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弑君者
“你是說,她一個人就砍翻了你們所有人?”
柳德米拉提著刀瞥了一眼身旁捂著胸口的整合運動同胞,視线隨即越過了正在與他們對峙的羅德島干員們,望著不遠處豐華正在將那件之前耍帥時拋上天的風衣撿起來拍拍灰繼續穿上的模樣:
“那些感染野獸呢?”
“沒,沒來得及…用上…”捂著胸口的小隊長艱難地吸著氣:“她…太快了…”
“你傷得不輕,先下去吧。”
紅發的年輕女性衝他擺了擺手,一邊盯著豐華提著刀走過來的模樣,自言自語道:
“…和我同樣類型的戰術嗎?”
緊接著,她又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我無論如何都會碾碎你們。”
而在緊張對峙的另一頭,豐華也已經回到了Ace與阿米婭他們身旁。
她望著對面隊伍前帶隊的紅發女性,問道:
“是我們之前見過一面的那人?”
“是,她似乎非常執著…”說著,阿米婭望著對面顯然比之前那些更加精銳的整合運動成員們,小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因為我們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一次吧。”
“她沒准也看上你了呢,博士。”嘉維爾笑著說道。
“也?”豐華瞥了她一眼。
“我看上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忘了嗎?”
“我忘了。”
面對一臉無辜的豐華,嘉維爾滿臉的不信。
而杜賓則擔憂地望著對面的紅發領隊:
“博士…或許是你之前的行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她認得我。”
豐華回想著當時對方的眼神:
“我們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的目的性就很強烈…整合運動中有人認識我?為什麼?”
“其實…作為羅德島領導層的一員,你的照片並不算機密,博士。”杜賓則提醒她道:“就算是整合運動,要想弄清你的樣貌也並不困難。他們會不會只是不認同我們的理念,進而想以你作為優先目標?”
“這樣的話,阿米婭應該也是目標。”
說著,豐華把輕輕小兔子攬進懷里:
“但是,剛遇見那時候她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她說的是‘你’逃不掉的,而不是‘你們’,她的目標只有我一個。我和她…又或是整合運動中更高層的某人有些歷史。”
“有些‘歷史’?”杜賓皺起眉頭:“你記得具體是什麼嗎?”
“我要是記得,我早就去解決問題去了。”豐華苦笑:“哪兒還要費勁在這里對付她?”
“無論如何,這不是什麼好跡象。”杜賓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我們都知道整合運動在惦記著你了。”
“專心,杜賓。”豐華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的第一要務還是回到羅德島。”
“我知道。”說著,杜賓回頭看向遠處帶隊的紅發女人:“我們拿她怎麼辦?”
“老辦法。”
豐華揉了揉阿米婭的腦袋,松開了她的肩膀:
“干掉她——我剛好想找個人問問話。”
此時杜賓已經見識過了豐華的實力,也沒有再阻攔,而是叮囑道:
“多加小心,我們會替你注意身後。”
“嗯,放心吧。”豐華衝她笑了笑,再次脫掉身上的風衣,交給了阿米婭。
緊接著,她就提起軍刀,走向了陣前。
而整合運動的紅發領隊看見她提著刀的模樣,嗤笑道:
“你原來不是只會跑啊?”
“不是。”
豐華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杜賓:
“那時候有在乎的人擋在我面前,我只能跑。”
“她?她只不過是又一個願意為你獻出所有的可憐人罷了,你什麼時候在乎過她們?”
“我現在就在乎她。”
“哼。”
“換個話題吧——閣下怎麼稱呼?”
“你可以叫我弑君者。”
“那麼弑君者,你是不是在找我?”
“你可以這麼說。”
弑君者平靜地望著她:
“但我說了要找你,你就會乖乖跟我回去了麼?”
“為什麼?”豐華困惑地問道:“我們認識嗎?”
“不,我只在照片上看見過你。但我知道…有人認識你。”
“有人認識我…是你在乎的人?”
“和你無關。”
“是嗎。”
豐華抿了抿嘴唇,緊了緊左手中提著的軍刀:
“那就開始吧。”
“狂妄。”弑君者不屑地瞪著她,同樣提起手中砍刀:“這一次,我要你粉身碎骨!”
而弑君者身後的整合運動們也隨即劍拔弩張,開始發起衝鋒。
“狙擊干員!開始壓制對方衝鋒。”杜賓下令道:“重裝干員,准備向前頂上!”
而豐華則向前跨出一步,揮動刀鞘迎上了弑君者正面砍來的砍刀。
就在這時——
“——等一等!等一等!”有人在一旁急切地叫了起來。
豐華‘嘖’了一聲,用力格開弑君者的砍刀,緊接著飛起一腳揣向她的小腹將其逼退。
“有兩下子。”弑君者退到一旁,捂著被踹中的地方,神色復雜地望著豐華。
“哎呀,哎呀。”
一個小個子急匆匆地跑到弑君者身旁,很是熱切地將她扶了起來:
“聽到你的消息過後我可是加急清繳了東南要塞,然後就立刻就趕過來了。現在這里歸我處理咯,弑君者。”
“你來做什麼?”弑君者漠然地望著身旁的小個子少年,一把將其推開。
“真無情呀。不過,也該把他們交給我了吧?”小個子少年輕浮地笑著。
“什麼意思,梅菲斯特?”弑君者微微皺眉。
“沒什麼意思呀,一些不小心跑進來的老鼠,值得親自追擊嗎?我接到了你的情報,你就已經盡到責任了。而接下來嘛…嗯,也該請你回去負責你該負責的核心區地帶了吧?那可是領袖給你安排的任務…”
梅菲斯特在句尾拖長了調,意有所指地衝弑君者笑著。
“…隨便你。”弑君者嗤笑一聲:“我已經等不及要觀賞你夾著尾巴跑回來的樣子了。”
“哦…”梅菲斯特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而弑君者則干脆利落地轉身就走,一邊高舉右手,衝自己的部下們打起手勢來:
“收隊。”
屬於弑君者的整合運動成員們立刻跟著她撤走,取而代之與羅德島干員們對峙的則是另一撥人馬。
“這個弑君者…就這麼撤了?”阿米婭困惑地嘀咕道。
“不要大意,敵人仍然牢牢占據數量優勢。”
杜賓叮囑了一句,卻仍然忍不住困惑地望了梅菲斯特一眼: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打算?”
而一旁的梅菲斯特則看似很有風度地鞠了個躬,說道:
“不好意思,弑君者她一直稍微有點粗魯,請允許我代她向你們道歉…我是梅菲斯特,你們可以稱我為…嗯,梅菲斯特。”
“你們整合運動究竟想要什麼?”杜賓高聲問道。
“哎呀,本來其實沒什麼的,真的。”梅菲斯特擺出一副誠懇的模樣:“本來你們也不是我們的目標,本來就算放你們走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里,一直忐忑地咬著嘴唇的阿米婭也忍不住大聲問道:
“既然我們不是整合運動的目標,那你為什麼還要——”
“——因為,因為啊!”
梅菲斯特露出興奮的神情,抬起手中那根異形的手杖,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豐華:
“當弑君者說在這里看見了她之後,領袖她居然很高興哎!你們能想象嗎?她已經快三年沒有笑過哪怕一次了,可今天她居然笑了——當她聽見羅德島的博士在這里的時候,她居然笑了!我的天,真是太陽打被窩里出來了!”
“…好吧,總算弄清一件事了。”豐華自嘲地笑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杜賓。
“現在還笑得出來的恐怕也只有你了。”杜賓瞪了她一眼。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說著,遠處的梅菲斯特抽回手杖,將其拄在一旁:
“這些都是我們整合運動的私事,在旁人聽來一定很無趣吧?其實我個人的理由呢,也是很簡單的,只是有幸觀賞了你們的戰斗…哎,即便是我也不得不說,你們的人員配置以及作戰方式真的是十分有趣,令人欲罷不能呀!”
“這人瘋了。”嘉維爾冷冷地搖著頭:“管打得你死我活叫有趣?沒救了。”
“唉,別這麼說嘛,這位小姐…”
梅菲斯特看向嘉維爾,卻立刻被橫跨一步的豐華擋住了視线,只得尷尬地笑了笑:
“…我看過你們羅德島的資料,博士。原來我也只是將你們當成是普通的工業聯合體,但現在看來,你們所涉獵的可是遠遠超出了擺弄試管與機床的范疇哦。我當然可以放你們就這麼離開,不過那就太沒意思了,對不對?”
說到這里,他臉上的笑容中浮現出了一絲純粹的瘋狂:
“我呢,只是想和你們各位,來一場祭祀式的競賽。”
杜賓清麗的臉龐上顯露出一絲怒意:“我們——”
“——我們沒工夫和您這種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的三級傷殘糾纏。”
豐華很平靜地望著梅菲斯特的眼睛,認真嚴肅地說道:
“那是精神科醫師的工作。很不幸,我主攻的不是這個領域。”
梅菲斯特愕然地回望著她,張著嘴沉默半晌,爆發出一陣快活的大笑。他笑得整個人前仰後合,笑得伸手抹著眼淚,說道:
“…哎呀,哎呀,弑君者可沒說過你是個這麼有幽默細胞的人哪,博士…很好!”
說到這里,他抬起手杖,重重地在地面上敲打一下,臉上的笑意在頃刻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純粹的瘋狂:
“很好!博士!我很喜歡!來吧——接下來!我在這里的朋友們會不斷地嘗試著殺掉你們所有人,只要活下來的就是勝利者——規則,就是這麼簡單!”
“哦…你這游戲真不錯。”豐華風輕雲淡地望著他:“所有人都能贏嘛。”
梅菲斯特瞥了一眼兩邊開始不斷朝著羅德島的干員們逼近的手下們,皺起眉頭:
“我看,你是還沒有認清狀況吧?這個玩笑可沒有之前的好笑哦。”
“博士,該突圍了。”杜賓擔憂地伸手拍在她的肩頭。
“不用擔心,杜賓——站開一點。”
豐華輕輕按著杜賓放在自己念頭的手,深呼吸了一下。
“博士,你——?!”
杜賓盯著豐華此時的模樣,臉上滿是驚愕。
原本沒有顯露出任何種族特征的豐華,此時頭頂突然多出了一對帶著金邊,狀如皇冠一般的蒼白龍角,身後也探出一條帶著同色鱗片,根部帶著大蓬潔白羽毛的龍尾。
緊接著,整條街道都突兀地輕微震動了起來。
不僅是地面,不僅是周圍的牆壁與建築…就連空氣也在輕輕地振動著。
就好像時空本身都在震蕩一般。
“來啊。”
此時豐華頭頂的龍角正不斷放射出熾熱到扭曲光线的高溫廢氣。但她仍舊面色不改,漠然地望著眼前正在逼近的整合運動們,右手緊緊握住了刀柄:
“跑跑看。”
軍刀出鞘,帶出一道新月狀的耀眼白光——
——刷刷刷刷刷。
無數破空聲在極細微的差距下同時響起,豐華面前的整條街道一時間都仿佛掉在地上摔碎了的玻璃球一樣充滿了裂痕般的斬擊。
咔。
豐華收刀入鞘,捕捉了面前所有人的斬擊在同一時間化作了暴風般的氣流爆炸。
轟隆——
待到塵埃落定,原本前後都沒什麼區別的街道已經以豐華為分界线分成了兩半。
她的背後,是毫發無損,頂多受到一點精神衝擊的羅德島干員們。
而在他的面前,則是連同身下的柏油路與兩旁的建築外牆一起,被氣流爆炸給一遍遍反反復復犁得傷痕累累的一眾整合運動成員們。
當然,還有愕然地盯著手中斷裂的手杖,再也不復瀟灑的梅菲斯特。
“…不愧是領袖看中的女人。”
他苦笑著瞥了豐華一眼,咬牙對周圍搖搖晃晃努力站起來的整合運動下令道:
“夠了!快撤!都給我撤…浮士德!你也一樣!我們…我們輸了!”
而豐華則提著刀,宛如一尊門神一般守在路中央,靜靜地目送一眾整合運動走遠。
“博…博士?”
阿米婭小心翼翼地開口,同時輕輕碰了碰豐華的肩膀。
但緊接著,她就被灼熱的高溫燙到,眼淚汪汪地收回了手:
“博士…你好燙…”
“…我知道,抱歉。”
豐華干巴巴地說了一句,再也繃不住原本的造型,整個人軟倒在了路中央。
“博士?!”嘉維爾提著法杖就衝了上來。
“別碰我!”
豐華奮力從自己烤軟的柏油上翻過身來,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我…沒事,真的。你們現在來拉我只會被燙到。”
“博士,你…沒事吧…”阿米婭擔憂地望著她。
“…我…”豐華苦笑:“…這附近有河嗎?”
而一旁的Ace則已經從不知道哪里提了一桶清水過來:
“我打了水來,博士。”
“嘉維爾,把水澆在我頭上。”
“你確定?”
“澆得慢一點。”
“嗯。”
嘉維爾提起桶,慢慢傾倒——
——呲呲呲…
原本冰涼的清水肉眼可見地在豐華的皮膚上升溫甚至於沸騰,化作陣陣水汽蒸騰。
而提著桶的嘉維爾也很快被滾燙的水汽燙得直呲牙,她咬著牙忍了一會兒,最終雙手都被燙得通紅,總算是忍不下去了,深深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水桶。
嘉維爾轉而將水桶交給杜賓,自己則提起法杖給自己治療燙傷。
“我來。”
Ace不由分說地從杜賓手里拿過水桶,繼續往豐華頭頂上澆下去…
…與此同時,通向核心城區的街道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梅菲斯特捏著手中斷杖的指節由於用力過度而發白。他抓狂著,大聲地質問起了自己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自然也沒有人會給他回應。
只有一人例外。
“這次我們都大意了。”提著弩炮的青年走在梅菲斯特身後,低聲說道:“別想太多。”
“可是我想不通啊!浮士德!!”梅菲斯特咆哮道:“領袖只說過羅德島的博士很聰明,什麼時候提過她一個人就能對付一支軍隊這種事?為什麼?!”
“梅菲斯特…”
浮士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一道紅發的身影自一條巷子中閃了出來。
“…哎喲,你來啦?”弑君者譏笑地望著梅菲斯特。
“住口。”梅菲斯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做不到。”弑君者搖搖頭:“因為我是來傳話的——領袖點名要見你。”
梅菲斯特猛地抬起頭。望著弑君者認真的眼神,他只覺得自己心底‘咯噔’了一下。
“領袖還說,她對你怎麼輸的很感興趣。”弑君者又說。
“哈哈…是嗎。”梅菲斯特眼神空洞地笑了起來:“我怎麼輸的…哈哈…嗯?我怎麼輸的?我不知道啊…哈哈。”
弑君者憐憫地望著梅菲斯特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的模樣,與其身後表情復雜的浮士德對視了一眼,隨即也跟了上去。
三桶水澆下去過後,豐華的體溫總算大致恢復了正常。
“唉…謝謝。”
豐華懷里抱著一桶冰激凌,一邊心不在焉地挖著,一邊小聲嘀咕道:
“我太得意忘形了。”
“不,不要這麼說。”Ace搖了搖頭:“你把他們全打跑了,這是非常耀眼的戰績。”
“也對。”豐華笑了笑:“起碼現在可以繼續前進了。走吧,去找多功能車匯合——”
“——阿米婭!杜賓!Ace!!”
一道英氣逼人的女聲自岔路另一頭遠遠地響了起來:
“我來了!你們沒事吧?”
“臨光?!”原本還在找嘉維爾治療燙傷的阿米婭驚喜地抬起頭,向著不遠處穿著一身護甲帶隊跑來的女性騎士小步跑了過去:“你們情況怎麼樣?”
“差點被整合運動擺了一道,他們實在太纏人。”
扎著單馬尾的女性騎士有些煩躁地搖搖頭,一低頭卻看見了阿米婭手上的燙傷痕跡,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是誰做的——整合運動?”
緊接著,她又注意到了不遠處街道上仿佛被天災犁過一樣的景象,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你們是遇到了整合運動中的精銳?”
“這倒也沒說錯…”阿米婭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
臨光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
“阿米婭,你好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呃,其實…”
阿米婭於是小聲將剛才發生的事在臨光耳邊復述了一邊。
“…什麼?!你是說博士不僅嘲諷了對方的高級干部,而且還一個人拿著把軍刀就放出好像風災一樣的大威力源石技藝,把整條街上的整合運動都一鍋端了?這怎麼可能?!”
臨光滿臉寫著震驚與難以置信。
“是真的…”阿米婭有些委屈。
“我,我相信你…”
臨光有些尷尬地四處看了看,找上了默默跟過來繼續治療燙傷的嘉維爾,壓低聲音:
“…嘉維爾醫生,阿米婭沒有吃錯東西吧?”
緊接著,她就看見阿米婭的耳朵朝著她轉了過來。
“哼!”
小兔子很是委屈地跑了開去,蹭進了豐華懷里。
“你也要吃冰激凌?”豐華一手捧著那桶冰激凌,有些困惑地望著她。
“臨光不相信我。”阿米婭委屈巴巴地小聲說道。
“哦,不怪你。”
豐華將甜品勺丟回冰激凌桶里,輕輕揉著阿米婭頭頂柔軟的栗發:
“也不怪她。可能是我過去給人的印象真的比較文弱。”
此時,很是費了一番口舌才總算說明清楚狀況的杜賓從徹底進入宕機狀態的臨光跟前回過頭來,轉身對豐華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過去都以為你連操場上一圈500米都跑不完。”
“杜賓…杜賓!我們真的沒有接錯人嗎?”臨光在她身後叫了起來。
“她就是博士!!”阿米婭有點生氣了。
豐華哭笑不得地盯著臨光:“我…有點自保能力難道真是那麼值得稀奇的事情嗎?”
“我…抱歉。”臨光尷尬地低下頭:“我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博士親自動手的事跡。”
“那大概是因為以往很多時候都沒有必要。”
豐華拋出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剛才情況緊急,我只有親自出馬。”
“…大概是?”臨光敏銳地察覺了她用詞上的小偏差。
“博士失憶了,忘了很多事情。”阿米婭小聲解釋道:“但她還記得我們。”
“這…”臨光愣住了。
“真的…”阿米婭嘀咕著補了一句。
臨光立刻感受到了壓力,大聲說道:
“不,阿米婭,我相信你。博士…嗯,其實不用太過在意。我有位同伴也失去了記憶,你們一定會很合得來的。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什麼比‘現在’更重要。”
“你以前一定不認識我。”豐華苦笑。
“是,我也是近兩年才來到羅德島。”
臨光點點頭,端正站姿說道:
“初次見面,博士。剛才是我失態了…瑪嘉烈·臨光,卡西米爾耀騎士——不,就讓我作為羅德島的干員,用這面盾牌捍衛您的生命與榮耀。”
“嗯,不必太過拘謹。”豐華點點頭:“是時候了,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