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頌血紅日出
痛苦是會不停滋生的。
在海上馳聘的第五年,歌蕾蒂婭失去了她的右眼。彼時她正緊握著手中的長槊,被維多利亞的商船圍堵。船上的人用連珠炮似的維多利亞語咒罵她,他們對她恨之入骨。只因為她是海上最可惡也最貪婪的強盜,不會給任何一支船隊留下哪怕一枚金幣,也不收受賄賂。
但她今天落單了,不知道是船上哪一個神射手用沾滿了劇毒的弩箭射進了她的右眼眶,這一箭完美得歌蕾蒂婭想要好好賞賜他一頓抽筋拔骨。而歌蕾蒂婭在眾人的謾罵聲中操控海流擋去接下來齊刷刷向她飛來的所有箭矢和長矛,慢條斯理地用左手握住弩箭的樺木杆,連帶著自己的眼球從眼眶里拔出。
她本是個高挑美麗的女人,身材頎長,身形勻稱,高挑瘦削卻不失豐滿的肉感。有一張雕刻著完美线條的臉。
因此除了海盜這個惡名之外,在渴望征服她的人之間還流傳著一個更長的名號——海上尤物。
縱使歌蕾蒂婭從來沒聽過,但也能從某些人眼中的貪婪里,尋得些許蛛絲馬跡。
她任鮮血從眼眶滾流而下,第一次對這些愚昧的陸地生物露出笑。
長槊被她反手背於身後,與她平滑的後背相貼。
她僅剩的那只紅眸直勾勾地看向掌舵的船長,那人的視线從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最終引來了歌蕾蒂婭的注視——或許也是殺身之禍。
歌蕾蒂婭平息了躁動的海流,步調輕緩地踏在搖曳的海面上,槊刃有一半浸沒在幽藍的海水里。她一步一步緩緩靠近船舷,隨後輕輕一躍翻身踏上夾板這個動作暴露了她善舞的天賦與常年舞蹈練出的柔韌,那邊投來的視线更熾熱了幾分。
大海的舞者在那些張牙舞爪地利器之間前行,她的步伐如同船長帽子上滴落的水珠一樣從容不迫。
甲板上的人們屏住呼吸,他們第一次,與這個站在漩渦中心的女人距離如此之近,近道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氣味,不同於海風的咸腥味。
“你我此行只有一個目的。”
船長仰頭看著這個比她還要高出許多的女人,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而來。
這一支船隊里運載著佳釀上萬斤,卻比不過那幾百克拉的小石頭。
“我沒有一滴酒流入大海。”
“但我損失了好幾個人。”
歌蕾蒂婭輕笑起來,她的聲音和那張臉一樣,清冷誘人,但卻讓聞者戰栗:“到這幾個為止了。”
船長睨了一眼歌蕾蒂婭舉到她眼前的弩箭,上面紅色的眼眸沒有被完全損毀,箭矢細窄,也許只破壞了瞳孔那一處。
“阿戈爾人認得同類的血肉組織,見它如見我。”
歌蕾蒂婭可以讓大海吞掉船上所有人,但歌蕾蒂婭為什麼要開這樣的條件?
“你也知道,幾百克拉的小石頭掉進大海,就再也找不到了,跟這些酒一樣。”
船長笑著聳了聳肩卻不為所動,笑罵:“你這妖孽。”
歌蕾蒂婭無視她的無禮,目光依然緊鎖著她:“我可以送你們上岸,但不要以為上了岸你們就能言而無信。”
“我們更怕你言而無信。”
“我不像你們這些陸上爬蟲,你們的承諾不過是一聲蟲鳴。”
“只要我的船員安全上岸,我的酒一滴不少。”
“一個不少,一滴不落。”
陸上人的船太慢,但歌蕾蒂婭性子好,坐在船舷上看他們忙碌。她也不急讓船長交貨,就算上了岸,大海也不是力所不能及,一場海嘯總是可以波及到很多地方。
在距離海岸线三百米的地方,船長走到了歌蕾蒂婭身邊,示意她跟自己過來。歌蕾蒂婭迎著她的船員投過來的視线,跟她進了船長室。
船長室里一片漆黑,但歌蕾蒂婭並不擔心,她的眼睛並不需要過多的光线也能看清。
哪怕只剩一只。
她環視了一圈,這里對她而言太過擁擠,縱使她們隔著三米站著,卻好像兩個人面貼著面擠在一起。
她聽見衣料摩擦地窸窣聲,卻沒有把視线移過去。
陸上人的身體,她並沒有興趣。
“你不是要它麼?”
歌蕾蒂婭轉過身,在指揮台上坐下:“這沒有任何用處,女士。”
那人從黑暗中走過來,握住歌蕾蒂婭的手。
她在顫抖。
歌蕾蒂婭忽然明白過來,對方牽著她的手放上自己的咽喉:“它也許在這里。”然後她的手被握著劃過纖瘦的鎖骨,順著食道來到胸腔附近:“也可能在這里。”最後是胃部:“也可能是這。”
末了,對方放開她的手:“你很擅長的吧?耐心一點就能找到它了,比在大海里省不少事。”
歌蕾蒂婭笑了笑,把她拉到儲存飲用水的地方,捏住她的下巴按下冷水開關。
“喝下去。”
水源源不斷地灌進口鼻,劃過喉舌一路衝下食道,在她的身體里翻涌。
歌蕾蒂婭嫌麻煩,攔腰把這個女人整個扛起扔上旁邊的行軍床:“你還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船長。”
“過獎了……唔!”
水流不停翻涌,鼓脹感讓身體內部極度不適,但她沒法蜷縮身體,歌蕾蒂婭桎梏著她的雙手舉過頭頂,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水流隔著皮肉在食道里行走,找到了那顆被隔水薄膜包裹的小石頭。
“吐出來。”
“嘔——”
水流倒涌而出,帶著那顆小石頭衝上喉嚨,最後被她用手接住。
歌蕾蒂婭戴著手套捏住那顆包裹在薄膜里的小石頭,將它攥緊在手心。
“謝謝,我說過,一個人也不會少。”
強盜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歌蕾蒂婭用海水輕輕撕開隔水薄膜,脫下手套將那顆鴿血紅寶石置於掌心。
她記得它的名字——“日出。”
紅寶石,愛戀之情最完美的載物。稀世紅寶石正如她手中這顆,晶瑩剔透,色澤飽滿。
也不知道它是多少鮮血的結晶。
歌蕾蒂婭嗤笑了一聲。
她丟掉了一只眼睛,不知道她的陛下,會不會責罰她。
當她回到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時,她的陛下正在因為她的不知所蹤默不作聲。所有人都在低壓下無聲喘息,直到歌蕾蒂婭的到來。
“歌蕾蒂婭。”
歌蕾蒂婭走到她的陛下身前單膝跪下,親吻她的指尖:“臣下靜候您的吩咐。”
“聽說你玩忽職守,有這回事麼?”
歌蕾蒂婭抬眸看著她的母親,僅剩的那只赤瞳里倒映著她從小看到大的女人:“名單上列的商船,都為您搶回來了,一個不落。”
“看來有人妄圖欺君……你說怎麼辦?”
“懇請陛下賜劍。”
阿戈爾的女王與她的長女對視著,擺手讓人呈上自己的佩劍。
歌蕾蒂婭把劍從鞘中拔出,長劍一橫斬下了自己副手的頭顱。
隨後她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毛巾擦干劍上的血,將劍放回鞘中。
她在眾人無聲地驚呼中再次跪回母親腳邊,腦袋貼在母親腿側。
“臣下會為您,處理所有叛黨。”
“起來吧。”
她的母親抬手觸碰繃帶纏住的眼眶,里面空蕩蕩的觸感讓她皺起眉:“今晚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只眼睛去了哪里。”
“臣下遵命。”
歌蕾蒂婭很快適應了只剩一只眼睛的生活,也就在她從失去開始至回到她的母親身邊。
“說吧。”
從大殿上回來歌蕾蒂婭就被帶進了母親的寢宮,一如既往被母親推倒在那張寬敞柔軟的床上。
歌蕾蒂婭的衣領被解開,她的鎖骨上用古老的阿戈爾花體字寫著一個人的名字,那不是屬於她的,那屬於她的陛下。
“它沒有丟……”
“你知道狡辯的後果。”
母親的手一圈一圈解下她頭上的繃帶,直到她那空洞的眼眶完全暴露在她母親的視线里。
“你沒有保管好我的東西,歌蕾蒂婭。”
“請您恕罪。”
“它在哪里?”
歌蕾蒂婭不語,她張開的口中閃著光,舌尖上靜靜躺著那顆晶瑩剔透的鴿血紅寶石。它被打磨得十分規整,原石的大小,應當正好是歌蕾蒂婭眼球的大小。歌蕾蒂婭身上的女人見過無數珍寶,一眼便能認出它的價值。
但歌蕾蒂婭的女王陛下卻沒有收下,而是俯身吻上歌蕾蒂婭的唇,用自己的舌入侵歌蕾蒂婭的領地。
那顆價值足以買下一座城市的寶石被兩條軟舌包裹著,翻滾著,逐漸染上溫度,變得炙熱滾燙,如東升的血紅朝陽。
母親最終還是沒有取走,她用手指合上歌蕾蒂婭的雙唇,笑道:“咽下去的話,要按欺君處置。”
“遵命。”
歌蕾蒂婭盡量避免言語,她知道接下來母親一定會用各種方法刁難她。但她必須全盤接受,就像站在她的王弟王妹們接二連三的葬禮上那樣,靜默。
她的衣服被敞開,占有者重新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她的愛就像她的唇,那樣熾熱卻又如此無情。
歌蕾蒂婭是她的長嗣,卻不是她的繼承人。
她的衣服被剝下,身後的脊骨處分布著細小的金屬孔洞,從那里注入的液體改造了她的身軀,讓她的脊髓乃至血液發生異變,甚至長出讓她失去王位繼承資格的器官。
今晚避不可免嗎?
母親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別的男人了……不,她在離開的這段時間里,軍部的最高長官跟母親……罷了。
歌蕾蒂婭無言,她的身體被她的生母霸占,母親不僅霸占了她的肉軀,還蠻橫地奪走了她的愛欲,同時又是她的君主。
“歌蕾蒂婭。”
“臣在。”
母親的手解開她的腰帶,暴露出她的欲望。
“我需要一個繼承人。”
我的繼承人,身體里必須流淌著我愛人的鮮血。
我已經親手葬送了太多親生骨肉,我需要一個,保護她的理由。
“你願意為此努力麼?”
“臣下……遵命。”
驍勇善戰,審時度勢,理智果斷,冷靜寡言。
容貌萬里挑一。
她從一開始就得到了最好的。
歌蕾蒂婭活了下來,在無數帶來神經痛苦的改造實驗中活了下來。
然後她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賞賜。
她躺上了她的生母的床,進入了那副曾經孕育她的身體。
在這張床榻上她愛上了自己的生母,聽從她的指令在海面上馳騁,用她鑄造的肉身揮舞長槊,用她給予的力量掀起巨浪,用她賦予的權力燒殺搶掠……
她慷慨地給她太多太多,但又吝嗇地克扣那份屬於她的愛。
比起作為歌蕾蒂婭的母親,她似乎更樂意作為歌蕾蒂婭的君主。
享受至高無上權力的同時,品嘗歌蕾蒂婭帶給她的勝利和愛戀。
她的常勝將軍,她的至親骨肉。
歌蕾蒂婭無法喘息,日出在她口中打滾,她只能緊閉著牙關,與她的王在欲海里沉浮。
等她將灼熱的體液送入母親體內,母親才吻上她的唇,取出那顆將她的上顎磨出血的鴿血紅寶石。
“它很漂亮。”
母親的手捧住歌蕾蒂婭汗涔涔的臉,將那顆寶石放在枕邊,上面沾著歌蕾蒂婭口中的血絲。
歌蕾蒂婭的呼吸還未平穩,便再一次被母親鎖進身體里,用性器將種子堵在母親身體里。
“我們的孩子,眼睛會像它一樣漂亮,跟你一樣。”
歌蕾蒂婭抱住她的母親,她知道,她的母親為她們的孩子爭取了軍部的支持,她永遠不會是孩子的父親,只能是孩子的王姐。
母親的手指在她失去眼球的右眼眶周圍畫著圈,她從不考慮彌補歌蕾蒂婭身上為她缺失的一切,她生下歌蕾蒂婭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索取。
索取歌蕾蒂婭生父的權力,索取歌蕾蒂婭的依戀,索取歌蕾蒂婭的忠誠,索取歌蕾蒂婭的愛戀……
“我相信她會很漂亮。”
歌蕾蒂婭親吻母親的唇角,她的母親是掩蓋她殺伐之罪和淫欲之罪的黑夜,而她卻是母親的絕美日出,庇護她統治下的阿戈爾繁榮昌盛,似不落的紅日。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歌蕾蒂婭便看見母親的王冠正中多了一顆點綴,它隨太陽一並在阿戈爾的國土上升起了,成為照耀阿戈爾君主昂首前行的那一輪紅日。
它是那樣美艷,向世人無聲的宣告著這段不倫的愛戀。
像光天化日之下的陰謀,卻又無人可知無人可曉。
那顆寶石常映著朝覲者的模樣,除了歌蕾蒂婭,最多的就是那個軍部的男人。
歌蕾蒂婭看著她的母親為他准備殺滅精子的酒水,在門外手捧著上等的羊毛巾,等候她的母親享受完這一段春宵,然後去侍奉她洗浴。
這個男人跟她的母親一月交合一次,而歌蕾蒂婭一周便不少於三次。
她在為母親擦去肌膚上的汗珠時思緒飄飛,她注定無法與母親彼此長相廝守,只因為她的母親是阿戈爾高高在上的君王,是阿戈爾熠熠生輝的紅日。
因她降生,為她戰死。
這是歌蕾蒂婭的宿命。
歌蕾蒂婭再與母親創造屬於她們的孩子時模糊了視线,她以為那是自己的汗珠落入了眼眶,卻不曾想那灼熱的液體竟來自淚腺。
那液體跟母親身上的汗液混合在一起,連帶不經意間包含的情緒一並掩蓋了去。
母親躺在她身下仰頭看她:“歌蕾蒂婭。”
“臣在。”
“我的名字叫什麼?”
歌蕾蒂婭差點脫口而出。但只是微張著口刹住了發聲。
“臣下直呼君上名諱是大不敬。”
“哈哈……”
母親摟著歌蕾蒂婭的脖子笑起來,兩條勻稱的白瓷玉臂勾下歌蕾蒂婭的身子,在她耳邊如歌唱般低吟:“我腹中這幾日也該有動靜了。”
歌蕾蒂婭眸中的瞳孔微微一縮,旋即垂下視线悶聲說:“恭賀陛下。”
“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身下人沒等歌蕾蒂婭回答,環在歌蕾蒂婭脖頸上的右手臂倏然離去,從枕下拿出一條項鏈。
那是顆透明的琥珀,里面裹著一顆白色的球狀物,上面還粘著些許紅色。
歌蕾蒂婭很快就認出那是什麼……那東西一年之前還像那顆閃閃發光的紅寶石,鑲嵌在歌蕾蒂婭的眼眶里,告訴她這世間是何種模樣。
如今它被封存在透明的琥珀里,一根細長的金鏈拴著她,掛在她的君主手上。
“我把屬於我的東西搶回來了,那個把它拿在手上把玩的男人送去喂了大海。”
男人……
歌蕾蒂婭沉默不語,她大致也知道,失了這顆紅寶石,那女人小命難保。但她後來又聽聞,她那破損的眼球,竟然也抵上那稀世珍寶同等的價格。
“你知道陸上人稱它為什麼?”
“臣下不知。”
“呵呵……”
歌蕾蒂婭感到戰栗,她從君主的神情中看見了嘲弄。
母親的手撫上歌蕾蒂婭的臉,聲音無比輕緩,像是在跟她說一件遙遠的往事:“他們給它起名為‘英雄的贊歌’,他們說這顆眼球,是你跪著被剜下的。”
歌蕾蒂婭先是愣了愣,而後笑起來:“陛下,他們太愚昧。”
身下人沒說話,只是摟住歌蕾蒂婭的腰翻身坐上,雙手抓著歌蕾蒂婭的肩膀,收縮肉穴里的軟肉絞緊歌蕾蒂婭挺立的分身。
歌蕾蒂婭配合母親的動作挺腰,母親的手從她肩頭滑到心口,在她鼓動的心髒上畫圈。
“你要是弄丟這個,可不就是軍法處置這麼簡單了。”
“屆時臣下親手將它剜給您。”
母親的手鑽進她發間,用指縫夾緊,拽著迫使歌蕾蒂婭抬起頭:“你的膝蓋只能跪我,哪怕是死。”
歌蕾蒂婭僅剩的左眼仰視著她的母親,視线跟隨母親的動作擺動:“臣下遵命。”
母親騎在歌蕾蒂婭身上登頂,這一次她一點也不憐惜歌蕾蒂婭射出的精華,任由它們順著大腿根滑落。
“下去跪著。”
“遵命。”
歌蕾蒂婭在床邊跪著跟母親對視,直到她的陛下入睡。第二日她的陛下睜眼時便對上還赤身裸體跪在床邊的歌蕾蒂婭的視线。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自己的造物,即使沒有醫生的診斷,她也知道自己的子宮里,已經孕育了一個尚未成型胚胎,她會長的跟眼前這張臉很像,會流著她和歌蕾蒂婭的血。
果不其然,一個月後傳出了喜訊,母親有了身孕。
歌蕾蒂婭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男人對母親畢恭畢敬的模樣,在心底嗤笑他不過是她的孩子未來成王路上的護身符罷了。
而歌蕾蒂婭,久違地出現在阿戈爾金碧輝煌地議事大廳,對那些充滿質疑地竊竊私語置若罔聞。
“海面上是不是太安靜了,這才讓你們跟那些維多利亞貴族老爺們一道說閒話?”
偌大的議事廳即刻鴉雀無聲,靜謐得讓人窒息。
“他們太聒噪了。你說是不是,歌蕾蒂婭?”
歌蕾蒂婭笑著抬首,赤紅的獨眸中閃爍著些許狂熱,她同她的母親一並笑著,面上笑意淺淡,眼中無比囂狂。
天生的劫掠者。
“我會讓他們全都閉上嘴。”
次日太陽升起,在一處遠離大陸的海域上,漂浮著許許多多的木板,它們像極地漂流的浮冰一樣隨波逐流,跟隨洋流離開這片被染紅的海域。
朝陽灑在這片海面上,照耀著波光粼粼的紅。
大海又迎來了它血紅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