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百合 關於到了50歲還要給人治礦石病這件事

第9章 #0-9 絕熱膨脹

  “一張7。”

   裹在黑色貼身手套當中的纖細手指將一張黑桃7輕輕拍在桌面上。

   “一張9。”

   作為回應,一支滿是老繭的食指將紅桃9推到桌面中央。

   “一張Q。”

   一只戴著白色貼身手套的小手將梅花Q放在了桌上。

   “要不起。”豐華搖了搖頭。

   “沒有。”Scout聳了聳肩。

   “順子。”坐在他倆對面的布柏露出滿意的微笑,將手中剩下的紙牌全部擺在了桌上,隨即拍拍手示意自己已經打完了。

   “天哪…”豐華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看似天真可愛的黎博利少女。

   而Scout則捧著手里剩下的7張牌沉默許久,很快放下牌扭頭就走:

   “…我去保養步槍。”

   豐華也將手中剩下的兩張Joker放在了桌上,苦笑著瞥了布柏一眼:

   “你可沒說過你打牌這麼猛。”

   “我以前經常玩牌的。”布柏嫻熟地蹭進豐華懷里,小聲說道:“烏薩斯的礦場上真的沒那麼多別的事可以做。”

   “回頭我可以教你一些別的游戲。”豐華憐惜地輕輕揉著布柏柔軟溫暖的耳垂。

   “嗯。”

   與此同時,她們頭頂傳來了‘轟隆’的一陣巨響。緊接著,周遭的大片陸行艦船殼結構都紛紛發出了一陣陣吱吱嘎嘎的悲鳴。一陣陣牆灰隨著震動落下,很是令人不安。

   這就是天災的威力——好在她們現在身在切爾諾伯格第五商業區塊艦的底層工程區,本身就為了保持機動城市不受源石影響而做了氣密處理,再加上這次的天災並沒有伴隨著強烈的地質災害,因此這里不容易受到影響。

   只要他們在這里等到天災結束,就能去與跑壘員匯合,回到羅德島了。

   “總覺得,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形。”布柏將軟軟的身子靠在豐華身上:“那時整合運動襲擊了我們工作的礦場,但卻沒有發現我們這些被關禁閉的孩子…最後,只有博士一個人聽到了我們的呼救聲。”

   “嗯。”豐華其實記不太清了。

   不過聽著布柏的話,她腦海中就漸漸浮現出了一片坐落於風雪呼嘯的山谷間無窮無盡針葉林中央的礦場,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升上漆黑夜空的滾滾黑煙,整合運動舉起他們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把不斷遠去,而布柏等一眾干瘦的孩子們則被囚禁在某處的地窖中。

   直到她一腳踹開大門。

   “哼。”

   穿著漆黑大衣的可蕾站在順著大門不斷灌進地窖當中的風雪間,望著其中那些都已經紛紛餓得動彈不得,露出驚恐神情的孩子們,忍不住搖起頭來:

   “整合運動…真是顧頭不顧腚。”

   “大…姐姐…”

   一名渾身滿是鞭痕,趴在冰冷地板上的黎博利少女掙扎著抬起頭:

   “…救救我…”

   …真可憐。

   豐華猛地從回憶中驚醒,四處看了看。

   她仍然坐在那間依靠備用電源點亮的員工休息室里,Scout正在不遠處保養著他那支已經拆成零件狀態的狙擊步槍,而偵查小隊中的其他干員們有的正在休息,有的正在各個出入口處輪流負責警戒。

   而栗發的黎博利少女正靠在她的肩頭,靜靜地睡熟了。

   此時頭頂上,天災所帶來的巨響與震動還在持續著。豐華看了看身旁布柏呼吸平穩,神情放松的模樣,不由得有些佩服她居然能在這種環境下睡著。

   “…啊。”布柏這時候剛好睜開了眼睛,顯得有些懊惱:“我…居然睡著了?”

   “現在我們都在這里,不用那麼緊張。”不遠處的Scout說道:“是可以休息一下。”

   “我知道…”布柏還是輕輕咬著嘴唇,生著自己的氣:“…不行,以後我要小心。”

   “你看起來挺舒服的。”豐華問道:“夢到什麼了?”

   “嗯…”布柏露出一個恬淡的微笑:“…我夢到很久很久以前,和爸爸媽媽一起的日子。那時我還不是感染者…爸爸對我很好,不過卻老是想教我打獵,一直抽空偷偷教我射箭,平日里文靜優雅的媽媽因為這個老是凶他…”

   “你想過回去嗎?”豐華問:“現在你不算感染者了,可以回去他們身邊。”

   “回不去了。”

   布柏苦澀地笑了起來:

   “他們為了我,被感染者糾察隊一起抓了起來,在礦場上去世了…”

   Scout靜靜聽到這里,開口勸解道:“這不是你的錯。”

   “是啊,你現在有我。”豐華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臉蛋。

   “嗯…當初能活著出來,真是太好了。”

   “那時候其他的孩子們,現在也在羅德島嗎?”豐華突然想起了回憶中看見的景象。

   “你又忘啦?”布柏無奈地笑了笑:“那時候我們都餓得兩眼發黑,有些人身上還有傷,根本就走不遠,你就把我們帶到周圍一座遭人遺棄的屋子里,想讓我們恢復些體力…”

   …壁爐里的火堆噼啪作響,放射出溫暖的光芒,充斥著小屋內的空氣。兩只裝滿肉類與蔬菜的燉鍋擺在火堆旁,其中的燉菜咕嚕嚕地冒著泡,不斷散發出陣陣混雜著迷迭香,羅勒以及黑胡椒氣息的牛肉香氣。旁邊的一壺熱茶也已經泡開,只是香氣被蓋了下去。

   但是等到可蕾找出茶杯,打算將其中泡好的熱茶分給孩子們的時候,他們卻早已因為先前的飢寒交迫與身上的礦石病,圍在火堆旁停止了呼吸。

   也不知是在臨死前看見了什麼,他們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平靜的微笑。

   “…我想起來了。”豐華幽幽地望著前方,攥緊的拳頭僵硬地撐在膝頭。

   此時她仿佛還能感受到自己挖出那13座孤墳時粗糙的鏟柄摩擦掌心的觸感。

   滾燙得就好像要著火一樣。

   “你每次想起那天的事情,都是這樣的表情。”布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豐華的臉頰:“別生氣啦,如果沒有你,那天我們都要死的。現在我活下來了…現在我就在這里。”

   “我…不知道你還來過烏薩斯。”Scout聽著布柏的講述,臉色同樣很難看。

   “我也是剛想起來。”

   豐華搖了搖頭,很快恢復了平常心,聽著頭頂漸漸安靜下去的天災聲響:

   “快結束了吧。”

   “是,不過最好再等15到30分鍾。”Scout說:“現在,天災的主要階段才剛剛過去,外面的汙染濃度仍然很高,貿然出發非常危險。”

   “你說得對。”豐華點點頭:“抱歉,我有點混亂。”

   “不,沒事…石棺中的三年會對你的記憶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我也只有想象。”

   “不說這些了——吃點什麼吧。”

   說著,豐華從身後抱出一只裝滿口糧餐盒的大紙箱子:

   “反正都是要等,不如順便讓大家養精蓄銳。”

   “…好。”Scout盯著豐華身後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看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豐華於是將那只紙箱擺在旁邊的空地上,招呼空閒的干員們領取。

   隨後她自己也拿出一只裹著金色金屬箔的餐盒,折起帶有印刷電路的一角。使用高度絕緣的聚合物材料制成的餐盒當中迅速開始加熱。不一會兒,餐盒折起的那一角就自動在壓力下衝破,冒出了陣陣滾燙的水汽。

   豐華於是揭開餐盒上的密封層,取出筷子,開始享用其中的五目炒飯和清燉豬蹄。

   口糧使用特種食材制成,在確保其中營養足夠的同時本身分量並不算大,對於平日里胃口本來就很大的豐華來說只能算是小點心。不過對旁邊胃口比較小的黎博利少女來說,這已經是實打實的飽餐一頓了。

   等到大家輪流吃完一頓飯,外面的汙染濃度也已經回落到了比較安全的范圍當中。

   趁著整合運動還沒來得及回到街道上的片刻寧靜,豐華迅速帶隊穿越城區原路返回到貨物集散中心出口處。

   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當她帶著偵查小隊的干員們來到門外時,之前本應該負責接走其余干員們的那三輛多功能車已經齊齊地等在了那里。

   杜賓與阿米婭也正站在前面等候著。

   “你們…怎麼回來了?”

   豐華望著站在跑壘員跟前等著自己的杜賓,除此之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已經按照你的命令將其他人帶回了羅德島,博士。”

   杜賓站得筆直,朗聲解釋道:

   “至於我現在在這里,則是由於凱爾希醫生的命令。”

   “凱爾希?為什麼?而且,怎麼這麼快——”

   豐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道寬闊的黑影自地平线上升起。

   那是一座懸浮在地面上空不遠處貼地航行,不僅裝備著直通飛行甲板,而且還足有600米長的龐然大物。

   “——因為女勛爵已經到了。”杜賓露出自豪的微笑。

   “烏薩斯帝國會對我們宣戰的…”豐華愕然。

   “嗯,應該不會的。”一旁的阿米婭微笑著說道:“現在切爾諾伯格已經在事實上陷落,而且也已經失去了與帝國的通訊聯絡,我們出現在這里當然不會侵犯到帝國的核心利益…這,這是凱爾希醫生的判斷,我只是復述而已哦。”

   “…烏薩斯人都不要面子的嗎?”豐華小聲嘀咕道。

   “烏薩斯人當然要面子。”

   隨著一陣高跟鞋踩在貨艙門上發出的噠噠聲,一道淺綠的身影出現在了跑壘員門口。

   “正是如此,他們才不會來找我們的不痛快。”

   說著,一如既往神情平靜的凱爾希走到豐華跟前。

   而就在豐華盯著她的額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白發的大貓貓卻自己動了。

   她張開雙臂,給了豐華一個有些生澀的擁抱。

   “你回來了。”凱爾希的語氣相比之前略微有所軟化。

   豐華愕然地望著耳邊飄揚的白發:“你是誰?你把凱爾希藏哪兒去了…咳。”

   她的爛話還沒說完,凱爾希就在她背上重重地拍了一記…力氣不大,但直達肺腑。

   “明天之前到我辦公室報到,我要給你做一套全面的身體檢查。”她冷冰冰地說道。

   “知道了。”豐華噤若寒蟬。

   “呵…我逗你呢,沒必要這麼緊張。”凱爾希在她耳畔輕笑:“難道在解我胸衣的時候,你也要用這副表情嗎?”

   說完,她就干脆利落地松開豐華,回到跑壘員上了。

   不遠處高高豎起兔耳朵的阿米婭小臉通紅,不知道聽到了什麼。

   “看來我們之間的敘舊要等上一陣了。”杜賓微笑著瞥了她一眼,也回到了車上。

   只有小兔子興衝衝地跑了過來,牽著豐華的手把她拉了回去,感動得她熱淚盈眶的。

   暗淡模糊的夕陽下,三輛多功能車平穩地駛向了遠處的航空母艦。

   在女勛爵號的吊臂抓住跑壘員將其吊起的時候,豐華還是忍不住發問道:

   “凱爾希?”

   “嗯?”正靜靜望著她出神的凱爾希雙眼間恢復了焦點:“怎麼了?”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烏薩斯人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因為你。”凱爾希風輕雲淡地說道:“多虧了三年前你堅持不懈的努力,我們至今仍然保留著成建制的航空大隊和精確打擊能力。他們打不過我們。”

   “這…”豐華愕然。

   區區一條陸上航母能有這麼強的航空後勤保障能力嗎?還是說…

   …豐華透過跑壘員的前風擋對著那條名為女勛爵的懸浮航母投去狐疑的目光。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你確實做過很多嘗試。”

   凱爾希仍舊語氣平靜:

   “你對羅德島也做過不少改進,首先是將船殼材料換成抗干擾能力極強的超導材料,然後將主機組換成了無需依賴源石運轉的動力源,替我減輕了不少工作負擔。後來你又給羅德島增加了懸浮能力,最後你將這些技術都整合到了女勛爵級航空母艦上。”

   豐華張大嘴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哦,對了,你還‘發明’了這種叫做電氣工程的東西。”

   說著,凱爾希又衝她頗有深意地微微一笑:

   “我剛才是不是忘了提起?”

   “就是嘛,博士以前在工程學上真是可厲害了呢。”一旁的阿米婭也忍不住感嘆起來:“現在各大移動城市的街道上能用上統一供電的路燈,有一半功勞都是你的哦!”

   “所以現在我們最大的收入來源難不成是…”

   “沒錯,是技術外包。”凱爾希點點頭,眼中帶著淡然的自信。

   此時,車輛穩穩地落在了女勛爵的甲板上,後艙門隨即打開。

   望著門外厚重的大型導彈發射井井蓋,豐華甚至能夠設想到凱爾希靠著彈道導彈威脅各國乖乖簽訂技術外包合同的情形。

   凱爾希順著她的視线看了過去,一時間有些尷尬,搖搖頭說道:

   “別想太多…我們還恪守著你的方針,核導彈之類的東西並沒有公開…”

   正在打量發射井井蓋導軌的豐華頓時大驚失色:“那玩意居然是他媽——”

   “——克制!克制!!”杜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這是機密!”

   “…抱歉。”豐華看了看周圍忙忙碌碌的地勤人員,感激地瞥了杜賓一眼。

   “看來,你真的忘記了許多。”

   凱爾希平靜地望著她,眼中帶著一絲極淺的笑意:

   “但我看得出來,你在內心深處仍舊是那個你…歡迎回來。”

   “我還以為你又要說些什麼我的奇怪台詞呢。”豐華苦笑。

   “你確實說過不少有意思的話。”凱爾希點點頭:“比如,‘學醫治不了礦石病’之類的。”

   “我絕對沒有要挑釁你的意思…”豐華感覺自己的額角似乎漸漸沁出了冷汗。

   “是嗎?你以前可是非常喜歡挑釁我。”

   凱爾希望著她,平靜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追憶往昔的神情:

   “我想想…你曾經把我的參考書內容掉包成了同樣頁數的色情書刊;把我的內褲偷走後剪成鏤空的放回來,還美其名曰是‘情趣款’;或是搗鼓出催生母乳的藥物下在我的飯菜里看著我弄濕胸口的樣子傻笑;還有…算了,總之成天巴不得看見我生氣的樣子。”

   豐華面如死灰,連扒開旁邊的發射井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站在一旁的杜賓與布柏此時正一人捂住了阿米婭的一雙耳朵,臉一個比一個紅。

   而什麼都聽不到的小兔子眉頭緊蹙地盯著凱爾希的嘴巴,試圖通過解讀唇語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旁邊一輛車上走下的Scout困惑地回頭看看她們五人之間的奇怪氣氛,搖了搖頭,沒有深究,而是徑直帶隊走向了甲板邊緣處通向下方艙門的舷梯。

   “但我不會真的對你生氣的。”凱爾希輕聲說道:“我承諾過會永遠保護你…就像我們會永遠保護阿米婭一樣。”

   這老夫老妻一般的發言搞得豐華一怔,她抿了抿嘴唇,最終只是點點頭作為回應。

   “總之…打跑了梅菲斯特,又應付了W和她的薩卡茲朋友們,你現在應該很累了。”

   凱爾希瞥了一眼旁邊收起後艙門開走的多功能車,對著豐華說道:

   “在我給你全身檢查之前,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我們的房間現在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從過去開始那基本上就是你一個人的房間,我沒有經常使用。”

   “我,我們的房間…”豐華感覺自己有些暈。

   那…那可是老猞猁啊…你怎麼下得去手的呀…你怎麼…

   “可蕾?”

   望著豐華直挺挺倒下去的模樣,凱爾希皺起眉頭,立刻三步並做兩步迅速衝了上去,摟住了即將摔到地上的豐華,回頭看向杜賓:

   “快,通知醫療部准備擔架!”

   “明白!”

   杜賓幾乎是飛身一躍跳下了舷梯。

   而阿米婭則焦急地來到豐華身邊,伸出小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右手。

   跟在阿米婭身後來到豐華身邊的布柏望著軟倒在凱爾希懷中的少女,神情復雜:

   “…是她。”

   “誰?”凱爾希皺起眉頭。

   “過去的可蕾…她要醒來了。”布柏輕聲說道。

   “…不,她還在睡。”

   說著,豐華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一邊大口喘著氣,她一邊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們,苦笑起來:

   “我知道…我有很多事需要向你們解釋。”

   片刻後,羅德島本艦,凱爾希的辦公室。

   此時,這間半是實驗室的辦公室當中的會客用沙發,訪客用椅子,還有凱爾希自己的人體工學辦公椅上面都少見地坐上了人。

   阿米婭,嘉維爾,杜賓,布柏,凱爾希自己,都在這里等著豐華的解釋。

   “唔…好啦,我該從哪兒開始呢?”

   豐華倚在凱爾希的辦公桌上,認真地思索起來:

   “我想想哦…我有沒有對你們說過接入點和雲海的事情?”

   “說過一些。”凱爾希做出肯定的回答:“你說那是一種出自那很久以前孕育了泰拉大陸現有生命的古老文明的先進技術,也是現階段礦石病的唯一解藥。雖然目前這也是機密,不過在座的各位都需要你做出解答。以後請多加注意。”

   “明白了。”豐華點了點頭:“但是實際上,我們所說的這個古老文明並沒有徹底滅亡,我與過去的我就來自它的一個分支,一個叫做亞特里亞的政治實體。我的本名叫做豐華,而過去你們所見的我,實際上是我的妻子可蕾。”

   “你們是兩個人?”嘉維爾皺起眉頭:“但是現在…”

   “你可以說我們是兩個人。”豐華微笑起來:“但現在我們是一個人。”

   嘉維爾愕然地張大嘴巴。

   “這也是雲海技術的一種嗎?”凱爾希問道。

   “是的…雖然使用上有諸多限制,但如果是原本就十分親密的二人,只要通過這種叫做融合模式的技術就能合二為一。其間意識會處於分離的狀態,肉體則能相互融合。”

   “那現在可蕾她…”杜賓試探性地問道。

   豐華沉默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答道:

   “…她在忙別的事情。因此只能由我來這里見你們了。”

   辦公室中暫且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當中。

   “呼…嚇死我了。”聽到這里,阿米婭提著的一口氣總算是放了下來:“她沒事就好。”

   “哎呀,怎麼說呢…”嘉維爾尷尬地笑了笑:“…我這算是移情別戀嗎?”

   “我,我感覺其實真的差不多的啦!”布柏紅著臉說道:“不論是豐華現在給我的感覺,還是當初可蕾給我的感覺都很可靠,很溫暖…我都很喜歡…”

   “…這倒是。”杜賓也露出微笑。

   “大家移情別戀的速度好快…”阿米婭捧著通紅的小臉蛋嘀咕道。

   “…別這麼說。”凱爾希搖了搖頭,望著豐華:“你們的感官是共享的嗎?”

   “是的。”豐華點點頭。

   “那麼就是一樣的。”凱爾希堅定地說道:“我們在這里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由她們共同努力得出的結果…無論可蕾還是豐華,都是羅德島的博士。”

   “明白。”杜賓點點頭。

   “嗯,凱爾希醫生說得很棒呢。”布柏微笑起來。

   “哎呀,移情別戀咯——”嘉維爾伸了個懶腰。

   “這個…我——我也不是不喜歡豐華啦…”阿米婭有些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

   “我明白。”豐華微笑起來:“阿米婭今天也已經很努力了,快去休息吧。”

   “好,好的。”阿米婭點點頭,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接著,嘉維爾,杜賓和布柏她們也都相繼離開了。而豐華則坐在凱爾希的辦公桌上,有些疲憊地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真是為難你了,裝成豐華的樣子替我們解釋這麼多。”凱爾希瞥了她一眼。

   “哎呀,暴露啦。”

   可蕾吐了吐舌頭,轉過身來伏在凱爾希的案板上,伸長了手撓了撓大貓貓的下巴:

   “有沒有想我?”

   “你擋住這個季度的財報了,快讓開。”凱爾希無奈地望著她。

   “嘁…我們三年沒見,你就這個反應嗎?”可蕾有點委屈。

   “你不是在‘忙別的事情’嗎?”凱爾希似笑非笑地抬起頭望著她:“還是說,你花了整整三年就找了個和過去的你一模一樣的老婆回來?”

   “豐華她…和我是不一樣的。”可蕾露出溫軟的微笑,收回了放在凱爾希下巴上的手:“她遠遠比我要更加堅定…這也是她代替我來到這里的原因。”

   “你要走了?”凱爾希困惑地望著她。

   “哎呀,舍不得啦?”可蕾吐了吐舌頭:“放心啦,我不走…只是以後都是豐華說了算,你一定要聽她的話,好不好?”

   “你變了。”

   凱爾希望著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心情五味雜陳:

   “看來特蕾西亞她…對你的打擊真的非常大,你為什麼從來不和我說?”

   可蕾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她按著辦公桌站直身子,苦悶地搖了搖頭:

   “我沒變…我只是累了。你也已經很累了,凱爾希,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嗯。”凱爾希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嗯,好吧?”

   說著,可蕾雙手合十,輕輕拍了拍手:

   “親愛的,換人啦。”

   “她…還是這麼沒頭沒尾的。”

   豐華苦笑著拿回身體的控制權,伸手將可蕾之前弄亂的文件重新整理整齊。

   “是啊…”

   說著,凱爾希放下鋼筆,輕輕握住了豐華伸到自己桌上的手腕:

   “…開始檢查身體吧。”

   “要我找可蕾出來嗎?”

   “不,我就要你。”

   “好吧…”

   豐華抽回手,看了看旁邊的醫療儀器:

   “我們從哪兒開始?血常規?心電圖?”

   “什麼血常規?你的醫療報告不是直接從接入點里拉一張出來就好了嗎?”

   凱爾希困惑地望著她:

   “還是說你想玩護士play了?那衣服我都好久沒洗了。”

   “啊,啊這…”豐華沉默了。

   “…呵。”凱爾希似乎明白了什麼:“想不到,你還挺純情的。”

   說著,她在辦公桌里側面的控制面板上按了一下,原本透明的辦公室正面玻璃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純白。

   “凱…凱爾希?”豐華驚愕地望著眼前伸手在外套下面拉開了連衣裙拉鏈的凱爾希。

   “呵…你還是喜歡我全裸穿著白大褂的樣子,對吧?”

   凱爾希將她那條綠色的連衣裙規整地疊好,擺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隨即伸手揭下胸口的防水乳貼,將其中早已充血硬挺的部位暴露了在空氣中。

   她低頭望著胸口漸漸沁出母乳的地方,輕聲說道:

   “我忍了三年了…每次我忍不住想起你,就會偷偷喝一點你留下來的那瓶藥,這樣分泌乳汁時的快感就能讓我想起你嘴唇的觸感…昨晚我又忍不住了。”

   “凱爾希…”

   “…我真是只壞貓咪呀。”

   凱爾希輕輕扭動潔白的腰肢鉚足了勁,隨即飛身躍出,伸出雙臂,一把將豐華撲到了後面松軟的沙發上。

   豐華根本沒來得及脫衣服就被凱爾希放倒,她有些被動地接受著凱爾希熱情的擁吻,哭笑不得地被她一件件地剝掉身上的衣物。望著自己的衣服在半空中一件一件地傳送回到接入點衣櫃之中,豐華有些氣急敗壞地反過來將凱爾希壓在了身下。

   “哎呀。”凱爾希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壞貓咪要挨罰了?”

   “我…”豐華按著凱爾希的手腕,望著她象征性地裹著平日里那件白大褂的潔白胴體:“…可以在你身上用玩具嗎?”

   “呵,用啊。”凱爾希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手銬?口球?還是晾衣夾?”

   豐華憐惜地輕輕咬著她潔白的頸側,伸手揉了揉凱爾希雙腿間溫暖的唇瓣。

   散發著淫靡氣息的透明液體殘留在她的指尖,拉出晶瑩的細絲。

   “那我用了哦。”

   豐華取出那根與她的感官連通的棒棒,貼在凱爾希的下身找到了入口。

   “哦…”凱爾希有些驚訝地張開嘴,沉默了片刻:“…你真的很純情呢。”

   豐華紅著臉,動手推動棒棒一寸寸深入凱爾希的體內:“我就喜歡這樣的嘛…”

   “…不用緊張,我很舒服呢。”

   凱爾希輕柔地說著,摟住了豐華的脖子:

   “你還好嗎?”

   “那根棒棒和我的感官是連通的…”豐華小聲解釋道。

   “是嗎。那,你用得還滿意嗎?”

   凱爾希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小腹處微微隆起的地方,輕聲問道。

   “可以…快一點嗎?”豐華紅著臉問。

   “來呀。”凱爾希的臉上再次露出一絲笑意。

   豐華再也按捺不住,握著棒棒的手開始對著凱爾希濕潤的唇瓣激烈地抽送起來。

   一時間她自己都忍不住輕輕叫出了聲,而凱爾希則仍然很沉默。豐華只有通過大貓貓跟隨著棒棒的韻律而動的呼吸才聽得出她現在的狀態。

   “不用費神關心我,我會配合你的。”

   凱爾希在她耳邊呢喃道:

   “你只管快活起來就好。”

   豐華點點頭,頂著有些粗重起來的呼吸張開嘴,輕柔地含住凱爾希右胸上正不斷冒出乳汁的地方。

   “哎呀…”凱爾希第一次發出了輕輕的嬌喘聲。

   豐華立刻心領神會地伸手捏住了白色大貓貓的另一邊,對著它們同時刺激起來。

   “…你就是…喜歡…哼…是不是?”

   凱爾希的身體頭一次不受控制地輕輕扭動起來,她渾身酥軟地開口,呢喃道:

   “就是…嗯哼…喜歡看我…嗯…失控的樣子…”

   “因為,真的很好看。”

   說完,豐華吻上了凱爾希淺粉色的雙唇。

   同時,她的右腿迅速伸進了凱爾希的雙腿之間,將棒棒朝著她體內更深處頂去。

   快感潮水般地涌來,棒棒輕輕抽動著,不斷向著凱爾希體內泵出粘稠的愛液。

   “——唔唔…?!”凱爾希下身緊繃,小穴不受控制地收緊,發出驚訝的呻吟聲。

   緊接著,她看似纖細的雙臂就緊緊地將豐華按在了自己身上,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與此同時,凱爾希的辦公室外。

   “…比過去還要激烈哎。”白發的血魔將耳朵貼在變成一旁白色的辦公室玻璃上。

   可不是,凱爾希憋得太久了。”一旁的嘉維爾挑了挑眉毛說道。

   “唉,凱爾希…也是個可憐人呐。”血魔扼腕嘆息。

   嘉維爾斜睨著她:

   “她把你吊在艦橋上對著全羅德島秀你的白色兒童內褲的時候你也這麼想?”

   “那,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妾身…妾身現在已經不穿那種東西了…”血魔原本蒼白的臉龐上迅速騰起一絲紅暈。

   “哦…變成藍白條紋了啊。”

   “什——別掀妾身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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