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仙》何歡谷
……三年後……血獄骨海……
血獄骨海?不,這個名字太過時了。
或許一個三年前突然消失的人,在三年之中不聞外事,就如同睡著了一樣,現在突然蘇醒,見到了這里的這副模樣,一定會驚訝。
血汙浸濕過的地面,已經重新建設過一次了。四周的設施,陣法,也多次修復。
優質的木料,精細的打磨成一塊塊,完美的地板。深棕的顏色 拼接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縫隙,就連上面的紋路,都好像,是天然長成的一樣。
原本光禿禿的牆壁,現在被一塊塊兒,白色的陶瓷磚片覆蓋。若是走近,仔細觀察那牆面,還會發現這陶瓷片若是作為鏡子,效果也是不錯。
中間那塊兒之前凸起的地方,現在被改造成了一個半圓形的沙發。抱枕,被褥,床墊,木桌,一應俱全。若是有人靠在那沙發上,正好俯視著大門,進來的所有人都映入眼簾,倒是頗有一番君臨天下的快感。
“小石啊,葉王已經進去良久了。城中有些事情實在難以處理……我……”
要是按照道理來講的話,管家這句話可以被詬病的地方可太多了。
但是石頭對此根本就沒有在意,畢竟這句話只會落到她一個人的耳朵里面。
外面的人覺得哪里不好,覺得哪里太違和,那就讓他們自己去糾結吧,石頭這個來自現代的人,每天也就靠著這些只言片語提醒,才險些沒有忘掉自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否則三年之中,小姐呀,千金哪,什麼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讓石頭自己都覺得,記憶中的前世,記憶中的上輩子不過是自己精神錯亂時,恍惚蹦出的幻想。
“好的。”
輕輕推開門,雖然知道周圍並沒有什麼還怕被驚動的東西。不過輕手輕腳,似乎已經成了身體的本能。
木門發出了一種粘稠液體被攪拌的聲音。仔細一想,應該是,用來潤滑門軸的蠟,因為鳳凰的溫度融化了吧。
恐懼反感?不不不。不管是遺忘還是看開了,又或者是習以為常了。反正石頭,現在之所以有些遲疑進入這個房間,與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關系,原因不過是因為那房中噴出的,白色熱浪,讓人難以應對……
如果是元嬰期的身體強度,那就好了……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時為了還原成金丹期的身體強度,石頭可是拼了命的讓身體去模仿,還未進階成元嬰期的身體。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進階容易退階難。幸好不過是元嬰期跟金丹期的進退,若是到了渡劫期,合體期,鬼知道退完再修煉回去的時候是不是要再渡一次劫……
粉嫩的小腳,踩在灼熱的地板上。汗珠順著小腿流到了腳腕,最終在腳跟的地方,碰到了地面,又是一陣青煙……
幸好這地面是木頭制的不是金屬,還好地面上沒有塗層油,還好石頭現在起碼有著,金丹期的修為,否則那便不是感覺腳底有些灼熱,那麼簡單了。
石頭低頭看著自己,嬌小的雙腳。睫毛忽閃忽閃的,一雙眼睛黑洞洞的盯著,好像什麼也沒想,又好像想的事情,太多……就好像一張紙上寫了太多的文字,最後完全變成了一張黑紙。
前世本來就喜歡嬌小的孩子。這一世正好圓了前世的夢……在某種意義上。
雖然小小的身體辦一些事情有些不方便,但自己習慣了這也算不上什麼。
不過身體處於高速生長時期,卻奇跡般的三年毫無變化,別說成長,就是連繭子都沒有長過。
周圍的人看石頭這三年別說個子長高,就連平時吃的東西漸漸好起來,身子骨也沒有一點結實長胖的意思。
自從那次強行退階之後,整個人就好像是雕出來的石像一樣,不管經歷了風吹雨打,多少年,還是原來那份模樣。
葉王在那個沙發上,抱著昭雪的身體。為對方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好讓對方睡下。
兩人著裝都是清爽,若是以當代人的視角來看的話,其著裝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情趣服飾的。不過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現在,這里的一般炎熱天氣,誰要是敢多著些衣服,那即便是金丹期的高手,也是免不了渾身難受的。
石頭看著葉王,葉王也發覺了石頭,兩人互相望了一眼。
嫩紅的雙唇微微張開,但是卻並非是想說些什麼的樣子,白潔的脖子輕輕向後擺了兩下,黑長的頭發,跟著甩動示意對方。
葉王輕輕點了點頭,走下了“沙發”,從石頭身邊擦肩而過,微微低首,似乎以示感謝。
伴著夜鷹投來的目光,石頭緩緩的走上沙發。撫平了,床上的褶皺,找了一處,緩緩坐下。
這要是換作在三年前,不管是葉王,還是其他。
昭雪和一個男子,以這樣的衣著……
不!
就算是和一個女子(媽媽此外)以這樣的衣著,這樣的動作,在這樣的位置上出現。石頭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那人要對昭雪不善,而不會想到其他的。
不過現在,先不說昭雪已經擁有了鳳凰的血脈,修為也再過估計沒一兩年便會踏入元嬰期的境界。
原先如果非要較真的話,葉王和趙雪沒有任何關系,不過三年的時間過去了,葉王早就和錢櫻雪結了婚。
仔細算來,葉王還是昭雪父親妻子的妹妹的丈夫。
已經算是一家人了……
“你就沒勸勸她,讓她少喝一點?”石頭本想用手來檢查一下對方的身體如何(特別是眼睛),但手剛伸到一半,便想到對方能能這樣安安靜靜的睡著實屬難得,要是弄醒了可就不好了,於是半道放棄。
“其實如果光說喝酒的話……那應該還算上我……”
“……”
昭雪三年前便染上了酒癮,如果是別家的女孩子,估計一定會,有人說閒話……
什麼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之類的……
不過昭雪喝酒可是有一個非常站得住腳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修煉功法的原因,還是鳳凰血脈的原因,又或者是和,夜鷹這只鳳凰聯通真氣的原因。
她身體無論何時由內而外都會散發著熱量,血液就好像沸騰的開水,隨著脈動通向全身,要說不痛,那絕對是騙人的。
別人是借酒消愁,昭雪則是借酒消痛。
然後就不知不覺的上了癮。然後性格也開始大變,原本端莊的淑女,現在完全看不出來一點影子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豪邁酒鬼的蘿莉版。
“喝!”
昭雪,一蹬腿,嘴里一股酒氣,同時還喊出一個字,估計是夢話……
“哎……我剛剛從,凌霄冠那邊回來,雖然沒去見識見識他們門派的宏偉建築,不過還是偷偷溜去他們後山,采了幾朵雪蓮回來……我先說好,我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用處,只是覺得它寒氣較重,說不定還會壓抑這一身邪火,讓昭雪好受一點,少喝些酒……要是沒啥作用,或者是喝的時候,有些過激的反應,你可不要往死里喂。喝酒就喝酒吧,反正她現在的體質,喝再多的酒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好啦好啦,這都多少次了。每次都會帶點類似的東西回來,我都知道你這套路了,一開始我竟然還會有些好奇的上前詢問,現在你這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昭雪在這里呆上一兩年,等到了元嬰期的修為我也能化為人形了,她也能游刃有余的控制身體了,她自然會舒服許多。”夜鷹挺著胸,一邊說還一邊思索。
“再說了,雖然現在有些無聊,但是對修真者來說等上兩三年,或者閉關四五年,這不都是常有的事情?難道你怕她這丫頭,孤單寂寞不成?”它理清思路,想說的其實很簡單。別把這當成什麼大事,不過是正常的修煉順序而已。
“行了行了,我也不嘮叨啦。這個是我路上,淘的一些小玩具。還有一些書籍,雖然大多數都是講鬼呀神呀的,而且多半都不可信。不過用來解悶,倒是足夠了。那就辛苦你替她看了?”
“哎……你是該客氣的時候不客氣,不該客氣的時候瞎客氣。現在我的眼睛就是她的眼睛,而且你還教她了,探測之術。她自己摸著紙,便能順便把內容讀了。好了,好了,看你這一身汗。”夜鷹一扇翅膀本想給對方帶來一些涼爽,但它這金翅一扇一股高溫熱浪直將石頭燙的汗流浹背。
“對了,這些茶……”她汗濕的手指,指著牆角的那些茶。
“古老搬來的,說是在這蒸青味道獨特,能賣上價。”
“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之前啦,每次你和古老,出去回來的時候,他就到這邊收一次茶。然後你正好就沒看到,這次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遲遲沒來,讓你趕了先。”
綠茶的確有蒸青這一種工藝,不過前世都是機器整清的,倒是沒嘗過手工的味道,至於鳳凰蒸青的……
房間的地面上,一個一個竹筐里擺著茶葉,味道之濃,甚至將幾米開外,桌子上的酒氣都蓋住了。
“對了,我的孩子……”夜鷹聲音稍稍變得尖了一點,聲量也壓低了一點,雙翅裹住身體,看似不經意,卻實則很在意。
“放心,放心,交給我吧!提前祝賀你當媽呀。”
“有什麼好祝賀的,我要真生出個鳳凰來……可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什麼意思?不管了,反正到時候你可千萬要管住這幫人的嘴,別走漏了風聲,否則鬼知道會不會有,實力高強的門派長老之類的人物過來搶。”
“哈哈哈,你就在這里安安靜靜的呆著吧,昭雪的身份我現在都已經扮演了將近三年了,沒人會知道你,還有這里的。”
《荼仙》何歡谷
原本鬼城對葉城的操控,幾乎可以算得上提线木偶。
但是自從三年前那次塌方之後,似乎是覺得葉城這次,損失重大,若是再強行去迎合鬼城的戰略方針,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徹底的毀滅,消失在歷史之中。
於是葉城在那時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存在。
地下一層坍塌在外人看來,一定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大量的人口傷亡財物損失,以及可用空間的減少。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帝國在三年的時間里面,若是說,提高整體國民素質,普及基本教育,又或者是,建造什麼便民設施方面,倒是沒什麼突出貢獻。
但是在這個收稅方面,特別是對荼門的茶葉還有,玻璃制品的收稅方面,十分的嚴格且仔細,征的稅金都快趕上成本的價格了。
葉城的地下二層,也就是葉王當年為了制造血獄骨海的副產品。
原本是一副殘缺不全,大量黑市商人,轉行或者轉移的大勢。卻糊里糊塗的,直接被,荼門這只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野馬,帶了波節奏。
什麼奴隸交易,什麼人骨買賣,什麼貴重金屬的開采。通通被荼門這股新的風尚,吹得靠邊站。
私下販賣的玻璃制品,茶葉,還有茶具,因為方便運輸,有儲存價值,流動性極強等各種各樣的原因,成了這里的主營買賣。
一些小本經營的商家,借此機會小賺一筆,然後退出市場,剩下的巨大利益集團則,盤踞在此,幾乎可以說將自己的命運和業成綁定在一起了。
葉城要是現在遭到了外界的侵擾,就算葉王,置之不理,這幫商人絕對會一個個跳出來幫助葉王。
至於和太陽商會的恩怨……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被誰牽的线一樣,大災過後,互相好像從來沒試對方為競爭對手,只把對方當做生意伙伴……
或許是因為心心相惜吧……
葉城還借著鬼城的聲勢,對著,這里的新任城主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可以說已經可以讓對方算得上半個自己人了。
之前哪位將軍對葉城的圍剿,雖然看上去是成功的,但是在帝國的政治舞台上,不過是一場鬧劇。當地的,稅收下滑了,還引起了民眾的恐慌。說真的,就算帝國覺得葉城是顆毒瘤,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方式解決,更何況帝國從來沒正眼看過這個小小的地下黑市。
在沒有哪個好事的將軍會來這里,隨隨便便再組織一次“查水表”。
這里的城主也更不會好事的向朝廷報道,這黑市還有余黨存在。
至於當地的百姓?他們還算得上是這黑市的受益者……別說揭發,掩護還來不及呢!
……聚氣鎮……
“陸羽他……在荼門?”
“沒有。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或許會正好碰到他。”
“他,今天有事嗎?”
“沒有沒有,他監制的那批茶壺都已經做成了,他早閒下來了。這次是因為有個不懂事的官兵,看到他用的茶杯好看,一股所有人都欠他八百吊的態度,想搶過來自己用。”不易語速突然慢了下來,受傷緊趕慢趕,提升的節奏,然後繼續說道。“而那個茶具,陸羽用了兩年多了,也是心愛的一個。他那性格你還不知道嗎?一點不圓潤,當場就和那人吵起來了,茶具摔了許多,要不是古老來的及時,說不定還會大大出手,剛剛去城里的,老丁那里取剛修好的茶具。”
“哦……”
不易三年的時間里,身材高大了許多。雖然他還是一副懶散的模樣,還是在廚房里做著飯。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有些實力的散修了。雖然沒達到金丹期,但是以現在的修為,憑借古途生的武器,去單挑兩個,神兵門的高級軍官倒是不成什麼問題。
畢竟一方面荼門門主著重培養,幾乎把家里的全部修真,道具和資源都給了他,數位金丹期也是一旁鼎力相助,再加上借了那鴻鵠決的光。
說真的就算不易愣頭愣腦,資質極低,享受這資源,想沒有點成就都很難。
“嘎嘎!”
不易的那只大雁靈獸,從外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仰著頭,一拍翅膀跳上了台面,但是往鍋里一望,發現里面好像躺著,一只自己的同類……
瞬間整只大雁都不好了……
“這是雞啊!你見過哪只?大雁長著這麼大的關子?”
“嘎嘎!”
“哎呀,真是的,煩不煩啊!你看,你見過脖子這麼短的大雁嗎?再說了,大雁的肉那麼緊,根本沒雞好好吃。”
“嘎嘎!嘎嘎嘎嘎嘎!”
“哎呀呀,那次,我也不知道那是大雁的肉。勿吃!勿吃!沒有下次了!”
石頭微微一笑,看著,不易和那只大雁,一唱一和,頗有多年老友的意味。
轉了身,走過前年搭建起的木橋,有些急匆匆的走出了,石陣。
來這里不過是想看陸羽一眼而已,畢竟也一周未見了……
要是撲了個空,倒也沒什麼,反正日後時間多的是……
荼門今天要迎來兩位貴客,石頭不得不前去助陣,或者說是觀摩……
一個是凌霄閣的真人。一個則是何歡谷的勢力。
原本石頭還有些好奇,若是覺得茶的口味獨特。何必出動一個真人特地來荼門購買呢?明明說一聲就好了……
現在倒是真相大白了,鳳凰火焰蒸青的綠茶呀!
先不說口感怎麼樣,啊那其中蘊含的至真至純的火屬真氣,已經可以稱作是一種珍貴的修真道具和資源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修真界的修真資源是有價無市的,現在荼門賣的茶葉,是有價有市,可以說是穩定資源,可以持續制造的,凌霄閣又怎可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至於何歡谷……
那就說不准了……
那個類似女兒國的門派……突然要求貨源,突然要求交易,又突然要求見面。鬼知道她們打的是什麼算盤,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
……荼門……
老丁似乎是因為在城里住慣了,僅僅在荼門住了一年左右,便直接,把所有設施都遷進了城里。用他本人的話來講,那就是……城里人氣旺,有熱情。
石頭原本,還是想,花三年的時間,直接把荼門建設成一個現代設施齊全,有完整工業生產流程的制茶工廠。
但所謂科技是同步的,市場是同步的,文化也是同步的,所有一切看似無關的東西,實際上都是彼此相關的,一項產業想推動,必須有所謂的大勢作為地基。
而時機不成熟即使做出了超越時代的改進和升級,也會慢慢又退回去的,而不可能達到所謂的引領潮流的效果。
石頭只好退而求其次,再給荼門,造了一套完整的下水系統,以及一套完整的供水系統之後。收了精力開始專心修煉補足修為,等待時代跟上自己的步伐。
……會客廳……
原本荼門的小院,現在已經被建成了,高矮不一的樓群。
原本的主樓,現在已經成了三層小別墅。會客室,廚房,衛生間,浴室,臥室,書房,討論室,應有盡有。
“哈哈,貴門近年年飛黃騰達,又能做出如此珍寶。您自然是功不可沒,何必謙虛呢?”
真人是御仙劍而來的,比石頭快了不止一拍已經和門主一番,友誼互動。生意也談得差不多了,正互相閒聊打發時間。
“不敢當,這丹藥您還是收了吧,這茶無需您多言。既然已訂下合約,自然不會違背。荼門向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不不不,您四十有六,這般胸懷才能。在下甚是佩服,這區區薄禮,您千萬別理解成別的意思,還請收下吧。”
“這您……”
剛剛完全竣工,一周左右的房子。因為沒有使用任何化學的物品,和材料,所以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清雅的木香。
古途生看著盒子里那顆綠色的丹藥……
昭雪若是服用了,估計會對,臉上的傷疤有些恢復作用……
要是心里惦記著女兒的話,估計門主,會毫不猶豫收下的……
不過可惜,他雖然是一個稱職的男人。卻算不上一個稱職的父親,工作時候,他就是一個狂人。心里除了工作流程之外,估計也只能剩下愛崗敬業了。
女兒心里時刻裝著父親,然而父親可顧不了其他……
石頭老遠便感受到了荼門,似乎有一位修真煉道之人光顧了。
雖然不必隱藏,不過還是躡手躡腳的,從後門溜進了房間從廚房路過衛生間走過書房兩只赤著的小腳,在木質的地板上挪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最後墊著腳尖,一邊在思考自己為什麼這般偷偷摸摸?一邊從門縫後面,往客廳里兩人坐的位置望了一眼。
雖然耳朵里是在偷聽兩人的對話內容,不過心里卻在,糾結自己現在該不該出場。
《荼仙》何歡谷
……荼門……
果然。
什麼僥幸余光一掃,發現門後的孩子。又或者是高深莫測的,熟知這一切話里話外頻繁暗示,這種事情或許只能出現在,電視劇里或者電影小說里吧……
石頭就好像一個黑洞一樣,所有路過的真氣,都會被吸到身體里,據為己有。
而正道修仙門派,幾乎都是用真氣作為自己的延伸觸手,來探測周圍的。距離越是遠,便越是難以探測越使勁,則探測的越是詳細。
如果讓石頭和一個修真煉道的人,用很近的距離互相背對著,或許那修,真正到會感覺背後有一處無法觸及的神秘區域,從而推導出那里站著個,自己不知道的生物,從另一種角度上來說也是察覺得到的,但一旦距離遠了,這種感覺就是說不出來了。
就好像一個人站在山峰上向遠處眺望,視野中僅僅有一個,特別小的地方,畫面異常的模糊。但是在整個畫面之中,比例特別小,也不是很明顯,所以忽略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石頭還在思考,如果說每一個出現在人生里的人物,都會對那個人產生一定的影響。那這個真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力里,又會對自己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
趁此機會歸還仙劍嗎?
之前門主之前說了,好不容易才與荼門建立的平等交易關系,要是現在這麼忽然送還對方兩把仙劍。
誰也說不准,這關系會以什麼走向繼續下去。
未來還會有更深層的交易嗎?
應該不會吧,凌霄貫這樣的修真門派別看名聲很大。實際上在凡人圈子里並沒有什麼影響力,是在修仙圈子里,也僅僅是當一個稱職的“清道夫”而已。並不會與某個組織或某個門派有太多的糾葛或者太親密的關系。
至於其他的,石頭還來不及去,展望未來。那真人便已經完成了目的,門主也不准備挽留,兩人愉快的交流著,那真人漸漸走出門外,淡出了視野……
“那個……剛剛去聚氣陣,有些來晚了。”
門主聽到身後有石頭的聲音,也不回頭,語氣中一掃剛剛交談時的愉悅跟平靜,滄桑了許多。
“沒事……哦,對了,昭雪怎麼樣了?”
“還好……”
試著提醒一下對方,讓對方去看一看自己女兒現在的樣子?
不不不,石頭不會那麼做的。
她清楚的記著,昭雪努力躲著自己的父親,生怕對方看到自己現在這份臉孔。她曾經講述過父親要把她嫁去豪門的事情。現在出了這般變故,原本的計劃可以說已經是“報廢”的,連收破爛的人都不要了。
說真的,石頭不覺得昭雪,應該愧疚自己辜負了別人的期望……
因為至少這期望要算得上“期望”啊!這不過是套了一層,結婚的權錢交易利益拉攏而已。
“我去准備些茶,一會兒何歡谷的那撥人可能來。聽消息,那幫家伙似乎脾氣不怎麼好,行事粗魯。不過好消息是他們似乎與我們要合作做些事情。真是不知道,要是和他們合作會不會要比於外國人,通商還費心。”
“恩……”
石頭答應了一聲,看著這位男人滄桑的背影。
已經兩三年了,她一直叫這位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為父親。
不管是在談生意的時候還是在私下的時候一直是這樣。
漸漸的這個男人的身影,似乎與前世那位於親生母親談笑風生的人影重疊在一起。
當然,性格上沒有任何類似點,命運上也是一樣,不過是身影的簡單重疊而已,就像是在ps里面把兩個人的,身影修剪成相似的動作,然後疊加在一起一樣。找不出任何共同點,甚至連動作和神態,都需要加工才能,恍惚看出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
“我之前說的那件事……”
“不行,以後我不知道。至少現在是不行的,我們沒那麼多錢。而且你應該清楚,你說的那件事情是違背帝國法律的,我不想讓荼門在遭遇一次之前的事情。就算有葉城撐腰也不行!”
“恩……好吧……”
私自去制造與農耕沒有關系的鐵器,在帝國的法律里面……嚴格的來說,是禁止的,而且懲罰也是很嚴重的。
荼門在很久以前就遭受過,帝國的強行征款。找出一堆莫無須有的罪狀,什麼這個證沒辦,什麼違反了哪里的細則,又或者是沒有上交足夠的稅款,反正就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羅列出一大套的罰款,險些在那時就直接把荼門罰得傾家蕩產,將好漢逼上梁山。
不過從皇帝的視角來看,做這種事情似乎是有足夠合理性的……
畢竟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是靠自己本事打下來的,又或者是前人繼承給自己的,這里的土這里的眾生,都是自己的私有財產。
這幫人平時也不耕作,也不創造什麼實際價值,也很難繳納稅款,又很有錢,還很聰明,到處流竄。
這和養在米倉里的老鼠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我要是皇帝,我也絕對不會頒布有益於他們的法令……
除非……
不,現在……
或許以後會有機會。
但現在暫時還不會,神兵們還是那麼強大,民間甚至私自鍛造金屬器具都不行。
名門正派也一個個守身如玉,似乎就快把政治,和色情淫穢歸為一類,不允許接觸的事物……
石頭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再次如同審視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觀察自己的身體。
過了三年了,這具身體幾乎和一開始,剛醒來的時候,沒什麼太大變化……
在古墓里,多麼瘦小,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剛來到圖門時的那些修為,在那次推倒重建後,現在也剛剛恢復的差不多了。
手指還是那樣短小,嬰兒般稚嫩的皮膚還未褪去。
因為不知道何時患上的,啃指甲的壞毛病。本來應該長的,如同玉片一般的指甲現在只剩下了,半圓形的一小部分。
軀干不管穿多麼暴露的衣服,或者是穿多麼保守,任憑風吹雨打,春夏秋冬。身體上該潔白的地方還是那樣潔白,該嫩紅的地方也沒有任何變化。
太陽曬久了皮膚會變黑……
衣物包著久了會變嫩……
這樣的法則在石頭身上沒有任何的痕跡,或許是因為修為的原因,或者是其他的。石頭也不清楚,畢竟現在已經不是,元嬰期的修為了。
吃了什麼?長了些什麼或許知道。但是非要說,那塊肌肉有什麼,確切的變化,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的。
坐在木頭仔細雕成的椅子上沒有坐墊的位置,讓小屁股有些抗拒。
來回蕩著兩只小腳,黑色的長發縷縷夾在耳後,原本是想修剪,然後綁在腦後當馬尾辮梳的。
不過最後石頭,並沒有做出任何改變自己形象的舉動。
覺得頭發礙事,便梳到後面,過一會兒,頭發又會,飄忽到眼前,石頭就再次梳回去,一次一次,重復了上千遍,不過好像她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感到煩躁,反而在一次次梳理頭發中,更加確切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是怎樣的存在……
一只幼女,黑長直的幼女……
熱騰騰的茶端上桌子,玻璃杯里面的綠茶上下飛舞,拼命展現自己的舞姿,畢竟舞台小,時間很少。
“你不打扮打扮嗎?三年里沒怎麼看你換過衣服。”
石頭上身土黃色的裹布,下面就是布帶,纏在一起,外面系了一條毛巾。和未開化的野人也就只有一條內褲的差別。
“我就這樣好了,我怕換了身衣服,換了個妝容我便認不出自己。”
石頭用審視陌生人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小腿,手指圍繞著自己,小巧的肚臍來回的觸摸。
“你每次都這麼說……”
“哦……你之前問我呀……”
“像你不知道一樣……”
“這不是裝得,我是真忘了。”
“就算你忘了,你看看周圍人都穿著什麼衣服?難道你就從沒覺得自己著裝很特殊嗎?就算你真的忘記有人問過你,也應該會默認很多人這麼問過你呀?”
“好吧好吧,我下次換那件青色的上衣。”
“……”
門主住了口,頗有一副,女兒大了管不了的意思……
換了塊布而已,有什麼區別?誰會管你那塊布是什麼顏色?門主根本就是想讓她穿一件外衣啊!
靜靜的喝茶,也不再過問這些事情,畢竟石頭長的年幼,說她看上去十歲都有些夸大了。隨她怎麼穿吧,反正在那些,交談的客戶眼里,不過是一個象征,或者是一個吉祥物而已。
不重要……
不重要……
……真人御劍飛行,偶遇何歡谷……
真人微笑面對,何歡谷的數位美女。也不愧被稱作一位真人,面對美色,目不斜視……
“道友不知何事?”
真人笑著眯著眼睛,青色的長衫在空中隨風扭動,微微含首,一股君子做派,外加英俊的面孔,幸虧對方,幾位,也是修道中人,不是什麼花痴,否則非要被打動,為對方生孩子不可。
“哦,久聞凌霄冠真人個個,人中龍鳳,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本尊乃是何歡谷萬千花。”
何歡谷那邊,身著紫色衣襟,踏著,金色鈴鐺的一位,長相出眾的少女輕聲說道。
稱若本尊倒也並非是驕傲自滿,提到何歡谷,必然會想到谷主,然而第二個想到的一定就是這位萬千花了。
准確的修為,沒人知曉。不過誰都清楚,何歡谷的那位谷主,要是說自己年齡是全天下第二大的那估計沒人會稱老大。
仔細計算的話,那位谷主是這天下,第二代傑出修真,英豪的徒弟。
現在藥王宗,凌霄冠中最年邁的長老,最大的,也都是,那一幫傑出英豪的孫子輩兒了。
至於這位,萬千花……
估計於現在想與,某位修真門派的大長老單挑……
那人要是不心顫,都是假的……
“久仰久仰……”
凌霄冠對外的態度,一致的友善。對內嚴格律己不說,對外定然是謙遜有禮的,畢竟一個延續數千年的門派,要是見人就嘲諷打擊,活到現在,應該算是個奇跡。
“不知閣下到此地是為何事?”
金色的鈴鐺,反射著太陽的光,發出了叮叮的響聲……
那鈴鐺也算是一件絕世的法器,可以在精神層面上讓對方產生幻覺,而且產生的幻覺還可以由施法者控制。不發出響動,對萬千花來說毫無難度,現在發出響聲無非是,為了保險防止對方口是心非。
倒是貫徹了何歡谷,向來對男性不友好的態度……
“在下來……”
《荼仙》何歡谷
……岩洞……
砰!
石頭被一個紫發女子扯掉了衣服,狠狠的甩到了牆上。巨大的力量,以及真氣的壓迫整個人,呈大字型,淺淺的陷入了松軟的牆壁中,然後一直陷在那里,沒有准備掉在地上的意思。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
石頭渾身上下的骨頭,倒是很堅硬,可惜內髒大腦是通通沒有“減震器”的。
就算將近兩三年的鍛煉,也不過僅僅是擁有,特別強大的抗衝擊能力而已,但是若是說像正常肌肉那樣,抵抗巨大的壓力和震蕩,那是不可能的。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石頭因為後腦重重地撞在石頭上,說不上是主觀回憶,還是大腦中一片混亂,剛剛的記憶又浮了上來。
……回憶……
石頭和門主正喝著茶,突然同時感覺到了真氣的波動,預想到應該是何歡谷的那幫人到了。於是面帶微笑的出門迎接,本來都做好了,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准備,然而事實上,情況比那更糟糕。
六個看上去,貌美的女性。一起降落在面前,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強大的威勢。
這種感覺很奇妙,石頭和將近能有三四年沒有體會過了……那種凡人見了老虎一樣的感覺。
六個人都很危險,而且並非對手,要是有什麼敵意,估計連逃跑都做不到。
然後其中一個紫發的女子,也看不出身份,也看不出實力,上來就特別突兀的直接要求荼門和他們進行交易,而且還並非是那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准確的來說那算是一種招商引資?
沒錯她沒有說要荼門和誰交易,也沒說荼門要拿出多少茶進行交易,甚至根本就沒談錢。
僅僅是非常潦草的希望……
不對!應該說是咄咄逼人的強迫荼門要在何歡谷建立一個,賣茶的中轉站,並且在那里經營……
而且那話中的意思似乎,還要插手或者說監管荼門的整個運營……
石頭和門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談這種“生意”,一個名門正派竟然態度強硬的去強迫一個小商人,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石頭和門主通通愣了一會兒,門主率先,強硬的,否決了對方的建議……
然後……
然後……
石頭以荼門門主大女兒的身份被掠走……
雖然表面上是說去給谷主當一個弟子,但實際上……
這分明就是人質。
……岩洞……
石頭有些修為這件事情,在那六個女人面前自然是藏不住的。
岩洞之中那個紫發女子,一直在行動,其他五個人都在旁邊靜靜看著。
從身高上來分辨。
穿著紫色衣服,腰間別著兩個金色鈴鐺的黑發少女是最高的。
她相貌很是漂亮,從毛孔細膩程度上來看,應該和陸羽是不相上下的。兩只手一直背在身後,氣場也是六個人中最強的,要是沒猜錯的話,要麼是其中最年長的一個,要麼就直接是這幫人的領隊。
那威嚴那氣勢,頗有一股前世女法官的感覺。
然後就是那個紫發的女子了,面孔看上去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感覺。不過語氣跟音調,又有些浪……
頗有一種前世街頭撩妹小伙的感覺……
只不過現在這個是個女性。
非要去形容的話,應該是有些傲嬌的大小姐,與一個浪蕩的御姐的結合版。
她一身白色的衣服,配上紫色的長發,更加重這種詭異組合的別扭程度。
然後就是一個害羞?怕生?又或者是性格內向的少女……
雖然身高,是第三名,但是一直低著頭,只露出一頭黑發,面孔也看不到。淡綠色的衣服算是六人之中最難被注意到的顏色,如果要是倉促的說一下第一感受,那應該就是……靦腆的小姐姐?
剩下三個女孩兒,身高,都類似,而且面容也很像。要是三個人並排站在一起,頗有一種,見到了法國國旗的錯覺……
藍白紅……
第一印象的話……
光看那三個人粘在一起,互相依偎的畫面,就能想象到他們私下一定是三朵百合……
“別裝!我知道你修為不淺的!”
只發女子,手里一甩從石頭身上扯下的衣服布片。
從腰後,也不知是什麼,變出了一,捆鎖鏈,還有一件兒,看上一眼便知道是奴隸專用衣物的上衣……
“是由我給你鎖起來,還是你自己動手?事先說好,就算你是孩子 姐姐我也不會手軟的。”
咔咔……
石頭本來還想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跪在地上咳出點兒血來,然後抱頭流淚加顫抖。不過看了看紫發女子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以及說話那股很浪的味道……
她生怕自己要真那樣做會不會被對方……
當做小綿羊“吃”了……
。雖然,石頭對這種事情並不反感,甚至有點渴望……
特別簡單的鐐銬而已,石頭絲毫不猶豫的,輕車熟路的,幾乎都不用對方提示的,就知道這些東西需要,固定在哪里。
非常熟練的把自己用鎖鏈捆了起來,聽話的讓那個紫發女子都有些驚訝……
“恩……真是個乖孩子呢……在等三天,你就是我的師妹啦。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得帶著這些哦!這是……規~定~”
石頭還不太知道對方是否清楚自己的心理年齡,不敢說什麼多余的話,表面上裝出一副於這樣貌年齡相符的樣子。
然後……
看看能不能,蒙混過……
“脫下來,穿上這一套!還有這個。”
石頭剛要撿起地上那塊兒,破爛的衣物套在身上。哪位表情嚴肅的女子,就用他那冷峻的聲音打斷了石頭的行動。而且還從身後,拿出了……
碰……
岩洞里地面上的灰塵,被沉重的器具,震得塵土飛揚。灰塵散盡才看清了原貌……
原來萬千花剛剛一直在審視石頭,她本來就沒准備讓石頭穿著普通的拘束道具入谷。
石頭那種可以吸收周遭真氣的身體特征,一直讓她提起十二分的戒備。雖然作為,一個商團門主的女兒,有些修為不是很奇怪。但是這種吸收周遭真氣的身體特征,會讓其他人無法斷定其修為,也就成了一個無法估計威力的定時炸彈。
萬千花巧妙的,想先用普通的刑具測試測試這個女孩的反應,然後再把一件,可以壓制修真者修為的,高級拘束道具拿出來使用,看看對方的反應……
如果抗拒或者掙扎,或者這一套器具的使用,無法封印那種吞噬真氣的體質。那幾乎就可以斷定對方修為不淺,要用更高級的道具,才行……
如果沒那麼大的反應,那就使用這套器具,沒有什麼問題……
紫發少女轉身點了點頭,拿出了鑰匙,近距離的給石頭手腳上原始的連體鐐銬解了下來。
石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道具,然後又抬頭望了一眼那個身材修長的姐姐……
第一眼看到地上的那些,重鐐便已經能感覺到其中,似乎有壓制真氣流動的效果。而且通過身體的感知,那道具制作的精度硬度,和之前手上的那,副完全無法相比,簡直就一個是塑料玩具,一個貨真價實。
“給她穿!”
紫衣女子腰間的鈴鐺沒有因為的走動而發出聲響,左腳踢在那些看上去就很沉重的刑具上,讓其和石頭的距離拉近一些,然後衝著那個紫發的女子交代。
三個衣服色調和法國很相似的少女,投來的驚訝的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說,真的至於嗎?戴這麼昂貴的東西?這可是修為高深,而且重罪的人才會佩戴的東西,給這麼小的孩子真的沒關系?
內向的少女依然低著頭,鎖鏈嘩啦啦的聲音不停的涌入耳中。
石頭沒有其他選擇,別說現在這六個人聯手了,就是其中,挑出來一個最弱的,自己都應該打不過。
帶不帶這些拘束道具都沒有什麼區別,反正結果一定是打不過的,而且,這種迫使被拘束者真氣內斂的道具,對石頭來說影響也不大,畢竟石頭也不駕馭法寶,也不真氣外放,被鎖死了也就鎖死了。
先是一個項圈……內圈外圈被磨的都是很光滑的,有一條很細小的鎖鏈,細到如果用力拉扯,一定會斷開的程度,最末端接了一個鋼環,長度正好到肚臍。
項圈厚度將近有兩指,高度將近有三指。簡單卻十分有效的結構,讓這個項圈一旦鎖在人脖子上,要是沒有,特定的鑰匙,便是元嬰級別的高手也難以徒手撕開。至於其重量……少說也有一瓶礦泉水的重。
然後便是手銬了,和之前那個兩個“護腕”中間連條鎖鏈的結構完全不同,一個大寫的T字型,三個邊的末端都有一個手銬形狀的圓環,最底下那個最粗大。
雙手背到身後,大臂被橫著的兩個環,緊緊靠住,無法睜開,然後雙手背靠在一起,固定在T最下面那個環里。
磨得發亮的金屬,和手臂非常契合的連接在一起,雖然從背後看上去感覺有些精美,但是只有帶上的人才懂得,這無助……
然後就是腳鐐了,沒什麼好說的,除了加粗加固,外形精美之外,跟之前的樣式一樣。似乎只有做成這個樣子,才能正好既讓奴隸有一定的行動能力,又防止逃跑。
紫發的女子在完成一系列的拘束之後,掐著石頭的腰,幫助其慢慢的站起來,然後順手還在她屁股上揉了一下。似乎在性格和身材上給予了雙重肯定……
“等一等,急什麼?”
修長的女子伸手,往石頭的胸部一抓。
和紫發女子不同,這次抓過明顯不是因為對那形狀有些喜愛,或者是著急想感受下手感,又或者侮辱什麼的。
石頭能感覺到隨著那個手臂的觸摸,一股真氣從那女人手掌上散發開來,身體原本因為這拘束無法從空氣中攝取足夠的真氣,身體現在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福利”,也不等石頭加以操控,立刻將其吞噬殆盡。
那女人死死的握著石頭的胸口,指甲根根的陷入其中,血嘩的就流了出來,而且手上的力道還不減,眼睛瞪著石頭的臉,似乎想逼對方招供,然而對方沒什麼可說的……
女人探測無果,似乎已經認定石頭,是一個應該嚴加看管的對象。
一方面想看看對方到底能忍耐到何種地步。另一方面,又有些惱怒,自己一身修為,卻連一個娃娃的身體都探測不了。
原本那三個女孩,在看完石頭帶回刑拘之後就轉換視线去想別的事情了。然而聽到石頭痛苦的呻吟,移回的視角,正好看到,紫衣女子的手,狠狠的抓住對方稚嫩的乳房,乳頭充血,那手掌上的小拇指有一部分已經完全扎入了胸部。若是在加大些力道,這幼女的胸脯就會活生生的被撕下來,留下一個血洞。
一直低頭不語的女子,聽到呻吟,不忍地抬頭望了一眼,看到這可怖的畫面,漂亮的臉上瞳孔忽然收縮,立刻又低下了頭,這次還伴隨著,身體的微微顫抖,還有那微不可聞的哭泣……
渾身上下的這些刑具,加起來重量幾乎可以和半箱礦泉水相比。
抓著胸脯的手,力量還在不斷加大,而且還向上拉扯,似乎想讓,石頭渾身的重量都壓在這胸脯上。
石頭咬著牙,表情變得十分的痛苦。一開始還會搖頭掙扎,而後因為力量加重,掙扎會帶來額外的疼痛,便也放棄了,慘白的小臉上冷汗直冒。喉嚨里不敢有一絲聲音發出,兩只小腳,墊著腳尖,最後還踩在的鎖鏈上面。希望分擔重壓。
《荼仙》何歡谷
“很快你就,要拜師了。不叫我一聲,師姐嗎?”
石頭腦子本來就不是很靈光,經過剛剛一系列突如其來的事件衝擊,現在又被對方,死死抓著胸部,腦中混亂無比。對方突然說出的這一句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石頭的大腦嗡的一下,便什麼也無法思考了,唯有機械的回答。
“師姐……”
手上的力道一松,修長的女子把手指,從嫩白的肌膚中抽了出來。
石頭順勢想癱軟在地上,然而還來不及屈膝,小腹便又受了重重一擊,整個人再次拍在岩壁上。
岩洞震顫,碎石從天而降,在石頭和其他女子身上敲打了幾下,但是卻沒有一粒碰到了那修長的女子。
“哈哈。很好,你果然意志堅定,以後就是同門姐妹啦!希望你能為何歡派,奉獻自己的力量。”
鈴鐺輕輕響動,其他五位女子雖然都想捂住耳朵,但是卻沒有來的及,受到了這次精神震懾的波及,都僵了半晌。石頭的混亂大腦,還未“重啟”便又受到刺激,腦海意識之中無數次的回蕩,那女子的聲音,就好像一遍遍的洗腦一樣。
“你大師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別讓我失望啊!”
大師姐隨手捏了個法訣,把地上散落的碎布吸入掌中,趁著石頭還沒從岩壁之中脫身落到地上。
又操縱法寶,從腰間鈴鐺後面的一個竹筒中,抽出了幾個牙簽大小的小棍。
一共八根,在空中轉了幾圈,然後一個個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忽的變成了竹竿兒,而且還被人削尖了頭。
嗖嗖嗖……
一共八次破空之聲,竹竿如同離弦之箭,在空中留下殘影,都以X的路线,分別固定了石頭的脖子,細腰和兩個腳腕。
“恩~”
鈴鐺的聲音再次襲來,其他五個人早已及時捂住了耳朵。
大師姐說的話再一次在腦中重復,石頭這一次幾乎就沒有猶豫,輕輕的答應了。似乎是肯定了對方的期待……
“把這個給她戴上。”
大師姐一邊抬手把碎布,塞進了石頭的嘴里,也不知道是為了防止對方大喊大叫,還是咬舌自盡。
一邊從腰間摸出了一個,好像裝著戒指的小盒子,撇到了紫發女子的手里。似乎想讓她,為石頭裝上一點小“裝飾品”。
“這……”
“玉蘭!”
“是……”
紫發女子先是有些驚愕,一臉是不是哪里搞錯的表情,詢問著,那位大師姐。然而對方微怒輕呵,那紫衣女子便,沒了後話。表情顯然有些犯難,然後拿著盒子靠近的石頭。
“唔……”
石頭的身體被死死釘在牆上,雙手在背後固定,有五個洞的胸脯被強迫挺起,雙腳青筋冒起,指尖顫抖,掙扎卻碰觸不到地面,竹竿緊緊扼住了咽喉,嘴里涌上一股血,卻因為被破布堵住,只好從鼻孔里冒了出來,嘴里的那塊布也被染紅了,雙眼瞳孔放大,三魂七魄看似應該已經丟失過半……
那三個長相相似的姐妹,站在遠處,每一個人都拿自己的雙手捂住其她兩人的眼睛,就好像一位大人,讓孩子少看一些恐怖畫面一樣。只不過他們每個人的,兩指之間都有小縫,透過縫隙還是能看清楚一切。
玉蘭打開小盒子,里面放著三個D形狀的小物件,每個還拴著一個小鈴鐺……
打磨精致,而且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其結構是可以拆卸的……
兩大一小,先拿出大的,握在掌心里。
那位大師姐向後退了兩步,遠遠的仔細觀望,那表情說不上是欣賞還是陶醉。
把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口中潤了潤。玉蘭半蹲有些愧疚的嘆了口氣。食指戳到了,石頭胸口的乳頭上。
芊芊玉指在上面,按壓,搔癢,捏揉,拉扯……
小乳頭很快便受不了了,開始充血,開始勃起,紅腫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小口雖然被堵了起來,但還是能發出,稚嫩的呻吟。
“唔~”
石頭表情僵硬,汗珠直下。嘴里發出的那種,女人被灌醉了,的時候迷奸的聲音。小腹前後的晃動,似乎有意無意的,希望對方撫摸下面……
然而……
雙腿之間清流滴落……
玉蘭一只手扯出乳頭,另一只手用那小小的裝飾品,將其刺穿,然後固定住……
手法迅速的又從盒子里把另一個大的拿了出來,揪住的另一個乳頭,如法炮制在石頭還未掙扎前把另一個也刺穿了……
想象中的慘叫並沒有出現,玉蘭甚至手都到了耳邊就等待對方發出尖銳的聲音。石頭僅僅是口中發出較大的呻吟,僅此而已,面色還有些微紅,似乎將雙乳的痛苦當成了快感。
剩下那個嬌小的環,毫無疑問,那定是裝在陰蒂上的……
玉蘭剛想伸手去觸摸,卻早已發現那里咸濕了一片,還發出了比較刺激的味道,一時間有些退縮。然而同時感覺的背後,誰的視线如針刺般,讓人難受。
最後只好在地上撿了一些布條,團了團,在那里,用力的擦了擦。也不顧粗糙的面料蹭的那里紅腫破皮……
將近一分多鍾,石頭的意識終於有些恢復了。她感覺到雙乳劇痛,感覺呼吸困難,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淌,兩腿之間濕濕的,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了陰蒂上……
噗……
連蚊子都難以聽到的聲音,在七個人耳中是那樣的響亮和明顯。
陰蒂上被穿了個洞……
掛上了耳墜……
好不容易恢復的那一丁點意識,瞬間便被洪水猛獸般的痛苦,衝的蕩然無存……
之前實際上並非是失禁,僅僅是潮吹的而已,然而這次卻是實實在在失去了意識,大小便均不受控制……
菊花忽的張開,汙穢之物通通溜了出來,一部分還撞在了,雙腳之間的鎖鏈上。
玉蘭急忙向後跳了一小步,遠遠的望著大小便失禁的幼女……
“師姐,我們會不會做的……”
“不,你做的很好。商人們個個油嘴滑舌,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震懾,他們定然不會乖乖聽話的。”
“但是她還僅僅是個孩子……”
“商人家的孩子,狗一樣人……”
“那……她……叫……”
“隨便給她個道名。”
“恩,那就叫石頭吧。”
“隨便,有個名字方便叫就行。”
內向的少女已經走出了岩洞,似乎已經忍受不了這里的氣氛了。
三胞胎姐妹雖然想看下去,而且對這種血腥的畫面特別喜歡,不過因為難聞的氣味,也退出了洞外。
玉蘭雖然也想跟著出去,然而,大師姐,一直盯著她,似乎想讓他,把髒活累活都干了……最後無奈只好收拾了收拾然後,繼續行程……
……聚氣鎮……
雖然丁老去了城里,但是小玉還是留在荼門幫助做茶。平日經常和石頭一起踩茶的她,匆匆忙忙的跑了起來。嘴里從遠到近,一直朝著不易,喊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不易聽到了,也是一驚,不顧手中剛做好的飯菜,跟著小玉便向荼門的方向奔去。
坐在房後喝茶的陸羽,聽到對話,手中的茶杯僵在空中……
《荼仙》何歡谷
……密林……
也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渾身枷鎖,赤身裸體的躺在密林之中。
透過無數葉片的縫隙,烈陽直射在臉上,感覺應該是下午。
石頭回想了之前的事情,枕在地上的腦袋,輕輕一轉正好看到了,靠在樹上的紫發女子,以及站得很遠的其他五位。
玉蘭輕輕扯了扯鎖鏈,躺在地上的石頭感覺到呼吸困難,掙扎著費了半天力氣才翻身趴在地上想要坐起,然而雙乳一碰觸地面便是劇痛,猶如電擊整個人,忽的便跪坐起來,身上突然響起了三聲清脆的鈴鐺低頭一看,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被穿了環!而且還是在最重要的三個位置!
白亮的耳墜兒,青銅的鈴鐺,如果要是掛在耳朵上的話,那一定是很漂亮的裝飾,但是若是,扎在乳頭陰蒂上……
清淚從臉上緩緩流下,臉頰上的灰塵,被兩滴淚珠衝出了兩條“河道”,就好像哭了三天三夜才會形成的淚痕。
兩腳之間的鎖鏈距離很短,石頭忍著雙乳的劇痛,晃動身體,才勉強將重心移到腳掌上,緩緩的站起。
眉毛微皺,還不能目露凶光。
視线一旦掃到了那位大師姐身上。
腦海中忽然不知從哪里,瞬間衝出的無數人聲……
石頭清楚的知道,那人和自己的對話絕對不超過三句,但是腦中,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那個人的聲音,而且猶如狂風驟雨一般的,擊打著心房。
那人沒有說過的關心的話,突兀的出現,那人的關照,那人的細心,那人對自己的培養,那人對自己的賞識……
那些莫無須有的場景在腦海中竟然漸漸的浮現。
那些莫無須有的劇情竟然在腦中慢慢的展開。
那些莫無虛,有的言語在腦中漸漸創建。
石頭的理智漸漸被擊潰,就猶如一個開明的政府,被無數暴徒砸爛。
縱然誰都知道,誰是真理,縱然誰都知道誰是暴徒。但是那壓倒性的優勢和那為所欲為的力量,讓人逐漸忘記了誰是正確,誰是錯誤,誰是現實,誰是虛幻,轉而投向了誰多誰少,誰強誰弱……
面對一個敵人,恐懼或許是一個阻力,弱小或許是更大的阻力,但是若是連,恨都提不起來的話,那便是有了壓倒般的優勢,也對對方束手無策。
幼小的身體好像被撕裂成兩個人,一個,毫無來由的,對於那位大師姐盲目的崇拜,一個則理智踏實。
那個理智的人格還不等對方,抬手奪取身體的控制。便強迫勃頸低了下去,雙眼緊閉。身上清脆的鈴聲,再次響起,疼痛跟眼前的黑暗,將那個莫無虛有的人格丟到了千里之外,然而另一個人格,則漸漸顯現,和那個理智的人和站在了一起,或者說是,前者躲到了後者的身後……
等石頭再次睜眼,望向那位大師姐的時候,眼中沒有崇拜,也沒有憤怒,僅僅是一絲暖味。
萬千花盯著石頭的眼睛,似乎從那雙眼睛中挖掘出了細微的柔情,也心的祭出了自己的法寶,准備接下來的行程。
話說仔細一想,石頭前世確實學了不少東西……
人這種東西是需要無數種,思想驅動才會運轉的復雜機器。
或許一個人與另一個人暖味的關系,跟日久生出的情感,會是那行動的動力之一。
然而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許多,埋藏在血脈之中更深層的欲望……
石頭的理智深知自己絕對打不過那幫“暴民”,那洗腦得來的瘋狂意志,絕對不是脆弱的理智可以戰勝的。然而若是加上肉欲,那結果便不知曉了……
那位大師姐身材勻稱健碩,就好像前世的體操運動員,臉蛋也很是漂亮。
要是換成前世那個自己,別說對方穿著,現在這般飄逸,時不時要是一縷春風吹過還能,春光微露。
就算穿著保守,渾身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臉蛋,自己也會對這個美人產生反應……
沒錯……
就等那位大師姐轉過頭去的時候,石頭眼中忽的迸發了比盲目崇拜更加狂熱的氣息……
那根本不是什麼對長者的尊敬,也不是對前輩的仰慕,僅僅是單純的想把她壓在身下,做活塞運動而已啊!
那位大師姐剛剛祭出鈴鐺,忽的感覺後背一寒,轉身一看卻只見到,被玉蘭拉扯的一踉蹌的幼女,而沒有其他發現。
雲層中一共七個人。
那三位長相相似的少女,一起駕馭起一個巨大的斧子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要是她們,屁股下面墊上一個墊子,上面再放上幾個花果蔬菜,估計便是野游了。
大師姐的鈴鐺有兩個,一個有他自己坐著,而另一個坐著那個靦腆的少女,也不知道是恐高還是,還怕大師姐一個,不高興把她扔下去,顫顫巍巍的也不敢抬頭。
玉蘭驅使一把仙劍,可以說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靠譜的飛行道具了。
原本乘坐的前後應該是,石頭坐在後面,然後玉蘭掌控反向。
不過玉蘭似乎是覺得對方太髒了,不想讓其坐在劍柄旁邊,於是便把石頭趕到了劍尖上,雙腳,只能站在,極小的空間里面,迎著前面吹來的寒風,就好像被綁在某個船頭上的女神……
……何歡谷……
石頭抬頭看了看太陽已經落到了雲下面,雲彩也變得鮮紅。要是這個世界,計算時間的方法和前世沒有出入的話,那現在估計已經是六七點鍾的樣子。
透過身邊時而飄過的薄雲,其他六個人,絲毫看不出長途駕馭仙劍而顯得疲勞……
法器緩緩下降,石頭感覺到身體,在衝過雲層的時候沾上了許多雨珠,體溫驟降手腳冰冷,與原本站了許久的疲勞一起襲來,渾身一軟,險些重心不穩跌下去。
落於地面後,石頭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雲層的時候為什麼不張嘴,喝些雨水,現在自己又渴又累,手腳又酸又麻,再加上這些束縛和負重,幾乎無法再邁出一步。
“唔……”
石頭輕輕的呻吟,身體有些發顫。
石頭倒不是感覺有些冷,而是恍惚間發覺,自己竟然赤身裸體的,站在大道中間。幸虧沒有行人在這里來回趕路,否則自己現在已與刑犯游街就沒什麼區別了!
玉蘭似乎知曉對方在想什麼,看著對方羞紅的臉。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套衣服,只不過沒有袖子,就好像底部破了洞的袋子一樣,直接套在了石頭身上,將上身連同手臂一起罩了起來,只露出膝蓋以及下面被鎖在一起的小腳。
鈴鐺可能是因為被袋子夾緊的原因,不再發聲……
幾人走在大道上,錯過了幾個轉角。路開始變得狹小,被兩旁的森林,慢慢的夾緊。
又走了一會兒,終於到了一個寬度將近五的門前,門右邊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形狀就好像一個背從中間切開的麻袋,高度將近有四米,上面被不知道什麼工具,寫著繁體的何歡谷三個字。
因為剛剛穿過雲層時渾身都濕了,身上的雨水,順著身體流到了腳踝。原本干淨的腳掌,因為沾染了雨水,又在地面上走了許久,已經在指甲縫里,在腳趾縫里,粘了不少黃泥。
石頭像一只母狗一樣,被拉扯的進了門。開始繼續向里走……
《荼仙》何歡谷
……荼門……
原本空蕩蕩的大廳現在被人擠滿了,左右添了幾個椅子,有些人站在,後面才勉強裝下。
“現在……我們……”
古老坐在主席上,手邊的茶已經涼了,左手一遍一遍的梳理著自己的白胡子,就好像可以從那一根根胡須之中,找出解決的辦法一樣。
“不能把石頭偷出來嗎?”
錢少皺著眉,一手握拳,用力的砸在另一只手的手掌里,啪啪直響。
“先不說石頭的修為,也被對方輕易的掠走。就是我們真的,成功偷出來了,我們荼門這麼大的家業也不可能,人間蒸發,讓對方那麼大的一個門牌找不到。”
錢樹一邊解釋,一邊在自己的賬本上計算著什麼。
“那我們難道只能順她們意了?”
葉王有些猶豫的說完,隨即便感覺喉嚨,一陣冒火,就好像自己,連續說了三天三夜沒有停過一樣。揉了揉眼睛,端起茶杯,剛抬起,但卻發現那杯中早已沒了茶水,原來剛剛便已經喝完了,不過是自己因為太過激動遺忘了而已。
“她們的要求,如果光從貨源上來說的話,我們並不難辦到,只是……”
古老從座位上站起,從椅子旁邊拿起那個黑色的長棍,慢慢踱出了房間,撇下了屋中的眾人,慢慢的走到了門口,看了看晴朗的天空。
“老頭子,你這歲數見長,話倒是越來越說不明白了。到底有什麼難處,我們都一起幫你想!你一個人頹廢什麼?”
老丁常年制作紫砂茶具,幾乎就沒從那小屋子里出來過幾回,自然不知道何歡谷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看著古老滿面愁容,當著眾人的面,竟然有些失神的走到了院子里,奇怪不已。
“何歡谷……和我們鬼城正好相反。我們是先有的地下交易,後有的組織實力。何歡谷是一位女仙,開創的地域,後來才有人居住,演變成為了現在的何歡派。”
葉王搖了搖頭,錢櫻雪在他身後揉了揉他的肩膀。想為對方緊繃的神經,放放松,並且跟著這句話說了下去。
“哪女仙平生最恨的便是男人,她先前本有一位青梅竹馬的上仙,然而世間曲折也不知出了什麼變故,那位上仙竟然辜負了這位女仙人的情。女仙因此撕心裂肺,找到了一處少有人煙,的偏僻之處想了結了性命。然而他命不該絕,在那深山幽谷之中,昏迷了百年,醒來時已經物是人非,女仙便在此處開辟了一方仙境,而且……”
“而且立下毒誓,若有男性踏足此地!便五雷轟頂,神魂洇滅……哎……”
葉王解釋完,嘆了口氣,再次拿起旁邊的茶杯,想喝口水,然而卻被錢櫻雪阻止,指了指空蕩蕩的茶杯。
“那這生意可怎麼做呀?我們進不去呀!”
老丁脫口而出。
“嗨!要麼咱倆老骨頭,進去了,還指望我們去做生意?”
古老苦笑,拿黑色的棒子敲了敲地面,一片薄雲遮住了太陽,黑影罩住了他的臉。
“爺爺!爺爺!我去,我去啊!”
“對呀,爺爺,我們都長大了,我們去吧!”
“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危險的。”
倩雪,小玉幾乎同時主動請纓,而且島歌也從肩頭上蹦了下來,在地上張開兩個翅膀,擺出了一副要是有危險,就會用自己的兩雙翅膀,把兩個丫頭保護住的動作。
“石頭也是我的恩人,救她我自然義不容辭,算我一個吧!”
錢櫻雪微微一笑,兩只玉手躺在葉王的肩上,纏在腰上的腰帶,無風自動,有兩條貓的尾巴,在身後不安分的來回甩動。
“恩……”
古老本來想一口回絕這兩個丫頭的請求,然而忽的感覺,自己的右邊有一股異常熟悉,而又十分狂暴的真氣緩緩接近,忽的轉頭,忘了否決。
“救石頭的話,算我一個!”
膚色有些微紅,紅色的頭發似乎因為高溫被燙出了一個卷一個卷的波浪形狀,一直垂到了大腿。上半身穿著一個,短小的露臍小背心。下面則僅僅穿了一個單薄的迷你棕色短褲。
昭雪光著腳,肩上一只金色的大鳥,在陽光下閃著黃光。
毫無疑問,她這身裝束,是石頭為他量身打造的。至於為什麼現在,渾身上下沒有散發出洶涌的熱浪?灼的周圍寸草不生。
“姐姐,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
“石頭帶回來的藥草,這一次竟然管用了。可以控制熱度了,我就直接出來了。”
倩雪立刻從房間里跑出來,一個飛抱,久違的兩位姐時隔了三年,又一次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我沒有和她說呀?她怎麼……”
葉王看著昭雪,回頭看了看櫻雪,不過後者,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曉。
葉王想不通,定睛一看,看到了,昭雪,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是……
“你和她說了?”
葉王,都懶得回頭了,一個完整的邏輯鏈已經在他腦中構建了,現在不過是為這個,邏輯尋找證據。
“哦~當時我怕自己找不到你,於是就讓小琪和我一起找。對了她聽說那件事的時候,也想……”
“你把那事告訴了她,和直接告訴昭雪又有多大差別……”
小琪是三年前,石頭在血獄骨海中救出的少女。救出的時候,少女還昏迷不醒,直到一周之後,才漸漸恢復意識。
石頭用自己的鮮血喂養了她,而且還用自己的真氣灌輸給對方,最後為了為對方續命,還直接輸血到對方體內。這一系列的行動不僅促使對方身體恢復,而且還讓她與石頭,血脈相連。
頭腦依然是之前那個奴隸的,身體也一樣,骨頭也沒有變化,但是血液,卻已經和石頭是一樣的了,身體的其他組織,長時間受到血液的滋養,漸漸地也被同化了。
兩個人就好像同一個父母生出來的兩個孩子一樣,再次見面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對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
少女本想永遠侍奉石頭,但是石頭卻似乎是文明病又犯了,對奴隸這種身份十分的討厭。不僅為少女起了正常的名字,叫做小琪。還賜予了對方,一個正常的人的權利。
平時一直都是,幫助石頭,照看孤獨的昭雪。
“爺爺,你看……要不就相信她們?”
不易撫摸了一下,懷中大雁的羽毛,看著古老。
“好吧……”
轉身走回了房間,再次坐在主席上。只不過這回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那杯涼茶,一口飲了下去,雖然茶湯涼了,但是此時,涼茶正好,澆滅了古老心中最後的一絲煩躁。
“對了,陸羽怎麼沒有來?”
身清氣爽的古老,環視四周,似乎感覺少了些什麼,於是對不易詢問。
“呀!我當時把他忘了,我這就去聚氣陣找他!”
錢樹從座位上站起來,把賬本放在了古老身邊,目送著不易遠去。
“對啦,怎麼不見門主?難道……”
錢少聽到剛剛古老的問話,突然讓他想起了自己也覺得,好像少了個人,仔細一看,果然缺了一個重要人物。
“他去准備馬車和貨啦!哎……石頭造的馬車……想不到第一次派上用途竟然是這種事情……”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的話,何歡谷可以被稱作一個國家……
但是因為自力更生的能力極其的弱,又有著極其嚴重的性別歧視,而且又沒有所謂的本土文化。
一直扮演著一種人煙稀少的村落加上黑市的感覺。
最直接而且最重要的收入主要有兩個……
一個就和鬼城一樣,是走私販賣以及帝國不允許產業的集中地帶。
第二個則是商道……
何歡派與其說是道路的保養者,不如說是變相的鏢局。
何歡谷前後加在一起,綿延上百公里。
何歡派是何歡谷里面最著名的勢力,也是最大的勢力。
對任何想把自己的貨物從大陸這一頭運到那一頭的商人而言,走這里是最快捷的選擇,而通過這一條峽谷,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給何歡派交一定的保護費,防止她們在半路上落得貨丟人死的下場。
(當然主要因為何歡谷的規矩,不准男人入內,所以那幫商人也只能選擇女性保護貨物,而半路上的,那些截貨的野人,則是男男女女都有的……)
……何歡谷……街道……
靠石頭的探測能力其實探測小小的何歡派並非難事。
但那是對正常的石頭而言而不是……
而不是……
那位大師姐正常的反應,石頭覺得應該是越靠近何歡派,便越放心才對。
可事實正好與之相反,那位大師姐越是靠近合歡派,便越好像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四處疑心,認真警惕。
原本還准備仔細看看山下後那一條夜街上每個人的穿著。
原本還想窺探一下那風月場所里客人與招待者的對話。
原本還想聽聽那幫賣菜大媽與買者討價的菜價。
然而石頭才剛剛看見這些還未仔細挖倔,萬千花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便讓她腦子一空,別說收集信息,就連路都走不穩。
那如同惡魔低語般的鈴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大師姐似乎收了些威力,僅讓她自己與石頭兩人聽得見。
石頭的精神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不過這次與之前魔音繞耳截然不同,那時不過是,簡單的把一句話重復重復再重復,達到以假亂真,替換擾亂記憶的目的。
如果將這兩次都用酷刑形容的話,那就說得清楚了……
第一次就好像“聽音樂”。
用金屬的頭盔,把石頭的腦袋鎖住,然後在雙耳的地方各設一個耳機。
洗腦內容不斷的從耳機里鑽入耳朵,就好像一條條的蚯蚓在大腦里來回的爬行。
任憑石頭用力的拉扯撞牆,奔跑搖晃都無濟於事。
這一次則更像“看電影”。
一條鎖鏈從房頂垂下,石頭身體被捆成了一個球,牢牢的與房間的牆壁地面固定在一起,就算掙扎,反向也不會有絲毫的變化。
雙眼被兩個,鐵絲築成的裝置強制性的睜開,不顧血絲爬滿了瞳孔,強暴的撐開了心靈的窗戶。
眼前屏幕上播放著,莫無虛有甚至荒妙的事情。
項圈抵著下巴撐住後腦,粗大的金屬框把腦頭顱框住,在雙耳的位置焊上了兩個,螺絲現在,已經被擰緊正好從左右刺入耳中,讓腦袋法動彈。
頭頂上插滿了各種各樣,不知什麼原理的,檢測裝置,可以捕捉石頭腦中反抗的信息。
雙乳,陰蒂均被夾上了電極。
石頭看著,這無休無止無盡重復的視頻,腦子里哪怕有一點厭惡,甚至對內容有一丁點的懷疑,便會被電……
大師姐摸著小時候的石頭……
看到石頭濕漉漉的在外面玩兒,會披上一件衣服……
會背著發燒的石頭去找醫生……
那些拙劣的,特效甚至連五塊錢都不值的畫面,在石頭眼前一遍遍放映。
電擊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痛苦……以及……享受……
一遍一遍的懲罰,似乎在勒令本能去修改,在命令記憶的屈服。
然而這對於別人,也許行得通,但對石頭這個極端受虐狂而言就根本不可能……
鎖鏈,還有那毒樹的種子意識到了這種精神攻擊,都在防守這最後一道防线……理智。
本能或許會因為疼痛跟現實而改變,但是就算,會改變也不會,朝著一種完全沒有邏輯的方向改變。
石頭在這個世界僅僅呆了三年,多幾十天而已。根本就不擁有小時候的記憶!那些幻覺,在勒令石頭憑空捏造出三年前的記憶,而三年前,她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之上,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她這一號人。
別說被這些廉價的記憶篡改,甚至在三年前存在這世界的記憶,這件事本身都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可能的。
堅信邏輯,堅信無數次被證明的結論,就好像被燒死的哥白尼那樣……
只不過對石頭而言,自己是不死的,折磨是永遠不會停歇的……
玉蘭能感覺到大師姐正在對石頭洗腦,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諸如:是不是有些過了?是不是沒這種必要?之類的話……
實力強自然就要小心!小小年紀便有這般修為,自然更是需要警惕!雖然大師姐有的時候要求的太嚴了。甚至有些病態。
但萬事萬物終有例外,有的時候過度要求也不是全無道理。
眾人走著走著便已經過了剛才的街道,來到了何歡派的山腳下。
和大多的門派一樣,何歡派是在山頂上的。
又和大多數門派不一樣,通往山頂是有明確道路的,而且還是一磚一瓦砌成的……
萬千花就好像故意不想讓石頭,太快登上峰頂一樣。
不僅玉指一劃,把石頭身上套的袋子卸了下來讓,她身上的鈴鐺又可以照常運作。
還刻意的減小了石頭兩角之間鎖鏈的長度,讓其一次,上一個台階,都很困難。
最終還拿布條把石頭的眼睛和嘴通通蒙住,不僅讓其沒有人領著便不知往什麼方向走,還讓對方就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玉蘭,你領著上去。我們先走了,你不用心急。若是昏倒了,你就把她抱上來。”
萬千花揮了揮手,示意其她四個人先走。然後看了看,被“包裹”嚴實的石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控制力極強而高興。還是看著石頭這副痛苦的樣子很是愜意。
萬千花第一次悄悄的微笑,甩甩衣袖,便乘著法寶,飛上去了……
“唔……”
精神洗腦隨著,大師姐的遠去慢慢衰弱了下來。
身體再次感覺到大面積的暴露在空氣里。
石頭忽的想起自己,好像還在街頭,四周好像人也很多,剛想蹲下團成一團,不過玉蘭,正在此時一拉鎖鏈,石頭幾乎就像上吊一樣,被拽離了地面。
石頭馬上,伸腳在地上站穩,然而又忽然感覺腳鐐長度明顯變短了許多,身子向前衝的力道只好憑借跳躍慢慢減緩。
可是恰巧面前又正好是台階,石頭雙眼被蒙住根本不知道,不偏不倚的被擋住,摔在了石階上。
玉蘭第一眼看到石頭的時候並沒覺得討厭,反倒對這個有些髒了小姑娘,抱有一定的好感。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在自己面前一次次的出丑,甚至失禁,還是大師姐的影響現在看到這孩子髒兮兮的絆倒在石階前,一股邪火便從心頭涌起。
之前師姐說過這孩子要是暈了的話才能抱上何歡派。也就是說,要是不暈的話,就要一直陪著走這又長又枯燥的台階。
玉蘭抬腿,一腳狠狠的踩的石頭,髒兮兮,肉肉的小屁股上。
石頭被蒙著眼睛,又被堵住了嘴巴,身體還沒有完全消化剛剛胸口,跟小腹,以及陰蒂那鈴鐺晃動傳來的快感。
屁股上面又挨了一腳,而且還不是踢。是狠狠的踩住,然後不停的在地上碾。
“嗚~嗚唔……嗚!嗚!嗚……”
可惜石頭方才沒有聽到萬千花的話,否則現在一定裝死。
那只腳似乎穿著很薄底的鞋,透過鞋底能感覺到那只腳的柔軟和溫度。
巨大的力量壓的石頭抬不起身來,小腹正好壓在了台階的棱上。
陰蒂上的鈴鐺正好懸在空中,隨著掙扎跟用力不斷的在空中搖晃拉扯發出清脆的聲響。
聽著幼女的嗚咽,哭泣,哀嚎。
玉蘭嗜虐的火堆一下子被點燃了,抬起的玉足……
石頭剛剛感覺,力量放緩,准備掙扎起身。卻不料肋骨迎來了一記重腳。肝髒一下子被打的震顫不已……
“唔……”
就如同被車撞到了的小貓一樣縮成一團,一邊顫抖一邊嗚咽。
隨即便又是一腳,正好踢中了石頭的頭部。
順著這個力道,石頭本想向後躲閃,然而不想,腦後竟然是石壁,這一下力量極大,直接撞昏了頭,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荼仙》何歡谷
……村莊……
為天下人熟知的六大門派地址卻並不是完全公開的。
唯有佛宗,凌霄殿,還有何歡派有明確的地址而且可以徒步走到。
剩下的神兵門,煉屍冢,還有藥王宗。要麼是位置經常變換,讓人摸不著頭腦,要麼就根本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神兵門雖然被人稱作門派不過嚴格的來說只是軍營而已。
總部?
地址?
不不不,只要得到命令,哪里都可以操練哪里都是總部。
煉屍冢屬於傳說中的地名,唯一抓得住影子的傳聞,便是有煉屍冢陰氣極重,乃是極佳的養屍之地……
也就是說,只要看到一個地方煙霧繚繞,而且常年陰雨,見不到陽光,那這個地方便有作為煉石冢的潛質。
至於藥王宗,隱於深谷之中,和前者不同的是,這屬於一個煉丹起家的門派,江湖聲望要比煉屍冢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過據世人所知,這個宗派似乎並不積極參與什麼斬妖除魔,懲惡揚善的活動,僅僅是在一秘谷之中煉煉丹,做做藝術。
近些年來,高手沒出幾位,壯舉也沒做幾個,反倒是那里出產的字畫工藝品都賣的上價還經常在黑市流通。
就算現在突然改名叫什麼字畫宗,文藝宗,藝術宗……估計滿天下的人也會默默承認吧!
……大戶……
一個村莊里面總有那麼幾戶特別勤勞肯干的農民時間久了變成了當地的富農。
要再過些時日他們積攢些財富,便會多買些地多蓋幾間房子。雇傭其他農民幫助一起工作。
要是再沒人管制,而且一帆風順,用不了一代的時間,就變成了村莊里名副其實的地主大戶,後代僅僅靠租地養民,便可過得很滋潤。
然而家里有錢了,家具也變得嶄新了,手頭的錢寬裕了,穿的也時尚了,吃的也好了,身子也漸漸變懶了。
也許一代會改變整個家族的興衰,但是一代絕對改變不了整個家族的基因。
這一戶便是個典型的例子,已經將家業經營到地主的父親,一旦過世這個家族,那種勤懇踏實的性子便算是完全沒了繼承。
大兒子繼承了資產,雖然國家從沒有什麼有知識,有文化便可以當官的制度。
但他也是稍微讀了些書,有些文化畢竟去風月場所都顯得,與眾不同。
雖然沒什麼不良嗜好,但一天讀書會有訪客逗鳥,吃的也是大魚大肉,更不懂什麼養生,兩三年的時間身上便得了些怪病臥床不起。
然而轉機就在3日前,這位大少爺做了一場夢,夢中有仙人指引,說日後會有一背劍的青衣俊朗少年路過,贈銀錢石雕,便可幫其治愈疾病。
陸羽背著長劍行走在土路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的石頭的熏陶,或者是因為身邊摯友遭遇的劫難。
自從三年前醒來之後便更加忘我的就范茶藝,一有閒暇就去請教葉王錢樹等人學習武藝。
兩個師傅一個看在多日交情,一個看在石頭的面子上,也都傾囊相授。
而陸羽這個外表看上去柔美的少年,卻在劍術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
用那兩人的話說便是……
陸羽用劍如用筆,劍招一望便知意。
三尺青鋒紛紛落,一招一式一局棋。
現在的陸羽,要是把背後背著的劍拿掉,那遠遠望去,薄衣輕輕,發絲細膩,五官細膩,身材修長。不認識的第一眼,定然會認為對方是位絕世美女……
當然就算背上的那把劍,要是不聽他說話,不扯開衣服,仔細的摸摸兩腿中間,也僅僅會把對方認為成英氣貌美的女俠客。
……漫步……
陸羽這次外出沒有和任何人打好招呼,准確的說就是偷偷跑出來的,而目的則是去何歡谷救石頭。
陸羽自然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才得做此決定,他清楚的知道荼門家大業大,若是以荼門的,名義去做的話,定然會牽連他們。
如果要是平時的陸羽的話,應該會選擇默默等待。
然而這一次被擄走的是石頭……
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原因……
平時石頭和陸羽因為之前的事情,見面次數不是很多,那時一天不見都沒什麼感覺。
然而這次不過是石頭,在一個其他地方呆著,不和陸羽見面而已,陸羽竟然覺得心像被貓撓的一樣癢癢。
石頭那個矮小的身影,只要他一閉上眼睛,便會在腦海中來回閃現。
石頭平時溫柔的話語,關心的聲音也時不時還會隨著那影像響起。
陸羽一路之上,一直在告誡自己,現在輕舉妄動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自己應該冷靜下來想想到底應該怎麼做。
然而腳步沒有放慢絲毫,這次行動,與其說是去拯救石頭,不如說是讓,陸羽覺得自己為救助對方出了一份力,或者更准確的說……
是一種減輕心中無名罪惡感的方式……
陸羽似乎一出門的時候便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故意只背著劍連自己那些最心愛的茶具,也就只帶了一個紫砂壺而已,貨幣更是一分沒有。
明擺著,是陸羽想等自己餓了,逼自己回去……
不過……
陸羽根據之前路线的規劃走到了一個村莊,而那個村口有幾個年輕人坐在茶鋪里四處,審視來往的行人,直到他們看到了陸羽……
“仙人!”
四個年輕人,把手里剛喝了一半兒的大碗茶忘桌子上一扔,立刻就跑向了陸羽將對方圍了起來一臉激動。
說真的陸羽要不是看這里是光明大道,突然遭遇這番對待,定然是要拔劍的,畢竟對方這架勢太像山賊了。
“你們,要做什麼?”
入雨下後退了一步,眉毛微微一皺眼睛輕輕一眯,一只手握住了劍另一只手擋在胸前,發出輕柔卻充滿威嚴的聲音。
“別別別,仙……仙……仙人,您……您……您別誤會,我們,我們只是等您而已。我們……少爺……他……他……他……他……”
陸羽聽著這四個人中,最高的那個細長條,有些磕巴的解釋。
“好了!我說!我說!”
四個人之中最矮小,但是卻有些微胖的那個人,立刻打斷了細長條的發言,接過話來解釋。
“仙人,少爺他三日前,被仙人托夢,說你一定會來的。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爺呀!”
陸羽有些蒙,他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做的是否正確,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然還會上前搭話,而且還說自己是仙人要求救他們家的少爺?
擋在胸前的手放下,不過握劍柄的手卻沒有松開。仔細的看了一下這四個人目光中的崇拜似乎沒有摻假。
“我不是什麼仙人,你們認錯了吧!”
“不不不,少爺說哪人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少年,背著一把劍,會在三天後路過村莊。這說的就是您啦,今天就是第三天啊,您要是不救救少爺他,少爺……”
“我不是什麼仙人,你們少爺的夢可能只不過是湊巧而已,若是有病去城里請大夫便可,我從未學過,治病救人。請你們讓讓……”
“不行啊!仙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仙人!仙人!”
四個人,兩人一個腿,直接把陸羽抱住了……
以極其羞恥的姿勢……
……荼門……
不易尋找陸羽發現了留下來的字跡,說是要去何歡谷救石頭。
告訴了古老之後,也是讓眾人,頭疼了一把。
本來計劃一日後出發前往何歡谷現在卻因為這個變動直接,將計劃改到了當下。
眾人直接就坐上了馬車,因為其中空間很大,所以還真不需要刪刪減減,去費腦力思考該帶什麼不帶什麼,茶葉帶了很多,資金也帶了不少,准備先讓一行人半路截住陸羽然後找個機會把他送回來。
剩下的人直接去何歡谷買一個店面,造一個房子好當做一個中轉站,來進行售賣。
……路過葉城……
之前那個被挾持的將軍的女兒,也就是上官燕。
在那次事件之後,也經歷了不少事情,而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名譽完全的受損……
如果說之前是被大家閨秀,豪門貴族搶著上門。
現在的她便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丑聞”。
神兵門的士兵們的嘴自然是很嚴的,那天看到了,假扮上官燕的石頭雖然一個個都信以為真,不過絕對不敢大肆宣揚。
但是跟著的那些文官可就另說了……
上官燕被葉王當眾剝光衣服羞辱的事情,就被傳得不知有多麼邪乎。
將軍對這個之前疼愛的女兒,竟因為這莫無須有的,他自己都知道是假的傳聞,態度360度大轉彎,可以不見的就不見,可以想辦法給送走了就送走,就算都做不到,最好把她關一屋里頭,誰也見不到,防止這“丑聞”再生事端。
而上官燕知道了這一切,對石頭的尊敬或者說是崇拜就又升了一層,直接就成了對方的鐵杆死粉,縱然被父親軟禁在城里,也時不時的會,逃去荼門見石頭一面。
而這次是她三年里第247次“越獄”……
葉城地表的土路上,石頭造的馬車格外顯眼。
上官燕老遠便發現了對方,而且還一眼認出了,在後面玩耍的倩雪。
(有的時候去荼門找石頭,石頭出去跑商了不在,便和倩雪聊天然後成了朋友)
“你們這是哪里找來的玩具?好漂亮啊!”
快跑幾步,上官燕一跳便登上了馬車,坐到了對方的旁邊。
“厲害吧!這可是石頭做的馬車。”
昭雪側臥在橫椅上一個人占了一排的座位。
渾身都散發著熱氣,雙眼被黑布罩著,剛剛似乎在睡覺,不過聽到有人最近馬車產生了興趣,突然來了興致隨意插話。
“她是我姐姐,昭雪。”
“姐姐好,我是上官燕。”
“哈哈哈,我聽石頭說過你。能喝嗎?來來……”
昭雪剛剛蘇醒,便從地上拿起了,一瓶酒,直接對瓶吹,還晃了晃另一瓶想要跟對方同飲。
“要喝你自己喝,別總教壞小孩,都醉了還不老實!”
站在車頂上吹風的夜鷹笑罵,引得車里其他人都,展露笑顏。
“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出去玩兒嗎?”
上官燕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倩雪昭雪瞬間就沒了動靜。車頂上的夜鷹島歌也不發聲,唯有騎馬的櫻雪一邊拉著,韁繩一邊緩解氣氛。
“其實石頭她……她……被抓走了。”
很顯然,這氣氛緩解的並不好,眾人繼續沉默……
“啊!”
隨著上官的一聲驚呼,馬車行駛在土路上顛顛簸簸,左搖右晃……
《荼仙》何歡谷
……草廟村……
四個人抱住陸羽的腿同時還大聲央求,過路的人紛紛側目,不過似乎是因為他們手中有急事,僅僅是望上一眼沒有圍觀的。
陸羽這一生幸運與不幸參半,雖然不至於見個人就懷疑這人別有用心,但是會輕易相信別人,倒不至於。
陸羽第一次被這四個人截住的時候,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猜想會不會是這四個人在道上專門看到衣著較為整潔的人下手,騙他們的錢財或者是其他什麼的……
更何況他們說的話實在有些不著邊際,神仙給你托夢?那不過是湊巧夢到了神仙而已,就算日後發現夢中事情靈驗,也不過是隨機湊巧,或者是那件事已經注定了,不過是提前夢到而已。
遵循夢中仙人的指示,在半道上劫一位仙人救命?
多麼拙劣的故事……就是精神失常的瘋子,打娘胎里出生的三歲小孩子,都能隨隨便便寫出比這更精致的劇情。
眼看四個人情緒激動,就差老淚橫流了,陸羽也是忍不了被眾人圍觀的這份恥辱抬手就要抓著幾人的衣領。
“你們,干什麼大白天的,這大道上也不嫌丟人!”
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陸羽轉頭一看,望見了一個戴著草帽,背著魚杆兒的白發老者。
“村長!”
“啊!”
身材最高的那個人,最先抬頭,循著這,聲音望向了老者,驚呼出了兩個字,迅速的松開陸羽的腿,站在陸羽身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隨即那個有些微胖的矮個子,也想抬頭觀望,但是無奈正好被陸羽的腿擋住,慢了一拍,聽到了村長兩個字,急忙想站起,但是因為太過慌忙,重心沒掌握好,手剛離地臉便直接拍在了黃土上。
“這就是你們少爺夢到的那個神仙?”
陸羽很慎重的,低頭向老者問好。
倒不是說他受過尊老愛幼的教育,又或者覺得這位老者值得尊敬。僅僅是在一生之中,遇到過數位老者……像古老丁老這樣的老者數不勝數,每位不是慈祥溫柔,平易近人,就是學識淵博,品位不凡,或者就范制造,技藝精湛。
總而言之,人中龍鳳不一定都是老者,但老者,必然是人中龍鳳。
“年輕人,小小年紀便出來闖蕩?哈哈哈,有志向!老朽是這村子的村長,我姓劉叫我爺爺就好。”
“你好,劉爺爺,在下陸羽。”
那四個人趁著兩人談話都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因為陸羽背著他們四個與老者談話,那四個年輕人不斷的,在其背後做著手勢打著眼色,希望這位老者可以施以援手。
“陸羽?我好像哪里聽過……對了,先不說這個,不知小友能否救哪……”
“恕在下直言!吾不懂醫術,更非神仙。那人的病在下真是無能為力。”
老者之前微微,揚起的頭,緩緩的向下低了一些,原本草帽上向後流動的水滴轉了方向,從額頭前面的帽檐上,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魚线也隨風輕輕晃動,老舍微微的點了點頭。
“哦……是這樣,那……”
“村長啊!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的少爺呀!他自從那天,睡醒講了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胃口一天只靠喝水,時不時還口吐血沫咳嗽不止,要是!要是……”
“但是人家說了呀,不懂醫術啊!”
“村長啊,您可一定要救救少爺呀!倆年前,那王婆家的籬笆倒了,壓死了丈夫是,少爺救濟了他們一家,免受飢餓。一年前老李沒錢看病,少爺為他代交了藥費,現在才能下床走路。就在五個月前,少爺一身重病,還為鄉里,建了菩薩廟。您就看在少爺這般行善積德的份上,幫幫他吧!”
那個瘦高條再次發揮他的口才,把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一口氣全掏了出來,引經據典的直接砸在了村長臉上。那鼻涕眼淚兒的,村長低下的頭再次揚起。
“不……哪……小兄弟……你看……要不,要不這樣吧,你去看一看?就去看一眼,試一試,看看行不行,反正也不花,小友多長時間……你看……”
陸羽遲疑的看了看這位慈祥的老者,又看了看其他,四個涕淚橫流的年輕人。
原本懷疑的問題,從他們是不是騙人的。一下子就跳到了自己要是治不好病,會不會尷尬的問題上。
不過陸羽倒不是那種為了臉面,會思考良久的人。心里約莫了一下,救人一命終究是個善舉,於是默默的答應了請求,同行去救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陸羽雖然現在的目的是去救石頭,不過他也清楚自己這半斤八兩,從一堆高手之中是定然解救不了對方的……
不過……
如果……
當然陸羽並不會堅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或者因果報應的事情,不過是覺得如果人人都能在別人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就算石頭被帶到了何歡谷,被當成了人質也不至於活得太過不堪。
……馬車……
一路上櫻雪似乎故意挑那些,人流密集的大道去作為第一選擇。
當然這可沒有想炫耀的意思,僅僅是覺得,陸羽那個小孩子,應該不會選擇了無人煙的小道,畢竟那樣太危險了,就算有一身武藝。那般嬌小的身材也是,扛不住成年人的車輪戰的。
更何況了解了陸羽之前的遭遇,便更能肯定對方不會將那種小路,作為選項之一。
“你們就沒有反抗一下?石頭就這樣被抓走了?”
上官乘著馬車越駛越遠,離那城已經不知道幾公里了,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而還是特別精神,絲毫沒有那種去了陌生地方有些排斥的反應依然談笑風生。
“反抗什麼呀?人家可是大門派的長弟子!就算要當著你父親的面把你抓走,你父親也無能為力呀!別說當時,事發突然沒有准備……就算有准備了又能怎樣?”
倩雪似乎也喜歡談論關於時尚的話題,畢竟對方還是自己的師傅。一遍又一遍的解答對方的問題。
“好啦好啦,你們倆都已經這件事情說半天了,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學學你姐姐她……睡一會?”
“你還說人家?你這家伙一身金閃閃的毛發站在,車頂上有多顯眼你不知道嗎?那些路人一半的目光都是衝著你的。看我們馬車不過是,覺得稀奇而已,看你的眼光,個個都想把你抓了去賣!”
夜鷹在屋頂上已經厭倦了這兩個小丫頭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擺出了一副說教的樣子。
一直沉默的小琪忽然習慣性的出口吐槽,畢竟和昭雪夜鷹相處的時間久了,聽到這兩個人,等待吐槽的發言,實在有些忍不住。
“啊?”
上官忽的一驚,往自己身後一看,發現那里竟然坐著一個女孩兒,自己之前竟然根本不知道,視线里只看到了昭雪,倩雪這兩個姐妹,這個女孩就好像,不呼吸一樣這麼久了,自己竟然全當沒有看見!
“她什麼時候在的啊!”
“我一直都在……”
上官還保持著一臉驚訝的表情。小琪從座椅旁邊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個紫砂泥,燒成的小老鼠,肚子里面還裝著水。放到了兩個小女孩的手里,希望他們安安靜靜的玩兒。
兩個丫頭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然而當聽到老鼠肚子里的水聲的時候,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大家都了解陶瓷的燒制工藝是什麼,在燒制之前把水灌進去,完成燒制,這根本不可能,然而這只老鼠渾身上下又看不出什麼口,來回擺弄,里面的水也不會溢出來。
這份好奇堵住了兩個丫頭的嘴……
“小琪你換一下我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
“怎麼昨夜你們……”
“哎……誰知道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早知道就讓他輕一點了,現在還有些不舒服……”
“真是的,他也不知道心疼你。你這要是懷了的話,他可不會同意讓你長途跋涉這麼遠的。”
“怎麼可能,一個仙人與凡人結合,懷上孩子的幾率都是很低很低的,更別說是兩個修真者了……再說了我們這都努力兩年了也……”
“好啦好啦,別動了“胎氣”,我來吧!我們到哪里了?”
小琪從那萬能的包裹里,掏出了一個地圖,拿著便走向了,馬車的前部。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石頭的身體里也沒有鬧表,更沒有日歷什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幾天,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渾身赤裸著,身體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
手銬被換成了兩個鋼環之間連鎖鏈的樣式,其他地方倒是沒有變。
房間很是簡陋,甚至在修建的時候都沒有去管,牆壁上竹子和竹子之間露出的縫隙。
床呀書桌呀什麼的,那種奢侈的東西房間里並沒有,只有一個有些生鏽的鐵盆以及一個鋪在地上的布床單。
石頭第一次睜開眼皮,四處張望的時候,還以為是四個竹制的屏風將自己圍起來了,直到抬頭發現了房頂,以及牆壁上若隱若現的房門。
“咳咳!”
水泥地面?木板地面?想得美,沒人會在這里裝那種奢侈的東西。
這個房間的地面,可以說是純天然無汙染的草坪……
不停的咳嗽倒不是因為,感覺呼吸有些不通暢,或者肺有些不舒服,僅僅是想通過自己劇烈的顫動把肺里面那些,一直沉積的廢氣通通排干淨而已。
石頭渾身軟綿綿的肚子也空空如也,就連腸子里也是一點東西都沒有。用手將擋在眼前的長發撥到腦後,揉了揉眼睛,借著從牆壁縫隙中透進來的光,看清了四周,同時還發現了草坪上一個類似“新手指南”的東西。
借助著探測周圍的能力,石頭大致了解了四周的地形,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起那張紙。
一邊走一邊讀,一邊推開房門一邊讀,一邊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一邊讀。
那張紙上寫的東西雖然少,但是卻很齊全面面俱到,作為一個入門級難度的“說明書”,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何歡派有什麼禁忌,各個建築的大致位置,何歡派日常的功課又是怎樣……
石頭曾經見過無數人寫的字,也讀過無數人留下來的書信,但是倒是第一次看到字跡如此潦草,而且字里行間又沒有任何感情的文字。
幾乎在閉眼猶豫思考的瞬間,便可以得出這張紙上面的內容,應該是批量生產一個個謄抄的……
真是偷懶……
“指南”里說的很是清楚,估計除了不認識字的,人都能看得懂,背面是張地圖方便閱讀者找到正確的方向……
“浴室……好餓呀……不過這副樣子……哎……先去浴室吧……”
石頭身上一是沒有衣物赤身裸體,二是灰塵暴土髒兮兮的,還帶著異味。
指南上說的很清楚,必須按照上面寫的一步步來。石頭表情有些抑郁,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按照上面寫的做,先去洗澡再去吃點飯然後去一個地方報到,然後開始入門儀派……
話說之前,抓自己進來的時候,都是幾個武藝高強的人看著,捆得嚴嚴實實,小心謹慎,現在到了地方,竟然就成了散養……
這樣真的好嗎……
……浴池……
石頭去過很多地方,自然對這個世界的建築風格了如指掌,但是現在到了,何歡派之中,卻還是感覺到驚訝……
因為之前從未見到過風格如此,一盤散沙的建築群……
之前看地圖的時候,還以為故意將建築物的比例縮小了,然而現在一看好像地圖上的沒畫錯,一切都是實事求是的,應該是哪個人在高空畫下的俯視圖。
用荼門舉例子,兩個建築物之間的距離,最多的也才10米。然而這里不同,每個建築物之間的最小間隔絕對不小於一百米。特別是內宗與竹林,算上高低落差,以及中間必須走的彎路,活活的竟然差了將近一公里!
如果說建築群的目的是為了增強交流,以及節省互相趕路的時間,那在這個郡建築群里就完全沒看到有這方面的意思。這建築的分布就好像天上掉下隕石,砸在哪里便在哪塊建樓一樣雜亂無章而且沒有任何效率可言,甚至要有人在其中一個建築周圍舉目四望都看不到其他建築的影子!
飢腸轆轆,再加上一身鎖鏈的束縛,以及之前被百般蹂躪,石頭可以說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的到達了她的第一個任務地點……
浴室……
和之前的簡陋房子一樣,同樣使用特別環保的竹子建成。
乍一看上去,感覺還是很富麗堂皇的,不管是房頂上面的瓦,還是精致的竹板地面,都能感覺出這里待遇一定不低。
進去之後並沒有人守在那里招待,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並非是旅館,僅僅是一個門派自家的洗浴場所,接待自然是不需要啦!
一般的洗浴,場所都會分兩個房間,一個是男,一個是女。而這里也分,只不過並非是男女,而是內外……
之前那張破舊的黃紙上寫的清楚,石頭也自然是能理解,內外就好像一個貴族家的直系血脈後代,和旁系血脈後代一樣,前者會擁有更多的資源和權力。
別看那兩扇門,上面掛著的白布都是一樣的材質,字也是一樣的顏色,甚至寫那個字的人都應該是同一個。但是石頭通過探測,能感受到這兩個不同通道後面連接著什麼樣的場所。
一個是砌著瓷磚有著木桶有著熱水而且還有筆畫放置的豪華套間。
一個則是連熱水都沒有的野外池子……
石頭立刻就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赤裸裸的區別對待。然而現在,身子又軟又餓,沒有力氣,處境也十分危險,要是氣鼓鼓的去那個豪華浴室,還被人發現了,鬼知道又遭要受,什麼樣的懲罰。
現在首要的事情只有兩個,一個是保護自身安全,一個是盡量要裝出昭雪的樣子,別讓對方看出破綻,否則到時候對方要覺得自己是蓄謀已久打入何歡派的間諜或者敵方人員,那事情可就不是,一死了之那麼簡單的啦……
通過門簾後面,一個還算,有一番樣子的通道,通道的一面牆上,有幾個櫃子里面放著截然相同的衣物,赤腳走了一陣,打開了一扇門。
乍一看,不不不,就算仔細觀察!
要不是因為地上放了幾個鐵盆,大多數人都會覺得這里應該只是後門而已,根本不是洗浴的地方……
“哎……又不是第一回野浴了……話說錯覺嗎……怎麼感覺全世界都在針對我呢?
罷了……
可能是錯覺吧……
我有什麼值得針對的呢?”
捧起一盆水往頭上一澆,將那還未流露出的憂郁扼殺。
黑色的頭發,一根根的濕潤,又一次十分別扭的黏在了背後。
皮膚徹底的變得蒼白,就連嫩唇,微乳上的嫩紅都漸漸失去。
身上的三個鋼環似乎因為被涼水,衝擊溫度驟減,乳頭還好,已經凍的沒了什麼痛覺,但是陰蒂卻還是那樣敏感,激的石頭,輕輕哼了一聲,但馬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有人聽到自己的軟弱,然而雙眼彷徨的四處一望,又看不到人影……
《荼仙》何歡谷
……浴室……
浴室或者水汽重的地方總會出人意料的,讓人感覺放松,給予人積極的情緒。
不過有的時候,這種場景也會讓人的大腦,清醒一陣又迷糊一陣,思慮還會不受控制,就好像脫了韁的野馬在腦海中,毫無拘束的奔馳。
而思考這個詞又與閒暇有著不解之緣,只要人一閒下來,思慮又會不受控制的各種瞎想,石頭無數次覺得這種情況,毫無意義,而且還會給人帶來負面影響。
但每次都改不掉這個毛病,畢竟這可不是,啃指甲或者是飯前不洗手之類那種有形的壞毛病。
為什麼?
感覺空蕩蕩的,感覺一無所有,感覺這麼的彷徨……
我擁有很多東西的吧……修為,朋友,知識,希望,還有這一身枷鎖,以及這個幼女的身體……
但是……為什麼感覺不到呢?難道是相處的太久,便會自然的忽視或者遺忘嗎?
嗯……我想應該是的,畢竟腦子的容量和能思考東西是有限的,要是總把這些東西都列入思考的范疇,腦子一定會會像差勁的電腦,運行超大的程序……一定會卡頓,甚至死機的吧。
石頭雙眼空洞,緩慢的從浴室出來,簡單的用手將身上的水滴掃去。遇到敏感部位就低頭吹吹,手銬腳鐐叮叮作響,不過現在對石頭來說,就跟沒有聲音沒什麼區別。
自然而然的去走廊里,拿一件統一的衣服,然後將那看一眼,便知道怎樣穿的破衣服套在身上,系了個腰帶從浴室走出來,拿出之前放在櫃子上的地圖,開始向食堂進發。
雙眼無神腳步輕浮。
石頭的動作完全,沒有之前那種靈巧的感覺,外人看了只會覺得呆呆傻傻的。
難道在想些什麼嗎?不……石頭游離的眼神和少到反常的肢體語言,表示她此時大腦空白一片,不僅什麼都沒有想,甚至讓人懷疑她的腦殼里面是不是已經空空如也。
石頭在這條漫長路上會想什麼呢?
答案是什麼都沒想……
和之前遇到的危機截然不同……
在古墓里面所有要做的事情都,會整齊的擺在面前,石頭雖說不會遭受誰的催促,但是內心里,還是很嚴格求自己的,至少不會混吃等死。
在葉城時一個打擊,接連一個打擊,幾乎根本就沒有緩和的余地,每個都是那麼措手不及,又是那麼的棘手,石頭別說去思考了,就連意識清醒的時間都沒有留出多少。
不過這次,雖然處境還是那麼危險,雖然未來還是那麼的充滿未知,但是當下以及,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面,都會很閒,而且是那種非常被動的幾乎無法避免的閒……
人一閒呢~
就會去思考……
而思考的事情又會跟著環境而變化。
石頭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為什麼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或者說自己做的事情要比大多數人做的要好,甚至好上十倍百倍,但是卻收獲到了,比別人更壞的結果。
每次思考的結果都是,這不成立。自己做的比別人好,就應該,得到更好的結果呀,甚至就算得到較差的結果,也總該有個底线呀!
然而一次次的,一回回的,現實總是得出了相反的答案。久而久之,石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要這麼一直倒霉運下去……
積極的情緒會積累,但是也會消散,然而消極的情緒積累會更快,消散起來會更耗費時間。
就好像一個人在地上撿到一塊錢的喜悅,遠遠比不上從兜里失去一塊錢的悲傷。
石頭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不是什麼神仙,也不是什麼思想家。不對,就算是思想家,也抵不住,這負面情緒一直積累,就算他自己感覺不到,潛移默化之中精神,和整個人格也會因此,遭受負面的或較負面的影響。
所以索性也不要去想了,現實反正就是這樣,與其讓這種負面情緒積累,反倒不如放空,或者說是直接將腦子拿掉,憑著身體的去本能去度過這個低谷然後再說。
……食堂……
果然,一旦讓大腦強制“待機”身子就會覺得時間過得飛速,明明隔了將近,幾百米的餐廳,很快就到了。
普通的茅房,普通的木門滿滿的即視感幾乎讓石頭的身體都覺得這里似曾相識。
木桌子木椅子,跨過比較高的門檻,石頭絲毫沒有一點害羞或者害怕被人看到的感覺,緩緩步進入,然後直接尋著飯的味道,來到了後廚。
後廚里面站著一個,中年的女人,面容感覺比較和善,因為之前便聽到了鎖鏈的聲音,看到石頭進來也沒感覺到驚訝,反倒是,看到身上的,鐵鐐枷鎖,皺皺眉似乎在表達不滿,不過可惜她要表達的對象不在場……
然後從鍋里盛了些飯菜,裝到了一個較大的碗里,做成了一個拌飯俯身給了石頭。
石頭的身體和精神,正覺得自己似乎碰到了好人,運勢扭轉之時,對方脫口而出,石頭兩字頓時讓她整個人嚇的險些流出冷汗。
“石頭是嗎?”
身體木納的接過碗。
腦子里什麼對方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是誰告訴她的?難道露餡了嗎?露餡兒之後對他們來說自身的價值還有嗎?不會,惱羞成怒的殺掉吧!不對,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難道荼門里面有內奸?偷偷傳話?不對呀,他們要真知道了還會我活到現在嗎?
各式各樣的問題,就好像連環撞車現場一樣,直接讓剛剛清空的大腦直接發熱發燙,即將爆炸。
“哈哈……別緊張,沒事的,入了何歡派,師長都會給我們起一個名子,畢竟我們修真煉道之人也不能留戀紅塵中的事情,換個新名字,也能幫助我們修行精進。”
“恩……”
腦子里的連環撞車現場瞬間就變成了,堆在一起的汽車模型,石頭一抖,蓋在底下的毯子,便將場面收拾得干淨,腦子里雖然還有些顧慮,比如說為什麼這麼湊巧,會又叫上石頭之類的……不過思想過熱爆炸倒是已經避免了。
臉上肌肉還沒松弛下來,但根本笑不出來,嘴里的輕輕嗯了一下,表示同意或者,感謝之類的,反正就是表達一種認同。
“從輩分上來說,我是你的師姐呢!叫我朴燁師姐或者姐姐,又或者直接叫朴燁都可以,隨你高興好了。”
石頭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對方明明已經是阿姨的年齡,卻要別人稱呼自己姐姐這件事情上,反而是將全部的精神和意志,轉移到了如何讓自己的嘴角上揚,如何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怎樣讓對方沒有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神。
經過了一番努力,石頭終於擺出了一個像樣的,至少她自己覺得有些像樣的微笑,點了點頭,故意壓低了嗓子,用一種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甜膩了的聲音,喊了聲姐姐,然後抱著那碗拌飯飯邊去了,餐桌上吃了起來。
《荼仙》何歡谷
……餐桌……
餐桌和荼門里早年間用的很是類似,要不是石頭記的上面的花紋,還以為荼門用,剩下來的桌子搬到這里來用了。
凳子似乎是為成年人准備的,一坐上去之後,雙腳就碰不到地面,唯有雙腳之間的鐵鏈,耷拉在地上。
石頭第一次慶幸自己的功法是主練身體的,而不是像其他名門正派主練氣的,否則帶上這個可以壓制真氣流轉的鐐銬,那便是和強壯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雖然腳腕上手腕上脖子上,混渾身上下的重量加在一起將近半箱水,但是因為身體素質極其的強大。如果不去做什麼大開大合的動作,幾乎感覺不到身體的自由被束縛。
米飯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呀,的工具搗掉殼的,有一部分的外殼,跟著其他白花花的米飯一起被蒸煮做熟了。雖然嚼在嘴里,也是米的味道,不過這口感實在有些怪異……咬開之前像是紙,咬碎之後像是沙。
拌飯的菜屬於一鍋亂燉的那種,石頭第一口品嘗的時候還驚訝於其中竟然有一股前世味精的味道,剛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人發明了味精,便瞥見了盤子里的半截海苔。看來是使用了海鮮制品才讓這爛燉有這份鮮味。
把那個“新手指南”鋪平放在桌子上,每拿筷子往嘴里撥進去,一點飯菜,便望上一眼,背面的地圖已經了然於胸了,正面的字也大多數都讀過好幾遍了,不過有些地方卻看的人確實有些,似曾相識。
功課做了多少?功課成績如何?功課的時間是否滿一定時間?這都成為了能否,修煉更高階,功法的評判標准。
石頭多次在字里行間中將這句話找出,這句話就好像自帶了黑框加深,以及下劃线一樣。
《靜安卷》一重修煉要求:功課分滿三百,時滿四年。
《靜安卷》二重修煉要求:功課分滿六百,時滿七年。
《靜安卷》三重修煉要求:功課分滿九百,時滿十年。
…………
接下來的內容基本千篇一律,功課分是每隔一個便增加三百分,時間是每隔一個增加三年。
說真的石頭現在開始有些懷疑了,這個世界真的不是哪一個混蛋為了消遣憑空捏造出來的嗎?
這異想天開的,分級制度是怎麼回事?怎麼越看越像是哪個盜版游戲的升級系統?
還有這字里行間,不管讀多少次,不管怎麼讀,不管從什麼角度去讀,總能感覺到一股,游戲制作商為了防止玩家,偶然間撿到,更高階的武功秘籍,提前修煉,使游戲產生bug,而刻意壓低進程速度呢?
整個指南上倒不是說只有這一處雷人的地方,而是這處是最雷人的,或者說是最有代表性的,除此之外也有很多諸如,什麼幾點睡覺,行進路徑,以及各種各樣的細枝末節規定的,都很是奇葩。簡直可以和前世,初中高中的校規互相參照了。
再把一個棕色的蘑菇嚼爛,咽到肚里之後。
之前在後廚,收拾碗筷的姐姐坐到了石頭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石頭,似乎好奇石頭的身世。
不過剛剛,細則里頭有規定,一旦入了道便不可過問之前的事情,這位姐姐在這里應該,有些時日不可能連這都不知道吧……
“石頭,為什麼你身上會戴著腳鐐手銬啊?之前雖說我見過些,不怎麼聽話的孩子,但是也不過是仔細看管什麼的。”
“我……或許……或許……是因為我……比較淘氣……”
有些修為這種事情倒不是說不能說,而是覺得在這種場合這種情境下,突然說出來會讓場面變得有些尷尬,要是避開這一點,用別的理由,圓一下場,感覺倒是會產生不錯的效果。
畢竟等關系熟了,告訴對方自己有些修為,或許還是個增進感情的方法。
當然自己也習慣了深藏不露,盡量多留些底牌,不至於到最後束手無策,山窮水盡。
“對了,姐姐。這里,只有我們嗎?”
“當然不是,人很多的,只不過今天他們大多都出去,做功課了,可能要等幾天才能回來。大師姐前幾天跟我說,可能要有新弟子入門,所以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了。對了你吃飽了嗎?今天晚上就要開始入門儀式了,你一定要多吃一點,否則你可能挨不過去的。”
那張紙上並沒有寫入門儀式是什麼,什麼順序,持續多長時間,都沒有說明。
似乎只不過是想讓這張紙上,入門儀式這幾個字成為一個引子,為日後的發展做鋪墊。
“入門……儀式……怎麼了嗎?會很費力氣?我確實沒有完全吃飽,要是不麻煩的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還不能說。等等,給你盛飯去。”
“謝謝姐姐。”
多吃點,可能會很久……
石頭似乎從這只言片語中能感覺到那入門儀式似乎也是個棘手的事情。
之前何歡谷輕描淡寫預約的見面最後成了挾持人質,一路折磨……
現在濃墨重彩的說了好多次入門儀式,估計應該是個大劫……
話說其他的弟子都是這麼收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何歡派怎麼可能會有未來呢?貪圖眼前脅迫人質得來的那點利益,幾乎完全葬送了何歡派的未來……
這里的谷主應該不至於目光短淺到這種地步吧……
話說分為外宗和內宗是不是就是為了讓強制收徒這種事情帶來的危害稍微小一點?
外宗專門收些名義上的弟子,當做人質,然後那種,專注培養精英,以保持未來的活力?
或許是吧,不過誰知道呢?外宗可能有些不過是,從山間抓來的普通人,當作勞工而已,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殘酷……
當個人質而已,收個徒而已,也不至於多麼殘忍吧!
時間過了一會兒,石頭從座位上跳下來,仔細感知,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原因一樣,姐姐她又做了一鍋,而且這次似乎好像還加了點肉……
雖然不是第一次吃飯了,也不是第一次添飯,更不是第一次吃肉,但是不知怎麼回事,石頭應該是第一次清醒的吃到不勞而獲的飯。
剛才的飯菜里沒有自己的一分努力,但是吃上去卻好像和自己抓的野味吃起來味道沒什麼差別,話說如果為了一頓飯,耗費了些心力的話,那飯吃起來不應該更香嘛,為什麼這一條道理,在自己身上好像並不起作用?
難道……
雖然想把自己,雙腳中間的鎖鏈抬起來走路,來減少噪音,不過看的長度似乎不支持人拿手,抓著它還能前進,於是石頭只好拖著笨重的累贅,來到了後廚。
望著朴燁微微一笑,後者也點了點頭。
緩緩盡量讓鎖鏈的聲音維持在最小的程度,來到了調料,桌旁邊,隨便和姐姐說了兩句,關於味道的事情。
最後石頭選擇那兩瓶似乎是從外地進口的,黑胡椒和白胡椒粉,根據姐姐的,口述這兩者的味道差距很大,只要舌頭還在嘴里面,就應該能嘗得出來。
石頭捏住鼻子,用手指濕潤的指尖,努力不讓手上的鎖鏈將其他的調料瓶推到,蘸了一點胡椒粉,放在嘴里,然後對著另一個瓶子做了同樣的事情……
哎……
看來沒錯了,真是的……
之前還真沒有注意到……
我竟然沒有味覺……
在捏住鼻子之後,根本嘗不出那個所謂的胡椒粉,是調味料,就和一堆會融化的沙子在嘴里的感覺是一樣的……根本沒有味道……
話說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我失去了味覺……
昨天,前天,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還是說從一開始我就……
《荼仙》何歡谷
……何歡派……
這里挺好的,當然指的是風景。
從餐廳吃完出來,便被那位,師姐領的到處瞎逛。
石頭雖然看過幾次地圖,地形也大致在心里有數,而且再加上探測能力,基本何歡派的大體結構已經了解了,七八了。
不過師姐這次領頭參觀還是對石頭的認識,產生了一點點小小的衝擊。
石頭估計或許畫地圖的人是為了讓,何歡派的整體面貌都在一張小小的紙,面上呈現,才故意將很遠的距離畫得稍微近了一點。
何歡派所在的山頂,可以理解成一個阿拉伯數字的8。主體建築在較大的那一頭,而像是做飯洗浴住宿之類的會在較小的那一邊。
像是內宗,以及門主之類的重要人物會築在主體里面。估計是因為主建築本身的高度可以使人,一眼便洞穿整個何歡谷的全貌……
不過石頭被領著來到山頂的邊緣,向四周一望,盡是非常濃的霧氣,別說看清遠處的景象,就連看到山腳底下都是極為困難的,什麼一覽眾山小什麼看到火柴盒子般大小的房子,那些東西都是沒有的。
能看到的唯有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如同無數層輕紗疊在一起的霧氣。
……森林……
這里也是被石頭嚴重低估的地方……
原本還以為之是,一片小樹林,到了才知道,竟然是從山頂綠油油一片連到山腳的森林。
地圖上大略記載的方形圖案,不過是表示那地方是,采集木材的絕佳位置而已,並不是說全部的,樹木只在這一片生長。
“這里的樹木質地都很堅硬,平時要修建房屋,一般都在這里取材。以後你做功課的時候也會和師姐們一起到這里砍伐樹木,當然現在不過是夏天,要是到了冬天,這里會很冷。等儀式結束之後,我會給你找一套裝備。”
石頭用雙腳,能感覺到這森林的廣袤,以及里面動物的稀疏,估計是這門派的人時不時就到這里打獵,讓那些野生動物跑的跑逃的逃,基本都不在山頂這片區域生長了。
“謝謝師姐。”
“沒事,沒事。對了這天色也不晚了,我先領你去清華殿。對了,你真的吃飽了嗎?儀式可能提前很長時間的。我們一會兒路過餐廳的時候在拿點饅頭包子吧!”
又一次提到儀式,石頭已經開始有些心慌了。雖然這事件非同小可,早已知曉,但是到底能到什麼地步,到底要做什麼事情現在還一無所知,而這位師姐似乎也因為某種規定不能直說。幸虧自己不是什麼較真的人,或者有強迫症的人,否則現在一定急得上躥下跳……
“那個師姐,儀式的時候可以解手嗎?”
“這個……好像不能……我還是給你拿點水吧……”
不能上廁所,不能吃飯,這儀式怎麼越聽越像是非法監禁呢……
等等,在葉城的時候輪奸之前,不也是要把胃里和腸子里的東西排干淨嗎?這次難不成還要讓男人再一次把我輪奸了不成!
不不,冷靜冷靜下來,這里可是女人的天下呀她們怎麼會允許男人把她們壓在身底下呢!
最多對最多也不過是被女人輪奸而已,這算不了什麼,或者說這跟之前比起來算不了什麼……
為什麼不讓提前透露,這儀式要麼是非常嚇人,容易給人嚇跑,要麼是如果事先透露,接受的人就會有所准備牟取利益。
反正現在能想到的基本就是這些了,按照之前的“慣例”,嗯……應該說是人生經驗,估計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清華殿……
這里也是被石頭嚴重低估的地點之一,也是石頭自上山以來看見的,最豪華宏偉的建築。
原本聽名字,還以為是主殿呢,到了一看,才發現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多人別墅”。
作為歡派的三大主體建築之一,將近兩百米寬,三四百米長的雙層建築中間掏空估計可以放下好幾個籃球場。
整體的建築形態類似大寫的L,一個庭院,一個正門。
打開紅色的大門,邁過高高的門檻,走入庭院。
最右邊能,一眼便認出似乎是住人的。根據探測,里面的結構很簡單,把房間分成一個個的長方形,每個房間里都很豪華,巨大的床,柔軟的被子,銅盆,銅鏡,書桌,靠椅,一應俱全,簡直就是,貴族小姐的配置。不知比自己住的,那破房子好上幾百倍。
庭院里種著很多植物,只有幾條兩三米寬的通道供人步行。
正門正對著的是一個類似客廳的地方,然後再往左邊便又是住人的房間。
至於二樓有什麼,石頭的雙腳也無能為力,畢竟支撐牆很薄,支撐的柱子又多是木頭質地,傳導能力很差。石頭現在也並沒有擁有超聲波或者紅外探測之類的能力,只能憑空想象二樓應該是住著,更加有權勢的人物,房間也更加豪華。
石頭被領著從客廳向左走,來到了一個沒有床的臥室。
石頭能感覺到對方一路上一直盯著自己,兩只小白腳看,似乎覺得赤腳走了這麼久的路,腳底一定髒髒的,而且可能已經磨破了皮……
路上雖然師姐曾經,暗示過想背自己的意圖,但是被石頭委婉的拒絕了,現在來到了這個房間,師姐直接從銅盆里拿出一個手巾沾濕,讓石頭坐在凳子上給對方擦腳。
石頭雖然覺得自己已經這麼大個人了(精神上的),還讓別人擦腳,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某種角度上來感覺太奇怪了。
不過一方面要維持自己年齡幼小的形象,另一方面又得表示出尊敬,畢竟對方都已經這麼要求了,而且客氣兩次要也沒用的話,那就直接順著對方的意好了,畢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師姐,沒事的,我可以自己來的……”
“哎……要不是門中有規定不同年齡弟子的著裝,我就給你拿雙鞋了。”
“恩,謝謝~”
那小腳惹人憐愛的模樣,的確是讓人注意力集中的一個點。
石頭前世並非是足控,但這一世,就算不是控看到,這般美麗的嫩足也是有些忍不住喜愛。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雙腳還是屬於自己的,不管對它做些什麼,都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
就范甲在那次從血獄骨海出來之後,變得越發的嫩紅和潔白的腳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腳心的肉也從那之後,幾乎就沒有出現過硬皮或者皺紋,潤澤的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小火烤熟的香腸。
說真的平心而論,石頭要是評價對這個身體的滿意程度,面孔平淡無奇,算不上好看勉強清純,大腿小腿稍有形狀但算不上漂亮,腰身還算可以,但也僅僅是跟同年齡的人比稍顯優勢,手臂跟頭發,僅僅算得上是中上游,最滿意的估計就是這雙極品幼足了。
仆燁仔細的把那個,稍顯弧形的,如白玉雕刻般的腳趾,一個個仔細的擦洗,時不時的指縫清潔還會讓石頭偷偷輕笑。
不過溫馨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在何歡派看天色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很大的霧氣,加上頭頂厚厚的雲層,除了白天跟晚上有明顯區別之外,從太陽升起的太陽落下,你甚至不低頭看影子都不知道日頭在天上的哪里。
……化葉亭……
顧名思義,這是個亭子。
三層建築,第一層很大而且沒有牆壁,是半露天的。
第二層稍微小一點,上面好像擺了些桌子,似乎是用來吃飯或者聊天用的。
第三層最小,既看不清楚,也感覺不到,石頭也就直接略過了。
之前聽朴燁師姐說過,這里就是進行儀式的地方。至於師姐,因為門規規定自己只能一人到此,所以她在清華殿等待。
石頭通過感知能稍微,感覺到,這亭子下面好像還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室。
哪里結構特別結實,全都選用精致的石頭,空間也很大,而且還很深,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紅柱黑瓦似乎是這里建築的一慣風格,大理石雕成的椅子,仔細砌成的圍欄,以及完全使用木頭,不使用釘子和膠水完全拼接成的台階。
作為三個主建築之一,這里也是一塊風水極佳的地方,位置正好是在邊緣,如果趕上霧氣消散,應該也是一個很好的景點。
石頭走到一層,仔細看了一下場景。
青銅鑄成的香爐放在亭子的一側,里面的灰燼,足足將近有一個胳膊深,地上有幾塊石磚是可以翻開的,底下似乎是幾個n形的鐵鈎不知是干什麼的。
微風襲來,亭子因為沒有牆,所以這冷風徑直垂在石頭身上,逼著她打了個寒戰。
時間也是湊巧,石頭剛剛打個寒顫,分了一下神,二樓就憑空多出了三個人,緩緩的順著樓梯走到了一層。
萬千花,玉蘭,還有那個靦腆的師姐……
大師姐第一個,那個低頭的師姐是第二個,石頭原本還在思考的鐵鈎是做什麼的,最後出現玉蘭手中配套的鎖鏈讓其渾身冷汗,得出了一個,不幸的結論……
《荼仙》何歡谷
……草廟村……
時間很湊巧,陸羽剛剛被四人還有村長說服,去了那家地主家里治病。
倩雪昭雪,櫻雪上官他們便從這村落路過,兩隊人非常巧合的擦肩而過,馬車行在陸羽前面,無論今後多麼努力的趕路,多麼仔細的四處查看,也不可能再看到陸羽的身影。
……豪宅……
村長坐在客廳里把濕掉的衣服還有帽子放在一旁,魚竿長長的,豎在地上,將近再有個兩米的距離便能頂到天棚。肆無忌憚使用著這家主人,平時鍾愛的茶壺,也不用公道杯或者茶杯,在壺中泡好了就直接對著壺口吹……
幸虧這家主人還在病榻上躺著昏迷不醒,否則看到此番景象估計,僅剩的半口氣兒也會的直接咽下去。
陸羽和其他四個年輕人待在少爺的屋里,雖然那四個人個個都比陸羽長得壯實,年長而且還高,不過卻並不擁有陸羽一身清雅若仙的氣場,五人之中隱約能感覺到陸羽才是中心人物。
“額……”
陸羽想問些什麼,但嘴一張開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問不出來。
這就好像一個普通人坐在一個技藝高超的程序員身邊,看著顯示屏上,一串串被迅速敲出的代碼以及鍵盤發出啪啪的聲音,縱然崇敬,縱然羨慕,但看著顯示屏上一串串多出的信息以及,程序員眼中的專注,卻甚至連提問都做不到。
陸羽就是這個狀態,除了平時跟石頭相處時照貓畫虎學到了一些處理傷口的辦法,幾乎就對醫學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如果讓石頭和一個一歲大的孩子同時處理100個病人,那治好的人數其實並不差多少。
這個年輕人除了頭顱之外,都在被褥下面,臉色感覺很是平常,只不過和正常人相比,少了些血色,不過要是和自己相比皮膚的顏色倒並不差多少。朴素的臉,黑色的長發,微微抿緊的雙唇,緊閉的雙眼。
或許一個醫生會從這幅畫面里捕捉到很多細節,但對陸羽來說,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面前這個人好像很難受……
二四得八,一共八道充滿著盲目崇拜的目光,齊齊射向陸羽。
陸玉也是第一次在做茶泡茶喝茶以外的時間感覺到了別人的這種目光。
只不過跟前者相比起來,要更加難以接受。
畢竟一個是正常羨慕,一個是盲目盼望。後者多少讓陸羽有那麼一點點的心慌。
為了更加認真仔細的思考陸羽,將其他四個人全部趕出了房間,只剩下自己和這一個病重的少爺在房間里。
來回踱步,薄衣飄飄。
然而突發奇想,靈機一動這種小概率事件並沒有發生,最後直到走累了,天都要暗下來了,陸羽坐在凳子上,把渾身上下的東西都翻出來,看看能否有派上用場的。
牛皮縫成的帶子似乎除了把一頭黑色,柔順的長發梳成馬尾之外毫無用處。
白布縫成的外套,穿在身上很舒服,而且還很結實,除了因為本來的顏色是白容易弄髒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缺點……
不過似乎不能當藥用……
白色的內衣內褲,那種東西或許在什麼秘書,妖法之中會是重要的道具,不過對於就讓人而言它的價值幾乎為零。
白色的外褲,和衣服一樣的材質……
上面的針腳,有些還是石頭縫的……
如果石頭在這里的話,應該會輕易的把這個人的病治好吧,不過她不在呢……
薄布鞋……
可以光著腳穿,話說一想到光腳就能想到石頭呢。她常年不穿鞋,但是卻沒看她哪次腳底破皮,或許對她來說,鞋子才是累贅。
陸羽似乎記起了這次離開荼門的目的,心緒便又亂了,余光望了眼桌上放著的僅有的兩件隨身攜帶的東西。
劍雖然外表看上去不止制作精美,而且還能幻想出哪一旦出鞘白森森的劍鋒便會攝人心魄。
當然事實並不是這樣……
因為帝國禁止用金屬打造出的農具之外的東西,武器什麼的,當然是明令禁止的,除了獵戶以外,普通人家甚至連,箭頭都不行打造。
陸羽這把劍根本就不是劍!
一旦拔出,便一眼能看出,什麼鋒什麼刃被什麼血槽通通沒有,一根光溜溜的棒子而已。
原本精致長劍的形象瞬間就成了,有柄有把的擀面杖。
要是把它拿在手里,什麼仙家風度?什麼俠客氣質?通通付之一炬,剩下的只有讓人啼笑皆非的超長擀面杖。
當然從視覺角度來說,這的確算不上一把武器,甚至連個裝飾品都算不上,但是在訓練的時候,它較大的負重,讓新手在使用的時候可以額外鍛煉手臂手腕的力量。
它自身的形狀也決定了他絕對不會輕易被任何武器,砍斷或者砍出傷痕,畢竟圓滾滾的,任何要是太過脆的武器砍在上面,估計這根擀面杖沒有事情,那個武器可就崩刃了。
最後便是說它的威力了,別看它沒有鋒刃,借助著慣性和速度要是一棍敲人頭上,鎖骨上,小臂上,或者腿上,那可就是直接粉碎性骨折的下場。
另一個則是紫砂壺,陸羽最喜歡的形狀,也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形狀,完全從零出發,沒有過多的修飾,也沒有過度的迭代。
壺身,似乎是為了裝更多的茶葉故意設計成了一個類似,胖子肚子一樣的形狀。圓鼓鼓的配合著紫砂壺的質感,甚至讓人有種,這便是人皮膚的錯覺。
壺嘴和壺柄是一樣的角度,除了一個是半環,一個是,1/4環之外,幾乎沒有區別。不把視角移到側面來看的話,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前哪個是後。
蓋子弧度正好與壺身相同,蓋上之後,除了上面一個方便拿的,圓球之外,幾乎看不出這里有個蓋子就好像渾然一體。
略小的底座,讓整個壺看起來雖然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但是卻四平八穩,活像是個不倒翁。
陸羽不知道第多少次拿起那個壺,身體似乎因為沒有吃晚飯,血糖低了下來而顫抖。
白嫩的手,帶著壺一起晃動。
茶葉搖晃的聲音從中傳出……
……園外……
四個人在門外面焦急的等待,看著太陽從正上方一直,到現在要沉入地面,依然聽不到也看不到屋里有什麼動靜,那村長自己去廚房都已經做了兩頓飯,現在正把庭院當作飯後,散步的地方,從拱門外緩緩走入,看著焦急的四人。
“怎麼,那小友還沒出來?”
四人不答應,就好像一個個雕像一樣,捏呆呆看著房門發愣,誰也沒有搭理村長的話。
“你們怎麼……”
村長剛要問些什麼,房門突然敞開陸羽叢中衝了出來。忙著叫那四人准備些燒開的水來,那四人就好像忽然被加滿了油的跑車,一個個以這三百多邁的時速,消失在陸羽眼前,只留下空氣中的塵埃,還有那位村長。
“小友,怎麼了?”
“劉爺爺,能否幫忙准備些茶杯?”
“泡茶嗎?不不不,剛才我飯後喝了不用的。”
“不是,是用來裝茶……不!是用來裝藥的!”
……五分鍾……
四人大火將水煮沸,提著壺,便又衝回了房間,只見陸羽和村長坐在木桌旁邊。
桌子上面擺了,七個杯子和一個從未見過的,形狀奇特的茶壺。
村長,眯著眼睛很是愜意的倚在桌邊,嗅著那茶壺中散發出的香味,看著熱水來了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陸羽還沒等那人,來到桌邊,便說了一聲。
“換水!我要凌晨三點從,山澗里采來的活水!”
那人聽了這命令,轉身剛要去,卻忽然,定在了當場,轉身一臉懷疑的看著陸羽,然而對方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說錯話的意思。
“那個……現在……是晚上……凌晨三點得等到明天呀!”
“對!不要著急,坐坐坐,我們等著。”
三個斷後熄火的人來到了房間,看到先進來的那個人把,燒好的水放在一邊,平靜的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剛想說些什麼,陸羽便招了招手,讓其他三個人也都坐下……
經過簡單的解釋,四個人,似乎也都默默的接受了,靜靜的坐著,在場除了村長,其他人都忘了吃飯怎麼一回事了。
陸羽治病就根本沒從治,的方面去思考。
陸羽想的是自己在不舒服的時候會干些什麼,會做些什麼,而結果自然是去喝茶。
三年的時間里,石頭先後開發了好幾十種茶,陸羽也一一品嘗過,還對這幾種茶做了簡單的修改,賦予了這些茶更多的口味和變化,不過在這琳琅滿目的種類之中,陸羽最喜歡喝的,也是覺得最高的口感最好的,還是之前那些用白茶做的黑茶。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時茶葉特殊,還是因為這是石頭用真氣煉出的,又或者僅僅是因為制作者是石頭。
反正陸羽是把那幾堆茶都當做寶貝來看,後來石頭,又通過制茶磚的技術,把那幾堆茶做成了,方方正正的磚。
現在陸羽除非到了特別喜慶的時候,或者是隔了很久很久沒喝,才會小心翼翼的十分珍惜的,把茶磚撬下來一點,放在壺里喝。
這次是因為石頭歸來,所以本來准備和石頭一起喝的,然而突然聽聞了石頭,被掠走的消息,茶放進壺里卻忘記了衝,順手連著壺一起帶了出來。
《荼仙》何歡谷
……山澗……
本來陸羽覺得五個人之中那四個年輕人是最不應該睡過頭的,而那村長應該是最不容易被叫醒的。
不過到了凌晨兩點,事實卻正好反了過來。
四個年輕人出奇的不能熬夜,到了凌晨一點就直接睡過去了,現在呼嚕聲還老大。
陸羽是一直沒睡,心里想著很多事情,當然關於茶和石頭的占了80%以上。
村長見天剛剛暗下來,便直接躺在桌上睡了,用他的話說這茶葉的香氣有助睡眠。
而剛剛到了兩點鍾左右特別准時的清醒,又夸贊了這茶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又是提神醒腦,又是有助睡眠的,實際上對這村長而言,這茶的功效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整個人都變好了。
因為並不是什麼繁重的工作,也不需要太多人手,四個年輕人被撇在屋里,陸羽和村長去山澗里取水。
一開始還是土路,陸羽的腿比村長的稍微長一點,走的略快。
然後便是山路,陸羽穿著薄布鞋平時僅僅是練功舞劍,爬山的速度要比村長遜色許多,而且這還是在村長,為他開道的基礎上。
……清泉……
和聚氣陣底下的那個石潭不同,這個小泉顯得不那麼規整。
不過稍稍思考聚氣陣底下那個清潭估計是人工開鑿的,畢竟離陣法相隔不遠,而且那陣法主人在這深山之中也住了良久了,甚至可以大膽推測,在荼門到這里駐扎之前,那仙人便已經過世良久了。
“小友啊,你說這泉水跟普通水,和湖水之間有什麼區別?非要拿這水…泡……當藥引。”
“因為山泉水靈動不黏口,與湖水相比少了一股墨味,為與井水相比更是如展翅青鳥,那茶的口感與味道,只有用山泉水才能更好的激發而出。”
…………
村長帽檐兒底下的眼睛都直了,倒不是說有多麼生氣,多麼驚訝,只不過是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第一次見到,連水都能喝出味道品出感覺的人,只是覺得自己目睹了一個奇葩。
村長拿皮袋子裝了些水,跟著陸羽又下了山。
陸羽知道這茶是寶貝,要是不認真對待,那既是浪費的石頭的努力,又對不起石頭的苦心。
村長雖然也喝茶,而且也喝荼門的茶,不過知道的還是比不上陸羽。
他或許知道荼門最,貴的茶是什麼,但絕不知道,最好的茶是什麼。面對這一壺茶,不過是覺得這是個珍品,還沒有上升到陸羽對茶的那種重視程度,僅僅是有空一說知道個大概。
下山時陸羽走前頭,村長跟著。和上山時那般艱苦不同,陸羽下山,感覺輕巧了很多。
腦海中完全隨機的,想起了之前和石頭一起品茶做茶的景象,然而石頭被抓走的事情又一次襲上心頭,一陣微風吹過,陸羽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還沒等疾走了兩步,老者剛剛抬頭,想要制止,結果陸羽腳下被不知從哪里長出來的,上山時沒有注意到的樹根一絆,重心一傾,腦後的長發胡亂飄舞,整個人化身車輪從山坡上徑直滾下,要不是雙手捂頭及時,估計最輕也是腦震蕩。。
旋轉帶來的眩暈感,以及身體和地面某些石塊兒的親密接觸,陸羽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雖然已不再滾動,蜷縮著身體一手捂著肝髒,另一只手扶著頭。血液從頭頂如植物的根莖一樣蔓延到了臉上,染紅了衣領。
村長看著也是一愣,但隨即便做出了與自家孫子滾下山坡一樣的舉動。
放棄了重心靠後緩緩,緩慢下行的姿態,換成了類似坐滑梯的姿態順著坡度滑了下來。
矮小的身形在這種情境下反倒成了優勢,村長跑到陸羽旁邊。半跪在旁邊,仔細看這狀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啥。
陸羽呼吸有些急促,但是節奏卻依然保持著,一個固定節拍,並沒有混亂。
一只手似乎在按壓頭部的傷口,不過這做法似乎沒多大意義,血流如注染紅的雙手,連袖子上都紅了一片。
兩只腳上的鞋,以及上衣褲子邊緣的布料全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髒兮兮的衣服落著樹葉,幼小的身體還在顫抖。
村長似一瞬之間都有些忘了眼前這個孩子是仙人托夢的救星。全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
“……”
陸羽幾乎是一聲不吭的緩慢的,從地上想要爬起,皓齒咬得滋滋作響。
然而那只,捂住肝髒的手一撐在地上,內髒便又傳來了一陣痛楚,小巧的五官因為痛苦,通通皺在了一起,腳背上的傷口同脈搏一起富有節奏的淌血,大腿也一瞬間便抽了筋,拉扯著小腿,曲也不是,展也不是。
陸羽就好像一個,被刷了膠的雕像又翻回了之前的位置,不過膝蓋跟手臂還保留著撐地時的姿勢,四腳朝天。
一旁村長一直沒說話,看到了陸羽痛苦,但卻忍住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樣子,手忙腳亂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仔細看他撐地的玉手。
食指中指無名指,大拇指還好,不過有些擦傷但……
小指從關節處卻直接向後折返,關節完全反向,關節處還紫了一片。
村長可謂是眼疾手快,都沒有征得陸羽的同意,伸手便抓過那小手,一只手捂住了陸羽的眼睛,另一只手配合兩個膝蓋夾住了小臂。抓著那只反向了的小拇指,一抻一拉一按一搖!
咔咔!
“啊……恩!”
陸羽急促的一聲慘叫,冷汗還未散透。那小指便已回歸原處,若不是關節處還有些發紫,沒人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了陸羽的叫喊村長倒是沒有在意,等待著對方收聲昏迷。然而緊接著就聽到了陸羽如同,使盡渾身力氣的牛一般發出了很重的嗯,便知道似乎,這孩子並沒因為疼痛,暈過去,反而是意志堅強的堅挺,這份毅力真是有些,讓人敬佩。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膝蓋!”
原本以為這孩子會因為剛才的暴力醫治,而不敢說出哪里不舒服。但是陸羽卻很實在,幾乎就沒有猶豫,直接把另一個痛處說得出來。
村長也是個實在人,聽到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把陸羽,的兩條褲子腿兒都折下來,也不顧,好像受傷的膝蓋好像只有一個。
果然一塊青一塊紫的腿上,左腿的膝蓋因為巨大的力量,整塊骨頭直接偏移到了腿的外側!
皮膚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不過光從視覺上,便知道應該是骨頭錯位了,那村長幾乎,又一次的不經過陸羽的同意,兩條腿以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把陸羽的腿夾在中間,另一只手就好像,拍皮球一樣,用力的把那膝蓋往原來的位置拍打。
隨著拍打的聲音,陸羽嘴里模糊的發出了,跟之前不同的聲音類似舌頭抽筋……
雙眼空洞,臉頰上還殘留著沒有完全擦干淨開始凝固的血跡。上衣因為被撕成布條,所以變成了一個短小的背心,潔白的腹部,柔軟的稍有形狀的腹肌,致的肚臍都濕濕的,凝結著有些香味的汗珠。
黑色的長發,散落開來,上面的皮帶應該是在滾動的時候被樹枝刮掉了。潔淨嫩紅的腳底,因為抽筋的勾起腳尖,左腳的腳心,似乎是被,鋒利的東西劃了一下,十分平均的將前腳掌和腳跟,分成兩個相等的體積。
腳腕開始腫脹,村長用褲子上的白布撕成了布條,把那里綁好,防止更嚴重的後果。
上衣和腰帶,分別被作為了固定和止血的膠布。
她頭上纏了一圈沒有一開始那樣潔白的布,剩下的直接纏在手上和膝蓋上當做了固定。
《荼仙》何歡谷
……山中……
村長來到的這個小澗並非是經常有人關顧的。
而且村長發現這里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聽說孩子被狗熊叼走,來救孩子的時候順道發現的,仔細一回憶,那還是村長年輕時候的所作所為。
陸羽進山采水,本來是要救治病人,現在連自己都成了為重傷病人,而且現在的處境絲毫不比那位躺在床上大少爺好上多少。
甚至要是身邊沒有村長,陸羽都會一直躺在這,直到被野獸叼走吃掉。
兩人來的時候手腳健全,都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現在陸羽重傷躺在地上,幾乎失去了全部的行動能力,村長要是背他回去的話,估計至少要花上三個小時。
而且這還是,不被聞到血味的野獸圍攻的情況下。
……樹蔭……
陸羽躺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精神集中的呼吸,生怕自己一分神亂了心跳,又痛得沒完沒了。
村長拿剛剛取到的水,洗了洗傷口,洗了洗他的手腳,讓陸羽看上去干淨一些,順便將血味衝淡一點。
只不過這麼做並沒讓陸羽有絲毫的好轉,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急轉直下,一開始還能說出完整的句子,現在嘴唇都開始發白,舌頭開始打卷。
“小友?你還好嗎?”
“呼……嘶……”
陸羽聚精會神的,將全部精力放在呼吸上,腹式呼吸法似乎沒有起到預想中的作用,反而讓他的腦子變得迷迷糊糊,身上的傷口也不那麼疼痛了,眼前也開始模糊綠花花一片,耳朵也好像被什麼巨響震聾了一般,別說急切的詢問,可能連打雷的聲音都聽不到。
村長看了一眼陸羽滿頭冷汗急促呼吸,顯然是應付疼痛已經很吃力了,再無法分神回答於是繼續說道。
“要不我背你回去?”
本來村長還想等陸羽在地上歇一會兒(就算想背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背)能有些好轉。
但是看到陸羽這番模樣也明白了,這要是再不及時救治陸羽這小命算是不保了。
然而自身又沒學過什麼急救手段,急得抓耳撓腮,又幫不上任何的忙……
“恩。”
在急促的呼吸間隔里,答應了一聲。只不過從這一聲短促的程度以及本人瞳孔的放散,能看出這回答並不走心。
陸羽的身子骨不管從哪種角度上來說都是很脆的,雖然他的身材看上去要比石頭,昭雪,倩雪,她們稍微強壯一點,但是實質上卻根本無法相比,根本就是名副其實的花架子。
石頭因為修煉功法,肌肉已經和黑橡膠有些相似了,骨頭更是實打實的,硬度可以比擬同體積的鐵。
倩雪昭學姐妹都是金丹期的修為,就算練習的功法並非是強身健體的,憑借著身體里的那顆金丹,身子骨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如果將三個人都從同樣的位置都以同樣的位置從這個坡度滾下來,估計前三個人,是毫發無損的……
至於陸羽……
要是姿勢不正確,這小命可能還沒等滾到底下便已經沒了。
“你忍住!我……”
“啊啊啊啊!”
村長一只手剛剛按在陸羽白嫩的後背上,另一只手還沒有插在膝蓋底下,還沒發力陸羽就直接發出了一陣慘叫。
沒辦法只好放手,不過這次放手稍微有些快了,陸羽後背撞在了地上。
那叫聲跟第一次不同,這次的疼痛陸玉似乎早有預見,咬牙停下了,並沒有發出叫喊,只是嘴唇微微漏氣。當出很輕的滋滋聲……
“我給你找個架子,你等等,你等等!”
“不……用了。”
陸羽像後腰摸了摸,又引起了一陣劇痛,眼淚直接涌了出來。
然而聲帶喉嚨似乎都已經因為一次次使用,疲勞的無法收縮發不出聲音,最好只好使用收緊小腹的方式,來增加(精神上的)壓強阻止了,村長的努力。
他自己是不知道,胸骨最後一節,那根被稱作軟肋的骨頭在剛才,劇烈的衝擊中斷裂了,現在已經插到了內髒里。
和體表那些傷不同,內髒受傷,難以察覺,而且隨著時間的疊加會越來越嚴重,要是沒有石頭或者,其他技術精湛的外科醫生在場,陸羽這條命是決絕救不回來的。
“我的腰好像……斷了……爺爺……”
聲音斷斷續續,聲色也很是低沉,要是不看說話者是陸羽,絕對會覺得這聲音是一個老者發出的,而且那位老者現在已經是生命垂危,正用這聲音做著最後的遺囑。
“我……那茶……將水煮熟,放置半炷香……倒入壺中……一呼吸後到出,隨後泡制時間隨次數時長增……為上一次的兩倍……直至茶湯……無色無味……”
陸羽手指尖的血色逐漸的消散,身體漸漸的冰涼。
死到臨頭還不忘了泡茶的技術……
思緒好像根本就沒有在自己即將身死,這件悲傷的事情上停留……
眼前模糊的綠色畫面漸漸消退,景象就好像被一層一層蓋上了,半透明的不一樣,最後只剩了一張白屏。
記憶中的景象由遠及近,逐漸放大,時間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看到石頭的那天……
石頭表情嚴肅認真的回憶做茶的工序……
赤著腳,踩著那筐里的茶……
扶著竹竿,渾身都繃帶有些,上面還殘留著血漬……
荼門眾人在他心中的分量,雖然也是需很重的。
但是不知道怎的身體的觸覺漸漸消失,精神緩緩的模糊,身體劇痛時腦子里滿是石頭……
開朗的微笑……博學的腦子……善良的舉動……陸羽不知怎麼的,越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喜歡石頭,就越是想起石頭,越是想看到她,越是想見到她,越是想把她摟在懷里……
身體已經完全沒了感覺,幻想跟現實在眼前不斷的交替。石頭的臉在放大,石頭的臉再靠近,那唇,那眼,那發,哪……
石頭……我已經……只能……以後……不……沒有……以後了……
“我……若死……我不能……把我的壺還給荼門……我……不死……我不能死……我……我……不要管我……回去照我說的做就行……我……就……到……這……了……”
短短的幾個小時吧,連一天的時間都沒到。老者見到這位少年,認識這位少年,結識這位少年,最後……
沒人想到世間這般無常……
沒有天災,沒有人禍,不過是一個細細的根莖,便害了一條生命。
一個俊秀的少年,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少年,如今已經奄奄一息……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蔭射在老者的臉上,他很想救救這位少年。
特別是聽到對方生命垂危,還沒忘了救人的時候感動的,那干涸數年的淚腺,都再次有大水涌過。
一個激動,險些就要爬在陸羽身上,垂著胸大喊著我能救你,你還有救,你要堅持住……
然而陸羽費盡了渾身力氣,說完了幾句話之後,就輕輕地合上了眼睛呼吸也不再急促,緩緩的,讓人甚至感覺不到他還有氣息存在。
如同瓷娃娃般的皮膚,現在在他人眼里,就好像蒼白落灰的陶瓷。
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沾著液體,也不知是淚液,還是露珠。
干淨的臉頰沒有痛苦,沒有悲傷,甚至沒有淚水……
只是這好像與一開始沒有任何區別的臉,不知怎的現在看來,就好像是去掉了顏色的线稿,蒼白而無力,就連邊角都顯得粗糙……
即將變成一個混亂而沒有意義的亂碼……
之前一直咬著,閉著,抿著,的唇角,緩緩的舒展,隱約間,竟然能讓人感覺到一絲微笑……
“不!不不不!!忍住,忍住,我一定救你的!小友!別睡!你還很年輕!你還……”
村長話還沒說完,身後樹林中的草叢邊發出了沙沙的響動。
空氣輕刻間便凝固了,老者幾乎都不敢轉身,他清楚在這樣的荒郊野外,不可能有人會來這里的,那草叢里絕對是有別的東西在動,要是野兔野雞還好,要是……
一只巨狼……
老者甚至還未驚呼,甚至還沒想起反抗。綠油油樹叢中白光一閃,那怪獸便已到了眼前。
渾身潔白好似如同雪地狼的巨獸,便一把將其拍倒。低頭咬住陸羽的腰帶,頭一甩將還未完全咽氣的陸羽粗暴的甩在背上,在陸羽痛苦的呻吟聲中消失在了密林之中,留下老者冷冷的坐在原地……
《荼仙》何歡谷
……土路……
本來這輛馬車是送給古老所為六十五大壽的生日禮物。
這三年里古老一共就過過兩次生日,前兩次石頭一次送的是,荼門本部的上下水系統,而第二次就是衝水馬桶。
本來石頭准備用剩下的兩個月時間,用金色的漆,還有漂亮的金屬飾品,以及黃金白銀等貴重金屬將這馬車打造得如同一個裝飾品。
現在石頭被擄走,這輛車從一開始設想的工藝品變成了實用品……
不過幾人坐這輛車用了許久,忽然覺得這輛車,當作工藝品實在有些浪費,不拿來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首先是寬敞的空間,車廂整體呈長方形,2米寬將近3米的高度,長度也在3.5米左右,當然是算上馬的。座位趟擺在兩邊,雖然乍一看上去很消耗空間,但其實座位下面都是完全空著的能打開,可以往里放很多物品不說,還讓馬車在行駛過程中不會因為後箱貨物來回滾動而失去平衡。
車廂一共三個窗戶,分別是車廂的兩邊以及天窗。左右兩個窗戶既能通風,也能供車內人左右觀察,或者說是欣賞用的,天窗則是方便車廂內的人上到天棚曬太陽以及更加,無死角的探測。
駕駛座也是很講究的,為了讓人長期坐在那里,而不會感到不適,座位都是石頭,特意選用精致獸皮以及高級棉花做成的沙發。為了使駕駛者少吃些灰塵,還不影響駕駛視线,又特意准備了三層的薄布……
最後面那層是數層獸皮做成的比較厚重,難以被風吹動隔開駕駛位和後車廂。
第二層則是較為松軟的薄布半透明的輕紗,蓋在身上,既可以擋些風沙又不至於,擋住視线,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最外面那一層又顯得較為厚重,但是並非是獸皮制成的,是類似於蓑笠的材質,是防水的,一是用來擋雨二是用來防止馬蹄濺的泥。
當然這個馬車最重要或者說,最特別的設計都不是之前的兩個,而是車輪。
石頭第一次做的時候,就犯了一個錯,就是天真的以為車廂的重量,可以由馬和兩個車輪完全承擔,那輛馬車載著到一半的時候,石頭無意間自己掂量了一下馬會承受的重量,然後果斷的修改了設計……
很顯然如果再搭載些裝飾物品的話,別說讓馬來拉,就算讓個金丹期的高手扛著,都很難行動,更別說還要保持平衡,以及對抗慣性。
而且就算可以承受,因為沒有橡膠充氣輪胎的原因,巨大的重量也會促使這木輪子,使用不了幾次。
石頭最終推倒重做,本來寬裕的時間一下子就成了趕集的活。不過這一次,也是學聰明了,先做了個模型,然後在數次試驗之後才開工……
四個輪子的設定,使得整個車廂更趨於穩定,而不完全依靠調整駕駛者和馬匹的重量。
輪子與車廂使用分離設計,中間用數個彈簧作為銜接,既減少了輪子的磨損,又增加了舒適性與越野能力。
馬匹和車輛使用軟連接,使得如果行駛在非平坦的路面上,不會出現馬匹被整輛車,抬起的狀態。
用木柱代替鐵球制成的特殊軸承,一方面更加耐用,另一方面也正好是這個世界能達到的工藝水平。
四輪雙向夾刹……
當然這是石頭自己起的名字……
顧名思義,使用軸承,和金屬搖杆,將轉動的車輪同時從兩個方向夾緊,使得車輪完全,被固定,四個輪同時變成了木樁,有效減少了刹車的長度和速度。
當然石頭還,留了張說明書在車上,刹車的時候最好,間斷的刹也就是說最好不要一次將輪子釘死,而要間歇性刹車,這樣的話可以保證刹車時車廂不會偏移或者側翻,發生更大的危險。
不過想來,這車應該也快不了,畢竟體積太大自重也大,軸承雖然能減小摩擦力,但因為沒有使用潤滑油,又是木質結構所以也不支持過快的速度。
馬拉著或許不會覺得太累,不過想高速奔馳還是做不到的。
“啊!”
昭雪忽然驚醒,輕輕啊了一聲。
“怎麼了姐姐?”
“我……”
昭雪想看看自己的雙手,不過雙眼失明,早就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眼前什麼也沒有。
她一只手扶著額頭,另一只手觸摸到的打磨細膩的座椅,木頭仔細雕刻的風格很容易便讓人想到了石頭。
夜鷹從天棚上順著天窗飛到了車廂里,瞄了一眼還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昭雪,朝她扇了一陣小小的旋風,清爽的空氣迎面吹到身上,使其稍微醒了些。
“沒事,只是夢到了陸羽而已……”
夜鷹似乎一邊說還一邊想著些什麼,吐字很慢,總讓人覺得他似乎沒有說完,不過實際上卻已經完了。
夜鷹昭雪心意相通,剛剛昭雪的夢他自然也是清楚。當然最重要的並不是夢見了陸羽,也不是那個夢是個噩夢,而是這夢中景象既是有顏色的,也是有畫面的。
昭雪已經三年了,自從瞎了雙眼之後就再也沒有夢見過有視覺夢,更別提有顏色的夢了。而且最特別的是,昭雪在夢中竟然可以看到陸羽真實的樣子。
要知道靈獸跟主人雖然可以共享視覺,但是靈獸看到的怎麼可能和人看到的是一樣的世界?
就好像蜜蜂,或者蒼蠅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是萬花筒,而鷹眼中的世界分辨率高的嚇人,甚至足以讓人大腦不知道該注意哪里。
昭雪除了用觸覺聽覺,還有借用靈獸的眼鏡看世界之外,就沒有其他觀察世界的手段,對陸羽現在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不了解,一次都沒見到過真容。然而夢中的陸羽就是現實中的,於人類應當看到的一模一樣。
“陸羽他……可能……沒什麼,沒什麼,做了個夢而已。我們到哪里了?”
昭雪感覺頭上有些發汗,剛想摘掉頭套,但又怕,四周的人,見到自己臉上那灼燒的恐怖模樣,於是放棄了,從座位一下拿出了一罐被稱為竹葉青的烈酒,躺在那石頭親手制造的木椅上,抿了一口本想借此消愁。
然而她忘了這酒也是石頭釀造的,而且還是用特別獨特的方法,將酒注入竹結之中,待其成熟砍下來也用的,可以說世界上,唯有石頭能做的出來。
昭雪的淚腺連同眼皮和眼球一起灼傷了……
她怪自己那天為什麼喝了那麼多酒……
為什麼沒有留住石頭多聊上一會兒……
石頭被擄走了,代替自己被擄走了……
本來不用的……
不用的……
夜鷹搖了搖頭,裝出不在意的模樣,上了棚頂實際上卻暗自和昭雪,心中交流幫助撫慰。他知道昭雪會怪自己,知道昭雪不想把這悲傷的“瘟疫”傳給其他人,也知道昭雪,想學著石頭那樣吧痛苦,忍在心里頭……
島歌站在棚頂上,昂首挺胸,像一只驕傲的鵝,看著再次飛上,天棚的夜鷹,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鳥語說……
“晚上還看不到星星,怕是雲多要下雨啊。對了你說何歡谷那幫丫頭到底怎麼回事?我前主人在世的時候,這幫人可沒有這麼囂張跋扈,蠻不講理呀!這才沒有幾十年怎麼就這般模樣了?掌門也沒換,弟子也沒換……怪哉怪哉呀!”
“恩……”
夜鷹對這個話題有些興趣,不過現今只能象征性的應了一聲,畢竟現在金丹可是在昭雪身上的,要是又一個情緒不穩定,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說這麼陰的天,這強盜劫匪還不消停。這不又遇上一波。之前幾波我們無事倒也沒什麼關系,不過這次,我們身後可是有,兩個騎牛的孩子。他們就算不敢搶我們等我們過去了,要是把那倆孩子殺了搶了牛,我們算不算幫凶啊,要不我們現在就給他們解決了?”
“恩……”
夜鷹根本沒聽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只是又一次顯得非常深思熟慮,實際上根本沒有思考的答應。
“嘿喲,少見呀,平時不都是不喜歡,多找事情……哦哦哦,這次你都看不下去了是嗎?”
“恩………………恩?”
夜鷹突然察覺到了在前方不遠處埋伏的幾個,提著刀的蒙面之人估計是歹徒。又把剛剛緊緊灌入耳中,沒有思考的島歌的話,重新消化了一遍。忽然一驚,抬翅剛想說什麼,卻不想,旁邊那人……
哪雁已經一甩翅膀飛了出去……
……夜晚……
幾個蒙著面提著刀的人本來就不是劫匪,准確的來說是“壞人”。
他們已經把荊棘放在大道最明顯的位置,預示著過路送鏢的人,要是不來一套,高難度的“雜技”或者留下買路錢,可要寸步難行了。
然而今天他們本來想等的鏢沒等到,反倒等來了一堆礙事的家伙。
島歌六道風刃,直接把擋在那幾人身前的木樁,劈成了兩半。
幾人都身懷武藝感覺月光似乎被什麼遮住,地上顯現出了一道,似乎像飛鳥的影子,便心知不好,幾人十分默契的向後一跳,正巧躲開那攻擊。
小琪望著島歌飛走,以為是要去旁邊的小溪里面抓兩條魚,然而它飛的方向卻正好與小溪相反……
緊接著便是道路邊塵土飛揚……
“那個抱歉,剛剛我分神了,沒有阻止島歌他……”
夜鷹把金色的,長頸伸到了天窗下面,一張鳥臉竟然很詭異的顯現出慚愧的神色,最終還未說完,島歌洪亮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代替夜鷹把事情說清楚……
雖然夜鷹並不希望……
“諸位深夜在此潛伏,持著刀劍,又設障礙再路中……”
《荼仙》何歡谷
……夜路……
幾位樣貌神似攔路劫匪,實際上卻是“壞人”的大漢,紛紛叢林中現身。
幾個人都非常仔細和講究,穿著幾乎一樣的黑色夜行服,衣服底下也不知道是塞了毛巾還是裹著紗布,所有人的身形就好像一個模子雕出來的一樣,估計黑色的遮面布後面還畫著各種各樣的黑色油漆或者多層面具,反正這幫人的專業水准在此時顯露無疑。
毫無疑問,以他們每個人的身手就算護鏢的那群人里有個金丹期的高手,幾人聯手也能將其拖住,然後趁機偷走想要的東西。
但是可惜他們等到的不是,黃金白銀,而是荼門的這一車怪人。
昭雪夜鷹倩雪島歌是其中的實力擔當,一對姐妹在沒有遭,三年前大劫之前身體都是屬水的。
然而自那事往後,昭雪體內的真氣活躍的像火苗一般。
本來還以為姐妹從此無法聯手共用真氣來協同戰斗,不過石頭在那時便直接提出來,真氣的所謂屬性,並非是完全和五行相同的,真氣的屬性,不過是用五中的五個極端的事物來代表其特性的,而並非是那事物本身。
就好像湖中的水屬性真氣很濃,風大的地方水屬性真氣也很濃。這是不是就說明,所謂的水屬真氣有風的一面?
以此推導若是換個角度,並非是水火相斥,而是風火相融,是否會最終形成互補帶來的實力暴增呢?
在三年中石頭的不斷鼓勵下兩姐妹最終,的確在這方面有所建樹,原本只能以羽毛作為燃燒物放出高溫的羽刃,以及噴出火焰。
在相互互補之後,火焰不僅僅擁有了一定的粘著性,還擁有了一定硬度的實體。
如果應用在實戰之中,粘著性就好像是燃燒彈,粘到哪里哪里便會持續的燃燒而且難以熄滅,不會像火把掉在地上,那樣出現一點點被泥土熄滅的情況。
而有硬度的實體則解決了,鳳凰本身防御力低下的弱點。
原本制造出的火牆不過是一層好像瀑布水簾一樣的東西,只要是能忍受其中的高溫或者本身是鐵器的話,那這牆便是可有可無的。
而如果把火焰添加了擁有實體這一屬性,那火牆就可以起到跟土牆石牆類似的作用,既可以阻擋懼怕火焰生物的近身,同時又具有一定的物理抗性,不容易被慣性巨大的重型兵器或者重甲戰士近身。
上官是幾個人之中的文化擔當,當然這並不是說其他幾個人的文化都很差勁,而是說這個將軍家的女兒,從小到大便熟讀各種先人經典,因為父親身份特殊,又經常四處轉移位置,見多識廣。
要是和石頭比科學技術絕對比不過,要是和錢樹比誰算賬算得快哪也力不從心,但若是寫歌作詞她可是整輛車里的絕對意義上的第一,把第二名甩了幾條街的那種第一……
櫻雪是眾人之中的顏值擔當……實際上這個擔當說的有些模糊,因為有幾個都是孩子,年齡都不大,以後到底會長成什麼樣子,誰都說不准,說不定會有,樣貌絕世的那種。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櫻雪就是幾個人中長得最成熟身材最好樣貌也最漂亮的那個。
青色的長衣,似仙的腰帶,淡淡的妝容,賢惠的聲音。很顯然這是理想中完美的人妻形象,是許多人心目中向往的實體化。
小琪算得上是眾人之中的……
毅力擔當……
人肉指南針……
因為曾經被石頭舍命救過,現在想回報石頭的意志堅不可摧,可以說以命換命她都願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為和石頭身體中,有些血脈是相通的,所以竟然隱隱約約能大致感知出石頭的大體方位。
按理說,只有非常高等的靈獸血脈,才有同種感知的異能。石頭作為一個人類,而且還是以,血流這種方式傳遞血脈的,竟然也有這種異能。
能想出的解釋也只有兩種……
第一種解釋比較容易理解,小琪從某種意義上是石頭用血煉方法救的。
根據之前的先例,主人會感知到自己血煉法寶的確切位置,而血煉成的法器若是怨氣深重,化身為魔也能准確知道自己主人的位置,並且將其殺死。
所以如果一些前提假設不變的話,小琪現在的存在,有點類似有意識卻未入魔的血煉法寶。
根據法器入魔後的能力,完全有合理的理由推斷血煉法器是可以與主人互相感知的。
至於第二種就比較恐怖了。石頭是人類,所以推斷出其無法根據血脈互相感知,但如果石頭不是人類呢?
第一次擁有這具身體的時候是在三年前,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這個叫做石頭的軀體是不是人類,光以外形是無法作出准確判斷的。
而且這個嬌小的身體里還是玉子果的呀!人類固然不可能是高等的領悟,但是那玉子果就說不定了,品級極高,鬼知道這種植物會不會,擁有同種感知的異能。
而且這種玉子果在石頭身體內存在的方式有點類似癌症,會在血液之中流竄,在細胞之中隱藏。
石頭曾經可達到過元嬰期的境界,有沒有可能在那時毒果已經被身體征服了,甚至吸收融合了,成為了一體……
總而言之管他什麼原因,反正小琪是一個非常稱職的指南針……指石針……
小玉……
一個女普通擔當……
本來想這麼說的……
不過在旅程開始至今,小玉有了一個新的稱號,那便是吉祥物。
憨態可掬的睡姿,不會被巨大聲音和馬車顛簸吵醒的,和休克眩暈沒什麼區別的睡眠,還有那好養活不折騰的性子……
簡直就好像一只可愛的寵物……
躺在地上,躺在椅子上,躲在座位下面,或者在天棚上曬太陽,總之她一直被當作眾人的背景。
卻一直能讓自己的背景為眾人帶來歡快的氣氛,以及輕松的心態。
……道路……
外表朴實無華的馬車停在了很遠的位置,防止突發事件毀了這“神器”,其他人在車上嚴陣以待,昭雪倩雪下車謹慎的走到了荊棘前面,那矮小路障空空的內在完全就是螳臂擋車。
很難想象那東西,可以攔住馬攔住人……它甚至想攔一只狗都不可能。
“天下此時,正逢安樂之時,既無亂軍四起,又無天災水患。幾位,在此劫道不知有何難處?”
夜鷹及時救場,一邊盤旋空中用威嚴且有些同情理解的聲音在慰問,一邊還不忘了放出自己金色的光芒,照的四周,燈火通明還生出一股暖意。
“……”
幾個專業的“劫道”人士,雖然都看不出表情,不過應該是都被,一連串發生的,事情驚的有些遲鈍。
島歌言語瀟灑自然,一身正氣,幾乎在顯示自身風度的同時,便順手把對方納入了邪惡的一面。
說著雖然算不上充滿,但也是具有攻擊性的言辭。
夜鷹緊接著出來圓場,用那花費了三年才勉強從石頭身上學來的,說話技巧圓滑的想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送這幾個貪財之人一磚茶葉,兩三茶杯。
對他們也沒有稅賦暴利巨大,對荼門而言,就當是普通的廣告了。
幾個劫鏢人員也沒互相說話,本來想退卻的念想被夜鷹再次加固,沒有互相張望,一個一個的訓練有素前後有序的,盯著空中兩只大鳥,同時快速的後撤,幾乎就沒有多想……
就像是一個想出門兒的人,看到天上陰雲密布,想都不想直接,取消的這次出門,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喝著啤酒擼著串兒,看著電視唱著歌……
事情很快就解決了,那幾個專業人士甚至沒等到昭雪倩雪走到跟前便已經做出了撤退的決定,數十個黑衣人,幾乎是奪路狂奔似的消失在路旁。
雖然在兩只飛禽眼中,這幾人跑了良久,才完全消失在視野里,但在普通人眼里,那幾個黑衣人一旦入了森林借著陰影,不管相隔幾米都好像是冰塊化在水里,什麼也看不到。
“你們兩個怎麼把這幫人放走了!今天你把他們放走了,明天他們要是再騷擾其他人怎麼辦!”
“額……那個……”
夜鷹面對昭雪情緒激動的言語,也算是習以為常了。不過這次可不是開始理性教育或者心理疏導的時候。
石頭曾經教過夜鷹一套傻瓜式的人類感情理解方法。
如果一個人用高效直接,邏輯縝密的方式交流,那便可以看作此人正在理智思考,此時發表觀點或者,言辭激烈點,激進點倒是沒什麼,畢竟在就事論事。
不過如果一個人用無用的,邏輯混亂的,低效的,且大聲的方式交流。那邊可以,表示,此人正在釋放一種情緒,或積極或消極,反正此時他說的話並非是重點,他想表達的情緒才是重點。
昭雪現在就屬於後者,明明可以用分享思想心理溝通的方式交流,卻偏偏要大嗓門兒的喊出聲來。
昭雪很明顯是想發泄些什麼,是壓力是憤怒,是悲傷或者是別的什麼……
夜鷹唯一清楚的就是現在,誰都可以說話,誰都可以發,發表感想,誰都可以交流,也誰都可以安慰昭雪,但是自己不可以……
“姐姐沒事的,他們今天被嚇到了,之後以後一定不敢在作惡的……”
“是啊!你放心,我光輝正義的形象已經烙印在他們的精神之中了,他們一旦再敢做,這種事情,自然會想起我!一想到我是多麼的大義凜然,又想到自己是多麼的偏執狹隘,一定不會在做這種事情啦,放心回車里吧!”
“……”
夜鷹十分艱難的忍住了心中想吐槽的欲望,島歌拿自我為中心,而且極其自大的性格簡直讓人……
讓鷹都難以忍受,然而就是這樣的性格,竟然有的時候可以化險為夷,解決某些特殊的事情……
人類真的是個復雜的生物……
夜鷹第一千多回……
或者好幾千回這樣想到……
《荼仙》何歡谷
……第二天……
眾人在車廂里吃吃喝喝睡了一宿,第二天趕路時,好巧不巧的又碰到了那幫專業的劫鏢人。
不過這次車里眾人雖然提早發現,但卻沒有什麼反應,等馬車駛到近前,十幾個人似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到交通工具不用人多說,幾人立刻撒腿便跑。
昭雪雖然這次迫不及待的想往外衝,在車里數人的不斷努力下,最後在車廂里用石頭制作的炊具吃上了烤肉,分散了昭雪的精神,才勉強將其攔下。
鐵皮做的通風管道連到了天上的窗戶青煙緩緩涌出,馬車就好像一個移動的房子。
用鐵絲鐵柱以及幾塊木板軟泥組成的隔熱版使得烤爐的熱量不會讓馬車的底部變形。
木板上幾個石頭提前鑽出的窟窿可以使鐵簽子插在里面,使鐵簽子上的肉可以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被烤熟。
不過事情似乎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和巧合……
上官是眾人之中第一次提出那幫人可能就是蹲自己一行人的推論,畢竟如果是一個在路邊盲目截到的強盜團體。
幾乎不可能在馬車過了十個拐角三個就范,七個十字路口的情況下,還如此湊巧的碰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馬車的行駛速度並不低,幾人必須得緊趕慢趕或者說是故意埋伏荼門馬車,才會碰巧在第二天早晨再次遇見。
不過這個言論沒被眾人接受……
畢竟馬車走的都是大道,也只能選擇大道行駛,幾個賊人可能就是要在大道旁邊攔過往的富商,有馬有牛的有錢人。
如果之前那個理論成立的話,那這幫賊人的行為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而且就算馬車只能走大道,大道也不是只有一條通往何歡谷的大路也是很多的。
走哪條完全是由陸羽可能走哪條,現場判斷的,那幾個賊人更不可能跑到幾人心里來替他們做決定,然後在去那條路上等待。
至於那個時間的問題……
馬車必須走大道,而有些大道免不了要繞路,就算馬車的速度比步行快,那幾個賊人要是故意走近道抄近路提前埋伏倒也不是不可能,在馬車行駛之前就布完局。
不過第三次就好像開玩笑一般的到來了……
哪幾個人不僅僅是其中一個進入了夜鷹和島歌的感知范圍,車里眾人便如驚弓之鳥一般直接衝下了車,也不管自己有沒有修為,一個個的就好像要逃離哪車輛爆炸一般直接衝向了那幾個人藏身的方向。
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去反駁上官提出的理論,眾人這次也無論如何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奇跡存在……
而且就算真有奇跡存在,眾人下車圍觀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那個……”
如果用現在世界的計時方法,現在是中午1:13。眾人在早上凌晨6.25的時候碰到了這幫人,現在再次碰到……
之前幾次交手黑人的時候沒有完全掌握清楚,這次直接被團團圍住,烈陽之下幾人穿著的衣服沒有起到它們應有的效果,反而方便了點數。
整整26個人……
被六個女孩……
兩只靈獸……
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幾位黑衣人,專業素質很高,聲音從人群中發出,也不知道是哪個個體說的,反正只能大致的理解成這句話是所有黑衣人心里糾結的統一表達……
“短短兩日,已經第三次見面了……諸位有何見教啊!”
櫻雪說話聲音甜甜的,要是不看火辣的身材以及成熟的面容,光聽著聲音,還以為是個俏皮的姑娘,說出口的。
夜鷹這次沒有提前說話,畢竟在場有很多人類同種族之間的交流某種意義上會更加的便捷暢快以及高效……
“這僅僅是個誤會……”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來看看你認識哪個。”
櫻雪直接抬手打斷了那幾個黑衣人的解釋,身後飄著的法器寫入兩只潔白的手,從袖子里衣服里腰後掏出了幾個鑲滿了徽章的絲綢,畫滿了符號的草紙,以及各式各樣的令牌……
這個輕描淡寫的動作,以及那些被拿出的和裝飾品沒什麼區別的精致物品。直接肯定了葉王對這次行動的認真程度。
整個帝國7個大型貴族,13個大型且巨大型組織,以及數個門派的全部象征物品全部位列其中。
那幾個黑衣人本來被瞬間包圍之後還本能的擺出戰斗的姿態,不過更認清了幾個人的實力之後也都立立整整的站整齊了,不敢有什麼動作,現在看了,櫻雪忽然拿出的一大堆東西直接低頭認錯……
一個個就好像大型工廠批量生產出的道歉玩具模型一樣,整齊的在地上排列……
“大人饒命!”
20多個黑衣人整齊的低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好像軍人們踢出的正步,聲音也幾乎同時發出,跟之前那種不知誰說的完全不同。此時26個人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同一時間停止,完美的重疊在一起。
“行了行了,說說,干什麼的,怎麼回事兒?”
島歌瀟灑的在小玉的肩膀上肆意的展示自己豐滿的羽毛以及健碩的羽翼,就好像一個參加選美比賽的運動員一樣,一邊展示一邊特別瀟灑的詢問……審問……質問……好吧,似乎僅僅是想展示而已!
“恕難從命……”
黑衣人們整齊劃一……
毫無疑問了,這幫家伙已經完全不是什麼強盜盜賊了,完全就是哪個大勢力的死士啊!而且從剛才那看到一堆大勢力象征物時露出驚愕的表情,也能說明他們背後的勢力定然不小。否則不可能連一堆跑腿的人都能了解這麼多勢力的象征。
“嘴挺硬啊,來來來!讓姐的拳頭……”
“別別別,姐姐!”
“不不不,昭雪姐姐。”
“冷靜一下!”
上官燕以及她肩上的夜鷹還有身邊的倩雪,幾乎同時把擼著這莫無須有袖子的昭雪攔了下來。
昭雪這些年身子發育迅猛,腦子卻不知道怎麼的一點點的變得直了,嫉惡如仇,動不動就發火,時不時還喜歡動用暴力……
“冷靜一下!那個……那個……那兩個騎牛孩子,在偷喝你的酒……”
夜鷹一邊轉移話題一邊擋著一旦出手必然要血染一片的昭雪,不過這轉移話題效果,要比動手攔著的效果好上太多了。
“什麼!”
昭雪轉身就向已經沒人看著的馬車跑去,一邊跑著。
小臂前後擺動火焰幾乎從腋下燃起,腳掌踩在地上向後蹬的時候不僅僅揚起的灰土,還有一連串紅色的火焰直接噴出。
小琪要比夜鷹更了解昭雪的性子,深知道那倆孩子要是真的現在在偷喝酒,以昭雪的性子上去倆巴掌,孩子死活不說,那臉估計就燒毀了,於是緊隨其後……
夜鷹幾乎和櫻雪在朝雪走後都得出了同一個結論,然後幾乎異口同聲的向那幾個黑衣人說。
“你們的目標是兩個孩子吧,騎著牛的那種。”
“……”
本來都多余問的,不過一人一獸似乎想讓問題解決得更快一點,以後也無後顧之憂……
櫻雪之前聽島歌說了第一次去趕走那幫人的理由,自然也記得身後那兩個騎牛的孩子。
不過和這些家伙一樣……
大道千萬條,能走牛的剛剛那個就范邊有三條,過了這麼久倆孩子竟然還在馬車後面,難道這正常嗎?
而且兩個不大的孩子騎牛在大道上行駛,難道他們家長就不怕孩子丟了?
就算退一步說,那兩個孩子家長不怕孩子丟了。難道孩子不知道冷熱下雨天不找個地方避雨?還騎在牛上趕路,竟然可以一直跟著馬車的步伐……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聯系!
至於夜鷹怎麼想到的……那便更簡單了!
這26個人在聽到夜鷹說出騎牛猴子的時候,同時心髒加速,身體有些顫抖,眼角嘴角都有些微微抽搐,在如此高壓的情況下竟然還做出這樣的反應,毫無疑問他們直接在判斷是否與那倆孩子有關系的診斷書上敲上了是的印子。
“好了幾位,你們不必再勞神費心的等待了,那倆孩子我們帶走了!”
“恩……恩?”
夜鷹睜開眼睛,剛想認同櫻雪的話但是卻又感覺哪里不太對,仔細一想,整個鷹都不好了。
這是什麼奇葩邏輯!本來事情就很多了,為什麼還要帶倆孩子,而且還是被這麼多人盯上的!
話說不問問他們要對孩子做什麼嗎?為什麼要刻意給自己加兩個累贅呀?
人類……
我的了解還太少啊……
……馬車……
一切就和想象中的一樣,如果直接以昭雪的視角那就沒什麼意思了,不過要是換個視角,那邊有意思多了。
兩個衣衫襤褸的孩子靠在一起取暖,用手中僅剩的糧食拼命的趕路,牛有的時候會不聽話,去路邊啃點草,耽誤一下路程,雨水讓衣服已經濕透,雖然現在太陽出來了,不過要曬干,還需要很久。
然而就是這樣的逆境中,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猶如神話中走出來的美麗座駕。
漂亮的木質房子,俊美的馬,漂亮的簾子,如仙器一樣的輪子,當然最重要的是那房子之中竟然飄出了陣陣肉的香味兒。
坐在後面的女孩兒顯然覺得這東西是別人落在路中間的,有些膽小不敢上前去碰。
不過坐在牛頭的那個男孩就好像看到了天上白掉下來的餡餅,也不顧一身濕淋淋的從牛身上蹦下來,一頭扎進了那個屋子里。
放在里面的竹筒酒自然不是他的菜,反倒不如一個裝著涼水的杯子,但是那些肉串兒則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一邊吃一邊掃蕩了一遍准備拿去給姐姐吃。
不過剛從車里跳下,便有一個穿著暴露皮膚微紅怒發充冠,渾身噴著火焰的惡魔衝了過來。一把將他拎了起來,手里的一些肉險些落在地上。
《荼仙》何歡谷
……夜晚……
馬車里多出了兩個孩子,馬車後面也多牽了一只牛。
“惡魔!紅鬼!丑女人!放開姐姐!……”
昭雪側臥在椅子上,牛背上的那個小女孩被扒光了衣服緊緊摟在懷里,就好像一個抱枕一樣親昵的摟著,臉上因為纏著紗布,又因為狂放的頭發遮住了面孔所以也看不出表情如何,不過,合理推測應該是享受吧……
小琪坐在昭雪對面,就好像是拳擊台上的裁判長一樣,仔細監視著昭雪是否有犯規的動作以及比賽是否應該停止。
“小鬼,你很吵啊!”
昭雪附有彈性微紅的肌膚緊緊的貼在了那小女孩的身上,兩人的年齡估計相差也不過是三四歲左右,但是體型兒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要是單看昭雪僅僅會覺得這是個初中或者高中的孩子,體脂率很低,肌肉很健碩,皮膚呈現出一種說健康又有些怪異,不健康又說不出原因的淡紅。
但是一旦和其他孩子近距離比較,視覺上帶來的衝擊感可就不是一星半點的了。
要不是出現在同一個世界,甚至會質疑兩個人是不是從兩個影視作品中分別跳出來的人物。
小女孩的畫風呈現出弱弱的軟軟的,滿滿可愛日系的感覺。
昭雪的畫風則更像是歐洲運動健身作品中跑出來的,色氣滿滿的御姐預備軍。
小琪興致索然的垂眼望著對面三個人……
舞台基本已經完全清出來了,櫻雪駕駛著馬車,多出來的兩個人以及一頭牛似乎對她的駕駛不產生任何影響。
倩雪,小玉,上官,在棚頂上進行著他們的小劇場……
套路基本就是倩雪拿出石頭發明的棋牌類游戲,引來另外兩個人的關注,然後開始討論,然後倩雪憑借對游戲的熟悉碾壓著其他兩個人。
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另外兩個人了解的規則,熟悉了玩法反過來蹂躪倩雪,然後導致倩雪換游戲整個流程再來一遍……
就在剛剛把跳棋換成了斗獸棋……
昭雪都懶得轉身,從身後挑起了一個從女孩腳上脫下來的白襪子,用一種士兵在泥漿里爬行的姿勢,移動道那個被捆綁男孩面前,一只手掐住下巴,一只手把襪子塞進去……
小琪看著這番畫面身體不自覺的有些發熱,似乎血管中石頭那嗜虐的血液開始躁動,為了反抗這種欲望的誘惑,小琪開始將事件的脈絡理智的整理成了一條线分散注意力。
……上午……
跟著昭雪回到馬車的小琪少有的發現,計劃這次真的要比變化快,昭雪就和腦中想象的情節一模一樣,那孩子把酒碰灑了,他把那孩子提起來渾身的溫度一下子就高了起來,手掌高高舉起,手心還在冒火這一掌下去那孩子可別說是毀容了,估計整個腦袋都可能燒成灰。
小琪早就料到這種情況,幾乎是沒有猶豫瞬間從腰間拿出了那個裝水的竹筒,走到了昭雪身後,一壺涼水提壺傾下直接把渾身熱氣的昭雪澆了個透心涼,手掌中的火焰自然而然的滅了。
“你干什麼!”
“你說呢!跟小孩子發什麼火?你看看你現在的脾氣,剛才要沒有我,你現在就殺人了,你知道不。”
“切~他把我酒弄潵了,再說我自然有分寸了~”
“行了行了消消火,把孩子放下吧,你看看給人家嚇……”
那男孩子已經因為剛才的高溫嚇昏過去了,翻著潔白的白眼,在昭雪的手里好像一只掛出來的死豬。
牛背上的小女孩早在小男孩被拎起的時候就已經下了牛,男孩暈的時候女孩正好跑過來,現在正在昭雪的小腹之前用自己可愛的小拳頭捶著那堅硬的腹肌,一邊捶著還一邊喊著放我弟弟下來,快放他下來之類的話……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其他人也都回來了,看到了昭雪把兩個孩子都關進了車里面,准備讓這兩個孩子打工,把這酒錢賠回來……
夜鷹似乎對剛才談判的結果並不滿意,不過現在他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好像再硬著頭皮去完成一個並不希望達到的事。
幾個人上了車櫻雪開始討論怎麼保護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女孩她在自己弟弟身上一頓哭讓人倍感憐憫,還是因為這倆孩子長的幾分可愛,又或者是母性大發。
反正最後素是櫻雪把保護孩子的任務交給了幾個人中最強的昭雪,還讓他為兩個孩子去去濕氣寒氣免得挨了一場雨得了感冒……
昭雪什麼性子就好像櫻雪不知道一樣……
除了對那個對弟弟盡職盡責絕不拋棄的小女孩有些理解之外,幾乎對這倆孩子提不起一點好感。
更是懶得長篇大套的去解說,女孩子直接被扒光了,身上濕透了的衣服,被直接擁抱到了懷里,用非常原始的皮膚接觸交換著體溫,還不時用溫暖的火屬真氣為其舒經活血強身健體……
男孩子就更是粗暴了,衣服也是被拔了,不過似乎是考慮到車里還有幾個女孩子的原因,用白色的小布條,把嬌小的睾丸還有那個可愛的,如同毛毛蟲一樣肉乎乎的小陰莖包起來做的好像一個小袋子,最後用細麻繩仔細的捆在馬車的一個面牆上……
至於麻繩是哪兒來的?這是個秘密小琪誰也不會說……
……下午……
陽光要比早上比起來柔和許多,但是溫度卻高上去不少。
馬車還在緩緩行駛,車廂的門簾緊緊的蓋住,沒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小男孩就好像被一個缺錢的奴隸主抓到了一樣脫去了衣服,用比較粗糙的麻繩特別仔細講究的把所有能吸引人的部位都留出了一定空隙,然後還緊緊的勒住讓其突起更具誘惑。
渾身上下僅僅遮住了最私密的部位,而且還是用特別薄出汗便會透亮的材料,而且還是用特別松的綁法,一扯便會掉的那種。
昭雪或許三年前還是個淑女,是那種看到男生光膀子都會忍不住轉頭臉紅的純潔孩子。不過現在算是徹底的學壞了……
石頭喜歡受虐的性格僅僅有幾人知道,昭雪便是其中之一,也是能滿足的人之一……
石頭喜歡體會五感被剝奪的感覺,因為這樣會使人更加無助……
所以昭雪幾乎是習慣性的聽到男孩兒多說兩句,便直接把嘴和眼睛都封住了。
石頭喜歡被吊起來,因為那樣就幾乎喪失了對周圍的感知……
這個小男孩兒也因此雙腳無法碰觸地面,渾身的重量都在繩子上,整個人就好像被特制的漁網掛在那車廂里,細膩的皮膚一塊塊的凸起,紅色的壓痕在麻繩下面被覆蓋。
石頭喜歡腳底被玩弄 因為那里是渾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小男孩的腳也因此遭了殃,特別細的麻繩一根腳趾一根腳趾,都做了仔細的捆綁指縫間的距離都是完全相等的。
大腳趾和小腳趾分別用线連接到了膝蓋的繩結上,讓其必須勾著腳尖接受即將到來的羽毛或者指尖的懲罰。
腳腕使用了特別多的麻繩,甚至捆的都好像一個圓環使被捆綁者感到徹底的絕望。
馬車里小琪冷靜的看著面前這個畫面壓制住了燃起的欲火,然後便進入了一種完全客觀冷靜的姿態……
她自己都不知道,人冷靜下來理解世界竟然會對於這一切有著更多的理解。
本來她還覺得小男孩英勇不屈頑強抵抗的意志值得稱贊,本來還覺得昭雪這麼做簡直太過分了,本來還覺得那小女孩可憐的只能看到自己的弟弟被這樣的凌辱……
現在不同了,她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男孩,她也不是盲目片面的觀眾,更不是一個全情投入在眼前舞台劇里的原作粉絲。
小男孩大膽的語言猛烈的掙扎瞪著的雙眼,就好像一只瘸了腿的兔子在一群狼附近拼命的掙扎尖叫,宣布甚至炫耀自己的軟弱,生怕那群狼看不到自己的存在,生怕自己此時不會被他們發現。
昭雪就好像一個言辭匱乏的作者倉卒間塑造出的一個白痴反派,除了用高明的手段去懲罰羞辱弱者,幾乎沒有任何作惡的能力,甚至她除了激發有些片面,觀眾的反感情緒之外,幾乎沒做任何有意義的事情,作為一個完整的人而言,她都並不合格。
小女孩兒到是正確的,使用了它本身萌的屬性,沒有做出傻乎乎的擋在弟弟面前,說什麼踏過自己的屍體才能碰弟弟之類的破話,最終用自己柔軟的身體萌萌的動作,阻止了昭雪的進一步調教。
短短十分鍾的幾乎沒有話語的交流,就好像一場用力過猛的歌劇,每個人都在拼命的照著劇本中去發掘人物的特性,演的也是十分的賣力。
然而這種行為就是讓觀眾越看越覺得違和,越看越覺得出戲。
也不知道,是他們演的時候過度的解讀了角色,還是這劇本的作者本身就是個傻子……
反正總而言之小琪看了一場沒有廢話的近在咫尺的身臨其境的舞台劇,臉上洋溢著也僅僅洋溢著不用買票便能觀看表演的笑,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何歡谷和其它的峽谷略有不同,最招人喜歡的時候不是夜晚而是白天,或許別的峽谷晚上可以賞著月光聽著流水,但何歡谷靜得可怕,而且大霧彌漫晚上更加嚴重,要不是知道自己站在山頂上,走著走著甚至還會在熟悉的地方迷路,要是天不亮起來或者地上沒有路標,幾乎再難走出。
……化葉亭……
見到了三位師姐雖然算不上突然或者出乎意料,不過需要扮演昭雪,而且還是被完全洗腦過的,特別是要演繹出那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卻是給石頭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不過很快現實邊特別突然的帶給了石頭兩個消息一好一壞……
好消息便是石頭,不需要再費些腦細胞去表演這個高難度的身份……
至於壞消息……
大師姐萬千花,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的一個類似聖旨一樣的卷軸打開。
黃色的絲綢閃爍著尊貴的光芒其中應該會有金线什麼的作為原料,卷軸還沒展開,僅僅拿出便讓人感覺到一股迎面而來的龐大真氣。
展開之後更是讓人覺得渾身都有些發冷,迎面而來的壓迫感,就好像面對一個會移動的巨型山峰。
打開之後更是不知道到底這東西被施了什麼魔法,就連直視都會覺得刺眼,認真傾聽,都會覺得眩暈,就連希望將接收到的內容稍加思考總結,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石頭心里第一感覺自然是覺得這東西應該是這門派先人留下來的重要物品,這卷軸的內容也一定是萬分重要的,然而這卷軸的內容雖然都被師姐讀了出來,可石頭卻幾乎一個字都聽不到耳朵里面去,或者說即使聽到耳朵里面去了,也無法拿大腦去思考。
在聽,也僅僅是在聽,甚至連記憶都沒有,就是單純的聽……
就好像生產牛奶的公司只是生產牛奶,不賣也不想怎麼儲存,就是找人把奶從牛的乳房里擠出來,不管他事撒到地上濺到了衣服上,又或者發霉了,這些都不管,只專注於擠奶……
石頭然在整個過程之中幾乎什麼都沒聽懂,但是不知道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臉上非常不自然的顯現出一股釋然或者說理解聽懂了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誰施了法術,又或者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不可能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整個人的精神完全處在死了,但是有和冰冷的屍體有些區別的狀態,身體里兩個精神方面保護的利器,此時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估計是和那卷軸相比品級,相差太多吧……
身體金丹期的修為勉強讓跪在地上的膝蓋不感覺疼痛,皮膚也沒讓地面蹭破,微微低頭並沒有讓脖子感覺酸軟,彎曲的腳背也並沒有讓小腿抽筋,雙手似乎因為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蹂躪而一直很詭異的呆在同一個地方,就好像被用看不到的玻璃固定住了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明明已經抓牢的東西還如此謹慎,難不成就這麼沒有自信嗎?難道就不給自己留條後路或者其他什麼的?連對一個孩子都要做的這麼絕?
石頭在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之前,最後想到……
“石頭你可聽懂了嗎?”
也不知道萬千花知不知道石頭現在的狀態,卷起了卷軸之後面帶微笑的看著石頭詢問對方的感受。
“恩……”
現在問石頭一個問題,和問死人問題,唯一的區別便是前者會發出一聲輕輕的恩……
風鈴清脆的聲音在任何人都沒察覺的時候,好像寺院早上名起的鍾聲讓人從夢境中稍微尋到了現實的影子,也讓石頭的雙眼稍微恢復了那麼一點清明。
緊隨而至的微潮涼風就好像緊隨其後的一桶冰水,非常及時的為已經運轉過熱的大腦降了降溫。
而最後幫助石頭大腦完成的一整套重啟的……
玉蘭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避開了髒活累活,拿鎖鏈捆綁石頭的任務直接轉嫁到了那個很沉默的師姐身上,而和玉蘭相比那位沉默的師姐捆綁技巧明顯好上許多……
冰冷的鎖鏈在石頭身上纏繞,大腦非常罕見的沒有將這種觸覺和快感掛上鈎,而是非常正常……
或者說反常的先去考慮周圍的環境……
哎!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著?為什麼把衣服脫光了?這是要做什麼來著!我的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醒後發現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即將被醉奸的女孩似乎別無二致……
雙手很罕見的沒有綁在身後而是舉過頭頂用鎖鏈和天棚的鐵鈎連接,皮特別厚的銅鈴的讓繩子穿過捆在嘴里面,和口球一樣擁有防止求饒的作用,同時還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然後那個靦腆的師姐也不知道從哪里扭扭捏捏的,拿出一個牛皮制眼罩。石頭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眼罩,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做的,又是因什麼目的。
有些留戀的,再次環視一下亭子里是否有什麼變化,發現和一開始相比,除了身下多了一個盆,一些風鈴,以及多了一個手臂那麼粗的香之外,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後,安然的閉眼等待自己完全失去視覺。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石頭大題也有差不多的預測,要麼雙腳會被綁在一起,連到地上的鐵鈎,要麼兩腿分開,根據地上有盆這一點信息來推斷後者可能會大一點,再不濟就是身體被吊起來……
石頭作出推斷之後也不知哪來的自信,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不再思考捆綁的問題,主要是將注意力完全放在那個新出現的手臂一樣粗的香上面,也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用來除臭還是僅僅用來看又或者……
腳腕被抓住……
石頭沒有在意,繼續思考……
腳腕被提起……
石頭心想可能要被吊起來了……
然而事情很快就朝著匪夷所思的方向發展了,那個師姐把石頭的腳腕抬過了膝蓋抬鼓的小腹竟然還勢頭不減,把一條腿整個抬起大腿甚至都貼到了腰上,腳最後被鐵鏈固定在了腦後……
“唔?嗚嗚!嗚嗚嗚!”
石頭不怎麼練身體的柔韌,現在雖然憑借著金丹期肉體的柔韌度,勉強達到了那為師姐希望擺成的姿勢,但是渾身上下卻非常的不舒服,甚至痛苦。
那條大腿就好像直接從盆骨上扭下來了一樣,神經似乎已經感覺不到那只腿的存在,肌肉也幾乎到了極限,只要再加上一點力道便會崩斷撕裂。
另一條腿也不好過,因為前者的影響,腳無法碰觸到地面手腕的力量無法不能被緩解整只手馬上便承受了身體的重量,以及那些鎖鏈的重量,頃刻間哪兩只小手就被勒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另一只腿如法炮制,石頭是不敢有絲毫的掙扎,任其將那條腿也白的沒有感覺,兩邊的屁股都繃得緊緊的,痛的汗珠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嗚嗚!嗚……嗚嗚嗚~”
兩只幼足在頭後腳心相觸,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五個金屬圓環,根根相對一個不落的,勒得死死的,讓石頭就算脫去了全身的束縛。這五個圓環要是不解開,想把腿放下,就必須舍棄至少五個腳趾。
隨後那位師姐似乎也察覺到石頭的小手被勒的又紫又脹,把鎖鏈的一部分重量連到腰上,一部分分給膝蓋,減少了手腕的負擔,然後便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石頭一個人……
石頭又一次碰到了讓人甚至連掙扎的想法都不敢有的捆綁,幼小的身體不知道已經多少次,如此無助,的如此絕望,的如此痛苦的,強制接受這種事情了……
小穴肛門尿道陰蒂都不得不以一種如同展示櫃的方式完完全全的呈現,雙乳就好像在展示櫃上面用來照明的兩個紅燈,而這個幼女就是一個非常精致的人肉展示櫃……
對於小石頭來說,這種狀況要比之前好得多,至少現在可以思考,至少現在可以做一個真正的人了,不像之前那樣當一具屍體。
正當在如何解決現狀以後又要如何這種事情上費腦筋的時候,石頭忽然聽到了腳步聲,緊隨而至的還有水的嘩啦啦聲,沒來得及預測即將發生些什麼,頭頂就忽然有液體澆下。
一種黏糊糊的散發出怪異味道的東西,順著發絲順著額頭順著下巴順著雙手一點點的向下流淌,不知道誰的手還在身上,不斷的將這液體抹平。
那只手很軟很大,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力量,輕輕的就好像在擺弄一個易碎品一樣,把那液體仔細的揉到的身體的每一處,腋下,趾縫,鼻孔,甚至肛門里尿道里都會用小手指仔細的往里捅一捅,保證其到位……
石頭沒有掙扎也沒法掙扎,忍受著這只手不斷的對私密敏感的部位接連不斷按摩,兩排皓齒緊緊咬著鈴鐺希望自己的勵志可以經受住這快感的誘惑,不發出任何一絲呻吟。
事情一點點的開始變得更加嚴重,那只手不僅塗抹了這些怪異的液體,還在石頭的三個穿環的敏感部位掛起了之前的鈴鐺。
冰涼的感覺刺激著幼女,不過這還不足以讓其屈服……
不過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卻幾乎讓石頭崩潰……
那人離開之後不久,風鈴隨風發出輕響,身上的這些鈴鐺竟然跟著震動起來!
身上那呼吸黏糊的溶液也忽然成了世間最烈的春藥……
身體開始燥熱,不管是不是敏感部位,不管是不是性器官,甚至不管是不是身體上的部位……
甚至碰出頭發都會給石頭帶來快感!
雙乳的鈴鐺震動僅僅會讓乳頭覺得舒服,但是陰蒂上的鈴鐺直接垂到的兩片嫩唇中間震動還會讓幼小的花瓣顫抖,快感一潮接著一潮拍打著脆弱的理性“城堡”……
風有大有小,有強有弱,但每一次都很是不持久,非常殘忍的一次次將石頭挑起性欲,又郁郁而終……
原本堅定意志下立的不要呻吟的承諾就好像一片透明紙一樣,經不住這一次次無休無止的風浪……
最終……
呻吟和哀嚎齊鳴……
口水和尿液橫飛……
汗珠與汙穢齊下……
腥臭與熱氣同飄……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就如同往常一樣何歡谷一月經過一段時間的暖風,帶著些許潮濕的海咸味兒,將谷中的霧氣吹得薄了。
白天日頭掛在天上陽光直射著大地,數量稀少的向日葵終於有了准確的方向,何歡谷兩側山頂上一些冷的結霜了的松柏久違的脫掉了一身閃白光的冰甲。
一些需要溫度較高才會開的花,才會生長的蘑菇,借著這天賜良機,如一個月前那般肆意的播撒自己的種子。
谷中一些家中比較缺錢或者是勤懇的農民會借著這個時機,上山去采些口味獨特形狀美麗的食材。
至於何歡派的弟子今天也並不是閒得下來的日子,一部分外宗的修為低下,或者剛剛入門的會在今天上山去砍些生長很久的老松樹。
一方面轉手賣些需要高級木材的商人,另一方面也能帶些木材回去修建門派里一些建築。
當然要是普通人也想借這機會來砍些松樹的話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不過凡人要想將一顆如此粗大的老樹鋸斷,怎麼計算都得花上一兩天的時間而且還不方便運輸,一些村中干過這樣事情的青年曾經這樣描述……
“樹沒鋸一半就凍上了,工具都崩斷了……”
修真煉道之人只要拿了一把武器先不說這東西的品級,僅僅是拿到手上便會利用技法將這武器的外層鍍上一層真氣殼,不僅可以防止武器磨損而且同時還會是這把武器的威力得到提升。
何歡派的一些弟子伐樹也許僅僅花上幾個小時,關於為什麼選擇今天倒也不是什麼特別保密的事情,不過是因為今天天氣較暖和樹木沒有凍的那麼硬,一方面不用忍受寒冷,一方面也少費些力氣。
何歡派還有一些內宗的修為有些高的弟子,當然她們可不會去砍樹。
據門內的一些傳記相傳何歡派的祖師,也就是開宗立派者流落到此之時,在一山洞中欲尋死,然而卻不知這山洞僅僅是在那日顯得平常,表面看上去是一個真氣豐富而且非常僻靜的地方……
祖師欲在此地域吸收天地靈氣,最後以真氣爆裂的方式了結性命。
然而祖師卻沒有思考為什麼此山洞如此占盡天時地利,卻沒人在此居住,甚至沒有一只仙獸仙草在這里生長。
沒錯這個山洞在那日正好是暖氣襲來之時,展現出了其非常優秀的那一面,就在當日晚上,寒氣再次侵蝕此地,一心求死的祖師沒有察覺,匆忙間吸入了極寒之氣。
洞窟從此被冰封,每個月僅有一次會顯現真容,祖師也像冰雕一樣一直在那里呆著,一個月僅有一次有機會從休眠中蘇醒。
之後的事情就都比較湊巧,而且讀上去也渾然一體……
祖師進入休眠身體一直沉睡,直到了數百年之後才因為邁入了更高的境界漸漸的脫離了休眠的狀態。
然後整個人便位列仙班萬事看開,在這山巒之中找尋出了一處峽谷畫下了一陣,將此毒霧驅散在此開宗立派拯救收容那些被世間所蹂躪的女子。
不過在那個時代,大多數是命運悲慘的女子,都是嫁錯了郎,所以將此門派說成是婦女救助協會倒也沒什麼違和感。
現在門派中很多弟子也會趁著這個日子,去那之前祖師呆過的洞窟修煉修煉,倒不是說那里的環境有多好,僅僅是去瞻仰一下先祖……
(畢竟沒人想變成冰雕)
……房屋……
石頭經過將近三天的蹂躪終於被從那里卸了下來,如今躺在草房跟食堂正中間的那一小群小屋里。
第二排第三棟小屋便是石頭的,似乎是因為身體虛弱而且不太了解門派中的規矩,外宗的大師姐仆燁跟他住在一個房間。
“感覺好點了嗎?”
“……”
石頭雖然睜著眼睛,但她什麼也看不見,倒不是說眼睛瞎了,而是腦子已經無法使用這個器官了,現在腦子就好像一個無限死機重啟的計算機一樣。
仆燁很是奇怪,明明僅僅是參加了一下入派儀式而已。普通人跪一天,要是有些修為的話會跪三天,但是卻沒見哪個人,因此會昏迷不醒這麼久。
而且這次稍有不同的是大師姐不僅將石頭送了回來,而且還贈了一個很像風鈴的鈴鐺,而且還很著重的說了石頭若是不聽話便搖動這個鈴鐺……
仆燁拿起鈴鐺,又望了一眼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石頭,抱著六分嘗試兩分好奇兩分懷疑的心情輕輕地搖了一下。
叮叮當當……
石頭現在身上可是沒有任何邪惡道具的,之前的乳環也被卸掉了,而且也沒有被人施放什麼咒術,渾身上下除了那四個固定在手腕上的沒有鎖鏈的鐵銬什麼也沒有。
石頭的大腦聽到了這個清脆的聲音,沒有什麼反應,但是身體卻不一樣……
稚嫩的小穴一下子就濕潤了起來,在沒有任何刺激的情況下尿液直接沾濕了被褥 雙乳竟然在沒有懷孕的情況下分泌出的乳汁,眼神沒有變得清澈反而變得汙濁,身體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蓋在身上,都被一下子便被掀了起來,整個身體也在床上向右猛翻直到肩膀頂在牆上才停止。
將近三天的懲罰之中,石頭不僅精神幾乎被完全的摧毀了,身體也在同時形成了條件反射,一旦聽到了風鈴的聲音,就好像渾身的血液都換成了春藥。
沒有意識的石頭就好像只發情母狗般的瘋狂,雙手一個用力搓自己的乳房,一知開始瘋狂的插入小穴在大師姐面前表演起了幼女自慰……
“嗯……啊……啊啊啊……啊!”
“石頭!”
仆燁一下子手足無措整個人震驚的就好像看到了一個老年痴呆晚期患者突然從床上跳下來,做了個空中360轉體,然後平穩落在體操台上的老人,注視著床上的石頭驚了一聲,手中的鈴鐺摔在了被子上沒了聲音。
雖然現在的石頭沒了束縛,可以自由的給予身體刺激去享受高潮,不過因為長期刺激鈴聲一旦終止,渾身就好像又被潑了涼水,渴求快感的欲望沒有衰退,但是身體僵硬了,沒法繼續自己的高潮……
“不不……不要停……不要……求求您……求求您……”
仆燁看著石頭在床上痛苦哀求,哭鬧的像是一個餓了的嬰兒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是母親的本能讓她衝上前去制止了石頭的自慰,想用試體溫去安撫對方,然而這對她好像沒有什麼用處……
哭鬧還在繼續,而且石頭漸漸的,臉上表情愈加痛苦,就好像一個失戀了300回加上父母被人滅口200回外加上經歷過一百多次災難洗禮的人。
聲音竟然漸漸以一種可以明顯感受到的狀態迅速衰弱,心跳漸漸的竟然傷心得快要停止,身體在非常溫暖的環境下也在降低溫度。
仆燁幾盡絕望,只好拿起的鈴鐺又搖了一次……
就在眼前……
石頭表情崩壞渾身汗濕,伴隨著鈴鐺一次次搖動的頻率猛插自己,力量之猛指甲都將嫩穴戳破了血液滴了滿床,整只手卻還是絲毫不停歇,用力的繼續插拔……
石頭口中一半是對這種高潮的滿足,一半卻是痛苦的呼喊,似乎她的理智清楚自己這樣的行為注定是要……
仆燁看著傷心的搖著鈴鐺,她嘗試過終止鈴聲,但是石頭每次都會因此而再次陷入絕望般的痛苦……
最終在黔驢技窮的情況下,把石頭一掌拍暈在了床上,仆燁也將那鈴鐺永久的放在了箱子里,埋在了地下……
有些東西對大多數人而言或許僅僅是普普通通的裝飾品,然而對於很小的一部分人而言,卻是致命的,如同毒藥般的存在……
……石洞……
陸羽臉上顯出非常嚴肅的表情,渾身赤裸的泡在了一個淡綠色泉水的溫泉里。
白狼趴在他的身後像只狐狸一樣用尾巴擋住自己的身體,若是從背後乍一看,就像是一個白色的毛皮沙發。
洞穴之中很是溫暖,漂亮的鍾乳石,隨意堆放的天材地寶,真氣濃郁的環境無一不說明這里是個修煉絕佳的場所,甚至其效果要比聚氣陣還要好。
將近三白天兩晚上將近60個小時陸羽要是換做在別的地方早就已經涼透了,不過這個山洞里面有著世間稀有的天然玉泉。
以及世間僅此一塊的神器……
靈孕!
別說是重傷將死,就是已經身死,憑這兩件法寶也能重生獲得新軀……
“主人?”
白狼左耳朵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轉動了一圈,對著陸羽眼睛突然睜開,如同狐狸般細長的狼頭抬了起來,嘴里吐出了特別低沉的女聲。
“……”
“主人我不會傷害您的,賤奴將全心全意服侍您的,請您……”
“……”
陸羽並沒有蘇醒,僅僅是泡在舒服的玉泉中夢到了石頭因為思念太重,口型變化說了幾句無聲的夢話,被那只白狼誤會而以……
若是陸羽此時清醒得知了石頭的現狀,光他這番舒適便會帶來巨大的愧疚感……
“您……”
白狼緩緩的走近,又害怕自己嚇到這位小主人,步伐很輕,緩緩的繞了個半圓兒,發現似乎陸羽還未蘇醒,搖了搖頭,隨口叼起兩根上百年的草藥在口中嚼爛准備喂給陸羽……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昭雪倩雪一行人自從趕走那一群黑人之後就再也沒被任何人阻撓,耽誤時間,順利來到了何歡谷,准備開展之前的計劃,在何歡派的那座山腳下開一座茶莊。
從荼門出發來到何歡谷,路程將近四天。
而到了地方之後,上上下下忙左忙右,眾人奮力趕工,請三天的時光,便將一棟廢樓改建成了現在的荼門分部。
原本還懷疑何歡谷那位大人物是不是想借開店的名義私下搞點其他計量,或者根本就是想吞並荼門。
可事實是,荼門在那里好好的開店何歡派的人從來沒來這里叨擾或者為難,四周原本數量稀少的商人就因為這里多出了個荼門,數量一下子就暴漲了起來。
眾人在這里開設一個商鋪本來就沒抱著賺錢的想法,就算賠錢倒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
但是令人大吃一驚的是荼門一旦在這里建成,就好像一個風水師為一個荒蕪之地畫龍點睛轉凶為福一樣。
太陽商會在哪里行商都會交稅,這算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唯獨在帝國交的稅負高得可怕,甚至可以用慘無人道來形容。
而太陽商會又因為和鬼城關系極差,不可能私下販賣,所以在賣一些讓“帝國”有些難受的物品時,甚至交易普通貨物時都幾乎是不賺錢。
不過在另一方面帝國又把控著很多的商業資源,如果不去開發實在讓人看著都難受。
當然商會也是有很多選擇的,其中一個選擇就是借助不同身份進行稅負上的區別對待來降低壓力。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藥王宗和何歡谷,因為對帝國的某些方面十分重要十分有價值,所以導致帝國對從這兩個地區進出口商品的稅率酌情下調了。
這個空子要是能利用起來當然是很好的,不過現實對於他們來說十分的骨感。
藥王宗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尷尬,是真正意義上的窮山僻壤,或許遇見來回飛行的仙人不會在意有沒有一條路。
但是商人可是很在意的,為了節省成本,他們可不會雇一群人扛著貨來回進出。
至於何歡谷那事情就更加復雜了,因為規定不准男性入內阻止了很多男性商人的進入。
因為居住其條件較差又沒有成型的商業基礎和設施。
最後加上本地勞動力十分的貴,以及投資之後要承擔的風險……
種種的一切都表明何歡谷或許是一個藏金的地方,但是這地方金子的持有者絕對不會是第一批衝入那里的人而是第二批第三批,先衝進去的人只會被當做炮灰,被當成先烈。
但是這難“啃”的骨頭碰上了荼們就不一樣了。
和一般的小商小販,甚至一些商會不同,荼門的組織樣式十分特殊,核心成員全部由強聯系的家庭成員構成。
雖然在決策過程中也許會有分歧,不過一旦作出決定,就沒人會在意那些分歧了,全策全力執行決定,效率極高。
門主本人不僅和運鏢的鏢局,劫道的山賊都有人脈,甚至和鬼城這樣的大型神秘組織交往極深,總會在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優勢。
石頭憑借前世逛茶廠的記憶,僅在一年之內協助優化制造流程,便將制茶的效率和人工的成本,一個增加了五倍,一個降低了七成,又量化了流程,讓其有非常優秀的可復制性,可成長性。
是生生讓荼門在質量和價格上一起衝上了第一名,並且快速復制成功,最後活活將市場的其他競爭者全收購,吞並,或者擠死了。
之後石頭還用了半年時間,制造改進推廣馬車,可以將運送效率提高2-3倍,使得荼門與其他組織相比,有更強烈的修路衝動。
而何歡谷雖然是塊難啃的骨頭,但權衡利弊,眺望發展,荼門可是早就有在這里建店的衝動,只不過一直礙於沒有可以挑大梁的女性,所以遲遲沒有出手。
但如今遇到這種“機會”,是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荼門也沒別的選擇了,一咬牙一跺腳,是硬生生把這塊兒亂石崗子填成了平地,樓也建起來了,路也修好了,坐等收錢。
本來不看好的高風險投資,直接被雄厚的財力砸成了牛股……
這景象就好像一堆騎著摩托車的小駕駛員看著一條崎嶇的山路,他們都心里清楚,這是一條近路,要是繞道的話估計要花上上百倍上千倍的時間。
但是又因為自己的交通工具實在輪胎太小,上去之後搞不好就會命喪於此,最好是有人可以用自己的輪胎把這里的道都碾平了,自己在上去,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
荼門就好像是一個車隊,而不是一個單個的司機。
他們提前攢了一輛壓路機,然後壓路機在前面開道,自己的車隊緊隨其後,直接活生生把這崎嶇山路變成了道路平緩又效率極高的近路。
荼門眾人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桶金是三天前,一個僥幸路過此地的女商人,看到了還沒開始修整的荼門,因為好奇進去多問了幾句,驚喜的發現里面出售著荼門上好的茶磚。
要知道那時候荼門的茶磚幾乎可以和同等量的鐵是一個價格,要是加上帝國的高稅賦,甚至可以和同等量的白銀相其媲美。
然而因為這些茶磚是來自於何歡谷,要是運去帝國販賣的話,稅會下降至10%!
而之前的稅可是將近超過了50%!這之間的差價可以說是白白賺了呀!利潤直接至少增長了40%!
那商人可以說是當及賤賣了自己原來的貨物全部進了茶葉,最後甚至連自己的馬都賣了!就為能多一包茶磚。
好巧不巧那天值班的正好是小琪……作為聽過石頭講述現代化商業模式的人,作為商業思想成熟於現時代的人,作為一個熟知規模效應的人。
當即拍板把那位女商人賤賣的馬又買了回來直接免費贈予了那人,而且還又附了一些茶具作為大量進茶的贈品,最後還不忘打出感情牌鼓勵對方下次還照此做,會更低的價格批發給對方……
於是之後的事情就向了一個很怪異的方向發展……
一封信寄回本部,荼門幾乎是榨盡了所有工人的勞動力,無腦的向這個分部送著貨物。
還派了數位對種植茶制作茶經驗豐富的女茶工,准備直接將制作流程放在何歡谷,以減少運輸成本。
何歡谷僅僅在兩三天之內便被一些先得到小道消息的商販擠爆了門,對他們而言帝國那極高的稅率和何歡谷不到5%的稅率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旅館數量增加了,本地農民個個都放棄了種地,拿著高額的工資又去蓋樓又去修路,他們看著自己飽滿的錢袋,似乎也並不覺得這些工作有多麼低級了。
何歡派原來是主要以農業稅作為養家糊口的主要稅種,僅僅不到兩三天的時間商業稅從占總稅的5%直接飆升到了95%,直接取代的農業稅變為收入最客觀的稅種。
可以說這屬於是一個多贏的結局,只要參與也不管你是牛是馬,干的是好是壞,幾乎就是砸錢也能掙錢,出力也會掙錢的無腦買賣。
甚至眾人都會產生幻覺,那天到底是石頭被掠走荼門被威脅,還是說真的就是何歡谷看中了石頭的天賦想收個徒弟順便談樁雙贏的買賣……
……入境道……
從何歡谷大門通向何歡派那座孤峰的大街,路旁一個剛刷完漆建起來沒一天兩天時間的巨大商鋪。
荼門兩個字刻在一面木板上掛在店口。白天的時候,無數商人從這底下經過。
到了夜晚也時不時有幾個遲到的商人想要在此再撈些剩貨,眾女不堪其擾,最後只好一到天黑便直接將門關上鎖住,防止有人來打擾。
昭雪躺在地下二層。
一方面因為水土不服,心情有些不好,難以把控身體的溫度,時不時還會灼燒身邊的人。
另一方面急切的想救石頭的心一直躁動不已,脾氣很壞難以入眠,長久下來也只好選擇藏在地下室里和夜鷹過著之前在葉城一樣的生活,天天醉酒。
“姐姐你別喝了,我們……”
倩雪推開地下室的門,感覺到迎面撲來的熱氣,又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幾乎是本能的,就想安撫一下自己的姐姐……
不過對方已經記不清第幾次的,早已昏睡過去了,倩雪走下樓梯和一旁的夜鷹對望了一眼,心里的無奈溢於言表。
“一天天就知道喝,喝死好了。”
又軟又嫩的男聲從地下室的門外傳來,若是仔細聽的話,便感覺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一個小男孩左手拿著裝水的桶,右手拿著一堆白毛巾跟著走到了地下室,有些生氣的把桶摔在地上,毛巾忘肩上一搭,雙手抱在胸前,就好像哪個公司的老板看到業績下滑一樣低頭嘆氣。
“姐姐她……真是謝謝你能和我一起來,我自己的話確實有些費勁……”
“哼!才不是想幫你呢,就是來看看她這副丟臉的樣子。”
之前騎在牛背上的那對兒雙胞胎姐弟,一個叫做白,一個叫做黑,至於姓氏眾女沒有問,兩個孩子也沒有說過,平時以單字相稱。
幾日前在馬車上昭雪把這個男孩子玩弄的哭了,因為不擅長對付愛哭的孩子昭雪直接一甩手把白交給了倩雪,小玉她們。
三個女孩本來會以為這個傷心哭泣的男孩子會很不好對付,結果輕松的拿游戲,便直接收買了,然後一番費力的解釋後便成功將對方拉入伙了。
兩個孩子本來要去的佛宗也不去,本來要出的家也不出了,順理成章的跟著七人混了……
倩雪很是純淨,特別是就范之後,更是純淨得像塊玻璃一樣,上去順手就把自己姐姐的衣服給扒了。
根本就忘了,男女授受不清,不……或許是根本忘了小男孩的存在。
白作為一個很純潔的孩子看到了昭雪赤裸的的成熟的充滿力量的身體,瞬間就有些眩暈,不過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傲氣支撐著他,手腳僵硬得拿毛巾要幫著倩雪擦昭雪的身體。
昭雪幾乎是無形之中隨隨便便就被自己妹妹給活生生賣了……
人生的第一次被男人看光了……
還是被個正太看光了……
“要蘸些水的,直接擦的話,這毛巾會著火的!”
“啊~啊!對對對……”
大腿內側腳底腋下後脖子雙乳甚至菊花……
昭雪渾身的敏感部位不僅被小正太看到了,而且還親手拿手摸到了,有些地方甚至還被玩弄……
倩雪感覺自己擦完了,准備提桶走,卻發現白還在仔細認真的繼續擦自己姐姐的身子,傻乎乎的以為對方要比自己仔細太多了,心里還偷偷的為其點了個贊。
孰不知白這時心里都樂開了花仔細的拿手中的毛巾去擦著這身體,每一次只要激起對方羞答答的聲音,或者臉色微紅,就好像中了百萬獎金一樣,瞬間感覺整個人滿血復活,沉迷於這種快感的享受無法自拔。
一直都在被別人玩弄,第一次嘗試玩弄別人……
估計換成誰都會在心里偷偷的樂吧……
“哥哥!倩雪姐姐,小玉今天做了一鍋的燉雞!快來吃啊,一會兒就涼……”
白的姐姐滿面微笑的從外面跑到了地下室看到了一番景象,住了口臉色發白,就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般,轉身就出了房間……
白對於自己姐姐的突然到來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過了兩秒鍾之後他看了看自己那只緊緊握住昭雪乳房的手,整個人一邊大叫著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邊從地下室里跑了出去。留下了倩雪,呆呆萌萌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荼仙》何歡谷
……入境道……
這里是何歡谷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那條街道,這里居住著何歡谷將近百分之六七十的居民,這里經營著何歡谷百分之八九十的商鋪。
然而這里只占何歡谷總面積的百分之六。
一組總共八人每一個都穿著十分整潔款式完全相同的衣服,不僅衣著相同,就連身上的武器腳上的鞋襪頭上的發型甚至臉上化的妝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要不是這幾個人有高有低,有些胖有些瘦,見到她們的人准會合理猜測這是八胞胎。
不說別的,光看這幾個人相似的衣著,便能大致推理出這八個人應該都是外宗的弟子。
“成姐你衣服破了呀!是不是砍樹的時候劃的?”
走在從後數第二個的女孩似乎對這里突然涌入的許多商販懷著好奇左右張望,不知不覺就成了最後一個向前一望卻發現成習後背上有一個似乎被什麼東西劃出的小口。
“衣服劃破了,在成姐哪里?這兒啊。”
倒數第三個聽到了聲音立刻好奇的跟了過去也來到了那女孩的身後,看了看那個有些破口的地方,臉上帶著壞笑輕輕一撕,便直接把那件本來就不是很結實的衣服中間撕出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喂喂,昨天砍樹的時候怎麼注意……你們……誒!別拉!別拉!”
呲……
成習原本整潔干淨特別保守的衣服,被這一撕直接變成了風騷的露背衫,而且這還是在大街上!
她一想到這里便覺得又羞又怒,急忙快走了幾步來到了寬常的面前,故意放慢腳步,想讓對方擋住自己的後背,不過對方確實很呆,就算清楚的察覺到了眼前的景象,也依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總想著超過去……
八個女孩兒都是何歡派的弟子,她們在紅塵中的名字已經跟往事一樣被風沙埋沒無人知曉,現在使用的是入門之後獲得的道號。
成習:八個人之中看上去最普通的但是也是看上去最穩重的那個,雖然是幾個人之中入門最早的那個,但是卻總喜歡呆在最後面總讓人有種,若是身後有追兵她定然會第一個跳出來說一句我斷後你們先走之類台詞的錯覺。
學出:雖然入門不算晚,但是年齡卻是最小的,平時似乎是被大師姐二師姐寵壞了天真的性子,讓很多人都感覺到無奈。
付容:有的時候讓人感覺很靠譜,但有的時候卻又不嫌事大,總會在風平浪靜的時候掀起一些水,愛給別人找麻煩,卻又在每次出大事的時候可以獨當一面。
寬長:天賦最高修為進步最快的,但是也是最不食人間煙火也是最呆的那個,自己一個人呆久了的話,便會不知想著什麼漸漸入神,最後就好像一坐雕像一樣,任憑風吹雨打,風來雪催都會呆在那里不動。是成習除了學出之外,最擔心的那個。
平觀:平時少言少語,喜好看書,如果交代做些什麼事情的話,倒是不會怠慢,而且做得也很是認真,做飯特別好吃但是卻不經常下廚。
樂律:唯一一個殘疾人,聲帶曾經受過傷,舌頭也不靈活無法交流,但是和平觀不同,比較喜歡把字寫在牌子上跟人交流,不過因為隨身必須得攜帶紙筆十分不方便,所以平時總給別人一種沉默寡言的感覺,不過只要拿到筆便會寫個不停。
自恩:總是憂心重重的樣子,讓人很是擔心,總覺得要是這麼長時間把很多事情藏在心里會憋出病來,不過根據成習這十多年的了解和相處,他可以放心的告訴其他人,不用管的這就是她的性格。
感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眾人都覺得他似乎有些修為底子,不過表情呆滯,心智還不如常人而且又如同忠犬一般聽話,都覺得她可能精神上有些問題至於修為底子……可能僅僅是身體上的天賦。
最後成習選擇身體很粗壯個子也很高的自恩作為自己的“屏風”快步走到了一家客棧之中。
……客棧里……
何歡谷最近涌入了許多人,幾乎每個客棧都擠滿了剩下的商人有的無奈甚至住到了一些農民的家里,不過這家客棧卻很是奇怪,縱然是人流量很高的白天,這也沒有人吃飯,每個房間也都空著,唯有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坐在門口,和一位身後飄著絲綢的少女攀談著什麼。
“不不不,我可受不起。您可別這樣,我不過是一個代收點而已,沒啥實權的。”
“您可能誤會了,只是見面禮而已,畢竟以後常常見面。而且這也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不過是昨天運茶的時候忘在貨下面多拿出來的,賣不掉而已。”
“哪有,哎呀,昨天看您的店里門庭若市,怎麼還會有賣不掉的東西?”
“那些呀!都是包裝整理記錄的茶,這茶雖然做好了但是卻沒有記錄,我們荼門不會賣出這樣的茶的。”
“你們荼們管的真嚴,要是別的地方准直接賣了……那我就收下了?”
“對您就收下吧,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哈哈,這可不對,要是想知道的話還是可以的,難道您不知道鑒心鏡?”
那婦人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門外走進來了八個何歡派的弟子,將桌子上的一些銀錢,還有那包茶塞到桌子下面,從櫃台後跑了出去。
“不必著急的,准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
成習和那位婦人聊了半天確定一些數字,特別是在確定最近的稅收的時候整整核實了三遍,而且還非常例外的詢問了一下這里的情況,要知道平時何歡谷是決不插手商業事情的……
“甜食!”
學出在身後悄悄地詢問,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眼睛眯成一條线,高興的就差蹦起來歡呼了。
“書?”
平觀少有的張了一次嘴,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少有的微笑……
“那個……衣服……當然那是三天之後來才取的……不過現在是不是已經……”
成習在詢問同時似乎也在糾結自己當不當此時提出這個要求,規定了三日後取,現在便要,顯然是不合規定的,不過一想要穿著這露背的衣服回何歡派……
“到了,到了,我這就給您去取。”
夫人向後面的倉庫走去,留下八人。
“幾位可是何歡派弟子?”
“不知閣下是?”
八個人能感覺到這個女子有一種氣場,似乎是位修真者,那透明色漂浮的絲綢一定是一件法寶,本來並不准備互相交談的,不過對方既然主動上前了,交涉看來是必要的。
“錢櫻雪,昭雪妹妹承蒙幾位關照了。”
“令妹……哦哦哦!可是石頭?原來……”
錢櫻雪在谷里游蕩了許多天,始終找不到,能與何歡派人員接觸的機會。昨天聽聞她們會上山砍樹,去蹲守許久,之後被凍得險些感冒卻還是不見人影,這次突然見到八個少女狹路相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本來准備冒充昭雪的姐問出些什麼,不想對方知道的,好像比預想中的要多,難道石頭的真實身份被他們發現了?
“對了,這是萬師姐起的道號。令妹可是荼門長女?”
錢櫻雪裝出一臉不知所措,然後又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
“不知舍妹有沒有給諸位添麻煩?過的可還安好?”
“她……石頭……”
“請放心,石頭過得很好,適應的很快……師姐對她很好的。”
付容也是知道石頭自從入門之後兩日一直半睡半醒,如同植物人一般癱在床上,什麼也做不了,不過這種實話是不能隨意說出口的,否則眼前這位修為不俗的女子可能就要當場暴走了。
成習也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腦子轉的一下子快了許多,裝出好像想起什麼事情的事樣子拽起幾個人就往門外走,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以後再說,現在絕對不能把事情鬧大了,否則大師姐怪罪下來幾個人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眾人幾乎除了寬常都意識到事情不妙,都很是配合的跟著。
走到門口幾人剛要邁出,一條絲綢便卷住了成習的右腳。
氣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許多,幾個人雖然極力的想避免爭斗,但是對方的法寶先動了,沒有辦法,要是真有什麼意外的話,這里可是何歡谷,幾個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的。
“別急……”
八個人都感覺事情不妙,呼吸安靜下來,每個人雖然看上去都是很放松的姿勢,不過在寬大的衣服下面每一寸肌肉都繃緊了,時刻准備應付突發事件。
“不知可否給小妹帶些茶葉,也免得思鄉心切不是嗎?”
錢櫻雪從酥胸乳縫中掏出了一包茶葉,帶著淡淡的清香緩緩的走到成習身後……
露出的白皙後背被蔥玉般的素指從向到下撫摸著脊梁,成習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位漂亮的姐姐竟然對自己有些想法!
而且更令人吃驚的是自己竟然在過程之中心跳加快,頭腦昏昏脹脹的,難道自己喜歡被這樣對待嗎?不啊!付容平時捉弄自己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呀!難道,難道,這是一見鍾情?
在手指移動到腰上之時,錢櫻雪把茶袋隨手放入了其中,順著衣物最後滑到了腰帶上。
隨後輕笑著從八個人身邊走過,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流之中。
“姐姐……你……”
學出歪頭看著兩個人的動作,感覺十分奇怪,為什麼要用手指觸摸後背呢?為什麼會臉紅呢?她很好奇,但是又沒有問出來,只是覺得臉紅會不會是生病了?關心的詢問……
“不……沒……啊!”
付容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後,端詳著她一手制成的露背裝,然後白嫩的手探進了衣服里面,不僅拿出了那包茶葉,還順勢用食指從下至上撩了一下脊椎,驚的成習驚叫了一下,臉色一下子更加的紅潤,險些雙手抱膝跪在地上委屈的哭……
《荼仙》何歡谷
……石洞……
洞頂處一顆不起眼的寶石在那里鑲嵌著,淡淡地散發出一股讓人不易察覺的光芒代替了所有的火把和照明。
陸羽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的記憶僅僅停留在了從山坡上摔下去的時候。
一個山洞里面一個像是人造但實際上卻是純天然的池子,一汪碧綠的水,嘴里一股清香的草葉味道,浸在水中的身體並沒有褶皺,原本受傷的地方現在也沒有任何疼痛,手腳的感覺如常,身體還有著溫度,生命並沒有終結。
將飄散在水中的黑色長發在腦後縷了縷搓成了一條,修長潤澤的手向後撐著池邊想要站起,不過陸羽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現在竟然敏感了許多,手指一碰在那平台上便能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恩~”
輕輕哼了聲,雙目閉了一下眉頭皺起,周身都顫了一下,不過還是緩緩的從池中站起。
體脂含量很少讓陸羽不是很健碩的身材顯得十分的精致,如果按正常肌肉大小的計算的話陸羽是比不上普通人的,如果從比例算的話也是比普通人小,但是憑借非常低的體脂率,就算肌肉形狀並不突出和明顯,那和紙一般薄的皮膚還是讓肌肉的形狀非常完整的表現出來,甚至都給人一種,這樣的身材是經過不懈鍛煉才得到的……
白狼一直守在門口,在陸羽身後防止有人來打擾,剛剛准備讓已經繃了將近一周的神經休息一下,就發現陸羽醒了過來。
剛想上去說明,不過看到那美少年被綠色池水沾濕的背部,一下子被這越種族的美麗所打動折服,嘴慢了半拍兒,聲帶慢了半拍兒,肺慢了半拍兒,導致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陸羽知道自己沒穿衣服,但是因為沒感覺到周圍有什麼活物存在,所以也不在意這些事情只是心不在焉的,想找些東西蓋住身體,頭腦里的記憶漸漸的開始恢復……
一時興起的獨斷專行,幼稚天真的要求,軟弱無力的軀體……
原本是想就出石頭的吧,原本是為了這個目的的吧……
可是,可是這樣的身體?這樣的我又能做些什麼?
派不上用場,無事找事……
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罪與恥又占據了這幼小身體的制高點,自責和無奈如鵝毛般的大雪從頭頂飄落,漸漸的要將他掩埋……
嘶……
洞外一股不知從哪里刮來的鬼風,吹著門口的樹枝沙沙作響,尖銳的聲音將洞穴中本來不歡快的氣氛帶向了更低的深谷。
陸羽站在綠色的潭水中,有一絲寒風吹入洞中帶來了一絲寒意給這個濕漉漉的幼小軀體,吹散了頭發。
無奈的雪片一個個化做了剃刀般鋒利的兵刃,隨著一股襲來的寒風在陸羽的周身化作了一股龍卷,寒光冷刃一片片削掉了皮膚,一寸寸砍斷了骨骼,最後闖入心房那顆還在顫動的心被亂劍刮成肉片……
眼眶有些濕潤……
白狼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悲傷,陸羽第一次感覺自己瘦弱的脖子承受不住這千斤心顫,緩緩的向後揚頭,也用余光掃到的那只表情有些呆滯的白狼。
“主人……”
陸羽沒有說話,沾染水滴的睫毛微微抖動,這美麗的軀體,這動人的臉蛋,這白皙的皮膚這充滿靈氣的雙瞳,這潤澤柔軟黑色的長發……
見到他的人甚至都忘了,想將它據為己有。第一想法永遠是怎樣保留住這世間的絕景……
沒有人想看到,也沒有人忍心看到他受到傷害,都渴望著祈禱著,任何即將傷害到他的事物都會在離他一分米一厘米一毫米甚至一微米的地方停止消失,然後接受神罰!
他要是講個笑話沒人會不被它的歡快所感動,他要念出一段情話,世間無論男女都會為其傾倒,他要說出神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提出質疑,他若是講出一篇悲劇,甚至有人會當成心碎而死。
白狼從未想到自己把陸羽帶到這個池子,喂為他仙草,給予他靈孕,竟然培養出這樣的仙童出來。
它迷戀上了她,甚至可以說是愛上了他。
如果美麗是劍,陸羽將斬破蒼穹……
如果美麗是箭,陸羽將射下天上這唯一的太陽……
那個發出淡淡光芒的玉石從棚頂上松動,落到了池子里,白狼從陸羽的美色中驚醒,繼續解釋。
“主人,我是……我……”
那顆寶石似乎有讓人的思想清空的能力,白狼離得很遠,沒有受到波及,但陸羽因為離得近,剛剛的傷感和對這只白狼的好奇一下子就被這塊石頭完全的清空。
他沒有因為好奇心也沒有因為欲望走向這塊石頭。
僅僅是肉體,這一具稚嫩的肉體被那塊石頭深深的吸引。
不是為了肉欲不是為了食欲,不是為了權欲,更不是為其他什麼的,僅僅是本能的,似乎只有走進那塊石頭才可能生存下去,才是合乎天道的。
白狼看著少年在池子里步步艱難走向那塊石頭,以為對方害怕自己,於是緩緩的變換自己的外形,努力想讓自己看上去人畜無害,想讓陸羽喜歡自己的外形。
但又一時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仔細回憶平時凡人眼中的美麗女子的樣子,不過轉念一想,又知道陸羽和那幫俗人不同,一時間左右為難心緒極亂,腳步已經停不下了,最後只快刀斬亂麻好想起一個長相順眼的女性士兵模樣,變幻了起來……
那塊石頭竟然在綠色的水中就好像一個種子,吸收了整個池水里的綠色,將這個池子完完全全變成了普通的水,而自己則變成了一塊綠色的石頭,陸羽撿起的時候它的外形和普通綠色的寶石沒什麼區別。
橄欖的外形,透明的外殼里面包著一個綠色的核心,似乎是因為剛剛吸收了綠色東西的緣故,所以現在是綠色的,以後有機會吸收別的,說不定會變成別的顏色。
它很涼但馬上就變成了身體的溫度,那本來就透明的外殼更加的透明,幾乎消失不見,而里面的綠色核心跟隨著外殼的虛化,開始在手掌上下沉。
手指在一瞬間失去了觸覺,感受不到那顆寶石的存在,眼睜睜的看它融入了手心,就好像一個沒有實體的虛影,最終消失在皮膚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主人?”
白狼已經完成了變化,不管是從外觀上還是聲音觸感上,都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身材健碩,胸肌發達乳房巨大,大腿趕上陸羽腰肢的壯碩少女。
“啊!”
陸羽完全放空的心完全放空的身體,突然感覺到有一個人拍著自己的肩膀,震驚之余,轉頭一看,視野卻正好對著那一雙巨大的肥嫩的乳房。
兩個暗紅色的乳頭就好像兩個紅色的警報燈一樣幾乎震暈了陸羽的大腦,本來放空的精神放松的身體一下子就進入了紅色警戒狀態。
“主人!”
白狼不是人類,並不是很了解男女之間那些事情,只是單純的看到眼前的少年一愣一愣的,還驚叫了一聲,以為對方受到了驚嚇,而且還先入為主的以為,自己外形上是對方的同類,要是可以給予身體上的撫慰定然能緩解不少緊張。
於是陸羽在看完了一番令人震驚的美景之後又遭到雙乳洗面……
小腹對撞……
肌膚相貼……
純潔的陸羽只感覺下體腫脹了起來疼痛不已,一股熱血衝上頭顱,剛剛沒有維持多少分鍾的清醒,來一股鼻血的噴濺下又陷入了昏迷,沉到了池子中,染紅了一片……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暖風從谷中吹過,帶來了長達一天多的暖氣,也帶來了灰色的烏雲,不過因為水汽較重晚了兩天,第三天早上或者說凌晨便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幾女買的房子經過修補和改造,勉強可以經受住這暴雨的洗禮,但是門口的路卻沒那麼幸運了,雨水一衝馬上就成了稀泥,幸虧這黃泥下面還有一些碎石,否則踩著上面和落入沼澤幾乎也沒什麼區別。
“哎……也不知道總部那邊怎麼樣,這麼大的雨,別運來的茶到地方都成了茶湯……”
“你擔心什麼?難道你忘了石頭發明的馬車不止這一輛,還有其他的種類?其中就有可以擋雨的。”
島歌和夜鷹都在閣樓里,一個用自身的真氣將滲入房子里的水匯集到一處,而另一個則用火將其變成蒸汽……
“大家都是心急如焚的,誰知道會不會出錯?本來以為就算偷不出石頭,也可以順著道偷偷去看望一下,結果何歡派那座山竟然到處都有陣法,而且竟然從山頂武裝到山腳這幫丫頭真是……”
島歌頭頂上慢慢滴落的水滴,就好像一個磁鐵受到了磁石的吸引,都朝著白色的大雁飄去,最後在空中凝結成了一個水晶球打包給了夜鷹。
“也不知道石頭現在怎樣了……是不是過得還好,會不會被人欺負,她可是有約……”
透明的水球在空中被從內部外側同時加熱,水球里漸漸被染成了紅色,就好像在太空無重力的環境下一滴水中被加入了紅色的色素,無規律的在水中逐漸擴散,漸漸染紅了整個水球……
那“玻璃球”就好像一個小型的太陽一般,表面開始出現的氣泡開始出現了“火山”最終隨著水漸漸的被蒸發轉化成的蒸汽,那個水球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一樓……
荼本買來的,這個樓似乎原本是為了做客棧或者旅館或者飯店之類的,一樓一共就三個部分,大廳後廚還有通往後院的走廊。
小琪坐在門口心不在焉的算賬,現在讓她做什麼他都是心不在焉的,除了救石頭之外……
“這道這麼泥濘,明天怎麼做生意啊?”
錢櫻雪從外面緩緩走進房間,沒有帶傘的她用深厚的半透明腰帶,一滴滴的阻擋從天上落下的雨,不過腳下因為並沒有穿靴子,現在已經從腳底濕到了小腿,而且滿是黃色的淤泥……
“我們不是來救石頭的嗎?為什麼才一周的時間,你就把這事兒忘了,做生意這種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的吧。”
“說的也是,不過現在不是辦不到嗎?石頭要是在門派里活得好的的話,除了沒有自由活動的權利之外,過的應該也不會太差”
“好啦,好啦,去洗澡吧,我知道,我也正在發愁……”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比現在這聽天由命來的至少有那麼一點希望。”
“我知道那想法,那就是把這泥濘的道路變得干淨一些,你也是那麼想的對吧?看看你的腳就知道。”
“哦,是的,不過你只說對了一部分,而且是很小一部分,其實我想創建一個國家級的財團!”
“你還真是敢想……不過……你說來聽聽。小玉!打一桶熱水來!”
“好!知道了,等一會兒!”
童聲從二樓傳來,想必應該是正在解決一些木板被吹飛或者被大雨砸爛,不過從身邊似乎還傳來倩雪銀鈴般的笑聲,想來留她一個人去做這些事情應該也沒有關系。
“不用不用,不是什麼長篇大套的東西,我一會說完去後面連澡一起洗了。”
“你說,你說,坐。”
錢櫻雪把腳上的鞋脫下連著襪子一起甩在地上,看著那已經被泥水染成黃色的鞋襪,似乎已經無法再用了,坐在凳子上。
剛想翹起二郎腿,又突然想起自己的膝蓋似乎還沒被水浸濕,忍住習慣動作,兩只腳有些用力的跺在地面上,把上腳上沾的黃泥震下來了一點,流到地上,為一會兒擦地的黑和白增加了巨多的工作量。
十根腳趾踩在地面上,修長的形狀和白皙的皮膚絲毫沒有因為黃泥的沾染顯得難看,反而因為對比,更讓人感覺這雙美足好似黃石中的白玉,更讓人覺得喜歡和美麗。
“我是這麼想的,這個何歡谷與帝國接壤,它既不是一個分封地,又不是一個陸地孤島,但是確實有自己的制度和政治,不屬於帝國,但不能說它是個國家,畢竟沒有國王,更沒有什麼政權。
它的存在,又不能和其他的門派相將其並論,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很奇怪的存在方式,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
哄!
眾女感覺外面似乎有個巨大的物體轟然倒塌,一個個(除了昭雪)的都開窗開門望去。
同一條街道的另一邊隔了三棟建築左右,一家從廢墟看上去像酒店又像旅館又像風月場所……
反正這條街上除了荼門也一共只有這三種建築……
雨天不會濺起灰塵,僅僅揚起了一些黃泥,倒塌的聲音就好像來匆匆去匆匆的過客,在這孤寂的夜晚僅僅占用了那麼一瞬,大雨瓢潑,借著強風在地面上掀起了一陣水霧,嘈雜的聲音,瞬間將那建築剛剛留下的余聲全部遮蓋。
要是沒人仔細聽,沒人仔細看,誰也不會發現,也不會知道在這麼一個夜晚一幢樓房倒塌。
“走!去救人!小玉,你過來清理水!別亂走,特別是別出去,有人敲門也不要開!”
夜鷹倩雪也不走大門,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衝向那個似乎因為主梁腐蝕,又或者是因為地基不牢,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倒塌的房子。
“等……哎……”
“放心,我去看著她……”
小琪聽到二樓兩人的聲音時,雖然一獸一人已經破窗而出了,但還想最後努力一下,只是不讓等等兩字說出,才說到一半,錢櫻雪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松,然後伴著自己一雙玉足在地上啪啪的聲音,開門走了出去。
“你……真是的,石頭沒救出來,這一天到晚倒是沒少幫人……”
小琪搖了搖頭聽到了某人的腳步聲,本能的以為這是白或者黑的,便沒有在意,直到一股熱氣撲在後背上,一直炙熱的手搭在肩上才反應過來……
“說到幫人,你不也是嗎?之前那個女商人,還有一些因為戰亂流落的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叫幸的,主人那里逃出來的奴隸。”
“那些……哪些……隨手而已,看不過去而已。不對……你怎麼知道的?我還以為你一直在……睡覺。”
“我是睡了,但是我有夜鷹啊。”(夜鷹哭暈在廁所)
剛剛被關上的門又被昭雪一把推開大門,雨水本想趁著這個機會魚貫而入,然而卻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昭雪。
和其他人的避雨方式不同,昭雪直接瘋狂提高了周身的溫度,甚至讓隔了兩米左右遠的小琪都感覺有一把火焰近在咫尺,一旦有雨水或者強風靠近,便直接被這高溫燙得只剩下蒸汽。
沒有一滴雨可以在昭雪不容許該情況下碰到她一分一毫,也沒有一寸土地可以在他不允許的情況下潤濕她的腳底,更沒有任何一縷風可以不經過他同意吹起她的一根發絲。
一股與天作對的舒爽感覺忽的涌上了心頭,之前壓抑在身體里的那股怨氣全都發泄在這些雨水上,而這無窮無盡的暴雨成為了一個最好的發泄工具。
說是去救人,然而小琪看著在暴雨里大笑的昭雪,只感覺到了她在發泄,而不是在做某件事情……
就和孩子捶枕頭,大人摔杯子沒什麼區別……
……廢墟……
剛塌了沒到兩分鍾便能讓人有一種已經荒廢了上百年的感覺……
倩雪憑借島歌的視力和聽力搜尋壓在底下的幸存者,不過幸存者沒找到,確實有幾句恐怖殘缺的屍體在腦海中呈現,她們還沒有完全停止的呻吟,還在抽動的裸露的肌肉和內髒……
昭雪無需借助夜鷹,本身便能感知到還在存活的個體,無視掉自己妹妹因為受到畫面刺激而僵硬的身體,直接一把粗暴的將地上堆砌的眾多殘骸抬手揚起。
嘩……
就好像在一堆表演道具中翻找一些重要東西一樣,昭雪憑借自己強大的力量把這堆看似巨大笨重的廢墟好像炒菜一樣一次次的翻起來,藏在里面或受傷或僥幸躲過的女孩子們一個個,一旦被看到,便會被抓起衣袖衣領手腕腳腕什麼的,一把甩到身後空著的大街上。
小琪開著馬車緩緩道來,把那些救出的女孩一個個安放到了車廂里,多出來的就直接抬到店里,畢竟隔著也不遠。
五分鍾左右……
人救完了,廢墟也快被翻成一塊塊兒長短不一的木柴了,昭雪十分疲勞,整個人躺在廢墟上,任憑泥水跟雨水衝刷著身體……
良久良久,直到眼角有若隱若現淚痕的倩雪與島歌走到了身旁,白色的羽翼擋住了打在她臉上的水滴。
“姐姐……”
“哭完了?”
“恩……”
《荼仙》何歡谷
……何歡分部……
本來想起其他名字的,畢竟要是把它當做官方稱呼,總會讓人覺得官方太沒有文化,不過仔細想來,這地方倒也不是需要特別霸氣或者讓人想起便油然而生崇敬感的地方。
需要的僅僅是擁有代表性,並且能讓人一讀便記憶深刻,這個名字最好還能詮釋一下這建築的意義。
於是最後便選用了這個名字中歸中舉,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何歡分部一樓的大廳地面上躺著六位女人……
准確的說應該是三派人。
有一個年幼的女孩歲數在小玉跟倩雪之間,被發現的時候有一個年長的 歲數差不多在二十出頭,從衣著能大致判斷出是個俠客的女子抱在懷里,抵擋從上砸下的木板磚瓦。
從姿勢上大體能看出那女子應該是個心懷正道的劍客,臉部的线條比較柔軟,看上去不像是正常江湖上奔走的對身體疏於整理的那些零散俠客。
防具主要以皮甲為主,披風外層是布里面一層是拿鐵環做成,類似鎖子甲的結構應該能抵擋一些尖銳武器的攻擊。
上衣和褲子表面看上去都是寬松的款式,要是不脫下或者染濕根本無法發現里面一層柔軟堅韌的皮甲。
背後那把長劍已經被之前那坍塌的樓房壓成了斷劍,連同刀鞘算是一起廢了。
身上沒有什麼明確自身派系組織歸屬的符文紋身標志或者圖案,也不知道是有意掩蓋還是本來便是無名小卒。
那個年齡較小的女孩子仔細來說應該算得上是個富家女孩兒,雖然穿著並不華麗,而且乍一看都有些寒酸。
但是身體是不會騙人的,腳底沒有硬皮,手掌很細嫩,就連一般情況下會露出的皮膚也都很白,還有身體的發育程度來看,最少最少應該也是一個富農家的女兒。
至於為什麼現在穿這身衣服估計合理的解釋,要麼是從家里溜出來像上官那樣,要麼是躲避他人的追殺像黑白那樣。
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那讓人的遐想便止不住了,無數個故事,每個都好比史詩級的在大家腦海中展開……
繼續說旁邊躺著那兩位女孩。
身上的裝備還有她們的武器已經直接暴露了她們屬於神兵門,只不過雖然穿著精良的護甲帶著鋒利的武器,她們的身體素質卻慘不忍睹。
結合上何歡谷的特殊環境,幾個人已經可以合理推測這兩女估計是因為何歡谷不准男人擅自進入,所以火线入黨臨時招入的兩位打手。
至於神兵們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理由,希望讓兩個女孩獨自……
哦……
不。
應該是幾個女孩(那些壓死的屍體中有幾個從衣著也大致能推斷出也是神兵門的)獨自闖入何歡谷。
和極少數人組成的團體不同,神兵門這樣巨大的組織在行事的時候反而更容易讓人猜到目的,讓自己的士兵進入何歡谷一共原因也不可能超過十個,而絕大部分都能讓人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畢竟讓已經很混亂的局面再混亂一點不是任何人的希望。
當然最後決定怎麼處置的,絕對不是這些捕風捉影的猜測而是……
私仇……
小琪錢櫻雪可都是葉城的人,三年前那場屠殺可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散於記憶中。
老管家的唯一一個兒子就死於那場亂戰,當然如果是簡單的戰爭傷亡那都沒什麼,但是那幫神兵門的士兵就好像得到了天神的允諾,可以肆意的殺人,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老幼病殘,當時葉城里的人可是被屠殺了將近五百多!
頭尾相接,屍體將近可以長達一公里!
雖說那幫士兵中絕對沒有這兩個丫頭,但是既然都是神兵門遷怒於這兩女倒也是合情合理,於是最終決定……
管他什麼情況先捆起來再說……
最後說剩下的兩個……
很不幸……
昭雪以經把那兩個拖到地下室准備一頓拷問了。
那是屬於幽冥的人!
她們衣服上的花紋,使用的武器,腳底下兩個字的紋身結合在一起已經算得上是鐵證如山了。
昭雪之前找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僅僅是憑自己的感覺聽覺和觸覺,所以沒有完全發現這兩個人的身份。
在被帶到分部的時候,錢櫻雪一打眼就認出來了,一脫鞋確定果真沒錯。
想到這兩人和昭雪的關系,果斷決定先救這兩位,不然昭雪回來認出了,這倆女孩兒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本來的救助活動沒有像眾人想象中那樣順利的進行,什麼恭恭敬敬給傷員護理到蘇醒什麼的,或者醒來之後重謝送禮的……
大致的解決方法是那兩個身份不明的可以當她們是普通人,先以禮相待等待蘇醒問清楚再做決定。
剩下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都先關起來,畢竟這些家伙一個個都十分具有危險性,先和顏悅色的詢問一下,要是不想說的話在拷問倒也沒什麼毛病。
……第二天早上……
何歡谷入境道第一家店開張的時候便發現了那個塌陷的樓房,經過仔細的“尋寶”或者說是搜救,只發現了兩個熟悉的當地老板和幾個衣著怪異不明身份的客人,至於她們的行李為什麼怎麼找都沒找到,以及房子的殘渣為什麼一個個都像是被鏟碎了的豆腐他們根本沒有在意……
……地下室……
昭雪正在和兩位少女做著“親切”的交流……
本來夜鷹以自己對昭雪的了解,斷定對方絕對不會靜靜等待,那兩個女孩子正常的醒過來,會是強行用火焰給她們做了個“桑達”,燙醒也行,熏醒也好,反正是弄醒了然後……
本來已經做好了,到時候輕輕責怪這樣會引起心魔,然後無奈接受的准備。
但是事實卻出人意料昭雪平時火烈的性格此時變得倒是細膩許多,似乎是曾經身上發生的事情,讓她對這兩個女孩兒有著特別復雜的感情。
預想的老虎凳x枷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朴素的鎖鏈捆綁。
預想中的桑達也僅僅是坐在兩個女孩身後,一手一個用熱氣將她們有些寒冷的身體稍加溫暖,似乎是怕她們得什麼病。
最後還借助夜鷹的學識在這倆可憐的少女身上找一找有沒有什麼危險的,或者能讓她們自絕的小機關,還有咒術什麼的。
微紅的手在兩個女孩兒的黑長頭發里,像猴子在伙伴上找虱子一樣仔細認真,嘴角很是平靜沒有咬牙切齒和壞笑之類的。
兩對兒被鎖鏈緊緊捆綁勒隆起的乳房,還有上面橢圓形的乳頭被著重的檢查,畢竟上面被穿了孔,而且還很惡趣味的焊死了,很難想象哪個女孩會同意這樣的行為,就算是奴隸的話,也只有威逼利誘或者干脆是昏迷的時候才能做到。
小腹下面陰毛被刮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蛇形的花紋昭雪仔細的撫摸多次確認了那不是烙上去的,僅僅是刺青而已。
然後便是檢查敏感部位,夜鷹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這次沒有像之前玩弄石頭或者其他人時那樣,體溫顯著升高心跳明顯加快。
似乎是因為陰蒂穿環會影響活動所以並沒有那麼做,不過陰唇就比較可憐了,都被特別細小的小環穿著,而且還有小巧的鎖固定在一起,沒有鑰匙很難想象有人會敢暴力拆卸。
合理猜想這應該是哪個有貞潔僻的男子所為,自己擁有的東西絕對不允許別人碰,甚至狠心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鎖起來……
要是物品還好,要是人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一些……
“昭雪,她們身上有兩處疑點,一處血誓,還有……我也說不准,不過那東西似乎很怕我。”
“活的?”
“活的。”
“那……”
雙方心靈溝通快速的交換意見,最後昭雪少有的做出了准確理性的判斷。
首先嘗試一下能不能把那個活物取出或者殺死,以防引起異動,在找東西把她們的嘴堵上,以防止突然蘇醒用語言觸發什麼機關。
然後用鳳炎與真氣催使法咒變得極不穩定,然後從中找出破綻將其完全摧毀。
之後尋找這兩個女孩發誓的時候使用的部位,將鳳血融入其中進行儀式,使部位獲得鳳凰印記,因為鳳凰是神獸品級高於人類,所以會蓋掉人類的血誓,讓血誓無法生效。
最後把身上的這些破東西取下來,當然這沒有什麼意義,甚至和原來要懲罰這些家伙的想法背道而馳……
昭雪甚至有些懷疑她為什麼對這幫弄瞎自己眼睛的人如此寬容甚至算得上仁慈……
……二樓……
昭雪對待那兩人不過就是捆起來放在地上,最多也是捆結實點。
小琪和錢櫻雪兩個大人雖然更加理智成熟,但有的時候做的確實要比孩子還要過分上許多。
借助房梁和柱子,那兩個女軍人被捆成了特別漂亮的龜甲形狀吊在半空中,眼睛都被蒙住,嘴上被蒙了一層布,但是並沒有塞入東西僅僅做到了讓聲音變小的功能,盔甲防具武器什麼的全都被脫下來了,赤身裸體的面對面捆在一起,乳房緊緊貼住四個乳頭被細麻繩交叉連在一起,兩個人的手被捆成了一團,舉過頭頂連在橫梁上,四條腿都被折疊大小腿捆在一起和對方的同側腿連在一起,膝蓋處捆上一根繩子栓在柱子底下,讓兩個人的腿不得不張開露出脆弱的部分。
然後便是重點了,那兩個女軍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兩腿之間橫了一條粗麻繩子,上面不僅有狂放不羈胡亂豎起的粗糙倒刺,還被打上了繩結,與其說它是一條繩子,反倒不如說它是一個繩鋸來的形象。要知道一會兒,可能是要用這繩子來磨那里的!
同是女人,有的時候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面呢……
啪!
去井里打水什麼的太不方便了,索性便直接使用了昨天晚上接的雨水……
啊啊!
咸濕的液體打到兩位女子身上,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同時還發出聲音很小但是很撩人的驚叫,可惜拷問者也是兩個女性見到這番景象不僅不會心慈手軟,反而還會變本加厲。
“尚姐姐!這這這……”
左邊的那個頭發披肩,身材稍小一點的女孩似乎是聽到了面前女人的聲音,認出了身份,有些口吃膽小。
“我在,沒事沒事!”
另外那個頭發稍長的體型稍大的,胸和臀部也更豐滿的女性應答。
錢櫻雪與小琪畢竟都是有些見識的,聽他們兩個人的聲音,便感覺不到所謂的硬氣或者說英氣之類的,就和兩個普通的農家女孩聊天沒什麼區別,估計真的就是像抓壯丁那樣抓來的女孩……
不過繩子都費半天力捆好了,刑具都費半天勁制作好了,要是不用上一下還真有些覺得可惜……
《荼仙》何歡谷
……何歡分部一樓……
因為要賣貨而不是開張做酒館的生意的原因,一樓的格局被改造成了進門一個長桌子,然後往後走兩三步便能來到櫃台,櫃台後面豎著屏風,直接將原本大廳的後半部分完全隔開。
後面便是堆放貨物的地方,本來當做廚房的房間也被改成了臥室。
那個俠客,還有年齡較小的女孩現在就正躺在里面。
上官經常和照顧這個詞相逢,但每一次都是被照顧的對象,照顧人對她來說實在有些困難。
不過小玉還有倩雪,對照顧人這件事卻深有心得。
處理傷口,紗布止血,擦洗身子,甚至喂飯,都做得十分正規,仔細且成功。
就好似兩個能護理60多個病人的精英護士,現在只照顧兩個人……
“琪姐姐?錢姐姐?你們?”
小玉一邊說話一邊不忘了應該是手中的毛巾,這已經是第三條白毛巾了,前兩條都被泥漿染黃了。
二樓緩緩走下的兩人正好被三位小女孩看到,她們每人手里都抱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兵,明明剛剛還聽到二樓有兩個陌生的聲音在驚叫,然後變換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吟,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這兩個女兵發出的,現在卻都又暈倒在懷中,加手腕上腿上的傷痕又十分可疑……
倩雪小玉還比較熟悉兩人,上官卻對這兩人不是很熟悉,看到這番景象簡直讓人浮想聯翩,鬼知道這兩個看似漂亮的女子到底有什麼隱藏在人後的不明癖好……
“沒事的……這兩個家伙還真的就是隨便硬拉來的,咱們進谷的時候路過的那個村子還記著嗎?這兩個女孩兒就是被神兵門從那強拉來的,一點沒有作為軍人自覺,我還沒等動手呢,她就全招了。”
錢櫻雪輕易的抬著那個女子,因為有腰間的絲綢作為輔助,她的兩臂看上去並沒使多大力氣,或者說僅僅是起到了看上去似乎抱著的效果。
“沒動手……好吧,好吧,就當你沒動手……小玉幫我在收拾出兩個床唄,和這兩個離遠點兒,神兵門似乎就是衝著這兩人來的,別醒來之後互相認出來,再出什麼岔子。”
小琪看了也還未蘇醒的女俠客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這三撥人每一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剛剛那兩個女兵已經說了……那家客棧為什麼倒塌,為什麼一家開了許多年,經歷過無數次這樣暴雨的客棧,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這個時候塌。
原因就是客棧里當時發生了亂戰,三撥人在客棧里一頓爭斗,她們似乎直接把那里理所當然的想做了正規的戰斗場,絲毫沒有考慮要是砍斷了一根主梁,整個樓就塌了,這種情況……
上官抬了抬手剛想詢問一下詳細內容,舌頭還沒等翹起,便聽到什麼液體滴落的聲音,雙瞳左右尋找,最終發現了錢櫻雪懷中女兵從腳趾尖上緩緩滴落的粘稠液體……
本來想問出的話一下子就沒了下文。
“這個……問完之後,我怕她們保有記憶,以後再把我們認出來,於是……然後……無奈……就……搞失憶了……”
失憶這個詞或許在其他場合有很豐富而且極多的意思,但是現在在上官心中,它現在只作為女性連續不斷高潮出現的記憶丟失理解……
“行了行了,孩子面前說這個干什麼,快走我手都抱酸了,別讓小玉等著了。”
黑和白正在仔細的擦著地面,不過地面並非是木地板,而是那種稍微平整的石頭鋪成的,本來石縫間就容易積蓄沙土灰塵,現在為了徹底的清理用水衝刷幾乎必然的要費勁許多。
白只有在私下的時候才會穿著普通的衣服,平時穿著甚至都會比黑還華麗更顯得女孩子氣。
為了防止別人認出這是個小正太,而不是蘿莉這都是必須的,他本人對此倒並沒有多在意,就是其他為他換衣服的人,覺得有些別扭,算是嫉妒黑的可愛……
啪!
黑的拖布掉在地上,白手里的抹布,也沒有成功的從地上拿起,兩人整個房間里的所有人都聽到從地下傳出的一聲尖銳富有壓迫感,毫無疑問這是鳳凰的聲音。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音,而且都有些吃驚,不過黑卻是覺得這聲音很恐怖,畢竟曾經對其主人做過那樣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誰告了密下一秒會不會從地下室衝出來宰了自己……
……地下室……
原本昭雪准備用自己的噬火珠別那活物逼出,不過別夜鷹直接否決了畢竟把那東西拿出來事情沒辦成,這兩個少女可能就要被烤成肉干兒了。
用真氣去逼迫呢,好像沒什麼效果,或者說效果不是很明顯,那些活物好像恐懼的僅僅是夜鷹本身。
於是順理成章的准備用鳳凰的威勢逼迫,不過效果是有的,但是並沒強到可以將其逼出的程度,還使兩個女孩兒因此渾身顫動,表情十分痛苦,最後決定一鼓作氣用鳳鳴試試……
“這是什麼,好惡心……”
從兩個女子鼻子中都鑽出了一個類似沒有殼的蝸牛,說他是鼻涕蟲也好,蛞蝓也罷反正就是類似的東西……
透明的皮膚和肌肉,五顏六色的神經和如同章魚觸手般的嘴看著就讓人作嘔,雖然具備了那種只要看慣了還會感覺這造型很奇特,甚至具有藝術氣息的特質。
不過這要是從人類的鼻子或者耳朵嘴里爬出來……
可就另當別論了……
“你等……”
手快的昭雪伸手拿起高溫的身體,直接將這兩個特別脆弱的小生物化成了灰燼。
夜鷹簡直頭疼,自己用精神交流甚至都沒趕上昭雪的手快,這是上天注定的命運嗎?
“這東西我認識的,是個寄生蟲,經常會寄生在一些睡覺的時候不閉嘴的動物身體里。只不過被寄生的人或者動物都會出現非常明顯的呆滯反應,這兩個女孩兒該不是那天晚上暈厥之後……”
“額……那不是普通的寄生蟲啊!普通寄生蟲,經過我這麼一吼直接會死掉的,這兩只竟然扛著了我的威壓爬出來,一定是幽冥的那幫人在這東西上面做了手腳,使其擁有其他的能力。說不定這東西還有感知之類的作用……話說你不會是想到這一點才這麼快解決的吧。”
“哪有,我就是看他倆爬的太慢,用手揪出來而已……”
既然已經做出來了那追求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兩個法咒一個在小腹下面也就是陰毛的位置另外一個則在腳底,看那淡黑的顏色以及簡單的花紋形狀,基本可以判斷出它屬於簡單法咒,也就是那種觸發開關式的。
沒有復雜的判定,沒有精致的布局,更不會引發什麼復雜的事情。
於是……
暴力拆除!
就好像把保險櫃加熱然後冷凍再敲開一樣,從大小和重要的位置大體判斷出小腹下面那個比較重要,畢竟那刺青都紋到陰蒂上了,如果是使用其他暴力的拆除方式是要削掉一層皮的,難度和疼痛和腳心上的簡直沒有可比性……
啪!
一記響指火苗在手心上燃起,臉上的陰影因為光源轉移到了下方所以變得十分的詭異,就算沒有表情,也能讓人感覺到一絲陰森……
……屍鬼鎮……
光聽這名字也大概能想出這是個什麼地方了,荒廢已久無數冤魂野鬼在此游蕩,漏雨的房屋無人修整的街道,殘破的景象歷歷在目。
……歸魂墓……
鬼琴盤腿坐在中央四周黑氣彌漫,墓室能被裝扮成這般宏偉的樣子,也是讓人頗費腦筋。
如同結實圍牆和帳篷類似的房頂,讓他從外面看上去是那麼的正規和平常。
然而里面卻坐著一個人……
他不是自願做進來的,當然如果僅從結果上來看的話,他坐進來確實沒什麼損失。
將近三年前,他在可闖下了大禍,不僅招出了嚴令禁止的亡靈黑豹。還讓其失去了控制,最後險些破壞了總部的計劃釀成大禍。
於是幽冥王便直接罰他禁閉了三年。
說是禁閉但其實更像是修養,讓其安安靜靜心無雜念的修煉,恢復身體之前的傷,對其的修為跟長遠來看都是最佳選擇。
不過其他同伴似乎沒有參悟這一層,只是對著他在墓外面冷嘲熱諷,雖然見不上面,更不可能拳腳相加,但是卻讓他倍感屈辱。
今天又是一日,天氣還是那麼陰涼,墓中的濕氣還是那麼重,暮雪地板上牆壁上的符文如往常一樣聚斂真氣,而牆外面如平時一樣,響起了自己二哥哥的聲音……
“感覺怎麼樣?再等幾天,再有幾天就可以出來了。”
“哥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哥他……還好吧。”
“真是的,我一來,要麼第二句,要麼第三句總會扯到大哥身上……罷了,誰叫大哥平時最寵你。一切很順利,萬千花已經把荼門大體控制住了,計劃的第四步已經正式開啟了。你再等等,過幾年一切都能……哈哈哈!吃香的喝辣的,你想要個什麼官兒,向你大哥要,他絕對會給的。”
“那你是想看我再被關幾年咯?哥哥?”
“沒沒沒,就是怕你性子急,在急出毛……咳咳!呃!”
“二哥!你……”
墓中的鬼琴聽到外面二哥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以及嘔吐的聲音立刻驚得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那面牆旁邊,急切的詢問,然而因為有封印在這薄薄的牆壁上,所以無法通過,只好聽著干著急。
“沒……我的法咒!竟然碰我的傀儡!”
“二哥!難道有人破了你的法咒嗎?損失嚴重嗎?”
“不……損傷……應該也談不上損失。為了兩個普通的女傀儡竟然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撤下了法咒連根蟲都……到底為什麼?如果沒了這些東西,那兩個傀儡便與普通人無異了,她們也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是他們的熟人……不,那村子……”
“二哥你的傀儡出問題了?”
“我不清楚,兩個奴隸脫離了控制而已……只不過有些蹊蹺……”
對他來說當然是這樣,那兩個奴隸不過是一次掃蕩之後留下的玩物。後來見其相貌順心便做成了傀儡。
要修為沒修為,要情報沒情報,不過是兩個被操控的普通女孩而已,執行的也僅僅是普普通通何歡谷放哨的任務。
那傀儡本來就是一次性用品,打完一場仗缺胳膊少腿也沒什麼戰斗力了,根本就沒有想回收再利用的價值。
然而,這次不知名的對手竟然使用如此華麗復雜,且高超的技術將那兩人身上的烙印全部抹去了。這就好比呢金子做的開鎖器去打開一把便宜廉價且簡單的金屬鎖,就算打開了那金屬的開鎖器也會因此磨損甚至損壞,得不償失感覺不到任何的價值,甚至能嗅出奢侈的味道。
《荼仙》何歡谷
……荼門……
不易一直如此,總是在後廚地里或者誰誰誰家里做著,看似很忙看似很辛苦,但實際上沒什麼意義的工作。
作為荼門唯一的男性繼承人,他生下來便已經注定了要繼承這麼大的一家子。
前些年荼門稍微有些困難的時候,他還算是有些助力,畢竟那時候連做飯的廚師都缺他就算再無能再懶散,也不會淪落到有勝於無的地步。
但是現在……
姐姐妹妹走了……
石頭不在了……
陸羽失蹤了……
荼門里大部分女性成員在此時都已經在何歡谷中忙著那里的事業了,與此同時荼門業績增長開始變得平穩,和一些組織勢力的交易來往也隨著一張張契約變得穩定而無需操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好像突然被一個無形的橡皮擦了干淨,一根鉛筆畫出一條條虛线將很多人的注意力全部連到了不易身上……
……荼門主樓……
“父親,我來了。”
不易是從後門進來的,當然他跟石頭的原因不同,石頭是怕被客人看到,說自己遲到留下把柄。
不易卻根本就是想走後門,對他來說能低調的進入某些地方絕對不會大張旗鼓。
不僅是殺手鐧,不僅是底牌,甚至會連自己的姓名以及自己的真面目都會刻意隱藏……
“恩……這個……你看……”
古途生聽到聲音之後也不驚訝,畢竟最近發生的大事太多了,為一點小事,要是都露出驚愕,那一天過的可就太累了。
把手里把玩的那個東西被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正好是可以不易看到的角度……
“這個壺……陸羽回來了!”
“不,正好相反他在草廟村……詳細的信上都有,你自己看吧,事不宜遲把陸羽那小子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我那就准備……”
“東西都准備好了,都在這兒呢!你拿了就可以走了,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啟程。”
天悄悄地變黑下來了,還在空中遨游尋找枝葉,築巢的鳥似乎還未察覺,便已經在黑漆漆的林中找不到的方向。
聚氣鎮少有的竟然安靜下來了,明明是一個修真的寶地,卻在石頭離開之後,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從這地方離開了。
陣法中原本的亭子又被安了回去,深入山體的部分被大量開發,整座小山坡都險些被掏空,做成一個要塞。
……聚氣鎮……
“好靜呀……”
“恩。”
“自從上次之後我們好久沒這樣單獨聊天了……”
“恩。”
古老喝了一口茶,從椅子上的一個布袋子里取出了幾饅頭屑,扔到了池子里,引來了一群金魚。
“小途啊~以前你工作忙我也不好說,現在靜下來了有空聊聊啦。”
“恩……是。”
古途生似乎是覺得只應答一個字,實在有些過分了,於是在一段沉默之後又貼了一個字,不過那僅僅是表面看上去溫和一點……
“以前呀,我經常說你心太野,說你哥哥他太死心眼兒,現在呀你怎麼也變得這樣死心眼了……
已經不是那個動蕩的年代了,不易不用獨自出門闖蕩的,與我去行行商也沒什麼不好。”
“行十里可知窗外事,行百里可知家國事,行千里客知天下事。不易的性子,你若帶他行商他也是半推半就,惶惶度日,數年之後別說有什麼作為,就連自立可能都做不到。”
“這不是還有她的姐姐和妹妹嗎?再說了,他本身還是很勤儉持家的,就算沒有什麼作為,也不會揮霍無度敗壞了家底。”
“這國可出過女皇?又有哪家大族族長可曾是女流之輩?普天之下,除了那何歡谷一派可曾出現過女子掌權之地?於之相比紅顏禍水,又豈是屈指可?”
“那錢逢雪呢?”
“她不一樣!”
“不是她不一樣,是你不一樣了!我已古稀之年,也看慣了這世道,你哥也曾如此說過女子,那時你還會用此言反駁,而現在你又……家國萬事已不是男子全全整理了……世道變了……有才之人通吃……男女又有何別?長幼又有何別?陸羽不過十歲,對茶藝卻已是無人能敵,理解之深以非現今時代之人所能理解。倩雪昭雪精進之快便是名門正派之中,都鮮有如此天賦之士。石頭不滿十歲,不僅已是金丹期高手,而且還熟知機械結構,制茶工藝銷售邏輯甚至連政治都有所建樹!”
古老拿起煙斗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霧氣,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稍微放緩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
“難道你就單單憑這些人年幼且是女流之輩,便總是憂心重重,不去信任?照你所言,那世間是不是就不該有女仙?那這世間是不是……”
“父親……好了……”
古途生從袖子里取出卷黃紙包著的棍狀物放在桌上,然後一只手打開露出了里面的香,古老看了一靜靜嘆了口氣,拿起了一炷香,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花紋。
倒不是對這香的材質和價格講究,僅僅是要在送人禮物錢查看一下這禮物,不僅僅是為了保證那東西完好無損,還是對被贈予者的一種尊敬……
“罷了,反正不易都走了,說也晚了……給烈上柱香吧……”
“恩……”
兩人站起身子,一個拄著拐杖,一個拿起了桌上的香,一起走到了聚氣陣的深處經過了一道隱蔽的石門,數排祖宗靈位面前,一個青銅鼎安靜的站在地面上。
要說這東西為什麼不擺在荼門的總部里,而要大老遠的藏在一個山洞里,那故事可就多了,至少想在20句之內講明白是很困難的事情。
望著一排排的木牌上面燒燙的金字時有時無,兩邊的燭光緩緩的將蠟燭點著,不知從哪個縫隙里透入的涼風,讓兩人在這盛夏之中倍感寒。
隨著六股飄渺漸淡的煙霧,青銅鼎中又多了些灰,獨特的味道隨著燃燒在整個房間中擴散,稀薄的氧氣讓人感覺到窒息……
“先祖保佑……”
……何歡分部……
道路的泥濘,為荼門安排好這些“俘虜”爭取出了寶貴的時間。
地下室里面的聲音如果不是特別的大,而且特別尖銳,地上其實是根本聽不到的。
這里幾乎除了上官和黑白之外都知道昭雪曾經的遭遇,所以對地下稍微一聽就能聽到的呻吟慘叫,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令人覺得有些意外的是那聲音僅僅持續了幾分鍾便終止了,黑和白連地都沒有擦完。
當眾人還在猜想昭雪是不是要把兩個女孩折磨數日的時候,昭雪有些匆忙的從地下室里走了出來。
正當眾人以為那兩個女孩已經被玩兒死了或者至少缺胳膊少腿的時候,下去一看,事實上那倆女孩兒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甚至在某種情況上還得到了解脫(一些拘束道具消失了)……
幾乎是所有人還未去思考昭雪,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
她丟下一句要生了,就留下了兩個解除連接之後什麼也不知道和普通人一樣的女孩……架著夜鷹悄悄而快速的向山中飛去。
眾人才不管那兩個女孩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呢,她們是多希望昭雪,可以把這件事情的重要和詳細程度重新權衡一下,再次敘述。
要生啦?什麼就要生了?要生什麼了?為什麼要跑?
……林中……
何歡谷的陣法集中的特別密集,以何歡派的主峰為中心點,隨著離圓心越遠,陣法便越少越弱,而山中那樣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陣法,潛藏在其中的沼氣霧氣雖然算不上是劇毒,但是對普通人而言還是有一定威脅的。
昭雪一路火花帶閃電,要不是刻意壓制身體中澎湃的鳳凰火焰,她這次旅行可就和放火燒山沒什麼區別了。
夜鷹是屬於鳳凰一族消失後數年,機緣巧合變成鳳凰的個體。
雖然憑借身體中的血脈能知道哪些法術哪些能力可以使用哪些不能,但是對那些法術和能力使用之後的效果還是很不了解的。
所謂的鳳凰認同,如果僅僅從血脈中給出的解釋,那也僅僅是有覆蓋人類的血誓這麼簡單,而事實上這個儀式就是鳳凰確認自己的仆從,從本質上而言和發血誓效忠於某一人是一樣的。
只不過要比人類的更強硬而且更高級,被認同的人就好像守護神一樣要守護著鳳凰,而且此生僅僅可以使用一回!對象越多難度便越高,對象越強難度也越高。
夜鷹對此一無所知,僅僅是把那東西當做普通的技能而已,她若是知道這能力,一輩子只能使用一回氣,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出,而且還是對兩個和普通人無異的女孩兒放出……
在鳳凰使用完這個技能之後,鳳凰的先祖會給予這一個獎勵,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種認同也會增加個體的修為,算得上是鳳凰一族修煉時的一個福利。
當把兩個女孩的事情解決完拳之後那股獎勵毫無征兆的到來,一人一鷹對著天降餡餅可以說得上是又驚又喜。
好似一壺茶的獎勵被昭雪十分輕易自然的倒入了四個茶杯里,連一滴茶水都沒有浪費,分配均勻剛好裝滿……
昭雪裝滿了,剩下的給夜鷹,夜鷹剩下的給噬火珠,噬火珠在剩下的夜鷹便直接給了腹中的胎兒……
原本還在慶幸把這“禮包”平穩接受,剛好分配均勻的時候事情突然就變得凶險了。
鳳凰一族里沒有哪個鳳凰是會和人類共用內丹的,更沒有哪個是在懷孕的時候進行這個儀式的!
所以也沒有出過這樣的鬧劇,不過現在這一族已經消失了,更沒有人會特地給夜鷹說明,或者說在一分鍾之前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是死亡的狀態……
一個微妙的失誤,或者說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失誤,就這麼美妙的產生了。
夜鷹昭雪毫不知情的來了一套高端操作,正洋洋得意的時候,因為先祖的賞賜,腹中的胎兒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明明還有將近一個月左右小鳳凰才可能生下,現在立刻就成了24小時之內必須產下孩子的狀態!
神獸出世必有響動!
昭雪可是生怕這何歡派的掌門會注意到自己,雖然平時火氣很大,動不動就要衝進去救出石頭,但是現在即將當母親的她冷靜無比。
要是被認出來自己是荼門的長女那石頭就在劫難逃了,要是沒認出來夜鷹和昭雪也可能會被抓住馴化成奴隸,或者煉制成法器,甚至被做成專門生產鳳凰的生育機器!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最好的決定便是逃到這大山之中,走得越遠越好,旁邊人越少越好,地方越偏僻越好!
別人生育的時候或許會要求最好的接生婆,最好的房間,甚至最好的床單。
但是現在對於這兩個而言,她們最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安安靜靜的世外桃源……
《荼仙》何歡谷
……何歡派……
住在一個鳥語花香的環境里,不冷不熱剛好舒服,沒有人會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來床頭催促,一日三餐到了時間都會端到面前,還純手工喂食。
石頭現在應該是這個世界,這個技術階段上待遇最好的植物人了。
已經整整三年了,在這個世界已經安穩,或者說還算安穩的過了這麼久,石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失去意識的這幾天就是她這一世最放松的幾天。
古墓中的事情,無論何時都歷歷在目。
身上的傷會流血會結痂,會長好會留下一道疤,哪日低頭一看發現那白皙皮膚見一條白色的突起或許會迷迷糊糊想起往事……
但是心上的傷不會……
隨著脈搏的起伏,傷痕會漸漸的撕開,就好像恐高的人一樣或許在平時與常人無異,又能正常溝通,但是誰會想到他們午夜夢回,是不是又夢見了那熟悉的絕望,熟悉的……
石頭自從那天起,自從擁有了這具身軀起,沒有一天晚上是可以安安穩穩睡下去的,也沒有哪個白天是感覺毫無壓力便可以度過的。
身體里已經扎根的毒種,要麼遇到熟悉的事物心安理得的騷動,要麼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夢魘之中……
前世的記憶幻化成夢中的仙島,縱然並沒有那麼美好難忘,但因為這永遠無法觸及的距離,也漸漸幻化出美麗的顏色。
弱小脆弱的身體,無助的被吊在了空中,被隨意侮辱被欺凌……
心魔還未現形,便已經在暗影中一套組合拳將石頭打倒在地,就連那點反抗的勇氣都已經隨著石頭重重地倒下,如一團煙一樣被震得消散。
修煉是沒有用的,石頭早就清楚,那毒果蠶食著血肉,修煉這樣緩慢的提升就和給毒果加餐沒什麼區別。
身體變強了,它也變強了,日復一日一切終是無用的掙扎,石頭渴望著轉機,但是三年里她卻沒有一次看到找到轉機的影子。
或許最好的結果會是延命二三十年,不過換取的籌碼卻是放棄享受日月兼程的修煉……
……小屋外……
朴燁因為要送飯而且路程較遠的緣故,特意從其他師妹手中要了個木盤子方便每日早晚送石頭些吃的。
木門是應該是因為晚上大雨被淋得有些濕了,現在用力一推門腳還會發出滋滋的水,要不是木質比較堅實較為防水,幾次大雨下來,這門可就要發霉腐爛了。
有些蒼白的小臉保持著出門時的表情,蓋在身上的被原封不動的呆在那里。
與現在相比,大師姐倒是更希望石頭可以睡覺不老實的,把被蹬成一團或掉在地上,至少這樣看上去更生命,而不是雕像。
“石頭……吃飯了……”
修真者很少有機會能當母親……
當然這個原因不是因為大多的修煉秘籍都提倡清心寡欲,也不是說修真者一個個的都對女人不感興趣不會輕易結婚。
這個結論僅僅是從大數據上得出的。
想象一下……
一個村子20個老人,20個年輕人30個孩子,那麼過了幾十年之後,可能還是20個老人,20個年輕人20到30個孩子這樣的比例。
但是在名門正派之中……就可以明顯感受到,長老只有6個7個,中等年齡層則經常過百,而由門派之中弟子孕育的孩子數量則不會超過10個……
那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修真者孕育孩子的幾率極低!
現在社會的人經常會說城市是最好的避孕藥,這樣開玩笑的話,而在這個異世界里修煉便是最好的避孕藥。
朴燁當不上母親,她自己清楚,不止現在當不上,以後也當不上,任何人的母親,任何種類的母親……
但是這不會讓她失去了“婦人之仁”,也不會讓她失去了喜歡小孩的母性……
身下墊著枕頭靠在床邊,目光呆滯的石頭就好像一個剛剛睡醒的嬰兒一樣無助和錯愕。
白瓷勺子就比作喂奶的嫩紅的乳頭輕輕的在兩片粉嫩的嘴唇上摩擦,希望可以勾起她的一絲絲的食欲……
勺子撥開嘴唇撞到了白色的牙齒,朴燁沒有急於傾倒,而是像一個念錯台詞的主持人道了歉,然後又將文稿整理了一下,從頭開始一樣再次撩撥那薄幸的嘴唇……
床邊的窗戶被打開了,因為何歡谷潮濕的氣候,窗戶並沒有用紙制作,而是用防水的竹條編成的,開窗戶的時候只要撐開用竹棍支住便可以通風。
只不過這樣阻止了陽光的射入,僅有一點點由地上草坪上露珠反射出的陽光僥幸逃入了房中……
石頭沒被當成一個殘疾人,也沒有人把他當過殘疾人。
看上去十歲左右的年紀要是嬌生慣養一點,躺在床上伺候飲食倒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幼小的身體要是頭發再短一些,身子稍微細一些的話被人擁入懷抱,將乳頭送入唇齒間,這畫面也看上去又並不違和。
……餐廳……
八位女孩坐在桌子上,因為稅收暴增了不少,所以伙食有所改善。不過似乎何歡谷中的物質基礎還未打牢,就算有錢買雞買鵝也沒有地方去賣,出谷去各處尋找也無果,最終幾人在山中打了些野兔,全當作是自我犒賞。
雖然這一頓伙食改善和稅收,好像並非有一毛錢的關系,不過心理上還是強行畫上了約等於,嘻嘻哈哈吃的,也很是高興。
“昨夜的暴雨與往年相比好像大了許多……”
付容拿起唯二的兔腿兒咬了一口,頓時香油四溢,不僅口感上好,味道也讓人感覺抓野兔時的辛苦一掃而光。
“那是錯覺,每次下暴雨的時候你都會怎麼說。”
成習很冷靜的看著盤子里的兔肉所剩不多了,剩下的部分屈指可數,似乎正在猶豫該不該“趕盡殺絕”。
“師姐師姐那包茶葉呢?剛好吃完飯。聽說荼門的茶葉可是一絕呢!而且還蘊含著真氣!傳言不僅能治病,還能增進修為!”
學出從凳子上跳下來,縱然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卻還是要比成習矮上一點,拽著對方的袖子,一臉撒嬌模樣。
“人家是給石頭的,人家是給自己妹妹的。你也不小了,看看人家石頭小小年紀就這麼獨立,不遠萬里來修煉,在看看你在人家那個年紀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
第二重練的怎麼樣了?你的天賦可是最好的,要是再分心,你可要被人家石頭趕超了!”
事實上石頭已經趕超在座的諸位了,而且一對一單挑的話,會把你們一個個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只是她們現在不知道而已…
不滅魔體那可是算得上標志級別的煉體法門,專注一點拼命修煉這樣的路徑和理念,就算在現今的其他門派卷宗中也很少出現。
雖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現在門派流行的主修加副修的模式,的確可以應對更多的突發狀況,應對更多的變數,不管怎麼說都只能讓人感覺到更加先進和理性。
但有的時候卻是增加了思考和運用的難度,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石頭要是和人戰斗,那麼理念只有兩條……一個是近身,一個是速度。
但是如果是真人或者佛宗的弟子要和人戰斗,那要思考的因素就多了,距離靈活性攻擊范圍,准確度造成的傷害……等等等等。
石頭不用考慮更多的,也無法考慮更多的,攻擊范圍只有拳腳揮動的距離,而優勢便是身體的素質。
石頭的戰斗方式被鎖定在一個點上,無法做出突破或者重大的改良,因為現實是很骨感的,專注於一點就象征的拋棄其他。
幾乎是被迫無奈的石頭,必須鑽研出更加准確的攻擊方式,更刁鑽的攻擊角度,能使出更大力量的拳擊,以及如何讓對方不會脫離自己的范圍。
就是這樣簡單,也就是這樣無腦……
缺點就是對方要是不想硬碰硬轉身就跑,石頭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追要麼不追,追的話全憑兩條腿,除非在復雜的環境,否則還容易被放風箏,所以在某種情況下是又是絕對的劣勢……
“師姐……”
自恩非常少有的張嘴了,不過根據她一貫的作風,她果然沒有多說話,僅僅吐了兩字,然後便留下了沉默,等待知心者將其仔細的添入內容。
“怎麼?怎麼了嗎?不用你洗碗的,我……”
成習擺了擺手,擺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錯會了意思。
“不是……一會……石頭……房間里見……”
和口吃不同自恩根本就是故意不把話說全,就好像生怕誰在暗中窺探,通過說的這些只言片語,看到她心里所想。
“好。”
……何歡分部……
原本在想象中接納六個人最難的是什麼?是關系,是伙食,是交流……
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以上幾點都不是什麼難處,真正難的地方實際上是住哪兒……
床只有那幾張,六個人睡了,其他人就不知道睡哪兒了……
而且那些人身邊總得陪一兩個,否則忽然醒來,誰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
倩雪島歌小玉上官三個人,守在那位俠客和小女孩身邊,因為沒有床,只好枕著島歌的翅膀,蓋著翅膀在地上睡……
小琪腰帶後面綁著一根木棍兒守在兩個軍娘床邊,那兩人不僅手無寸鐵,而且赤身裸體又是“大難”剛過,怎麼想都應該對小琪構不成什麼威脅。
錢櫻雪相信了昭雪的話,把那兩個幽冥女子身上的鎖鏈卸下來了……
然後又拿麻繩綁好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情錢櫻雪心里早有數,那兩個人就算是普通人了,因為長期殺人可能也慣了,身體也會有些記憶,要是醒的時候情緒激動,弄出亂子幾乎是必然的,繩子捆上,雖然醒來之後難解釋了一點,但是也方便打昏了,方便壓制住了……
《荼仙》何歡谷
……何歡派……
合歡派硬要說的話有三處聖地,深藏山中的祖師洞,化葉亭地下深處一直被封印的房間,還有派系的主樓。
祖師洞被稱為三聖地自然是因為這里便是一切的起始之處,即使這片地域存在的原因也是這個派系存在的原因。
化葉亭下面被封印了許多東西沒人知道是什麼,唯有一派之長,一谷之主才有權有能力進入。
傳言祖父藏匿了什麼寶貝,不過現在何歡派的掌門,可謂是天下最年長的修煉者,修為應該已經碰到了無法逾越的瓶頸,實力全靠法寶撐著。
要是真有法寶估計也一定會隨身攜帶,那亭子下面估計藏的無非是些書籍古典一類。
那主建築說它是樓,便是因為從正面看就是一棟樓房的模樣,說不是樓也沒有什麼毛病,濃霧散去,從背後看,僅僅能看到一座陡峭且富有藝術感的山峰。
前兩者一個是因為紀念意義一個是因為神秘感被列入了三聖地,而第三個既不是因為建築規模巨大,也不是因為建築風格迥異,而是另外一個原因……
它是整個何歡谷的命脈!
為什麼在先祖未開辟這個地帶的時候,這里無人居住?
不就是因為這里有劇毒的沼氣,還有其中的濕氣和寒冷,使得這里環境特別惡劣,就連一些大型的動物都不會在這里選擇安家,長期生存。
而後來為什麼就有人居住了呢?
原因就是因為師祖在這里在這一個風水寶地上創建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借助谷內下凹的地形正好可以積攢真氣,陣法表面看上去是一個簡單的護罩,實際上卻非常充分的運用了圓的特性將寒風擋在護罩的外面。
而因為冷風不斷的刮來,如果強硬去擋的話,便會浪費很多的能量,消耗很大的精力,但如果將護罩外形稍加變化,變成了一個類似齒輪一樣可以旋轉的實體,那便可以從硬擋寒風變成了疏導寒流。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每月必來的一次回暖,那條疏通道上,原本茂密的森林,一點點的失去了生機,變成了一塊冰雪覆蓋的不適合動植物生長的雪地,原本茂密的樹叢變成了一條冰雪交加的道路,而寒流也如同入了軌的火車,順理成章的從這條道上通行無阻。
久而久之寒流不僅對護罩的壓力減少許多,而且還有些類似小溪中的流水推動水車那樣幫助了護罩的旋轉,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回旋流氣流,使谷內原本聚集的沼氣得到了疏通,隨著一陣一陣的清風漸漸被吹散,不到幾個年環境就好了起來,除了潮氣有些重之外,已經和外面一些平原地帶的環境沒什麼區別。
當然現在谷中的局面已經維持了上百年了,這陣法停止了或者干脆消失也沒有關系,不過是讓谷中稍微冷上那麼幾度而已。
但是因為先祖對自己著作的過分自信,以及後人對先人豐功偉績的夸大,這個陣法現在雖然已經沒有當年的作用了,但還是被奉若珍寶如同守護神一樣被供著被保護著,甚至連門主都不得動用,甚至還要長時間守護……就算沒有什麼生活的意義。
……清華殿……
萬千花坐在門口修煉,矜持的表情,朴素的妝容,潔淨的衣著,以及沒有強大自律能力,絕不可能得到的完美體型。
不管是氣場還是顏值如果套用在現代人身上,穿的是白色襯衫黑色短裙踏著高跟鞋的話,那很容易便讓人能想到她是位干練的白領。
干練成熟老道智慧,這些詞顯然無法讓人聯想到她便是那個曾經對石頭做些殘忍決定的女人……
掌門現在在閉關,而且還要繼續很久很久……
掌門不是那種心智老成的油條,而是很看重情義心理模式很簡單的“孩子”……
掌門實力很強大,但是現在什麼也管不了……
師傅的性格幾乎沒有第二個人會比她更了解,她清楚的明白,要是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被師傅知道的話就算是自己也絕對免不了受到懲罰。
不過為了正義,為了合歡派的未來,為了這一片美麗的土地,犧牲是值得的,冒險也是值得的,甚至拼上尊嚴拼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掌控這里的一切是很簡單的事情,實力出眾便可以讓閒言非語停止,簡單甚至有些荒唐的稅收模式便可以讓人輕松發大財,用利益用名譽用威望便可收些死心塌地的擁護者,只要看見了身邊有些才能的人便不會出現亂子,只要掌門還未出關,她便根本阻止了現在要發生的事情。
萬千花她有更好的修煉地點,也有更好的修煉資源,應該花費更大量的時間在修煉上。
但是她現在沒有選擇,她不能離開這里,她要看緊身邊的人,內宗的人可以拿利益收買來,也可以因為自己的一個分神而倒戈叛變。
更好的修煉資源對她來說只不過是慢性的毒。
做殘忍的事情誰又不會感覺到自責呢?
做不敢公之於眾的事又怎麼可能不心虛呢?
做風險很大的事情又有誰會不感覺害怕呢?
她無法放過自己,她的心魔也一樣……
更多的時間,她必須拿出來去填補自己的漏洞,一邊填補,又一邊不得不去盡自己所能,隱蔽的去尋找財富,發現財富,然後據為己有,物盡其用……
不用多久了,不用多久了,一切即將完成,局已經布好了,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接下來的事情無需擔憂,正義將得到伸張,未來將一片美好,這片土地將繼續這樣輝煌下去,直至永遠……
她不止一次這樣的安慰自己……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人竟然不自信到如此地步,渴求自言自語異想天開,居然能帶來些許的安定感……
……房間……
姜池坐在床上想要閉眼打坐,但是想了想又從床上坐起來,到了凳子前坐一下,看著窗外透進來的光,心里感覺空空的手指探尋著桌上一切可以把握的東西,但是空空如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來緩解這種空虛……
膽小怕生內向的她在自己獨處的時候總會將那雙平時在外半閉的眼睛微微張開,流露出些許的讓人難以捉摸的寂寞,額頭上垂下的發簾,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意會到的這絲寂寞,紛紛的往臉的兩邊靠,看上去沒什麼特點的臉孔,不知為什麼總能讓人讀出一種堅韌的感覺……
這很明顯這也很肯定,就好像一個不負責任懶惰的藝術創作者,在某個憑空杜撰出的人物臉上寫著堅韌兩個字一樣,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有所不同,她的臉上沒有寫那些字,更沒人說他與那兩個字有關,她就是讓人感覺到了這麼一種堅韌,不知道從哪里體會出的但一定有。
哪是被視覺,是被大腦所無意漏下的……
她空虛的坐在椅子上少有的抬起了頭,眼眶不知因為想起了誰的名字,有些濕潤了,嘴里默念著自己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就好像突然感覺到自己名字中有無窮的韻味,就好像吃到了什麼好吃的無法停口的食物……
“姜池……”
石頭的臉孔在腦中一閃而過,沒有激起什麼波濤……
石頭赤裸的身體被緊緊的捆住穿刺慘叫的影像在腦中出現,眼眶又濕潤了些,嘴里突然停了下來耳邊一下子變清靜了……
化葉亭中的景象最終如同遲到的關卡boss占據了她的腦海……
她是一個目睹者,然後變成了一個默認施暴者,最後成了幫凶……
是因為這世道險惡嗎?
是因為師姐變壞了嗎?
是因為……
這些問題沒有意義了,回答或者不回答,有或者沒有明確的答案……
已經無足輕重了,她現在被拖下水了,被完完全全的拖下水了,她默認了師姐的施暴,甚至去幫助,看著稚嫩的身軀被折磨沒有因為同情而伸出援手,最後親手將石頭最後的神智抹殺了……
誰不知道了或許會原諒自己或許不會,但自己絕不會放過自己。
別人的審判怎樣都好……
自己對自己的審判才是最重要的吧……
但是……
“但是……但是……但是……”
淚水流成兩條河從眼角流下,最終不自覺的但是……但是……但是個沒完。
雙手忘記了,從袖子里伸出來直接將半透明的袖子抹在了臉上,蠶絲布料一下子浸濕了,半透明了,沉重了貼在眼前……
正想拿手背擦眼淚,突然卻察覺到自己已經無力抬起胳膊,也無力發出聲音,整個人漸漸的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如同一張紙,如同一灘水,漸漸的要在座位上消失……
正值此時,一股神獸降世的氣息忽然從窗外如同潮水般撲面涌來,雖然既沒有氣浪,也沒有什麼真氣的劇烈波動,但是那劇烈刺激的“氣味”卻隱隱讓人感覺到事態緊急……
與此同時姜池手臂上一條淡淡的陣法漸漸顯現,一股清涼的神奇涌遍全身,將悲傷至極的心情又拉回了安全线之前,整個過程十分的迅捷,而且隱隱散發出少量的“氣味”雖然足以萬千花這樣修為高深的人發現,不過奈何神獸氣息太過濃烈,已經完全掩蓋了這份“味道”……
《荼仙》何歡谷
……山洞……
陸羽昏了幾日?
並沒有那麼久……
陸羽雖然確實純情,但不至於看到女性的身體就昏迷或者昏倒休克之類什麼的,畢竟要是真的會發生這種事情,那他的父親那他的爺爺又是怎麼把這樣的基因傳到今天的呢?
難不成,第一次碰到女性的時候要把對方渾身上下都包裹起來,然後隨著接觸時間的推一條布,一條布的拆下來最後接受?
這顯然不可能……
白狼極其賢惠與正式的跪坐在石床前,雙目帶著非常尊敬的目光望著床上的陸羽,一切本來都應該是非常正常的狀態……
不過……
白狼還是女子的模樣而且依然沒有穿衣服……
一對巨乳就好像充滿水的氣球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自然的向下垂著,一對稍微顏色有些深的乳頭,也不知道是自然而然還是因為心中萌發春意,十分“激動”的凸起在那如水袋一樣“沉甸甸”的雙乳上,平視的話會感覺到乳頭險些要觸到的肚臍。
上身的乳房明明滿是脂肪肥大看上去十分不適於運動,但是從腰部開始往下,卻怎麼讓人看怎麼都覺得是脂肪比例特別少的體質……
腹肌很健碩而且不單單因為肌肉發達,皮膚下面很少的脂肪才是主因,不管是從正面看還是從背面看,那纖細的腰肢實在難以想象竟然可以撐起兩大小好似腦袋的乳房。
屁股很豐滿是那種肌肉跟脂肪結合在一起的表面質感很柔的,用力按的話便能感覺到結實肌肉的那種。
兩條白白的肌肉腿遠處看的話會感覺好像兩條耀眼的白鋼,近距離的話卻有一種白色橡膠的質感,實在很難想象為什麼一個人的身上竟然會出現肌肉脂肪比例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
“主人……您醒了嗎?”
陸羽眼皮微微跳動好想觸電了一樣腦中突然對有些事情很是在意,自己明明從荼門出來之前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石頭的,睡覺的時候,思考的時候,就是眨眼的瞬間都能感覺到石頭在等待著自己去營救,但是現在卻沒有這種感覺了。
眨眼的時候,閉眼冥想的時候,又或者是昏迷入睡的時候,石頭的身影就好像別從眼皮里面上擦掉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這些影像的意義僅僅是把自己引出來而已……
“額……你……”
從昏迷中蘇醒,准確的說這也算不上昏迷只能算上是暈過去而已,而且僅僅暈了沒幾分鍾。
不用正眼看,通過余光大致能感覺到那個聲音的來源方向是肉色的一片……
她還是沒有穿上衣服……
陸羽心里有很多事情,比如為什麼在這里,她又是誰,石頭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這些事情跟身邊有一個裸體的成熟女性相比,對於一個純潔的正太而言後者一定是會優先考慮的因素。
“主人,水……”
“不……先不……那個……用那個衣服……恩……這個那塊兒你穿上……”
陸羽被褥下面的手輕輕將被褥向上拉扯,遮住了嘴,遮住了鼻子,最後遮住一只眼睛留下的那只眼睛向牆的方向看去,努力回避這具充滿誘惑豐滿火辣的身軀,同時一根手指還特地的指的是腳下的衣物……白色的,看上去很休閒的款式。
“不主人,那是您的衣服,我不能穿,而且而且我是您的……奴隸……”
我是誰……這是哪兒……我要干什麼……一系列原始而重要的問題。在陸羽的腦中強勢的占用著“內存”。
而這個時候……為什麼自稱奴隸,這個問題又特別不斟酌時機的加入了其中,陸羽本來就不利索的嘴,現在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要不是白狼聽覺很是靈敏,又能從動作中大致感覺到意思,陸羽現在就和聾啞人沒什麼區別……
“該……穿……就就算奴……隸……也……該穿……有該穿的……”
陸羽徹底將被褥蒙住了頭,一雙交織在一起的小腳從下面漏了出來,大腳趾互相夾住糾纏在一顯得十分為難……
白狼好像能聽懂些意思,排除不可能出現的語句,再稍加修飾意思應該就是奴隸也應該有自己的著裝不會這樣赤身裸體的……
應該是被嫌棄了……
白狼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腦中立刻搜索跟努力有關的詞語和畫面,經過大約20多秒左右的“深思熟慮”,最終白狼決定當眾換衣……
“不……別……外……去……外面……”
陸羽這次還算是有些長進,至少將說出的話去掉幾個字,把剩下的字連在一起能讓人感覺到他想說什麼,就算磕巴也是能勉強傳達信息的……
白狼立克服從命令轉身便出去了,陸羽則在走後的十秒鍾左右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對方出去,明明已經是裸體了……
該看的都看到了,為什麼換衣服還要出去,明明就算在身上貼了一層布也要比原來好啊,為什麼還讓對方出去,是因為什麼呢?
是因為就算穿著整齊站在身旁也忍不住會去想,會去看會分心嗎?
但是自己還有什麼東西需要認真思考的嗎……
有……是石頭!
她……
房間里面終於難得的迎來了幾秒鍾的安靜,陸羽對這幾分鍾的安靜非常渴望,但是一旦得到了卻能感覺到空虛,怎麼救石頭?如何救石頭?
現在石頭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空想而已,這樣的事情要是不道地方的話,想也是白想,全是空談,還不如現在立刻趕路好,到時候將計劃付諸實踐……
嘩啦……
一股金屬相互摩擦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著一絲不安感,陸羽悄悄的將被子向下拉了一點……
余光還能偷偷見一點……
還是白花花一片,明明說好穿的衣服呢……明明說好應有的裝扮呢……就算是奴隸也應該穿一點就算……
嘩啦……
也不知道是涉世未深,還是涉世太深,白狼似乎不怕主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了,陸羽漸漸的也習慣了這種狀況,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
客觀的來說,白狼做的好像沒有什麼不對……
這就好像語文試卷最後一道的作文題,雖然整篇文章都充滿了非常正能量的中心思想,而且和考官的意思不謀而合,但就是拿不到分數一樣……
黑色的皮質項圈第一眼會感覺不出什麼反而覺得配的人世上沒有什麼違和感,但是一旦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個點上,別人會感覺這好像是某個狗或者某只動物帶過的,帶在人身上是不是有些過分……
禁錮雙手和脖子的枷子是純銅制成的,沉重而且堅硬,在科學技術很落後的時代除了特別重要的犯人或者惡趣味橫生的奴隸主,否則基本不會使用這樣觀賞價值大於實用價值的道具……
細長而兒閃著白光的鎖鏈似乎之前是用來固定身上皮甲的道具,現在沒有其他衣物和裝甲直接帶在身上,感覺就和情趣內衣區別不大,而且要是在配上這一身奴隸風格的裝扮,那就根本不可能讓人想到這是正經的固定鏈……
腳鐐還算比較正常,從顏色看應該是拿銅做的沒有繁雜的裝飾,安靜的發揮著自己的作用,當然前提是只看小腿以下的部分……
奴隸的裝扮吧,對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不過陸羽想說的應該不是奴隸身上的拘束道具,以及這些彰顯奴隸主興趣品位的“裝飾品”,而是說,就算是奴隸也會有的,遮蔽敏感部位的衣物……
“主人,您看……”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啊……我是說衣服……衣服……”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啊!你明明是自縛吧!那種東西一個人很難穿在身上吧……為什麼你穿的這麼熟練這麼快啊……
陸羽自然不會想這麼多。
有些人覺得一個人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會發笑,但有些人不會,有些人覺得一個人很認真的做一件很蠢的事情,會讓這件事的可笑性提升到一個新的檔次,而有些人反而會覺得這不好笑了,甚至讓人開心不起來。
而陸羽屬於那種就算看到可笑事件也笑不出來的那種……
白狼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既不是挑逗,也不是好戲,更不是一場自導自演的相聲,而是一個就算聽到,就算在紙上看到都會覺得頭大如斗的煩心事。
當然那是身為局外人的情況,要是局內人陸羽一定會因為這刺激的場面,還有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荷爾蒙而手足無措胡言亂語。
“可是主人,我摘不下來,鑰匙在這兒~”
這明顯是故意的,一個可以化身為人形的妖怪,怎麼可能對一個普通的枷鎖無能為力,而且就算他沒法用蠻力打開,也可以變回之前的樣子,然後利用那時還很細小或者粗壯的身體活生生將那東西掙脫或者撐開的……
當然也可以從另一個方向上推倒,哪有人在自縛之時把鑰匙掛在脖子上,而且還一邊讓對方幫助拿鑰匙解開,一邊用兩臂擠住雙乳,讓鑰匙緊緊夾在乳溝里?
明明應該穩穩站著,讓對方幫助,白狼卻一邊扭著自己的屁股,嘴里還不停的哀求,就好像不求助對方,對方就不願意幫忙似的……
輕輕彎下腰,一對兒如同水氣球般的胸部不斷的顫抖和左右搖擺,就好像兩座巨峰從天而降,要將陸羽壓死在床上。
“別……別動……我幫……幫……這個……”
陸羽一只手捂著眼睛,同時還將臉朝向牆的方向剩下一只手憑著感覺記憶在空中慢慢伸向白狼的乳溝。
手雖然行動很緩慢,而且沒有觸覺和視覺的指導,但是陸羽的直覺卻出奇的准,方向正確即將“不動分毫”便從中取出……
白狼左右搖晃肩膀,努力想讓陸羽可以亂中抓住胸部,但是少年卻好像手上長眼睛一樣,就是衝著那溝里去,想用小指把鑰匙勾出來。
最終白狼趁對方在空中僵持也不管什麼意不意外,吃相難不難看,直接把自己的胸迎上去了,陸羽的手掌正好將圓潤豐滿的胸部抓了個分毫不漏……
某老者在一個無人察覺的地方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想陸羽這小子真是越來越難辦了……
世界上像吃豆腐的人可是真多,但是想送豆腐給人吃的可沒有幾個,這竟然還有一對兒,一個小拼命送,一個拼命不想吃的……
一聲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的表演意味十足的驚叫,以及一個完全違背常理的平地摔……
接下來白狼強行讓明明能站穩的雙腳假裝受到了腳鐐的束縛,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直接順勢趴在陸羽身上把對方壓倒,准備將對方壓在身下強行……
結果,陸羽似乎是早就想到的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又或者是僅僅憑借身體本能向後一躲,借助牆面推了一下石床手中被褥一扔,來了一個沒有介入慣性就很難做出的跑酷動作……
以牆面為地面,身體憑借少的可憐的慣性將全身貼在牆上,然後大腿一發力,空中翻了個圈落在地上,整套動作既不華麗,看上去難度也不是很高,不過卻是完完全全將人們眼中陸羽是一個花架子的形象毀的特別徹底……
《荼仙》何歡谷
……洞穴……
時間明明夠的,白狼要是有心思將衣服整整齊齊疊好,為什麼不直接把這套穿起來,並不費勁,或者說至少比自縛要簡單上好幾百倍的衣服套在陸羽身上呢?
類似的問題還有許多,比如應該聽得懂陸羽指的是什麼,卻假裝不知道,比如明明性格是處在高冷和嚴肅之間的,為什麼遇到陸羽之後偏偏就成了現在這一副蕩婦模樣?
原因翻來覆去想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受人指使……
某位被懷疑的老者突然打了個噴嚏,本能的一臉平靜,擦擦鼻子,然而忽然又面露驚駭自己現在可是能量體的狀態,竟然能打噴嚏,做出只有肉體才會做出的反應。
天啊……這到底是誰在想自己……
“主人~”
白狼充滿誘惑的身體被陸羽拋出的床單微微遮擋,敏感部位結實隱於薄布之下,雖有突起,但已經看不清顏色和具體位置。
當然對於其他普通的男人而已,這番景象頗有一種欲言又止,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感。
要是第一眼相見看到的是白狼,搔首弄姿,絲毫不避諱,完全袒露自己的私處,或許印象會像這蕩婦呀騷女人之類的方向發展。
但是要是現在這番雙目暗含波潮,身材半遮半掩,再加上那十分銷魂的聲音,那便不會讓人有種厭惡感,反而不管是在“藝術”上還是在性欲上都充滿了喜愛……
“你……呆在那兒別動……背對著我……我幫你打……打……開。”
白狼低頭看了看胸部,驚愕的發現主人竟然還有些本事,在幾乎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把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順走了……
難道激動緊張,還有臉紅都是裝出來的嗎?但是不像啊,而且也沒有必要啊,但是如果這都是真的的話,又是怎麼做到在匆忙之中還能分神偷走鑰匙的呢?
陸羽再次憑借超乎常人的直覺,把那個又長又細的銅鑰匙塞到了鎖孔里,白狼突然一嬌喘就好像插進去的,不是鑰匙,被插入的也不是鎖孔,而是兩個應該帶著馬賽克的18禁器官……
所謂同一個招數用的多了,就會被學會……不……是被習慣,陸羽都快免疫著帶有誘惑性的聲音了,微紅著臉頰繼續著手中的動作速度正處於那種可以保證質量,又最能節約時間的狀態。
咔……
鎖打開了?
那是不可能的,陸羽會這樣輕易的脫身僅僅是他“一廂情願”,能決定大局的手握實權的博古通今的……幾乎除他之外所有人都不會認同這樣的結果……
於是打開的,並非是鎖,而是鑰匙……
小指細一節鑰匙竟然斷在鎖孔里面,不是碎也不是金屬老化扭斷的,是被無形之刃直接切斷的!
一般情況下,按正常人的智商來說,事情進展到這一步用腳想,甚至用小就范想都能感覺到明里暗里一定有人在操作,否則戲劇性的事情不可能這樣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一個接一個的發生!
但是陸羽赤著雙腳站在地面上感受著地面的寒冷,渾身被著從洞外吹進來的寒風包圍,還在後背上如同撫摸一般的玩弄。
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天性便是這般“淳朴”,陸羽愣是沒感覺到事情的不對,看著切面非常整齊的鑰匙,還喃喃自語……
怎麼這麼容易就壞……
“主人~開了嗎?”
“那個……鑰匙……鑰匙……鑰匙……它……斷了……”
“主人……嗚……賤奴在也不能服侍主人了……主人您快些,穿上衣服去辦正事吧,不要在賤奴身上再浪費時間了,任賤奴自生自滅好了……嗚……”
表述之僵硬就好像怕誰看不出來這是在表演,措辭簡直就好像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寫出來的,其中的含義更是難看至極。
想讓人家留下總是可以直說的,又或者用高雅的暗示也可,現在這種粗糙的說辭,簡直就好像左右手一個拉一個推,就算是一個入夢之也能活生生嗆醒。
“不,我幫你……說到做到。”
如果說陸羽看透了其中的暗箱操作,外加上歷史慣性,現在做出這種應景的表現,這種臨場發揮式的表演都還可以接至少讓人覺得情理之中。
但是陸羽就是硬生生看不破,不管是言辭還是表演,不管是大勢還是這巧合。
“主人這里有一本書,似乎可以教人變強,您要是可以修煉的話,不出幾日一定能輕易打開這枷鎖的!”
白狼從床上下來,抖掉了身上的被褥,也不知道從哪里叼來了一本厚厚的黃色書,搖著豐滿的胸部,睫毛輕顫,赤身裸體跪在陸羽跟前低著頭,眼神急切的看著主人。
如果白狼以自己真身要做出同樣的動作,而且還是去掉這身枷鎖的話,毫無疑問,這就是一只被完全馴化的,叼著一塊重要物品的跪在地上祈求主人摸頭的寵物,人們或許會因為他的聰明靈巧忠誠而給予物質精神上的贊賞。
然而現在一個豐乳肥臀赤身裸體雙目飽含挑逗的女人要是同樣做出動作的話,人們或許更想賜予的不是撫摸而是皮鞭,更想聽到的不是歡快的犬吠而是御姐的呻吟……
“恩!”
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何止是有些地方不對,整件事情的情節完全就是有錯誤的一件一件事情組合而成的!這就好像指著一幢用廢品搭成的大樓詢問,哪一塊是多余的,那一塊是廢物,應該去除一樣!
邏輯上有哪里不對嗎?
好像沒有什麼地方不對……
整件事情,最讓人崩潰的地方不是說是劇情的狗血,陸羽的單純,以及白的態度的360度原地大轉彎。
而是將一切的情結連接到一起,從大環境觀察將一些細節簡化,竟然覺得這些事情好像邏輯上是說得通的,而且並沒有什麼硬傷,換一件兒外衣換一個套路換幾個名詞,甚至可以直接套用到其他的劇情之中,而且是沒有違和感的那種……
同樣的情節幾乎可以說曾經在石頭身上發生過一次兩次或者更多次……
只不過跟這次的柔和溫暖,甚至有些嬌慣的態度不同,世界總是非常喜歡或者樂於把殘酷絕望痛苦的那一面留給石頭,而且還是屬於根本就不認為她有什麼未來,總是抱著一棍子直接打死的態度去給她創造難題,難關,鬼門關……
解決的辦法也是天差地別。
一個就算閉著眼睛閉著嘴,不用思考,正確的道路也會顯現在他面前,甚至不用親力親為踏上那條歸路,八抬大轎頭幫著他實現目。
另一個困難至極,就好像一個赤身裸體的人不僅手中沒有工具,手腳還都被緊緊捆住,面對追一排排荊棘,看著無數的尖刺,後面追來的是天災人禍不可能對抗,最終也只能咬著牙狠著心向前衝去,為了那萬分之一的生存幾率拼上全部……
某位老者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看著,陸羽拿著書已經開始仔細的練習了,露出了笑慢慢的從暗處走,滿臉溫柔的笑意,帶著一絲長者的氣勢,輕輕一甩手在這仙境般的花園之中展現了一張物質的長桌,上面陳列著一支毛筆和一張宣紙。
“哈哈,莊周啊莊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陸羽……石頭……這棋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是時候該……”
……何歡谷……
也是察覺到了周身放射出的熱浪點燃了樹枝,夜鷹直接壓制住了昭雪發散出的熱量。
結果保密性有了,一人一鳥卻要挨凍,在這寒冷的何歡群山之中又渴又餓又冷又累,匆匆忙忙不停趕路,將近二十個小時了。
也不管到底有沒有走正確路,也不管到底出沒出何歡谷,最後是實在走不了了。產期時間臨近,要是再劇烈運動,後果不堪設想。
昭雪少有的,開始有些心疼人了,找到一個山洞也不管里面灰熊是否生氣被打擾,一團火焰丟出,直接將什麼雜草啊雪堆呀糞便呀,殘骨啊動物什麼的,燒的一個不剩,也算是高溫消毒,把空間騰了出來。
“不用的,我又不是人類,不用這麼講究的,要擱在平時找一個樹杈,我就生了。”
“你現在可是鳳凰,生出來的可是小鳳凰,你在想什麼呢?就算你沒有人類那麼嬌貴,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樹杈就生出來呀,要是把樹枝燒斷了,小鳳凰掉下來在受些什麼傷,你可連後悔藥都沒得吃。”
昭雪眼瞎但是心卻不瞎,夜鷹雖然是妖,但是並沒有繼承妖族對孩子的十分不在意的優良傳統,反而是更像人類在乎後代。
學織布要給孩子做巢的是誰?
仔細鑽研鴻鵠決希望子孫受益的又是誰?
即便心有所愧卻依然為了後代蠶食石頭血肉的又是誰?
全是這個眼前金光閃閃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鳳凰老媽……
……洞穴……
眼瞎的女孩和一個巨大的老鷹原本應該給人什麼樣的畫面感和動作呢?
無非是表現前者的軟弱或者後者的強大,凸顯出一種強烈的反差萌。
而現在兩個則用另一種更加有特點的反差萌,擴大了之前給人的感覺……
昭雪一個胳膊托著一邊把夜鷹這個算上羽毛將近兩米多長的飛禽拖了起來,不僅胳膊看上去並沒有使力氣,頭上也沒有流汗,雙腳踩地上,借助敏感的觸覺輕易沒有一點負擔的走入山洞,就好像擺弄泡沫模型一樣把後者放在地上一樣,輕松的將其擺在正確的位置……
“我……”
“安靜,可以心靈交通的,你就不要張嘴了,影響孩子!”
夜鷹一張鳥臉上竟然擺出了笑意,腹部一頓顫動,只不過並非是因為里面的孩子在玩鬧而是笑得發抖……
夜鷹:想不到你也這般溫柔,以前看你喝酒還以為你這是徹底成了一個醉漢,無可救藥了呢!
昭雪平時喜歡喝酒,但是極不喜歡別人拿自己喝酒這件事情調侃自己,每次要是有人犯了這個忌諱,就算是石頭昭雪也會在“某些方面”上不留情面的,但是這一次卻既沒有反駁也沒有生這是很隨意第二個念頭,然後笑了一下。
昭雪:都要當媽了,還不趕快想想這小鳳凰的事情這麼關心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喂奶……
本來的調侃,昭雪還正為自己想出的這句話得意的時候,卻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她一轉身,因為眼瞎什麼也沒看到,但是身體能感覺到,夜鷹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而且似乎不是因為這小寶寶,而是自己剛剛想出來的話……
夜鷹:那次我說的話你沒記住?
昭雪:你說什麼啦?你說哪句?哪一天?
夜鷹:石頭回來的那天晚上,你在和夜晚喝酒之前。
昭雪:抱歉……忘了……你說什麼了?
夜鷹:原來你不知道啊……
昭雪:別賣關子了,你快說那天到底發生啥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夜鷹:你我已然合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鳳凰是需要哺乳的,但是我卻沒有“那個”,所以那天我就攤牌想讓你替我來哺乳……否則石頭為什麼那麼多次,即使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喝酒的,但還是要勸你戒酒呢……
昭雪:……
《荼仙》何歡谷
……何歡谷……
外宗居住的小房子總是很不起眼,這時候要是有一個直升飛機掠過去,定然只會關注內宗居住的主樓而忽視了這一小片房屋。
石頭房子旁邊原本是師姐朴燁住的房間,現在朴燁和石頭一起住了,那房子現在便是空的。
五個人在房間之中,三個坐在床上,兩個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椅子坐在對面。
“朴燁師姐,這回您信了吧。”
自恩魁梧的身材往椅子上一坐,從背面看上去不僅分不出男女,而且看光看的輪廓,甚至能讓人感覺到那是一座小山。
“恩……”
朴燁盤腿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似乎在極力避免著一個必然的結果。
“師傅已經閉關了30年了,要是再過兩個月就31年了。20多年前大師姐隨隨便便就將外宗的全部人都趕到了外面,雖然之前門派便也是分內外的,但遠沒有現在這般懸殊,雖然說這可能是師傅的意思,但是師傅為什麼在閉關之前不進行,偏偏在自己閉關之後十年交代大師姐做呢?”
成習抬手剛想說些什麼,臀下的凳子忽然吱呀一聲顫了一下,木材尖銳的摩擦聲,就好像一個粉筆擦把腦中所想的東西擦的干淨,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又停住了,咽了回去默默的繼續聽著。
“雖然不敢斷言石頭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大師姐有意為之的,但就算不是故意的至少也是在大師姐的同意或者默許下的。在師妹加入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了,外宗里面至少有四個弟子是作為人質被召入的,當然這包括我。”
樂律少有的在床上提筆寫字,眾人都安靜下來,側眼觀瞧,卻發現紙上卻只寫了同意兩個字……
“朴燁師姐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九琅師姐已經失蹤了25年了!大師姐她從未說過失蹤事情,甚至沒有要求我們去找過她!其他別的還好說,畢竟萬師姐雖然明著暗著搞了許多事,的確也並沒有什麼實質上導致出的害處。但這事情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回避,那可是內宗二師姐啊!那可是逼近化神的仙人啊!就算跟我們不是一個門派的,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突然消失也不可能不掀起些風浪啊,更何況萬師姐她根本就是想刻意隱瞞這件事情!”
平觀少有的動了一下,從床上下來的動作看上去雖然是很輕很慢的,但是她那連鞋都忘穿了的行為很難讓人以為她很冷靜……
“萬師姐這的確背著大家做了許多事情,但是沒有傷害到我們,不是嗎?她還是我們的師姐,更何況……人質有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其他人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石頭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僅生活不能自理,已連神智都沒有了!九琅師姐不明不白的就失蹤了,而且還有人想刻意去掃清它存在過的痕跡!”
“不是其他人,只是兩個人而已,僅有兩個人而已……”
自恩底氣很足,似乎為了這次討論准備了很久很久,就是為了一鼓作氣說服所有。
平觀與其說是被對方的論點論據所征服,不如說是被對方火熱的眼神盯得,有些想退卻了。而且另一方面也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僅不妥而且十分的自私……
“好了,不要吵了,就這樣吧,大家回去休息好了。我要照看石頭……自恩……你來一下……”
……石頭的房間……
朴燁心疼的看著床上的石頭,幼女一幅沒精打采與植物毫無區別的樣子,她習慣性的端起了盛著水的碗,又忽然想起剛剛好像已經喂過了,於是又放了下來,坐在床邊上望著凳子上的自恩。
“為什麼不讓付容一起來?她明明很有行動力的,說不定會打探到什麼信息。”
“不行,她太偏激了,而且讓她去萬師姐那里打探消息,和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那……”
“感就太過聽話了,似乎中了萬師姐的什麼幻術。叫她來聊這些事情和直接告訴萬師姐沒什麼兩樣。至於學出……就算我們聊天的內容被知道了……到時候也不會連累她……”
自恩光從膚色就能看出來,絕非是何歡谷中的……至少不是何歡派腳底下那些村落中的人。
“我曾經在深山的溝谷里,與族人生活在一起。直到萬師姐她們發現,我們族人生活的那條路是一段商路……”
嘆了口氣,健碩的肌肉將寬松的衣服都撐了起來……
“我很感謝她教會了我修真的法門,還有這的語言,可是這不能改變她把我抓走的事實……”
朴燁抬手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有些急匆匆的白手指的指已經半閉著眼睛的石頭,似乎想表達已經睡了,不要再打擾的意思。
“師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朴燁雖然搖著頭但是一只手擋住了石頭,又故意將身子往石頭的臉旁邊挪一挪,似乎想擋住對方的視线……
“關於石頭的嗎?”
“不!不是,那個……”
朴燁越抹越黑,著急的有些大聲的說出了一個不字,幾乎就是完全肯定了自恩的說法。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問您,請問這個鈴鐺,為什麼要埋?”
兩人還沒說些什麼,忽然一股熱浪穿厚的牆壁由外治內如潮水般涌來,其中還參雜著一股極大的靈獸威壓,毫無疑問這是哪個神獸降生時的祥瑞。
床上的石頭,似乎對這個熟悉的感覺起了反應眼神忽然回了一點光影,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鈴鈴……
自恩手中的鈴鐺或許是掉了,或許是在放在桌上時弄出響聲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反正總而言之就是鈴鐺響了。
石頭忽然在床上一轉身,被子被她掀到了床邊,本來已經將近三天沒動的身體突然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手臂抽動,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同時插入自己的小穴,另一只手則擺弄著陰蒂口里不斷的呻吟,在這靈獸降生的時刻把自己插高潮……
朴燁似乎早就知道會是如此,那鈴鐺一出現石頭就不得不受一次苦,每次都是如此……
“這……師姐……”
“恩……萬師姐她變了……我早就知道了……這鈴鐺是師姐給的……為了讓我方便控制石頭……”
輕輕屢著石頭的頭發,黑色的長發被挑起露出潔白的後頸,朴燁抬手准備再次用手刀將其擊暈,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
幼小的身體里忽然迸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一股神聖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並非是物理上的力量,也不是精神上的力量,更不是真氣推動。
仆燁一邊驚訝一邊自覺後退。
石頭著急的手慢了下來……
誓言鎖當初締結的前提便是一男一女或者一公一母,現在夜鷹生下孩子,性別從公鳳凰變成了母鳳凰,而誓言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締結契約的兩人變了性別的例子。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算前人沒有遇見,這鎖鏈也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鎖鏈繃斷,連接解除。
也不知道是桂花女,反感兩個女人結合,又或者是根本就沒考慮到這種情況,反正誓言鎖已經不再承認石頭和夜鷹互相發的誓了,而且還將這次誓言解除視為其中一方背叛,喪命……
鎖鏈以實體化的方式呈現在眾人眼前,鎖鏈的顏色變成了嫩紅,然而撲面而來的熱氣,則讓人能體會到這不僅僅是外表的顏色發生變化……
石頭從床上飄起來,懸停在床上半米高的位置,鎖鏈圍繞著他一圈圈的旋轉,就好像一只圍著犀牛傳的豹子,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口。
雖然肉體上感覺到了炎熱,但是精神上卻正好相反。
幼女身體中那條鎖鏈抽出的瞬間不僅帶走了誓言,也攪動了體內自從那3日之後便一直汙濁不清的真氣。
精神跟真氣聯通這一說法一點都不假,石頭一直無法清醒過來,很大的成分便是因為體內真元死氣沉沉,如同即將凝結的水泥一般難以攪動,整個人都精神萎靡,甚至沒有意識。
當然要是換做別人鎖鏈抽出也許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但是石頭因為體內真氣含量極低,對別人來說是一點,對石頭而言就幾乎是全部。
“我……”
稚嫩的聲音不僅讓朴燁師姐和自恩驚訝無比,就連她自己都有些被嚇到了。
撲面而來的熱氣炙烤著全身,石頭剛剛蘇醒眼神清明,便發現自己身處於空中誓言鎖飛舞盤旋,沉重鐵鏈發出恐怖的紅光。
“我……這是……”
自恩推門而出撒腿便跑,只不過背影看上去似乎並不是為了逃命,而是去著急找些東西。
“啊!啊啊啊!不!”
燒紅的鐵鏈直接纏在身上,石頭不可能躲開也沒有機會躲開,白皙的皮膚一下子就被燙得冒起的青煙,脖頸上有些突出的聲帶也沒有逃過此劫,直接被燙破了粘在鐵鏈上,慘叫的聲音一下子就好像漏氣的氣球一點點小了下來最後消失,只留下一臉絕望般的痛苦,還有淚水……
夜鷹已經變回了雌性,所以誓言鎖都找不到他了。
但是石頭沒有變化,她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接受了背叛丈夫的處罰……
《荼仙》何歡谷
……房間……
自恩慌忙從外面跑回,一手提著一個木桶衝進房間,雖然看到了石頭身上騰起的青煙,卻並沒有聞到焦糊的味道。
朴燁似乎戰勝了赤紅鎖鏈散發出的恐怖,徒手上前拉扯。
兩桶水不由分說直接潑在了石頭身上,預想里滋滋的聲音並沒有出現……
那鎖鏈剛剛好像僅僅是一個障眼法,石頭雙眼驚恐的看著身上涼絲絲的鐵鏈。
朴燁抬起雙手發現掌上並沒有被燙傷,鎖鏈也是暗黑顏色。
自恩看著石頭被卷著降落在了床上,幼女身上衣服雖然因為掙扎有些褶皺,不過並沒有什麼地方被燙出洞來,拉鏈條也漸漸消失,僅僅在手腕腳腕脖子上上用留下了一節散發著真氣斷裂的鎖鏈。
自恩原本一開始的時候還為石頭身上的衣服為什麼不著火?那被褥為什麼沒有燒著?而感到奇怪,現在看來原來不過是幻覺而已。
緩緩的抬手,一邊感受著手腕上鎖鏈的重量,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把自己剛剛因為過度張開而有些酸麻的下顎向上拖了拖,石頭有些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滑到了床邊坐在那里。
睡得再死的覺,喝得再醉的酒,出得再多的神……
無論如何經過這一折騰也全都醒了……
“師姐……”
石頭喉嚨有些沙啞,雖然她自己覺得這個聲音才比較習慣。不過第一次見她的自恩把她剛剛蘇醒時的聲音當作她的聲音范本,現在聽到這樣沙啞的童聲不免有些心酸。
“沒事沒事……會好起來的……”
朴燁一邊安慰一邊靠近,似乎想抱一抱石頭給予一點安慰,不過石頭擺手拒絕了。
“我暈過去多久了……這個……”
對石頭而言,腦子暈乎乎的,身體軟弱無力,這種事情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要是因為這一點變故便無法思考,便不需行動,那自己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這些不重要,你先躺下休息,休息一下……”
自恩看著石頭勉強從床上滑下來,兩只嫩嫩的小腳在地上走的很是艱難,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被褥,順手還一起拿起了鈴鐺……
叮鈴……
聲音清脆悅耳,要是不與任何東西發生關系,單單拿出來的話,這鈴鐺一定是一個很好的裝飾品。
石頭抱著被的胳膊有些顫了下,中指突然一僵,下面也濕潤了……
石頭之前是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才會做出那種事情,現在擁有了非常堅定的意志,這鈴聲雖然對身體有些干擾,但也僅此而已,臉紅害羞嬌喘什麼的還不至於……
性格倔強,幼年被抓,舉目無親……
自恩簡直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和當年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一時間又是感同身受,又是特別同情,同時又夾雜著對當年自己的懷念。
“好啦,好啦,別逞強了!在這兒我就是你師姐,她就是你大師姐,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做,你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就好!”
朴燁也是抬手剛想說這些話,卻因為比對方多猶豫了一兩秒而被對方領了先。不過自恩這麼主動的為人著想,朴燁倒還是第一次見,平時明明少言寡語的,現在可算有一副前輩的樣子了。
“額……”
石頭到不至於吃驚,不過因為之前與溫和的人談的多了,現在突然遇到一個強勢的一時之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點點頭,只好默默的認同對方,把自己抱上床,蓋上被子……
雖然她現在想出去曬太陽……
“這鎖鏈,大師姐……”
這誓言鎖之前均都是以紋身的形式存在的,唯獨在夢境,或者其他特殊的時候才會顯現,石頭也是第一次知道,這鎖鏈竟然還可以鎖在人手腳上。
當然,如果僅僅是鎖在手腳上,那還沒有什麼,但是要是他還淡淡的散發出一股氣息,那就不好辦了,要是被那凶神惡煞的女人看到了,最好的結果也是砍下手腳,把這鎖鏈奪去吧……
“明天……哦不!今天吧!自恩你背她去山腰的鐵匠鋪。看看能不能在外面鍍一層那個……”
……祖師洞……
萬千花夾著自己的法寶,也不顧那內宗是不是會趁著空當時間搞什麼貓膩,一個人火速趕到了這里。
神獸降生的氣息,雖然對一個修真者而言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但是對萬千花這種身負重任的人而言,吸引力根本撼動不了她。
但是在發現那只神獸可能是火屬性的鳳凰的時候,她坐不住了。
拔出仙劍甚至都忘了那劍鞘,直接將其落在地上匆匆趕到。
當然她可不是去見或者搶什麼神獸的,而是到這洞窟前視察……
洞口還是那麼冷,冷風從里面嗖嗖的往外面刮,火焰的氣息,並沒有將這里的寒冷“說服”,這里還像是冰箱的冷凍層那樣將……
完整的“保鮮”。
……山凹……
昭雪很是辛苦,一只手抱著金黃色的小鳥,把它湊在自己的胸前喂它乳汁。
另一只手還牽著一位光身子的正太。
“你都有個孩子了,就不能化身成大一點的女人嗎?知道的還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生了個雙胞胎呢!”
“我有什麼辦法?現在我是鳳凰,對於一只鳳凰而言,我的歲數也就大約是人類這個年紀,而且……”
夜鷹沒有說出口……
夜鷹的修為和昭雪的行為是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別人如果受到了恩賜,那麼就好像往一個水桶里倒水,到多少便是多少,剩下多出來的便會溢出,直接浪費。
不過夜鷹跟昭雪雖然共用一個金丹,卻是兩個“桶”。
別人一個桶滿了,那便就是長一個桶的修為。這兩個要是分別把桶接滿,那增長的修為就等於兩個桶摞起來的高度。
這也是為什麼鴻鵠決修煉速度快的原因之一……
於是雙喜臨門。小鳳凰出生,加上兩人同時進階元嬰期……
夜鷹到了這個修為便可以化身成人形了,而且變化的外形還可以隨意選擇。
毫無疑問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情,他一定會選擇變成一個小女孩兒的……
誓言鎖雖然是一把鎖,連接了兩個人,但是隨著和石頭相處久了,那鎖鏈就像是一個紅线,牽動兩個人的命運,夜鷹對此不僅不覺得是個累贅,反而感覺因此自己才會和石頭這般親近。
生育的瞬間,那鎖便消失了,連接石頭的感覺也消失了,心里就好像缺失了些什麼。夜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石頭喜歡什麼樣的人,而那個人和陸羽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夜鷹幾乎毫不猶豫的,便想象出了一個小男孩的形象並幻化出來,然而這樣做並沒有修復鎖鏈,它徹底的和石頭失去了鏈接……
“我們先繞一圈,然後……疼!輕一點,這鳥嘴好硬!”
昭雪感覺自己的乳頭突然被掐了一下,低頭用自己瞎了的眼睛“看著”那只閉眼睛的小金鳥,雖然想上去扇一巴掌,但是“看著”這萌物憨態可掬吸食乳汁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生憐愛。
最後把氣撒到了小正太身上,“盯著”對方就好像弄疼自己的是他一樣……
“我……那個……我也餓了……”
夜鷹感覺到對方的殺氣,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急中生智,想起來自己現在可是人類,裝可愛似乎是一條非常輕松的解決之路……
於是另一只手握成拳狀,豎起大拇指含在嘴里雙眼瞪得大大的,一副極其可愛可口的樣子,讓瞎了的昭雪感覺……
“充什麼可愛!你害不害臊都已經好幾十歲了!你真以為按比例算,自己是人類的這個年齡,就真把自己當孩子了呀!”
輕輕一拉,夜鷹還沒有完全適應人類的身體中心一下子就不穩了,要不是昭雪用力把它提了起來,它一定要把這白嫩的身體弄髒了……
“真是的,不鬧了。快點走吧,我們多繞幾圈,應該能把那些多管閒事的家伙甩掉,或者繞暈,然後我們再回去……哎,你這生個孩子怎麼這麼大動靜……”
懷里抱著孩子,背上背身正太……
昭雪“幸福”而“艱難”的在林中趕路……
《荼仙》何歡谷
……山腰……
“師姐,不累嗎?”
“你要是不亂動的話,會省力不少的。”
自恩背著石頭。
別的事情要是拖一拖,等到明天還好說。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拖不了的,萬千花一身修為就差有通天徹地之能了。
這來無影去無蹤的,鬼知道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誰誰誰的身後,透視心靈知曉思想或許做不到,但要是真的擄走狠下心來嚴刑拷打酷刑逼供,那誰也保不住秘密……
而且這要是在牽連石頭,或者直接把石頭當成打入派系的內奸可就……
“那個……”
手腕上的鎖鏈隨著顛簸的路面來回搖擺,互相碰撞發出叮叮的響聲,極其像是風鈴。
被人背著走這種事情總會讓人勾起些回憶,倒不是因為後背寬大,或者身體的接觸,又或者是被背著的這個高度,正好是前世自己的身高……
至少對於石頭而言是這樣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能回憶起來的被人背著的記憶,僅有上小學或者初中,父親到學校來接崴傷腳腕的自己的那次。
當然這不算上被非人類背的話……話說當年在那洞里面,是被夜鷹抱著還是被背著來著?
自恩能聽出來石頭說的那兩個字,並不能起到拋磚引玉的效果,最多也不過是把自己說的話提前墊墊底,不過緊接著那段讓人誤以為是甄詞酌句的沉默,卻成了這句話的墳墓。
“想家嗎?”
石頭腿很短,無法盤住自恩的腰,只能盡其所能用兩腿夾著腰,兩只小腳勉強伸到肚子旁邊。
自恩能感覺到緊抱脖子的雙臂弱小卻柔韌,這女孩兒手腳脖子上的枷鎖,看上去感覺是銅制的,實際上確實比銅重許多許多的特殊金屬。
一雙小腳踩在手掌上,就好像被布包裹著的棉花按摩一樣。要是不算上這兩套鐐銬的重量,石頭應該很輕的吧,或許連一只羊羔的重量都沒有……
“恩……”
自恩再一次確認了這孩子似乎與自己經歷相同……
剛剛石頭的呼吸是那麼的沉重,就好像離開了海洋的魚。
剛剛石頭胸部的起伏是那麼的猶豫,就好像計算著最後一次呼吸的溺水者。
剛剛石頭的眼神……
自恩漸漸的貌似已經不是在為現實去找一個合理的解釋,而更像是為自己的推論找出應有的佐證。
兩人緩緩的走過了一個彎發現了,一個看似像茶館,實則卻冒著煙的鐵匠鋪。
“一個人在外面會很辛苦,不過沒有關系的,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要獨立起來,要堅強起來。總有一天會回去的。”
“要是……回不去呢?”
“不!會回去的,上天不會如此的絕情,特別是對女孩,尤其不會。”
……鐵匠鋪……
水缸,火爐,錘子,鐵錠,銅錠,木桌,椅子,碗……
這也是個奇怪的地方……
要是把所有的金屬制品全部搬走,那毫無疑問這里絕對是一個教科書一樣的路邊茶店。
要是把這里的所有木制品全部搬走,那也毫無疑問,這里就是一個正經到不能再正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鐵匠鋪。
自恩特意走到一個凳子旁邊,蹲下來把石頭放在上面,然後習慣性的想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不過在石頭的注視之下決定放棄了這個動作,轉身一撩簾子走進了一個又像廚房,又像倉庫的房間里。
對於石頭而言地面就是最好的保護傘,雙腳一但懸空,就算身處在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里,她也會心跳異常,皮膚上激起一層很薄很薄的汗,眼睛不知道是睜著好還是閉上好,眨個沒完。
等到對方走後,石頭直接送椅子上蹦下來,渾身的鎖鏈,當當直響,不過這並沒有把那人又引回來。
“呼……”
也不能先把周圍探測清楚,使勁的呼一口氣,想將肺里的氣一次性擠個干淨。
哎……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有些東西想不起來了?這鎖鏈叫什麼名字來著?我……不應該呀,明明之前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失過憶呀!
那三……
或許是兩天……
或許是四天……
發生了什麼來著?
千花對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好像不是她……是誰來著?玉蘭?等等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他是誰啊……聽誰說的嗎?那是聽誰說的呢?
天呀,我這是突然降低海拔,頭腦充血了嗎!
女孩剛開始在站在地上捂著眼睛回憶著什麼,緊接著開始撓頭,接著開始搖頭……
直到最後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搖頭搖累了,癱軟在凳子上,望著天棚,似乎在盡力回想著什麼……
自恩過了一會兒從那門里走了出來,拍了拍石頭的頭,留下了一句“聽話呀乖乖的”之類的話,就一甩衣袖,用正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跑上了山。
石頭沒有側目也沒有驚訝,在這人背上呆了許久,她有些修為石頭自然知曉……
門後面又走出了一個人,看不出男女。不過根據何歡谷的規定,這人應該是女的。
對方身上帶著那種可以壓制人修為的稀有石頭,雖然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之前也接觸到,所以並不吃驚。
她左手手套並不是保暖的那種,而是用來抵擋高溫的,另一只手拿著個錘子,任誰都能看出那是用來打鐵的。
一身厚實的,看上去極像羽絨服的衣著,倒是有些特色,只不過這種特色並不是藝術的美感,而是與現實的反差感。
石頭還是躺在凳子上,一副抽了十斤大麻的神情。
那人緩緩的走到石頭身前半跪在地上,把她腳上的鎖鏈提起來,在自己沉重厚實的頭罩前左右發了兩圈,似乎在檢查些什麼。
話說……朴燁師姐,她要為我鍍上什麼東西來著,當時沒說清楚呀……不會是鍍身上吧……
石頭已經做好了聽對方解釋的准備,同時也做好了,對方要是沉默便上前去問的准備。
但是很顯然這兩個准備都是白費的,石頭還沒等那人站起身來,便被那人直接拽住了腳鐐拖在了地上,像拉一只死豬一樣把石頭直接拖到了後面……
“啊……”
石頭象征性的驚叫了一下,不過似乎是怕麻煩閒懶直接放棄了聲帶不停抽動,這個煩鎖的步驟直接選用攏長的啊,把整個過程都代替了……
那女人轉頭一看,似乎想也是感覺到自己所做的有些不妥……
石頭懶散的躺在地上繼續擺出一副,抽了十斤大麻的神情,就好像一個沒有任何活動能力的玩具。
對方拍了拍灰塵抓住的手腕和腳腕就好像拎一只豬一樣,用另一種非常不雅的動作把她抬到了後面……
……何歡谷分部……
昭雪與夜鷹饒了很久很久,總算在天黑的時候繞回來了茶店。
昭雪很顯然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一副為人乳母的樣子,而且還是當一只鳳凰的乳母。
但是白天也就罷了,山里好歹有些陽光,配合一下鳳凰火溫度還能撐著,但是到了晚上要是光靠鳳凰的火會把其他人引來,造成不必要的事故。
而如果不用鳳凰火的話,又會凍出病來,特別是現在的化形的夜鷹……
一副皮包骨頭的正太模樣,野外露宿?還是別想了吧。
……地下室……
夜鷹躺在昭雪懷里,看著自己的孩子使勁咬著昭雪的乳頭可愛的樣子有些激動,順勢自己也躺在對方的胸脯上,趁著對方雙手抱著鳳凰,自己也偷偷的親了一口乳頭貼了貼,似乎也想嘗嘗的乳汁的味道。
“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了,喂你孩子是我沒辦法,你這過來咬是什麼意思!”
夜鷹似乎已經對昭雪口嫌體正的特點了如指掌,裝出一副對方看得見自己可愛表情的樣子,繼續黏在對方的胸前,變本加厲的,像一個催乳師一樣……
“不嘛……我好奇……”
“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要臉的!你是缺男人疼愛了嗎?”
昭雪扭頭一口吃了伸過來的勺子里盛著的食物,夜鷹依然在懷中“放肆”。
“主人?”
“好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喂奶呢。”
“好的。”
幽冥的那兩個女孩現在非常聽話,特別是在昭雪給她倆起了名字之後。
一日一月……
原來姐妹花有的時候也是有這般的美感……
叫日的是姐姐,不過她的身材好像並沒有,因為比妹妹早出生一會兒,就強壯或者成熟多少,而是更顯得稚嫩。
她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也是第一個認清狀況的,更是第一個見到昭雪便跪倒在裙下叫主人的。
月醒來的晚一點,身材很是豐滿,腦子卻也在,和她姐姐比起來有些保守,不過因為鳳凰的標記,所以也是沒有什麼障礙,便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現在兩位正勤勤懇懇,赤身裸體的一個按摩著腳,一個喂著飯食……
即便昭雪瞎了,也能感覺到那麼的“養眼”。
可能對於一些隨波逐流的人而言,有個好主人便已經是上天莫大的恩賜了。
《荼仙》何歡谷
……鐵匠鋪……
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個小小的房子里,木質的結構讓人懷疑這鐵匠鋪的防火安全。
也不知道是因為互相之間很熟悉,又或者是半山腰這里從來沒有客人路過。旗子牌子又或者錘子形狀的木板,一切可以被稱作廣告或者招牌的東西都並不存在。
一半涼棚一半草屋。
外面三個桌子以及配對的椅子,加上上面的碗和壺都是一副茶店的樣子。
剩下的一個桌子上則擺著一堆金屬農具,還有一些鐵鏈之類的東西,椅子上擺的一堆打鐵的道具。
它們雖然材料看上去並不好,但是細節處理的特別好,一些漂亮的裝飾打的也是有模有樣。
要不是這個時代能使用的金屬就這幾種,把這手藝施展在這銅鐵上真的是有些浪費。
……草屋……
石頭被帶進了屋里,雖然姿勢有些怪異,但是視野還算是比較廣,能一眼看見房間里面都有些什麼。
火爐,排風管,錘子,一些鐵塊兒,遠處看像菜板離近看,才發現是一團鐵。
屋里的結構像極了一個U,火爐以及打鐵使用的器具都在U字型的左邊,而另一邊據石頭的感覺,應該是休息的地方。
話說這里不做飯嗎?那她吃什麼呀……
那個被衣服嚴密包裹的人把石頭抬到了一個桌子面前,桌子上面一堆釘子皮革碎鐵塊之類的,應該是制作金屬器具留下的,或者是上面的小部件。
石頭還未反應過來對方想做什麼,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被當成了一個刷子,把桌子上的一些零散雜物都掃到了一旁,然後那人雙手一松,身體直接砸到的桌子上……
碰……
石頭就算身體結實也實在受不了,後背狠狠的砸在一堆外表鋒利的鐵塊上。
而且更何況其中還有一些是釘子,一些大頭朝上的釘子!
“啊……”
自從重生在這個世界上之後碰到的正常人就太少了……
到底是這個世界盛產各種各樣的奇葩,還是說原來那個世界盛產各種各樣的正常人?
石頭身體向上一弓,雙手快速的將後背上黏的那些,鐵塊鐵釘拔下來或者掃掉。
手腳上的鎖鏈叮叮作響,有的敲打著桌面,有的則自相碰撞。
身體只要感受到痛苦,大腦便會無法抑制的興奮,產生快感的體質,還是沒有消失或者有絲毫的衰退。
反而逐漸強的甚至快改變了石頭的思想,剛剛她明明可以憑借靈活的身體爭脫開來或者抓住那人的手臂免受這皮肉之苦的,但她偏偏就是不那麼做……
明面上命運正在與石頭激烈的交鋒,而且石頭還是被單方面碾壓,但要是縱觀全局,再看看那命運的身後,竟然還會發現石頭拍手鼓勵的身影……
因為身體掙扎的幅度實在太大了,重心保持得不是很好,石頭翻身滾了下的桌子,因為沒有意料到桌子竟然高出地面這麼多,又猝不及防的直接整個人迎面拍在了地上。
因為是打鐵的房間地面總不可能是易燃的木質地板,實用較堅硬碎石壓平,然後使用漆樹皮引出的樹汁,穿插一些耐高溫的不易燃的材料,最後塗抹在地上,做出了這一層防火的表面。
石頭這次摔得只比上次更重,不比上次更輕。上次摔的時候,至少那人還把自己當成了易碎品對待,好歹沒有使勁舉起來松手。
這一次將近一米半多的高度,加上石頭這一身枷鎖,衝擊力可想而知。
啪!
要是忽視金屬的碰撞,石頭這次發出的聲音就好像一塊豬排拍在砧板上。
打鐵的那個家伙顯然是因為這一身厚重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抓到石頭。
眼睜睜看著對方,就這樣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還沒等石頭哭泣。(估計是不會哭了……)
那家伙便已經亂了陣腳,左右慌張的望了望,沒有發現什麼給孩子玩的玩具或者好吃的零食,甚至連一個可以讓人注意力分散的小物件都沒有。
於是最後拿起了錘子,還有凳子……
渾身疼痛,一些地方還破了皮,鼻子被狠狠的蹭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頭腦暈乎乎的本來就混沌的記憶更加朦朧,抬起頭一看,眼中的血絲漲紅,映入眼簾的正好是那位鐵匠一手拿著錘子一手拿著凳子的高大身影。
於是……
石頭一翻身直接拼盡全力躲到了桌子下面,死活是不再出去了,這個世界太危險了,要不是身子骨硬,剛剛就直接送了命……
“那個,你還好吧?”
一個沉悶的女生從外面傳來,石頭能感覺到應該是那個全副武裝的鐵匠說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出來吧,我幫你鍍上一層鎮氣石……可以讓人發現不了你身上的真氣……朴燁阿姨,說這件事要趕快辦……”
阿姨?這個女孩為什麼要叫朴燁阿姨?不對,這不是首先應該考慮的問題吧……
這第一把明明可以拿木頭鋪,然後刷上一層漆也可以防火的,為什麼要讓他睡石頭埔啊?好疼,鼻子都破了……
真是的!不對不對,不要先考慮這些細枝末節……
我到這里是為了什麼來著……
對對,就是要鍍層什麼東西……
鎮氣石?什麼東西來著?對了,好像是可以壓制真氣的!我手腕上腳腕上好像就……
石頭苦思冥想,習慣性的一邊思考一邊想拿手捂住臉,結果因為臉上的擦傷,每一次想到些什麼,一捂臉整個人便感覺到火辣辣的疼,於是立刻松手,結果過了一小會兒又忘了這件事情,再次重復之前的流程……
咔嚓……咔嚓……
似乎把事情都想透了,石頭慢悠悠的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正好趕上了那位鐵匠正在把什麼石頭的粉末敲碎,一塊小石頭順著揮舞的右臂擦著衣服,直接在空中畫著螺旋,飛過了三四米的距離,插到石頭的眼睛上……
啊!啊啊啊!
……何歡分部……
一樓後面床上躺著的一對兒正好在深夜蘇醒,時間也特別巧的,是在之前暴雨那晚。
女俠客蘇醒的時候特別小心,似乎養成習慣,每次從夢中醒來都會等腦子完全清醒,才會悄悄地睜開一只眼左右望一望,然後靜靜的聽有什麼動靜沒有,之後再做決定。
而這一天正好是荼門派的女茶工,還有一些茶到達的日子。
荼門分部的幾女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全都和那些茶工去何歡谷里,農民田里,還有一些山角巡視,看看有沒有適合種茶的地方。
現在整個茶樓僅僅剩下……
昭雪和夜鷹在一樓看著那兩個還沒醒過來的女性士兵,以防她們醒來之後到處亂走,再讓她們發現什麼,到時候可不不是讓失憶那麼簡單了,估計得讓她們連意識都要失去……
倩雪與島歌還有黑和白在同一間屋子里席地而睡,照顧著那位女俠和同行的女孩。
俠客雙眼盯住了床頭上自己的武器,又看了看地上的幾人,還有大鳥眼角抽搐了一下,隨後眼睛轉了兩轉,似乎已經大體推算出這里的人應該都不是什麼敵人,差不多應該是一群救助自己的善人……好人……
緩緩掀開被子,發現自己已經被換上了一身干淨的棉布衣服。
頓時又覺得感激。
砸斷的劍已經不能再使用了,但是腰間的短劍還有匕首依然可以照常使用,至於那些鎧甲有些地方的確被那棟倒塌的樓房壓壞了,不過更多的部分僅僅是有些輕微的磨損,還可以繼續使用。
女俠客似乎實在不想給自己的幾位小恩人添麻煩,也顧不上穿什麼鞋,輕輕的鑽出被子,望了望旁邊床上的小女孩,拿被子一卷往懷里一夾,另一只手提著裝著自己物品的布包,墊著腳尖要從房間里出去。
“你身體還未恢復,不必這麼著急走。”
優雅俊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因為聲量很小,所以似乎不會驚動什麼人,但是因為吐字清晰,所以女俠實在無法裝作聽不到。
“要是不嫌棄在下陋室寒酸,還請多住幾天,養好傷病再走也不遲。”
女俠似乎因為剛剛已經對房間里存在的事物都十分了解,這聲音發出者,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鼓足勇氣回頭,果然是那只大鳥發出的。
“為什麼妖族的人會在這里,你潛藏在人類身邊到底有什麼意圖。”
“我想你誤會了,我和北方的那些妖族不同,我不過是普通的妖獸而已。”
“不用解釋了,你們的救助之恩在下定然不會忘記。但是請你記住,人類絕對不會在原則性的問題上做出任何讓步。”
“罷了,解釋你也聽不進去,我說些別的吧,你夾著的那位女孩身子現在還很虛,你要是強行帶她走的話,身體會扛不住的……”
《荼仙》何歡谷
……房間……
女俠顯然是無法被挽留住的那種性格,一方面不想因為自己身上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干擾了小恩人的正常生活,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只化為原形的靈妖一定有所圖謀,不可離他太近。
轉身正想離去,女俠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扇門被輕輕推開,一股熱氣隨之從門里涌了出來。
“我們最近遇到的煩心事兒,可不止你這一個,要是你覺得這點小事會給我們造成困擾,那可就是太小看我了。順便一提,那女孩兒現在身體弱到你要是把她從這里帶走,過不了幾天就會因為傷勢過重,沒有受到較好的治療而喪命,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女俠看著從門里走出來的女人……
微紅的皮膚,顏色就好像被太陽灼傷了一樣。
特殊材質的布巾纏住雙眼看上去似乎完全失去了視覺,不過卻讓人感覺她已經熟知周遭的一切。
紅色的頭發如同瀑布一樣,從頭頂一直傾瀉到地上,也不知道是攢了多少年。
短小的衣服雖然從結構和舒適性上來說都是佳品,但是這款式和風格實在有一股濃郁的西域特色。
身材看上去很是成熟,約莫應該有20歲左右了。
一只金色的鳥站在他的背上,一股無形的人聖光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照耀周圍的一切,即使在寒冬之中也能讓人感覺到溫暖。
“……”
突然出現了一位不管是風格還是語氣,都與這個時代的主流連邊兒都挨不上的人物,還有這駭人的氣勢,曾經幾度讓女俠欲言又止,覺得眼前這位是自己意淫出現的幻覺。
然而現實是這人真實存在。
也不懂對方說些什麼,昭雪作為一個行動主義者,二話不說便熟練的將自己元嬰期的威壓,如同潮水一般灌滿了一樓的走道。
女俠僵在原地難以動彈,原本連碰都碰不到的空氣,此時就變成了凝固的透明液體,而自己就好像一個困在琥珀中的飛蟲。
昭雪緩緩的走到女俠跟前輕輕的掰開了那人的胳膊,把女孩抱在手里放回到床上。
然後又把女俠連人帶物的抱起,放回到床上,包裹什麼的,隨便就擱在了地上。
啪……
一個響指。
昭雪並不是用這個動作來控制自身的威壓,也不是用這個動作來控制那只靈獸的行為,僅僅是想把這個動作和所發出的聲音,當作自己的特有信息,方便以後其他人去察覺或者認識。
“啊!”
倩雪忽然從翅膀上坐了起來,剛剛的那個響指對於一位有一些修為的修真而言,聽上去和敲鑼打鼓差不太多。
“讓你去看病人,結果病人自己都快溜走了,你都沒發現。”
夜鷹從門外看著一臉尷尬的島歌,忽然有些想笑。
夜鷹已經換成了人類的身體,笑這種動作對她來說可是個不小的“工程”,辛苦努力的半天,笑沒有憋出來,想笑的原因卻已經忘光光了。
“姐姐……抱歉……”
女俠斜著眼看了兩人一下,本來是習慣性的要找出些不同,不過仔細觀察了兩人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找找相同的地方吧,畢竟不同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多的簡直都不需要去找。
“對了,你剛剛提到了靈妖了把……
當著對方的面把話挑明了,你這勇氣我倒是無法反駁。不過這回你真的認錯了,把金丹給她看看吧……”
淡藍色的“太陽”緩緩的從“雲海”中浮現,倩雪撓了撓頭發迅速熟練的把自己的金丹祭了出來,微笑的拿在手里面,余光輕輕掃了一眼,便看著昭雪,似乎想得到表揚,不過當余光似乎將一個特殊的信息傳遞到了腦子里時,她迅速將目光轉向到自己金丹上!
“姐姐!要裂了!它竟然變藍了!”
黑和白被吵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倩雪手里那個閃著藍光的小珠子,一時間有些驚訝,不過還算是冷靜看懂了島歌的顏色,麻利的從翅膀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一旁。
“……”
女俠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從一開始有些戲謔,變成了驚訝,然後又變成了驚恐。
一開始女俠就壓根沒覺得這妖獸是一位金丹期的高手,戲謔的看著。
畢竟要真是,那哪會任憑人類這般使喚,還當作床墊?
隨便讓別人拿出內丹,這可是修真界中的大忌。畢竟那可是修煉的根本,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要忌憚一分的。
地上的這個小女孩竟然如此聽話,而且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麼高的修為,實屬罕見。
然而最重磅的“炸彈”還不是這些。
緊接著那顆金丹竟然可以用能看出,能察覺到的形態,完全左右的在那只巨鳥的身上和小女孩的身上自由流轉。
對於一個稍微了解修真道理的俠客而言,這就好像看到了一個身體上長出兩個腦袋的怪獸一樣。
“快快快!去地下室去進階,別引起什麼動靜……”
女俠心里汗顏,這位衣著暴露的女人已經是位修為高深的女仙了,現場竟然還有一位年齡極小的孩子,此時要突破瓶頸,晉升為元嬰期!
或許,對於一些名門大派之中一兩個元嬰期確實算不了什麼,但是敢問現在這天地間又有幾個元嬰期的高手?
幾萬?幾千?
可沒那麼多,估計也就穩定在700到500之間……
要是將這個數字和人口做對比,那將得到一個可怕的比例。
三十萬分之一!
也就是說見到一位元嬰期高手的可能性是30萬分之一,而且還是不排除元嬰期高手歸隱山林難以碰到的情況。
而一天之中碰到兩位元嬰期高手的可能性,就要將這兩個比例相乘了,而如果要再算上,碰巧遇到高手突破金丹進入元嬰,那可能性就已經不知道要除多少了……
“你看到了吧,我們可不是什麼靈妖族。”
女俠的心里完全已經不在思考剛才的問題了……
那是你妹妹吧!她要進階了你還這麼不關心!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知道一個修真者要進階的都不會這麼平淡,一句帶過吧!
而且你都元嬰期的境界了,你還怕誰?為什麼進階這種事情要躲著呀,別的地方都恨不得在進階之前去宣傳啊!
還有啊!
進階這種事情千載難逢啊!
天下幾十年都不一定有一兩個人進階!
為什麼你這倆字用的這麼熟練呀!
……一樓……
昭雪翹著二郎腿喝著茶,肩上的鳥似乎在睡覺閉著眼睛安靜的呆著。
日月要照看,那兩個女兵便沒有去喝。
夜鷹作為監督與倩雪島歌去了地下室。
進階因為剛剛在昭雪身上發生過,而且昭雪倩雪兩人可以連接真氣,如果其中一個修為較高,可以帶動另一個快速進階。
而快速進階,因為有前者的經驗支持,所以在處理一些問題上會更加的仔細跟縝密,形成了一個互惠互利的循環。
“別那麼拘謹,喝茶。”
“恩……”
女俠小心翼翼拿起茶杯,時不時還用目光看了幾眼昭雪,只不過因為對方頭發掩住了臉,眼睛又被遮住了,不管是表情還是神態都一點看不出來,心里有點沒底兒……
所謂伴君如伴虎……
君王至少還有通過國家機構來行使自己的意志,然而眼前這位高手彈指間數百人數千人的性命都可以輕易消散。
估計就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俠客,在這種情況下都會一邊流著冷汗,一邊小心應對。
……田地……
櫻雪與小琪帶著茶農來看一看這里的田地,卻發現潮氣太重,溫度也有些低,原本荼門中的那些茶葉似乎在這里,很難養活,而且很多工藝步驟又是需要在較為干燥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產茶制茶這個幻想似乎可以是破滅了……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這里的泥料還是充足,要是做些陶器瓷器的茶具卻是可以就地取材。
要是能提前占據這些材料的原產地,並且發展成一條完整的茶具,制作石頭已經寫好草圖的流水线。
那到時候茶具就會像下餃子一樣從這里產出,到時候說是賣茶具,說是盈利,實際上就是暴利和搶錢沒什麼區別。
《荼仙》何歡谷
……山腳……
從荼門來的女茶工一共有六位,有一個現在正有些尷尬的坐在分部門分部的櫃台里,看著昭雪大庭廣眾之下衣著暴露,還四平八穩的坐在那里喝茶……
其他五位則在卸貨之後便與小琪,櫻雪,小玉,上官一起到何歡谷,入境道後面去看一看熟悉熟悉,了解了解,農民正在耕種的土地,還有更後面的山……
“上好的紫砂泥呀!竟然還這麼多,姐姐把這里買下來吧,就算只有眼前這一點,我們也是,絕對不會虧的!”
小玉在這幾個人之中,是茶工們少有的既認識又熟悉的一位。
“別著急,別著急。我們在看一會兒再說,這次資金不多,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做呢。”
小琪一把推住小玉的臉,阻止她奮不顧身的抱上來。看了看這一片紅色的泥土,心里也有些癢癢,畢竟這要換在別的時候一定會不由分說的買下來,但是現在還不行,急需在思考思考……
“你看你看這麼深呢?竟然有這麼多!”
一個空心的竹竿里面鑲著許多泥土,露在最外面的那一層也是呈土黃色……
“別這麼孩子氣,才看到這些東西就把持不住了……
恩!這個不是!磁鐵礦!快快快!買買買!不要再猶豫了,你還想啥呢?小琪!”
小琪有時為了防止回憶起不好的事情,經常連月帶年的呆在荼門,葉城的事情基本不管,直到近幾年好像也覺得曾經發生的事情無所謂了,才稍微介入一些幫幫忙,所以並沒有對其特別了解。
錢櫻雪卻不同,在葉城呆的時間甚至比在錢家待的時間都長。平時又經常在夜晚身邊幫助處理一些問題和事情。
荼場的主要收入,雖然明面上是走私荼門的茶與茶具,但是在葉城影響更深遠的,扎根更深的則是金屬的開采跟冶煉。
葉王在葉城管理的時候,小事自然是不斷但很少有需要葉王親自處理的。
葉王真正費盡心力又苦苦無法解決的頭等難題只有兩件。
一個就是帝國什麼時候突然抽風,把茶葉的稅率降下來,到時候走私就變得毫無意義,又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而第二個就是去哪兒挖鐵礦……
錢櫻雪和小雨比起來更是瘋狂,前者好歹僅僅是拿棍子往地上插了插,她卻直接開始拿手直接去挖土。
形象什麼的也不顧及了,到處亂跑,見到比較堅硬的地方就亂挖一通,然後發現底下埋藏著的礦石高興的都忘記了,手上沾染泥土,染了一臉的黃泥。
“居然這麼多!天呀,竟然還純度這麼高,快快快!把這里買下來!你借我點兒錢就行了,到時候我還你……”
小琪捂著額頭,回首看了看上官燕,還有那五個女茶工,一時間面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琪姐姐……荼門不是還盛產琉璃嗎?剛才路過的時候不還問了農夫,幾百里外一片沙灘,那里有很多白色的沙礫,你們為什麼不想想在這里做琉璃呢?。”
上官燕對鐵呀茶葉呀之類的東西實在沒什麼興趣,而且那些東西和石頭關系也不大,不過玻璃晶瑩剔透的外形對她來說美得驚心動魄,而且又是石頭親手創造發明的,印象也是最深的,於是如此發問。
“怎麼說呢……琉璃……玻璃,石頭後來是這麼說的……非要說的話,那這個應該是石頭最失敗的發明了。其它的茶具啊馬車呀,甚至當年提到的,覺得最難辦到的下水系統,現在都能感覺到有一種大勢所趨的感覺。但是唯獨這個玻璃長得又不好看,上面有沒法畫花還燙手,十分的脆,特別容易壞,要不是陸羽覺得拿它喝綠茶能看清茶葉的茶舞,玻璃早就停做了……”
“哦……”
說是沮喪也好,說是恍然大悟也好,反正上官微微低了低頭,露出一種了解實情之後的釋然。
隨即非要去思考別的事情了,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
“你們也看了半天了,有啥感覺說說吧……”
女茶工,互相看了一看,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信息,最後其中一個身材比較瘦小的那個作為代表發了言。
“這里的土地很肥沃,地價也很低。如果全用來種植一些糧食的話會很浪費,不如種一些……糖。”
“你是說甘蔗嗎?這里溫度這麼低,能種活嗎?而且就算種的活產量應該也不會太高吧?”
小琪指了指自己有些厚實的上衣,然後又順勢看了眼遠處有火柴盒那麼大的農田。
“甘蔗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我們可以種甜菜呀。石頭……昭雪曾經只做過較為原始的榨汁機,現在可以輕易的用木材制作出來。如果我們可以自己生產甜菜的話,將會直接制造出糖。並且因為這里的低稅收的優勢,我們可以高價走私……賣給商人……”
女茶工似乎並非是說漏嘴了,而是想將兩個名詞別在一起使用,看看對方的反應,順便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然而結果是小琪對這種小事並沒有注意到,在手中的紙上用碳筆寫下了很多信息,還開始了計算……
……何歡谷分部……
幾人回了店里,一進門便看到昭雪和那個剛剛醒過來的女俠坐在外面喝茶。
而就在離他們差不多五步左右的地方,一扇屏風後面商人們排成了長隊,正在買茶絲毫不把給那個新來的茶工熟悉地形的機會……
“回來了。”
“恩……我們先上去了。”
小琪衣服有些濕了,但看上去不像是被雨水或者河水打濕的,而更像是因為出汗所以才試的。
合理推測,她似乎為了拉回小玉還有櫻雪,兩人費了不少功夫。
女俠坐在昭雪對面靜靜地看著這一幫人……
毫無疑問和那種大眾臉路人裝扮相比,眼前這幾個人沒一個是“普通人”,估計要是仔細去挖掘她們身後的事情,都會發掘出一個,或者多個天大的秘密,或者災難。
“等等,你們是荼門的人?”
女俠發現了女茶公身上穿著的衣服,以及她們背後的那一個荼字。
剛剛得到的信息,口中喝的茶,還有對面那些來買東西的顧客 一下子都穿成一條线,推理出了這里到底是誰的地盤兒……
小琪直接粗暴的推了一把在前面停下腳步的櫻雪,要知道櫻雪現在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會讓事情變得復雜一倍兩倍甚至百倍……
而她想看到的場景是,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分開,然後逐一擊破,不要像一堆线卷在一起一樣,毫無頭緒,難以梳理。
“我太忙,交給你了……”
“好。”
在昭雪干脆的應答之下幾人上了樓……
……二樓……
有些發潮的木板隨著腳步發出滋滋的聲音,就算這里高度並不嚇人,也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心里沒底,甚至害怕。
“我知道你要說啥,先不要抱怨了,我們惹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現在先解決一個!”
小琪先發制人,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筆記本拍在桌子上,雖然表面上是對所有人說的,但實際上就是在著重的,指著櫻雪說的。
“要想救出石頭,我們就一定要說的算,想要說的算,我們就要把持住這里的經濟。”
“接下來我們不管往什麼方向走,都一定要開工廠了……”
“恩。”
所有人都表示同意,靜靜的要麼坐在床上,要麼靠在柱子上傾聽著。
“那首先就一定要排雨系統以及運輸系統,之前那場大雨你們都見到了。如果沒有這些系統作為支持,我們建出來的工廠,很容易就會因為大雨而無法生產,因為沒有道路而無法輸出。”
小琪與其與石頭的說話方式十分相似,也不知道是因為血脈相連還是相處的太久。
“首先是決定排水系統,使用地洞型還是樹根型?”
“毫無疑問一定是地洞形!樹根行不適用於這種降水量大的地方。”
自問自答,理論完整。
“那現在我們面臨第二個問題,這錢怎麼辦。”
“我們葉城會給予幫助的,畢竟石頭也是我的恩人,而且這件生意似乎有賺頭。再說你們現在可是很有錢的,不要給自己當窮人行不行……”
“……”
櫻雪和葉王雖然相處了很久,但性格上卻絲毫不像。
明明都40多歲的人了,卻總是愛耍些小心思,時不時還調皮一下。
小琪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按住額頭,腦子發痛了……
“開始設計吧,事不宜遲……”
《荼仙》何歡谷
……分部一樓……
女俠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
一縷頭發突然擋住了視野,隨著粗暴的一劃,心中的猶豫和發絲都被甩到了腦後。
“十分感謝。”
“你先別走了,等那孩子傷養好的吧,況且現在有很多人都對你有意思。”
“但是這會給,你……您帶來麻煩。”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是真不想給我們找麻煩,就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好讓我們有些准備。”
昭雪輕輕一低頭,發絲將她的正臉完全遮住了。肩上的那只小鳳凰似乎為了重新找准自己的立足之處向後移動的一點。隨後似乎心有靈犀的金黃色的眼睛閃著光,一扇翅膀站到了椅子的靠背上。
紅色的頭發,微紅的皮膚,超高的體溫,純陽的真氣,炙熱的噬火珠。昭雪直來直去,追根溯源的性格,總像是黑暗之中的一把手電,總想將四周照得清清楚楚,卻無奈自身僅僅能照亮一片。
“我……確實……明羽她……確實……”
……草廟村……
不易背著一個扁擔,前面筐里裝著的,是用黃布蓋住的茶磚,後面筐里的則是一只白色的大天鵝。
衣著風格很是朴素,不用說便能想到這是跟誰學的,上身是黃色的短袖衫,七分褲也是同樣的顏色。
麻繩編的草鞋特意將底部加厚,一雙鞋整體的風格有點類似人字拖,不過經過石頭的一些加固和修改,現在還很適合運動。
草帽大的趕超雨傘,完全遮住了陽光,面孔在陰影里看不出年齡。如果不是身體肌肉微突,皮膚細膩,還體型勻稱直著腰,一定要被當成老人。
因為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多少東西,所以整個人的衣著風格看起來還是很統一的。
混跡在零散的來回走動的路人里面,不被察覺……
“英雄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恩人他……”
四個人突然之間,從路邊擁了上來抱住了不易的腿。幾個穿著風格,類似的人,直接被他們拋出在目標之外。
不易當然和陸羽不一樣,他沒有那份溫文爾雅,更沒有那簡單的,甚至有些簡陋的世界觀。看到忽然四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圍了上來,第一反應自然不是相信他們口中的話,而是第一時間把扁擔一放,中間內個黑色的棍子拿在手中,順勢好像就准備擊飛這四人。
“英雄且慢!且慢呀!”
那個曾經給鹿宇解釋過來龍去脈的村長再次冒出,只不過跟之前僥幸路過不同,這次他可是和那四個年輕人一起的。
不易,幾乎就沒有想聽他們說話,見到老人過來,直接一棒子就橫了過去,眼看棒子就把老人打倒。
“陸羽!”
老人看著黑色棒子帶著殘影,呼呼的襲來,直接將想說的話濃縮成兩個字,大聲且清晰的喊了出來。
待棍子在空中停止,四個人都沒了聲音,村長頭上的汗滴嘩啦啦往下流。
“陸羽被白狼叼走了……”
“這個我知道……你們是怎麼在人群中把我認出來的?從來就沒有人和你們說過荼門會派人來吧?”
“哦,是這樣的。少爺那天喝了茶,大病初愈,迷迷糊糊醒來。說一位仙人在夢中傳話,說荼門會有一位小英雄前來救助陸羽恩人,讓我們在這里等……”
不易看看地上的四個人,然後盯著村長。四下看著著投來目光的路人,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從他們的眼神中辨認出真假……
不,這絕對不可能,若是在人少或者封閉的房間里仔細觀察半晌,或許能得出些結論,但在這太陽當空照,路人衝我笑的場景之下,別說看出真假了,就連對方的五官都不知道怎麼的,在眼中越發模糊。
“邊走邊說……邊走邊說……”
不易把帽子放在身後露出都不怎麼收拾的亂發,有些青銅色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反著些油光,渾身上下幾乎沒有脂肪皮膚直接貼著肌肉,不管是分離度還是形狀都是那麼的讓人羨慕。
他彎腰,用雖然不算很粗但是滿是肌肉的手臂,將那四個人一個一個的提起來,然後放在地上,就和立根筷子那麼簡單。
……豪宅……
不易的面前一個包裹里。金銀錢幣,還有一個形狀怪異的石雕穩穩的躺在里面。
屁股底下價格高啊,用樹根制成的椅子讓人有些難受,外加上四周雖然算不上華貴,但是十分風雅的木雕和家具,總讓人感覺自己不應該待在這里。
豪宅的少爺,多識廣的村長,還有那四個目擊證人……
不易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位神仙閒著沒事這麼愛托夢。有話不能直接說,非要在夢里說,那這得病的人要是失了眠,一天到晚睡不著,那神仙難不成還要一直等著?把話憋著不說?
“小英雄就是這樣,您可一定要救救恩人他呀!這些東西……”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還不行嗎!”
不一定是也是背景當的多了,聽別人互相嘮嗑習慣了,一旦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或者自己成為了某個場合的談論對象就渾身不自在。
這次一進了豪宅,六個人就好像永遠拍不死的蒼蠅,在自己頭上嗡嗡直飛。一件簡單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你說了一遍,他又說了一遍,反反復復來來回回,本來清楚的事情都被他們說的不明不白了。
“你就說說那是白狼有多大體格吧!神仙不一定說的對,我可能打不過,給狼當了晚餐還說不定呢。”
“別別別英雄,您可別說這喪氣話,神仙說了,您只要到了那山上,棍子一揮,那白狼……”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那白狼到底多大!”
“額……應該是這麼高,嗯,當時離的遠,應該這麼高,將近……對對就到你胸。”
……
不易,現在的身高也就有1米6多一點……
如果真的是到胸了的話,那白狼將高1米2呢!長度算上尾巴不得三四米?好家伙,就這體積還狼呢,熊也差不多就這麼大呀!
“你看我像是能打過狼的樣子了嗎!”
不易現在是多麼想一拍桌子轉身就走……
然而陸羽和他還是有感情的,不管現在死沒死。
活著就去救人,死了就算報仇,那白狼不易,可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只不過現在他的實力還解決不了這樣的問題……
“英雄啊,你一定要救救恩人,那神仙說的只有您……”
“好了,好了,看您這一把年紀,別動不動就用敬語弄的我渾身難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我去看看還不行嗎!”
……山澗……
山路崎嶇,因為少有人通過,所以即使有一條人為開鑿出的路,現在也都是雜草,走起來不是那麼方便方便。
村長,似乎是因為幾天前被那景象嚇怕了,看上去結實的身子骨,愣是不敢再上這座山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四個人,手里拿著鐮刀,砍骨刀,斧子之類的,一副民兵砸碎的樣子。
根據村長的回憶,幾個人遠遠望到了那個山澗。
血跡自然是沒有了,壓倒的雜草現在都挺立起來。唯有幾個被碰斷的,枝條留在那里算得上是最後的“現場證據”。
“對,村長說的……”
“看血跡!當時村長都說自己沒嚇得發抖,也記不清楚了!”
“看什麼血跡,都幾天了,下了好幾場雨了,哪兒來的血跡,看看哪些樹木被碰倒了,就知道。”
“對狼那麼大,一定撞倒好幾棵樹,仔細找一定就……”
“……”
不易轉頭望著那四個人,一臉生無可戀。跟在後面的大雁,同樣擺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那四個人,只不過對於動物而言,它的情緒不那麼容易被人察覺。
“實在不行你們四個回去吧。”
不易一方面不想全心全意戰斗的時候,身後有幾個拖油瓶,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搗亂,另一方面更不想自己見了狼,感覺實力相差懸殊,轉身就跑的樣子被人看到。
“英雄您可小看我們了,我給你說別看我……回去我一定給您看看我……”
“那只白狼不是等閒之輩,應該是個妖精,普通人對上的幾乎沒有勝算,而且可能直接送了性命。
再說了那些人給你們少爺托夢的,不是說的是我一個人便可搞定了,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不相信我嗎?”
“額……”
不易清楚,自己要是和村長這麼說,對方一定不會被說服的,如果換成石頭,父親,爺爺或者陸羽那樣的人物也是不可能,不過面對四個咸魚,這樣冠冕堂皇的滿是破綻的說辭就足夠了,畢竟……
更好的說詞還要留到以後對更加難以說服的人用,現在一下子全抖了出來,豈不是有些過早翻了底牌?
《荼仙》 何歡谷
……一天後……
不易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
在那四個人離開之後,和白“鴨子”一邊尋找,心里還會不時思考思考陸羽現在,會是什麼處境,那白狼到底是什麼出身,以及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不是有人可以安排的,自己是不是受騙了之類的。
然而在接下來長達10小時的趕路過程中,從……
他想的從……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
變成……到底還有多遠呀!
在到……怎麼還不到頭?怎麼還不到頭?怎麼還不到頭?
後來到……我可能迷路了……好像沒走錯……還要走啊!什麼時候到頭兒啊!我的天呐!不會沒頭兒吧……
真沒頭兒啊……
再把兜子里最後一點兒干糧吃光之後,在再山間的小溪中,隨手抓起兩只小魚喂給白“鴨子”之後……
“呱呱……”
白“鴨子”似乎是最先不願意,適合在水中前行的爪子,來森林里來回走動十分的傷腳。而且,一路走來,渾身淨是樹葉和小樹枝,白色的羽毛,現在看起來髒兮兮的。
“你發牢騷也沒用,現在我們回去還得1天多的時間,當然如果前進的話也不知道要做多久,那是白狼怕不是發了瘋,帶著陸羽,這里荒山野地里來回瞎竄。”
不易走的時間長了,就越是覺得這只白狼不一般,這痕跡就好像第一個低溫的隕石與地面平行沿著山巒起伏,撞出的軌跡一樣。
打開水囊,本想一飲而盡,然而看看在旁邊,吵鬧的“鴨子”,還是只飲了一小口,將剩下的留給了這“伙伴”。
一束月光從天而降,不易左右看了看發現,一處月光正盛,一雙草鞋往旁邊一踢,也不顧,什麼形象,脫下來短背心,直接躺在那里雜草里,望著天上圓圓的月亮,將心里的全部思緒連根拔起,靜靜的感受夜風微涼,月色正好。
“呱呱……”
白“鴨子”又叫了一聲,不過這次似乎並不是抱怨,而是慶幸,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啦,扇著翅膀,盡量給自己的腳減輕壓力,呼扇呼扇的,趴在不易的胸口上。
不易身體本來就,顏色有些深,一到了晚上顏色就更深了,躺在綠色的雜草中,就好像一個陳年枯木一樣。
啪啪啪……
風吹草低的聲音,飛蟲撲翅膀的聲音,水流嘩啦啦的聲音,漸漸的都被察覺到了。
不過在這些聲音之中,卻有一個聲音特別的“扎眼”。
那是金屬碰撞的聲音,不易幾乎在0.0001秒的時間里便反應過來啦,不過他並沒有迅速,爬起來,然後一點點逼近那個方向,而是有些懶散的挖了挖耳朵,裝作並未聽見,想多讓自己開些小差。
在一天的時間里他早就已經仔細的想清楚了,那麼大的一只白狼作為對手,打敗什麼的都是開玩笑,遠遠的看一眼。
陸羽那小子要是命大,自己就全力引開那只白狼,等著陸羽有沒有機會逃跑,如果發生了最壞的那種情況……
那就直接,轉身就跑,以卵擊石,結果定然是,不好的……
在短暫的十秒鍾,梳理思想,清空繁瑣且無用的情緒,將疲憊的身體調整到最好狀態……
雖然在這種雜草橫生的環境里,光著腳並不減少多少聲音,不過不易清楚,找鞋發出的聲音,可是很大的,現在這麼一個生死攸關的時候,誰還會在乎穿鞋,不穿鞋呢?
手捏腳的靠近那個方向,時不時的啊,雙腳還會踩到樹葉或者枯枝上,發出細微的響聲,讓人心顫不止,最後在嚇幾只飛蛾之後,可算透過了樹葉,看到了後面的景象……
“這麼晚還修呢,這家伙真夠努力的……這背影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陸羽嗎?怎麼還這麼晚還修煉?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他不是給白狼抓走了嗎?難不成那白狼已經是個妖怪了,想吃修道中人,看陸羽有天賦,先養著?”
不易心中各種各樣的情節,或狗血或寫實,或文藝或奇葩,一個個的瞬間,如同根莖一樣,向著思緒的盡頭延伸。
……山洞外面……
陸羽趁著月光,根據白狼的指導,現在正在修煉,努力要為對方擺脫那套枷鎖。
然而他並不知道不易已經順著他們的痕跡,找到了這里,現在正彎腰躬身躡手躡腳藏在他的身後伺機而動。
時間再一次在沒有任何人的同意之下,緩緩悄悄地流淌。
陸羽在想什麼,不易根本不清楚。
不易所有的猜想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粗糙推理之上的,那種東西別說能不能指導行動,就是維持自身的邏輯合理性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於是幾乎沒有退路的選擇了等,或者說的好聽點……等待。
陸羽月下孤獨練劍,那姿勢那氣魄,從一開始的“蹣跚學步”逐漸有點像是花架子,然後便飛速的向實用方向逼近。
他花了20分鍾不停歇的修煉,將一套劍法從最開始的“走走停停”,硬生生練成了行雲流水的整體。
就連一開始專注他身後山洞,然後心驚膽跳的四處張望的不易,都漸漸發現了陸羽,這劍法的飛速精進。
唰!
陸羽身上因為長期訓練,冒出的熱氣陡然消失。
他衣服上,頭發上的汗珠也在頃刻之間,被什麼東西甩干了。
他握緊長劍的那只手忽的,放松了許多。
他如同平時走路一般的自然向前行了一步,手中的劍,也就好像走路時甩手一般,再伸出腳,轉移重心,邁出下一步之前,完成了一個極其簡單,卻讓人無法理解的揮劍。
而就是這一次揮劍,不僅斬破了正前方的那片空氣,一股劍氣,還從其上,透體而出,余勢不減,在空中穿行了數十米,最終停留在了一塊石壁之上,留下了一道,差不多凹陷十厘米左右的痕跡,隨後如同蒸汽般緩緩散開,不見了蹤影。
天下武功何其之多,不易見過的又能有多少,就算一日見十種,用完一生將近100年的壽命,也看不完這世上劍法的一半兒,更何況,這世界上有些劍法,要麼已經是被某人帶入了棺材,要麼便是最後一本秘籍還在哪里靜靜躺著。
不易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不過自身畢竟也算得上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倒不會因此驚訝的露出破綻,像踩碎哪根樹枝或者……
咔嚓……
白鵝看得入神了,伸長了脖子,卻忘記了保持重心,在險些跌倒的瞬間邁出了一步,正好踩碎了一根樹枝,那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十分的突兀……
“請問是……”
“沒有人!”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陸羽沒那麼重的殺氣,自然不會,感覺有人在身邊隱藏便,殺氣騰騰的一劍砍去,更何況現在他眼神,很是銳利,一轉身便十分輕松的看見了,躲在樹林後面的不易。
不易不知道為什麼心有靈犀的便默認陸羽已經認出了自己,像是在對暗號一樣,也像是說謎語一樣。
拼命的想用簡短的語句,讓陸羽明白,現在自己不了解情況,不要驚動其他人……
但是後者似乎對他想表達的意思……
表示不解……
“這里沒有危險,你放心吧。”
“真的?”
“當然。”
“主人!小心一點,好像有人過來了!”
白狼穿著很少的衣服,依然堅持戴著那副鐐銬,從山洞里裝出一瘸一拐的樣子艱難的走出來……
不易,白狼互相對望良久……一切盡在不言中……
《荼仙》何歡谷
不易背在後面上的棍子中突然發出了一股沉重的波動,要不是與肌膚碰觸,那便無人能察覺的到。
“陸羽,這位是?”
不易禮貌性的擺手,希望借此動作掩護心中的緊張。
這根棍子可是荼門的一個及其重要的法寶,叫做……
叫做……
叫做……
不易在心中緊張與這位女子性感的夾攻之下,心里本來掌握的背的滾瓜爛熟的知識,瞬間就忘了大半,現在他唯一知道的是,這根棍子,是降妖除魔的寶貝,不僅可以讓持有者清心寡欲無法被妖魔迷惑,更是可以提醒持有者,周邊出現妖怪。
剛剛那個波動毫無疑問,便是這棍子發現了這女人身上有股妖氣,或者根本就是個妖怪,而一般妖怪要是化為人形,修完比然要超過自己……
“她是……”
陸羽對氣氛根本沒有察覺,還在正經的解釋。
白狼似乎感覺到了不易背上那個東西和自己,有所排斥。幾乎就可以斷定對方,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定然不會和平相處。
不過介於眼前,這個家伙和陸羽關系非同一般,所以當面動手的話,解釋起來實在難以自圓其說,最終縱然武藝高強還是放棄了,當場下手的選擇。
不易仔細思索,結合之前老人所言,幾乎就可以確定,肯定以及斷定,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那只白狼變的。
只不過為什麼那幫人說白狼要害陸羽,而現在陸羽好好的站在這里,根本不像被誰傷害過的樣子,難道有人在撒謊嗎?
“額……您叫什麼?”
不易在陸羽說話的同時思考著心中的疑惑,當一切問題找不到答案時,想回到現實四處尋找時,陸羽已經把話說完了。但不易別說那女人是從什麼地方來,是誰,就連她的名字都是,半個字兒都沒聽著。
“小女叫……雪梅。”
……洞內……
陸羽幾乎毫無懷疑的吃著雪梅准備的一桌豐盛的飯菜。
不易原本還覺得陸羽是被迷惑了,或者是背說服了,然而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傻呀!
這個家伙腦子到底是什麼結構呀?修煉的時候精進飛速,一旦轉向人情世故,就好像個痴呆一樣。這算是傻,人有傻福嗎?
不易看著一桌子的菜,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好,這妖怪幸虧遇上的是陸羽,否則要是換作稍微有腦子的人,就看她這一身束縛……那個被如此困住的女人,還能如此准備一桌子好菜?別說盛飯盛菜了,就連把飯菜做熟都不可能吧?
“主人洗澡水已經准備好了。”
不易看著被,捆著如此結實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如同向小三兒表演自己與丈夫多麼親熱一般的語氣,催促著陸羽去洗澡……
“我……謝謝……要不……額……不易我們一起?”
“啊……好……額……不!你先你先。”
陸羽不明白,那水沒人准備也會在那里自行發熱,為什麼雪梅特意要這麼說。
但是他沒有在意,然後思路變成了,對方行動不便,要不要幫著洗?然後又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清,怕對方再想歪了,於是便直接將對象轉到了不易那里。
不易這邊幾乎在0.001秒之內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妖怪是在秀恩愛,即使對著男人,她還要表演的這樣賣命,而陸羽突如其來的要求幾乎就等於。在漫天箭雨之中,突然拋給他的一個吸力巨大的磁鐵……
不易在透體般的鋒利目光下肯定的回絕……
……十分鍾後……
陸羽去洗澡了,不易幾乎自然而然的,收拾起了桌子,然後就好想一個,守時的女傭一般,開始刷盤子洗碗,把桌子擦干淨……
雪梅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身前,整理自己的住所,心里感覺不是滋味,但是因為身上這些“裝飾”又不好動彈,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前輩,對愚弟的細心照料。”
不易心中暗暗補充一句——雖然不是親的。
“你是他哥!”
不易作為一個實打實的聰明人,一句話脫口而出,便直接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而對方沒有驚訝於自己的實力被震驚,而是率先將主意,放在自己的身份上,也側面表明了自己計劃的,完全勝利。
“晚輩有一事不明,還請指教。”
不易進一步,拉近關系,語氣十分溫和,完全一副請教長輩的樣子。
“說吧。”
白狼警戒之心淡了一些,不過因為這兩人外表實在差了許多,性格上也實在沒有什麼共同點,戒心還存了一少許,但以然不會在如敵人般對待。
“陸羽雖然並非我親生弟弟,但數十年如一日,呆在一起久了,我也了解他那一根的腦子。前輩這般辛苦,怕不是為了利用陸羽的憐憫之心將其一時挽留,免得一時衝動做些傻事。”
“沒錯,所言確實。”
不易心中的問題有很多,不過因為生性較為懶惰,了解的其中一個之後便對其他的喪失了一些興趣。
而且在,和這位美女態度稍微緩解些之後,好色之心又有些萌芽,硬生生對著眼前這位妖精,又有了些好感。
“前輩辛苦,晚輩實有不忍,若不介意,在下願勸阻愚弟,若成功,晚輩能否借一時機,幫您解脫這一身,繁瑣束縛。”
言語要是也算是武器,而且還分類別等級,那不易的這把,便至少也是個法器。
於石頭那“把”便於理論推導,又能把利益分的雨露均沾不同。不易這武器,可是名副其實的“糖衣炸彈”,商人家族的勤懇耐勞童叟無欺,他可沒學來,這一嘴的“情真意切”倒是學了個精髓。
白狼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太相信不易的口才,或者是害怕陸羽起了疑心,又或者根本就是因為,這身裝“束便”於向陸羽撒嬌,遲遲沒有回應,直到過了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荼仙》何歡谷
……溫泉……
陸羽泡在池子里,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幾次,渾身舒爽的感覺,僅僅是普普通通,因為適宜的溫度,而臉色微紅。
水十分的清澈,以方便能見底。池面被從,洞頂滴下的水珠,濺出了許多漣漪。
水池中那極其不自然的,淡淡礦物質的味道,熏得人就如同喝了大酒一樣。
陸羽忽然,感覺自己想起了什麼,抬起自己的左手,細嫩的手掌,然後又看看右手。
額頭前方的一縷頭發沾上了水汽,如同凝結露珠的青草,緩緩“彎了腰”最終染濕了眉毛。
皮膚本來就很光滑細膩,特別是在蘇醒之後……
要是能將其中的奧秘方法研究清楚,並且可以復制的話,全天下的俊男美女估計都會為之激動得心髒驟停。
這池子溫度長久不變,潔淨程度也一樣,任憑陸羽多次滿身大汗的跳進去洗,也依然清澈見底,就好像天天有人換。
陸羽撓了撓頭,努力戰勝惰性,有些吃力的撐著邊緣,從池子里出來。
似乎是因為心中的想法,這次他沒有,仔細的把身子擦干,然後仔細的穿上衣服。
僅僅擦了手臂跟雙腿,胸前背後掛著的水珠,絲毫沒有在意。毛巾往腰上一圍就赤著腳,去找雪梅她們。
兩人一點點,拉近著距離。
不易雖然,有過一兩次想探聽點消息的想法或者意象,不過被對方明里暗里,都警惕的回絕,兩次下來便也不往那個方向探究了,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是慢慢培養的,見個面說兩句話,有共同親近人就打開話匣子?無話不談?這種事情或許不會輕易的發生。
“你干什麼?怎麼穿成這樣?有什麼急……不!先等等,我有個急事要跟你說。”
不易,特意下意識擋住雪梅的目光,不過在後背感覺有東西在刺痛的時候,又理智的靠邊站。
“急事?你也現在才想到?”
陸羽看著說話有些緊張的不易,懷疑他和自己是不是想到一起了?
“也不能說是想到,應該說是想起。那個……是關於石頭的……”
“難道石頭回來了嗎!”
雪梅感覺到這個名字異常的熟悉,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畢竟這名字太過“常見”以至於滿地都是。
“你先別激動。我們的人現在也已經到了,都在石頭周圍保護她的安全,定然出不了什麼差錯,我們現在只要不輕舉妄動,石頭就決然不會有危險。”
不易一感覺到對方的激動,便有種不妙的預感。
“恩……”
陸羽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的自然和平靜。
或許是因為,時間已經過了良久,有足夠的,間歇去思考和冷靜。
又或許是因為,已經經歷過一番生死掙扎,看淡了一些,命運的坎坷。
當然也許僅僅是因為,不再睜眼閉眼,便想到石頭 念頭一旦沒有提醒,便如輕煙般逝去。
“沒事的,你不要自責,這件事跟你真的和你沒什麼關系。他們都是名門正派,都是位高權重實力超群的人,感覺到無力,也是情理之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易從背後的是床上拿起一個毛巾,表情親昵,動作柔和的,在陸羽身上擦拭。
“謝謝……”
陸羽自帶的憂傷氣質,加上現在臉上的失落低迷,加之他那完美的臉龐和身軀。簡直就好像著召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把方圓一公里之內所有的生物心頭都蒙上了一層神傷。
“那個……對了,還有一件事。我這棍法平時你別看沒什麼用處,要是真有什麼特定的問題需要處理,它可會派上大用場。雪梅她這一身鐐銬我幾一下,就能處理掉,到時候我們……”
不易這次的停頓到不是思考措辭,更不是咬到了舌頭,而是突然想起件事情……
父親讓自己出來歷練,用了找陸羽的這個借口,然而實際上只不過是憑借這個借口讓自己在外面多歷練歷練,要是這麼快就把事做完了,回去之後,父親定然還要費勁巴力的去找其他的理由,把自己推出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豈不太過麻煩了……而且自由自在,有錢的生活……
“我聽說周圍有個地方有家飯店特別好吃,要麼我們……”
“都什麼時候了!還考慮這種問題,你先把鎖鏈解開再說!”
陸羽心態調整回了正常狀態,冷靜的從回往常,聽著不易越說越下道,急忙懸崖勒馬。
“也對也對,你說的沒錯。”
不易舉起棒子,耍了一個毫無意義的棍花,然後又刷有其事的點了點,閉眼端詳了一會兒,然後隨即口中發出棍子的音效,輕輕點到了,鎖鏈還有枷子上。
而後者沒有任何變化我……
雪梅有點懵,愣愣的看著,肩上和腳上的棍子,然後忽然從對方的擠眉弄眼中了解了含義,催動力量,將這些無用的束縛一一掙脫……
伴隨著一聲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他完美的裝了個逼。
“謝謝大哥。”(人類的小孩真聰明……只可惜長得太慢了。)
雪梅似乎對,稱呼這種事情並不太在意。
一個御姐對一個正太叫大哥,真的是蠻容易讓人聯想的……
不易撓著頭,在陸羽面前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連聲說稱自己小易就行,一邊客氣一邊還用余光看著陸羽,生怕他忽然想起荼門的人想念他,來個“回城”破壞了自己這逍遙自在的小日子。
“行了!我們吃飯去吧,生鹵蝦,醉蟹吃過嗎?人參黃酒喝過嗎?我跟你說,我也沒喝過,但是我知道哪有!不為別的,就為咱倆重逢,我們不再來一頓?”
“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你這……哎……懶得說你。反正先說好,我沒錢。”
陸羽估計現在正想著,自己多日沒喝茶了也好,去城鎮村莊買些去。
至於雪梅,她倒不可能不同意,畢竟就一只妖獸而言,對人類的生活方式是很好奇的,而且以後要是長時間和陸羽在一起,現在要多了解一些人類的常識,終究不是壞事。
《荼仙》何歡谷
……小鎮……
來到小鎮上,陸羽的相貌果然惹了不小的禍,沉迷美色的女子自覺的組成粉絲團,至少還算說的過去。
但是那幫男人是怎麼回事?
不易左手扛著棍子,裝錢的袋子掛在腰間隨著走動,里面的錢還有那個石做成的不明物體,輕微的互相碰撞,發出聲音。
他原本想象中,覺得三人里頭最吸引目光的,應該是雪梅。
畢竟在這個較為保守的小鎮,一位姿色過人豐乳肥臀的女子穿著露臍裝,中短裙,還赤著腳,在街上走男人們應該會想,蒼蠅一樣,都趕不過。
然而事實是,跟在身後的那一小隊人馬里,幾乎全部都是因為陸羽。
女的就不用解釋了,定然是發了花痴,一路跟來,至於男的嘛……
趁著陸羽,和雪梅進店挑選衣服褲子和鞋子的時候。不易特意好奇的側耳傾聽,發現那幫男人竟然在討論陸羽是不是女扮男裝……
……飯館……
一家不大不小,不過是僥幸將名字傳到,周邊城鎮的三層飯店,卻在不易的一路渲染下,已經一步步登上了天。
不易從懷里掏出剛剛買來的幾個袋子,一邊心中暗暗得意,自己提前,將荼門帶出的茶餅賣掉,一邊把口袋里的錢分別裝在三個兜里。
“你在做什麼?”
雪梅坐在凳子上,因為身上包了好幾層布,有些難受,左右扭動看著不易。
雖然換了一身保守的衣服,巨大的胸部,被包在了好幾層衣物之下,頂部的突出的小點還是有些誘人,但是和之前露骨的露臍裝相比已經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我把錢分成三份,我們一人帶一份。所謂別將雞蛋裝在一個籃子里。對了,點菜啊,小二!”
一個20多歲背著,白手巾的年輕人,繞過兩個桌子,裝出很拼命的樣子來到桌邊,雙手有些拘束的交叉在一起,問著客人想點些什麼。
“這個,這個,對了,以前那個,那個叫什麼酒來著?”
“客官,您說的是這個嗎?”
“對對就是那個,來一壺。對了,那頭那個包房里,那道菜叫什麼來著,我們也來一份。”
不易看著,那人遞過來的菜單,因為沒有圖片,只有幾行黑色的字所以沒什麼畫面感,雖然表面看上去點菜游刃有余,但實際上他心里也沒有數。
畢竟要是這家店不爭氣,做的還沒自己好吃呢,陸羽估計立馬就想回荼門了,自己這逍遙日子就……
……包房里……
兩個中年男人將這一個,足足能坐十多人的房間都包下了,要不是他們,已經酒足飯飽許久了,還會讓人以為他們在等待其他人。
“那小孩兒眼神兒,不錯呀,竟然隔這麼多個窗戶,還能看到這邊的菜。”
穿著青色長衣,身材修長,胡子刮得出息干淨的,50歲男子靠在椅子背上,聲音冷峻中帶些懶散的說道。
“嗯。”
另外一個男人40多歲,穿的同樣是青色的衣服手腕腳腕,還有腰上,都系著帶子,方便活動,習慣性的端正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嗯了一聲。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青衣男子又斜眼往外面瞅了瞅……
“不。沒有,只是覺得,您是不是應該注意到了。”
“當然,我早發現了,從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只大雁竟然會通靈性,而且還沒有成妖。那個女子是修為極高的狼精,就是不知道那雪山的品種,為什麼會跑到中原來……”
“不!不是這個!請您不要再分神了,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之前,我說的話您應該聽到了。現在我國北有強敵侵擾,左有異國潛伏,南方雖然無天災,卻總有賊子亂國。東方又是水患頻發。就算是我國中部常年太平盛世,不受災禍煩惱,也因太過安逸衍生出了十於門派,百於他教,賊商橫行。國家眼看陷入危機,貴族權臣卻還在勾心斗角,貪墨橫行,我們!”
40多歲的男人說著說著,便激動起來,聲色俱厲,險些就要拍案而起。
“這些我知道,這些我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這些事情可不是輕易的說一兩句話,或者頒布一兩條法令就輕易改變的。而且你看,我們這一路哪里不是,百姓安居樂業,富饒平和?”
“不!這件事很簡單!只要您認真,這件事情辦起來很簡單。即便是“左膀右臂”,要是生了膿瘡壞疽,也終是要,當機立斷,免得禍患無窮!”
“……”
不易有些忐忑的,坐在凳子上等著上菜。順手便將袋子里的那個石雕,拿了出來,當做玩具把玩。
“這上菜有點慢呢,才六桌,就算那個包房也才七桌……”
“小易你拿的那個,東西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雪梅發現那個石雕許久了,一直隔著兩三米仔細觀察,直到好奇心強到無法抵御,才思考措辭伸手去要。
“你看,隨便看,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麼用處,你要喜歡送你也無所謂。”
那個石雕是個長方形的物體,形狀極其像是建築工地,隨處可見的鋼條。
雪梅一接過那東西,便瞬間覺得手中這個用途不明的物體絕不簡單。
當真氣從手指向其中探索,是它那不簡單的元素便發回了作用。
首先那塊小小的東西似乎有什麼陣法被雕刻,封印在其中,一旦有真氣侵入,便會發動,將那真氣吸收,然後驅散。
隨後那個差不多,半個手腕粗細的石雕其中發出咔咔的響聲,連同整個石柱都有些微微的顫動。
然而想象中匪夷所思的打開方式,卻並沒有出現,僅僅是在一連串聲音和震動之後,歸於平靜,無論再怎麼往其中注入真氣也無濟於事。
《荼仙》何歡谷 46
……飯館……
“我感覺只是很普通的飯菜。”
陸羽高雅輕慢的夾菜,看得人賞心悅目。
也不知道是他的外貌,便讓人覺得文質彬彬,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溫文爾雅。
還是他那不知從哪個,文人墨客身上學來的優雅姿勢,本來就帶著一股氣質。
“他家做菜清淡,不油膩,嘴里也不會有什麼怪味,一會方便我們喝茶對不對。”
不易把錢袋子往陸羽面前一擱,又把另一袋子輕輕放在雪梅面前。希望借此機會,讓陸羽把注意力轉移到這袋子里的錢過多,進而客套兩三句轉移下注意力。
雪梅抬頭看了看錢袋子,將原本放在石雕上的目光轉移到了兩人身上。然後順便將剛剛聽到的東西加以思考。
“陸羽說的沒錯呀,這飯菜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你是不是……”
雪梅最後七個字——“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沒說出口,不易就直接突然間捂了一下肚子,用他那僅僅能騙過陸羽的演技說……
“雪梅姐姐,您陪我上一下洗手間唄。”
陸羽在這根本沒有縫隙的對話之中根本插不了嘴,更何況那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君子氣質,也不允許他強行打斷誰,或者面露不悅,看著不易雙手合十求著雪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和哪個不入流的和尚學的“標准動作”。
“上個廁所為什麼要叫上我?你又不是八歲小孩兒了……”
“雪姐姐……”
“好吧好吧……”
看著不易拽著雪梅向著於廁所相反的方向,陸雨和自己腳邊的白鵝,互相對視,夾了一口菜,在嘴里慢慢嚼了嚼,再次確定了這菜的味道絕沒有那麼一絲一毫的亮眼之處。
……屋後……
一個小男孩拽著一個身材豐滿的小姐姐,要不是膚色相差過於懸殊,衣著風格也,根本不挨邊兒,定要人,當成姐弟倆。
“前輩您能不能向著我一點?就算不向著我,你也不能讓陸羽有回去的念頭啊。我爹給我任務的時候,雖然沒明說,但是那語氣表達的很清楚了,他就是讓我出來歷練歷練。出來的理由只不過是一個可以變化的動機,我現在把陸羽帶回去了,我爹一定高看我一眼,也一定會找別的理由再給我推出來的,到時候我要想輕易回去,那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中午時分陽光很熱烈,將地面烤的微微開裂,不易把對方用一種居下臨高的方式在,木牆上壁咚了。
“你怎麼這麼小氣?陸羽他要是在這荒山野嶺里面,修煉速度一定很慢。要是回到家里,他親戚朋友兄弟姐妹,身後勢力一幫助,修為的晉級速度必然暴增!要是再能去家族祠堂里面淘兩件法寶,幾件兒功法順便家族在供給一些靈丹妙藥……”
噗……
不易聽前半段還有些想笑,聽到後半段直接就忍不住這口氣,嘴就像泄氣的輪胎,兩瓣嘴唇隨著出氣上一下翻動,直到發現肺里沒有了任何空氣,大腦開始有些發昏才終止。
“你小子笑什麼?”
看著這個皮膚青銅色的小子在面前,低頭發笑!一呵護間感覺到,狼族高貴的身份被侮辱。抬手照著對方頭頂,就是一拳,用力不猛卻剛好正在對方吸氣的重要關頭。不易剛含到嘴里的這口氣還沒等,進肺便又被打吐了出去。
“咳咳!別……姐……前輩……您聽我說。”
不易從身後摸棒,但是卻摸了個空,然後撓了撓頭,攤開雙手說。
“前輩誤會了,我們不是什麼大家族。剛才那棒子您看到了嗎?那是我們家族最高階的武器了,別說法器,連一件寶器都算不上。而所謂的心法僅僅有兩個,功法也僅有兩個,至於什麼靈丹妙藥,更是根本沒有。陸羽是我父親救下的,父母什麼的早就無從查找了,就連現在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也沒有一個……”
不易才站了一會兒,便被曬得流下汗,渾身散發出一股小鮮肉的可口味道。要不是面前這位妖精修為極高,不是那麼在乎可口的人肉,他早就成了盤中餐。
“啊?這……那……他……你們怎麼會有這麼高的修為?人類修煉不都是什麼因材施教嗎?只有合適的心法,身法,才有可能修煉速度如此之快的,難不成你們家包括陸羽,他們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和你們的功法身法都……”
嗨……
“前輩呀,這事說來話長,你知道石頭吧。”
“當然知道,陸羽為的那個,小女孩可是操碎了心。那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怎麼就招惹到那些高手呢?怕不就是嘴賤……”
“前輩!前輩!你這話可千萬不能讓陸羽聽著!我跟你說前輩,石頭現在可是金丹期的修為!我們這幫人為什麼要現在的修為還有家業,全都是靠石頭的一番幫助才得的。而且他說話小心,行事謹慎,這一次意外完全就是她裝成我妹妹代人受過呀。”
“金丹期!那小丫頭片子多大歲數?”
“和我妹妹年齡相仿,我妹妹也是金丹期。”
“你……你們一家都是怪物吧?世界上哪有修煉這麼快的人!而且還抱團出現?行了,不說太多了,說說就下道兒,陸羽現在在外面到處游蕩,心神不寧的,又沒有什麼修煉的動力,我覺得他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易放棄了壁咚的動作,畢竟原本想象中那樣的強勢,並沒有依靠這個肢體動作達到,反而有種自取其辱的意味。
“前輩你怎麼就不懂呢?回去之後,陸羽一定就專心研究茶了,不會在尋思修煉的事情了!他的性格我清楚,只有在外面,歷練歷練,讓他沒機會碰茶,他才有可能有心思修煉啊!”
“……”
不易被曬的渾身是汗,雪梅安靜的看著對方滿臉汗珠,仔細琢磨對方的,語言邏輯,在感覺好像其中沒有什麼漏洞,而且情真意切之後……
“小子這次我就信任你,看你要敢騙我的……你應該不想嘗嘗我們狼族的酷刑吧。”
一拍肩膀雪梅用力一拉,前凸後翹的身體,轉了個彎,一把就把不易按到牆上,將其壁咚……
“不敢……不敢……”
……飯館……
陸羽獨自吃菜,因為剛剛兩人去廁所這個契機,內心已經完全放空了,心無旁騖如同機器一般單純的攝取桌上的營養。
“啊!啊啊啊啊!吉兒!吉兒!”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如同一個金屬鑽頭,一邊發出刺耳的聲響,一邊不知從哪個孔竅鑽入了,陸羽的腦子。
啪! 啪啪啪啪!
筷子脫手落到桌上,然後掉在了地上。陸羽剛剛出神,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雙眼還沒有焦點,背脊起發顫,冷汗不停從後背流出,屋里明明,沒有日照,溫度也不高,渾身上下在就范間卻猶如,冒雨前行的路人,濕透了衣衫。
這聲音倒不是說有多麼的精神汙染,或者對人的心智有多大的損傷。
僅僅就像是一個人剛剛接起電話,卻聽到了那邊的慘叫,只不過陸羽深切的體會到那邊慘叫的痛苦和絕望引其心寒。
“回來了回來了,好舒服……”
不易從和廁所相反的方向走了回來,坐下撓頭,語言里盡是在圓剛才的謊。
雪梅有些不屑的看了不易一眼,似乎在嘲弄他這劣質的謊言,然後也不用去等待陸羽的回應,因為她知道陸羽定會無條件相信的,不過在無意觀察陸羽時,發現了對方不正常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