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柒-榆錢
“回公公,好像是閆家的小子,上次見錢莊的閆老板帶他來過一次。”
老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閆丞,嘴里呼出一口煙圈,喃喃自語,“錢莊的閆老爺…嗯,他們那桌的單免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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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為什麼?”離開時,面對要給自己免單的店家,閆丞一臉意外。
“咱們掌櫃說的,小公子不必付錢…以後常來玩就行…”伙計邊說邊朝著老者的方向指去…
閆丞朝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老者正抽著煙杆自顧自的看戲,閆丞回過頭來,“謝謝掌櫃的好意…”
“小公子不必客氣…”
“…以後我們還會再來玩…”說完,拉過店家的手,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放下一定碎銀拉著小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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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公,那家小公子丟下銀子就跑了……”
潘公公半癱在椅子上吞雲吐霧,[[rb:漫不經心的看著台下 > 蜈蚣嶺]]中王飛天強搶民女的選段,許久,才慢悠悠的開口回道“不中用啊…你…”
伙計趕忙跪下,“小的沒用…”
“放一個月的假吧,幫我查查他家底細...”潘公公閉起眼睛,猛吸一口,“你認識的人不是不少麼...”
“這~”
“這一個月的工錢照發,辦的漂亮了,重重有賞;弄不明白……”潘公公臉上掠過一絲冷笑,示意伙計走到自己身邊,不緊不慢的出手掏住伙計的兩顆彈丸就是一捏,“聽說,吃啥補啥…”
“誒喲!!!”伙計痛的呲牙咧嘴..“小的,小的一定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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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你認識這家戲院的老板啊?”
“不認識啊…”回家路上兩人邊溜達邊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
“那他們怎麼不收我們的錢…”
閆丞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知道…”
“可是店家不要我們的錢,不好麼?”
“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況且我們也不熟——那樣覺得怪怪的,況且咱們閆家里也不差錢...”
“不差錢?那為什麼?”小柒憤憤的努了努嘴,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啊?”閆丞等著聽下一句…
小柒岔開話題,“小少爺,我知道好多不要錢的東西…”
閆丞投來好奇的目光,“比如呢?…”
“天上的鳥,水里的魚,田間的蟾蜍,樹上的榆錢…”
“榆錢是什麼?”
“長在樹上的,像一串串的銅錢,可以吃,一擼一大把,越吃越有錢!好多地方都有的,我在家里的時候總吃,小少爺肯定也見過,只是沒有在意過…”
閆丞按照小柒描述的樣子想象起來,小柒卻在左顧右盼…
“誒,你看,那不就是榆錢樹嗎,我去摘點給你嘗嘗啊?”說著,小柒一個助跑,手腳並用,蹭蹭蹭的就爬上樹梢……
嘩啦啦,嘩啦啦,樹被小柒擼的沙沙作響,他邊擼邊往上衣口袋里揣…
嘭!小柒蹦回地面,興衝衝的從懷里掏出一把“就是這個!”
……………???
“小少爺?”抬頭一看,閆丞沒了人影,…“哥哥?你在和我捉迷藏嗎?”
小柒眨眨眼,疑惑著邊喊話,邊四處查看……
柴堆後面,破屋前後...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小柒心里開始有些著急…“小少爺,別鬧了…再不回家老爺要著急了……”
.......
“小…”小柒剛一開口,就覺身後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緊接著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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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柒再次睜開雙眼,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他支撐著坐起,右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
“這是哪里...”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破草屋,房間里面只有一盞亮著枯黃微光的油燈...
“小少爺…”小柒覺得渾身無力…
吱呀~~~
小柒立刻警覺起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緊張的盯著聲音的方向,
門被緩緩推開了...
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門縫的亮光出顯現出來...“小柒...”
……“二哥?”小柒喜出望外,所有的驚恐瞬間煙消雲散,委屈的淚水隨即奪眶而出……“哥………”
小柒委屈的撲到二哥懷中……“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二哥抱緊小柒,輕拍著他的後背…“傻小子,二哥來接你走…”
來不及好好感受這久違的親情...小柒脫離懷抱抹去臉上的淚水...
“二哥,你快幫我找找小少爺…他不見了…”
——————————閆丞這邊——————————
呼~——
倒吸一口,被蒙住眼睛的閆丞從噩夢中驚醒…四周彌漫著一股夾雜著香灰的返潮味道....
胳膊好痛,他試圖伸手摘下眼罩,這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已被繩子束縛著動彈不得。
閆丞腦子嗡的一下,深知自己已經身陷囹圄...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嘗試著了解周遭的情況...
“有人嗎?人嗎...嗎...”
……
能聽見的,只有自己的回聲,閆丞蜷縮著身子側躺著,用力調整到一個讓自己能夠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勢。
叮鈴叮鈴……
“什麼聲音...”閆丞仔細的分辨著...
“有人嗎?”
“這個聲音很清脆,也許是風吹到什麼東西的聲音吧…”閆丞這樣想著,“也許是自己聽錯了...”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閆丞的後背,又一只手扯住了自己的褲腰…
“哇啊!”閆丞嚇了一跳!“救命啊!……”
驚叫絲毫沒有影響到對方的動作,對方用力撕扯,一把將閆丞的褲子扯下,露出臀溝…
閆丞不知所措,拼命的反抗…“你是誰?你要干嘛?”
對方沒有理會他,又一用力,硬生生的把閆丞的褲子扒到了大腿根,露出兩塊圓實的屁股蛋兒……
“不要、不要…我爹是開錢莊的地主,他可以給你錢………”閆丞這邊還說著,那人就從後面薅住了自己的後脖領子,於此同時,一根帶著溫度的硬物頂在了自己的兩股之間…
“啊……小柒…小柒 ……”閆丞夾緊臀部,越是掙扎,越是被扯緊的領子嘞得喘不上氣…“咳……咳…”
吱嘎~~~
“你干啥嘞!”
“沒干啥…”
“那你扒他褲子干啥...”
“老六被他們賣到那種地方,讓這小崽子也嘗嘗那滋味~~”
“誒!”後來的人似乎想要打斷對方說話,不由分說拉著扒自己褲子的人就往外走出去了……“咱們的目的是錢,別節外生枝...”
……
——————回到剛剛和二哥的對話——————
“你都要走了,還找他干啥?”
“我要先把他送回閆宅…”
“還管他干啥!富人沒一個好東西,有一個算一個”
“他不一樣!”
“呼~”二哥嘆了口氣,“實話和你說吧,我們這次,一是接你走,二是用那小子敲閆家一筆”
“小少爺被你們抓啦?”小柒慌了,“這樣做,閆老爺肯定要報關的,要是被抓住了,會被抄家的!”
“抄家?家都沒了,還抄啥?”說到這里,二哥眼里冒火,“你被閆老爺抓走以後,地里一直旱著,糧食都吃不上,啃樹皮,摘荒草,不少村民都餓走了,家里人都是邊乞討邊逃荒…”
“那你們?...爹娘呢?”
“爹娘沒事,咱們准備到沛州(虛構的城市)安家…爹娘和你三姐先過去了,”
“其他人呢…”小柒隱隱有些擔憂…
“你大哥和四哥在山上的破廟看著那個小子……”
“五哥呢…”
“你五…”說到這里…二哥不禁哽咽…“咳~上次你被擄走時,他為了護你挨那刀,得了破傷風,沒幾天人就走了…”
噩耗傳來,小柒猶如五雷轟頂,視线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曾經那個帶著自己上山爬樹,掏鳥蛋,擼榆錢,教自己彈弓,為自己挺身而出,抱著自己睡覺的至親就再也見不到了…“你亂說!五哥……”小柒的眉心突然揪在一起,淚水無聲地順著臉滾落…
“五哥他,還說要帶我去……”小柒轉過身去,顫抖著幼小的身體,任由眼淚傾瀉而下..
二哥一聲哀嘆,“你六姐後來也被閆家搶走,賣到了一個叫[肯得姬]的煙花之地,要想贖回她,就要50兩白銀…咱們上哪弄那麼多錢。”二哥無奈嘆道“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都是他們閆家逼的…”
小柒抽泣著“肯~【肯得姬】是什麼地方...”
“說了你也不懂...就像地獄一樣...”
小柒用袖子用力的抹掉淚水,悲傷中透著憤怒…他咬緊牙關。
“我恨死閆家了!我也一起干!”
“好!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哥…”
“怎麼?”
“你們別傷害那小子,行不行…我不想一輩子都虧欠他...”
“這你放心吧,咱也不是什麼惡人,錢到手了不必招惹那個麻煩。”
———————————次日清晨———————————
“老爺!!不好了,老爺!!”一大早,灰頭土臉的小柒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嚷……
“怎麼了!”閆老爺面容憔悴,聲音沙啞,見只有小柒一人,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閆丞呢!!”
“呼!~!呼~~~”小柒邊極力調整著呼吸,邊指著身後急切的說道,“老爺,小,小少爺和我被壞人抓啦!”
“那你怎麼回來了!”
“呼~~呼~~壞人“小柒咽了口唾沫,”壞人讓我給老爺您帶話。”
“說!”
“這個…”小柒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閆老爺,隨後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人在我們手里 讓書童一人拿一百兩碎銀到城西枯井旁的青石邊換人 別耍花樣。】”看完字條,閆老爺臉色鐵青,閉起眼睛扶著額頭,很快又回過神來,匆忙吩咐下人准備錢財…
“他們是什麼人?”
“老爺…我一直被蒙著眼睛…我怕看了,就回不來了...”
“聲音呢?能聽出來嗎?”
小柒搖了搖頭…
“老爺,錢准備好了。”祁管家火急火燎的……
閆老爺接過錢袋,緊緊綁好,蹲下身來遞給小柒,“小柒,閆丞平日對你不薄…”
“老爺,我一定把錢帶到!…”小柒故作堅定,接過紙條,背上錢,塞了兩口餅,便馬不停蹄的啟程了…
看著小柒遠走的背影,閆老爺叫來班頭。
“跟緊他…別被發現…聰明點...我要閆丞平安…”
“老爺,小少爺要是沒了,我也跟他去!”
話雖中肯,但聽著著實鬧心,閆老爺皺起眉頭,將頭轉向一邊,揮揮手示意他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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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班頭一行幾人跟著小柒來到枯井旁邊,這里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有人前來接應,只見小柒在四周查看一番,又撓了撓腦袋,隨即在四周翻找。
果然,在青石下,壓著一張指引下一處地點的紙條,
小柒看過以後,便又再次上路。就這樣,每到一個新的地點就會找到一張新的紙條,兜兜轉轉,足足繞了一個多時辰。
山路之中,草木茂盛,班頭他們雖然已經盡量小心,但也難免發出聲響。
小柒看似沒有察覺,其實恰在預料之中….
獨木橋——
“到了!”小柒腦中回想起二哥帶他來這里時的叮囑。
“這獨木橋下,有個天然的洞穴,從上邊看不到,我們就在底下等你。閆老爺到時肯定會派人跟著你,咱們正好利用這點。你帶著銀子路過這里,假裝不小心從獨木橋上跌下。河里我們撒了網,你下來了我們就收網,等他們來看時,早就什麼都沒有了,河水又急又深,他們一定會認為你凶多吉少…”
獨木橋上,小柒緊了緊手中的包裹,微風揚過,小柒搖搖晃晃...
“跳下去了,怕是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