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背景設定,大部有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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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午後的清熱中閃閃發光,把金色的光輝投映到深綠色的花園里。長長的陰影順著白色的鵝卵石小徑流淌而下。這是一個下午,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變得疲憊不堪,等待著傍晚的涼爽,這預示著一天工作的結束。
與那些在蔭涼的花園里游蕩的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店長站得直直的,他的脊梁筆直,如同他身旁的大理石柱子。店長無視他厚重的羊毛制服上浸透的汗水,把杯子舉到嘴唇邊啜飲著,品嘗著下午咖啡的苦味。
喝完咖啡,店長回到辦公室。一排旋轉的風扇冷卻了空氣,隨後讓它在房間里打轉。他坐在那張巨大的書桌後面,繼續他的文書工作。
在起草另一封致洛氏集團總部的信,要求更多的援助、人員和用品時,店長短暫地想知道其他外派專員是如何使用下午的時間的。他腦海中浮現出其他專員的書桌在未讀報告的重壓下倒塌的畫面。這些懶散的專員都不適合被稱為專員!只有他有意願,有力量,有純度去推進洛氏的利益。他笑著在信上簽了名,把信扔進了辦公室的發件盤,又從信堆里拿起了一份文件。
店長一邊閱覽一邊皺著眉頭。這是一份檔案,詳細介紹了對公主島一座最近修建的橋梁坍塌事故的調查結果,該橋的事故被認為是負責該項目的工程師計劃不周造成的。他突然勃然大怒,把它揉成一個球扔進了廢紙簍。店長皺著眉頭向後靠,椅子吱吱作響,搞得他煩躁不安。他總是被些白痴和無能的人包圍著!如果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渣滓,懦夫、傻瓜、笨蛋和流放者,他又怎麼可能實現理想呢?洛氏集團似乎認為S市是他們的垃圾堆,只有那些不適合在總部奉獻的人才該呆在那里。但是,他腦子里突然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問道,是什麼讓他這麼想的?
片刻,店長只是無所事事地坐著,什麼也不做,只是聽著風扇的聲音,直到它們那穩定的嗡嗡聲和他的心跳之間似乎無法區分。然後,店長輕輕嘆了口氣,彎下腰從廢紙簍里撈出皺巴巴的卷宗。
他恨這一切,卻不知怎麼的沒辦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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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洛氏內部,也很少有人的威名能如專員店長那般令人毛骨驚然。對店長本人而言,他更樂於將自己看作唯一探求到世界真相的人:店長決心將自己的忠誠奉獻給洛氏,他在總部創下的種種\"壯舉\"與精妙的組織能力已經多次向世人證明過這點。為了高效與純淨,伴隨著店長的意志建立起來的S市與其說是外派分部,不如看作放大版的微型王國。可悲的是,他的下屬同僚們卻有不少選擇放任名下的領域墮落腐化,自己則立身制高點享受著無盡的繁榮與不應得的財富。
對此,店長相當蔑視那群\"垮掉的\"同僚。作為回應,他單线維持著與總部的溝通,獨身准備著不可避免的衝突。S市除了店長以外,誰也不需要。如今其他洛氏的一份子都變得墮落且軟弱,他們歡迎那些下賤的野種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但我們永遠不會接收這樣的屈辱。當地的流民必須明白他們的地位。
店長統領著墮落之海中的一座孤島,一座無堅不摧的要塞。對於店長而言,管理總部和管理分部沒什麼大的區別。我們在S市既不是來建立一個新國家,也不是在給當地人帶來利益的,我們是來管理他們的。我們是他們的獄警,而他們就是我們的犯人。任何潛在的反叛思想都應該從物理層面被徹底根除。而當地人口將會一直為了偉大的洛氏而勞作,直到他們徹底無法被再利用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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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陸陸續續亮起,令倉庫之廣闊顯而易見。店長走進了倉庫,看著周圍這些氣派的儲物架向著四面八方伸展,上面堆滿了巨大的板條箱,估摸著得有千八百個。他一言不發地瞥了一眼下屬,這位下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始為他進行詳細說明。
\"店長閣下,這片區域收納攻擊性武器。一部分會留在這里,另一部分要麼派發給我們的盟友,要麼就儲存在我們布下的武器隱匿網絡中。\"店長突然停下腳步,弄得他身後那群排成一排的顧問、軍官和副官都戛然刹住了腿,鞋子發出了刺耳的吱吱聲。他轉過身來,弄得下屬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巴結領導的時候犯傻了。
\"所有商定的規格都是遵循信上指示的嗎?我警告過你們,\"店長拔高了嗓門,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到,\"如果存在欺上瞞下的苗頭,哪怕再小,也是對洛氏的背叛。“別忘了,這部分庫存是我們對付墮落分子和次等人類的最重要的防御手段。這些武器如有必要應該能使用數年。一旦我們有所疏忽,在自己的盔甲上留下一點點縫隙,那些次等生物就會用上只有它們才具備的野蠻手段趁虛而入。
店長轉回身去面對著堆積如山的武器架,聲音似乎透露出了一點疲態:\"再多采購點裝備,准備得越充分越好。他們總有一天會來侵擾我們,必須做好准備,沒錯,必須做好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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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深深地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氣,把頭向後仰,品嘗著它濃郁的苦味。這足以使他靈魂出竅,享受一刻難以形容的幸福。他覺得自己漂浮著,沒有重量,直到蟬鳴的刺耳聲和陽光在他雪花石膏般的皮膚上發出的灼熱感覺把他拉回到現實中。
他睜開眼皮,一時間只看到朦朧的輪廓,因為他的眼睛被迫適應下午刺眼的光线。當他的視线逐漸清晰時,他看見一個奴隸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光著身子背對聚集著的手下。店長懶洋洋地舉起手,\"繼續,\"他命令道。
砰。當一道猛烈的紅色傷口出現在奴隸的肩膀上時,他的哭喊聲穿透了他的嘴塞。砰。另一次的鞭打也落了下來,第一次鞭打帶來的身上的血順著他的背流了下來。店長把杯子放在身後,然後它很快就被盡職地重新斟滿。他小口抿著,皺著眉頭。這個奴隸被分配了一項如此簡單的任務:修好椅子上磨牙般的、令人頭疼的吱吱聲,然而這件不費吹灰之力的工作卻不知何故讓他回避。
店長把杯子放在桌上,透過眼角的余光觀察他的手下。他喜歡給她們一個突如其來的召喚,讓她們到咖啡店,測試她們會如何順從地反應。當他回頭看那奴隸時,店長厭惡地感到他的胃在轉。店長毫無激情地觀看了其余的場面。奴隸並不可能總是可靠的,需要用鞭子才能使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但通過這些劣等人的勞動,它將能夠確保自己的財產,並將S市變成一個工業巨人,洛氏的王冠珠寶,他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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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表針指向午夜時,店長突然驚醒,幾乎從椅子上掉下來,他的眼睛痛苦的適應刺眼的白色燈光,那是給他處理夜間文件而點亮的。他站起來感覺胃里面翻江倒海,他迷迷糊糊的調了調燈光亮度,就坐回椅子上了。店長感覺自己是因為勞累而睡著在桌子上了,鬢間的血管跳動著,他開始看向桌子,試圖回想起自己在昏睡之前在干嘛。
這使得他突然感受到特別憤怒,晚餐後他從洛氏收到一份電報,指責他打兩個同事的小報告的行為。這些退化的混蛋,只會否定人的蠢貨又從辦公室里面威脅他,說他批判他自己的那兩個小丑同事等於是叛變。氣的手抖的店長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壓一下。他們怎麼敢這麼說話?苦味的咖啡下肚,仿佛是仇恨的火焰一樣燒著他的肚皮,他現在不僅不能相信洛氏,還被敵人環繞著,每一個敵人都准備給他背後來一刀。
那幾個叛徒混賬,這就和被火焰環繞一樣,火焰在前進,一直前進,直到把他的血肉從骨頭上烤焦,他絕對不能讓那些退化的人和叛徒占據上風。
店長傾斜了一下後背,突然感到異常的恐懼,縮在嘎嘎作響的椅子上,頭腦當中似有百萬根針扎一樣痛苦。臉部的血涌了上來,他內部的某種東西背釋放出來。他看到自己緩慢的起來,抓住椅子,把它拽到陽台上,店長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舉起這把碩大的辦公椅,把它扔下了陽台的大理石欄杆。
望著外面黑暗的花園,店長聽到椅子在地上破碎的聲音,他搖搖擺擺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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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流經某些沉眠巨獸體內的血液,電力被輸向S市,徐徐點亮了黑暗大陸的光之火花。不過,只有蠢貨才會認為,他們的店長是出於好意才給他的領地通了電的。
坐在辦公室里他那張巨大的桃花心木桌子前,在一打電扇帶來的舒適涼快中,店長翻閱著文件夾里的城市地圖。城市地圖上用紅圈標記出來的,是新的監控網絡攝像頭的位置,它們被設計以提供主要的十字路口、政府大樓、以及那些被認為可能是叛亂的熱點地區的全方位視角。\"這只不過是計劃的第一階段\",店長掩蓋住自己的喜悅想到,他已經向JUDAS又下了一個訂購數百枚攝像頭的訂單。等到店長在每一條街道都有一雙眼睛的時候,那些人興風作浪的成功率就會顯著降低。機器們永不犯錯,機器們永遠忠誠:一旦店長可以用機器來監視整個S市,他就能徹底松一口氣了——從此,任何對洛氏的威脅,都會被輕易偵察到。只要能從上方盯著他的領地,他就可以像發現和碾碎蟲豸一樣解決叛徒。
S市的人民們在這里追逐繁榮的夢想,每年都有更多的人涌入發展迅速的S市,如同水流涌入下水道,飢渴地尋找屬於自己的財富,帶著他們的新想法。店長很早以前就意識到,如果危險的思想不在萌芽階段被連根拔起,那麼它就會像毒草一樣蔓延到整片土地上,腐蝕它接觸到的一切。
就像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後沙漠野花的發芽。電視在一夜之間冒了出來,把店長認可的新聞注入電視頻道。作為對店長仁慈的特別展示,全新的電視機將免費贈送給所有自由人民,使他們都能分享到現代的慷慨。
所以人民把電視機帶回他們的家,就像特洛伊人接收木馬一樣,從不懷疑每台電視機里面都擁有著一個隱藏的麥克風,記錄下他們說的每一個字。S市再也不需要畏懼煽動,所有的一切都被充滿愛的恩典的機器所看護。
帶著內心滿足的微笑,店長向後靠在椅子上,立刻又被他椅子磨牙般的、令人頭疼的尖厲聲音所襲擊——他怒火中燒——盡管他試過了所有的辦法來修好這破玩意兒,但依然無濟於事,而且事實上它似乎越修理越爛。這讓他心煩意亂,他無法工作,當那可怕的聲音像上千把鋒利的刀子一樣劃過他的耳膜時。靜下心來,他決定向總部訂一把新椅子,他絕不能讓像一把吱吱作響的椅子這樣可笑的東西這般影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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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店長行動很快都是輕描淡寫。他的手下們不休不眠地工作,不斷地在政府和軍營之間奔走。隨著兄弟閱牆的消息,通訊和補給线已經變得岌岌可危。辦公室里數不清的風扇比任何公務員或者通信員都工作的更賣力。
在這盤根錯節的大樹正中心的正是店長。他站在他的桌子前,看著潦草塗寫的備忘錄,過時的邊境地圖和弄髒了的賬單。所有這些垃圾都是陷入衝突的結果。他靜靜地打開了一個文件櫃,抽出了一個單薄的文件夾。文件頂端寫著一排黑色小字:緊急計劃
他看著它,然後深吸一口氣。這是必須要做的。他走回了他的桌子,然後拿起了他的電話。
給我接通洛可可和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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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成這樣不是我的錯。一點也不是。
我是唯一為這種不測做好准備的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和聯盟開戰。我已經為此做好准備。我武裝了流民,這樣他們就可以充當最前线的炮灰。我建立了洛氏集團內最令人恐懼和最強大的分部,這樣就可以保護洛氏的財產不受外部勢力的侵犯。我是那個在我的領土上精心布置陷阱和詭雷以阻止敵人前進的人。應該為事情變得一團糟而負責的不是我。而是洛可可和羅真!
洛可可,那個大小姐,那個字面上的大小姐!從不關心洛氏發生了什麼,只會在屏幕另一端指手畫腳。
還有那個雜種羅真。只要他有一絲機會,他就會惦記他那該死生物工程的愛麗絲,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拿來做玩具都礙事,他在想什麼?
我讓洛氏除去他們,他們卻不聽!我早就知道他們和這兩個畜生一樣,都是無用的叛徒,他們從來不相信我!現在,看看你們親愛的分部,洛氏!這是你的失敗,你的恥辱,你最大的錯誤,看著我們的臉!
不!我不能相信。我還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它需要我能支配的一切,以及對S市的統一控制。
我必須自力更生,用我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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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