝氏度,室內空調的涼氣隔絕了外界的炎熱,黑亮的岩板茶幾上擺放幾綹切成塊的西瓜,玻璃杯內的酸梅湯上則漂浮著透亮的冰塊,坐在愜意寬敞的客廳上,芊歌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了黑皮的獸人。
在目睹這些獸人之前,芊歌早已不知多少次聽父親講起這些可憐獸人們的苦難歷史:人類對於自然界的過度開采和破壞觸怒了自然,在這座星球上滋生了種種天災,導致南大陸的獸人們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同時人類對於氂牛肉的需求量遠遠不足,一個體量龐大的熱帶氂牛群幾乎將南方的巨木叢林啃食殆盡,獸人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橫遭滅頂之災,獸人們才不得不遠離故土來到I市避難,然而傲慢的人類卻要把他們當作非法移民和偷渡客嚴厲打擊,實在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這一切不平等的根源,來源於人類對於弱勢群體缺乏同情。
人類身為地球長子,必須對這些可憐的生靈心懷同情,慷慨地、無怨無悔地和他們共享文明發展的成果,這也是芊歌的父親林賜爵一直以來的奮斗的目標。當她想起自己有這樣一位偉大的父親的時候,芊歌真切地感覺到感覺也是勝利者的一員,她的心跳隨那鼓點在跳動著,俯身靈動的大眼睛緊緊盯住電視屏幕。
芊歌的母親林太太並排坐在沙發上。自始至終對電視內的盛大景象投以睥睨,臉頰由於缺乏光照而呈現白紙般的質感,盡管相貌美麗動人,卻活像一尊正在發散冷氣的冰雕,微微皺起她的柳葉眉,半天唇瓣一直在發顫,像是要吐什麼東西卻吐不出來一樣,最終從她的薄唇間啐出三個字來:“黑猩猩。”。
“媽媽!”芊歌扭頭看她,小臉氣得緋紅,“你怎麼還是這麼沒有愛心呢?在爸爸的努力下,獸人才終於有了自己的家園!這不是應該高興的好事嗎?!你分明是在歧視獸人!”
“呵。好容易把那群眼紅的下等人隔絕出去,怎麼?這些比下等人還下賤的畜牲也配來啃一口?真是惡心——”
“媽媽!”
“姑娘,你該不會還把你爸爸當作什麼英雄?他做這些,無非是為了他的前途和聲譽——還有這個,”她仰起頭,用下巴指了一圈房子,“權貴俱樂部的鑰匙。”
“那媽媽你不也住在爸爸的房子里嘛。”
林月憐頓時啞口無言,只是用怒目看著芊歌,她的柳眉一顰蹙,不得不說尖酸刻薄的美人發起怒來,總是格外讓人覺得害怕。
“要是換我嫁給爸爸,不管做什麼我都支持爸爸。”
芊歌小聲咕噥幾句,芊歌也不知為何,隨著年紀的增長,她只覺得這個母親越來越淺薄自私,她就像一台老舊的留聲機,每天只把那些積灰的舊觀念刻進唱片里,吱吱呀呀地充斥在這間舊屋里,甚至懶得看一眼窗外如何,想必父親是受不了她的淺薄,才選擇每日在外為理想奔波,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然而芊歌又不得不羨慕著母親的美貌,歲月莫名其妙偏愛刻薄的人,從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每當看她順滑細膩的黑發盤作發髻,插上一枚簪子,頓時渾身散發著一種貴婦的氣場。她額頭飽滿,臉頰瘦媚,鼻子小巧精致,有幾分恰到好處的立體感,唯獨的身體纖瘦單薄,像是撐不起那層薄薄的衣服似的,仿佛她腳步碎巧地走動起來,肩膀和腰脊真的會發出骨節相撞的聲響似的。
黑緞子的復古式連衣長裙刺繡碎花,飾以了無生氣的白孔雀,金絲花邊襯托她隆起的雪白胸脯,不大也不小,長裙收腰顯出流水般綿柔的线條,頎長光潔的美腿斜側放置著,在裙擺下獻出若隱若現的輪廓。她不耐煩地側臉看向一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黑襪熨帖地緊裹從足尖到小腿的肌膚,中間一段白淨的大腿更加耀眼,半透出皎白的足尖微微翹起,足跟的肉紅色則從腳跟中,永遠一副“冷月無聲”的舊時大小姐做派。
芊歌看那電視機上閃爍的畫面,突然心中使壞地問了一句。
“媽媽,你看那些獸人叔叔的褲子為什麼鼓鼓囊囊的呀?”
凡是提到涉及腰帶以下的事情,自幼詩書禮義熏陶的林月憐太太頓時表現出最大限度厭棄和惡心。她即刻皺起眉頭,兩頰的緋紅蔓延直到耳垂。
“小孩子別亂問!女孩子家的,怎麼說這麼下流的話!快點吃西瓜!”
從家庭到學校,幾乎所有的大人們都在反復教育芊歌,必須抹消以往對於獸人一族的歧視,對於那些弱勢的種族心懷同情——盡管在她所生活的生態球內,街邊連一個人類的乞丐都找不到,卻虔誠地將另外種族的興亡視為自己的使命,這大概就是稱之為“理想”和“信仰”的東西吧,那個東西虛無縹緲,他們反復禱告的願望終於成真時,所有人都如贊美神仙顯靈般熱情在狂歡著。
芊歌的母親卻總是把自己剔除到這個熱鬧的世界之外般,用漠不關心的態度和冷言冷語對抗周圍的一切,好像是在厭棄著什麼,那種厭棄並非來自外界,而是她內心深處的本質就是厭棄世界。母親忌諱談起一切近在咫尺的苦難,比起談論死亡和性更加的忌諱,似乎除了父親,身邊絕大多數人對於同族的苦難都是淡漠的態度。
唯獨父親林賜爵——如同光明般照亮芊歌生命,讓她看見這個世界理想的燈火存在。他始終致力於和國際組織“黑天鵝”基金會合作,爭取讓政府同意引進獸人難民,不遺余力的宣傳著與獸人和諧共處的原則,希望對於獸人的現狀予以優待和便利,作為過往罪行的補償。用他的話說:“這不是我們是否接納難民的問題,而是向獸人兄弟們贖回我們的良知”。
奇怪的是,母親盡管不止一次地說她討厭黑皮獸人,對於獸人平權的運動也自始至終不屑一顧,卻從來沒有對父親的事業表達過明確的反對,只是自始至終在旁邊冷眼旁相向罷了,好像一副劃清界限的姿態。
“只要別把那群黑猩猩帶到我們家里,就讓畜牲們就去和那些下等人在一起打交道就行。”
父親也從不和母親爭辯,每當看著父親默默離去的背影,芊歌總是暗自敬佩父親的寬宏和隱忍。
這也是芊歌的心中關於“黑天鵝”這三個字最初印象:“黑”代表與世俗截然相反的叛逆,“天鵝”則是一切美和善的代名詞,它張開羽翼為弱者提供蔭庇,又傲然昂首長鳴,用溫熱之心感化這片冷漠之花盛放的人性凍土。而她的父親,這個讓她為之驕傲的男人,則是攜手和它一同戰斗的偉大英雄。
母親卻是背靠著頑冥磐石的冷漠之花中的其中最冷酷的一朵。
港口喇叭正在播放某一首心潮澎湃的旋律,在交響樂團的伴奏聲中,四四拍合唱鏗鏘有力,不分種族和身份,所有人都在光輝之下擁抱在一起,她仿佛能聽見成見、歧視和不公正如同被破開的冰川般發出的恢宏巨響,芊歌像是無數在現場的人一樣流下了眼淚。
擦干眼角的淚水後,芊歌摸著臉頰正紅撲撲的發燙,而看著無法和自己共情的母親,喜悅卻又變成了嘆息。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而是自己嫁給父親就好了——明明她才是世界上最懂父親的人,如果不是作為林賜爵的女兒,她能做的分明要比這個母親好太多了。
[chapter:02]
一個月之前,他們一家終於搬進了夢寐以求的上流社會社區——“生態球”。
從項目創立之初,地產商一直在鼓吹“生態球”並非一個居民區,而是一個全然獨立的生態系統,或許的確名副其實。住宅區在山巒和人工湖和環抱之中,充能的半球形屏障隔絕周圍的一切威脅,模擬適宜人類居住的歐洲溫帶海洋性氣候,堪稱世外桃源,不僅包括全部的天災的侵襲,住戶不想見到的一切,都被完全的屏蔽在球形屏障之外。
住宅區仿照北歐式建築,色彩斑斕的尖頂房屋鱗次櫛比,中央大廣場一座宏偉的大理石雕塑效仿古代巨石陣的式樣,以底層人民看不懂的燙金字鐫刻著一行文字:“Je sympathise avec tout sauf la souffrance”
芊歌是家里的獨生女,孤單的她沒有玩伴,玩累了就去閣樓上俯瞰風景。頂層閣樓的采光良好,陽光將屋里的一切都漂白了,漂白的牆壁、漂白的茶幾、漂白的紅木地板……她時常懷疑,那些白紙黑字記錄的一切苦難,究竟是否是發生在同一個世界的事情。
下周芊歌就要在全校的面前進行演講,演講的內容就與“收容獸人”相關。
她的一家住在頂層洋房閣樓上,她時常趴在寬敞的落地窗前,低頭俯瞰著那個仿佛是模型般的迷你城市。遠處寬闊的人工湖上鱗波蕩漾,連綿青翠的人造山與鉛白閃爍的滑雪場交相輝映,渾然一體的一個濃縮的小世界。城市則在其環抱之中,青灰色的柏油馬路上疾馳著跑車,色塊般分割的地磚和馬路,螞蟻般的人群熙熙攘攘。夜幕降臨,街道換上五色的霓虹彩燈,酒吧和電影院幾乎徹夜不休。
林芊歌與她的母親長相截然不同,只繼承了母親的白淨,卻沒有母親的那般刻薄,一張微圓的鵝蛋臉更討人喜歡,渾身上下都是白淨水靈,盡管還是少女,上天似乎把美麗的精華蘊藏在這半成熟的軀殼內,只等待著時間將催促她盡快發芽開花。
為了追求一種儀式感和使命感,她換上一身私立學校的英倫式的學生制服,自幼的舞蹈的培訓,使得林芊歌嬌小的體態也能呈現出挺拔延伸的美感,將那沒有一絲褶痕的短袖小白襯衫撐得筆直,女孩雙手捧起打印的演講稿,聲情並茂地朗讀著:
“……那些正在苦難中掙扎的獸人小朋友們,他們也在呼喚著未來。你們豈敢剝奪他們的未來?你們豈敢……”
也許某一天,自己也將繼承父親的衣缽,在這片土地上繼續為平等和人權奔走,她一遍又一遍地朗誦,生命是如何平等的可貴,黑皮獸人的非法移民們又在人類的土地上遭受怎樣的待遇,而人類又是如何如何失職的地球之長,以及人類的行為又在怎樣的破壞著這個世界。想著在哪里加重語氣,那里暫停一些,這里加速一些。
越是去盡力地表現,越是無法喚起同情:那些崇高偉大的道理,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個位數大到經常讀錯的數字,究竟意味著什麼呢?就好像她的舌頭品嘗過無數的道理,卻像失去味覺一樣,再也嘗不出語言的味道了。
陽台上有一個空置的花盆,時間太久,早已不知原本那花盆里養了一株什麼了,芊歌偶然發現花盆里密密麻麻的竟是螞蟻在爬行,心煩意亂的芊歌抓起身邊的一杯清水,對准蟻群猛澆了下去,對於人類只是一杯水的量,就讓那花盆間浮起一片密密麻麻的螞蟻,它們在水中無力地掙扎著,頓時覺得心里暢快不少。
螞蟻們會怎麼想呢?他們也在驚慌失措的奔跑著,也在他們用觸須交頭接耳,他們會制造方舟嗎?他們也會抬頭祈禱嗎?
就在她還在觀察花盆里的螞蟻之時,突然毫無征兆、猝不及防地,一陣幾乎讓耳膜炸裂的尖銳蜂鳴聲傳來。
“滋啦啦啦啦啦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滋啦啦啦啦——”
在安靜的生態球內,已經許久未曾聽過如此激烈的噪音,耳膜像是正在被撕裂,腦袋里一陣絞痛,芊歌趕緊捂住耳朵,一陣眩暈和頭疼席卷大腦過後,她望向窗外,在天際發現烏黑的墨色在蔓延。
“天啊……”
像是霎那間換了世界,本應該浮現出緋紅的晚霞的天際线,像是染上劇毒般,從邊緣滲透出墨綠色的病變的膿血,隨後像是入侵靜脈的毒素般,曲折的條狀物在半球護罩迅速擴散,隨那鳴響的音調越升越高,企圖在城市的上空構築起密不透風的牆,幾條黑綠的藤蔓越爬越高,很快幾乎將整個球內世界都覆蓋在它的陰影之下。
透明的防護罩被遮蔽後,陰暗轉瞬間席卷天空,原本多彩的富人區頃刻間被純黑之潮吞沒。街燈和路燈還未到點亮的時間,樓房窗戶則倉皇地次第亮起,寧靜的宛如北歐小城的生態球頓時被黑暗籠罩,四處想起恐慌躁動的聲音,車燈在黑不見底的道路上匆忙的穿梭。
日蝕般的黑暗讓人焦躁窒息,一瞬間眼前就像失明般什麼也看不到,芊歌還沒來得及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電燈的開關,從遙遠的天際线,一聲比驚雷還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她一個踉蹌“轟隆”爆鳴後窗外像是鎂光燈般高頻的閃爍,抽搐般的傳來劇烈的破裂聲響,整棟樓都隨它震顫。
她看不清是雷電或是其他的什麼異象,只見看到天空裂開了,大概只有上古神話中怒觸不周山的場景可以比擬,天空破碎撕開一個大口子,裂紋從最初破碎點開始擴散,頃刻破碎,碎玉爛銀從高空傾泄而下,特殊材質的防護罩通過功能聚合,在失去能源後迅速地喪失硬度,盡管在觸及地面後化為一片碎末粉塵,然而產生的沉悶的響聲依舊讓人顫栗,尤其那種聲音在一片密不透風的黑暗里的時候,簡直像是在親歷深海中的地殼破裂的巨響。
“咚、咚……”
有什麼東西在牆外敲打著她,撞擊了數次之後,像是鞭子抽打的聲音,雨點般噼里啪啦地打在外側的牆上。在芊歌的抱緊了自己發抖的身體向後退去,突然牆壁“轟隆”破碎出一個大口子,一團纏扭的怪胎刨開牆縫後鑽入,她“啊”地一聲尖叫了出來,怪胎瞬間將縫隙擴散撐開,牆體“吱嘎”裂開一個大口子,“稀里嘩啦”的泥土和碎塊崩落,她聽見噼里啪啦地響聲,從牆的裂口涌入數不清的蛇,彼此糾纏扭動著,簇擁成一團想要將身軀擠進牆縫內。
破碎的牆縫像是被掀開的飛機艙門般,灌入的空氣高速流動,形成猛烈的衝擊波將芊歌掀翻在地上,她也不清楚是何種巨物在鼓動雙翼或是揮舞巨臂,才能夠攪動起如此猛烈的颶風,她感覺自己的白襯衣快要被那股風撕開、剝去,渾身恐懼發抖,不知所措的。
蠕動的觸手像是花朵般地綻開,掙扎狂舞,在牆縫的邊緣刮出一股粉塵的味道,層層扭曲的觸手深處張開一只圓睜的血眼,毛骨悚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芊歌,即使只看了一眼芊歌就覺得,頭暈眼花,胃里翻騰幾乎快要吐出來,她捂住眼睛大聲地尖叫。
“媽媽!媽媽!”
無人回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像是被抹消,四下空寂,沒有任何回應讓她忐忑不安,卻又不敢亂動。隨後不知何處飄來了歌聲,聲源似乎來自窗外的高空。空靈悠遠的女聲在歌唱著,像是將水手引入死地的女妖的歌聲,飄忽不定如同來自另外的幽深的虛空,卻又像是沒有物質的介質直穿靈魂,那種聲音就像在入侵她的神經,讓她的每個細胞都在體內顫抖著,她只有盤曲著身體蜷縮在角落中,才暫時地維持精神的穩定。
她覺得有什麼略過了房頂,只是短暫的一瞬就消失無蹤了。
片刻之後安靜下來,那牆縫里的怪胎也刷拉一聲抽離了身體,像是並沒有找到什麼東西,只留下一個裂口在牆上。
芊歌抬起頭,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先是細微的光從窗外透出,透過破碎的牆縫,芊歌看著那潮水般的黑暗正在退潮,從天穹的頂點開始向著天空和高樓大廈的邊際线處退散,將高爽碧藍的天空重新退還。
重歸的光明有些刺眼,探頭看向廢棄的花盆,水中螞蟻已經停止了掙扎,它們全都死了。
那顆死死盯住芊歌的眼睛,始終刻印在芊歌的腦海里。愣了許久,她才想起自己的媽媽,之間月憐則早已被那一聲驚倒在地上,趴到在地上一動不動,芊歌趕緊去打電話給自家的私人醫生——好在他還沒有什麼事。
當天“生態球”的防護罩被破壞,無數的不明生物破開牆壁,像是在屋內探查何物似的,入侵本身沒有造成什麼大規模的傷亡,主要的損失來自於恐懼引發的混亂。
就在那場災難後的幾個小時內,“生態球”處於無保護的狀態,過於仰仗防護罩的力量導致安保資源主要集中在居民區內,緊急在抽調的人力到達之前,一大一小兩個深黑的影子成功越過了邊界,闖進了這座模擬北歐風格的“世外桃源”。
連續躲避著巡警的追捕幾個月後的獸人父子幾乎是慌不擇路,看到這邊的屏障消失後,躲進樹林的他們就朝這邊有人煙的方向跑去。作為非法移民的獸人父子偷渡到城市當中的,那些警察們曾經像是飢鷹似的在城市內大肆搜捕,即便獸人們有壯碩的身軀,也只不過像是槍口的硝煙。
人類修築的觀景性質的護城河對於獸人的體能來說分分鍾就游了過去,小獸人靈活的身軀也不輸父親。借助那短暫的黑暗造成的混亂成功混入其中。當芊歌在樓下接自家的私人醫生的時候,她發覺樹林的掩映中兩個黑黝黝的身影匆匆穿過,最終鑽進不遠處的一個陽台底下。
壯碩的身軀蜷曲在低矮的陽台底,小獸人蜷縮在父親的臂膀間,啃著一塊已經干硬的面包。芊歌立刻心生惻隱,走上前去。
“沒事啦,獸人先生,獸人弟弟!已經不必再躲避了哦。”
獸人從遠處就已經聞到了人類的氣味,眯著眼睛攥緊拳頭警惕地盯著她,粗壯的黑臂肌肉暴突,芊歌從裙子的兜里掏出她的袖珍智能手機,接收獸人移民的新聞幾乎在第一時間登上了每個視頻的平台的首頁,她隨手點開一個,遞到獸人的手中。
獸人謹慎地用兩根粗壯的手指捏住這塊粉紅的小屏幕,眯著眼睛仔細看著上面的字,字只能依稀辨認幾個,只但是潛入在人類城市的多年,他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這小小的屏幕上把那些熱烈歡迎的場面和記者夸張的哽咽的又演了一遍。
新聞播報完畢,獸人抬頭仰天,張開血盆大口吼出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嘯。如今在這片土地上,再也沒有逮捕和驅逐他的人了,他們成為了自由人了,而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小獸人,也可以獲得公民的待遇。
“兒子,俺們終於自由了!”
芊歌舉起小手,歡欣鼓舞地拍著小巴掌慶賀。
“恭喜!恭喜!”
“好了,丘丘,咱們回M區吧!去領咱的身份證——”
廣播內卻唐突傳來電子音:“防護罩的充能准備已經完成,已經疏散了在防護罩附近的人員,我們將在十秒後開啟防護罩,請各位業主不要接近防護罩。重復,我們將在十秒後開啟防護罩,請各位業主不要接近……”
“我去,別啊!”
獸人粗聲大罵一句,幾步剛跑出去,生態球的防護罩自上而下如同水幕般升起,恢宏的障壁快速抬升,頃刻間就在天穹頂點合攏為一個完美的半球體。
“我操你媽的!”
猛一跺腳,獸人只能向空氣揮拳表達他內心的憤懣,小獸人也在他身旁吱哇亂叫。
芊歌卻笑了,她的腦內浮現了一個計劃,她猜父親百分之百會為自己驕傲的。
[chapter:03]
聽說生態球遭遇襲擊之後,林賜爵第一時間趕回家中,不到一小時前他還在大談如何妥善安置獸人移民,並且讓他們的權益得到充分的保障,回到家看見兩頭活生生獸人正在自己的家中,他感覺直接從頭麻到了腳。
小獸人把臉埋進比他臉大的半塊西瓜里,狼吞虎咽地一同亂啃,瓜皮屑和汁水亂飛亂濺,直接把那瓜皮咬穿了,那還把西瓜皮在嘴里嚼嘎吱嘎吱地作響,然後倒扣到桌子上打了個飽嗝。
“嗚呼,太爽了哈哈哈!外面熱的要死,這屋子里真他媽的涼快!”
一看到獸人,林賜爵先是條件反射想要去換上一副慈悲憐憫的表情,然而轉念一想,這不是新聞現場而是在自己的家里,頓時臉色鐵青得可怕。然而芊歌在旁邊,兩只小手背在身後,卻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期待著爸爸摸摸她的頭,夸她是一個有愛心的好孩子,夸她是父親事業的“小助手”。
林賜爵心中叫苦,女兒還在身邊,就算演也要演得像模像樣。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歡迎來到I市,我的獸人兄弟!請不用拘謹,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好了。剛剛來到這片土地還不適應,所以才迷了路吧?哈哈哈,放心,我會馬上為你們聯系收容區那邊的……”
“我們收留他們吧!”芊歌突然眼眸閃亮,“讓他給我們家里作工吧!”
林賜爵先是一臉震驚,極力想要掩飾臉上苦不堪言的表情,不自然地笑著,。
“芊歌,爸爸當然也想幫助他們。但是,獸人叔叔也想和自己的同類待在一起吧?他們在收容區也會過上幸福的生活的。”
林賜爵的大手撫摸著女兒的頭,女兒像是小狗似的蹭著自己的手掌,那笑里全是辛酸和無奈,這是芊歌長這麼大,他第一次真想在這個可愛女兒的臉頰上狠擰上一把。
實際獸人也想林賜爵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只是為了躲避軍警追捕,才暫且躲進這富人們的蝸牛殼里避避風頭,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與其留在這座豪宅內做他的幫傭,還不如回到同族聚集的貧民窟里更自由快活。
正如此想著,一股淡雅的香水味突然飄進獸人的鼻孔,他心中暗道一聲:“臥槽,好香!”
“月憐,你好些了?”
屋內翩然走出一位端莊的貴婦人,面容慘白憔悴,還在用手絹拭去臉頰的汗,眼見沙發上多了一大一小兩個黑皮獸人,愣得腳步一顫。
“獸、獸人?!你們怎麼在這里!”
這是閨閣內長大的林太太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見活生生的獸人,相比在電視上那個由像素組成的平面圖像,那種近在咫尺的堪比健美運動員的肌肉,徹底震撼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獸人抬頭看著她,粗壯的雙臂隨即傳達出強烈的力量和武力的信號讓她渾身發顫,一時間兩腳發軟,沒站穩扶住門框勉強站立。
“是我把獸人叔叔和獸人弟弟帶回家里的哦!我們要幫助他們呀!”
不知是否因為看見林月憐那驚悚的表情,她覺得芊歌的笑格外的快活,格外的不懷好意。
這些獸人的確正如人們描述那般,是一群粗俗低劣的畜牲,然而也如描述那般活脫脫的一群人形的野獸,身材魁梧,相貌猙獰,這個素來高傲的貴婦人兀見這龐然大物出現在面前,平時里說的尖酸刻薄的話都到嘴邊咽下了。林月憐瞅了一眼芊歌,她在不動聲色地朝她勾嘴笑,她都能猜得出芊歌此時心里在想什麼。
見到美婦人從屋里出來,獸人也直勾勾地看著林太太,平生第一次真見到肌膚雪白如牛乳的女人,剛才還在皺緊眉頭糾結的獸人,粗拙的五官頓時舒展,咧開大嘴呼呼大笑,吸溜一聲,肥厚的舌頭刮去嘴角的口水。
“俺沒問題!俺也想留下來報答恩人哪!”
長期沒有接觸雌性的獸人飢渴難耐,即使是長裙邊緣露出的一截潔白的腳腕子,也能引發他的無限的聯想,更別說那長裙收攏的腰部曲线,她豐滿的胸脯和圓潤的翹臀,精致、細膩,散發著誘人的病弱之美,在腦內已經撕開輕薄透氣的長裙的裂帛聲和她嬌媚撩人的尖叫,讓涎水從獸人嘴角的獠牙邊上流出了。
“哈哈哈,太太,別看俺看起來可怕,其實俺心地善良的很,以後只要有什麼力氣活,都讓俺來給你干吧!”
獸人說道,拍了小獸人後背一把,小獸人立刻心領神會,“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哇——阿姨!——行行好,收留我們吧!不然我和爸爸要餓死了!嗚哇哇哇——”
瘦弱的小獸人捏起嗓子,裝作奶聲奶氣的嗓音,幼體的獸人還沒有成體的獸人那般凶殘魁梧,還可憐巴巴地瞪眼看著林月憐,林月憐皺起了眉頭,想說什麼,話在嘴邊卻又說不出口,臉撇向一邊不想再看他們。
小獸人見狀眼珠咕嚕一轉:
“爸爸,她不給錢!這沒監控,快點干她丫的……”
獸人阿祖魯趕緊一把捂住小獸人的嘴巴,在他屁股上狠擰了一把,小獸人痛得一翻白眼,差點暈過去,卻因為嘴巴堵的嚴嚴實實的叫不出來,只能悶聲哼哼。
林太太不想再和兩個獸人糾纏,用手帕捂住口鼻扭身回屋去了。
眼見林月憐的反應,芊歌不禁在心里暗笑,她猜爸爸這時候心里肯定明白,究竟誰才是最懂他的女人。
“爸~爸~”
像是只邀寵的小貓似的,芊歌拉住父親的粗糙的大手,抬起頭天真地乞求著林賜爵,女兒的目光讓他心中五味雜陳,而獸人也在觀察著林賜爵的神態,嘴角上也露出狡猾的微笑:很明顯他已經下不來台了。
林賜爵只能告訴自己:你也是個成年人了。現在的他明擺在用接受獸人運動積累政治資本,作為如日中天的意見領袖,就算有朝一日能想方設法收拾掉這兩頭厚臉皮的黑豬,也絕對不是今天,如今的他也必須咽得下這口氣,裝作一副從容不迫的微笑走上前來握手。
“獸人先生!歡迎您和您的兒子成為我們家庭的一員,以後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們幫忙照顧了。”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還要謝謝恩人哪!”
“不用謝。”
林賜爵從齒縫里硬生生地擠出來這三個字,獸人則喜笑顏開,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得意洋洋地朝他直眨巴小眼睛,林賜爵強壓住怒火,強忍惡心去握那只肥大肮髒的黑手,然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至於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他早在鏡頭前練得爐火純青,卻沒想到這個油滑的獸人居然比他還會演戲,配合著他做出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點頭哈腰連連道謝,眼神卻一直往他袖子里的那塊金表上瞅。
“爸爸,你做的對!有你這樣的爸爸,我真的是太自豪了!”
樓下的貯藏室本就沒有太多東西,整理出來供獸人父子居住剛剛好,雖說貯藏室不算小,不過對於體型高大的獸人而言,也只算是勉強容身的水准。丘丘在芊歌的身邊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她的活像因為家里養了一個新寵物而高興,當她把一個珍藏的小瓷罐送給他做杯子的時候,他總感覺那東西比起人類用的杯子更像是個給狗用的食盆。與其說是在關心他,不如說是在滿足她自己。
“謝謝你,芊歌姐姐!”
丘丘曾經依靠裝傻賣萌的把戲,蒙騙了不知多少女人。他謊稱自己的媽媽急需幫助,領她們走進深巷內,隨即幾個獸人大漢猛撲上來,奪走提包和飾品,然後撕扯衣服輪番強暴,最後赤裸裸地丟在路邊。從小沒有母親的他也不懂“母性”究竟是怎樣的含義,只知道雌性人類這種不分內外甚至不分物種對弱小的天然同情心,讓她們格外的可笑,在他眼里除了易騙外好像沒有其他的意義,而在這個世界里,弱者被吃,蠢人上鈎,又有什麼可矯情的呢。
只需滿足芊歌當小媽媽當小姐姐那些天真的願望,他就能在這里過上白吃白喝的生活,芊歌興衝衝地拉著丘丘跑進臥室里,大喊一聲“Open”,淡粉色的牆壁就變魔術似的自動展開櫥櫃,里面擺滿了她收藏的五顏六色的泰迪熊,房間里還有一個可愛的貓爪軟墊躺椅,躺在上面就像在雲里那般綿軟,底座內置的冰箱里隨時都有飲料和雪糕。
芊歌興致勃勃地介紹著自己房間的一切,丘丘的心里卻像是一只黑色的爪子在撓:憑什麼芊歌從降生就在蜜罐里,而他生下來就沒有媽媽,還必須在貧民窟里摸爬滾打?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初步將獸人父子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林賜爵返回臥室、關上房門,他坐到在床上,頭腦里憤怒又恍惚——以往那些人嘲笑他,說他只不過是土豪的傻兒子,根本沒有住進“生態球”的資格,如今的他獲得了權力和影響力,成為了I城知名社會活動家,邊裝聖人邊裝狗地,爬進了這座人上人的俱樂部,卻竟然要與那些南大陸漂流過來的肮髒雜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他扭頭見到鏡中的自己,就按捺不住地破口大罵。
“他媽的……那些狗東西吹你的彩虹屁是為了什麼?你他媽的心里沒有數啊?你該不會真把自己當成大善人了吧?!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以前就是個有錢沒權的廢物,活該被那幫老爺們玩弄,現在你終於有個機會出來撈一把,只要接著東風喊幾句熱血沸騰的口號去,那群呆頭鵝們就能捧你,你他媽的真要當什麼慈善家是吧?干你媽的,大慈善家,你他媽的真高尚!你替獸人發聲,然後真的收留了兩個獸人在自己家里!一群惡心的黑豬?你是不是還要手把手地教那兩個畜牲怎麼用抽水馬桶?慈善家?呸,惡心,肮髒!”
然而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獸人竟然在肆意的輕薄打量他的妻子,比看他的金表、擺件和古董的眼神下作百倍。讓他的心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侮辱,他氣得頭疼欲裂,恨不得現在就衝出門外,指著那兩個黑皮猩猩的臉大罵他們是禽獸,打電話讓警察把這兩個畜牲送到收容地去。
當然只不過心里暗自想想爽一爽罷了,除了考慮自身的政治形象,他不可能憑借單薄的人類之軀去激怒獸人。獸人們才不是什麼可憐兮兮的羔羊,這點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他們只不過由於對真槍實彈的畏懼,暫時不得不在這座城市里躡手躡腳地活著罷了。
實際上在開放獸人移民之後,林賜爵計劃的下一步就是如何弱化和分割獸人們群體,如何讓他們始終被壓制在社會的底層,最好活動范圍都嚴格加以限制,將人類和獸人的活動區域嚴格分開,然後名正言順地把兩個垃圾送回屬於他們的垃圾箱里,然而如今的輿論環境正是同情獸人一派的,獸人沒有罪犯,他們必須是好人,是無辜的受害者,必須是純良的兄弟,甚至是歷史的創造者,他不可能在現在逆風航行。
——女兒!全都是因為那個女兒,想起芊歌的純真傻氣的眼神他惱火又悲涼,她也是林家的後裔,她遺傳的也是聰明人的基因,為什麼腦袋就這麼不靈光?究竟是怎麼長成了一個毫無心機的聖母傻白甜——依舊活在著那套童話世界的邏輯里,十四歲的女兒如今簡直像四歲一樣天真!
“媽的,真是活該倒霉生了個女兒,”林賜爵心想,“要是當初生個兒子就好了!小男孩肯定比她機靈多了,他媽的。”
歸根到底,面對那些烏合之眾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時候,林賜爵心中沒有絲毫愧疚地口若懸河,然而輪到他來告訴女兒世界的真相時,“父親”這兩個字就像卡在喉嚨里的一根鉛針,把一塊沉甸甸的秤砣壓在舌頭上,讓口若懸河的他啞口無言。
——“怪就怪這個爛透了的荒唐世界吧”,他時常這樣告訴自己,既然下場來玩這個肮髒游戲,也就注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他是誰呢?他是聰明人,是人上人,是林家的大少,是高傲的鷹,又是狡詐的蛇。只需施展他傑出的口才和巧妙的手段,就能讓擁躉他的呆頭鵝們舉手歡呼,煽動他們去游行,煽動他們為獸人運動造勢,然後被煽動的人們站在前线,而他只需要坐享其成。
立志在I城的政壇翻手雲雨的富家少爺真在自己家里養了兩個獸人,只會讓身邊的玩家們笑掉大牙。何況按照“黑天鵝”的主張,開放獸人移民政策的下一步就是鼓勵獸人和人類女性聯姻生育,以此緩解I城當前的人口危機,把兩頭雄性獸人養在自己家里,還讓他們和自己的妻女待在一起,他都猜的出那群披著人皮的畜牲們會在酒會上開怎樣肮髒下流的玩笑。
想起那些嘴臉,林賜爵不禁氣血上涌、頭暈目眩,眼前直冒金星。他趕緊抓住床頭的藥瓶,“咣啷咣啷”晃出幾粒藥丸填入口中,坐在床邊緩了好久才安定下來。心想自己才四十出頭的年紀,居然已經吃上了這種藥。
這究竟值得嗎?——不,已經付出了這麼多,他也不可能再回頭了,如果不能看到結果,那此前的一切犧牲都已經沒有意義。不為凱撒,寧為虛無。這是林賜爵的人生信條。
[chapter:04]
其後獸人就留在了芊歌的家中。獸人父親做的基本都是出力氣的活,精瘦靈巧的丘丘則做一些稍微細致的工作,例如打掃衛生,當然最重要的是陪芊歌玩(那些丘丘覺得無聊透頂的女孩游戲),林月憐對於兩個獸人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熱。
對小獸人的態度稍微好一些,這小獸人動不動在林太太面前扮鬼臉邊扭屁股跳舞,嘴里還念念有詞地學唱什麼獸人塊板,林月憐想笑又抹不開面,只能憋著笑扭頭回屋里,久了還有點喜歡這個黑乎乎的小活寶的。但對那色鬼爸爸就沒那麼好了,某天林太太心情差些,就存心刁難這個獸人,讓他挪動家具當擺積木玩,搖著她的扇子一邊挑三揀四,這里太偏,那里太遠,把這個大櫃從東屋到西屋,又把那個茶桌從南房到北房,可這獸人並不生氣,還腆著笑臉,給她端茶倒水,倒是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那場短暫的災難之後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芊歌對此一無所知,本來她了解外界的唯一方式是電視機,而能夠呈現在她眼前的世界又是經過細密的過濾網層層過濾的,只不過是大海上漂浮的一層白沫,何況她也從來沒想過離開生態球,生態球里從生到死一應俱全,從出生的醫院到從早教到高等教育,婚姻也是門當戶對的,生下的孩子在生態球內,最後連墓地也在球里,在一處山坡上最後的海景房。
芊歌並不知道,在生態球被攻陷事件後直接促進了第二次的緊急會議,正式通過法案“特別允許黑天鵝基金會進行一定程度人體實驗”,稱之為“Home Deus”法案,或稱之“制造神人”計劃,或者更浪漫的“奇美拉-普羅米修斯”計劃,即為融合各個生物的基因,制造能夠無限再生的“個體進化者”實驗體,以對抗某種暗流涌動的不可名狀種族的入侵。
只不過對於這個計劃,“黑天鵝“並沒有任何的細節披露,時常被描述為“應對位置災難的無奈之舉”,“Home Deus”計劃的標致則是被釘在倒十字架上赤身裸體的少女,一根雙螺旋纏扭的長螺絲釘似的長矛貫穿她的胸膛,根據官方對圖案的解釋,這意味著用少數人改變自身基因犧牲,以此換取全人類的希望和未來。
相比“黑天鵝”的宏偉計劃,完成階段性的成就後的林賜爵最大的目標只不過再生一個兒子,除此之外就是為女兒物色年滿十八歲以後門當戶對的結婚對象,當然芊歌對此還一無所知。
某晚,芊歌從睡夢中渴醒,起身間臥室里的飲水機空了,於是下樓去接杯純淨水,路過走廊時,突然聽到斷斷續續的女人哀鳴從大臥室的門縫里飄來。芊歌愣了一愣,即刻猜到屋里正在發生什麼,頓時俏臉緋紅,除了好奇和羞恥之外,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自在,像是什麼東西在心尖上抓撓般,胸膛里滾燙又癢癢的。
她躡手躡腳地接近到門前。心髒噔噔跳著,小心扒開門縫,只見大臥室的床上果然正上演著一場活春宮,男女主角正是她的爸爸和林月憐。床上的爸爸仿佛改換了另外一副面孔,像頭野獸似的低沉地在喘息,以原始的姿態從身後征服著林月憐,窄瘦臀丘白浪顛簸,爸爸強勢的模樣讓她有些恐懼,卻又有說不出的興奮,直盯著父親緊張的腰腹的线條出神。
爸爸的粗指抓進月憐的臀肉里固定住晃動的窄臀,耕耘般振擺他結實有力的腰肌,呼哧呼哧前後抽送,陰唇夾裹住父親的陽根,粘稠的物質衝中間汩汩溢出,發出噼啪高昂的水聲,月憐則兩頰酡紅地伏在枕頭上,撅高雪白的臀瓣搖晃迎合著……席夢思大床吱呀晃動,月憐仰頭呼吸著,雙乳迎受猛烈撞擊扭擺震顫,斷斷續續地從唇縫間吐出,。
“呼哈、呼哈……唔嗯!啊——”
“月憐……啊,呼、呼、呼……月憐……我愛你……唔、哦!月憐——!……”
父親陶醉的聲音讓芊歌渾身發熱,她覺得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味道,那股味道熟悉卻濃烈,涌進她的鼻腔內,像是誘導發情的藥物般刺激著她,讓她夾住白嫩的粉腿,“簌簌”地摩擦起來。
“爸爸……”
爸爸的後背寬闊,大腿帶動腰肌。臀部起伏擺振,林月憐的白筍似的大腿撐住腰臀,手肘和小臂支撐著趴在床上,男人結實寬闊的臀部蓄足力量,後撤抽出後又狠狠地導進來,月憐一聲長鳴,芊歌感覺爸爸的那一下肯定搗進了媽媽的花心內,又輕輕扭動臀部在內部攪動,從被龜頭抵住的軟肉間電流擴散到全身,沉醉的潮紅讓芊歌羨慕,可月憐還想矜持幾分,用手背貼在嘴邊擋住半張臉頰,擋住她臉上淫蕩的春色,同時不讓聲音溢出。
男人在悶聲低吼,粗重的喘息著,猛然撐起上身,芊歌感覺那汗背如同山巒般拔地而起,芊歌的目光從父親的脖頸沿著骨感吐出的脊梁,一路看到他壯實的臀間,她第一次原來父親西裝下的身體是如此充滿了男性氣息——當然對於芊歌而言父親就是全世界男性的代名詞了。
“月憐……哈、我好愛你……呼哧,親愛的,啊啊……你好美……”
熱情告白令人陶醉,而唯獨女人名字格外刺耳,不知為何讓芊歌聽到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月憐做愛的時候幾乎動都不動,只是被動地抬高屁股任由爸爸在身後深耕,爸爸卻絲毫不在意,這就在芊歌從心底里打翻了醋壇子。
“親愛的、唔哈!你好緊,都生了一個女兒,下面還是這麼緊……我們再生一個兒子吧,好嗎?……”
“唔、嗯、唔……”
林月憐皺著眉點了頭,林賜爵頓時心中歡喜,暫將濕漉漉陽具拽出,輕拍月憐的臀瓣。月憐會意地翻身仰躺,抬高雙腿,林賜爵則用手托起林月憐的腿彎,挺腰將陽具送入林月憐的肉唇中間,燈光中的月憐胴體白得耀眼,雙手把住大腿內側撐開大腿,嬌臀伴隨晃動白波蕩漾,十粒腳趾因為強烈而快意地撐開著,仿佛雪白的嬌花凌空綻放,腳跟透出紗襪的暈染著欲望的紅暈,因為爸爸的撞搗而歡快地上下跳躍著。
“怎麼樣?舒服嗎?月憐……呼哧、呼哧……哈,你的皮膚保養好白呀,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嬌嫩,舒服嗎、爽嗎?……呼哈、呼哈……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親愛的……親愛的……啊哈,不行了,別停下來……”
林月憐的乳房隨著撞擊如同乳白色的光暈閃爍,缺乏彈性的上下顛簸著,盡管在搖晃得並不夠靈動,卻沒有因為仰躺的走形,依舊微微上翹的姿態,抬手將母親的兩條玉腿掀到半空,一聲低吼發動最後的衝刺。
“親愛的,我要來了……唔、”
交合處被叢生的烏毛掩映,看不太清楚究竟,只看到半截棕黑的肉根隨著父親的急抽快送而在時隱時現,模糊不清,那東西在刮弄摩擦著林月憐的兩瓣肉唇,股間撞出一陣噼噼啪啪水聲。爸爸的動作越來越用力,林月憐懷揣的一對白瓷質感的雙乳在如水般晃動,那雙令芊歌艷羨的雙腿修長纖瘦,穿著優雅泛光的白絲吊帶襪,抬高後盤曲收攏在林賜爵的腰間,以方便林賜爵進入更深處。
蕾絲襪帶勒緊了她雪白的嬌臀,爸爸的衝擊力在大腿內側的膚肉中快速地擴散,似乎要將她西施般單薄骨感的軀體撞得叮鈴作響。
最後的連續衝刺,爸爸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最終干脆壓在了林月憐的身上,自下而上的像是將臀部砸下去那般肏干著,芊歌甚至能夠清晰地窺見爸爸肉紅飽滿而精囊,腰肢的快速起伏上下,在擠壓著林月憐的臀縫間。月憐好像突然來了感覺,嗚咽聲此起彼伏,藕臂柔曼地纏繞住爸爸的脖頸,她狂熱地接吻著,尋求著最大限度的肌膚之親,嘴唇交疊舌吻的淫靡聲響在房間內不絕於耳。
“唔……啊啊!不行了……啊,呼哧、呼哧……”
一瞬間躁動戛然而止,靜寂的房間內只剩下父母的喘息聲和接吻聲,爸爸正在低吟著,肉紅的精囊在顫抖,將卵袋內鮮濃的濁液釋放在林月憐的宮房內,爸爸將嘴唇壓在了林月憐的嘴上,唇舌交纏起舞,熱吻難舍難分,芊歌心中想:“爸爸射了……”她輕輕夾住燥熱的下身,手扶著門框。而一道透明的水痕從她的大腿內側緩緩流淌,爸爸的精種明明射進媽媽的體內,卻感覺自己的子宮里也在膨脹發熱。
“唔……”
爸爸用雙膝頂起臀部,將陰莖從陰唇間抽出,芊歌短暫地看見垂吊在兩腿間的陽具翻開露出深紅的龜頭,濕漉漉地還在泛光,鈴口扯出一道半透明的絲线。隨後“吱嘎”一聲,林賜爵翻身躺在林月憐的身側。
芊歌的肌膚因為燥熱而出了一層膩膩的汗水,在芊歌的乳溝里蠕動般,小手從睡裙的花邊低領內伸進去,握住胸前那團滾燙發脹的小奶,咬著下唇輕輕揉動。那是一種難說的感覺,一邊覺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麼攥著,母親對於父親的愛,然而林月憐似乎並不十分珍惜。她的心隱隱的發痛著,一邊卻又因為被煽動的情欲。
“那個女人……為什麼”
和在門外求而不得的芊歌截然相反,林月憐的全身肌膚像是被滋養了似的,渾身朦朧散發出一股迷人的紅潤,她敞著大腿喘氣,那雪白的股間正對著芊歌的,爸爸灌注的白濁半透明的精華從陰唇間流出,充沛的量甚至流淌在她的臀縫間,在淡微的燈光中閃爍晶亮的光澤,像是裝點一條潔白的緞帶般誘人。
“那些是……爸爸的精華,媽媽可以得到,卻不行嗎……”
芊歌嘴唇微啟,想象著那些濃稠的精華在自己粉舌上滑動,輕輕用舌頭攪動口腔,發出色氣的吮砸的聲響,她幻想著爸爸站在自己面前,從那粗壯的陽具的鈴口,濃稠的精液在半空拉出白色的絲帶,隨後啪嗒啪嗒地掛在她的臉頰上,而她則張開唇口,讓爸爸的精液“嗖嗖”地射進嘴里
林月憐扯了一張紙巾,收拾著一塌糊塗的大腿內側,林賜爵意猶未盡的伸手從她瘦削的白臂膀摸到腰肢後,最終停留在汗膩的臀弧上來回摩挲,只見精水擴散流淌在臀縫的周圍,浮泛水光,林月憐股間淫靡的殘留令他格外心曠神怡。
“月憐,你的里面全都灌滿了我的種兒……應該能懷上一個可愛的兒子吧?”
“你就想說這些?”她眉頭一蹙,想要遞給林賜爵的紙巾被拽回了,“我們剛剛做了愛,你跟我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
“月憐?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就是要一個孩子嗎?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嗎?”
林太太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剛才還在雲雨的夫妻頓時冷淡如陌生人。沉默了片刻後,林月憐沒等到林賜爵來哄她,背後就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
林月憐長嘆了一口氣,擦干淨下面的粘液後,她就關上了床頭燈,屋子里黑漆漆一篇了。隨後房間里響起簌簌的摩擦陰毛的聲音,扭動著身體沙沙地摩擦床單,手指在那個蜜洞間快速挖弄,淫靡的水聲和壓抑的呻吟交織著,芊歌不再想看媽媽自慰了,就轉身離開了。
芊歌的胸口一直滾燙,臉頰像是發燒似的漲紅,腦子爸爸在後面扶著媽媽的屁股、爸爸摟著媽媽壓在身上的畫面,那小泉眼里不停地汩汩流水,淡粉色的冰絲內褲早就被淫水浸透了,腿間濕潤發粘,水珠貼大腿內側緩緩流到腳踝。他心想這條內褲不能穿了,就干脆脫了丟在一邊,大半夜也不想再翻找內褲換,干脆在床上敞開兩條腿不穿內褲,竟然覺得也蠻松快的。
肌膚的燥熱和小穴內那股難解的酥癢,卻始終纏繞著她,她煩的蹬了幾腳想翻身睡覺,那些念頭就跟一條蛇似的扭動著爬上她的床,從她的腳腕開始纏她,甩也甩不掉,像是蛇信子在兩腿間搔弄似的,芊歌再也按捺不住,少女緊閉雙眼,顫抖的手指一路向下,學著媽媽的樣子手指探入到兩腿間,按進那個早已的小肉洞里,甚至陰道內部都在充血擴張,薄唇瓣敞開了,水兒不停地往外泛濫,只缺一根陽物趕緊將它填滿才能止水。
“你不想給爸爸生兒子,趕緊把爸爸讓給我啊……讓爸爸來干我的小屄,大雞巴把芊歌肏得直流水兒,爸爸的精液全都射進我的子宮,爸爸大蛋蛋里的精液,全都射進來,滿滿的全都是爸爸的種兒,一滴也不給那個女人……我來給爸爸生個小兒子,給自己生個小弟弟……爸爸、爸爸,什麼時候才能來疼疼芊歌啊,女兒想你想的要死呢,快點呀……女兒的小屄正淌著水兒呢,敞開了腿讓你肏……媽媽的屄有什麼好肏的,那個女人明明不愛你,你還那麼賣力地肏她,女兒羨慕死了,好想要……等芊歌長大了,爸爸你來娶我好不好,爸爸你來肏我好不好……女兒做夢都想嫁給你……爸爸……嗯哈,爸爸……”
爸爸的面孔時不時地閃爍在她的腦海,香艷的幻想如蜜酒般刺激著少女纖弱的神經,在記憶中將身下的女人的代換成自己,仿佛爸爸此刻近在咫尺,女兒嬌弱的身體被爸爸的臂彎攬住,遮蔽在身下,芊歌在爸爸雄性的氣味中如痴如醉,她抬高素足,迫不及待想要容納爸爸身體的那一部分,嫩紅腳踝在爸爸粗實的腰肢上摩擦,然後雙腿纏繞在父親的腰間,像是害怕他消失般,留住那個她朝思暮想的幻象。
“嗯哈,爸爸,爸爸,芊歌好愛你呀,好好疼疼我吧,爸爸……”
“傻孩子,破處會痛的,爸爸怕你受不了。”
“芊歌、芊歌不怕疼,芊歌要和爸爸……做、愛……”
“做愛”。吐出兩個字之後的芊歌感覺全身更熱了。
這個詞匯對於芊歌而言擁有無比的吸引力,男人和女人誠心地相愛,赤裸相擁,身體的一部分進入到女人的身體,那一瞬間的全部都結合在一切,從肉體沒有縫隙,如夢似幻的神聖的儀式,尤其適合自己最愛的爸爸。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爸爸的喘息噴吐在她的臉上,他的胸膛壓近在她面前,堅實的手臂將她摟緊自己的臂彎里,那溫暖的臂彎間是粗實的臂膀,阻礙一切的寒冷、無助和孤單,只要頭靠在父親的臂彎里,她即使在一瞬死去也能夠心甘情願。
“爸爸……我好愛你呀……疼疼我吧,多看看我呀……”
穴口的嫩肉在開合翕動,吮住她淡粉紅的指尖,陰道在充血擴張,潤滑的液體早已准備充分,少女的手指在濕潤的陰道內輕輕攪動,想象著父親的陽根進入到親生女兒的陰道,將自己的身體獻給了最愛的爸爸,那種突破禁忌的快感,那種充實的填滿她全身的如潮的愛意,親情愛情和欲情同時在她的體內迸發著,讓她應接不暇,她感受到那根東西在迫近她的宮頸口,接連撞搗著她嬌嫩的子宮。
在熱烈的愛中,身體如同在熾熱中融化,爸爸的堅挺有力的陽物破開她的處女膜,稚嫩的陰道迫切地渴求吸吮著她的恩賜,小荷包似的攏住爸爸的龜頭,林賜爵一聲喘息,隨後在女兒半熟的粉穴內內緩緩地抽送起來,意亂情迷地將四肢纏綿在爸爸壯實的腰背上,細細感受著那溫柔出入的陽物,充滿愛意地摩擦著女兒嬌嫩的陰道。
“因為芊歌,芊歌是爸爸的女兒,爸爸肏女兒天經地義……最適合爸爸雞巴的只有親生女兒的小屄,爸爸肏女兒最舒服了……”
芊歌以跪趴的姿態,像條小美人魚似的扭動屁股,配合爸爸那健碩有力的小腹力量,讓爸爸的陽物從各個角度刺激芊歌的肉壁,雙手穿過她的雪腋,大手托起她的一對白淨的小奶子,在掌心搓弄,細細捻著她的兩顆小乳苞,肉棒抽退時,女兒的嫩屄像是肉蝴蝶似的粉肉從中間拽翻出來,緊接著發力一搗,直抵她陰道最深處軟肉,在初熟的花心間爆發出澎湃的快感,芊歌則像是個小妓女一樣在身下翹起屁股承歡。
“爸爸、爸爸……快干女兒,干死騷女兒吧……好大、好滿……射進女兒的子宮里吧……嗚啊……”
那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猛然間一股電流貫穿她窄瘦的脊背,芊歌“哎呀”一聲欲死的嬌吟,翹高屁股,大腿內側的肌肉不受控制,她幻想爸爸也在此刻抵入最深處,將精液噴發在她的宮頸,澆灌她嬌嫩的宮腔內壁,白淨的兩瓣小屁股顫抖抽搐,拋灑出那些亮晶晶的浪水,啪嗒啪啪地落下打濕草莓花團的床單。
“爸爸……射了,爸爸……射在芊歌的子宮里了呢,好多呀……”
她的嬌軀蜷縮弓起,舉高小腿顫抖著,像是要用雙腿去擁抱那甘甜額高潮,白淨的腳背在高潮的瞬間繃得平直。那久等的極樂終於充盈他的身體,她緊閉雙眼,抿住嘴巴悶聲嗚咽,迎接那寶貴的衝頂時刻,像是吸水的海綿般不知滿足,然而當她睜開眼睛,一切幻想如同冷卻的灰燼般被空虛感吹散。
“爸爸……爸爸……快來疼疼女兒吧……芊歌好難受呀……”
芊歌的眼角滲出一滴晶瑩的淚花,她翻身喘息著,手指再次找到那渴求它的嬌穴,嬌喘再度縈繞在少女空闊的粉紅榻直到深夜。
[chapter:05]
起初獸人選擇留在了林賜爵的家中,毫無疑問是覬覦林月憐的美色,然而隨著日子每一天的過去,獸人對於林太太的興致也日益在消退。無論是怎樣的絕代美人,整日活在同一屋檐下遲早難免失去新鮮感,甚至久而久之逐漸成為一種折磨。
越來越覺得這女人實在尖酸刻薄難以相處,尤其面對他一個底層貧窮獸人的時候,不加掩飾地展示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態,這種骨子里的優越感,潛移默化到往往自身都沒有意識到的地步。
後來的獸人漸漸習慣了安逸的生活,只要在這個地方躺平就好了,與其費盡心思搞上這個不好惹的貴婦人,倒不如去找幾個妓女去發泄,作工賺了錢以後,也用不著再去犯罪。雖然比起林月憐的姿色自然無法比較,那些塗脂抹粉的妓女們泄泄火還是夠頂的。
自從自己在丘丘誕生的那一炮反被女獸人套路以後,拖著孩子的他就再也不能“打一炮懷了孕就跑”那樣快活灑脫,如今還得和這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多一炮就是一炮的麻煩,獸人還指望兒子靠著這一家人能好一點的技術學校上,他也不想惹什麼麻煩。
芊歌今年剛剛保送到了生態球內的大學。升入高中後就在貴族寄宿學校里讀書,基本她一周只回家一次,林賜爵的出差也日常頻繁,而林月憐就經常獨自一人和獸人父子在家里。
本來應該發生點什麼,但是獸人自己早就不抱什麼希望,還是混吃等死更爽一些,然而某天獸人回到家里,家里還是一片漆黑沒開燈,心想如果林太太不在家,自己看看能不能搞點他們不用的東西,走過走廊時發現大臥室有一道透光的門縫。
那道縫像是故意留給他一樣,從那倒門縫里透露出曖昧的光,心想肏是肏不到,萬一換衣服什麼的過一過眼癮也不錯吧。於是獸人湊近門縫,卻發現臥室內正上演著春色滿園,林月憐赤條條地在床上敞著潔白的大腿,手伸在兩腿間安慰著自己。
“媽的,還以為那個女人整天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屄癢了原來也會自己摳啊。看那騷勁兒,嘖嘖……。”
獸人先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然後渾身發熱的被林月憐的淫態吸引著,欲火纏身地拼命想要借助手指高潮的模樣看起來淫媚動人,獸人看著看著咧嘴笑了,不知不覺口水從嘴角流了出來,腦子里全是怎麼抓住她的美腿狠狠地肏干的畫面。正看到興致正濃,突然感覺鼻子一癢,他預感不妙,還沒來得及撤開身子,一個大噴嚏就打了出來。
“阿嚏!——”
“誰?”
獸人的嗓門震耳欲聾,仿佛天花板都抖了幾抖,林月憐嚇得驚叫一聲,獸人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欲火,大手推門硬闖入這淫香四溢的臥房。
“太太!俺來啦!”
林月憐一陣驚叫,翻身趕緊扯過毯子蓋在身上,慌忙中只扯了一角,絲裙還撩在腰間,大半的胴體還都裸露在外。
“你出去!你好大的膽子……”林月憐抬手指著獸人嬌嗔道,用毯子遮住胸前,依舊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臉頰卻是一股可人的紅暈,“阿祖魯,你居然敢闖進我的臥室?!”
她的聲音不知道因為恐懼還是興奮而顫抖,但是獸人感覺得到,她的拒絕不是那麼堅決,畢竟剛剛還是渴求男人撫慰的狀態,如今真的有個男人送上門來,只不過還在矜持。
“哈哈,太太,原來你記得俺的名字啊!”
獸人大笑著把上衣一脫,露出魁梧健壯的上身肌肉,像是一座玄武岩的雕塑般棱角分明,林月憐愣了片刻,大喊著“流氓!變態!”翻身下床想逃,獸人城垛般的身軀輕而易舉將她攔住,手臂一箍頓時失去了掙脫和抗拒的機會。半裸的林太太被淫笑的獸人緊緊地摟進懷里撲倒在床,壯碩的身軀頓時將燈光遮擋,她掙扎著捶打踢踹著獸人的身體,然而他的石柱般的兩臂卻緊緊壓在她的兩側。
“太太,你身上那股騷勁可太撩人啦,從第一眼見你,我就想肏死你了……“獸人欣賞著林月憐半裸的胴體,”太太,我看你正好也想要男人,你就從了我吧!”
“放開我……別,不行,你想干什麼?我要喊了……”
“沒有用的,”獸人呼哧呼哧地喘息著,“我不會讓你跑的!現在這里沒人能夠管的了我!”
“啊呀!”
“斯哈,你身上好香啊,太太……哈哈哈!……讓我看看吧?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這個悶騷的小婊子的騷屄流了多少水,有多想被男人干……”
“放開我啊!唔!”
獸人抓住她身上的衣裙,她一掙脫,薄薄的貼身白絲裙被“次啦”撕開,更加挑逗起獸人的欲火,睡覺時林月憐裙下不著胸衣,白膚就在手忙角落的遮掩中大片的乍露,之間乳尖鮮紅的嬌乳、纖長骨感的大腿紛紛失去遮掩,獸人大飽眼福後哈哈笑著,野性在絲綢裂開的悅耳悲鳴中被喚醒,野蠻地膨脹著,從喉嚨深處發出粗啞的吼聲,俯身強吻住林月憐的嘴巴,他的力量全然無法抗拒,林月憐捶打著獸人的後背,卻像是棉花打在石板上一樣軟弱,一瞬間的缺氧讓林月憐進入到了昏迷的邊緣。
“唔——”
視覺全然被獸人肥壯的大塊的肌肉填滿,如此粗壯有力的男性才是她理想中的性對象,而不是某個只能憑借著身體的優勢糊弄女人的黃種人,把他沒完沒了的占有欲發泄在她身上。
來自懵懂少女時代的回憶突然涌入腦海,在古舊的上世紀風格的貴族女校的校舍重重內屏障內,瘦弱的月憐是個孤影伶仃的女孩,被排擠著縮在紫藤架的陰影內,早早學會傲慢的的拒絕來維持最後的尊嚴。乏味枯燥的修道院式生活周而復始,林月憐幻想中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正是一個肌肉壯碩的男人,有一個壯碩的男人一把攬住自己纖弱的身體,將自己從那囚籠內救出去。這個人一次也沒出現,她等著等著,知道最後認清現實是她從來不可能對愛情和激情過分奢求,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林少爺林賜爵。
林賜爵也只是普通男性的中等身材罷了。時間越久,她眼中的男性只不過是一群佝僂病態的侏儒,自私、虛偽、軟弱而且心胸狹窄,當獸人壯碩的身材呈現在她的面前,突然像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觸發了她在心底里渴求和崇拜力量的本性,迸發著從心髒充盈到她的指端。
獸人松開了她的雙唇,滿足地喘著、笑著,她張開被解放的朱唇無力地吸食空氣,發覺自己的身體里就像居住著一只貪淫的母豹子,就像她的衣服已經被撕成布條,人皮只是披在外側的皮囊一樣,那是別人所不知道的另一面,讓她懷疑別人是知道她究竟有多麼痛恨這世界,才把那個毀滅性的人格拘束在這個狹小的籠子里。哪怕這個獸人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她也難以克制地想要在此時孟浪一次。
林月憐不再說話,她沒有哭和沒有叫,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獸人,獸人也有點被她的眼神驚了一跳。
“你想干我?”
“當然想!”做夢都想!
“呵,那你可別後悔。”
林月憐的指甲在獸人的臂膀上狠抓了一把,和想象的不同,大塊的肌肉是鮮活有力的,並沒有粗硬僵化的手感,當獸人放松下來的時候指甲可以輕易扣進去,然而一旦他發力的瞬間,則瞬間變得堪比鋼筋般的堅硬無比。
“原來這就是獸人們肌肉的觸感嗎……呼……”
雪白的指尖顫抖著,撫摸在獸人闊如石板的胸前,那油潤的肌膚觸感滑膩,不明顯的毛孔釋放出濃烈的雄性荷爾蒙的氣味、她咽了一口唾沫,那股味道將她從頭到腳都吞沒在里面,意亂情迷地頭腦發脹,她揚起脖頸,像是只高傲的白鶴,閉著眼睛默許獸人吻自己,兩條腿也不再並攏,而是自然地舒展張開,自帶著一種舞蹈般的優雅,潔白的腳腕輕盈地架上獸人粗壯的大腿,秘處隨即毫無遮掩地敞開在獸人的面前,像是把自己身體放在祭壇上似的,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獸人面前。
假如——把林賜爵珍愛的潔白通透的玉壁丟在地板上,只是為了聽一個清脆的響兒;又或者——把他窖藏的頂級拉菲紅酒衝進馬桶里,不過好奇按下水閥門後的衝水聲是否更悅耳些——這些事情林月憐圈都曾想過,但從未嘗試過,此刻的她渾身激動在顫抖,將她迷戀的妻子的高貴身體獻身獸人,如此刺激感完全不亞於以上的事情。
清美優雅的嬌穴淺淡而多情,細長的窄縫內斂溫婉,陰毛則是微微蜷曲,淡墨似的點綴在瘦平的陰阜上,然而撐開兩瓣陰唇,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綻開奪目的肉紅嬌艷熱烈,花蕾似的褶皺細膩柔軟,至於幽深的洞口,更是深不見底的黑洞洞,穴沿滲出透明溪流,一口氣流進緊貼的臀縫間。
“太太,你這屄可真夠那騷勁兒的,玩得也真夠野啊。”獸人喘著粗氣,兩手撐開林月憐的屄口笑道。
林月憐笑了。
“不敢的話,馬上滾出我的房間里,從此別在想進來——”
“哈哈,您這話可就見外了,都是到嘴邊的肉,俺可沒有不吃的道理!”
獸人哈哈大笑著,再次吻上林月憐的唇瓣,一邊親吻一邊匆匆解開皮帶,褲子滑落到腳腕出,粗壯如孩臂的黑雞巴隨即怒挺上舉,只是龜頭頂在陰口,林月憐就“呀”地喘出來,看著那粗圓的黑柱捂住嘴巴。
“我天,這麼大這麼粗的東西!……”
“哈哈,太太,可別告訴我,你就喜歡又細又小的吧!大粗雞巴肏你不爽嗎?”
“呵,流氓……”
“哈哈哈,太太,你的身上好香啊,第一次聞見這味道,我就在想要是能舔你這又白又香的奶子,那可多麼他媽的爽啊……”
黑鼻子在林月憐的肩頭、鎖骨、脖頸上嗅著,那細嫩的皮肉讓獸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寬掌一把將月憐的白奶攥住,捏在掌心內揉搓把玩,隨後用舌頭舔著她的雙乳。奶子正被獸人玩著,嘴硬的月憐像是受寒似的噤聲顫抖,支吾呻吟著。屄里的淫水早已分泌充足,起身“嘿”地抓住她的腰往下一拽,抬高兩只纖足敞開入口,龜頭抵上就准備挺棒入穴。
“怎麼了?怎麼不動?”
她挑釁地揚起下巴。
“太太,你可別後悔。”
“切……我還怕你不敢——呃啊!”
岔分在兩側的纖足猛然上下一躍,“啪”一聲貫穿後,月憐發出一聲淒厲的媚叫,黑雞巴貫穿陰戶後直頂進花心,月憐霎時花容扭曲,猛烈的撞擊使得大腿內側一麻,她挺直腰背,適應著獸人粗直的肉棒在體內縱深,終於感受到男人的實物,僅此一點就讓林月憐激動到暈眩了,獸人的力道像是要將她整個刺穿似的,粗直的性器將她的下面擴開填滿,就好像林賜爵只能填滿他陰道的一半,而獸人的粗根則一口將她脹滿,那種壓迫的感覺膨脹在她的肉壁里,獸人不依不饒,龜頭一口氣抵在子宮的入口處,壓緊那花肉直往內凹陷。
“太太,俺可要開始發威了!唔——”
林月憐咬住嘴唇微微泛白,隨著獸人抽插的頻率,水蛇腰風騷多情地扭擺著,交合摩擦的部位也在扭擺中瞬息萬變,她第一次感覺到上床有一種上戰場的感覺,上一次還是芊歌那個小冤家鬧著要出來,她被抬上產床的時候,她才有種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覺。同樣高舉著的雙腿,只不過這次架住她腿彎的是獸人粗壯的胳膊,面對那根粗壯地武器,她單薄的身體像是經不起折騰,只怕要被生生地肏到散架。
雄壯、高亢,伴隨著雄性野獸般的喘息,將林月憐的全部意識都吞沒蠶食殆盡,一切都在激烈的性愛淪陷中,大腿內側上制造出猛烈的聲響,她不是在叫喊,而是被喉頭擠壓,從喉嚨里發出瀕死的呻吟。攻城重錘反復撞擊著她的門扉,酥軟麻痹在蔓延擴散,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子宮口是否已經衝垮了,只覺得那股力量穿透她的腰脊,帶動她的全身都在燃燒起來。
日常的夫妻房事早就讓她味同嚼蠟,她才發現偷情是多麼的美妙刺激的一件事情,而且出軌的對象竟然是自家的獸人家仆人們永遠喜歡突破禁忌,永遠不會,那種快感在頭腦中膨脹爆炸,她由心的贊嘆著,或者說從心底由內而外地全在歡呼,從未體驗過出生竟然是如此的美好,獸人是如此的猛烈剛勁,帶著南大陸草原灼熱的土地和野性的氣息,每一次都能將她的下體完全貫穿,猛撞在子宮口柔軟的深處。
“太太,讓你知道知道俺的厲害!”
獸人狂笑著,托住她的玉背將她摟在半空,因為失重的恐懼感,林月憐的雙臂纏住獸人的粗頸,雙腿緊緊攏住在獸人的壯實的腰,獸人抱著她邊走邊肏了一段路程,隨後她背靠著牆被頂在了牆上,處刑般的抽送隨後爆發而來。
“啊、啊、啊——”
世界如地震一樣上下顛簸著,她感覺背後的牆似乎都在纖弱的雙臂緊摟住他粗壯如牛的脖頸,害怕自己隨時被撞飛出去,大腿內側甚至可以說被撞擊地隱隱作痛。柳眉緊皺著,不知因為痛苦而是快感,每一下的猛搗,都有一股結結實實的力量撞擊在她的子宮的入口,他得意地展示著超乎想象的力量和耐力,只有瘋狂的歡呼才能抒發此刻的心情,
她瀕死地長大嘴巴,淫蕩在美婦人潮紅的臉上嬌艷的綻放著,肉體撞擊所產生的巨響讓她全身都在震顫,那股撞擊的力量擴散到全身,由膚入骨,全身的肌肉都在酥麻中沸騰了。流汗的肌膚產生的油光讓她炫目,那浮動的如同石油流淌的肌肉,在她的眼前仿佛綻放著動人的光彩,她摟緊獸人壯如公牛的脖頸,順從地聽命於他的節奏,抬升、落下……粗實的男根自下而上的穿開她的玉徑,她開始後悔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早點放縱這一回,早點體驗到如此欲仙欲死的快樂。
獸人無比得意,他挺直腰背,將她的小腿搭在肩膀上,將她完全折疊著,大手托住她的屁股開始震顫衝頂,無法再壓抑呻吟,從嬌喘漸漸變成混合著母畜的悶哼和喘息的走調的淫歌。
“嗷!……唔嗯!啊——要死了!要死了!快要碎開了——啊啊啊!老公、老公救命啊——……”
她子宮在渴求,這種渴求來自於本性,渴望那個充滿繁殖力量和欲望的男人,在那高潮的喜悅中將生命滾燙的種子盡數賜給她的身體。她已經無心去呻吟,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一心地索要高潮,每一聲叫床都發自肺腑,都是對獸人種族旺盛的生殖力的贊嘆,魅惑的黑紗襪包裹的腳踝透露紅暈,抵在獸人的腰間將他環攏,迎接那如潮的精種衝涌著子宮的瞬間,一股滾燙的陰精澆淋在獸人粗圓的龜頭上——
“啊啊——”
“媽的,射了!肏!——嗷!”
軟綿的乳房緊貼著獸人滾燙的胸口,瘦弱的雪白女體和粗壯的獸人男性緊緊擁抱著共同顫抖著,片刻後,獸人的濃精完全灌注完畢,最後的一記猛拽拔出,使得林月憐的陰道壁一陣快意,骨頭仿佛都酥軟的她,趴在床上,沉浸在高潮的余韻里,像是漂浮在雲上般地沉醉。
背後卻傳來一陣小孩子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阿姨,你被肏的時候叫的聲音真大呀。”
只見門口一個瘦弱的小身影在一旁觀戰已久了。小獸人嘿嘿笑著,咧嘴笑著,露出嘴角初具規模的小獠牙,身材也是精瘦結實,已經開始發育出肌肉的輪廓、他穿了一件花短褲,肉棒直直地挺起,將短褲撐出一根輪廓,手伸進褲腰里在用手摸索著自己的雞巴,一直在觀看著兩人的戰況。
月憐也已經沉醉在發騷的狀態,肌膚沾了一次汗水以後,不再像從前那般白紙似的單薄,竟有了幾分肉感的光澤,加上潮紅更顯一種凹凸有致的立體感,纖足從腳腕沿著小腿慢慢滑過,潔白如玉的光澤直晃小獸人的眼睛。
“小色鬼,你也過來湊熱鬧……”
小獸人壞笑著來到床邊,小咸豬手從林月憐的小腿到大腿上撫摸著。
“阿姨,剛才看你肏屄的樣子,你真的太他媽的騷了,看得我都想肏你的騷屄啦。”
“小孩子不准說髒話!”
“阿姨,我最喜歡林阿姨白白的屁股了,阿姨,你也給我肏肏嘛,。”
小獸人眨著可愛的眼睛,真是人小鬼大,把林月憐逗樂了。
“太太,反正讓一個人肏是肏,讓兩個人肏也是肏,你就行行好唄,幫我家的丘丘體驗體驗做男人的快樂?”
林月憐瞟了一眼色咪咪的大獸人,嘟起朱唇,哼得冷笑了一聲,把獸人握住她奶子的手拿掉,用腳一勾小獸人的腰。
“上來吧。”
“好誒!”小獸人於是踩上床來,“阿姨你趴著就行了,屁股撅高高,我想從後面肏你。”
“小小年紀就知道女人能從後面干啦?真不要臉。”
“嘿嘿,我都說了喜歡阿姨的屁股嘛,又白又翹的,可漂亮啦……”
小獸人丘丘把褲頭往下一拽,那根小黑雞巴就刷拉彈起來。看著那根上翹的黑雞巴,前端的鈴口已經滲出亮晶晶的汁液,林月憐扭頭愣了一下,“我天,你們獸人都那麼大嗎?你比芊歌小四歲吧?”小獸人笑而不語,伸手捧起林月憐的白臀,俯身就在林月憐的白屁股蛋上一口一口地親著,林月憐癢得花枝亂顫,“咯咯咯”地笑著。
“你這個小壞蛋,阿姨的屁股你都親,真沒出息!”
“阿姨的屁股太棒了,等肏完了再讓我吃吃阿姨的奶子嘛……”
“哈哈哈!兒子,今天起你也是一個男人了,人生肏得第一個女人居然還是林家的貴太太呢,起點還真是蠻高的哈哈哈!”
獸人抬手在林月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雪白緊實的瘦屁股被打得微波蕩漾,隨後浮現出一個寬大的紅掌印。小獸人看了咯咯直笑,也在屁股上拍了一把扶住臀丘,另一只手則握住黑雞巴,龜頭貼住兩瓣陰唇縫間,上下刮弄著林月憐的屄肉,挑逗得美婦輕輕扭動腰臀,扭過頭來幽怨地看他。
“干嘛呀……”
“阿姨,你的屁股好瘦啊,芊歌姐姐的屁股都比你的大一點。”
“小色鬼,整天盯著芊歌的屁股是吧?”林月憐扭頭笑他,“還是說,你把那個小蹄子給上了?”
“芊歌姐姐整天不在家,要被干也是被外面的野男人上了吧?”
小丘丘說著,手指一戳林月憐的菊蕾,那花褶被刺激一縮,一臉幽怨地扭頭,夾住臀溝扭腰掙脫,以示抗議。丘丘咧嘴一笑略表歉意,林月憐才重新把屁股遞給丘丘,允許他繼續把玩。
“哼,那個小蹄子會找野男人?”林月憐一聲冷笑,“我才不信呢,她心里到底住著誰,那可不好說呢。”
“阿姨,你怎麼好這麼說呢,”小獸人學他爸爸的手法,報復性地在林月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還不熟練,拍出來的聲音很小很沉,沒有大獸人那一巴掌清脆響亮,“芊歌姐姐怎麼說也是你親生女兒吧”
小獸人一臉不懷好意地煽風點火,龜頭輕輕戳在林月憐的陰蒂上,碾壓研磨。美婦細小的敏感帶一被刺激,本想辯駁的話開口就吐城了淫靡的嬌喘,林月憐又怨念地嬌嗔了調皮的小手一眼,深呼吸調節後才繼續說下去。
“她確實是我生的,只不過也就在我的肚子里呆了十個月的房客,終歸還是他林賜爵的女兒罷了,她心里還不知道有多討厭我——”正說著,小獸人丘丘突然間扶著少婦嬌臀的兩側,“啪”得一聲挺腰前衝,小黑雞巴沒對准陰戶,擦著月憐的陰蒂就滑過去了,這一下刮得林月憐全身一陣酥麻。
“呀!我的天!你干嘛,要死呀,怎麼冷不丁往里插啊?。”
“哼哼,想肏阿姨這個大騷貨還用理由嗎?芊歌姐姐就是從阿姨的騷屄里出來的吧?我要在芊歌姐姐住過的子宮里射進我的精液哦,這樣的話就全是我的了。”
“小子,那里頭還有你爹我的貨呢。”
獸人哈哈笑著,握著雞巴站到少婦的面前,林月憐一口吞住了那粗壯的肉根,獸人一挺腰深喉,肉眼可見她雪頸的喉嚨處隆起一塊,林月憐卻似乎早已習慣深喉,如痴如醉地玉口弄簫,纖指同時握住根部上下套弄,兩側的臉頰都在真空吸吮中凹陷,左右擺動她精致的臉頰,讓兩腮的軟肉刺激著獸人的龜頭,喉肉箍鎖住獸人的冠狀溝,插玉簪的發髻隨左搖右晃,喉嚨內發出舌頭攪動唾液纏繞龜頭,讓大獸人爽得呼哧呼哧喘息。
眼見高傲的林太太拜服在獸人爸爸的胯下,丘丘不禁暗自贊嘆;在這世界雞巴真的是個厲害的東西,好像能一口氣從女人屄里直通到她們的心里,被雞巴肏過以後,曾經冷艷的貴婦人如今騷得像個賣屄的妓女,一邊吮著大獸人的雞巴,一邊親自用玉手握住丘丘的小黑雞巴引導,肉色的龜頭抵住她鮮紅的陰道口,浸進肉唇間一抹的晶晶發亮的淫水間。
丘丘笑著,手心捧住不大不小的圓臀,十指捏住邊緣的臀肉固定,小屁股後撤蓄足力氣,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猛然發力,挺直的小黑雞巴在滋潤下平滑無阻地刺進玉穴中,龜頭“吱”一聲擠開兩瓣嬌艷的花瓣,整根沒入少婦的陰口,一股讓人瘋狂的溫熱頓時裹住了他,全方位的夾裹讓小獸人當場就叫了出來,“媽的,好爽!”
浸泡在美婦人溫存的春水間滋潤,小獸人正值十四歲的年紀,小家伙的小黑棒格外斗志昂揚,像是要把他小小身體里的活力全部傾泄在她的穴中,林月憐的穴內方才還噙著大獸人射入的大坨熱精,如今兒子又要插了進去,精液就止不住的順著大腿流淌,小雞巴脹在里面原來越大,肉菇頭擠迫著卡住陰道的褶皺,一拽一送帶動少婦的陰道一起蠕動,龜頭刮動精水卷出穴口,陰唇翻進弄出,林月憐仰頭婉轉動人的嬌喘,誘惑著獸人少年更加賣力地肏干著。
新鑄的黑鐵犁頭勤奮地耕耘著,翻動著這片土地散發出新的生機,汁水溢出越來越多,在人類中也是荷爾蒙滿溢的青春期,加上獸人本就比人類旺盛的性欲和繁殖力,撞擊在白屁股上的快感讓小獸人銷魂蕩魄,直戳進美婦人最深處,左右翻攪挑逗著,也跟著她一起嗚咽般的嘆息嬌喘。
“呼哈、呼哈……阿姨,你的屄好舒服,熱乎乎的,裹住我好緊,肏得你的肉屄還在一翻一翻的呢,插得水直往外流呢……阿姨,你的屄好騷啊,外面白嫩,里面紅艷艷的,還被我的雞巴肏得一開一合,阿姨……阿姨,你的屁股好色,白白的,還耐撞,撞在上面我舒服的都爽死啦,阿姨、阿姨……哈哈……”
小獸人很快找到了腰肢省力的竅門,抽送的動作越來越快,黝黑結實的小腹撞得少婦美臀肉浪翻滾,胸前垂下雪白的奶子,擺鍾似的前後擺蕩著,林月憐也聳高白淨的臀峰,配合丘丘的雞巴再入更深,甚至主動前後擺動著纖腰,美背的脊椎凹陷下去,誘人的曲线在扭動著,軟肉緊緊裹住龜頭,在肉壁的內側的攪動,觸發著陰道內各處敏感的爽點。小獸人越干越起勁,然而畢竟是初次性交,很快就覺得下體酥麻精關難受,呼哧呼哧地喘氣。
“阿姨、阿姨,我雞巴麻了——快要射了,射你的騷屄里——啊!”
覺察精液已經頂上了龜頭尖上,小獸人抓緊臀肉,彎腰小腹向前猛頂,雞巴死抵住子宮口抽搐著即將噴射,獸人的大雞巴深入喉嚨內,也在臨射前脹大一圈,“嗷”地一聲咆哮,父子二人同時在林月憐的體內爆發,獸人的射精量遠比人類要多,要比人類濃厚幾倍,林月憐則像只母狗般扭著屁股著嗚咽亂叫,快要暈厥過去地蠕動著喉頭,拼命吮吸吞吃著獸人的濃精。兒子的雞巴浸在父親灌滿的精池里,鈴口再射出一股鮮濃的童精,那股熱精衝開父親的濃精後,又被涌上來的就精子包裹著,同宗的父子精血被小黑棒攪動,彼此混合在一起,充滿在林月憐的陰道和子宮內。
父子二人退出性器後,林月憐保持著撅高屁股的姿態,合攏的屄口將父子二人的精種鎖在其中,濃厚的種子借助坡度下滑沉積,流入擴張的宮腔內,只有少數的一層精水從穴口緩緩流出,在淺紅的淫穴和大腿上上晶亮閃光。她的小腹都被射得微微隆起,肚子里沉甸甸的,好像用手一壓,一大灘精子會從下體“噗”地噴涌出來似的。她翻躺在床上,吞不下的濃精她的口腔內積了一個淺窪,眼白向上翻著,感覺自己幾乎到了死亡的邊緣,然而這麼多年,似乎又是也是第一次暢快淋漓的活著。
[chapter:06]
四年過去後,林芊歌十八歲正式成年。女孩的手腳像是拉伸的花莖般舒展頎長,原本纖瘦的隱隱露出骨的軀干和四肢,也逐漸被肉感圓潤的线條抹平棱角,乳房也自然健康地隆起,嬌美的奶子水靈白淨,比她母親的尖翹更顯飽滿圓潤,窄瘦的臀部也日益拓寬加厚,也比母親更多些肉感,走路時總是步履輕盈,腰肢左右微擺,輕扭她嬌俏而性感的小美臀,有一種健康而自然的少女之美。
十八歲的芊歌氣質如蓮,冰雪聰明,皮肉仿佛水做的般清麗白淨,又浮泛著處子的紅暈,深紫的眼眸是父親的基因,烏發柔如黑緞,如是林月憐一脈相承的光澤。額前門簾似的齊劉海,也像母親那般聚攏長發盤在頭頂,其余的黑發則自然如水的垂落下來,相比母親古朴的發髻樣式,卻更顯得俏皮時髦,用茉莉白的絲帶纏繞而非發簪固定。
芊歌像是生來飽受天賜恩惠滋養般,無論身段還是氣質,都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溫婉動人的芊歌一顰一笑,就足以讓一群荷爾蒙過剩的青春少年痴狂,然而她卻心里並不快樂。盡管時常還能偷窺到父母做愛,爸爸在林月憐的子宮里傾瀉了不知多少的種子,四年來林月憐還是沒能成功懷上孩子,後來林賜爵求子心切,往往是爸爸沒好氣地催促媽媽看病吃藥,而媽媽常常歇斯底里地大吵一架亂摔亂砸,爸爸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芊歌常常深夜偷偷注視著落寞的爸爸,獨自躺在大床上無奈的嘆息,一個大膽的念頭逐漸膨脹在芊歌的腦中膨脹:《聖經》中上帝毀滅了索多瑪,只有唯一的義人羅得幸免於難,羅得的妻子因為違反神誡而變成鹽柱,羅得的女兒們為了延續血脈,就把父親灌醉,主動輪流和父親交歡同房、受孕產子——既然母親沒能懷上爸爸的種子,為什麼不親自來為父親生一個兒子呢?
想到這里她臉頰緋紅,淫水早就浸透內褲,晶瑩的水珠流在少女的粉腿上。這副身體赤條條地來到這個世界,也要赤條條地獻給爸爸,來報答爸爸的養育恩情。這個狂熱的念頭不止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只是看見爸爸時常還在翻林月憐的舊照,她解開長裙的手就放下了。
芊歌需要一個時機,盡情展露著他生養了十八年的女兒的嬌艷,問問爸爸究竟願不願意收下她這副如花盛放的身體。如今卻是聚少離多,在家里沒幾天,林賜爵又出差去了外地,見不到爸爸,芊歌被熱烈的愛欲折磨著,每晚都在想著父女旖旎的場景自慰很久才睡去。
林賜爵名義上是去出差,實際上計劃為期一周的秘密交涉。對象就是“黑天鵝”,出於保密才選取在外地的,看見交涉的對象是個女人的瞬間,林賜爵立馬皺緊了眉頭。那個女人一臉假笑,一看就是個笑里藏刀的撒謊高手,分明是“黑天鵝”專門派來應付他的。
果真對方以資金暫時短缺為理由,暫緩他關於關於獸人分化、削弱、限制階層流動的種種提案。為了推進強制隔離的法案通過他已經了四年,四年來日思夜盼這個法案成功通過,如此住在他家里的那兩頭黑豬就不得不滾回收容區了。
獸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事實沒有引起充分的重視,相反卻始終存在著某種勢力在歪曲著數據。誰都清楚,如日中天的“黑天鵝”機構怎麼可能缺少資金,林賜爵只懷疑黑天鵝正在孕育什麼新的計劃。多年來他一直受制於“黑天鵝”,合作的基礎逐漸從共同的利益到彼此手中的把柄,感覺受到侮辱的林賜爵不想在談下去,原本為期一周的交涉勉強維持三天之後就結束了,林賜爵改簽了車票,匆匆地登上了列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煩死了,這群女人們。”
他頭靠在椅背上,手機關掉丟在一旁,想想回到家里還要看到那兩個獸人,心煩意亂的他只想在車上睡一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