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末之遇
If线
“這是接下來要進行的實驗項目,希望你好好看過,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白發菲林在我的面前仔細的翻閱每一項條款,紅色的雙瞳跟著紙頁上的黑色鉛字轉動,“鞭打…窒息…肢體殘斷……”聽上去各種難以直視的詞匯從少女微啟的雙唇傳出,“我很喜歡……雖然看起來都很痛的樣子…但我都能接受!”
“那白夜大小姐可要想好咯……”我明白白夜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例行的問詢或許可以顯得更加自由。白夜毫不遲疑的答應,仿若那是極好玩的游戲。過去的記憶再次從白夜塵封的百寶匣中蹦出,長達數小時的全身撓癢,被塗抹山藥,無人問津的放置,以及帶著小玩具,高潮不止。她的面頰浮出兩團紅暈,或許又在幻想之前的遭遇?
從我手中接過黑色的簽字筆,白夜頓一下筆尖,似乎確認自己簽署的是什麼約定,“好啦…三天後……我會如約而至的!你想做什麼…我都無條件同意!”白夜在我面前蓋上筆帽,將文件整理整齊之後交還於我。看著她逐漸遠去,我將文件塞入牛皮紙袋後鎖入保險櫃中,轉而為其他事情忙碌。羅德島還有很多事務等待著處理,當然不一定都要我親力親為,多余的繁雜任務,可以交由我的分身處理。
這或許也是羅德島的另一面,一方面,我們保留著人性的善,試圖找出扼制礦石病的方法;另一方面,在不斷的和其他勢力拼殺的時候,又不得不采取暴力的手段。若是一位俘虜不願說出實情,那麼也只能請他開口。有些時候,情報是那麼重要,如何快速的打開他人的內心,自然需要非常規的手段。
但就是這樣一件事情,執行起來變得困難,很多人在過度的毆打下帶著秘密走進焚化爐,或者是在剛要招供的臨界點,只吐露了一言半句就悄然死去。原本作為一門“藝術”的刑訊,若是常常出現受刑人不幸死去的事故,自然就失去了那別致的美感。我轉動手中的筆,回想起之前眼見的種種慘狀,聲聲哀嚎,不由得嘴角上揚。
天災之下,各自為戰,各方人物玩弄起勝者為王的把戲。幾乎所有國家的監獄都少不了這樣的事——威逼利誘,嚴刑逼供。《泰拉公約》似乎不過是一塊文明的遮羞布,明面指示著人道,寬容和愛意,而背後的繩套確實好像越收越緊。
所以獲取人體的實驗數據似乎是必為之事,我一下就想到了白夜,作為適合進行實驗的人選——原因有二,她本身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而最重要的,是她喜歡這種體驗痛楚和死亡的快感。既然無法在俘虜身上試錯,那就只能進行些許的預演。長舒一口氣,我期待著接下來的實驗可以獲得我需要的數據。
提及至此,酷刑便不僅可以“外敷”,也可以“內服”,對於其他國家可以使用反物質作為威懾的手段,而為了確保下達的所有指令,不論對錯全都高效實施,酷刑不失為最後的手段。言語的不滿可以用輿論壓制,行動的不滿便可以“改造”,在痛楚中,所有人都會重新計量忤逆的成本。最後的防线自然是死亡,可我還想要看看他們臨近死亡前的驚惶。
“這樣對她……真的沒有關系嗎?”另一個我從屏風後走出,眼神落在保險櫃上,“沒有事的…她完全自願……”抽出一大疊資料,轉身交給“我”,“這點工作就拜托‘我’了……”我的分身自然不會推脫,照我的要求翻看那些文件。
兩個我,一如被分開的二人,有著善和惡的代表。滿含惡意的我隱於幕後,而充滿善意的“我”充當羅德島的遮羞布。那些需要出席的重要場合,全都是另一個“我”的主場。當然,作為我的造物,她無法違背我的意願,像是被惡奴役的善,被我提著线來回操控。
時常有人說,羅德島的領袖決定著羅德島道德層面的高度。我看著另一個自己埋首於山高般的文件之中,很是好笑。那個飽含善意的我,每天所簽署的文件不過是一些瑣事,真正重要的有關軍事策略、經濟建設、人事調動以及對外方針的文件,全都由我自行處理。她更像是我的影子,撫慰干員和預備干員的不滿,調動所有人對羅德島的決策的服從和積極性。表現出光鮮的外表,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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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桌上臥著白貓,潔白的尾慵懶的垂下。或許所有人都對貓會開口說話感到訝異,只有我明白白夜的特殊能力,可以任意的在人形和貓之間切換。據她所言,這是過去的古老咒術,而在我看來,大概稱為“阿尼馬格斯”也不錯。
抓起一旁的貓糧顆粒,雖然尚不能理解她為何喜歡這類食物,我還是將握著貓糧的手湊近白夜。頭埋在我的掌心,靜靜的舔食我手中的顆粒物,帶著毛刺的貓舌不時刮蹭我的手掌。“吃吧…吃完了干正事……”空閒的手撫過白夜發亮的皮毛,手下的白貓發出滿足的嗚嚕嗚嚕聲。
“是的…我一直在這里等你,rt主人……”將最後的貓糧收入腹中,白夜捋順變為人形的發絲,唯一讓她和之前的白貓產生關聯的唯有那一根尾。從白貓變為人類的白夜全身赤裸,一對白乳順著她跳下桌面上下發顫。“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幕布拉開,幾個鋼鐵制作的刑架樹立,白夜湊近刑架,撫摸皮帶,拉響鐵鏈,像是孩子面對心愛的玩具,“就這個吧……”白夜指著一旁的老虎凳,“第一天坐著少辛苦些……”
“開什麼玩笑…”幫著把白夜的手腕扣入皮帶,另外在肘關節處增添束帶加以捆扎。雙腳被鎖入長鋼板末端的足枷。白夜試著活動腳腕,卻被向前拉動的足枷卡住。向前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而後退的路已經被足枷隔斷。一副少女的玉體被綁縛在老虎凳上,即將遭受各式各樣的盤剝。
儀器已經給白夜佩戴整齊,腦部的電極,食指處的指壓,心率,將大部分可以用到的數據變為一旁電腦中儲存的一串串數據。興奮與緊張兼而有之,白夜瞥一眼一旁的儀器,隨後眼神追隨著我的動作,再不移開。
“你我都明白,痛苦令人清醒…那些被他人的謊言和蜜糖籠罩其中的只能獲得虛幻的甜美。一旦夢醒,那將什麼都不是。這片大地或許也只能種出苦難,土地被淚水澆灌,果實被竊取采摘。”我推來一個火盆,里面裝著各式各樣的烙鐵。風箱拉動,火苗忽高忽低,舔舐著烙鐵。原本黑色的烙鐵變得紅熱,甚至在邊緣處都冒出金色的光。
“或許吧……既然世界上有殺人的欲望…那也一定有想被殺死的欲望。我倒是很回味那樣瀕死的感覺。視线模糊,失禁,牙齒出血……它們像是我不得不認識的朋友。”白夜的表情很是輕松,仿佛自己的肉體無關緊要。
確乎如此,身體的自愈,超乎尋常的生命力,都讓她逐步的失去活著的感受。長久以來,只有那樣的切膚之痛,煙霧和痛楚,才能讓人明白自己尚且存活。“嘗一下?水果味的……”香煙頭在烙鐵上引燃,我深吸一口,再徐徐的吐出。“這可以讓你清醒一點……”白夜抻長脖子,叼住煙嘴,吸入那混合著香精和藥物的煙。
灼熱的煙灰抖落在白夜的身體,“咕嗚…”吸氣,煙頭便變得紅熱,估摸著恰巧吸完,赤紅的煙頭便按在白夜的胸前,“嘶哈…”突遇高溫的肌膚小范圍內皺縮,潔白的肌膚突兀的多出一個紅點。我和她都不會太過在意,或許這次實驗結束,傷口便已然愈合。
“請主人……好好‘愛撫’我的身體……”愛撫,或者說使用,對於我們似乎是個同義詞如果疼痛算作是愛,那麼便是整個泰拉的海洋都容納不下我對白夜的愛。“既
“然是奴隸,那不該有奴隸才有的外觀?”一旁爐火正旺的火盆中,烙鐵已經是完全赤紅,仿佛再加熱便會融化。舉起烙鐵,輕輕吹氣,火星從表面迸濺而出,一陣熱浪不由得讓我稍稍將它拿遠一些。
光是這樣的展示,那烙鐵讓人一看便是心生恐懼,仿佛那發光的鐵塊,還未觸及肌體便已經釋放了它無窮無盡的熱量。“你看,一會你的肌膚就會像這樣……”烙鐵泡入冰水,黑色的碳墨在水面攤開,制止冒泡的烙鐵冷卻於水中,蒸汽升騰,白霧彌散。噝噝的余響回蕩在這空蕩的房間,幾個氣泡從剛才放置的位置浮起。“要是這樣按在你的身上,那滋滋的聲響,很動聽吧?”
把用過的烙鐵重新塞回火盆,讓烈焰繼續炙烤,握起一旁的幾個數字,“2,0,5……”烙鐵勾起炭火的火星和輕微的爆響,“這是你第205次和我玩這樣的游戲……”白夜盯著我手中的第一個數字,“都那麼多次…我還是得不到滿足……這樣的疼痛如同飲鴆止渴”無奈的笑浮現在白夜臉上,“好了傷疤忘了痛…算是這樣吧……快點…這樣子不穿衣服好冷的”
明明室內開著暖氣,所謂的冷不過是變相的催促。“嗚啊——”烙鐵按在雪白的臀部,那里神經密集,也不至於出現太大的危險。白夜的視线看不見我的動向,只能在身後的灼熱感的刺激下做出遲鈍的感應。“嘶哈……”烙鐵一開,一個鮮紅醒目的“3”赫然烙在白夜的胴體,被炙烤的邊緣微微泛黃,發硬,蜷曲,伴隨著蛋白質燒焦的特殊氣味。
“第一處……現在還冷嗎?”換過第二個數字,在相隔適當的位置再次按下,一陣青煙騰起,皮肉燒熟的氣味著實讓人好奇品嘗的滋味。泛紅的肌膚,嚴重受傷的標志,因高溫和烙鐵粘連而確實的部分肌膚,觸目的“305”便暫時的印刻在白夜身上。“嗚啊!熱…好燙!!”
當然,這樣不過是一個發端。方才冷卻的,刻有條形碼的烙鐵已經在二次加熱中變得紅熱,“怎麼樣?白夜大小姐?”白夜半閉著眼微微喘氣,在一開始灼痛的扭曲之後,剩余的竟然是,更多的愉悅。嗚咽之中的歡愉喘息,痛苦與快樂總是辯證統一。
“痛…”白夜目前的回答當然很符合一般人的反應,“但是我還是很喜歡……疼痛也好,瀕死的瞬間也好……”白夜頓了一頓,抬起頭,問詢似的,“奇怪嗎?”
“很正常…這是你重復次數最多的問題…”手中灼熱的條形碼觸及白夜的胳膊,她的雙唇終於被疼痛撬開,慘叫聲劃破寂靜。看著烙鐵逐漸靠近,在視覺上自然是衝擊很大,白夜雖然體驗過此般感受,但還是難以抗拒本能的試圖躲閃。烙鐵高溫下逼出少量的油脂,清亮的順著身體向下滑去。
“呼哈……好刺激…感受到……主人的愛意了……”低頭望著腹部的傷處,白夜若有所思,“這個條形碼?可以掃描嗎?”仿佛是在調笑,撩撥著我繼續動手,我檢查一番身邊儀器記錄的數據,隨後握住一旁的搖杆,勻速的轉動。
“這個……是?”身上新增的傷痛尚未愈合,很快又換來奇特的感受。足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抬,膝蓋上端卻被皮帶束縛,雙腿與身下鋼板之間的夾角逐漸增大。“嗚哦…有點痛…哇啊——”原本上升到臨界位置,普通人的身體早就會因為關節被外力扭曲而痛苦不已,而白夜面對快要挫傷的關節,仿佛有著對酷刑的耐受一般,雖是汗液滑落面頰,但還是沒幾句呻吟。
緩慢抬起,為的是看白夜逐步變化的神情,從抿緊雙唇,眉頭緊蹙;到最後的銀牙關合,淚液決堤。變化之中,漸強的痛覺是主要的指揮,而白夜痛苦的神色便是我的興趣所在,越是痛苦的面容,越能激起我的興趣。快樂建立在自己或者他人的痛楚之上,這照常理來說簡直是不能被允許的存在,卻時常出現在周遭的事物中,狠狠的刺痛我們的神經,爾後拋下命運輕蔑的嘲笑。
休息和停頓並未持續過久,我再次轉動手柄,脫離限位孔的足枷猛然向上跳起,寂靜的房間,骨骼摩擦,出現裂口的聲音清晰可聞。“嗚啊啊啊啊!”雙腿上翹,完全超出生理極限的位置對於關節的損傷無疑是毀滅性的。我在一旁的計算機中記錄下此時諸如高度夾角之類的數據。白夜的姿勢是那麼詭譎,我重新將足枷降低高度,她的關節已然出現紅腫等挫傷的初期現象。
“沒事的……不必在意我的身體…”帶著喘氣,白夜似乎還在回味方才那瞬間抬起的劇痛,針扎感,火燒感順著雙腿一股腦涌入腦海。疼痛讓自己眼前一黑,卻是沒能昏死過去,而最初的疼痛過去的時候,仿佛腿已經不是自己的,大腦宕機,一片空白。自己所珍視的,所追求的,在疼痛面前全都落荒而逃,棄她而去。
“骨頭沒斷,但是關節受損嚴重……”白夜的膝關節不協調的腫起,我伸手撫摸發燙的傷處,青紫處甚至存有柔軟。不過是手指輕按,便引出白夜一聲痛呼,“沒事……咿呀!一會…就可以恢復的……”催動著體內的源石技藝,雙膝的腫痛很快散去。按常理說,白夜會放任自己的傷處保留一段時間,好讓自己多體驗一番痛楚,亦或是對那些開放性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時便再次撕裂傷口,將一次的痛延續成多次,達到長時間的滿足。
“唔…還行……還沒那麼快完全恢復…”白夜單手勾住我的肩膀,以我為支撐點,一瘸一拐的朝著下一個刑架走去。如同剛獲得人形的美人魚,每一次艱難的挪動腳步好似在刀尖上舞蹈。白夜足尖點地,又很快抬起,幾乎全身的重量壓在我的肩頭。地板像是有著炭火,讓她觸地不得。
扶著白夜安穩的坐入椅子,重新將白夜的手腳鎖入皮帶,白夜聽話的把手掌向下平放在金屬扶手上,看著自己的手指被金屬環分別套牢。臀部的水泡在坐下的瞬間破裂,清澈的組織液從破裂處洇濕了椅面。傷處破裂的疼痛讓白夜忍不住扭動幾下身子。
手術室中的小推車停放一旁,原本裝載著醫療器具的推車如今只裝載著一個托盤,盤子中是若干鐵簽和竹針,我捻起其中鐵簽,將其放入指甲蓋與手指的縫隙,“不會是…等!嗚啊啊啊啊啊——”我揮動小錘,鐵簽便在白夜的指甲縫中深入一寸。食指連心,我每一次敲擊,對於白夜無異於痛徹心扉。鐵簽沒入的部分越多,我所要施加的力氣便是越大,而這樣的力度,讓白夜的身體承受更大的苦楚。“刑訊的時候,沒人會等你做好准備哦……”
“是…好痛……主人……”鐵簽向上抬起,先以指甲外沿作為支點,鐵簽銳利的外表破開組織,深入骨髓。待到向上推舉只剩下鐵簽的形變,我重新轉換方向,再以鐵簽之下的指骨作為支點,將與手指分離的指甲蓋翹起。一瞬間的分離,讓白夜的慘叫險些刺穿了上方的屋頂。指甲蓋掀起的邊緣撕開了側翼的肌膚,血流如注。
疼痛還在升級,指甲的失去只不過是一場序曲。單單是這一根手指,還有很多可以供我操作的空間。我換用竹簽,用自己的指肚按壓測試鋒利程度,靠在白夜頂的手指邊比劃一番粗細長短,隨後依然用同一把錘子,將竹簽照著白夜的指肚扎入,肌膚在竹簽面前潰敗,在壓力之下破散。每一次的敲打都是血淚的飛濺,每一次的插入都是悲鳴的苦難,我不斷的敲打竹簽,直到頂端遇到手指的骨節。皮肉撕碎的聲音我聽不見,但我卻可以從所需的力度感受出白夜承受的痛苦。竹制的尖端再也承受不住此般重擊,碎作無數細小的竹絲扎入周邊的組織,隨後沾染著血汙從白夜的手指中重見天日。切膚之痛如此真切,白夜輕晃自己的頭顱,而頭腦似乎再也擺脫不了這個“痛”字。
鉗子夾住竹簽的末端,從白夜的手指中抽出,摩擦的交界處涌出血沫,赤紅的竹簽,青色和血色之間分界清晰。分叉的末梢如同掃帚的枝杈,血液帶著表面張力在其中織就血色的網,“還能堅持嗎?”白夜不過是恢復能力超群,而對於疼痛,她也不過只是一位普通少女罷了。
“繼續……”隨著腎上腺素一起飆升的,大概是多巴胺,讓白夜在短時間內,竟然也感到些許的快感。內啡肽和多巴胺同時增長,我看著一旁測量的詳細數據,便不難解釋此刻白夜痛楚卻興奮的神情。
舉起鐵錘,在白夜受傷的手指上方上下瞄准幾秒,隨後一揮而下。冰冷的金屬親吻被熱血覆蓋的肌膚,手指在兩面鋼鐵的夾擊下發生形變,血液在擊打中四下飛濺,或是站在錘面灑向四面八方,留下暗紅點點。痛楚的悶哼被一下下敲擊擠出,作為有節奏的敲擊聲的伴奏很是合適。
血肉在擊打下分散,沒有指甲保護的指尖跳過了淤血這一過程,直接在重擊下綻裂,猩紅的液體從方才扎出的血洞中噴出,壓力消失後又將洞口的血膜吸回。殷紅的溫熱沾染在我的風衣,指尖蘸取少許,舌尖體會著帶著鐵鏽味的腥甜。我不像她,沒能品嘗出血液的甜美,只在意這種嗜血暴虐的快樂。
“唔!嗚啊!”一處手指變得血肉模糊,表皮不復存在,深處的肌肉早已撕裂,露出幾點白色的指骨。“消毒…不然會感染……”裝有酒精的細口瓶懸在白夜血液橫流的手指上方,逐漸傾瀉瓶口,下墜的酒精連成一道細线,快落到手指處時被重力拉扯成一滴滴圓珠,注入白夜的傷口,濺起“水”花。
“嗚啊啊啊啊……”酒精的冰涼只在一瞬,更多的還是無數神經末梢的觸痛,如此強烈,以致於白夜一開始竟忘記了慘叫。酒精灑過破碎的手指前端,將不斷涌出的血水稀釋,變得淡紅,順著椅子的扶手邊緣悄然落地。我用鑷子夾起刀片,嵌入一旁手術刀的刀柄,咔噠一下,便是嚴絲合縫,成為一體。“受傷的手指…也不用留下了吧……”手術刀劃開手指根部的肌膚,血球沿著細小的刀口緩緩滲出。機械在我的操控之下將套環拉住剛劃開的環形傷口,繩環收緊,細线勒入皮肉,血液將纖維染紅。一陣機械的聲音響起,齒輪傳動拉緊繩索,扯著手指向前運動。
骨肉分離,或是斷指,任何一樣或許都會讓某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干員暈倒。白夜能感到自己的手指正在和自己說再見,關節被強行拉扯,逐漸從那個熟悉的關節窩中脫離,肌肉和肌腱都在顫抖著與繩套做爭斗,肌肉逐漸變得細長。“嗚啊!要斷了!唔啊啊啊——”白夜的慘叫自從拉扯開始便再也不曾止息,劃開的傷口讓繩索深入肌體,無法在表面留下脫套傷降低損失。絞索每收縮一寸,白夜的尖叫便大上一分,精致的面容被疼痛扭曲,無言訴說著無法盛放的苦楚。
崩解,意料之中的後果,發生在一瞬間。肉體和機械的角力,最終還是機械略勝一籌。超負荷承受的肌肉和肌腱自在關節處斷裂,肌體的撕裂,無聲,卻讓我聽見了哀嚎。白夜頭低垂胸前,過於強烈的視覺刺激和難以忍受的劇痛讓她暫時陷入昏迷。而那一根沾滿鮮血的殘肢,孤獨的掛在繩圈上,左右搖晃。我握著酒精棉球,將白夜的斷口輕輕擦拭,做好止血與包扎。仔細端詳那一根森森的斷指,四周長短不一的皮瓣和肌肉驗證了撕裂的隨機與疼痛,再回頭看白夜的手掌,缺失的一角很是突兀,沒有骨頭的末端只留下一個血洞觀察世界。白皙的手轉瞬只剩下——頂多算是——殘破的美感,若不是白夜的身體能恢復如初,則無異於精美的器具頃刻被毀於眼前。關停機器,將手指從繩套上解下,在清洗其中的汙漬後,手指放入一旁的冰水中做短暫的保存。
“嗚啊…我這是……”白夜過了好一陣才悠悠轉醒,見自己還被束縛在這張金屬椅子上,“疼暈過去了…看來這一項不能收入數據……”端過一碗糖水,看著白夜緩緩咽下,“這是第一次昏迷……我看今天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喝下糖水的白夜從中恢復些體力,感受著自己僅剩的九根手指,剩余的那個傷口依然在一跳一跳的痛,血液透過繃帶顯現於外,留給人驚疑。
“最後一項……”我舉著尖利的手術刀站在白夜面前,我躊躇著不願動手,原本寫在日程安排上的內容讓我猶疑,“沒事的…這樣一副軀體,隨意使用便好……”白夜柔聲道,“手指也好,還是其他部位也好,都是沒關系的……”仿若下了決心,白夜咬緊上唇,忐忑等待我的回應。
“那……好…”支配與被支配的感受,傳達著白夜潛在的興奮,和我嗜血的興趣。刀尖豎起,對准白夜眼眶,一刺,帶著先前的勢頭在眼窩中轉動半圈,鋒利的刀尖挑斷了視神經。白夜眼前的世界忽然從五彩斑斕到血紅一片,再到永夜。短短不過數秒的時間,兩個沾血的球狀物從眼眶滑落,滾落在地面。我伸手撿起兩個眼球,血色的雙眸似乎還在觀察我,為了可以保存更長的時間,我轉手將眼球塞入裝有福爾馬林的罐子中。
“唔哈……確實疼…”白夜伸出手擦去臉頰上的血痕,解開束縛後一邊擦拭面容一邊活動自己麻木的手腳。身上的傷處雖然不致命,卻依然疼痛無比。“沒事哦…沒事……主人對這具身體,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即便像是這樣凌虐你?”將原本沾滿血跡的手術刀擦干淨,倒轉刀頭,刺破食指的指肚,傷口的血珠凝聚生長,手指湊近白夜的唇邊,“含住……”暫時失去視力的白夜聽話的含住那根正在出血的手指,舌尖摩挲著傷口,略帶酥麻的刺痛沿著左臂傳來。白夜將流出的血液吸入口中。通過這樣的特殊“補償”,帶著一半薩卡茲血統的白夜或許可以加快恢復,可以繼續接下來的實驗。
“你我…嗚哦……會不明白痛苦的意義嗎?”白夜的雙手握上我的手腕,靈巧的舌尖阻礙傷口凝血,體會著血液的特殊馨香在舌尖爆開。“就好像…第一次見到你…你所說的——疼痛是愛…”舌尖頂出我的手指,指肚被唾液泡出輕微的褶皺,白夜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喘息之中休整體力。
“我去幫你拿衣服……床鋪在這里也已經准備好…”我正欲轉身離開,身後的輕聲呼喚絆住了我邁出的左腳,驀然回首,白夜的雙手置於眼前,擺出愛心的手勢。循著跫音,白夜准確無誤的面向我,雖說面部的血洞依然是那麼不和諧,而她,卻笑容燦爛,仿佛對我的所有行徑,充滿了默許與鼓勵。
“這是什麼?”將碗中的糖粥用勺子舀起,輕輕吹冷,直到變為適合入口的溫熱。“好吃……”飢餓的靈魂正需要一點物質的補充,口腔包容勺子,上唇和我的手配合著把黏膩的稠粥刮入口腔。冰糖的甘甜隨著粥在舌尖散開,煮開花的大米和紅豆無需咀嚼便已經碎作顆粒,入口綿軟。粥中偶爾能找到幾個紅豆餡的圓子,白夜只需輕咬,滿溢的餡料便從破口處一涌而出。
“小心點…沒燙著吧?”將空碗放在一旁的推車上准備收拾,白夜順著勺子找尋到我的手,湊近印下一吻。“沒…現在是休息時間嗎?”白夜坐在床沿,等待著我的回應。得到我准確的回答後,白夜掀開被子的一角,因了臀部的傷處,只能暫時保持側臥的姿勢。“有事情記得聯系我,你知道怎麼做的…”熄滅房內的燈——盡管這對於白夜而言意義不大——我合上這間特殊的審訊室的門,羅德島的舷窗外,圓月半身躲在雲彩之內。我搖搖頭,快步走開,本來今天或許是可以和白夜看月亮的。
躺在柔軟的床上,白夜或許有些許不適應,平時的這個時候,自己都還在醫療部的實驗室中完成一項又一項的藥物臨床試驗。白夜試著用手指探向自己的眼窩,而那里卻空洞的令人害怕。今天肉體上形成的印記還在不時傳出陣痛,而傷口除了痛覺,還有些酥麻的癢感,有什麼在從傷處成長。白夜輕嘆著扯下斷指處的紗布,團作一團後拋擲地面,等到明天一覺醒來,自己的身體又能夠再次恢復之前的模樣。
或許就是因這樣的恢復能力,自己才能夠心安理得的沉溺在這樣的受虐之中。痛苦的受虐使杏仁核激活,在潛意識中發揮作用,杏仁核傳導信息至腦皮層,進而轉入意識范圍。白夜在胡思亂想中嘴角上揚,人腦通過對環境的感知來定向情緒,或許正是對rt無條件的信任,從而能確定自己是安全的,無論是何種形式的折磨,自己都不會將它定義為恐懼。
這樣的理論知識自然為白夜所熟識,從方在受虐過程中由於強化的主從關系的體驗,分泌內啡肽,促進多巴胺的分泌。痛覺,羞辱,人格否定這樣強烈的情緒,通過意識重定向為欣快。即便這種快樂,在他人眼中何等奇怪,白夜也永不會舍棄,相反還會為這種可以獨享的快樂而愉悅。
從理論之中抽出思緒,白夜回想起第一次在島上進行這樣活動的時刻,小皮鞭抽打在背部的輕微刺痛,如同被一排細針刺入。被蒙住雙眼,手腕綁縛在身前的立柱,鞭子在背部僅有停留一小會時間,擊打的疼痛隨著鞭子一起離開。無法預計下一次鞭打會在什麼時候到來,鞭子撩撥自己的身體,白夜驚奇的發現自己在找尋並期待那種痛覺的到來。當rt從身後,將溫熱的手撫摸紅痕的表面,自己的心中立刻升騰起喜悅的快感。
當被問及是否還要繼續時,鬼使神差一般——白夜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的回答——“來~再重一點!”或許是當時陽光正好,或許是室內點燃了熏香,總是白夜脫口而出,便是渴望更多。
當初不曾想到,這樣的痛楚也能上癮。像是藥物在時間的積累之中會不由自主的加大劑量,漸漸簡單的鞭打已經無法滿足疼痛的渴求,從簡單的虐戀逐步滑向性虐待的更深處。自己沿著本性一路向前,從來沒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將實驗室的計算機抱回房間,開始整理今天的實驗數據。我腦海中不時浮現出白夜的笑,雖說失去雙眼,但臉上卻是寵溺的笑,仿佛我不過是個任性的,不懂得珍惜玩具的孩童。很難說清楚第一次玩這樣的“游戲”是誰先主動提出,不過這個問題似乎無足輕重。
權利和支配是一種毒藥,它能夠攝人心魄,使人留戀,這種毒藥的成癮性比任何藥物都要強勁。控制對方的身體,支配對方的精神,要求對方為自己服務並滿足自己部分扭曲的欲望,如此種種便足以交織出人們對於權力的想象。
在泰拉,這個天災肆虐的地方,似乎我和白夜都是這樣的認為,生活往往充滿著無能為力的事情,礦石病也好,權力的游戲也罷,凡此種種。白夜或許覺得,在這樣的活動之中可以拋棄自我,完全由人帶領;對於我,更像是我期望著完全支配和控制一個人——這些感受,亦或是性幻想,清晰的和那些命運中的無力感息息相關。
唯一的戒除方式,是死亡;而最為諷刺的事件也在於此,死亡遙不可及。
整理完畢數據,我將枕頭拍成我喜歡的形狀,沉入夢鄉。
“看起來,你恢復的不錯……”待到白夜從床上爬起,我已然在白夜身邊將一個苹果削去果皮,只是新生的眼睛還不是很適應外界的燈光,只能將雙眼眯成一道縫隙。等待著白夜吃完我帶來的早餐,我將桌上的儀器挨個整理。白夜還是那個白夜,斷開的手指重新長出,適應一段時間後,似乎用起來和之前一樣的靈活。
將白夜的雙手吊起,腳腕鎖入位於地面的限位孔,如此一來,白夜的身體便是完全不能動。我拍打著白夜膚如凝脂的臀部,上面的烙痕在一晚的修養後愈合,連一塊瘡疤也不曾留下。按照慣例,我取出烙鐵在白夜的手臂外側,烙上“206”的印記。白夜或許也能隱約猜到,換位置的烙印意味著什麼。
毛巾浸入溫水,輕輕擰干作為毛巾把子,鋪開疊成一個四方的小塊,擦拭白夜背後的每一寸肌膚。水溫正好,白夜感受著溫熱,喘息之中帶著愜意的嬌媚。熱氣將肌膚熏染的愈發水潤光澤,吹彈可破。
握起手中的鞭子,用手柄輕輕頂一下白夜的側腰,敏感如她,輕笑著向一旁躲開。伸出雙手將白夜躲向一邊的身體扶正,我重新舉起手中的鞭子,黑色油亮的皮鞭閃著神秘的光,白夜目視前方,而前方沒有一樣可以指示她接下來遭遇的事物。一時間,室內的時間有如靜止,只剩下白夜若有若無的喘息。
揮舞精致頂的皮鞭,第一下沒能控制得當距離,皮鞭在腰際留下紅痕的同時,過長的鞭子從白夜的身側繞過,加速後的末梢在小腹發出清脆的聲響,與之同時而來的,是白夜的慘叫。我試著向後撤出一個身位,這次鞭子的長度被控制在只能觸及後背的范圍。手腕舉過頭頂,依仗腕部力量甩出一道弧线,皮鞭迎著左肩四十五度角,迅猛的撲向白夜的血肉。
隨著鞭打逐漸深入,肌膚的磨損程度逐漸加深,畢竟這具身體每次都會復原,無論被折磨多少次,肌膚還是一樣的敏感柔嫩。每每皮鞭在背部留下一道淡紅或深紅的印跡,很快又被另一條鞭痕截斷或覆蓋。“嗚啊~哇啊——”仿佛一件新奇的玩具,每當鞭子用力抽下,白夜便會送出一聲音調或高或低的慘叫作為反饋。
“嗚…嗚嗚嗚——”白夜的嗚咽絲毫不讓我意外,眼前的景象——按照一般的理解——算得上是觸目驚心。白夜的背部鞭痕闌干,青紫相間,不少部位已然出現血痕,沿著斜向下的鞭痕緩緩匯聚,將身下的地面染紅。白夜身上每挨上一鞭,都會伴隨著滴落的猩紅,扭曲的容顏,痛苦的慘嚎,損耗的身軀。這些表觀疊加在一起,帶來最大限度的視覺衝擊,鞭痕在白夜的背部如同畫上了圍棋的棋盤,鞭痕將背部區域劃分為數不清的方格。用清水洗去白夜背部的血汙,雖然清水接觸傷口還是刺痛連連,但無論如何,都算是給白夜一點休息的時間。
“嗚啊!疼!嗚……”白夜的痛楚絕不會是我考慮的問題,反而可以作為我繼續鞭打她的動力。來回飛舞的皮鞭卷起呼呼的風聲,不曾停歇仿若吸血的惡魔。黑色的皮鞭舞動如吐出信子,蓄意進攻狀的蛇,毫無憐惜的榨取白夜的痛楚,每一下都帶走些白夜的皮膚組織作為戰利品。再生和失去仿佛玩起了漏水灌水的游戲,而再生消耗甚是劇烈,很快便更不上被鞭子帶走的皮膚量。
用力揮出的皮鞭打壓肌膚,編織物的紋理深刻的印在白夜的肉體。皮鞭表面攜帶的毛刺釘入肌膚,倒刺勾住表皮,在用力的甩拉下,原本背部完整的肌膚變得破碎,七零八落。皮屑順著血珠飛散。斷層處鮮血不斷涌出,沿著鞭打制造出的溝壑,逐漸的匯聚成一顆更大的血珠。血流的軌跡最後被鞭子截斷,血紅色染上了皮鞭的表面,有些較早沾上的血液逐漸發黑,變為暗紅,凝固成血塊,在下一次與肌膚相撞之時分崩離析。或許皮鞭本不是黑色,不過是在對白夜千百次的捶打,反復被血液浸潤後,最終變為此般模樣。
混著鹽水的酒精從白夜的後脖頸處灌下,沿著溝壑縱橫的背部一流而下,深切“滋潤”白夜背後每一道鞭痕,無論多麼細小。肉身快要散架一般疼痛,後背如同被火燒過的荒地,仿佛那已經不是她的一部分,“嗷————”白夜的慘叫——不知道第幾次——打破了審訊室里的寂靜。我將酒精順著白夜的後脖頸緩緩傾倒,脖子處的冰涼很快被背部強烈的刺痛打斷,鞭痕和燙傷已經禁不住這樣的折騰,如同針尖刺入肌膚的疼痛讓白夜腎上腺素飆升。
“嗚啊…嘶——”酒精逐漸滲入破損的傷口,大面積的酒精浸泡讓白夜險些疼到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如同寒風中的殘燭,白夜的雙腿像篩糠顫抖,完全依賴著手腕處的鐵鏈固定才不至於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手指盤住上方的鐵鏈,指甲無助的刮擦金屬的表面,仿佛意欲攫取什麼。遭到鞭打而繃緊的身體無不渴望休整,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嘶吼,渴求著能夠緩解拉伸的疲勞。
鮮血逐漸稀釋,淡紅的溶液從白夜挺起的臀部流下,酒精在空氣中揮發,裹挾著血腥的氣味。白夜身子顫抖,酒精在無瑕大腿處早就的微涼讓她感到些許寒意。屋內再次陷入死寂,我無言的活動著酸澀的手腕,而她等待著我再次對其施加新的折磨。
“熟悉嗎?這張椅子……”扶著一瘸一拐的白夜安頓在椅子,白夜不顧背後的傷痛躺在後背柔軟的靠墊,“這是…看牙的時候用的椅子吧……”白夜順從的將雙手舉過頭頂,手銬的棘輪咔咔作響,收緊箍住白夜的手腕。
“張嘴……”白夜迎合著開口器的方向,將口腔完全打開,“這幾顆牙齒…堅硬、鋒利……”舉起一旁的銼刀,粗糙的紋路打磨著指甲的前端,“不過,既然是我的玩物……”我帶著手套的食指感受著白夜銳利的虎牙,“這牙齒不必要那麼鋒利吧?”將白夜的視线用眼罩遮蔽,壓舌板將白夜的小舌擠在原位,冰涼的銼刀頂在白夜的虎牙,前後拉動刮擦牙齒。
被磨平虎牙是極大的羞辱,通常戰敗的一方被勝利者強行磨平虎牙,變得鈍圓的牙齒或許代表了戰斗力的缺失,和對他人的臣服。如今磨平白夜的虎牙,在吱嘎吱嘎的響動之中,仿佛白夜的自尊也在這樣的機械運動中,被銼刀打磨削平。
牙釉質質地堅硬,銼刀和牙齒之間的相互摩擦略顯激烈,白色的屑末粘附在銼刀的凹陷處。被迫張嘴的白夜只能聽得一陣摩擦的聲音,外加牙齒被銼刀帶著的施力感。手腕將銼刀輕柔後撤,隨後又按緊在先前打磨出的平面上,用力向前挫下。
一開始或許沒有特別的異樣,不過是強制開口無法吞咽口水的不習慣。齒尖酥麻的仿佛就要脫落,跟隨著銼刀的運動來回搖晃。相比之下,牙齒不敵鋼鐵,釉質剝離後,牙齒表面很快在打磨之中出現破損,牙髓神經的暴露徹底讓白夜體會到了痛覺。若是說一開始挫牙還算是溫和的麻癢感,此刻便是神經赤裸著受到攻擊的疼痛。
“嗚嚕嚕嗚嗚——”齒尖的疼痛超乎想象,這次沒有麻醉,白夜手腕扯著手銬,鐵鏈嘩啦作響。淚水一經涌出眼眶便被純棉的眼罩吸收,使之顏色加深,變得厚重,冰涼。被迫開口,舌尖也被按壓。唾液回流進嗓子眼的刺激讓她不禁想要咳嗽,胸部顫動幾下將咽喉處的刺癢壓抑。此刻白夜甚至連具體的慘叫都無法發出,僅存的嗚咽聲便是最後的回應。
四個齒尖都被同一把銼刀磨平,掉下來的粉末,白夜卻並沒有嘗出些許味道。取下開口器的白夜揉了揉自己酸麻的側臉,牙齒磨平頂的空洞感讓白夜不適應的咂咂嘴,隨後再被舌尖舔舐的一瞬間疼到眉毛直顫。
重新把白夜帶到鞭打她的位置,滴落的血跡凝固在地上,如同無莖的血色的花。白夜主動伸出雙手交由我綁縛,再被拉扯著舉過頭頂。一個圓環狀的金屬環從白夜的尾尖套入,兩只鱷魚夾分別夾緊白夜的乳首,稍有些緊的鱷魚夾讓白夜發出兩聲短促的驚呼。裝置簡單,只有幾根花花綠綠的電线連接其間,我調試著電源的參數,未等白夜做好准備,便按下開始的按鈕。
“嗚咿咿咿——”電壓尚且還在人體可以接受的范圍內,白夜的身體無規則的扭動。變阻器將電流精准的控制在一毫安,此刻從白夜的表情來看,似乎還存有舒適的意味。她的身體對於刺激迅速做出了反應,身體出現節律性痙攣,乳首在電流和夾子的雙重刺激之下紅腫充血,直至完全勃起。分開白夜身下嚴絲合縫的玉壺,陰蒂傲立其間,不多時,些許的愛液便從中涌流而出,打濕陰戶。
“很享受嗎?再來點?”白夜顫抖的聲音似乎在讓我繼續,將旋鈕順時針慢慢扭動,電流表的數字跳到5,白夜帶著嬌媚的喘息不再,此刻電流便不再是能引起性興奮的誘因,轉變為痛苦的源頭。電流在體內肆意奔涌,卻找不到源頭。明明自己只是與幾根電线連接在一起,卻如何有著被燙傷的錯覺,比之前的鞭打還要痛苦百倍。
“嗚啊啊啊——咿呀!!”僅僅是目前的電流大小,白夜便感到難以忍耐,電流從三處電極流入再流出,個個細胞遭受電的炙燒,大小神經遭受電的震暈,通過血管,走入骨髓。全身發生劇烈的變化,不由自主的痙攣隨著電流的強弱而輕重,白夜的頭腦仿若被放入離心機一般苦痛,眩暈,惡心,全數經歷一邊仍不能解脫。全身似乎快要沸騰,被燒灼到焦黑散架,而這一切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全然不受白夜自己的控制。耳中似乎幻聽,轟雷般炸響,眼前五黑一片之後又猛然的清澈,就像是暴風雨前,陰晴不定的晦明。
平日的肌肉用於輔佐肢體的運動,而此刻的肌肉卻像是要拉開依附的骨骼,被電流擾亂,不受自主控制。全身細胞都在發脹,刺痛,仿佛有什麼急於從內部鑽出。繼續將旋鈕撥過一些,電流上升到6,一陣清晰的水聲從白夜的身下涌出,淡黃色的尿液在地上鋪開一片,權做是抽象的畫作。在他人面前失禁,本該羞恥的內心卻仿若習以為常一樣安然,超越規矩的背德感讓白夜心中涌起一陣歡愉的癲狂。
不知是否是鱷魚夾的緣故,白夜只覺得乳首腫脹到難以忍受,下半身的蚌肉微微啟出裂縫,輕度電極雖說苦痛,卻也帶來了意料不到的性歡愉。白夜口中的叫喊自從接通電源後便再未停歇,也顧不上自己的發絲凌亂的飄在胸前。接受電流的尾尖酥麻到快要融化,白夜此刻完全沒有自主站立的可能,全靠金屬拘束鎖定她的位置。
表盤的數字一路攀升,達到了紅色的15,一旁的警示標志亮起,紅色的骷髏甚是惹眼。“哦唔唔唔…嗚嗚哦哦哦——”白夜瞳孔上翻,癲狂的抽搐簡直令人心驚,我緩慢調整電流的大小,一面密切注意一旁檢測儀器的數據。
電流再次翻倍,達到了30毫安,此時電源的報警蜂鳴響起,白夜的叫聲愈發淒厲,仿佛有看不見的野獸撕咬她的身體。白夜出現不規則呼吸的危重現象,進而發生呼吸停止。我切斷電源,白夜從長達數分鍾的電刑中解脫,毫無力氣的她被鐵鏈吊住雙手,好比過年時的一塊臘肉等待風干。電極取下,方才夾住的部位,留下電流灼燙的電擊傷,潔白的肌膚中混入一點不祥的淺色暗紅。
一切都好比是一場噩夢,白夜眼前的世界逐漸回來,她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我,明白自己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沒看見你……我好害怕…”被解開的白夜癱軟在我懷中,卻不是因為疼痛而啜泣。強勁的電流衝擊中樞神經,好一會,白夜才從一開始的呆滯恢復。方才自己就像走到了死亡的邊緣,雖然自己無法輕易的死亡,但這次卻仿佛是自己最為接近死亡的一次。呼吸停滯,視线漆黑,偶爾對於眼前景物的閃光都像是回光返照。窒息缺氧之中,白夜只感覺有一雙手不斷擠出肺部的空氣,她想活動指尖,但手指離她似乎很遠,斷開了神經連接。她第一次感到恐懼,眼前她喜愛的人,可以將自己完全交給她的人,可能下一次視线模糊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沒事哦…我就在這里……”手掌輕輕撫摸白夜的發絲,背後的傷痕結痂,手指觸及便可知是如何的慘烈。白夜的淚沾上我裸露的肩頭,“剛才要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白夜無力的敲打我的後背,語氣注滿不舍和後悸。
牙齒被磨平,依然只能由我劃破手指供給白夜血液,她側靠在牆頭,這或許是她最開心的時刻,可以享受血液的馨香馥郁。順手遞給白夜一只項圈,如此象征著監禁與奴役的物件,白夜毫無猶豫的環扣在自己的脖頸。
“能變成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於這個問題我尚懷有深深的好奇,這似乎是最為奇怪的咒文,甚至在不少古籍中都不曾發現它的身影。“我會挑時間告訴你的…我的特點……我的過去……”白夜剛恢復氣力的手臂環住我的後頸,“關於我的秘密,以及我被施加的咒術……”白夜的雙乳壓上我的身體,從她血色的雙眸中倒映著我的面容。“滿足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褪下衣物,隨意的掛在床頭,指尖探上白夜的小腹,“呼嘻嘻…癢的啦……”沒有試圖驅趕我的手指,唯有小腹不由自主的收縮。指尖已品味過這樣絕佳的胴體,我捏著手術刀,直指白夜的腹部,“今天的印記,似乎還沒完成……”白夜盯著寒光閃爍的刀尖,點點頭,無聲的咽下唾沫。
利刃挑開肌膚,刀尖破開的雪白位置涌出血液,傷處不深,僅是毛細血管的滲出,很快便凝結成為暗紅色的血塊,若是粗略一看,細小的血线完全可作為筆墨畫出流暢的线條。白夜的指甲掐入我的後背,輕重力度都是對於下刀的反饋,畢竟若是凝血不及,血珠滿溢而出,勢必會影響到後期的施術。
鋒刃靈巧的轉動,仿若一把帶著冰刀的鞋在冰場上溜過,而冰層順著壓力融化出线條。每一處凝結的血痕,終究匯聚成一個屬於上古文明中的禁術標志——這或許還要謝謝白夜,記載這些符文的正是從她家中的圖書塔里找來的。暗紅的淫紋印刻在白夜的腹部,仿佛在壓迫著白夜的神經。
“Eliko ilisa siteni——Iia fena yedu……”
“……Ici nacla satia——Ihi nakia satia……”白夜順著上半段密語,替我念出下半段。“很快…在傷口消失之前……我都只能聽從主人的擺布了吧……”仿若是回應白夜的話語,腹部的淫紋閃過暗淡的紅光,我繞襲白夜身後,使之靠在我的懷中,左手從脅下穿過,撫上白夜的椒乳,右手更為靈活,從腹股溝中抓撓幾下,旋即分開白夜的蚌肉。雙腿壓制住白夜的小腿,使她喪失大部分的活動空間,只能安穩的在我的懷中接受愛撫。
兩根手指開合之間,兩片嫩肉牽連出白色的粘稠絲线,淫紋催發的效果使白夜的小穴已然濕潤。洞口手指開開合合的舉動逗引白夜發出我最為喜愛的少女喘息,手指不時掠過上方的陰蒂,充血挺立,昭示著白夜此刻伸出渴欲的形態。
白夜發絲間殘存洗發露的香氣,一對貓耳對應著快感不時的抖動。混血的特征在白夜身上是如此的明顯,明明有著貓的耳朵和尾巴,卻擁有獨屬於血魔的尖細耳朵。櫻唇微啟,含住白夜的耳尖,吮吸蛋筒的尖端一般舔舐白夜的耳廓。
“那里…很敏感的……我的弱點…都告訴主人了……”腰際被白夜的尾巴纏繞,似乎是防止我逃開,撥弄小穴的手指順著其中的涓涓細流深入。“唔哈…好熱……請主人滿足我——滿足我這只欲求不滿的貓……”白夜口中吐息的熱氣似乎都能在空中制造白霧,手臂無處安放般的躁動,一只手順勢攀上暫時空閒的乳頭,雙手合圍,同時搓揉溫軟的乳首和乳肉。
指尖的濕熱是那麼真實,堪堪容納二指的小穴已是被手指擠得滿滿當當,指甲蜻蜓點水般摳挖白夜的肉壁,活躍的肌體收縮夾緊我的手指,卻又在手指的挑逗下略有瑟縮。含住白夜耳尖的同時將熱氣灌入白夜的耳道,白夜觸電式的顫動,最後歸於平靜。
項圈向著內部收緊,貼合上白夜的肌膚,最後勒緊她的氣管。頸部的肌膚受壓形變,陷入缺口的肌膚與項圈中隱藏的電極接觸,高電壓的刺激產生了不小的電擊震撼。受擊部位的酥麻讓白夜的身下瞬時又多出些許先行液體。
氣道逐漸受迫狹窄,氣體的吸入變得費力,膈肌全力工作,氧氣卻被堵塞。血氧濃度逐漸隨著生命活動而下降,自己的思維仿佛變得遲鈍,逐漸陷入瀕死。身下的感受或許正在愈演愈烈,逐漸離自己的意識遠去。而內在的快感,超越生死的感受,白夜雙目上翻,她等待著極致的一瞬到來,正如她在窒息中苦苦期待的一樣。最終所得的快感抵得上這般的苦楚,白夜指甲反射性的在我手臂上留下一道抓痕,看著時機,項圈根據我的指令,逐步放松對白夜的收絞。
熱…仿佛身體就此融化,再也不能直立,陰蒂處產生一種極度的快感,仿若觸電一般沿著神經傳遍全身各處。捏住乳首的手指不由的顫動,大腿肌肉反射性的收縮,這樣的快感隨著股間的溫熱一涌而出,數秒的快感就這樣消失在體內,方才如此長時間的准備,歡愉卻短暫至極。或許這樣就是性愛的魅力,即便是短暫的被跑上快感的雲霄,也是無與倫比的體驗。
只是太短暫,似乎高潮是那麼吝嗇,不願將它的快樂留存的久一些。如同為了延續殘存的觀感刺激,白夜在混亂不堪的小穴處加入自己的手指,配合著我前後發掘小穴的敏感。分開的雙腿,股間的飛湍,高山流水,自然由我欣賞她的妙曼。
“再…再來一次可好?”白夜仰著頭,失神中嬌息。鼻息灼熱,完全開放的小穴已然不再掩飾自己的欲望,我的手指作為正面的主攻,在一起進進出出,翻攪處內部留存的白漿,看著手指沾滿白色牽絲的黏液,聽聞懷中溫軟的喘息,便又是手指與白夜下身一陣雲雨。白夜敏感的陰核被手指來回的頂撞,愈發敏銳的陰部逐漸引起高潮的閾值下降。潮吹比上一次來的更快,更猛烈,溫熱衝刷著手指的濁液。白夜丁香小舌外吐,綿軟的身體癱在懷中,只顧著享受高潮的歡樂……
“誒~你猜怎麼樣?她答應了!”白夜興奮的甩動手中的一張紙,“我和她說,我簽了這個之後和rt親熱了好多次,然後她想都沒想直接簽下了……”我接過合同,Christina小姐表示願意接受下方的一切實驗,“這樣…好嗎?”只是隨意一問,對於人類式的欺騙與隱瞞,這種手段在這片大地上不必過分指摘。
“哎呀…沒事的……”白夜手指撥弄著身後蓬松的尾巴,仿佛計謀得逞很開心的模樣,“我到時候負責她的醫療~倒是rt主人——”白夜調轉話頭,“雖說有了新玩具,可不能忘記我哦~”
“當然…當然……”我打量著面前的白貓,她還和第一次看到的那樣,至少在樣貌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給你幾天假期休養一下,然後再來‘報道’”我將那一份文件收入紙袋之中,作為日後的憑據。我的視线越過雙手指尖觸碰的連线,“很期待…下一次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