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習慣了在辦公室里摸魚的生活,在面臨突然下達的命令時,諾克頓表現得有點茫然,甚至有那麼一絲絲惶怒。看清命令內容後,他的態度變得愈發的不耐煩:明明是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為什麼要派他這樣的情報局要員去參加?是安全局的人都下崗了,還是特警隊的都集體辭職了嗎?
來情報局工作之前,諾克頓總是在幻想著這邊的活計的內容。小時候,在他的想象中,情報局的人都至少是那些身懷某種絕技,精通八門語言,見面知心的狠角色。那時候,他藏在對面路口的一個轉角,遠遠地朝情報局門口眺望,偶然能看見單位工作人員匆匆忙忙進出的場景。他記得那時候的他不光眼饞對方手中提著的各種奇奇怪怪的高科技儀器,還尤其羨慕那身光潔挺拔的情報局制服。好像有魔法似的,穿上它的小馬無一不表現得神秘冷酷,或者還有一點兒痞氣,反正都是威風瀟灑的模樣。他對其充滿了渴望,經常在想,要是能有一天,我能到這里工作,穿上這麼帥氣的制服,為艾奎斯陲亞的安全繁榮做貢獻,該有多好啊!
經過多年的努力,他如願以償地在情報局就職。然而,現實無情地抽腫了他的臉:一是這里的工作人員都是很平常的家伙,最多處理和偵查能力比較卓越一些,並沒有誰會飛檐走壁,三頭六臂的情況;二是艾奎斯陲亞的治安太好了,從他上任以來,基本上沒有發生過什麼巨大的,需要調動情報局力量來解決的案件。按理來說沒有麻煩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也在無形之中挫傷了諾克頓的斗志。他的熱情,好像是一盆火,在百無聊賴的等待中被時間的露珠給一滴滴地熄滅了。他每天的工作,也就變成了例行打卡上下班,處理一堆不痛不癢的文件罷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情報局的制服還是和以前那麼好看,不然他真要辭職跑路了。
在習慣了摸魚生活後,上邊突然給他整這麼一出,實在有點猝不及防。諾克頓面臨的壞消息是,他不能在偷懶了,要和行動小組一塊去執行任務了。好消息是,他終於那些威風凜凜的制服終於可以穿上給別人看了。照道理來說,護送任務應該需要隱蔽些,不被引起注意比較好,但是印著情報局制服的在場,也是可以向那些不法分子警告,這次護送是被高度重視,有荷槍實彈的,足以讓對方斷了發橫財的美夢。
諾克頓真的很喜歡這套制服,它是棉質的,摸上去十分柔順,還反射著些許的光澤。純白的底色和他夜騏的煙灰看似涇渭分明,實際上相得益彰。衣服領口,袖口,束腰,還有紐扣的位置,都是統一的金色,象征著嚴謹和莊正。外套里邊的裝束即使並不講究,諾克頓也不將就,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配以黑色的領帶。這樣的話,哪怕是在換裝的時候,也無時不刻地能表現出自身的正式與專業。他的下身是一條配套的長褲,和一雙長筒的靴子,靴子里邊是高白襪。要是沒記錯的話,坎特拉皇宮里的皇家衛兵也是這樣相同的打扮。這讓他倍感榮幸。
除此之外,諾克頓還有一套被分配到的戰斗時的護甲。雖然有好長一段時間都用不上它,但是他也習慣性地給它做清潔,刷得干干淨淨的。如今任務來了,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護甲是全身型的,由新型合金制成,外觀總體的顏色也是以純白為主,在光线的照映下,散發著冰涼的金屬光澤。考慮到人體的結構,在肘關節和膝蓋的位置沒有相應的金屬護板,露出的是里邊黑色的網膜狀的外殼。護甲上的部分地方有幾條紅色的條紋。護甲的開關位置位於脖子的前段,只要有意識地一按圓餅狀的按鈕,它就會被開啟。不知怎麼的,諾克頓時常能聯想到,給寵物狗戴的項圈,似乎和這設計有幾分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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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盔和護甲是分開穿戴的,諾克頓需要梳理一會兒藍青色的鬃發才不至於在戴上去時讓它給遮住了眼睛。和護甲一樣,頭盔也是白色的主體,帶有紅色的條紋。諾克頓最滿意的設計是它自帶的深棕色的護目鏡,外表上看上去平平無奇,實際上卻具備了紅外偵查的功能……凡是出現在視野里的活物,就別想躲過他的目光了。
這身裝備讓諾克頓十分滿意,他一掃先前的不耐煩,又感覺回歸了入職時的新鮮。和他一起上護送車的同事紛紛表示不理解,這麼熱的天,他是怎麼穿得上這麼厚的衣物的。可能是,自豪感能當降溫劑使用吧。
護送的對象是一套最新的考古發現,據說與當時的尖端科技有關系,要是能好好加以研究,沒准能破譯舊時流傳下來的諸多謎團。因為發掘的地方位於艾奎斯陲亞與其他國家的邊境线附近,所以對於發掘物的真實歸屬,本國和對面國都各執一詞。幸虧我方的動作相當迅速,不然就被捷足先登了。這麼做導致的結果是,首先我方掌握了優先權,能盡快地將文物轉移出去;其次對方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它們給搞回去,手段包括不限於偷竊,搶劫,收買等等。所以,諾克頓的此次任務,不能說是一點也不危險。
不過,越是危險的任務,越能體現出情報局的價值吧。至少執行完這個任務後,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國家的俸祿了。要是在路上遇到些小意外,他們抓幾個覬覦文物的小賊什麼的,還有軍功可以拿。他想象自己穿著那身帥氣逼人的制服,昂首挺胸地站在領導面前,看著對方將勛章戴在自己胸前的場景,偷偷地露出了微笑。如果沒戴頭盔,別人一定能看到那張護目鏡下方的傻笑。
護送的過程是極其無聊和漫長的,諾克頓和其他三位同事全副武裝地,坐在車廂的四個角落,中間圍繞著的是裝在大鐵盒子里的寶物。車廂四周是由特殊材質的合金制作的,刀槍不入,密不透風。這麼嚴實的車廂只有在一面牆上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窗口,還由一條條的鋼筋所遮擋起來,大概是怕手榴彈之類的東西被扔進來。白天車廂內不開燈,唯一的光源就是這麼個狹小的口子,伴隨著護送車的顛簸忽暗忽明。車廂內的空氣待久了十分渾濁,雖然有通風設備,但還是能聞到依稀的汗水味。諾克頓在臭味和悶熱中一路顛簸,又不能隨便聊天,時不時地把自己想象成了罐頭里的沙丁魚。
晚上的話,車廂里的燈是開了,總算是亮堂了一點,大家至少可以看清對面的臉了。但是這樣卻又多了幾分尷尬,因為諾克頓時時刻刻被自己同事注視著,搞得他很不自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面對他們的關注,以致於渾身不自在。他希望自己變成木頭做的,這樣就不會再糾結不清了……不管怎樣,又過了漫長的一段時間後,護送車終於停了下來。原因有二,一是該休息了,司機需要,車子需要,諾克頓也需要;二是前方通行的橋不知怎麼的斷了,正下方是湍急的水流,車子沒辦法硬闖過去,只能找個隱蔽的地方修整下來,等天亮了視野好了再上路。諾克頓有點感謝山洪,不然他今晚就要變成木頭了。
然而,即使是在休息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不能放松警惕,需要輪流站崗,來應對不時之需。諾克頓很不幸地被分到了最中間的位置,他躺下進入深度睡眠還沒多久,就被叫起來輪班了。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是一截木頭。
諾克頓的性格向來很溫和,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那種人畜無害,老老實實的,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唯有在睡眠不足的時候,他會有嚴重的起床氣,表現得就是陽奉陰違。表面上他客客氣氣地換過了班,他也知道他需要恪盡職守,但是睡眠欲就像是無形的大網,一點點地將他拉進分神的深淵。他站了一會兒就瞌睡連連,眼皮閉上沒幾秒,耳邊就傳來了自己的呼嚕聲,然後驚醒。他在瞌睡和驚醒的交替中進行了好幾個輪回,終於緩過神來。回過神來,大家伙都鼾聲起伏。他覺得正是營地里悶熱的空氣,害得自己昏昏欲睡。諾克頓決定去外邊透透氣,讓冰冷的空氣凍住想睡的思緒。
夜晚的涼風就像是冷庫里吹出來的一樣,哪怕是輕輕拂過諾克頓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足以讓他打顫。今天的月亮挺圓,換做在以前,正是他們這種夜騏活動的好時光。只不過融入了小馬社會後,他也逐漸適應了晝出夜伏的生活了。
他就這麼遐想著,在快要返回到營地的前一步,突然看見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里面竄了出來,然後以難以分辨的速度逃進了周圍的樹林里,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了。諾克頓頓時疑惑不解,他快速地衝到了營地門口,鼻子里轉眼間傳來一股陌生的味道——一股眩暈感直奔腦門,使得他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啊,好像是昏睡粉。諾克頓記得這東西,大部分的人,只要吸入一定量的它,就會立馬失去意識,周圍發生什麼都沒感覺的了。
諾克頓記得很清楚,他們局里並不裝備這種道具,所以它的出現說明一定有外界的人士來過了。他們遇襲了!諾克頓趕緊朝地上張望一下,果然看見有個鐵皮罐子,冒著縷縷的白色粉末。他快速撲上前去,一腳就把它給踢到了營地外邊。
快速檢查了一遍後,他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好消息是他的隊友們都平安無事,頂多吸入了一定量的昏睡粉,一時半會恢復不了意識;壞消息就是,裝寶物的鐵皮盒子被野蠻地撬開了,里邊空空如也,考古的文物不翼而飛。
糟糕!這麼一看,剛剛瞧見的黑影就是罪魁禍首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顯然是有備而來,奪走了他們護送的文物。諾克頓心里有點發怵,如果不是他擅離職守去透風,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呢……?緊張和害怕的感覺像電流一樣傳遍了他的全身,在瞬間就驅散了朦朧的睡意。這可是上級派來的緊急任務,就這樣稀里糊塗地搞失敗了,肯定是要受處分的!更何況,無論怎麼看,主要責任人都是他,要是諾克頓當時在場,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得這麼快。他的回去的下場,光是被辭退或許算輕的了,沒准還要因為玩忽職守罪關進大牢。一想到那套酷酷的制服,很快就不再屬於他的畫面,諾克頓情不自禁地打了好幾個寒顫。
在亂麻的思緒中,諾克頓捋出了一條解決思路,那就是趕快去找到那個黑影,把失竊的文物給追討回來。這麼想他又快活了,要是這能抓到的話,他至少能拿個三等功,功過相抵一下,他也就不用被開除了。於是,諾克頓戴好了護目鏡,靠著熱成像所顯示出來的蹤跡,追了出去。
好在他記得自己還是夜騏,背上長了對翅膀,能在近地面低空飛行。在月光的照映下,野外的森林顯得是冰冷的青藍色,一陣陣涼風吹過,它們就像是水底的海草一般微微搖曳。諾克頓搜索了好一會兒,總算看清了竊賊留在地面上的蹤跡。他就沿著它們的指引,一點點地向前探索。
夜靜極了,除了風拂過樹葉,還有他翅膀揮動的聲響,幾乎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月光是瑩白色的,像是凝固了一樣,靜止著降落在森林與山岳的表面。諾克頓也不記得自己跟著蹤跡飛行了多久,3公里,5公里?他也記不清。不過令他驚異的是,對方明明不會飛行,卻能做到速度如此之迅速。蹤跡最後停留在一座山的山腳下,諾克頓及時地降落了下來。
他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蹤跡消失的准確位置是在山上的一個洞口處。洞口並不寬敞,要是穿著這麼厚重的護甲,他肯定進不去。百般考慮後,諾克頓決定忍痛割愛地脫下他心愛的護甲,穿著他同樣心愛的制服鑽進去。他把光刀別在腰間的刀鞘里,緊接著就艱難地爬了進去。
洞里的世界真的是別有洞天,比外表看起來寬敞多了。雖然沒有光,但是通過護目鏡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邊的全貌。這大概是誰的基地,一些簡陋的家具被規則地放置在它們應該在的地方。還有幾個健身的器材被整齊地放在一邊,諾克頓看到其中一片杠鈴的重量比他的體重都大。牆上幾個千瘡百孔的稻草人說明基地的主人一直在進行著瞄准訓練。還有一個像是在搗鼓什麼化學品的台板,罐子里的藥物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諾克頓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看來這回遇到的,可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啊……
就在這時,他的直覺感到有什麼東西在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飛過來。諾克頓迅速將腦袋一偏,但是臉頰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流出了絲絲的血跡。他有些吃驚地瞟了眼插在他身後牆壁上的暗器,好家伙,是一道飛鏢。諾克頓想不出來,為什麼在現代社會還有誰用這麼老舊的冷兵器。但是緊隨而來的疼痛感讓他不得不集中起了精神。
\"這里不歡迎你,馬上離開!\"諾克頓順著聲源,快速看清了襲擊者的面貌。
那是一只類似於小馬的生物,但明顯不同的是,一般小馬長得是毛茸茸的鬃尾,可她是像眼鏡蛇一樣的蛇尾,又粗又長,垂落在腰後。她有一頭烏黑的頭發,即便在腦後的位置纏上了長長的一道束發帶,也留下了一條頎長的馬尾辮。她的衣服沒多少布料,以紫色為主,上邊還有鱗片狀的裝飾,露出下邊煙灰色的皮膚。用來束腰的是一條紫色的長繩,在腰後邊系了個蝴蝶結的同時,也在另一段的末尾別上了個飛鏢。總體上看,對方打扮得忍者一樣,神秘而冷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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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面罩圍著,諾克頓辦法看清對方的臉龐。不過,給他留下了最深印象的,還是那張冷峻臉上的一對眼鏡蛇似的眼眸。正常小馬的瞳孔是圓潤的,而她是細長的一道,像是紫寶石虹膜上的一條裂縫,看上去格外的可怕。諾克頓可以確信,襲擊他們的正是這樣一只狠角色了。
\"把你偷走的東西還出來,我馬上就走。\"諾克頓回答道,他有些害怕。
\"不可能,\"他看見對方的眼神動了動,露出了一絲像是不耐煩的神情,\"趕緊滾出去,不然你就只能被我丟出去了!\"
\"我以艾奎斯陲亞情報局的名義通知你,立馬上交非法獲得物,不然我就要不客氣了!\"諾克頓吸了一口氣,大聲地說道。他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事實證明,他的這句話並沒有嚇到對面,反而徹底激怒了她。諾克頓看到從那雙蛇眼中傳來一絲殺氣,緊接著就是撲面而來的一陣子飛鏢。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慌忙地從腰間抽出光劍,手忙腳亂地抵擋了一陣子,才不至於被扎成馬蜂窩。
不過他依舊掛了彩,鋒利的飛鏢劃破了他的袖子,露出了里邊藍灰色的皮膚。血絲從傷口里滲流出來,將白色的衣服染上一片紅印。諾克頓覺得自己像個被扎破了的氣球,全身的勇氣和力氣似乎就在這個傷口慢慢地逃了出去……
\"放輕松點!\"諾克頓大呼小叫著,慌張地跳到了一邊。迎接他這句毫無底氣的威脅的,是下一回攻勢。他看見對方像是惡狼一樣朝他撲了過來,趕緊舉刀迎戰。\"叮當\"一聲,飛鏢在光劍上擦出一道醒目的火花,然後直直地就杵在了地面上。諾克頓也不由地被力道給朝後退了幾步。
要是它擊中了自己,保不准就會血流如注的……諾克頓越來越後怕,腎上腺激素的分泌不斷加快。他有點想逃跑,雙股戰戰,尾巴也垂落在了地上。面對著對方虎視眈眈眼神中愈來愈濃的殺氣,還有連連緊逼的腳步,諾克頓覺得今天他可能是沒辦法全身而退了。
他十分後悔,自己沒有穿護甲進來。如果傳來,這些冷兵器沒法傷及他的半根毫毛。只可惜已經過去的事是沒辦法假設的。他或許要為自己錯誤的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好吧,既然橫豎都是死,那為什麼不死得有尊嚴一點呢?諾克頓想起了他在情報局就職時的宣誓,他要忠於艾奎斯陲亞,永不畏難,永不叛逃。現在正是他履行諾言的時刻了,要是運氣夠好,能成功阻攔對方,光榮犧牲的話,拿的就不只是三等功了,少說一等功起步。一股大義凜然的情緒在他的內心浮了起來,恐懼也在這股勇氣中被化合為了果敢。他要阻止面前這個看上去窮凶極惡的家伙。於是他抄起光劍眼神犀利地迎了上去。
沒想到的是,對方見他這麼視死如歸的樣子,竟然以極快的速度閃開了。諾克頓用劍朝她揮過去時,只有劃破空氣的聲音,打了個空。下一秒,他感到背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他被劃傷了!而凶器是對方手中的一把刀子。她也打算和他肉搏了麼?
鮮血淋漓的景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諾克頓覺得背上的制服被劃破了一個口子,里面倒灌進涼颼颼的空氣,冰冷刺骨。他有點心疼衣服,腦中原本出現害怕情緒的部位分泌出了憤怒。夜騏深吸一口氣,在對方快速移動的間隙瞅准時機,一個橫劈就砍了過去。
至少,暗箭難防,明槍易躲吧。他這麼想著。
\"當!\"的一聲,劍沒完全打中目標,打在了綁在身後的飛鏢上。不過這樣讓對方吃了一驚,她動作略微遲緩了一下。諾克頓忍住疼痛,集中力氣就朝對方胸口刺了過去。
\"砰!\"有點可惜,還是被躲開了。對方也及時做出了反擊,朝諾克頓的右腿膝蓋處劃了一道。劇烈的痛感讓這只頑強的公馬不由地半跪了下來。他看了眼傷口,鮮紅的血液像是破了個口子的水袋一樣往外流淌。諾克頓咬緊牙關,捂住了傷口。為了不受傷地更嚴重,他決定不站起來,以防御的姿勢堅持到最後一刻。
他看見了對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那樣充滿殺氣的了,反而有一絲輕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好奇。諾克頓冷笑著,一只手握著光劍,招架著好像是從四面八方攻擊來的劈砍,另一只手按住膝蓋傷口,不讓自己過早地倒下。
失去部分行動能力的他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頑強抵抗了一陣子,對方鋒利的刀刃就將他的衣褲劃出一道道口子,露出里邊藍青色的皮膚,以及血絲絲的傷口。他嘗到了臉頰上傷口流到嘴里的血絲,一股子甜腥味。皮開肉綻的模樣使他聯想到了浴血奮戰的勇士。因此,他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不屈的光彩,好像自己真的是那種以一敵百的高手。
他傲然地半跪著,單手持劍與之搏斗,也不管自己有多大的破綻,刀刃在身上留下多少的傷痕。如果說戰斗的內容比拼的是誰意志較為堅定的話,那麼他一定贏了。
但是到了後來,伴隨著一個飛鏢將他護目鏡的帶子給割斷,諾克頓就徹底喪失了看清事物的能力。黑暗就像是洪水一樣從四面涌來。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張望了一會兒後,一記悶棍被敲在他高昂的頭顱上,或者說是堅硬的刀柄。諾克頓頓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他那只未受傷的膝蓋向外側扭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沒控制住,給跪了下去。
雙膝跪地的模樣無疑是對方強降給他的莫大的羞辱。他的雙手撐住地面,粗重的喘息變得紊亂無比。諾克頓感覺得到腦袋上有什麼液體在流淌,不知道是鮮血還是汗水,那感覺就像是有蟲子在爬。他的意志還想支撐一下子,可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就像是一棵樹被砍到那樣,直挺挺地栽在了地上。
有那麼幾個瞬間,諾克頓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雖然是不怎麼美好的噩夢,但也總比成為現實強得多。不過很可惜的是,他的噩夢是真的,而且就是現實。他醒過來的時候,腦袋很疼,就像是被斧頭劈開了一樣。眼前的事物好像有重影,都是成雙成對地出現。他努力地用眼睛調焦了好一陣子,總算是將它們看成了一個。
他的嘴巴干得很厲害,就像是被丟在沙漠里的一條魚。四肢也癱軟得用不上力氣,只有傷口傳來的隱約疼痛感讓他明白自己還活著。諾克頓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是被不明人士給襲擊了,頹唐的心情慢慢地包圍了他。
\"你醒了。\"他聽見一個聲音說道,耳朵下意識地動了動。
下一秒,他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色制服在作戰中被毀壞得差不多了,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布料,斑駁和线狀的血跡橫布。左邊的袖口被撕開了,露出了里面蓬亂的,鮮血淋漓的胳膊。他的領口壞了,紐扣也沒有一個好的,里邊的黑色領帶和白色襯衫就像是兩塊破布。諾克頓的小腹從這些口子中露了出來,清晰的馬甲线上也各處掛著彩。他的長褲壞得也差不多了,但還是被脫到了膝蓋處的位置,露出了兩條藍灰色的大腿。它們和小樹的樹干一樣粗壯,原本是清晰的流线型,現在卻布滿了嶙峋的傷口。唯一沒有受損的,恐怕就是遮蓋住隱私部位的白色內褲。除此之外,長靴子還穿在腿上,散發著膠光和血光的色彩。他還發現,自己的上肢實際上是被繩子給捆綁了起來,無法動彈。怪不得怎麼也站不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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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縛帶來的拘束感竟讓他獲得了一縷安全感,甚至是快感。起碼,他現在還活著。
\"我的名字是蔻芙拉,你叫什麼?\"他的視线中再次出現那眼鏡蛇般的女子。這回她眼中的瞳孔不再是那麼細長的了,有回圓的趨勢。不過,其中的冷酷和輕蔑,還是顯而易見的。對方拿來一個碗裝一樣的東西,里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液體,就要朝諾克頓嘴里灌去。
公夜騏偏過頭抵抗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屈服在了她的蠻力之下——清涼甘甜的液體流進他的口腔,咽入了喉頭。好吧,那就是普通的水,而不是什麼吐真劑或者毒藥什麼的。諾克頓稍稍有點失望,但因為被強迫的而所產生的,無言的快感,悄悄在心中播下了種子。
\"我是諾克頓,\"他大聲喘著氣,輕輕掙扎了幾下,粗糙的繩子和尚未結痂的傷口剛接觸,火辣辣的痛感就傳遍了全身,\"你……抓我是要干什麼?讓我走吧。\"
\"我拿到的貨物是假的,\"蔻芙拉冷冷地說道,\"告訴我,真貨物在哪輛車上,你就可以走了。\"
\"什麼,什麼真貨物?\"諾克頓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上級在布置任務的時候,可沒有說什麼真假貨物,只讓他這行人護送這個盒子里的東西而已。一時間他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上級沒對他說實話,不過這麼一來,損失就降到最低了——無非就是他這條命而已。於是,諾克頓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不知道。\"
\"我不喜歡說謊。\"還沒等諾克頓反應過來,蔻芙拉就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猛地呼出了腹內的所有氣。這還沒完,對方的手拉住了他黑色領帶的前段,把他的腦袋給提了起來,以便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雙眼。諾克頓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戴了項圈的奴隸。無名的快感又在他心中泛濫了。
\"老實招來,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蔻芙拉踩踏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把諾克頓的腹肌都壓得陷了進去。她的鞋底很粗糙,嵌在皮肉上火辣辣的疼。諾克頓拼命掙扎了幾下,繩子的緊縛感絲毫未減,皮膚與繩子的摩擦反而讓他愈發地興奮;褲襠處一陣冷一陣熱的,讓他不由地硬了。他的脖子被領帶勒得生疼,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睜大,口舌費力地解釋道:
\"我……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拿到的是假的……我干嘛還來追你……?\"
一聽這話,蔻芙拉就放開了領帶,讓他的腦袋給直挺挺地掉了下去。諾克頓差點被摔暈過去。但不得不說,剛剛那陣子接近於窒息的感覺著實讓他的神經中分泌出了更多的多巴胺,快感和痛感就這樣交織在身體內傳遞。他大口喘著氣,呼吸著洞內渾濁的空氣。
\"那,你告訴我,你們這趟車要開往什麼地方,\"蔻芙拉思考了一下,毒蛇般的眼孔中又散發出了光彩,她的鞋子依舊抵在諾克頓的肚子上,快把他的五髒六腑給擠出來了。\"趕緊交代,饒你不死。\"
\"我不知道。\"諾克頓咬著牙關,怒視著蔻芙拉的雙眼。他身上的好幾個傷口在這番折騰中又復發了,涔涔地流著鮮血。自己的性命被掌握在對方手里,但凡是正常人都會覺得害怕的。但他不知道是真不怕死,還是在期盼著什麼。一面微微蜷縮著身子,一面悄悄發抖,但還是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情。
\"你不可能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隊長。\"蔻芙拉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她冷笑一聲,又用力踩了下去,疼得諾克頓慘叫連連,滿地打滾。\"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輛車的目的地是哪里?\"她拿出了先前那把用於搏斗的小刀,尖利的頂端抵在諾克頓的脖子上,只要在向前推進一寸,公夜騏的主動脈就會被割破。他雖然看不清,但也足以領略到它的威力。
此時的諾克頓,依舊是面不改色。他的眼神里閃爍著堅毅的目光,咬牙切齒,可也是聲音顫抖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殘破衣服下的軀體止不住地發抖,已經凝固了的血跡和新流出的鮮血相互混合著,在體表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記。
\"……算你有種。\"蔻芙拉收回了飛鏢,嘴角邊露出了獰笑。下一刻,她把撕開了對方身上最後一縷遮體的衣物的下半部分給撕開,讓他胸口至胯上的腹部全都露了出來,只留下一道還系在脖子上的領帶。諾克頓起先還不明白她這是有何目的,直到她再次將小刀展現在他面前。
\"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在痛苦中老實交代。\"蔻芙拉將刀子抵在了諾克頓的腰上,冰冷的觸覺讓他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學過生理學,我知道怎麼讓你最大程度地承受痛苦,而不至於馬上死去。\"
諾克頓真的很害怕,滿是累累傷痕的軀體在刀子下瑟瑟發抖。但他的臉上還是面目猙獰地,齜牙咧嘴,露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他的目光又變得犀利起來,仿佛能洞穿對方的靈魂。\"你動手吧,就算是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堂堂隊長淪落到我的俘虜,\"蔻芙拉冷笑道,露出了一側的尖利虎牙,\"真不害臊呐!\"
諾克頓沒有接過她的話茬,只是目不轉睛地瞪著她,任憑臉頰上的傷口里又流出了血液,滴落在他的脖子里。他緊皺的眉頭像一個布滿條紋的核桃,嘴角向下撇,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的身體依舊在微微發抖,尾巴耷拉在兩胯之間,健壯的大腿肌肉緊繃,青筋暴出。隱私部位有點凸起,應該是緊張得充血。
他看見蔻芙拉毒蛇一般的瞳孔又縮回了針一樣的細孔形狀,鄙夷而略有興趣的目光縈繞著他衣衫襤褸的軀體。從他挺拔的上身到強壯的下身,更確切地說,是從那些規則的腹肌向筆挺的大腿處巡視,好像他是件什麼用於展出的藝術品似的。或者說,他是對方的獵物,蔻芙拉在欣賞戰利品的姿態,享受著他的弱勢和恐懼。諾克頓知道自己心里一定是害怕極了,被對方看過的地方,無一不是在不同程度地顫抖著。
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再次出乎了他的預料。蔻芙拉並沒有把他給活活解剖了,而是選擇一個翻身,騎在了他的腰上,胳膊抱住了他的正面。他們胸對胸貼著,顯得很親密的樣子。在錯愕之中,諾克頓的鼻子里傳來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這種香味弄得他很舒服,很…不知所措。
隨後,蔻芙拉就顯示出了她的真實意圖。她張開嘴巴,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齒,就咬住了諾克頓的脖子。好比是狩獵者對獵物的最後一擊殺戮,諾克頓頓時就沒有了力氣,繃緊的肌肉瞬間松弛了下去。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忍受著脖子處被吸血所帶來的痛楚。諾克頓以前以為,只有他這樣的夜騏族才會吸血,沒想到這只眼鏡蛇小馬也會。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脖子上,被對方給吸進了肚子。他的溫度,生命力被吸取了,空虛,寒冷,絕望逐漸填滿了他的內心。諾克頓覺得他快要死了。
視野中的外圈都在變黑,耳朵里也嗡嗡的……心跳變慢了下來,呼吸也使不上勁了……他快死了……他這輩子就要結束在今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諾克頓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暴斃了的時候,蔻芙拉忽然就放開了他,讓他自由地倒在了地上。諾克頓拼命地喘了一會兒氣,感覺身體的溫度又莫名其妙地回了上來,也不再哆嗦了。他感覺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溫馨在心中涌動。看上去,他沒有死。
就在他打算質問對方有什麼計劃時,忽然間,他注意到蔻芙拉正在撥弄他下半身中間的那個部位。剛剛的羞恥和瀕死體驗,已經讓它不由自主地膨脹了起來,達到了僵硬的地步。諾克頓知道,他打心底就是一個受,那些看上去讓他忍辱負重的體驗,實際上正是他性欲的來源。再被蔻芙拉這麼一欺負,他的肉棒就很不爭氣地硬了。有了白色內褲的遮擋,結果欲蓋彌彰。
\"別,別碰它,求你了!……\"不知怎麼的,就連死也不怕的諾克頓,竟然會對別人觸碰他的生殖器官感到緊張。他慌忙地側過身去,不然蔻芙拉觸碰,甚至是看到它。
\"我想你是不會說實話的,所以這應該是讓我多弄它的意思吧。\"蔻芙拉一臉壞笑著,不由分說地撕開了諾克頓的內褲,一條粗壯的肉棒赫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嗚!你,你要干什麼啊?……\"諾克頓十分害怕,雖然這份害怕也是由興奮偽裝的。他弓著身,努力不讓對方得逞。
然而他所做的,都是無用功。蔻芙拉輕輕松松地就把他的身子給扳回了正面,面對著高豎的肉棒,一屁股坐在了對方的大腿上。突如其來的力道讓諾克頓疼得叫出了聲。同時,他也驚恐地看到,蔻芙拉正在用她那雙頎長的大腿,慢慢地夾住了肉棒,然後加以用手在上邊輕輕撫摸。
諾克頓的臉漲得通紅,他從來沒有被誰這樣對待過——就連他的男朋友,也不會這樣細膩溫柔地玩弄他的肉棒。他大聲喘息著,一邊說著求饒,一邊奮力掙扎,讓麻繩在身上留下道道鮮紅的痕跡。
\"不要抵抗,服從你內心的想法吧。\"蔻芙拉忽然朝著他妖媚地笑了一笑,那笑容就像是肉食性植物的鮮艷花朵,吸引著成千上萬的生物前來送命。她的手輕輕捏著肉棒,從上到下為它做著撫摸,一時間諾克頓只感到服服帖帖的,是不上什麼力氣。
\"放開我……你這怪物……\"諾克頓害怕地閉上了眼睛。要不是繩子捆著,他的翅膀就勃起了。
蔻芙拉沒有言語,而是將肉棒撫慰到它能到達的最大尺寸。隨後,她解開自己的束腰和短褲,用下身對准肉棒的頂端,就慢慢地坐了進去。盡管強行忍著,但還是有幾句嫵媚的嬌喘從她的嘴角邊溜了出來。
眼鏡蛇小馬的身體結構或許與普通小馬有些區別。諾克頓很害怕里面會不會有什麼毒素,這樣進行過後會讓他中毒。所以他表現得很抗拒。但是,無論他怎麼嘗試,也戰勝不了最原始的本能,他就這樣滿心羞恥地,用肉棒頂開了穴壁,逐漸塞滿了蔻芙拉的下身。他發現在他進來之前,里面已經濕透了。
\"來啊,給我動起來。\"蔻芙拉抓住諾克頓的領帶,又像拎項圈似的把他的脖子給拽起來。窒息的快感又來了,使得這只可憐的公馬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屁股下方的肌肉稍稍動了起來。
但是,對方明顯覺得這還不夠過癮,依舊抓著領帶,甚至還使勁掐了一把他的肩膀,才讓諾克頓老實地開動起來。蔻芙拉坐在他的肉棒上,身子緊緊地貼著,胸部和小腹的之間也伴隨著抽插的節奏相互摩擦。他們倆呼出的熱氣相繼地呼在對方臉上,顯得曖昧無比。
諾克頓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蔻芙拉在這關頭要和他做起愛來,但是主動權此刻一點也不在他手上,也容不得他多思考。他只能在對方拽領帶的節奏下判斷自己的動作是該快還是該慢。肉棒一來一回地頂著小穴,兩只小馬身上最隱私部位的肌肉就這樣親密地接觸著,珠聯玉映。只要他動作稍微有所松懈,蔻芙拉就會拉緊了領帶,讓他嘗嘗窒息的感覺。在毫無尊嚴的玩弄中,諾克頓積蓄得快感和羞恥越來越厚,他的肌肉再度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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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有操之過急的情況,那時候蔻芙拉會不由自主地發出嬌喘聲,聲音響得蓋過了諾克頓的喘息聲。這讓後者的性欲更加的勃發,雖然這會導致肩膀又被掐疼。他就這樣帶著一身的傷痕,被迫著和對方做著媾和之事。肉棒像是上了發條一樣,不知疲倦地重復著簡單的機械運動。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動作,能給他們雙方帶來這麼多的快感。
不過,也不需要他多想了。諾克頓所做的,只是享受或者忍受,以及滿足對方的性欲罷了。有那麼幾個瞬間,他希望對方能對自己稍微好一點,至少把他當做一個活物,而不是用於泄欲的道具。但顯然這也是種奢求,蔻芙拉至始至終保持著騎乘位,兩條大腿夾緊著他的腰肢,在永不饜足的欲望中強迫著他適應自己的節奏。
蔻芙拉的要求很嚴格,甚至有些就像是故意找茬。她總是讓對方將肉棒整根貫入穴內,從表到里,無不具足。這樣她就能享受到被填滿的安全感和愜意感,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一縷難以察覺的微笑。在諾克頓的眼里,那和獰笑沒什麼區別。惶恐的情緒讓他一次次地想把肉棒從對方體內抽開,但是它已經不聽使喚了,主動權完全淪落在了對方手里。
更有幾回,對方會故意將穴壁夾緊,然後命令他繼續抽插。這就是勉為其難,諾克頓要是不去做的話,蔻芙拉就會再次露出那對尖利的虎牙,警告他如果不照做就會被徹底吸干。可憐的公馬只好鉚足了勁,在一陣陣精疲力竭的衝擊中,慢慢化解對方的障礙。他也不得不承認,戰勝困難是有那麼點快感的。肉棒和小穴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緊緊嵌合的過程正是它們發揮彼此價值的見證。
他逐漸意識到,這只外表上看起來冷若冰霜的眼鏡蛇小馬,體內依然是溫暖如春。他的肉棒就像是先前他的意志一樣,百折不撓,堅持挺立。那或許是他身上最後一塊完好的肉了,此刻卻還是在被對方蹂躪著,實在是恥辱。蔻芙拉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在反復的交合中不斷調整自己的體位,以將一個最好的姿態來享受。
在不知千百回的抽插中,諾克頓總算是摸清了門道。蔻芙拉確實是欲求不滿,像她這種生性孤僻的小馬,找到個能排解的對象實在是千載難逢。他也不知道運氣是好是壞,輪上了這回事。為此他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地將肉棒遞送到對方體內,通過與穴壁的摩擦,聆聽液體交換的聲響,感受著彼此之間的震動。諾克頓的動作從拘謹逐漸變得放縱,從試探性地一插一插,到肆無忌憚地猛烈進攻。往往是在上一輪插進拔出的間隙,沒等對方穴壁的自然收縮,就又再次進行了進犯。蔻芙拉對這個模式十分滿意,她的蛇尾彎曲了起來,卷在了對方的大腿上,伴隨著諾克頓每一次插入就纏緊一分,收回時也放松一分,如此循環,以力借力。
他們的高潮點幾乎是緊隨著到來的。蔻芙拉的穴道內淫水漣漣,泛濫不已,而諾克頓也是一觸即發。真正達到突破的時刻還是對方猛掐了一下他的腹肌,致使諾克頓沒把持住,肉棒的尖端中射出一道粘稠的液體,直直地竄入對方的子宮,流淌以致於填滿。而對方的子宮深處也迸涌出汩汩的愛液,淹沒過肉棒,順著花瓣口噴到了他們的腿上,身上,四處都是。潮吹的模樣就像是愛河里的水花,甜蜜而又溫情。
他們起伏地喘著氣,沐浴著本能所帶來的滿足與平靜。蔻芙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解開了諾克頓的繩索,使得他們在最終時刻能得以相互擁抱在一起,短暫地享受著欲望和狩獵的狂歡。
後來,諾克頓聽別人所講,蛇喜歡慢慢把獵物給千方百計磨死,然後再慢慢享用對方。他至今很奇怪,為什麼蔻芙拉在做完愛後選擇放了他。難道是自己那份寧死不屈的品質感化她了嗎?還是覺得自己真的是一無所知所以才放了他?或者說,她原先的目的就像是找個誰來給她配種?諾克頓並不知道,他唯一記得的是,當時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他已經松綁了,身邊放著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他猜測是文物,於是拿著趕回了車隊。路上他沒見到蔻芙拉,也不知道對方去哪了。這件事他沒有和任何誰說過,因為穿著護甲,隊員們也沒看出來他的傷痕,他們自己美美地睡了一個晚上。
有時候他摸魚的時候,在思考,這件事究竟有沒有發生過,文物到底是真是假,這個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蔻芙拉這個人。可是一去想,他的脖子處就會產生被勒住的錯覺,只好作罷。他或許永遠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已經留下了兩個無法再消去的牙印。它們在他的身體,乃至人生軌跡上,就此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