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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頓的冬天來得比其他地方都晚。等小馬們意識到天氣徹底轉涼了的時候,凜冽的冬風已經扯下了行道樹上的最後一片葉子。寒冬降臨,屯糧的動物們,過上了睡食交替的日子。而小馬們,依舊還要延續著之前的生活作息,為他們的生計打拼。賣冷飲,賣冰棍的店家逐漸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則是小販賣熱茶,賣烤物的吆喝聲。
溯月▪心殤要了一個烤番薯,捧在蹄里,小心地吃著。不是因為她餓,而是她冷。即便在出門的時候做好了御寒的准備,但外邊的冷氣仿佛能穿透她的圍巾似的,沿著脖子朝毛衣里面鑽。她冷極了,她都不知道城市里會這麼冷。要是換在小馬鎮,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凍得瑟瑟發抖。因為那是她的第二個故鄉,那邊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而在這里,除了空氣之中的冰涼,還有那片鋼鐵森林般的大樓投影下來的壓迫感,馬生地不熟的陌生感,無助感,讓她覺得渾身瑟縮,喘不上氣。
她咬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番薯,嘴唇剛接觸到它黃澄澄的肉時,就被燙得縮了回去。好吧,確實不應該那麼心急的。她想道,要是在小馬鎮,那些賣烤番薯的一定會在給你的時候提醒幾句,防止顧客被燙到。可惜的是她一直沒把這些話放心上。她有點後悔,後悔之後又是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地來到這座城市,遭受這些本可以避免的苦難呢?
因為她要參加一個上流聚會。溯月想道,慢慢地舔著番薯的外邊,她是她貴族家世的唯一後裔了,除了她,沒有誰能代表她的家族來赴約。聚會的內容無非就是一堆中年小馬圍在一起炫耀自己的財富,他們有的大腹便便,有的賊眉鼠眼,有的則滿是一身銅臭味,反正很少有幾個還留有貴族的氣質。溯月對他們的行為很是不屑。但她又不能不參加,她還需要與這些貴族保持聯系,才能確保自己的家族不被除名。她並不想遲到,所以提早了一個禮拜抵達了聚會地點,也就是馬哈頓。
天行▪暗影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來馬哈頓了,但經歷冬天,還是頭一回。他一面系好馬甲上的紐扣,一面頂著寒風,看清了路牌上的標記。隨後,他見四邊沒有小馬在注意,就側身一跳,閃進了兩棟房子見的小巷里。往里邊數了三個門牌號,他推門就走了進去。在屋內,他看到了想要見面的家伙。
“東西都帶來了嗎?”對方甕聲甕氣地問道。
“那當然!”或許是房間內有暖氣,天行的表現活躍了許多,“都放在倉庫里了。我辦事,您盡管放心!”
對方沒有理會他多余的表情,繼續問道:“那麼,能在周末前賣掉嗎?”
天行的笑容僵了一下,下一刻就變成了尷尬的神色,他有些局促地回答道:“那個……大哥,能在寬限幾天嗎?线馬突然失蹤了,我聯系不上買家呀……”
“什麼?”僅僅是兩個字,他還是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迅速跳到一邊時,還是被槍口瞄准了。
天行咽了口唾沫,雖然他是軍火商,但很少有被槍指著的經歷。一個月前他賒賬在對方,也就是上家這里進了一批貨,拿到小馬國四處去轉賣掙錢。一開始很順利,沒想到在馬哈頓這邊出了岔子。馬哈頓禁槍令執行得特別嚴厲,任何非官方性質的軍火一經發現就得上繳,攜帶者還會被判刑。他是通過线馬聯系到了馬哈頓某貴族的買主,眼見著合同簽訂好,生意即將成交之時,帶著樣品去見買主的线馬就忽然被警察給抓了。天行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對方的死活與他無關,最要緊的是他消息的流通一下子也斷了。那也意味著他很有可能賣不出去這批貨物,用來還債的資金還遠遠不夠。他知道自己是逃不開上家的控制圈的,與其卷席跑路,不如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得太簡單了。
“我是說,呃,”天行的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他腦子飛快地運轉著,試圖解釋道,“我會盡快聯系上线馬,爭取在周末結束前賣出去的,我保證!”
槍在空中又飄浮了五秒鍾,終於在他心髒從嗓子眼里飛出去的前一刹那收了回去。對方甩下一句:“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後,就擰開把手離開了房間,留下天行獨自心有余悸。
好吧,調節了一會兒情緒之後,天行開始分析面前的局勢。一是他需要找到買家,來處理掉囤積的軍火。這個買家只能在馬哈頓里,因為管控得很嚴格,他沒辦法把軍火帶出去。二是他得越快賣掉越好,誰知道线馬會不會把他給供出來,如果被警察給查到了,那麼他下半輩子就只能呆鐵窗里了……不過那樣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他苦笑了一下。思來想去,找一個新買家不太現實,他能做的,就是靠自己去找到原來的買主,將貨物轉移到對方的蹄子上。他還有對方的照片,相信很快就能認出來的。
那麼有什麼辦法去接近那些貴族買主呢?他們平日里就住在大房子里,整天吃吃喝喝,尋歡作樂,基本上蹄不出戶,不會有和他見面的機會。除了……一年一度的貴族聚會。天無絕馬之路!天行高興得猛抬起頭,今年的聚會地點,正是馬哈頓!只要有個合理的身份,就能混進去和買主見面了!
在吃下最後一口後,溯月用魔法拎起番薯皮,將其扔進了垃圾桶。然而當她正准備站起身時,面前忽然出現的一對路過的情侶,把她的思緒拉回了上個貴族聚會。那陣子,許多大叔大媽之類的小馬,都圍著她單身的事情,指指點點。
“溯月啊,這麼大了還不找男朋友啊,是不是沒馬要你啦?”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娃娃都能下地跑了,你怎麼連公馬的蹄子都沒碰過呢?”
“結婚要趁早,雌駒年輕時好看,你本來就是貴族,至少也要找個大款之類的才能門當戶對吧。”
溯月很煩,她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管他們屁事。但她又不能直接罵出來,表面上的客氣必須要做的。於是她認真地敷衍起來,說著是是是對對對。結果對方是越說越帶勁,過了好久才把話題從她身上移開。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公開處刑了一般。
今年,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她看著那對恩恩愛愛的情侶,忽然間覺得自己心里像是缺了什麼,空落落的。風吹拂在她的臉上,讓溯月覺得渾身發冷。她極力否認那是對愛情的渴望,而堅信那是對名譽的維護。古老的名門望族需要她來光耀。而她也需要一個男朋友,來陪她面對貴族長輩的審判。
她不會去租男友,因為那樣被發現了,就真的顏面掃地了。她要做的是真正的相親,相到一位能和她匹配的伴侶,讓自己假裝愛上了對方,以便在聚會時大放光彩。之後,過段陣子再溫婉地提出分蹄吧,她喜歡一只小馬的日子。雖然覺得自己是利用了對方的感情來為自己某私利,但至少自己能給得出一大筆錢來作為精神撫慰吧。溯月是繼承了家族的所有財富的。
於是,通過網絡,找到了當地婚姻中介所的網址,填上了自己的資料,和給對方的期望。
“哈!”天行激動地看著網上的表格,里面呈現的正是溯月的信息,“貴族後代,年齡十九,學歷高級法師,身高162cm,體態微胖……想要找個身材魁梧,五官端正,性格正直樂觀的公馬,這不就是我嗎?”
“等等,年收入要7位數以上,”他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像是茅塞頓開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只要我多走私點軍火,不就有了嗎,簡單簡單。”他笑容滿面地,提交上了自己的約會申請。
一開始,天行找的是信息中介,不曾想萬能的搜索引擎將結果轉移到了婚姻這里。根據“貴族”搜尋,跳出來的只有溯月的結果,可謂是歪打正著。他留了個心眼,沒留下自己的全部真實信息,以便跑路時不被抓到。天行是想一交貨後就溜得無影無蹤的。
“Movies,企業家,年齡二十一,學歷博士,性格豪爽,文質彬彬。喜歡各種運動,搖滾樂……”溯月閱讀著匹配到的申請,心里不免有些吃驚,大數據時代下,信息的獲取竟然可以如此迅速。她看了眼對方的照片,那是一只灰黑色的陸馬,頭發和瞳色都是深棕色的。畫面上的他雖然是靜止的,但卻能從面部表情中感受出他的桀驁不羈。交往到現在,溯月似乎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小馬。勇於嘗試新事物的性格,讓她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同意鍵。
約會見面得很順利。雙方的表現,確實和所提供的資料沒太大出入。天行的體格比一般的公馬大出一些,而公馬的體格普遍要比雌駒大,因此他站在溯月面前時,就像是一堵牆般結實。而且,他的言行也很直爽,溯月問他什麼他都會不用多想地回答,好像是很真誠很率直的模樣。這種性格在貴族那邊是挺討喜的。她很滿意,認為這家伙可以充當自己代理男朋友的身份了。
天行也對溯月很滿意。雖然他姑且只把對方當作工具馬,但她長得確實很漂亮。潔白的身子如同雪一般純淨,頭發淡藍色與粉色相間,雙耳耳朵後分別有一個天藍色發卡。一對酒紅色眼睛里時常流露著天真而又矜持的神情,氣質上也清新脫俗,和他見過的幾個貴族迥然不同;後者已經淪為了庸俗和市井的載體,而她卻保留著原生貴族的超凡。唉,要利用這樣一只小馬幫他完成任務,實在有點暴殄天物了。自己能做的,就是這段時間里好好表現,讓她體驗一下被愛被保護的感覺吧……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都盡可能地,將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給對方。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那樣,他們試著配合著對方,去做真正情侶會做的事情。馬哈頓是時尚之都,也是浪漫之都,不管是什麼時候,甚至是這樣寒風刺骨的隆冬,空氣中都能漂浮著依稀浪漫的氣氛。在這樣一座城市里,無論去哪個地方,都能領略到浪漫的風潮。
他們去大影院,觀看上映不久的愛情片,看著看著,溯月的腦袋就枕在了天行的肩膀上。等到她意識過來的時候,電影已經放完了。她連忙滿臉通紅地收回,想要道歉,聲音在嘴角時忽然意識到他們是情侶,於是趕忙咽回去,露出了個尷尬的微笑。
他們去大橋,那是馬哈頓鏈接小馬國大陸的唯一橋梁。冬天風很大,溯月雖然穿了很多,但還是被吹得東倒西歪。有一陣子她實在無法前進了,幸虧天行牽著她的一只蹄子,才拉著一起前行。就這樣走啊走啊,等到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牽著來到了橋中央的最大觀景台上。這里風景很美,往東邊看能窺探馬哈頓的全貌,見證一座城市機器的全馬力運作;往西看能一覽無盡森林的真容,欣賞一片大自然的巍峨奇麗;往北看,則能一瞥水晶帝國的面紗,仿佛能聆聽到神秘與未知的召喚;而往南看,則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海洋,海水碧藍澄澈,如同墜落在地面上的天空……溯月是文學家,這四幅風格迥異的畫面,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激蕩起了無數思緒的浪花。她就雙蹄支撐在欄杆上出著神,卻不曾想,一旁的天行正望著她夕陽下的身影,望著她潔白身軀的柔和曲线,望著她臉上情不自禁的陶醉,也直出神。
他們去“紫海膽”號郵輪,它正在被安排繞島一周的旅行。船上清一色的基本上都是情侶,甚至是船員,也概莫能外。如果有誰是形單影只走著的話,勢必會引起其他小馬異樣眼神的注視。於是他們一整天都如膠似漆地黏著對方,雖然有時候無話可聊,但看到彼此的模樣,聞到彼此的氣息,就會覺得安心,覺得放松。他們都認為,自己表演得還挺像回事的。為了不露出破綻,在星光下,他們獻出了第一個對異性的擁抱。天行胸膛的結實,給溯月帶來了久違的安全感。她真想,枕著它美美地睡上一覺……
然而,貴族聚會的日期如約到了。在別處發展感情的任務結束了,現在正是實戰的時候。溯月和天行換上了他們最好的衣服,相約著在路口見面,一同前往現場。
這次聚會,對他們二位小馬而言,都分別是一場審判。溯月要面臨長輩的詰難,她的成功與否將直接影響她家族的名譽和尊嚴;而天行則要盡快找到那位買家,達成交易,他的成功與否將直接影響他往後的生死或生活。他們懷著不同的目的,卻揣著一顆同樣堅定的決心,共同走進了“審判所”——馬哈頓皇家俱樂部。
溯月的到場在幾分鍾之後才引起那些貴族的注意,他們一上來就寒暄她“瘦了”“變漂亮了”,接著下意識地就想提起她依然未婚的事實。然而一看見對方身旁站著的那只身材高大,面色威武的陸馬時,他們一下子將嘲弄的神情轉為了恭敬。溯月表面上不動聲色,從容地接受著他們的祝福,實際上內心樂開了花——她總算是給自己家族爭一口氣了!
天行一邊彬彬有禮地同溯月回答對面的提問,一邊則在仔細觀察著周邊。貴族的聚會果然不一樣,這里到處都充斥著金錢和虛榮的氣息。桌子,椅子,杯子,個個都是鍍金的;盤子里的餐點看似很精致,卻都是硬幣大小的,華而不實;屋里的光线燈燭輝煌,直視上去卻只會覺得刺眼;貴族們披金戴銀,雍容華貴,大部分卻都是體型超標,談吐俗氣的;之前照片上顯著的特征在這里顯然成了共性。他要尋找的目標究竟在哪兒?
好在,他還是發現了,對方正站在遠處的一個角落里喝酒。於是他借上廁所的理由,離開了溯月。後者正沉浸在贊許和尊敬的恭維之中,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同意讓天行一只馬離開了。他們兩個,或者在場的小馬都不曾想到,從那一刻開始,一樁大事就在眾馬的聊天聲里,拉開了序幕。
“你好!”天行捧著一個酒杯,迎了上去,在對方茫然的眼神中,說出了先前和线馬商議好交接時的暗號,“方便嗎?我想和你聊幾句。”
貴族轉頭望了望四圍,看清沒有小馬在注意他們後,帶著天行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把門鎖上。他轉過身,眼中的茫然變成了疑惑,壓低了嗓音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你進來干什麼?”
“這不要緊!”天行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捋了捋蹄套,誠懇地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您在我這里進的貨已經到了。請您把貨款給結了,這樣我就能把貨交付給您。”
“原來是這樣。”貴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就在天行以為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對方緊接著一句話直接給了他一個措蹄不及。
“我已經不需要了。”
“溯月啊,你男朋友好帥呢。”一個大媽夸道,“怎麼找到的呀?我要和我們家閨女說說,讓她也早日嫁出去。”
“就是,嗯,征婚網站找到的。”溯月想了想,告知了實情。
“征婚網站?”她聽見周圍一圈小馬都重復了一遍這個名詞,它就像一顆落雷似的,在他們之間炸裂開來。這些中年小馬們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眼中的尊敬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取代的是懷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溯月很惶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到了後來,還是那位大媽說出了他們內心的觀點:
“我是不相信征婚網站上的東西的,你說你男朋友是企業家,年入百萬。先不說他的家庭背景怎麼樣。你知道他家的公司在哪兒嗎?你真的去過了嗎?”
溯月愣住了,她沒考慮過這些事情。她只記得和天行在一起時很放松很快樂,自己能繾綣在其中的安全感,很滿足而已。至於對方的信息是否真實,她還未曾去驗證過。她當時的確是天真地相信了天行的所有資料。
於是她有點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沒有……但我相信他是不會騙我的!”
“什麼?!不需要!?”天行差點把這些話給吼出來,他的語氣激動了許多,快速地說道,“可是我們已經合同簽好了的,您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啊!”
他很明白,如果對方不肯付錢的結果是什麼。他的命運就掌握在這筆錢上。如果想要活下去,他必須要爭取到。
“那我也只能給你點違約金罷了。”貴族站起身,像是同情地從荷包里掏出幾張紙鈔,“我今天沒帶多少錢,等會出去了把剩下的打你銀行卡上。謝謝你不辭勞苦地來見我,我會給你辛苦費的。”
違約金什麼的,與貨款相比純粹是杯水車薪。天行不認為把這些錢全都交給上家,後者就會讓他安然無恙地從面前離開。於是他更加激動了,血壓也飆升了上來,眼睛瞪得溜圓,氣鼓鼓地問道:“請告訴我,為什麼您突然改變主意了?這毫無理由!”
“因為,他需要一個更聰明的合作伙伴。”房間里忽然響起的第三只小馬的聲音,像是一擊重錘,砸在了天行的心頭。在那麼一瞬間,他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衝動頓時凍結成了驚悚。
“真的嗎,”大媽眯起了眼,“網上的騙子不要太多呢。你知道有多少小馬,不想努力,為了傍上富婆,而千方百計地把自己包裝成成功雄駒嗎?他們只想要你的錢,而不是感情。搞不好你這位,也是這樣子的呢……”
“不!不是這樣的!他不是這樣的小馬!”溯月爭辯道,雖然她發現對方說的正是她原計劃中最理想的境地,但還是要努力維護天行的尊嚴。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做,明明是要將其作為工具馬的,卻還是十分在意別馬對他的評價。溯月的心里亂糟糟的,一邊對大媽的胡說氣憤無比,一邊又暗自埋怨天行怎麼還不回來給她解圍。
“是不是這樣,還是等他回來,讓我們親自問問才能知道吧。”大媽的臉上出現了譏誚的笑容。這些貴族真惡心,總是仗著自己的年齡或者勢力,對著後生評頭論足。溯月的表情很難看,拍了拍額頭,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別和我說他沒見過這種陣勢,臨陣脫逃了。”
“不許動!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從休息室里走出一群戴著面罩的小馬,他們全副武裝,蹄子中都握著槍支。為首的是一只黑色的小馬,他朝天花板開了一槍後,槍口直直地指著現場呆若木雞的貴族富豪們。
下一刻,俱樂部內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咒罵聲,響成了一片。不少反應快的小馬,紛紛起身朝門外衝去。然而那邊還是被歹徒們先到了一步,沒怎麼運動過的貴族們在速度上吃了虧。黑馬見局勢要脫離控制了,於是心狠蹄辣地朝逃跑中的某只小馬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那只小馬像截木樁似的滾到了一邊,抱著自己鮮血直流的後腿,痛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空氣中頃刻間就飄起了硝煙和鮮血的味道,全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貴族們都斂聲屏氣,看著那位不幸的受害者,觸目驚心。他們內心充滿了太多的疑問和恐懼,但是眼前,為了性命的安全,只能按照歹徒的命令,乖乖地站到了牆邊。
怎麼回事,這些家伙是怎麼來的?溯月很害怕,她從來沒見到過這種事情,下意識地就跟著其他小馬一同放棄了抵抗。她身上沒帶多少值錢的東西,但它們對她來說都有特殊意義。她看著歹徒們拿著麻袋,將無數受害小馬蹄中遞過來的珠寶首飾丟進去時,更覺得心如刀絞。
天行在哪兒呀,快來救救她呀。溯月內心小聲地懇求道,他那麼結實,那麼魁梧,要是見自己被欺負,一定會挺身而出,保護她的安危的吧。他的蹄子是那樣的溫暖,握上去就覺得心里踏實,充滿了安全感。可是現在,這種危急關頭,他究竟去哪兒了呢?……
“怎麼樣,這可比倒賣軍火賺錢容易得多了吧?”先前的那個貴族點了一根煙,並遞給天行一根。天行收下了把它別在耳朵上。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期,發展到當前這樣的局面。
原來他的线馬不是偶然暴露的,而是主動的。任務層層分派下去,天行的线馬也有线馬,也就是門外搶劫犯的頭目。但是相比他的线馬而言,後者可要貪婪多了。他並不滿足賣武器賺到的錢,他要干筆大的。於是他聯系上了這位老相好的貴族,向他介紹了自己的搶劫計劃。貴族欣然應允,而且答應事後三七分成。在這套計劃中,有好幾個環節需要打通,其中之一讓更少小馬知道這件事越好,於是他請略知一二的线馬就被抓進去,斷了他和天行及上家的聯系;二是怎麼能掩馬耳目地將槍支和成員帶進俱樂部,這就靠貴族動用關系和金錢賄賂了保安,在聚會前一晚用卡車全都運了進去。三就是如何順利地實施搶劫,他們事先就摸清了整座房屋的布局,做到絕對無漏網之魚。四是如何成功撤退,他們准備了一種能讓小馬陷入沉睡的粉末,等搶完後把大家迷昏,貴族會派小馬在外邊接應,警察來的時候只要裝作受害者的一員就行了。現在計劃執行到了第三階段,看樣子還會按預料發生下去。
天行的出現雖然對他們而言是意料之外的,但拿槍指著他就老實了。他們知道他也不是什麼好小馬,於是問他要不要加入一同搶劫。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他願意繼續待在休息室里,不來打擾,直到他們結束。线馬看他這麼膽小,於是答應把貨款的錢補給他後,就再沒把他當一回事。
“確實。”天行用袖子擦了擦臉邊的汗,像是自嘲道,“可惜我不敢。這可是要坐牢殺頭的生意呢!”透過門縫,他觀察著外邊的一切。
“搞得像走私軍火不用被抓起來一樣。”貴族吸了一口煙,獨自吞雲吐霧去了。
大廳里的情況不是很好看。有不少貴族嚇得都沒力氣站著,紛紛都癱坐在了地上,使得那些劫匪不得不彎下腰來收走他們供上的寶貝。溯月怕得很厲害,她也是雙腿直顫抖,要不是依靠著牆,沒准也要倒下去。她的臉色嚇得慘白,大腦里除了祈禱天行能趕緊來就她,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這位小駒子,乖乖把東西交過來,免得我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周圍安靜極了,除了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聲,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於是天行和溯月都聽見了蒙面歹徒的威脅聲,“快點,我們趕時間!”
天行看著溯月驚恐的表情,心里一時間很不是滋味。有沮喪,有懊惱,也有憤恨。他真想挺身而出,把這些壞家伙全都打趴下,救下這片無辜的小馬的。他雖然不是什麼正馬君子,但也不至於喪盡天良。面對不義之事,內心的正義感還是被喚起。更何況,受害者還是這段時間來和自己最親近的小馬。即使他的原目的只是想利用對方罷了,可相處下來,他確實被對方身上的美好,給深深吸引了。她是那樣恬靜,那樣熱忱,笑起來就像是春天里的花朵,清新而芬芳。要是有誰會想要破壞,他第一個就不允許。
可是,對方那麼多小馬,蹄里還全是槍,草率地出去,非死即傷。自己的生命再怎麼低賤也總比別馬的值錢吧。他的臉貼在門框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境況,要不,還是算了吧。他本來就是為了活命才來這里的,好不容易有了生機,就這樣簡單地放棄了?算了吧,他並不是什麼英雄,只是一介草夫,在大世界苟且偷生罷了。超級英雄什麼的,還是讓適合的小馬去做吧。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見了歹徒接下來的話語:“喲,這位小駒子姿色不錯嘛,老大,要不抓去給我們兄弟幾個開開葷?”眼前出現的,是對方將蹄子伸在溯月下巴上,迫使她微微抬起腦袋看著他的景象。白色獨角獸清秀的臉漲得通紅,她微微鼓著臉,酒紅色的眼睛里滿是反抗不得的無奈和絕望。但是她沒有哭,或許這就是她最後的倔強。
刹那間,天行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被關閉了,而緊隨起來的,則是無窮無盡的盛怒。他的氣血上涌,大腦從來未像現在這樣高速運轉過,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計劃就出現在了思路里。他見貴族還在自顧自抽煙之時,悄悄地走到他身後。快速地說了一聲“得罪”之後,就一蹄子把他拍得暈了過去。想在他這條道上混,防身術還是必要的。
就當歹徒還想圖謀不軌之際,“唰”得一下,房間里的燈突然熄滅了,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貴族們以為這是對方的陰謀,於是沒有出聲。倒是歹徒們始料未及,呆呆地愣了一陣子。爾後,只聽見“咕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摔倒在地。溯月感覺她面前的歹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只握住她胳膊的蹄子。正疑惑之際,耳畔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響: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不過別怕,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是天行!他終於來了!而且他也和自己預料的那樣,成了她的拯救者!溯月一時間百感交集,她有好多話想和對方訴說,有感動,有委屈,也有一點點的埋怨……不過,只要有天行在身邊,一切都是真實的,都是安全的。她也緊緊抓著對方的蹄子,順從他的牽引,躲到了旁邊的一張櫃子後。在剛蹲下去的刹那間,燈又唰地亮了。大家又不約而同地揉著被光线刺痛的眼睛。
很快地,他們發現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歹徒。一時間,歹徒之間騷動了起來,他們迫切地想知道是誰干的這件事,意志受到了影響。线馬想了一下,猙獰地宣布道:“誰干的,趕緊站出來!不然的話,在場的你們都要受死!”他再次朝天花板開了一槍,小馬們又嚇得戰戰兢兢。
好吧,看起來躲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事情又發生了出乎意料的進展。天行再次迅速地思考出了一個應對方案,雖然十分冒險,但眼下只能這麼做了。他捧起溯月的蹄子,直視她的雙眼,示意她接下來的言語會非常重。溯月認真地聽取了他的計劃,心有余悸的臉上漸漸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我能做到的。”溯月咬著嘴唇,很舍不得天行地再次離開,“但是……你行嗎?”
“當然!我辦事,你盡管放心!”他提起剛剛撿到的槍,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膛。
“加油…”溯月酒紅色的眼睛像是快融化般的,她一咬牙,說道,“那個…在開始之前,能親親我嗎?”
天行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臉紅旋即在他臉上浮現了一下。他捧起溯月的臉頰,輕輕親了一口。白色獨角獸的臉上也綻放出了羞澀的紅暈。
“放心,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的!”他說著,從櫃子後站了出去。
“原來是你。”看到天行走出來,线馬的表情就立刻變成了嘲弄,“你不是很怕死嗎,怎麼還出來送命?”
“我怕死,但我更怕的是死得沒有意義。”天行舉起了槍,槍口直對著對方的腦袋。刹那間,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剩余的歹徒齊刷刷地將槍口指向了天行。軍火販子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自己販賣的槍搞到命懸一线的地步,不由地冷笑了幾聲。
“把槍給我放下!”线馬猙獰地說道,“不然我們這邊馬上把你打成篩子!”
“是嗎?恐怕在那之前,你的腦袋就會爆開一朵花了。”天行一點也不害怕威脅,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勝利的天平終將朝他傾斜。
又是“砰”的一聲,子彈呼嘯著從天行的腰邊擦過,打在了後面的櫃子上,溯月險些嚇得叫出聲。天行也暗中吃了一驚,原來是线馬在快速掏錢之際,盲射了一發。幸好打得不准,不然他也要倒下了。天行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事實證明,你出槍並沒我快。”线馬突然笑了笑,隨後把槍扔到了地上。天行一時被弄糊塗了,他沒搞清對方演的是什麼好戲。只見對方示意讓其他對著他的槍口全放下後,溫和地說道,“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呢?你是嫌錢拿得不夠多嗎?沒關系,事成之後,我們再四六,不,五五分成怎麼樣?可不可以請你把槍放下,讓我們友善地交談交談呢?”
這時間,在場的貴族們都被他們的對白搞糊塗了。什麼分成,什麼交談?他們難道原來是一伙的,因為分贓不均而鬧別扭的嗎?原來不是什麼英雄救場,而只是狗咬狗黑吃黑而已?懷疑和輕蔑的眼光齊刷刷地照了過來,集中在天行的身上。這只陸馬的臉上不由地滲出了冷汗。他相信,溯月肯定也聽見了這些話,但願她不會因此受影響。
“少胡說了!我並不認識你,”天行依舊用槍口指著他,“馬上給我繳械投降,否則我不會放棄武力的!”
线馬依舊溫和地笑著,他甚至上前了幾步,走到天行三步之外的位置,使得後者不由地朝後倒退幾步。“別這樣嘛,我們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呢。既然利益一樣,有什麼是不能兼容的呢?聽我的,放下槍,我們一起好好搜刮財富,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怎麼樣?”
天行仿佛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有些慌亂,但尚未失去分寸,他緊張地叫喊道:“沒門!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這種渣滓同流合汙!!!!”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线馬猛地暴怒起來,掏出了另一個口袋里藏著的手槍。
“我會活下去的!”天行反應迅速,對准旁邊飛出來的一個粉紅色的包裝袋,開了一槍。
刹那間,兩陣槍聲響徹整座房間。小馬們驚訝地看見,有粉紅色的粉末在空氣中飄揚。正當他們思索那是什麼東西之時,一股緊隨而來的困意就把他們一個個地拽入了夢鄉。歹徒們驚訝地看了一會兒,正當要反應過來之際,一股無形的力道忽然扯下了他們腦袋上的面罩。他們在第二次反應過來之前,就紛紛陷入了昏迷。包括那只线馬,他怒目圓睜著,卻也因為眼皮子打起架來,而最終癱倒在了地上。
天行接過向他飄來的一個面罩,套在了自己頭上。他心滿意足地看了會昏迷不醒的线馬,隨後就,癱倒在了地上。劇痛從他的左胳膊上傳遍了全身,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他中彈了。即將失去意識的前幾秒,他的耳邊傳來了救護車的警笛聲,眼前最後的景象是溯月那張可愛的,慌張的臉龐。
原來他們的計劃是,只要說出那六個關鍵字,溯月就丟出沉睡粉末,天行用槍把它打炸,使其充滿整個房間。原本歹徒們做好了防護設施,但是溯月是高級魔法師,能比較輕松地在瞬間摘下他們的面具,使其吸入粉末陷入昏睡。她也在這時間獲得了對方的裝備。然而不曾想,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天行不幸中彈。
但是幸運的是,子彈只是擦傷了他的外皮,里邊的骨頭血管什麼的,並沒有受傷。稍微休養了幾天,除了留下一道不容易消去的傷疤外,沒別的影響。
在接受了警察好幾次的盤問和傳喚之後,天行原本是要蹲大牢的。多虧了溯月利用家族的名譽和眾多的金錢作為擔保,將他給假釋了出來。雖然其他貴族對她此舉很不支持,甚至揚言要將她逐出貴族行列,她也不以為意,這下子,天行終於有時間好好休息一陣子了。他坦白了自己的真實信息和職業,跟著溯月來到了小馬鎮休養,就住在後者的房子里。這邊的冬天並不是很冷,天也不像馬哈頓那樣整天灰蒙蒙的,倒是和海洋那樣的澄澈和蔚藍。聞慣了汽油尾氣的天行一時很難適應如此清新的空氣,險些感冒。
這邊的煙火氣也足味,沒有了遮天蔽日的大樓,陽光能均勻地照耀在每個角落,每只小馬的臉上,照得到處都是暖洋洋的。吃慣了城市快餐的天行竟對路邊的小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買來一個烤番薯,沒聽完對方的提醒,就咬了下去。隨後嘴唇上被燙出來一個泡,讓溯月又心疼又想笑。
“真不好意思呢,這樣我們就接不了吻了。”天行有意要逗她玩。
“不行!”一聽這話,溯月氣呼呼地鼓起了臉,“我就要!”
溯月的要求是真實迫切的,以致於一回到住所的床上時,她就動起了真格,雙腿騎在天行的腰上命令對方親她。顯然的是她沒有搞清是誰處於支配地位,在一番沉醉的舌吻之後,溯月的脊背,就處在了天行正抱著的下方。他們的全身都被調動得興奮起來。兩道身影一黑一白,貼合得親密無間。
“這位小駒子,”天行壞笑著說道,摸了摸她肉乎乎的屁股,“快把你的東西交過來,否則別怪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喲~”
溯月聽得出來那是先前歹徒說的話,羞澀的紅暈立馬染上了她的臉頰,在一片潔白中分外顯眼。她一邊可愛地說著“噫,不要。”一邊聽話地將屁股挪了過去,挪向了天行下半身正對著的位置。在那邊,她觸碰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棍狀物體。
它是熱的,燙得溯月不由自主地朝前一縮。不過,天行的蹄子還是那樣的溫暖,在它們於自己脊背上的愛撫下,溯月又自覺地將屁股給探了過去。交接工作順利地展開了。
“喲,這位小駒子姿色不錯嘛,”天行的臉湊了上來,對著溯月的脖子呼著熱氣,他的蹄子不安分地在雌駒的身上撫摸著,像是在把玩心愛的抱枕,“不如讓我來開開葷吧。”
“討厭!”溯月的臉漲得通紅,她微微扭動著雪白色的身軀以作反抗,“能不能不要學壞家伙說話呀,臭陸馬。”
“可是我是干走私軍火的,我就是壞家伙呢,小駒子。”天行的蹄子忽然抓住她身上的一塊肉,輕輕地捏著。而他身下勃起的肉棒,此刻也抵在了溯月雙腿之間的位置,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鑽進去。“你怕不怕呀?”
“哼!你既然是壞家伙,那當時為什麼會出來保護我?”溯月假裝不滿地用屁股頂了頂公馬的腹部,“親愛的可真會開玩笑呢。”
這個頂擊對天行來說無疑是一種勾引,於是他不假思索地就上鈎了。粗黑的肉棒終於緩慢而穩健地插進了溯月的小穴里,惹得雌駒不由地發出一陣接連的嬌喘,聲音的響亮程度和插入的深淺呈正相關。為了不讓她的掙扎影響過程,天行只得緊緊地抱住她,直到肉棒完全進入的那一刹。
“這可不是開玩笑噢。”天行摸了摸溯月腹部突起來的一小塊,那正是他肉棒推到底的傑作。雌駒的心中此刻充滿了羞恥和亢奮,她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變得異常地急促,以致於微微張開了嘴巴,吐出舌頭,才能正常地交換氣體。
“呼……親愛的好重噢。”溯月依靠在天行的胸膛上,眼下除了安全感,下身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還能帶來一種未曾想象的滿足感。她能感覺到肉棒粗糙的外壁在剮蹭她嬌嫩的穴壁,刺激得後者不斷向內傳遞快意的幸福的訊號,向外又化作了蜜汁,浸潤著肉棒的道路。
天行開始抽插起來,肉棒有規律地在穴內進行著活塞運動。“那是因為我對你愛的深沉呀。”他得意地笑著,欣賞著溯月呈現優美弧线的身形,抓住對方的腰肢,源源不斷地朝深處進犯。這時的溯月也已經說不出了話,只是本能地嬌喘著,發出一陣接一陣嫵媚的呻吟。
她本能地夾緊小穴,好像舍不得讓這根肉棒完全離開自己。每一輪的抽插都似乎能將意志的抵抗剝離一層,直至高潮的核心。“你不是貴族嗎,怎麼這種場合也表現得如此下賤呢?”他調戲著,肉棒的速度和力度明顯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帶得溯月整只馬,也跟著顫抖起來。
“其實有件事我沒有撒謊,我真能年收入七位數呢。確切地說,幾天就有啦。不信的話,我現在就給你。”
溯月實在是過於美好,不知道是出於惻隱之心,還是真的按捺不住。天行再用力向內突進了幾次,抵達子宮口的位置時,終於到達了他的極限。肉棒顫抖著,對著溯月的子宮口,猛然間就噴射出了無數黏稠的精液。精液灌入了溯月的子宮內,直至溢滿。熾熱的刺激加以對方射精的一瞬間賜予的快感,讓溯月的快感,也如決堤般地涌出。她一下子癱軟了下來,無力地趴在床上,愛液,精液什麼的,部分粘在了她白花花的腿上,而剩余的部分則染濕了床單。
這時天行果斷地將溯月抱入懷中,用盡全身最後一絲愛意吻住了她。兩只小馬沉醉在愛情的旋渦之中,讓心靈和靈魂在濃濃的愛意中相濡以沫,琴瑟和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