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願為公主殿下裙染鮮血!
“起來!全都醒一醒!諾爾雅人早就已經在城牆下邊等著你們了!”在一聲熟悉的嬌厲呵斥下,黃玉騎士[Jade Knightess]莉姬雅掙扎著睜開朦朧的睡眼...
她用雙手撐起身體,努力睜開被干澀感糾纏著的雙眼環顧四周。身邊的女孩子們都在那不停歇的呵斥聲中不滿的從絲絨睡墊上爬起,西里絲索芙精鋼盔甲摩擦的脆響和少女們伸懶腰的嬌哼聲也弄醒了最後那些還不願起床的少女...
“都爬起來!大小姐們,沒有時間吃蜜糖莓果點心做早餐了!拿起你們的武器,讓那些諾爾雅婊子們嘗嘗你們狠辣的劍術!”
在重綢絲絨織成的軍帳之間來回巡視,手持精鋼短劍,並亮著喉嚨嬌聲厲斥著的少女,正是康乃馨軍團的督軍——人稱金浪的米拉黛。如同她的稱號,她的那一頭如同新鮮酥油般金黃發亮的大波浪長發與生俱來,垂在臉頰兩側的金發修飾著她本就如玉般完美無瑕的面龐,讓她可人的臉蛋兒顯得如同奶酪餅一般嬌小可愛。而那一雙翡翠色的明眸,正圓睜著掃視每個試圖繼續偷懶的女孩。如果有人膽敢在她的監視下嘗試小睡一會兒,她就會抬起那穿著鑄鐵鹿皮戰靴的小腳,狠狠招呼她們的小屁股...
“趕快起來,席拉莉!你媽媽把你送到我這里來可不是為了慣著你的大小姐性子!一會兒打仗的時候可不想看見自己肚子里的東西流出來掛在戰裙上變成新的花邊兒吧?...還有你,密特拉!你的劍呢?送給那個你暗戀許久的那個姓知更鳥的農村女孩兒了?...”
米拉黛·白蘭諾,她是整個康乃馨最受人崇拜的少女,無數女孩憧憬的榜樣...她出生在皇都的那座瑛琥石高牆內的貴族家庭。年僅18歲就成為了領導百人軍團的的督軍。且她此生未嘗敗績,曾經那些膽敢向她所駐守的城池發起挑戰的軍隊,無論是來自諾爾雅帝國還是遠洋群島,最後都落得個久攻不下,反而還被反擊得落花流水的下場。
就連那個傳聞如同紫貂般凶惡的諾爾雅先鋒騎士團團長聽到她的名字都要畏懼三分…
劍術超群、英姿颯爽,最重要的是面容和身材又是那麼的完美…淡金色的長發在河間地的朝陽下閃爍著粼粼波光。那種難以言喻的優美甚至能讓棲息在首都大月桂樹上的黃鸝鳥都羞愧的低下頭…
莉姬雅不由得嘆了口氣,抬眉看了看從自己額角垂下的一縷亞麻色的發絲…
哪像自己...亞麻色的頭發像極了農場中農婦們收獲馬鈴薯時捆扎麻袋用的粗繩…扎起麻花辮的時候看起來可就更是神似了。
每每想到這里,莉姬雅的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種奇妙的背德感——那是名為痴心妄想的肮髒;是被稱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無恥;更是被軍團中那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們譏諷為“門不當不戶不對”的格格不入。
但是米拉黛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只要不是在備戰或者戰爭時期,她總能利用職業便利忙里偷閒,然後趁著四下無人的機會鑽到莉姬雅的營房里。莉姬雅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自己的被窩里抓到米拉黛了,被這麼一位優雅高貴的高嶺之花這般死纏爛打,莉姬雅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理應謝天謝地的感恩戴德,還是像現在這樣:一邊努力的忽視其他姑娘們異樣的目光和那些流言蜚語,一邊繼續和這位大小姐扮演熱戀情侶的枯燥戲碼…
“莉姬雅?莉姬雅!你要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到什麼時候?”
——熟悉的嗓音突然在身邊響起,打斷了莉姬雅的思緒。她著實是被嚇了一跳,兩只胳膊不由得突然一軟,下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是!米...白蘭諾閣下!時刻准備為公主殿下裙染鮮血!”莉姬雅顧不及下巴的鈍痛,著急忙慌的爬了起來站直身子,挺起腰杆將拳頭橫在腹前,向她的長官米拉黛·白蘭諾行西里絲索芙軍禮。驟然的起身使她的身體來不及平衡血壓,現在她眼前正是黑漆漆的一片,腦子里也更是一片漿糊…
整備著護甲和武器的少女們此時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就連在城牆上修葺防御措施和守城器械的姑娘們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邊。圍觀訓問的少女們越聚越多,她們互相之間窸窸窣窣的耳語著,短暫的寂靜中偶爾傳來的是女孩子們忍俊不禁的嘲笑聲…
打情罵俏,所有女孩子都喜歡看的晨間節目。尤其是這麼一對兒在軍團中無人不知的奇妙組合,更是能收獲幾乎整個河間地駐軍的關注。
“時刻准備為公主殿下裙染鮮血?就憑你這個懶散的狀態,怕不是還沒等斬殺一個敵人就被腰斬劍劈成兩半,屈辱的死掉了吧?”米蘭黛·白蘭諾不滿的眯縫起翠眸審視著這個發絲亂翹、滿臉雀斑、還弄丟了一只手鎧的亞麻色頭發的少女。佯裝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即電也似的拔出了握在手中的短劍,冰冷鋒利的西里絲索芙百煉鋼刃徑直朝著莉姬雅毫無防備的下腹部疾刺而去。
原本那些還嬉笑不止的少女們都倒吸一口冷氣,緊張的盯著米拉黛手中雪亮的短劍不敢出聲,似乎那把劍正橫在她們的喉嚨上。而莉姬雅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大跳,雖然她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迷迷糊糊的腦子確實是醒了大半。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本能的鉗住了米蘭黛纖細的手腕,自己現在可能真的已經“裙染鮮血”了,而且裙子上應該不僅有鮮血,還應該會掛著自己粉嫩的腸子…
急促的呼吸,莉姬雅櫻唇微張,努力的把帶有朝霧的空氣吸進肺里…隨著潮濕和清涼的空氣不斷在胸腔中循環,莉姬雅終於切實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莉姬雅反復的確認著自己的呼吸,吸氣和吐氣都沒有受到什麼阻礙,裙子上也沒掛著黏糊糊的東西。她長舒一口氣,為自己敏感的戰逃反應感到慶幸…
這可和以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米拉黛這次是認真的,如果自己沒能及時阻止她。她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的肚子給剖開的…
——少女們的嗤笑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清晨的紫瑪瑙河間地內陷入了五秒鍾的寂然…
“不錯的反應嘛…看來你的確是准備好了,只是並沒有此刻就實現誓言的打算呢。”米拉黛靈巧的翻了下手腕,從莉姬雅的鉗制下解脫。旋即用跟拔出時同樣的迅速的動作,將短劍收回了精美的玳瑁劍鞘中。
“打起精神,拿起你的武器!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偷懶,聖母在上,我會在大家面前用這把短劍剜出你的子宮。”
說罷,米拉黛便拂衣而去,並開始用手中的短劍清點著已經自主列成一隊的少女的人數…
莉姬雅彎腰撿起身邊的長劍。彎下腰身的動作讓她肚子里發出一陣濕漉漉的低鳴,除了昨天晚上吃的半個苹果之外,她已經有整整兩天沒吃任何東西了。如今敵人已經兵臨城下,已經沒時間吃早點了。但所有西里絲索芙的少女們都不會因為在戰前沒有早飯而抱怨,她們都知道在戰斗時保持空腹好處,至少在自己被敵人剖腹或被腰斬時的彌留之際,不會看到自己腸子里消化一半的食物,讓自己死的更優雅、更像個淑女。
莉姬雅用那只沒戴手鎧的小手摸了摸自己被絲質緊身衣包裹的下腹,長期劍術訓練和大小戰事所練就的少女腹部柔軟且健美,腰側的馬甲线和深深的小肚臍在緊身衣的勾勒下凸顯著腹部傲人的美肌。雖然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不如米拉黛·白蘭諾,但莉姬雅對自己纖細的腰身和健美的小腹還是蠻有信心的。之前的每一次戰斗,莉姬雅都喜歡憑借自己那靈巧纖細的腰肢躲避開諾爾雅少女的長劍和鈎矛,然後送出自己的手半劍,將鋒利的劍尖捅進她們的小腹里,然後壓住手腕緩緩的下剖,在劍刃壓到她們的恥骨之時,再狠狠地的把手一翻將半死的少女挑下戰馬。每當眼看著躺在沙地上,捂著腸子忍著劇痛慢慢死去的諾爾雅少女,莉姬雅都會自豪的挺起自己健美的小肚子,展現她作為康乃馨軍團騎士姬那小小的驕傲。
“莎蘭·卡拉菲娜!”
“到!”
戰前的點名階段,被點到名字的少女輕輕提起裙角,為米拉黛展示自己象征著榮耀的白絲襪的花邊。
“米莉亞·諾夫娜!”
“到!”
“席拉莉·鳶尾花!”
“到!”
……
“莉姬雅·羅莎麗雅!”
“到!”
那熟悉且清澈的嗓音呼喚著莉姬雅的名字,無論是為自己帶來怎樣的困擾也好,這百靈啼一般清脆可愛的聲音總能讓莉姬雅安下心來。她微笑著挺起胸膛,小跑著鑽進了由少女們組成的陣列中。
“聖母的女兒們啊!我們的敵人再一次把她們肮髒的蹄子踏在無花果聖母的庭院中了!”米蘭黛穿行在陣列中,高聲呼喊著的同時用小手撫過每位少女的肩膀。在晨光下閃爍的金發令她嬌小的身軀在人群中依然清晰可辨…
“為了聖母、為了祖國、為了公主殿下、為了我們的母親和姐妹,我們誓要將邪惡的侵略者們全部驅逐出去,一個不剩!”
——遠處的山谷間,一陣低沉的羊角號聲號聲傳來,預示著諾爾雅人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她們敲打著手中的武器和盾牌,金屬鳴擊的尖叫逐漸蓋過了米拉黛的嗓音…
“戰死是我們的心願,聖母在上。母親賜予我們美麗姣好的肉體,哪怕她們用矛鈎扯出我們腹中的髒器,哪怕她們用長劍劈開我們胸膛、哪怕她們用戰斧剁斷我們的腰肢,然後凌辱我們的屍體,再把我們的內髒和脂肉掛在城牆上風干…我們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所流下的眼淚,都將會是回贈給母親的最寶貴的禮物!”
——米莉亞金色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諾爾雅人敲打武器的聲音和手鎧與肩甲碰撞的鳴音不絕於耳...同時,周圍的少女騎士們因為緊張而發出的急促的呼吸聲、因為恐懼而輕擻的啜泣聲也漸漸在莉姬雅的耳畔想起...
“願為母親歸還脂血,願為姐妹以血為徑!”米拉黛如同黃鸝鳥般清脆的嗓音,此刻卻有如教會塔樓上的鍾,洪亮而有力...
“願聖母賜予我們淒美的戰死,願為公主殿下裙染鮮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