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道不相思(十一)煙花念故人,五美修邪典
東吳,洛陽,城西,顧家大院,門外,小販叫賣,婦孺還價,頑童嬉鬧,老者對弈,門內,寂寞清秋,枯葉凋零,風刀霜劍,古井不波。
一門之隔,兩處天地。
冷窗上貼著殘破的紅紙,依稀辨認出是半個囍字,門梁上那塊刻有孤城字樣的門匾,卻不曾因歲月而失色,傳聞,門楣上本是塊篆刻顧宅二字的御賜金匾,卻不知何故,被此間女主人一槍挑落,碎落一地。再後來,那女子不知從何處尋回一塊破木板,就此刻上孤城二字懸於門上,按理說,若是換了尋常勛貴之家,公然作出這等違逆之舉,早該抄家滅族了,可朝中文武百官乃至聖上,皆對此不聞不問,仿佛那女子打碎的只是一塊可有可無的朽木。
那位女子,姓冷,名煙花,東吳冷家次女,六境修行者,【天槍】冷煙花!
冷家會反嗎?全天下都知道,絕無可能,那不就得了?
為了塊門匾問罪冷家?那個在東吳如中流砥柱般存在的冷家?能站在朝堂上的自然是聰明人,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更是城府極深,斷然不會使出這等自毀城牆的昏招。
比起歷朝歷代為東吳慷慨赴死的冷家子弟,一塊匾而已,算得了什麼?況且若是那位女子不在了,就該輪到皇上睡不著覺了……
孤城內院,石桌木椅,不染脂粉的素顏女子,一身淡雅束腰長裙,僅用一條尋常紅繩扎起濃密馬尾長辮,甩動在秋瑟中,桌上破舊兵書兩冊,粗茶一壺,青瓷小杯,再無他物。院中寂寥,了無生氣,卻愈發襯托出長發女子出塵之姿。
她就這麼靜靜坐著,獨自寂寞在歲月深處,美絕人寰。
馬尾長辮隨風而動,她伸出手來攏了攏發端,俏臉上難得生出一絲懊惱,平日里打理長發,諸多不便,更不利縱馬,她早有意剪去,只是從前不願,如今卻是不舍,皆因有個男人說過,喜歡看她扎起馬尾辮的模樣,雖然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是冷煙花,顧家宅子,孤城的女主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婢女小翠匆匆來報:「小姐,太子妃來訪,看望您來了。」
冷煙花依然面無表情,說道:「請她進來吧……」
片刻後,一錦衣華服女子入內,遠遠見著,提起一籃子水果笑道:「煙花,宮里進貢了今年最新鮮的蜜桃,這不,姐姐都沒舍得吃,先拿幾個過來讓你嘗嘗鮮。」
冷煙花淡淡一笑:「姐姐還記得妹妹愛吃這個,倒是難為姐姐了。」
錦衣華服女子,當朝太子妃,冷家長女,冷韶華。
冷韶華:「我這做姐姐的,還能不知道你這丫頭愛吃什麼來著?」隨後又皺了皺眉:「嗯?煙花,怎的瞧著又消瘦了,小翠,怎麼照顧你家小姐的?」
冷煙花:「姐,與小翠無關,近日邊防調度,多費了點神,沒睡好罷了,小翠,把桃子拿去洗了削皮,切成小塊再拿過來吧,我與姐姐一起吃些。」
冷煙花略有一絲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角,悄悄瞄了一眼後院中晾曬的被鋪,調度是真,費神不假,沒睡好,卻是因為那點羞於啟齒的閨房秘事。
冷韶華勸道:「軍機大事要緊,你身子骨就不用愛惜了?自打那回你從北燕回來後,沒日沒夜地操勞軍務,姐姐知道你境界高,體魄不同尋常,可也經不起你這般揮霍呀。」
冷煙花微微一笑:「姐姐且安心,妹妹心中有數的。」
小翠將切好的蜜桃用白玉碟子盛好,拿到桌上,又重新沏上熱茶,恭敬地站到冷煙花身後。冷煙花用竹簽子挑起一塊品嘗,臉上揚起一縷笑意,又挑了一塊遞往身後:「這桃子甜,小翠你也嘗嘗。」
冷韶華:「你這丫頭,也就吃這蜜桃時有幾分從前的模樣,顧誠走後,總是郁郁寡歡,姐姐瞧著也心疼。」
冷煙花:「姐,好好的,說這些作甚……」
冷韶華輕輕一嘆:「煙花,跟姐姐透個底兒,你一個姑娘家,真的不打算嫁人了?即便你如今統率三軍,六境修為,可到底也是個女人啊……」
冷煙花:「姐,煙花已經是顧家的人了。」
冷韶華:「你與顧誠當初只是訂了親,又不曾明媒正娶,況且相國大人不也說了,絕不攔你另嫁他人。」
冷煙花:「姐,煙花已經穿過一回嫁衣了,那衣裳太沉,煙花不想再穿第二回了。」
冷韶華:「你真要替他守一輩子活寡?你……你還是處子吧?」
冷煙花:「他是個君子,即便有婚約在身也不曾要我身子,煙花替他守一輩子活寡又何妨?」
冷韶華轉身對小翠道:「小翠,我要與妹妹說些私密事,你暫且退下吧。」
冷煙花朝小翠點了點頭,小翠施了個萬福,轉身碎步離去。
冷韶華:「煙花,你與太子相識多年,覺得他為人處世如何?」
冷煙花挑眉,略一沉吟,細聲道:「太子殿下待人沉穩有度,處事剛柔並濟,幾番奉旨巡查地方政事,面面俱到,去年鎮災有功,朝中有口皆碑,妹妹以為,太子作為儲君,並無不妥。」
冷韶華:「那你覺得他作為一個男人如何?」
冷煙花眯了眯眼:「姐姐你這話,妹妹可就聽不懂了。」
冷韶華:「太子他……太子他想……想納你為側妃……」
未等姐姐說完,冷煙花打斷道:「姐,這種話,以後休得再提。」
冷韶華握住妹妹手腕,說道:「煙花,他對你用情之深,不在顧誠之下,這個你是知曉的,如今這東吳,除了他,又有誰敢娶你,又有誰配得上你?說是側妃,難道姐姐還能委屈你不成,況且他也明言,娶你過門後可約法三章,絕不以宮規拘束於你,也絕不干涉你處理軍機事務,只消你搬出此處,偶爾陪陪他即可,他早晚會是一國之君,姐姐這也是為你好。」
冷煙花翛然抽出手腕,冷笑不已:「莫非姐姐此番前來,並非看望妹妹,倒是替太子作說客來了?敢情他娶了姐姐你還嫌不夠,想把妹妹也弄到床上去?太子殿下把我冷煙花當成什麼人了?」
冷韶華:「煙花,都是一家人,姐姐也就問問你意思……」
冷煙花:「一家人?請姐姐代為轉告姐夫太子殿下,煙花無意高攀。」
冷韶華:「既然你一心為顧家守節,姐姐也不好多勸,你……你多保重身子。」說完,便轉身離去。
冷韶華還未走遠,身後傳來妹妹冰冷的嗓音:「姐姐,你不該來的,至少不該在今天來……」
冷韶華一陣錯愕,驀然想起一事,臉色劇變,如遭雷殛,她咬了咬唇角,不再多言,快步離去。
看著姐姐離去的背影,冷煙花喃喃自語:「這才幾年,他們把你都忘了,都忘了……」
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那年炎夏,酷暑難熬,扎起馬尾長辮的嬌俏少女,難得地在鏡前抹上胭脂,瞞著家人悄悄披起那身新做的嫁衣,她喜歡看著他被自己戲弄的無奈眼神,她只戲弄他,對旁人從來不苟言笑的她,雙手捧腮,巧笑嫣然。
少女沒有等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只等來了白幡,銅鈴,漫天燃盡的紙錢,還有那副冷冰冰的棺木……
少女一言不發,一人默默將棺木拉回了家,他們的家。一步復一步,棺木極重,嫁衣極沉。
少女伴棺,枯坐一宿,美人卷珠簾,紅妝映情殤。少女冷煙花,棺中為顧誠。
多年後的今天,是冷煙花已故未婚夫,顧誠的忌日。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冷煙花喚來小翠吩咐道:「今兒口膩,這桃子怕是吃不下了,你自個兒挑些,剩余的都分與鄰里吧,馬車與祭祀用品且都准備妥當了沒?」
小翠點頭道:「回小姐的話,依照您的吩咐,都備妥了。」
冷煙花頷首:「半個時辰後我們就出門吧。」
冷煙花仰首灌下一杯冷茶,望著滿院秋瑟,怔怔出神。
哪一年,她一抹紅裝,迎他歸來,這一天,她一身鎬素,為他祭奠。
馬車出城,至洛陽北門二十里外屏山,顧誠當年便是葬於此處,山路顛簸,車不易行,主仆二人將馬車寄放於山腳驛站,徒步上山。
秋盛,漫山紅葉,風光迷人,冷煙花無心賞景,低頭默默沿山路攀登,墓地將至,遠遠瞧著墓前一個佝僂身影,滿目蒼涼。
老人顧佑,顧誠之父,東吳相國。
主仆二人行至墓前,一道朝老人盈盈施了個萬福,冷煙花柔聲道:「煙花見過顧伯父。」
顧佑回頭,淡淡笑道:「煙花你來啦?老夫就想著差不多時辰該見著你了。」
冷煙花眼角一掃,奇道:「往年皆是伯母陪伯父您拜祭,今兒不見,可是伯母身子抱恙?」
顧佑一嘆:「本來你伯母是要來的,不知怎的,昨晚夢見誠兒,驚醒後一夜未眠,今兒一早才又睡下,老夫怕她觸景傷情,索性便不叫醒她了。」
冷煙花:「改天煙花登門拜訪,勸慰伯母一二便是。」
顧佑點頭道:「最好不過,你伯母近些年愁眉不展,也就見著你這丫頭時有些笑臉。轉眼間,誠兒也走了這麼多年了,煙花,你也不必過於執著當年婚約,若有良配,顧家不會說什麼,誠兒九泉之下,也不會怪你的。」
冷煙花淡然道:「煙花當年答應做他的女人,這輩子便只會是他的女人,不曾有半分委屈,也不曾有半分悔恨,伯父此言,莫非是外頭傳了什麼風言風語,嫌棄煙花做顧家兒媳?」
顧佑吹胡子瞪眼道:「誰敢說我家煙花的不是,老夫第一個上門去噴他一臉唾沫星子!還真當老夫沒火氣了?」
冷煙花清淺一笑:「就知道伯父疼我,煙花願做顧家兒媳,無怨無悔。」
顧佑一嘆:「我家這傻小子,也不知撞上了什麼運道,才得你這樣的佳人垂青,只可惜,他終究是沒那福分……」說著憐愛又嫌棄地瞥了眼墓碑:「聽見了吧?你小子就在下邊偷著樂吧!」
冷煙花終究是臉薄,腮幫一紅,細聲道:「伯父又在笑話我們……」
顧佑一掃陰霾,灑然笑道:「好了好了,老夫也該下山去了,就不礙著你們了。」
冷煙花:「小翠,替我送相國大人下山,回頭在山腳驛站等我便是。」
小翠點頭稱是,放下祭祀用品,扶著老人一路下山去了。
秋意濃,離人心上秋意濃,素衣女子,孑然而立,訴說悲傷,娓娓道來……
隔壁家王嫂,前些日子生了個大胖小子,為夫家續了香火,她婆婆抱著孫兒呀,笑開了臉,整整抱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跑城南玉皇廟里燒香還願去了,還特意添了一兩銀子的香油錢,逢人便說,這廟里的香火靈驗。
街尾賣文房四寶的季大叔家的小兒子出息了,今年考上了進士,一家子其樂融融,你從前便看好他家小子,是個讀書種子,呵,還真讓你給說中了,只可惜呀,他家大姑娘至今雲英未嫁,急得他家到處找人牽橋搭线呢。
趣香居的主廚文師傅今年便要退下來了,往後由他的兩個徒弟掌勺,我呀,總覺得他兩個徒弟本領沒學到家,那道白玉帶子,終究差了點火候,不過如今我一年也難得光顧一兩回,一個人去,沒個意思。
常來找咱們訴苦的那個李進,去年剛提拔了校尉,終於跟村里那劉姑娘走到一塊兒了,其實呀,劉姑娘早對他有意,他臉皮若是再厚那麼一點點,這事兒早成了。
院子里的那株山茶花又開了,只是你不在,也沒人替我摘上一朵,別在鬢間,嗯,都怪你,就顧著自己睡。
我把這馬尾辮子留得好長,你瞧瞧,我這模樣好看不?諒你也不敢說難看,哼~ 其實我幾次都想剪了,行軍長途跋涉,難得梳洗,麻煩得緊,可想著從前你沒事總愛捋我這馬尾辮子,便舍不得剪去了。
小翠與村中的譚秀才像是看對眼了,譚秀才為人相貌看著是個周正的,學問也不差,再過兩年,若小翠願意,我便找人說媒,由咱們家出份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地嫁人,你說可好?
軍中那些個參將膽子愈發大了,居然敢開盤口賭我啥時候再嫁人,我扔下五百兩賭自己不改嫁,他們全都傻了眼,那表情,我差點沒當場笑出來。
最近夜里總睡不踏實,輾轉反側,難熬,大抵是想你了吧……唔,不說了,姑娘家說這事兒,怪羞人的。
今年邊關太平,並無戰事,我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希望只是我多疑吧,唉,你如今樂得清閒,我肩上這重擔,卻是卸不下來了……
你呀,一輩子都惦記著東吳的國計民生,別擔心,這東吳的百姓,我替你守
著,你總該信得過我手上這杆【鬼哭】吧?
姐姐今天看我來了,帶來了我最愛吃的蜜桃,也帶來了太子的口信,呵,你猜他說什麼來著?他想娶我,咱們東吳的這位太子殿下呀,興許自以為當年把差事辦得足夠漂亮,也足夠隱秘吧?他沒想到一向守規矩的我,會獨身持槍北上,也沒想到我會在那伙馬匪中搜出了那封沒來得及焚毀的密函。
我挑落那塊御賜金匾,旁人只道我冷煙花怨天家命你出使北燕,失了分寸,但陛下想來是明白的,太子行事,能瞞過他去?襲擊使團,多半是陛下的旨意,他要一個開戰的借口,趁亂殺你,則是太子的私心。
你終究……是被我害的……
我沒告知父親,也沒告知伯父,我把這個秘密藏在心里,好累,好累……我到底是冷家的女兒,我……什麼也不能做,連替你報仇,都不能……。
冷家世代忠良,斷然不能在我冷煙花手上就反了……
煙花……不負東吳,便只能負你……便只能負了夫君……
你說過,成親後,要帶我去領略大漠風光,去游歷華嶺竹海,去黃山之巔賞日出,去東海之濱看日落,去嘗盡天下百味,去探究人間珍奇,你還說過,會和我生幾個孩子,滿屋子亂跑,看著便喜慶。
你怎麼一個人說走就走了呀……
你怎麼就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呀……
你能不能活過來,再喚我一聲煙花……
我想你想得……好苦……好苦……
朦朧中,墳前女子,似乎回想起多年前,她與他定情的那天,那一天,煙花三月下揚州,他的眼眸,容不下風光秀麗的瘦西湖,只容得下她,濃妝淡抹總相宜的她。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冷韶華一路魂不守舍回到太子府中,換過衣裳,便從櫃中取出一瓶陳釀,盤腿而坐,自斟自飲,冷韶華出身將門,雖不曾習武,可自小受家風熏陶,酒量卻是不差。
一便裝男子推門而入,皺眉不悅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又身為太子妃,大
白天喝酒買醉,像什麼樣子!」
冷韶華轉首,似笑非笑:「難道你把小姨子抱上床去就很有樣子?」
男子怒道:「冷韶華,管好你的嘴,別以為你是冷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冷韶華又飲下一杯冷酒,淡淡道:「動我?呵,太子殿下哪次在床上動我,心里想的不是她?」
推門男子,當朝太子。
太子抓起桌上酒瓶,往地上一摔,嘶吼道:「冷韶華,你給我閉嘴!」
冷韶華卻瘋了般吃吃笑道:「你做得,別人卻說不得了?你老實告訴我,當年那件事,你有沒有插手?」
太子一驚,整了整袖口,緩聲道:「你從哪兒聽回來的胡話!她說的?」
冷韶華:「她什麼也沒說,但自打那次她從北燕回來後,對你我二人愈發疏遠,我這個做姐姐的,還能看不出來?」
太子:「沒影兒的事,以後少亂嚼舌根,看來她是沒答應了?哼,不識抬舉。」
冷韶華:「當年你娶我,只是因為我與她有幾分相像,對麼?」
太子冷冷笑道:「別把自己說得多無辜似的,當年父皇指婚,你敢說你沒動一點兒手腳?」說完便不再理會,拂袖而去。
冷韶華起身,茫然四顧,慘然一笑,又從櫃中取出一瓶老酒,就這麼仰首筆直灌入喉中,她永遠無法忘記,新婚之夜,她最愛的這個男人,酣睡之際,喊的卻是另一個名字……
太子行至僻靜處,左右觀望,見四下無人,悄悄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狠狠說道:「冷煙花,你既不肯乖乖爬上本王的床,本王便讓數不清的男人爬到你的床去!老東西在那張龍椅上坐了這麼多年,也該換換人了。」
洛陽煙花照夜色,虹光璀璨映流年。
嫁衣繡紅與君別,冷燈長伴孤夜眠。
送別梅若蘭,莫留行一行四人,繼續驅車東行,入夜,又是一處前不見村後不著店的荒野,兩個大男人照例開始張羅晚膳,顧芙影難得地沒用那招牌的白眼膈應秦牧生,還幫著拾薪生火,韻兒也乖巧地坐在車頭看星星,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莫留行熟練地撐起支架,將清水,鮮蔬,肉食,油鹽逐一放入鍋中熬湯,回頭朝秦牧生細聲道:「秦兄,你身上是否有件叫【碎夢珠】的法器?」
秦牧生一愣:「有是有,但已無用,莫兄如何知曉?沈傷春告訴你的?」
莫留行:「並非出自沈大當家之口,與我自己一門本命神通有關,可否將那法器借我一看?」
秦牧生不以為意,從懷中取出一枚核桃大小的晶瑩小珠,說道:「拿去,送你都成。」
莫留行接過,仔細觀摩,說道:「改日我仿做一枚,秦兄帶在身上,日後若有人向你索要此物,給他便是。」
秦牧生稀里糊塗:「還有人會向我要這珠子?莫兄,倒不是兄弟埋汰,顧姑娘與韻兒,我多少還是能看出些門道的,唯獨對莫兄你,始終看不透深淺,劍閣門下臥虎藏龍不假,可你這身驚世駭俗的修為,至今聲名不顯,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莫留行笑道:「就不許我淡泊名利呀?我是藏著許多事兒,即便與你說了,你也不會信就是了。」
秦牧生撇嘴道:「你都不說,怎麼知道我信不信。」
莫留行一笑置之,難不成我要跟你說一年後沈傷春與門下六位花魁弟子,會一個不剩被人抓起來肆意凌辱?你不找我拼命才怪!
韻兒伸了伸懶腰,大聲催促道:「公子,我餓了,飯做好了沒?今晚有烤肉不?」
秦牧生回頭高聲應答:「快了,老規矩,肉管夠!」
兩個大男人相視一嘆,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嘴邊翹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顧芙影百無聊賴,隔著營火端詳同行三個活寶,一向獨來獨往的江湖路,破天荒地有了些許溫情……
「開飯嘍~ 」秦牧生雙手攏在嘴邊大聲高呼,像極了那吹響的行軍號……
荒山野外,入夜極寒,秦牧生與韻兒早早睡下,莫留行見顧芙影出去散步未歸,心底有些擔憂,雖說以顧姑娘的修為身手,斷不會有什麼意外,可他就是沒來由地擔心,只好起身往顧芙影離去方向尋去。
不多時,遠遠聽著寂靜密林中,回蕩著一曲憂傷的小調。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花裙女子,獨坐樹梢,寂寞哼唱,裙擺晃在空中,如林間蝶舞,雖姿色平平,身段卻顯得極為靈動,只是這調子,處處彌漫著幽怨與無奈,教這月色寒意更甚。
顧芙影笑道:「莫公子至此,是擔心小女子有個什麼不測麼?」
莫留行:「確實如此,便來看看,可曾打擾顧姑娘了?」
顧芙影:「左右我也沒事,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公子在下邊仰著頭也不嫌累?不妨一起上來坐坐。」
顧芙影不知從哪掏出一壺酒,卻不喝,只是聞了聞,遞到莫留行跟前。
莫留行連忙擺手道:「姑娘客氣,在下確實是那一杯就倒的酒量,倒不是自謙,萬一喝躺了,還得勞煩姑娘背回去不是?」
顧芙影噗嗤一笑:「小女子與公子一般,所以只能聞,不能喝,只是公子既為男人,日後行走江湖,少不得要被同道勸酒,怕不是愁死人?」
莫留行汗顏道:「誰說不是呢……」
顧芙影:「可小女子聽聞,李挑燈很能喝呀,你們師出同門,就沒學到半點酒里的本事?」
莫留行:「功夫太深,天資有限,學不來。」
顧芙影:「江湖傳言,李挑燈這勸酒的能耐,不在其劍術之下,此話當真?」
莫留行痛心疾首道:「劍閣門下苦師姐久矣!」
顧芙影抓了抓領口,淡淡說道:「昨晚聽公子提起身世,此番下山,可曾有意尋覓家人?」
莫留行輕嘆道:「時隔多年,怕是難以尋覓了,若是有緣相聚,自然極好,若是無緣,也不強求。」
顧芙影:「莫公子境界高深,想來必有佳人傾慕,可有那心上人?」
莫留行一個激靈,局促連聲道:「有……有的。」他真的怕又蹦出個寧蘭舟,師姐那性子,可沒耐心慢慢聽他解釋。
顧芙影見莫留行神色尷尬,知道他想岔了,笑道:「公子莫慌,小女子並非對公子屬意,只是好奇問問罷了。」
莫留行捂了捂胸口,長舒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顧芙影頓時氣笑了,心道:本姑娘現在模樣看著是不咋的,可這身段也不差呀,怎的反而要被你嫌棄似的!
顧芙影伸出纖纖玉指,慢慢從玉頸挑起一層皮囊,往上翻開,一刹那,光陰長河停駐此間,雲掩月色,花落無顏,少女清麗絕倫的俏臉,教這一方天地,黯然失色。
莫留行看得也是一呆,一時忘了動作。
花裙女子,面有得色,嫣然一笑,抱拳道:「小女子,浩然天下,【影殺】莫纓縵!」
雖早猜到幾分,莫留行仍是心頭一震,眼前這位鍾靈毓秀的窈窕女子,便是那個江湖第一刺客,暗夜中的女帝,殺力傾盡天下的六境修行者莫纓縵,光看相貌,絕不可能將她與殺手這個名詞聯系到一起。
莫留行拱手還禮:「見過莫女俠,聽聞見過姑娘真容的人都……」說著,莫留行故作驚恐,切掌往自己脖子上輕輕抹過,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莫纓縵忍俊不禁,笑道:「江湖上以訛傳訛,公子也信?」
莫留行:「敢問姑娘方才在這哼唱小調,是否也是念著心上人?」
莫纓縵斂去笑容,神色落寞:「我呀,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他如今在躲著我呢……」
莫留行奇道:「能躲過姑娘的,這世上怕是也沒幾個了……」
莫纓縵:「他是我師傅。」
莫留行一時無語,江湖上對莫纓縵這個六境刺客,知之甚少,便是劍閣也不例外,她的師承更是眾說紛紜,不一而足,只是能教出這般徒弟的,本事又豈會弱了?
莫纓縵重新覆上人皮面具,提起酒壺,倒頭便飲。
莫留行瞪直了眼,問道:「莫姑娘你方才不是說沾酒便醉麼?」
莫纓縵:「所以就有勞莫公子送小女子回去了……」說完,兩眼一閉,一頭栽在莫留行懷中。
莫留行抱緊佳人,悵然一嘆。耳邊猶有那曲憂傷的小調,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將莫纓縵抱回營地帳內,已是深夜時分,莫留行累了一天,合眼入睡,夢中所見,仍是那一年後的種種慘劇,仍是那個他發誓挽回的黑暗未來。
春潮宮,淫女殿,邪教教主,端坐其中,意態適閒,笑意盎然。不遠處,五個嬌俏身影,各穿暴露裙裝,四肢著地,低眉順眼,緩緩攀爬前行,五位絕色女子玉頸上均套有精鐵打造的奴隸項圈,延伸出五根細鏈,緊緊握在前面一個神秘男子手中。
五位女子,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俱是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色,她們均是位列江湖八美的絕代佳人。
【劍聖】李挑燈,【舞妃】月雲裳,【生死針】寧西樓,【琴痴】上官左月,【十丈紅塵】沈傷春。隨便挑出一位,都能教江湖中人趨之若鶩,只為一睹美人真容,只是如今在這真欲教中,這些個曾是風光無限的女俠們,卻宛如母犬般匍匐在地,溫順得不像一個人,不過也對,她們如今已不算人,只是五個五品畜奴,五個人盡可夫的……性奴……
神秘男子躬身行禮:「教主,屬下已將她們帶到。」
教主:「錢護法,辛苦了,你去守住門外,任何人等,不得打擾本座。」
錢姓護法,恭敬行禮後悄然退下。五位佳人,眼神呆滯,胸前那枚邪魅的【真欲印記】,深淺不一。
教主猙獰一笑,聶指虛點,運轉神通,一本古舊典籍懸浮與眾女身前,封面上,欲女心經四字,赫然在目。不正是上回教主提及過的那本淫邪秘笈?
教主勾指,秋風翻頁,一段段文字映入佳人眼簾,銘刻在心頭,此生再難忘卻書上所寫,五位女子皆是當世頂尖六境高手,天資過人,略一思量,便明了邪典中的修行訣竅,紛紛跪坐在地,依經文所示,運轉大小周天,將自身渾厚真氣渡入下體私處,悉數轉成淫氣,再流轉全身竅穴,層層遞進,玲瓏嬌軀泛起陣陣紅潮,渾身上下慢慢散發出懷春女子獨有的醉人體香,呵氣如蘭,女俠們本就是六境修行底子,進境自然神速,將自身那曼妙胴體,一分一分,煉成那傳說中的【媚肉】,三個時辰後,眾女俠淫功初成,玉女化欲女,道心惹塵埃,此刻被【
真欲印記】完全支配的可憐女子,修行邪典,再難回頭,此生注定沉淪於肉欲中,除非守住身子,否則就只能淪為那雙修爐鼎,可在這春潮宮中,女子守身便是最大的笑話,少挨一回肏已是莫大的恩惠!
教主周遭黑氣更盛,難以自抑地狂笑道:「哈哈哈,成了,終究是成了,李青藍,你害得本座好苦,本座今日便要在你那寶貝徒弟李挑燈身上,連本帶利討還回來!你以為一劍斷我修行經脈,斬我神魂體魄,便能讓我隕落?哈哈,只可惜本座那門本命神通,正是虛實幻境,你一定想不到,我不惜放棄垂手可得的七境修為,來換取那一线生機,在你們那八份氣運中,各自滲入我一縷神識,雖無法決定最終去向,卻能將其導向女子純陰之軀,只是可惜,最後到我這份氣運,心力交瘁,再無法把控,任由其消散於天地間,不過也無妨,眼下這五位已修成
【欲女心經】,只待本座汲取其氣運,我別夢軒便可重返七境,這個天下,始終是我的天下!」
別夢軒散去黑霧,現出殘破身軀,白發蒼蒼,處處可見白骨,慘不忍睹,他按下椅中機關,殿中升起羅帳大床,足讓數人橫臥,周遭放置諸多器具,顯然精心准備已久。
別夢軒笑道:「今晚就讓本座把你們這些冰清玉潔的仙子,玩成放蕩下流的淫婦!」打了個響指,五縷黑氣從女子們體內泌出,化作人形,佇立身旁,亦虛亦實,面容衣著皆不可辨。
一黑影道:「師姐,嫁給我,可好?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看你身子了……我想……我想要你……」
一黑影道:「朕一生御女無數,未有一合之敵!」
一黑影道:「娘子,這些年,虧欠你的,且待夫君今日加倍償還於你。」
一黑影道:「姑娘留步,小生這廂有禮。」
一黑影道:「不愧是我上官家的女兒,今日爹爹便傾盡一生所學助你修成淫體。」
五道嬌媚的淫叫頃刻間勾起情欲,劍心崩碎,紅袖失色,仙針蒙塵,紅塵落盡,斷弦難續。她們身旁的正是那無數個深夜里揮之不去的夢魘,正是她們身為六境卻慘然落敗的症結所在。
黑影從後環抱寧夫人纖腰,悄聲耳語:「西樓,這些年,寂寞麼?可曾想念為夫的肉棒?哎,以你的貞潔性子,即便難受,也定然不肯與別的男人交歡,今日為夫便好好替娘子排遣肉欲。」
寧夫人茫然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麼多人,如何能做得那羞人之事……?」
黑影笑道:「娘子,你忘啦?你如今已淪為教中性奴,再沒人會指責你不守婦道,女人追求快活,有什麼錯?咱們兩個寶貝女兒蘭舟與思愁,每天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壓在身下輪奸呢。西樓乖,先把衣裳脫了,要為夫幫你麼?」
寧夫人:「不……不用,我……我自己脫就行……」
寧夫人提起柔荑玉手,輕輕將胸前兩抹無依無靠的睡蓮刺繡布料拉下,豐盈挺拔的碩乳隨之浮出荷塘水面,顫顫巍巍地顛簸在眾人眼下,極具彈性,乳形秀美,難得的是未見半分下垂,全然不像一位育有兩女的娘親,可見大美人平日里保養身材不曾有一天懈怠。抽動後腰細繩,淡黃薄紗開叉長裙隨之落下,一朵朵睡蓮凋謝了花期,敗落在腳邊,白皙修長的一對玉腿仍如處子般合攏緊夾著,大腿內側隱有濕意,全身上下只剩一條暴露的丁褲守護著少婦最後的尊嚴,也襯托得那腰身下的曼妙曲线愈發誘人,細絲深深陷入股縫中,兩片聞名天下臀瓣兒隆起驚人的弧度,吹彈可破,寧夫人那常年隱匿於裙擺下的無價之寶,教無數江湖男人魂牽夢縈的大屁股,當真是實至名歸。
寧夫人羞澀地解開綁帶,繳械投降,將自己脫得干干淨淨,以示清白,盡管,她的身子,早已不再清白……
黑影四平八穩地躺臥在床上,笑道:「娘子,與以往夢中一般,為夫要抽插你後庭上的肉洞,你夢里叫得那般不知廉恥,其實,你心中一直渴望著墮落,對麼?」
寧夫人俏臉上飄起紅暈,如少女般嬌嗔道:「你就知道欺負我,成親後就連晌午都逼著人家辦事兒,害我只能用布條塞住嘴,生怕叫人聽去……」
嘴上不饒人,身子卻老老實實地躺臥到黑影身上,寧夫人含羞嗒嗒,抓起黑影襠部那根漆黑的堅硬什物,抵住自家屁眼,俏目緊閉,腰身一沉,就此獻出自己後庭。
黑影一聲嗤笑,扶住身上佳人玉腿,起伏不定,抽查不停,享受那腸道包裹巨根的美妙觸感,彷如人間仙境。寧夫人肥美的玉臀每每沒入棒根,壓下,顫抖,夾弄不止,緩緩提起,再度壓下,主動配合著黑影的節奏,讓身下夢魘快活地奸入自己屁股內的羊腸小道,粉嫩肉洞幾度迎客,小徑曲幽不堪研磨,清冷恬淡卻偏偏翹著大屁股的寧西樓,臀肉內一絲絲滋生出快感,屁瓣與小腹逐漸浮現出睡蓮花相淫紋,她挺直腰身,宛如那聖潔觀音,座下生蓮,觀音坐蓮!
寧西樓高潮迭起,情欲難禁,以觀音之姿,解世人淫欲,獻身救眾生!
別夢軒滿臉陶醉,顯然與自身那黑影神魂互有感應,只見他繞到寧夫人身前,托起佳人玉腿,笑道:「西樓畜奴,都這麼爽了,前邊也插上一根吧。」
寧夫人還沒來得及作答,胯下小穴便一擊告破,別夢軒那完好無損的猙獰巨根,不由分說,闖入了那間曾誕生過兩位小美女的花房中,客隨主便,翻箱倒櫃。
神識上同屬一人的兩根肉棒,兵分兩路,前後夾攻,似要在這位風華絕代的少婦體內會師一處,寧夫人平坦小腹上的睡蓮淫紋綻放光彩,悄然怒放,小穴與屁眼進退失據,前一刻還在為花芯摧殘而哀嚎不已,下一刻便因旱道崩塌而連聲求饒。
寧夫人嬌喘連連,淫語百出:「啊,啊,啊,主人們把西樓畜奴搞得好爽,我終於能淫墮了,名正言順地淫墮了,從此往後,在這春潮宮中,有的是奸辱我的人,再也不必忌諱那身份與名聲,啊,啊,都是性奴了,還要什麼尊嚴!啊,啊,高潮了,又高潮了,好想讓蘭舟與思愁看看,讓女兒們看看娘親如今已經墮落成什麼樣子了,讓她們看看娘親主動哀求男人輪奸的下賤模樣,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
前後雙穴灌入陽精,濟世山莊莊主,六境修行者,【生死針】寧西樓,雙眼翻白,體內淫氣源源不斷地反哺身前男子那殘破身軀,白骨生肉,枯木逢春。
另一黑影輕撫上官左月臻首,笑道:「我家左月,終究不負所望,踏入六境,
爹爹很是欣慰呢。」
上官左月眉眼彎彎,巧笑倩然:「左月很乖啦,爹爹再多夸我一些。」
塾料黑影臉色一寒:「那為何對你姐姐以身飼狼一事,冷眼旁觀!」
上官左月辯解道:「爹爹,你傳我的那卷仙家修行心法,最是講究厚積薄發,彼時我所積攢的真氣僅夠突破至五境,並無同時應對他們幾個的把握。」
黑影怒道:「身為女子,又是姐妹,即便你不能暴露修為,陪同姐姐一道被人輪奸也做不到麼?你就這麼看著舞月一個人受罪?」
上官左月泫然欲泣,兩眼冒星:「爹爹別生氣了好麼?左月錯了,左月對不起姐姐,左月願意受罰……」
黑影:「哼!今兒爹爹便與教主大人合力,將你這不聽話的妮子徹底奸成性奴,教你從此只知肉棒,不藏私心。趕緊將你這身礙事的裙子脫了,女孩子家穿什麼衣服!」
左月姑娘哭著鼻子,可憐兮兮地抽動腰後細繩,天藍短裙伴隨著胸前搖弋的雛菊刺繡散落,少女羞澀低首,兩枚可愛到犯規的包子發髻盤踞在發端,似在勸慰失落的主人,小嘴嘟起,兩根纖纖玉指橫在稚嫩的鴿乳前,指頭一下一下相抵對點著,俏臉上寫滿了委屈,我見猶憐,少女沒有脫下僅余的一條開襠丁褲,專為承受奸淫而設計的布帶,將私處饅頭勒出誘人的形狀,芳草稀疏,嫩穴待奸,實在沒有再脫下來的必要,嬌臀將小巧玲瓏的身段襯托得恰到好處,曲线不見崢嶸,卻是另有一番含苞欲放的青春美感,如那將熟而未熟的甜瓜,口感爽脆,清新宜人,初看喜之,再看愛之,多看便是欲罷不能,十四及笄,身居八美,自有她的道理。
上官左月嬌軀微抖,似乎對即將而來的暴風驟雨,有著少女獨有的直覺。
黑影不悅道:「爹爹在夢里都教你多少回了,做女人,最要不得的便是廉恥與矜持,事事恪守婦道,哪來的快活,處處不知主動,哪來的艷色,你都是教中的小性奴了,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嗎?」
上官左月屈膝施了個萬福,顫聲道:「請爹爹與教主大人褻玩調教奴家,左月畜奴定不負所望,徹底淫墮……」
黑影粗暴地架起左月姑娘雙腿,以小孩尿尿的姿勢將其抱起,龜抬頭,馬眼相望,漆黑巨棒就這麼極其野蠻地筆直插入少女屁眼中,左月姑娘哭著,喊著,痙攣著,清淚漣漣,承受著熟女們也難以承受的錐心之痛,她的小屁股,再度淪陷。
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誰讓你是性奴,誰讓你是長的這麼好看的性奴!
別夢軒行至上官左月身前,探手一抓,將一對鴿乳緊緊握在掌中,絲毫不理會少女吃痛,肆意扭捏,任意把玩,胯下還流淌有寧夫人淫液的巨根,就此插入少女私處肉縫內,長驅直入,一路挺進至深處,陳兵子宮外,虎視眈眈。
上官左月一聲慘叫,陰道內里,一片狼藉,春水缺堤而出,覆水難收,以往那些個調教高手,總會憐惜幾分,少有如此暴戾的抽插,如今卻是小穴後庭,雙管齊下,直接摧毀了少女對性事的僥幸認知,讓她知曉性奴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她已經失卻了作為人的資格,僅僅是件器具,供人泄欲的器具……
上官左月淫叫了:「噢,噢,別……,啊……別插了,要壞掉了,啊,啊,爽,為什麼感覺好爽,插……插吧……爹爹,教主,繼續懲罰左月吧,左月這個不聽話的小性奴,就應該被重罰,就應該被輪奸!左月要和姐姐一起被輪奸!」
朵朵雛菊花相淫紋相繼悄然點綴在上官左月嬌臀與小腹上,訴說過往純真。雛菊嬌小,惹人欺凌。
前後拉鋸,反復抽插,黑影獰笑著高歌猛進,一陣悶哼,將精華灌入少女直腸深處,別夢軒淫笑著燒殺搶掠,巨根終是頂開宮頸,射出那管溫熱的白濁。
群英盟首席供奉,【琴痴】上官左月,高潮絕頂,氣運反哺教主其身,別夢軒享受著奸淫之樂,感覺身體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如常。
又一黑影摸著沈傷春露乳紫裙胸脯上的豐腴,笑道:「傷春,你這奶子,比夢中更為雄偉壯觀啊,莫非這段日子里,你自個兒將它們摸得更大了些?」
沈傷春軟聲道:「死相,你別光顧著摸,快真刀真槍地干奴家呀,奴家那里難受得緊,這里……這里又沒種黃瓜!」
黑影玩味一笑:「傷春呀,你這可不像求人的模樣呀,真惹火了我,就將那春藥盡數灌入你私處,再將你綁起,游街示眾,偏偏不讓你高潮泄身!」
沈傷春一驚,忙道:「傷春畜奴該死,求主人與教主一道玩弄奴家,奴家的這對淫乳……很……很好玩的……」說著這般無恥的淫語,即便在【真欲印記】的支配下,沈大美人仍是羞得臉紅耳赤。
黑影:「那先把衣裳扒干淨呀,你好歹是個性奴,這點規矩都不懂?平常夢里我都是怎麼教你的?這就忘了?」
傷春美人默然抽動後腰細繩,牡丹凋零,紫裙褪落,一對圓潤肥美的大白兔兒蹦出誘人的輪廓,奶子白里透紅,如羊脂凝玉般滑膩,極為豐碩,卻偏是挺拔如筍,一手難以把握,雙掌堪堪包裹,端的是賞心悅目,愛不釋手。側看成嶺,橫看側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若是能啜上一嘴,那滋味兒,大概便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了吧,無怪乎有這麼一句葷段子,埋首傷春丘壑間,瓊漿玉露君不換。美絕人寰的曼妙曲线蜿蜒而下,玉背,蠻腰,肥臀,長腿,哪一環單獨評點,均是無可挑剔的絕品身段,沈傷春就是這麼一個人,便像那綻放於塵世間的牡丹國色,美而不色,艷而不俗,她心比天高,卻自染紅塵,流連於歲月,沉淀出世上最香
醇的美酒。
黑影伸手將沈傷春那條已然濕盡的丁褲一手扯掉,盯著佳人俏臉,朝床上的教主大人打了個眼色,沈大美人會意,輕挪玉步,乖乖爬上大床,於教主胯下位置站定,轉過身,扶住那根一柱擎天,緩緩蹲下,以女子小便的姿勢,一寸一寸,將陽具納入自己小穴內。
教主肉棒兩度噴射,仍是驚人的堅挺,粗狂猙獰處,遠勝常人多矣,饒是沈傷春性事熟稔,床上功夫極為了得,仍是難以一蹴而就,她都不明白方才上官左月那小穴兒到底是怎麼把這根東西填進去的!可惜左月姑娘依舊昏迷,無法為她解惑。
別夢軒望著沈傷春香肩後突起的性感胛骨,眉頭輕皺,略有不滿,冷冷道:「傷春畜奴,你若坐不下去,可需本座幫你一把?」
沈傷春忍著下體灼痛,細聲道:「教主大人稍安勿躁,奴家這就……這就自己坐下去,教主這根聖屌,非比尋常,須慢慢……」
話未說完,別夢軒兩手一掐,抓住沈傷春腰身就是往下一磕,同時腰部往上一頂,巨棒頃刻間完全扎入其中,馬眼甚至已略為頂開那孕育生命的宮殿,只見教主陰森說道:「一介性奴也敢頂撞本座?你還道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花瘦樓大當家?讓你挨肏就挨肏,哪來這麼多廢話!」
突如其來的襲擊轉瞬摧毀了沈傷春的防线,一道淫糜的嬌呼回蕩在空曠的淫女殿中,傷春叫春,欲斷難斷。肉棒撕扯著她的身子,她的理智,她的心。她慢慢開始扭動腰肢,放蕩地縱容小穴吞吐巨棒,像個十文錢一次的婊子……
黑影笑吟吟站到沈傷春跟前,捧起那對沉甸甸的肉球,夾住自己那根漆黑硬直的粗棒,前後推進,享用著浩然天下最舒暢的乳交,軟肉完全將肉棒包裹在內,溫柔地撫慰著肉棒上每一寸肌膚,如那夜夜獨坐門檻望眼欲穿的新婚妻子,看著夫君勞累一天歸來,總會淺笑著送上最可口的飯食,偶爾也會悄悄問一句,先吃飯,還是……先吃了奴家?
黑影抽插之余,饒有興致地不斷挑逗穹頂上那兩顆充血已久的葡萄,時而拿捏,時而摁下,時而掃弄,時而扯動,奶頭無助地任憑玩弄欺負,沈傷春心底卻泛起情欲,明明身子在遭罪,心底卻希冀著墮落……
牡丹淫紋花相同時綻放於臀瓣與小腹上,國色天香,嬌艷欲滴,開盡人間繁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兩股風流白濁悍然噴出,一股射往佳人俏臉,白露掛簾,覆滿那張絕世容顏,晶瑩剔透,一股衝入子宮,驚濤駭浪,灌滿那方柔弱天地,反溢穴外。
花瘦樓大當家,【十丈紅塵】沈傷春,慘遭內射,氣運反哺別夢軒其身,教主大人,白發復青。
月雲裳春情難耐,已然跪倒在地,檀口微張,為眼前黑影口交侍奉,賣力地討好著,再沒半分六境高手的風骨。
黑影一笑:「愛妃這些日子辛苦了,床上挨肏,床下調教,睡前自慰,夢中自褻,日夜操勞下境界修為居然還有所增進,難得,難得啊,愛妃識大體,知進退,獻身為奴,朕甚是寬慰。」
月雲裳含糊不清答道:「臣妾生得這副好皮囊,不敢藏私,皇上心系萬民,臣妾自當盡一份心意,將這身子獻與萬民賞玩。」
黑影撫須道:「愛妃此言,深得朕心,聖教中高手如雲,巨屌如林,想必愛妃往後是不愁寂寞的,被千萬人騎過的裳兒,才是朕最為欣賞的裳兒,今日朕便與教主大人,一同操弄愛妃,同赴巫山,愛妃以為如何?」
月雲裳:「臣妾這騷屄得教主大人親自臨幸抽插,當真是幾生修來的福氣,不敢再有他想,只求……只求陛下與教主給臣妾多灌些聖精。」
黑影說道:「既是愛妃所求,不無不可,裳兒,須知道從前你貴為【舞妃】,可今非昔比,再也驕縱不得了,別的主人可不像朕這般好說話,若是開罪了教中元老,判罰性刑,便是朕也護你不得,好了,這身舞裙,就脫了吧。」
月雲裳依依不舍地吐出肉棒,姍姍而起,雙手攏向後腰,踮起腳尖一圈旋舞,色氣粉裙隨之翻飛而脫,丁褲綁帶已不知何時解開,一路褪至腳踝,不愧是宮里出來的【舞道】強者,連脫件衣裳都這般講究。
【舞妃】一笑,魅惑天成,身上再無一絲布料遮掩的月雲裳,骨子里散發著濃烈的媚意,攝人心魄,這位驚鴻門數百年來最出色的天才,本身便如同為舞而生,一顰一笑,顛倒眾生,舉手投足,媚相入骨,所謂紅顏禍水,不過如此,試想如此佳人,翩翩起舞,哪有不好看的道理。
追古溯源,舞本就由男女歡愛姿勢衍生而來,舞者對性事貞潔,自然也不如普通女子般看重,況且修習舞道之人,常年拉伸筋骨,往往能在床第之間作出種種匪夷所思的動作,被男人視若珍寶,月雲裳更是精於此道,故而與沈傷春格外投緣。
就是這麼一個媚骨女子,赤身裸體,眉目如畫,嘴角含春,唯有扎在胸脯奶子上的兩枚小巧風鈴余音繚繞,她就這麼落落大方地將敏感私處暴露在眾人目光下,仿佛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身子長得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似乎……沒什麼不對?
影子一呆,旋又回過神來,肅穆道:「愛妃,跪下吧。」
月雲裳襝衽施禮,恭恭敬敬地俯跪在床上,將玉臀高高抬起,怯聲道:「恭請教主大人後入臣妾淫穴。」
別夢軒灑然一笑,還是這【舞妃】知情識趣,玩起來舒心燙貼,也就梁王舍得將她進貢給本教了,話說回來,梁王連皇後公主都能賣,再搭上個妃子,也不足為奇了。
別夢軒站定月雲裳身後,左手輕輕拍打著那渾圓股肉,右手熟練地挑弄著陰唇上那顆脆弱的蠶豆,月雲裳修行邪典後情欲高漲,加之身子本就異常敏感,幾番逗弄下,便是一陣潮吹,別夢軒側身避過,笑道:「好一個裸舞淫妃!」
月雲裳嬌喘道:「請教主寵幸臣妾吧,臣妾……臣妾快要受不了了……」
別夢軒不再多言,正正經經地挺起粗糲巨棒,插入那處早已泥濘不堪的花穴中,溫熱濕潤的觸感連綿不斷從肉棒傳遞至腦海中,叫他飄飄欲仙,平步青雲。
月雲裳春心泛濫,剛想放浪淫叫,小嘴剛張開,還沒來得及呻吟,便被另一根漆黑肉棒堵住檀口,咿咿呀呀地抗議片刻,便認命般繼續含棒吹簫。身子前後蠕動著,酥胸翻起乳浪,兩枚風鈴清脆地碰撞出淫緋的調子,【舞妃】娘娘星眸半閉,香汗淋漓,一身媚肉,任君品嘗。
一株嬌艷的芍藥淫紋花相攀上玉臀與小腹,如夢似幻,嫵媚得意,引人垂涎。
前後肉棒來回奸入雙穴,快感一波一波吞噬著月雲裳的識海,把她拉向肉欲的深淵,淫氣沁入各處竅穴,瘋狂催生著她最原始的交配欲念,她知道,她最終要淫墮成那永遠屈服於肉棒的性奴,可是,她已經,不想再反抗了,驚鴻門最後一位弟子,墮落了……
口中白濁腥臭,穴中溫熱蔓延,月雲裳知道,她又被內射了,射就射吧,反正失陷春潮宮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被數不清的肉棒內射過了。
西梁妃嬪,【舞妃】月雲裳殿中受辱,氣運倒轉反哺教主,別夢軒皺紋漸消。
別夢軒扭頭望向殿中最後一位女子,【劍聖】李挑燈在身後男子的諄諄誘導下,兩眼迷離,已是一副盼君憐愛的乖巧模樣,別夢軒就這麼挺著性器走到這位女子劍仙跟前,打算一鼓作氣汲取剩余天地氣運。
變故陡生。
【劍聖】李挑燈在【真欲印記】的支配壓制下,神識依舊迷茫,一股無形劍氣卻自行破體而出,直接襲向近在咫尺的邪教教主,不曾想這位天下劍道至尊,身上被下了數道禁制,心魔侵擾之下居然還保有最後一擊之力?
可這道無形劍氣,卻不可思議地被兩根有形之指死死夾住,寸進不得,別夢軒輕輕一嘆:「李挑燈,真不愧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女子劍仙,你的劍到底沒讓本座失望,可惜了,以後就乖乖做你的性奴吧……」
變故再生。
一縷殺意驟然而起,悄然而逝,別夢軒眉頭緊皺,低頭看著胸前兩處傷口,似乎插著兩件無形兵刃,他瀝出一口鮮血,打量著眼前一位身著黑衣的陌生女子,緩聲道:「這對無形匕首是【長相依】與【點絳唇】……你就是莫纓縵?你才是李挑燈最後的殺著?」
黑衣女子,浩然天下第一刺客,六境修行者,【影殺】莫纓縵。
莫纓縵:「有人出錢,買你的命。」
別夢軒:「我猜,應該是姓秦那小子,對吧?」
莫纓縵:「對與錯,不重要。」隨之轉動那兩柄刀身完全透明的仙兵匕首,就要攪碎眼前教主心髒。
變故又生。
光陰反轉,邪教教主好端端地站在遠處,笑容可掬,仿佛剛所有的一切,皆是那黃粱一夢。
莫纓縵身形從原地消散,如附骨之疽,轉瞬躍至別夢軒上方,雙匕再度落下,殺一次不成,那便多殺幾次好了。這般神通,必然所耗甚大,難以一再施展。
一陣酥軟從心底漫出,蔓延至四肢百骸,莫纓縵臉色劇變,勉強施展身法,折回數丈外,分神內視,卻發現自己並非中毒,也非某種神通壓制,竟是自身情欲所致,對敵之際,自己竟然發情了?這怎麼可能……
心魔破開樊籠,施虐識海,莫纓縵越是壓制欲念,越是無法自控,臉色蒼白,半跪在地。
別夢軒笑道:「好標致的小娘子,莫纓縵,莫非今天你沒帶那人皮面具?傳說認得你真容的人都死了,只是不知道,今天你還殺不殺得了本座?」
錢姓護法急匆匆從殿門方向趕來,慌道:「屬下來遲,請教主責罰!」
別夢軒:「錢護法不必慌張,本座已經……」
變故連生。
數枚飛刃無端而起,直取別夢軒身上各處要害,別夢軒不敢大意,只好一一將飛刃擊落,錢姓護法縮地成寸,抱起傷勢不明的莫纓縵,幾下起落,已然逸出數十丈之外。
別夢軒按下機關,傳信示警,暗自說道:「這手法,你不是錢湖泰,你姓陸,你是陸十八!」
淫女殿外,教眾合圍,水泄不通,卻無一位護法在場。
中年男子背負嬌俏少女,抽刀指向人群,面不改色,朗聲道:「今天我就要帶她走,我看誰敢攔我!」
一根秀氣的玉掌,從後背貫穿中年男子胸膛,血從指間淌落,一如那屋檐上滴下的細雨。
手刀抽回,中年男子強行將一口淤血咽回喉嚨,緩緩轉身,先是驚愕,繼而釋然,最後歸於平靜,他輕輕摟住身前少女,輕聲道:「丫頭別哭,沒事的,沒事的……」
高大壯實的身軀緩緩往下倒去,中年男子,終究還是死在少女手中。
莫纓縵臉上掛著詭異的淺笑,星眸卻被悲傷所浸染,她,淚如雨下,一如那指尖滴下的鮮血。
她在哭,她的靈魂在哭泣。
人們只看到少女傾國之色,婆娑身段,沒人看到她黑衣下那枚邪魅的【真欲印記】……
少女唇角蠕動,輕聲哼唱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咔嚓一聲,一枚冰冷的奴隸項圈,鎖住了少女的天鵝玉頸,鎖住了她的慘淡未來……
淫女殿中無歲月,邪典魅心催情欲。
且恨余生困深宮,玉女修盡欲女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