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

　　 咽喉發出嘶啞的聲音，從夢魘中掙脫的陳沐汐俏臉慘白，她慌亂地在房間里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

　　 從床上狼狽地爬起來，連鞋都沒有穿，赤著腳就從房間跑了出來。

　　 視野里是少年的背影，從臂膀旁露出的一條雪白尾巴讓女孩緊繃的心放松了下來，她不自覺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髒，俏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

　　 身後的動靜讓司憶夢轉頭，他神色平靜，懷里抱著女孩心心念念的小汐。

　　 在司憶夢溫柔的撫摸下，小汐眯著眼睛，不斷發出著舒服的呼嚕聲，從它來到這個小家以來，已經超過了一周的時間，司憶夢也不再是剛把它帶回來時那個對養貓一無所知的小白，他已經懂得讓這個本來就性子溫順的小家伙更親近自己。

　　 在這個家里，司憶夢與陳沐汐間的交流已經趨近於零，兩人在這片空間里僅剩的接觸點都交織在這種小貓的身上。

　　 從陳沐汐身上收回視线，司憶夢抱著小汐，徑直地向門外走去。

　　 門口的鞋櫃上，有一個專門裝寵物的提箱，司憶夢一邊打開箱子，一邊動作輕柔地把小汐放了進去，小汐一直配合著他的動作，乖乖地沒有任何反抗就被關了進去。

　　 見司憶夢的動作，陳沐汐剛放下的心又被提起，她沒來由的感到有些慌張。

　　 “你要帶小汐……去哪里？”

　　 她猶豫著開口，她是不願相信司憶夢會傷害小汐，但昨晚的夢對陳沐汐的傷害實在太深，因此，她還是選擇了開口。

　　 “我要去把它送走，你跟它告個別吧。”

　　 司憶夢眼神復雜，他控制著自己不去直視陳沐汐，聲音也滿是壓抑。

　　 “為什麼？”

　　 陳沐汐徹底懵了，她不明白司憶夢為什麼要把小汐送走，明明他是喜歡小汐的，這點從司憶夢日常的各種行為表現就可以看出，是無從抵賴的。

　　 司憶夢沒有回答，他低垂著眸子，箱子里的小汐通過透明的擋板看著陳沐汐，它並不知道自己命運的走向。

　　 “求求你了，別把它送走好嗎？”

　　 女孩哀求道，眼睛里有淚珠打轉，小臉上滿是無助。

　　 同學、家人、朋友，已經被所有人厭棄的她，已經無法再接受連小汐都離她而去。

　　 “我會一個人照顧好它的，不用你費心，它不是一直很聽話嗎……”

　　 “不行。”

　　 司憶夢拒絕得干脆，他甚至直接提起了箱子，沒有理會陳沐汐的話語，轉身就要離開。

　　 “別，不要。”

　　 她死死抓住了司憶夢的衣角，聲音顫抖，小臉泫然欲泣。

　　 “別送走它好嗎？求求你了，讓我做什麼都行，真的，我做什麼都行，把小汐留下來吧……”

　　 “夠了。”

　　 “求你了……我……”

　　 “夠了！”

　　 司憶夢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把陳沐汐嚇了一跳，她囁嚅著小嘴，不敢再繼續說話。

　　 “你什麼都會做？”

　　 “對，我什麼都會做。”

　　 陳沐汐眼里泛起了光亮，司憶夢話語帶給她的一點點希望讓她激動不已。

　　 “把衣服脫了。”

　　 陳沐汐聽到了這句話，在略微愣了一下後就沒有任何躊躇，直接就開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動作干脆。

　　 司憶夢是喜歡自己的，陳沐汐知道，最初收留她時的溫柔，告白後對她的占有，甚至讓她和家里徹底絕交的行為都是出於對她的喜歡。

　　 陳沐汐也同樣對眼前這個少年抱有好感，她一直都明白，少年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惡意，他一直在無聲地付出。

　　 她早在幾天前就打算回應司憶夢的心意，但夢境中的景象讓她心生疑慮。

　　 而現在，為了噩夢不真正實現，她已經不再有任何猶豫。

　　 扣子被一顆顆解開，女孩臉上沒有絲毫抗拒和排斥，有的只是順從和恰到好處的羞澀，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然後漸漸被染上淺粉的色彩。

　　 陳沐汐的動作被突然制止，皓腕被司憶夢的手死死攥住，疼痛不斷傳來，女孩強忍著疼痛，不解地和少年通紅的雙眼對視。

　　 “你是傻子嗎？”

　　 “啊？”

　　 “你是傻子嗎？！”

　　 陳沐汐被嚇到了，司憶夢憤怒的樣子讓她頭腦空白，她明明在順從他的意思，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要送它走嗎？”

　　 “你以為，我現在還想再對你做那些事嗎？不不不，應該說：”

　　 “你以為我想對你做的事情就這種程度嗎？”

　　 “我……我……你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依你！”

　　 陳沐汐十分認真，她知道司憶夢對自己的欲望已經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那就滿足他就好了，反正她被怎麼對待都不會壞掉，她已經做好了被更殘忍對待的決心了。

　　 “你太天真了，你怎麼能想象我忍得有多難受，你以為，我要是真毫無顧忌地用你發泄這些欲望，你能承受的了？”

　　 見女孩沒有回答，但眼神依然倔強地看著他，司憶夢只覺得最後的理性蛛絲都要被燒斷。

　　 “呵，哈哈哈哈。”

　　 他怒極反笑，他嘲笑著女孩對人類惡意的無知。

　　 “你以為我只想折磨你的肉體嗎？對你精神上的打擊同樣是我想要的。”

　　 “你不是為了它做什麼都行嗎？”

　　 司憶夢一把舉高手里的箱子，臉上的神態因暴虐而扭曲。

　　 “好，它可以留下來，但只能留在你的肚子里。”

　　 “你，你說什麼？”

　　 陳沐汐臉上再沒有一點血色，她覺得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你要是在敢攔我，我保證，再讓你親口把它吃進肚子里！”

　　 陳沐汐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恐懼的因子在她周身炸裂，司憶夢的話語比她想象中最惡劣的還要恐怖。

　　 “我很喜歡它，真的。”

　　 司憶夢的聲音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性。

　　 “但你知道嗎？你親近它的樣子實在太令人作嘔了，一想到它對你那麼重要，我就恨不得當你面把它切碎，讓你一口口把它咽進肚子里。”

　　 “不僅是它，你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對你的家人朋友死心吧，你說，我把他們一個個都殺死在你面前。”

　　 “那時候，你會是什麼反應呢？”

　　 陳沐汐只覺得自己要被恐懼撕碎，她不敢想象那樣的景象，她確實太天真了，對人類的惡意缺乏想象。

　　 “我會把它送給靠譜的人家，你得好好報答我，我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辛苦了。”

　　 司憶夢沒有說謊，這已經是最善良的決斷了。

　　 陳沐汐低下了頭，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地上。

　　 “謝謝……”

　　 門關上後，很輕的聲音從門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