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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學姐

秋子的DID歷險 X小數 8036 2023-11-20 01:09

  當秋子上廁所誤入DS時,妹妹千鶴則在初中部的教室里,坐在靠門的位置上,一邊聽課,一邊百無聊賴的轉著筆。從秋子被囚禁在隔間到被OL帶走,現實世界里千鶴手里的筆轉了三圈。

   再轉了十圈筆,千鶴的時間和DS同步了。

   千鶴先是注意到老師的聲音突然變得慢吞吞的。任課老師是個十足的急性子(只因千鶴在他的課上成績最好,才有了小動作的權利),讓他這樣講話,他恐怕寧願辭職不干。偏偏現在他卻漸漸慢了下來。然而聲音慢了,字字句句中的節奏卻一點沒變,與其說是故意放緩聲音說話,還不如說是把一個講課視頻調成了0.5倍速。到了後面,連0.5倍速都變成的風馳電掣。聲音變了形,成了一連串冗長而模糊不清的顫音。

   與聲音一同慢下來的不用說有動作,剛開始看起來還似乎像油管里的行為藝術視頻,只不過教室里既沒有攝像頭,慢動作又不限於一人,而是全班。而且慢到最後,便好似靜止一般。一個同學碰掉的橡皮懸浮在空中,窗外的飛鳥好似空中移動的蝸牛。千鶴望著自己手里按著正常速度轉動的水筆,感覺自己一個活人進入了照片的世界。眾人靜態唯她動,好一個格格不入。

   然後她便發現了自己的同類。原來不知何時,教室的門邊倚著一個姑娘,看起來比千鶴的姐姐秋子都要稍大一些,但依然是學生的模樣。世界變慢之前她不在那。開始變慢了,她依然不在那。直到千鶴望了一眼窗外,剛轉過頭,便見她倚在那,還看著千鶴,分明是奔著千鶴來的。接著她伸手拂了一下搭在肩膀上的側馬尾。如此正常的動作在這個慢動作的世界里都別具一番特殊意義。

   少女穿著這所學校的制服。只不過是當年舊式樣的校服,和秋子,千鶴身上的有所不同。研究過學校歷史的千鶴一眼就看了出來,換做秋子,怕是要以為別的什麼學校的人混進來了。少女的短裙下面,是黑色的過膝襪。

   二人互相對視了幾秒。千鶴發現,對方的臉就像大理石刻上去似的,一點表情都沒有。可其上的眼睛確是活的。那雙嚴肅的大眼睛似乎一個窗口,讓人窺見大理石面具下的波濤洶涌。光盯著那雙眼看,千鶴都能感覺接收到了一定量的信息,能隱隱約約預示到什麼。明明只是盯了幾秒,卻感覺自己和對方交談了好久好久。

   “啊,那個可疑的家伙。”千鶴脫口而出, 她突然認出了面前的這位。去年給她姐姐送信的,就是這個女孩。

   那天千鶴因為什麼事到高中部找秋子。還沒進教室便看見一個陌生人站在秋子桌前,把一個信封放了上去,只是較之今天,那天的她穿著學校的新式校服,沒扎辮子,頭發是披在肩上的,所以也沒引起其他人懷疑,只當她是從高年級來的。別人問她何事,她只答替人跑腿,原因則是“秘密”,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走出教室時和千鶴擦肩而過,也便在千鶴心中留下了印象。其他同學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雖心有疑惑,但畢竟是給夢原同學的私人信件,也不好拆開。千鶴見姐姐不在,沒進教室便自行離開了。這也是為什麼秋子收到信那一天沒人跟她說她妹妹來了。後來秋子一直把送信的神秘人當成尋找學姐的突破口,拉著一個當天在場的同學在高年級轉了一圈,硬是沒找到。又托一個與學生會相識的朋友前去打聽,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如此。可能性的話,狗血點便是時機不對,每次都錯過了。現實點那就是查無此人。

   有時秋子會詛喪的躺在床上,腦補送信人的樣貌,卻不知天天一起生活的妹妹就見過其本人。千鶴並非有意相瞞。只是那一天她並沒有把這太當回事,如果不是晚上她誤入秋子的房間,發現姐姐對著一封信愁眉苦臉,她可能早把這事忘了,連對送信姑娘的印象也留不到現在。面對千鶴的疑問,秋子只是推脫沒事,可妹妹一眼就能看出姐姐撒了謊。她們姐妹二人關系一直很好,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秋子對千鶴瞞著什麼,這還是第一次。

   收信前的那一天,秋子突然暈倒在了大街上。在家醒來後一頓胡言亂語讓千鶴明白這事沒媽媽想的那麼簡單。 而自從收到那信後,有時秋子回到家都是一副疲憊到了極致的樣子,那樣子就像剛做完劇烈運動,但配合的眼底殘留的驚慌,說剛經歷過追殺還差不多。還有幾次周末在家,秋子房里傳出一聲響亮的“臥槽”,趕過去打開門,卻發現屋里沒人。可沒過多久,秋子又滿身大汗的從房間里出來了。面對千鶴質疑的眼神,秋子只能無奈道:“我說我剛剛做了有氧運動,你信嗎。”千鶴每次都會一言不發離開。她為姐姐騙自己而傷心,秋子說自己從窗戶鑽出去爬樹都比這可信啊。直到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後,千鶴才發現姐姐這話屬實沒毛病。

   千鶴想幫姐姐,但秋子什麼都不給她說,她自然不知道秋子在找送信女,甚至還以為兩人早就認識,是熟人。結果姐倆硬是跨服交流了一年多。不過千鶴確信秋子是遇到麻煩了。 而且這麻煩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總有一天會突然爆開。所以送信女出現在她眼前時,她並不是特別驚訝,就好像排練熟悉的戲劇如期上演一樣。只是姐姐惹的麻煩也忒大,時間都給整慢了。接下來即使把她帶到M78星雲見炎頭隊長也不會更意外了。

   ……

   “走,救你姐去。”送信女把頭往教室外別了別,彷佛跟千鶴聊了很久,早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一樣。千鶴也順勢起身跟過去,好像真的和對方商量好了一樣。一切進行的都是那樣順滑自然,哪像什麼突發事件。

   兩人路上一言不發,時間放慢的世界里,腳步聲都聽不真切。直到走出教學樓,女孩突然告訴千鶴: “待會會把你綁起來。時間不會太長,綁的也不會太復雜。“

   “你這個人不僅可疑,還很危險。”

   少女頗帶戲謔意味的看著千鶴。“你真當我危險,早跑了。你這語氣根本不帶慌的。”

   “我等這天好久了。”千鶴聳肩。“而且周圍都變成這個樣了,我除了跟著你,還能怎樣。你是姐姐的熟人吧,我多少覺得你應該是我們這一邊的。不過不當你危險,覺得你是可疑的家伙倒真真切切。”

   “時子。”少女用不耐煩的口氣,不帶任何前後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首先,我不可疑,我也不叫‘家伙’。本來並不想將你牽扯過來,但她們下手太突然,等我發現不對已經太晚。但我起碼可以在他們之前把你轉移走。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姐被綁架了?”

   時子沒有直接回答千鶴,但她的目光已經肯定了千鶴的說法。“定位到秋子也需要你。不論是為了你的安全,還是為了救出秋子,你現在都必須跨入一個不曾接觸的新世界。我們到了。”

   千鶴這才發現面前出現了一道紫色光痕,時子將手伸進去,那光瞬間擴大,籠罩二人全身。

   千鶴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辦公室里。倒不如說,是一個由家里的小臥室改成的工作室。桌上零零散散的放著各種稿紙草圖之類的東西,估計主人是從事設計師或者一些主打策劃的行業。不等千鶴發問,時子利索的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到了一個客廳。一個身著寬松家居裝,頭發在腦後草草箍成一個球的年輕女子盤腿坐在沙發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似冥想狀。

   “雪乃,都准備好了嗎?”時子問。

   “沒有問題了,關鍵是那個孩子平安帶來沒有。”被叫做雪乃的女子睜開眼靜靜道。

   “及時趕到,這次沒讓她們鑽到空子。”

   “那個。”千鶴舉手說,彷佛一個上課時打斷老師的學生。“是在說我嘛?”

   “嗯。” 雪乃對千鶴露出了大姐姐看見可愛小妹妹時那種特有的笑容。“現在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秋子那孩子都在受著折磨。所以我們沒法跟你細說DS。你需要知道的是你姐姐現在處於一個時間流逝速度快於現實的空間。當然我們現在依然是在現實世界,只是靠著時子的能力,把我們自身身上的時間流速和DS同步了。所以在我們看來,外界的一切都便慢了。時子來自那個世界,我則是現實世界的人,我們都可以同時在兩界穿梭。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式把你接到我這,你姐姐可能要在DS困到老了。”

   “所以說我們雖然沒到姐姐所困的地方,但姐姐經歷的時間和我們同步?”千鶴問。

   “是的。”雪乃繼續解釋。“但我們現在只知道秋子在DS遭到了綁架,但在DS的哪無法確定。毫無疑問,我們留給秋子的御守已經被搜走了……”

   “所以我們需要你來定位!”似乎是嫌雪乃說的不夠簡略,為了節省時間,時子打斷雪乃的話,道:“我們現在要把你捆起來。因為你和秋子是姐妹,你們受到捆綁的刺激時產生的信息素是相同的。”

   她沒有再說多,拿了捆膠帶直接走向千鶴,似乎覺得只要給出大前提便已足夠。能用邏輯推出的東西不用多說。

   然而即使省略到極致,但千鶴的大腦依然被海量的信息轟的發暈。她其實能夠理出她們所說的事的大概。但現在真正讓她不安的是她的腦袋,太暈,太疲勞了。除了思考對方給出的,無法考證的內容,她無法流出空余來思考其他東西。而這些“其他”,有時往往包含著一些非常重要的內容。就像考試的時候,死扣一道做不出來的題,往往費盡心力,從而導致後面那些原本就會的題也做不出來了。

   千鶴覺的這樣很不對勁。她為什麼要在一件無法考證的事情上枉費心思。大腦內灌輸的全是對方的東西,沒了一點自己的思考。即使有,那也是時子引導的。當時子在她面前“呲啦啦”的撕開膠帶時,她感覺有一絲不妙。

   “等下!”她喊,“等下,再給我時間。”

   “沒時間了!”

   “喂不要過來!”

   然而已經太晚。高過千鶴一頭的時子一把將千鶴撲在沙發上,雙臂扭到背後,又快又狠的纏了起來。千鶴想叫,剛張嘴,一個褲襪便被精准的塞到口里,又准又狠,又緊又深,跟本吐不出來,只能嗚嗚的哭。

   “喂,你把她嚇哭了!”雪乃叫著想要阻止。但看著時子上下翻飛的樣子,活像一個工人用封箱膠帶麻利的包裝貨物。她敢接近,絕對會被時子的胳膊肘頂翻。如果把時子惹惱了,她可能甚至把雪乃也捆了,而且還能做到不耽誤營救秋子的時間。有一次兩個結伴的被縛者遇到時子,其中一個甘願犧牲,讓同伴在時子綁自己時逃跑。等誘拐者走遠了再回來救自己。然而逃跑的那個沒跑兩步就被時子撲倒,回過頭卻發現同伴早被捆的死死的。速度就是這麼快。

   如果秋子知道這些鐵定會驚訝掉下巴。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沒有比時子更佛性的誘拐者。 每次在她面前,都是慢悠悠的拿繩子,慢悠悠的捆,有時還會示意秋子繩結在哪,怎麼系的。邊捆還邊和自己談天說地,嘮嗑玩梗。得虧時子是自己人啊。

   此時的小千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她只覺的被人陰了。被綁完後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魚肉,她們究竟會對自己怎樣啊。被綁架時特有的對未知但肯定灰暗且無法避免的未來的恐懼像汙水一樣灌滿她的心緒,口腔塞的滿滿,只能嗚嗚的叫,嗚嗚的哭。膠帶越纏越緊,越纏越緊,感覺肌肉的都在纏繞下繃緊了。本能的想要揮舞雙臂,卻被膠帶死死的貼在背上,本能與緊縛的相衝突進一步加強了拘束感,這些混合在一起,在千鶴的身上產生了即使千鶴成年後也搞不懂的化學反應,當千鶴的雙腿在膠帶之下緊緊並在一起之時,最後的刺激就如臨門一腳,千鶴感覺下面突然好熱,好舒服。千鶴濕了。

   “快!”時子簡直就像發生反應時催促助手遞材料的化學家。

   雪乃趕忙跑過來,把一個試紙一樣的東西輕輕放在千鶴濕透的內內上。試紙很輕,不會對千鶴造成額外的刺激,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良心。試紙吸飽了愛液,顏色變深了。雪乃走到餐廳,開始拿早已放在上面准備好的材料搗鼓起來,似乎在制作什麼東西。

   千鶴完全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只是嗚嗚哭著,扭著身子,讓膠帶發出嘎嘎的聲音。雪乃費盡心思不想刺激她,可是她一陣掙扎,一夾起雙腿,下面反而又有預兆了,可她自己也不想這樣。越不想,越掙扎,越貼近高潮。惡性循環。

   然後循環就被時子打破了。只見她啪的把手拍在千鶴臉龐的牆上,把千鶴嚇的一激靈,一時間竟不敢動了。構圖好似壁咚。

   “聽著。”時子沉聲道。“你如果一開始便覺得不對,就應該在臨走前向我求證我和你姐姐的關系,不拿出讓你信服的證據不罷休。是的,我聲稱要爭分奪秒,一刻也不能耽誤,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但在你的角度,這就是我的一面之詞。你要做的,就是求證,求證!直到打消你的最後一絲疑慮。不要看別人的話符合邏輯,就信了。實話和真理一定符合邏輯。但符合邏輯的不一定就是實話,也可能是話術,是詭計。所以哪怕你有那麼一絲疑慮和不安,哪怕你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你之前對我說,時間停止了,除了跟著我別無他法。是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知道通過眼前的情景來判斷接下來行動的最優解。但是你看到的東西就是真的嗎?那也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即使是真的,哪怕掩蓋了其中一小部分事實,真的也被扭曲成了其他東西。你難道就沒想過時間變慢是我造成的嗎?你難道就沒質疑過你姐遇到危險是我的謊話?你連我會把你帶到哪都不知道就跟著我走,如果我對你圖謀不軌,你已經遇害了!書本的知識再多,沒有防范的意識,完全不夠躲開那些想害你的虎豹豺狼!你應該……”

   “時子,做好了!”

   見最後一步已經完成,時子一瞬間刹住話頭,頭也不回的走過去接起雪乃遞給她的東西。而千鶴能看出她還有好多要說。她現在感覺不到害怕,只剩下愣在原地。

   “門呢?”

   “開了,在那。”雪乃指了指懸浮在客廳中央的金色光线。“留一個你的東西。”

   時子利索的把馬尾上的發圈摘了下來。一頭秀發散開來披在肩上。千鶴突然覺得時子好漂亮。時子沒再說什麼,一頭扎進“門”里,消失了。

   雪乃走過來一邊解開千鶴身上的束縛,一邊道:“對不起,真的嚇著你了。你別看時子那樣……她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善良的人。只是這次的事件激起了一些她不忍回憶的東西……”

   “你們跟我姐姐什麼關系?”一被摘下堵嘴物,千鶴便問,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你學的可真快。”雪乃嘆氣。“這麼說吧,我是行縛者,時子是誘拐者,秋子是被縛者。我和那孩子其實還沒見過面,但一直靠時子間接的聯系著……嗐,其實你現在都不需要求證。時子到DS去了,我們的時間已經恢復正常,和現實同步了。如果順利的話,過不了幾秒。兩人就能一塊回來。”說到這句話,雪乃眼里閃過一絲不安。“如果真的是兩人一塊回來,就好了。”

  

  

   時子最先來到的,是先前囚禁秋子的廁所。打開隔間門,但見散亂的繩子皮帶,還有一地快干了的但依然有淫靡氣息的液體。時子不常變化的表情出現了微微的浮動。她可以想象秋子被捆的多嚴密,被折磨的有多痛苦。而現在,秋子依然在高潮中受著比在廁所里還要大的痛苦。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秋子聽到時子的心聲,肯定覺得奇怪。她們只是攀上關系的誘拐者和被縛者,何時約定過一方保護另一方。

   其實已經約好了。只不過是間接的,含蓄的。秋子甚至都不知道那是時子對她的約定。更何況寫的太過隱晦,能不能看出其中的約定都不好說。

   時子不敢在秋子面前哭。她本背負太多壓力,與秋子在一塊是她為數不多的放松時刻,然而這個給她帶來慰籍的姑娘偏偏又連接著她自己不願回首的過去。再加上心情放松下來了,所以一在秋子面前,她偶爾便莫名想哭。

   但她不能哭。她一旦哭了,聲音就會軟下去。她的另一面會將秋子帶回被囚禁在集裝箱的那個下午。那個被蒙著眼的黑暗中不斷向她說“對不起”的哭腔。

   當費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那個集裝箱,看到那個被捆成一團,縮圈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小身影,時子徹底繃不住了。然而即使帶著哭腔,也不得不對秋子撒謊。哪有什麼bug啊。一切都是蓄謀已久的。還是當年的余孽,恰恰就是那個時候,時子沒有把他們清算干淨……縱然這怪不得時子,但她心中依然充滿了愧疚。她把責任都擔到了自己身上。那一句句對不起是真城的,既是為自己的謊言,也是為了自己的責任。

   你是被縛者,我是誘拐者。時機未到,我們怎能相見。但太多的東西不得不讓你知道。只能寫成一封信,隱晦的許下守護你的約定,並撒謊推脫不願見你。親自送過去,還謊稱是為別人跑腿。

   終於和你成了朋友。每當你逃出去時,手里的御守都會亮起光來。這是我一生中最暖的光。

   然而千般努力。還是再次失去了你。時子的心在顫。她要緊嘴唇,攥緊拳頭。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敗給自己的懦弱。一定救出你。這次一定豁出去,毫無保留!

   時子拿出雪乃制作的布囊,伸向隔間,布囊開始閃光。這個裝置能探知秋子的氣息。秋子的氣息越重,閃光頻率越快,也變意味著離秋子越近。只要靠著它的指引,就能一路找到囚禁秋子的地方。

   時子抖擻精神,離開廁所。路上她想起接千鶴前和雪乃的一番對話:

   “結束後,就告訴那孩子吧。”雪乃道。

   時子只是“嗯”了一聲。

   “我相信她知道後一定會非常開心。我也知道,你一直不說,是不想牽涉那個過去,那對於她太過沉重了。但事已至此,也該告訴她了。”

   說完,雪乃看了看身旁攤開的相冊。那里面是一堆學校的照片。舊照片。其中有時子,笑的很甜。那時她還不是誘拐者,還不叫時子。那個時候,她還會笑。

   “說真的,那孩子叫你學姐完全沒什麼問題。”

  

  

  

   秋子慢慢從昏厥中醒了過來。所幸這次蘇醒,震動棒安安靜靜的。相比之下,下體的便意和充實感已經不算什麼了。這是秋子為數不多可以腦子清醒一些的時候。在這個黑暗又寂靜的世界里,秋子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想辦法逃脫,但快要將她榨干的一系列高潮已經讓她很累了。手指都不能動的束縛呼應著她的絕望。她只能在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里任由自己的思想放飛而去,想到哪是哪。以前要麼是自己和妹妹的快樂時光,要麼是時子。然而被綁之後,她想到的從來都是散發的時子。

   其實時子只在她面前散過一次發。當時時子彎腰去撿發圈,她開玩笑似的撩了下時子的頭發。之後兩人打打鬧鬧一陣,都沒多想。然而時子頭發的觸感此時偏偏在她被禁錮在膠帶里的手掌中再現了。然後這股觸感又轉移到了她的臉上。

   臉上?

   然後她又回想起了時子纖纖細細的手指,女孩子的手指。那手指捆縛她時每每劃過她的雙肩。

   頭發,手指,兩者觸感奇妙的結合在了一起。似乎想告訴秋子什麼。在那個集裝箱里的下午……一瞬間,秋子腦海里的畫面切換了。她看見一個男人舉起神光棒,變成了迪迦奧特曼。

   如此突兀而不協調的轉變讓秋子哭笑不得,不過這已經由不得她了。當年她是喜歡迪迦喜歡的不得了。朋友們都看光之美少女,唯獨她抱著小小的千鶴,守著重播的迪迦奧特曼。看完結局後,她卻唯獨有一點不滿。她從第一集,就開始期待大古暴露身份後,隊友驚訝的樣子。尤其是麗娜。她真的太想看麗娜得知大古就是迪迦時會是怎樣的反應。她等了五十集,卻只等到麗娜在飛往高空的戰機上告訴大古,一切我早已知道,你變吧。

   如今無可置疑的神回對於當時的秋子來說,只有滿心的遺憾。然而隨著慢慢長大。秋子突然意識到,知曉一件事,並不需要像北斗星司那般大聲宣布“我就是艾斯!”,而是隨著一天天的相處,一個個被忽視的細節神不知鬼不覺的藏進大腦,慢慢的組成一副完整的拼圖。 不需要任何爆發性的場面。你就是知道了。一瞬間的事,自然而然的一瞬間,沒有一絲驚訝,彷佛一開始就早已探究明白。

   可能在某個TV中沒有拍出來的下午。麗娜回望著過去的一場場戰斗,眼前拂過巨人,拂過自己心愛的男人。然後腦子里出現了四個字。

   無論是沉思的麗娜還是被囚禁的秋子。無論思考的對象是光之巨人還是誘拐者,那一刻,她們腦袋里都有一樣的四個字: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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